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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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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所以这一次的大阅更是他燃情烈烈的期待和迸发。
小心求得两位的同意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取消大阅,自然会打草惊蛇,既然他们已经联手,此次不行,定然会再次掀起风浪,防不甚防。所幸这次,皇上已经大致掌握他们的动向,何不就此一网打尽,切断他们的念想,彻底消除隐患。”
他们聚精会神听着,定定心,我接着说明,“大阅时拿下他们,确实不易,而且不能完全保障皇上的安全,即便最终取胜制服他们,但杀戮不可避免。虽说是他们的亲信队伍,可实际上都是皇上的八旗军队,自相残杀,岂不军心涣散,如此势必减弱八旗的战斗力。试想,目前我们面对的主要是郑成功的残余势力以及部分反清逆寇,而出征平定贼寇的首选我们八旗军队,可如果八旗军自己胡作乱为,不就给了贼寇们乱象丛生的机会吗?大阅的拼斗不可能悄无声息进行,很快就会传遍朝野,这人声鼎沸的传论最可怕,到时朝臣、百姓就会人心混乱。皇上亲政以来,费尽心血改革,推行新政,减免赋税,随着多年的努力,战事减少,百姓思定,局面天天向好,只要百姓们衣食无忧,自然臣服于皇上的统治,可若是八旗军发生内乱,就会引发更大的外患,岂不枉费皇上多年来的孜孜辛劳?故依妾妃看来,如能在大阅之前先发制人,提前平息叛乱,到时大阅正常进行,如此可不就是一箭双雕,皆大欢喜?”
“说得好,墨兰!”皇上大声喝彩。
太后欢颜,不住点头,“这么说,墨兰,你心中已有主意?”
还陶醉在皇上的赞扬声中,太后的问题一下子刹住我的沾沾自喜,不得已支支吾吾,“我,我能想到的就这些,至于如何先发制人,却是不知。”
母子俩笑呵呵,却又都摇摇头,反倒让我得了个尴尬。
“墨兰有一点说得很好,那就是八旗军不能自相残杀,都是为大清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一定要阻止彼此为敌。既如此,先发制人的对象就该是擒贼先擒王,这样他们的亲信队伍如同一盘散沙,自然很难作乱。”皇上分析得头头是道。
“哀家正是此意,只是这些贼王,该是分而制之,亦或是聚而制之?”太后允同时,也在慢慢展开铺网的思路。
“分而制之恐怕会有漏网之鱼,他们肯定要经常聚在一起商讨,聚会时一并拿下,如何?”皇上的眼中透出跃跃欲试的火花。
“这些日子,他们确实时常聚在一起,名目繁多,为孩子庆生,纳个妾室,就连得了匹良驹也要开宴共赏,一个个明眼看着就知道花天酒地,难怪福临你总是气他们不思进取,谁曾想,不是不思,而是思到了臭水沟里,竟想逆天而行。”太后冷冽的目光中射出阵阵寒光。
皇上没有立刻接话,省视太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太后很快察觉,柔和光线投来,皇上皮笑肉不笑,“皇额娘却是细心,这些个琐碎的小事也都没有从额娘眼皮底下漏过,反倒是朕粗心大意,未曾在意这些,看来宗亲们的举动从未逃离皇额娘的视线,如此看来,朕与他们并无区别。”
从母子俩方才一言一搭开始,我便低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酌中,富察氏晗冬与钮氏依凡的家族力量在我脑海中来回翻腾,似有一丝端倪在我眼前忽明忽暗。另外,一个突然冒出的疑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脑子瞬间转不过时,我居然数起了手指头,明明是八旗,为何数来数去都不对?
不管他们会不会笑话我,我还是决定厚脸皮提出我的疑问,抬起头时,这才发觉气氛不对,愉快商讨对策的母子俩不知为何又掉进了冷冷清清的画面中。
恭谨求得发言机会,母子俩四目落在我脸上,反倒让我有些紧张,“皇上、太后,他们拥有四旗亲信,可也只是四旗兵马的一部分,除亲信以外的将士如果自身骑射功夫不差,但却备受冷落,心中的埋怨可想而知。如果皇上能够趁机争取这些余下的将士,本就同属一旗,或多或少也会知晓对方的情况,示好他们跳出本旗的范围,直接效忠皇上,充当正义之师,反拿作乱的亲信,应该不是问题,擒住策划兵谏的亲贵,参与叛乱的将士也被就近控制,如此,这场兵谏的伤害性也可最大限度降低,以免对国家社稷造成重大的不利影响。”
太后的不可思议表露无遗,“墨兰,哀家真是小看了你,心细如尘,且思虑周全,你这都是从哪儿想到的这些?”
“太后取笑墨兰,说起来皇上就是墨兰的先生,时常给承乾宫送来各种典籍,就连译为满语的《三国志》也有,墨兰这番话反倒有些班门弄斧,说不准皇上都早已有所布置,我也只是一说,皇上、太后姑且一听便是。”
太后扭头看向皇上,我的好言奉承扫去他的清冷,甚为得意的他笑容满溢,“确实是班门弄斧,昨夜朕忙至深夜,早已布置下去,说是让他们窝里反不太合适,但却是积极收拢除他们亲信队伍以外的将士直接听从朕的调遣。”
太后眼中的欢喜明显非常赞许皇上,甚至很有些欣赏的味道。
这一次撇开拘谨,我放大胆子接连赶出自己的疑问,“皇上,太后,墨兰连手指头都用上了,可还是疑团重重,皇上手中的上三旗加上意欲兵谏的四旗不过是七旗,还有一旗正蓝旗怎么没有任何动静,总觉正蓝旗的选择至关重要,双方的兵力悬殊似乎看的就是正蓝旗。”
我的问题无疑招来狂风四作,涌起乌云密布,皇上绞紧眉头,“墨兰,把话说完。”
“妾妃不敢说,是大逆不道的话。”
“别人说是大逆不道,你说那就是真心实意,朕恕你无罪,快说!”
心一横,难听就难听,“兵谏的结果就是换人做皇帝,是谁?难不成兵谏完,他们再一争高下决出胜负吗?不可能。他们想必早就盘算好推举谁坐皇位,这人应该不简单吧?”
皇上沉沉坐入椅中,脸色铁青,肃烈之气从他眼中杀出,太后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态度,三人转眼间被推入幽暗、阴森之中。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索玛姑姑请示有要事禀报,太后允许后,门打开才够容纳一人进出,就见翠艾抢过索玛姑姑的道,当先冲进来,在皇上、太后跟前跪下,匆匆磕头,未言请安之类的话,就急不可待跪爬着扑到我跟前,抱住我的腿,上气不接下气,“皇贵妃,出大事了,快,快回承乾宫,玥柔格格,她跳水了!”
☆、第二十九章 帝位危机之金枝玉叶
愣住,翠艾慌慌张张说的是什么?好像提到“水”,我是不是该提桶水过来洗洗耳朵,“跳水”二字并列而出,再往前寻觅,是谁来着?“玥柔格格跳水了”这句话终于完整地在我耳朵里重现。
“还愣着做什么?皇贵妃,赶快回去瞧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后果断催促我迅速离开,同时留下翠艾回话,接着喊来菱香、雯音送我回宫。
懵头转向,我竟连殿门在哪儿都恍惚不清,若不是菱香、雯音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早就软在了地上。皇上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把抱起我,太后立刻制止,皇上没有理会太后,抱着我出殿门,大步来到慈宁门前,把我放到了他的轿辇上。
他的双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涣散的眼神集中看他,“墨兰,别害怕,镇定下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坐我的御辇,让奴才们赶紧送你回去,朕一定过去承乾宫,千万冷静。”
我是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何点头,他的话入了我的耳,可玥柔的消息搅乱了我的心,我要马上见到我的女儿。
轿辇才在承乾门前落下,我手忙脚乱就往里冲,谁知慌不择路竟是奔回自己的寝屋,若不是追上来的菱香拉住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魂跑哪儿去了。
火速奔向玥柔的房间,绿荞带着两位宫女正守在玥柔身旁,她们已经给玥柔换上干净衣服,正在努力拭干她的乌发。躺在床上的玥柔,嘴唇青紫,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不省人事,本就丢了魂的我更加不知所措,我的女儿,老天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顿时,我发疯似地大声叫唤,“太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玥柔变成了这样?”
大家在我跟前跪下,绿荞还未来得及回禀,今日太医院值守的太医就被带进屋,一并闪开,让出路交给太医,我则心急如焚站于床头,双手紧紧交握胸前。
一系列仔细检查后,太医询问玥柔有没有吐水,绿荞立刻说明,太监们把玥柔从水里捞出来后,赶紧拍了她的背,她倒是吐出一些水。
太医转身面对我时,我的心就卡在嗓子眼儿,他可不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那时,太医告知我皇儿病情的字字句句简直就是尖刀利刃,如今,“启禀皇贵妃,所幸奴才们懂得些道理,帮格格吐出了水。现如今这天气也是水冷入骨的时候,格格所受寒气太重,现在看来呼吸缓慢、脉搏微弱,情况不容乐观,为今之计首要是保暖,让格格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微臣这就马上去准备祛寒的汤药,格格若能醒过来,那便是脱离危险,在这之前,请一定照顾好格格。”
太医躬身出去,绿荞与其她宫女哭哭啼啼向我请罪,太医的话算是捡回了我的三魂六魄,整个人立时清醒不少,一种痛入心扉却又毫不惧痛的转变让我内心的目标异常明确,因为我的疏忽,我已经失去自己的皇儿,如今我便是豁出性命,只要尚有一线希望,哪怕是和阎王爷一争,我也要抢回我的女儿。
喝止住她们的哭泣声,我疾言厉色,“现在是请罪的时候吗?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听从本宫的吩咐仔细伺候,玥柔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是要你们的命,是要了本宫的命。”
唤起目瞪口呆、发抖不安的她们,命令赶紧给我烧炭火,厚被子通通拿过来。我伸出手小心摸向玥柔,刚才一直不敢动她,冰凉彻骨的她惊得我心也凉飕飕的,绿荞已经擦干她的头发,我抱住她,大家又在她身下加垫厚褥子,放下她,身上也已盖了两床被子。
暖炉里炭火的炽热使得屋子渐渐加温,焦灼的我都已被烤得额头直冒热汗,我暖和的双手握着她的小手,可半晌依然没有温度。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添十床被子收效也不大,再者孩子被重重的被子压着也透不过气来。我吩咐绿荞和菱香再去准备手炉和脚炉,余下的宫人我也想到什么招就赶紧吩咐去办,随即我脱去外衣,身穿单衣爬到床上。
躺在玥柔身边,我把她紧紧搂住,我热乎乎的脸贴上她凉冰冰的小脸,这一刻,无助、害怕放肆地驱逐我的眼泪,竟是止都止不住,颤抖的声线,我在尽我所能呼唤她,“玥柔,好孩子,快醒过来。额娘就陪在你身边,快把额娘身上的热量都吸走,求求你。好孩子,快暖和起来,求你了。”
不多时,手炉、脚炉统统拿进来,我一刻不放手地抱着玥柔,绿荞、菱香听我吩咐忙不迭给玥柔搓脚、暖手。
太医与李延思一同而来,正好是李延思接班,他对药方没有异议,可孩子本就讨厌汤药,此时昏迷中就更是喂不进去。大伙儿想尽办法,折腾半天,下咽的没几口,反倒连累玥柔的衣襟、胸前的衣服湿了许多。
太医直摇头叹气,李延思则重新谨慎地给玥柔检查,随后请求单独禀报。
“皇贵妃,您目前为格格做的这些都挺好,关键这内服有些麻烦。格格属于浅度昏迷,吞咽尚且可以,所以必须抓紧时机让她服药,里外同时作用,完全苏醒方可保证。”
犹豫片刻,他压低声音,“汤药进不去,微臣倒是有民间偏房,可太医院的规定不允许,院使若是知道,微臣肯定会被赶出太医院。格格贵为金枝玉叶,不敢私自用药,眼下情况紧急,这才忍不住请示,不知皇贵妃作何打算。”
这可是为难我,也不知这偏方管不管用,可不要雪上添霜,反害玥柔,“李太医,你对这偏方有多大把握?”
他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皇贵妃,格格的亲阿玛安亲王对微臣的提拔您也知道,微臣没齿难忘,若不是对安亲王感恩戴德,微臣不会斗胆提出,只要不嫌弃是民间百姓之用,这把握还是有的。”
盯着眼前眉目相似于岳乐的玥柔,岳乐的身影在我心头浮现,“岳乐,对不起,我真是最笨的额娘,没照顾好自己的皇儿不说,如今还让你的女儿受到伤害,我不配做这孩子的额娘。不,我绝对不能让玥柔从我手中飞走,他是你的女儿,如今也是我的孩子,我绝不让她离开我,绝不!”
下定决心,立刻吩咐李延思速速去办,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只要他竭尽所能给玥柔下药。
李延思很快就再次返回,小心拿出藏于袖中的药粉,稍微调一点水和成一小勺药糊,我不由生出疑惑,汤药都不喝,玥柔还能咽下药糊?我抱起玥柔,菱香和绿荞一旁帮着,只见李延思先弄上一碗红糖水,没想到红糖水一入玥柔的口,居然咽下不少,看到这情景,我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到了这时候还知道下咽自己喜欢的。趁着玥柔咽红糖水的当口,那小勺药糊赶紧就塞进玥柔口中,马上红糖水就跟进,李延思逮住玥柔昏昏沉沉接受红糖水的时机,趁势让药糊顺利被玥柔下咽,而李延思的红糖水,玥柔也喝下大半多。
李延思的神速让我惊叹,甚至还感叹这药糊太少,也不知有没有用,谁知李延思用自己的袖口抹了抹他额头的汗,“娘娘,孩子们都爱甜口,这法子还算有用。至于这药量,足够,药粉中微臣加了干姜粉,可增强回阳救逆的功效,若是格格苏醒,这药粉也就打住,药性太强,接着服用汤药即可。”
时间煎熬人心慢慢游走,天色渐渐黯淡,我仍旧依偎着玥柔,盯着她的脸庞神思恍惚,内心却疯狂地呼喊她,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至血腥味涌出,菱香慌忙拿出手绢为我擦拭,我才知道自己太用力咬破了嘴唇。
“主子,格格的手脚渐渐温热了,主子快摸摸看。”菱香在一旁欢喜地叫唤。
我不可置信地摸向她的小脸、小手、小脚,可不是吗?发呆迷糊的我终于感受到孩子的身体开始温和,潸然泪下之际我又破涕而笑,老天爷,你总算是开眼给了我这一丝怜惜。
翠艾领着欣瑶、二阿哥、三阿哥进来时,我才留意到自己一直忙着照顾玥柔,竟然没见到欣瑶,若是依往常的情形,欣瑶铁定在我身旁。
欣瑶冲到玥柔床头,本就红通通的眼眶泪珠子瞬时断了线,很快就是小声抽泣,心疼得我起身就下床抱住她,宽慰她。
二阿哥、三阿哥也都是红着眼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玥柔。三阿哥双眼停在床上的小人,二阿哥转过身有礼貌地问询,“皇贵妃,玥柔姐姐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没醒过来,她能好起来吗?”
听我肯定地回答后,三个孩子露出笑容,接着三阿哥恭敬地给我递过一样东西,居然是玥柔的红珊瑚珠链,怎么会?玥柔手腕上没有戴着珠链吗?方才一阵忙乱,我丝毫不曾注意。
我接过珠链,突然看见三阿哥的手背上有一些抓痕,我立刻握住查看,“这是怎么伤的?”
其实留心看去,三个孩子都有些狼狈,给他们收拾完后,我们一起坐到饭桌前,直到此时,我才有些精力了解事情的一五一十。
下午欣瑶、玥柔、二阿哥、三阿哥在御花园玩耍,正巧娜敏也来了,都是自家兄妹,一起玩乐起来。可当娜敏瞧见玥柔的珊瑚珠链后就非要不可,玥柔自然不给,娜敏便和玥柔争抢起来,三阿哥上前帮玥柔,也就在那时候,娜敏抓了三阿哥的手背,把三阿哥推开,强夺下珠链,玥柔一心要夺回,眼见珠链就被玥柔拿走,娜敏气急败坏就把珠链扔进了御花园的水池里,谁又料到玥柔竟不假思索就迅速翻过护栏往池子里跳了下去,在场的众人全都吓呆了,事前竟都反应不过来阻止玥柔。
孩子们打架,奴才们只是干着急,不知如何劝解,可格格跳入水中,他们总算是觉悟快,三两个在场太监赶快跳进去手脚麻利地把玥柔捞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娜敏的随侍宫人一看闯了祸,赶紧就带娜敏回宫,承乾宫的宫人们也是忙忙慌慌把玥柔送回承乾宫,欣瑶留下来想要帮玥柔把珠链打捞出来,二阿哥、三阿哥也留下帮忙,三阿哥吩咐服侍自己的太监又去找了几个人来,大家在池子里一直忙到刚才总算是捞到了珠链,欣瑶、二阿哥、三阿哥才一起过来。
手里紧紧握住珠链,欣慰地看着他们,“二阿哥、三阿哥,本宫谢谢你们!好孩子,让你们受累了,二阿哥回阿哥所、三阿哥回慈宁宫去吧,别让皇祖母还有阿哥所的奴才们着急,快回吧!”
两人刚走出两步,三阿哥转身,“皇贵妃,玥柔姐姐会好起来吧?”
“会好起来,本宫会仔细照顾她,放心回去吧!”
“玥柔,快停下,等等额娘,额娘跑不动了!”
玥柔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我在后面紧追不舍,同时还大声喊着。突然她摔倒在地,我冲到跟前,一把抱住她,看你还往哪儿跑?
“额娘,皇贵妃额娘!”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窗外宁静的清晨来临,我怎么抱着玥柔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可眼前有气无力的一双大眼睛怎么眨巴着那细密黑长的弯睫毛看着我呢?天啊,我的玥柔醒了,艰难着小嘴里嘶哑的嗓音正喊我呢?
我激动万分地又是流泪又是喜悦,“好孩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太好了!”
躺在我的怀里,喝过几口温水的玥柔努力着问我,“额娘,我要是离开了皇宫,你是不是会哭?”
一听这话,我这心酸似乎让供应心房的血流变成了酸流,酸得我使劲流泪,酸得我使劲点头。
“额娘,我刚才回王府的家了,我不愿再呆在皇宫里,若是在王府,谁敢欺负我。娜敏虽是妹妹,可她不该这么霸道,她的阿玛是王爷,我的阿玛也是王爷,我们都是王府里的嫡女,凭什么如今我们的阿玛都是皇阿玛,她的额娘变成皇后,我的额娘变成皇贵妃,她就可以任性胡来,我要回王府,这皇宫不是个好地方。”
小声呻吟着这番委屈,明眸中漫出泪花,一瞬间,这话,这泪仿佛击溃了防护心房的大门,早已胀满心房的酸流奔腾而出,同时拉下控制声带的门闩,我无所顾忌抱着孩子就伤心痛哭。
“额娘,别哭,我回来了呀!额娘一直在我身后追我,喊我,我也舍不得皇贵妃额娘,我就回来啦。”
受不了,满腔的受不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收不住地哭。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只听见玥柔孱弱的声音喊,“皇阿玛!”
我捂住脸,玥柔的轻喊止住我的放声,我赶紧起身,从床上下来,站到床沿,短暂的小声啜泣之后,化哭声于无形。
皇上不理睬我,坐于床沿,和蔼可亲面向玥柔,“玥柔真是个好孩子,皇阿玛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皇阿玛高兴,待你身体痊愈,皇阿玛给你出气,让娜敏给你赔不是。你们都是皇阿玛的女儿,在皇阿玛跟前都是一样的,皇阿玛还更加喜欢你!”
玥柔那雨打梨花的笑容很脆弱,双眼却是亮晶晶。
“玥柔不要回王府去,这里就是玥柔的家,皇贵妃就是玥柔的额娘,你看她一听你要离开,哭得不成样子,往后好好陪着她,她可是最心疼你,知道吗?”
玥柔的目光朝向我移来,“皇贵妃额娘,我不走,我就呆在你身边,你不要哭了!”
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我忙不迭点头,不敢出声,生怕哭声又会抑制不住跑出来吓着孩子,而扭头看向我的皇上,那无奈的眼神恨不能把我生吞。
承乾宫殿内,匆匆过来看上一眼玥柔,他又要赶去上朝听政,行礼恭送他出门,时间紧促,但他还是再次提醒,“照顾好玥柔,也照顾好你自己,朕不许你病倒!”
沉沉叹气,“朕刚轻轻推开房门,就听到了玥柔的话,虽是孩子话,可句句刺得朕内心酸涩,莫说是你痛哭,就连朕也受不住。”
拔腿往外走,声色忿然,“皇后也不是刁蛮的人,怎么孩子在她身边就成了这样,她若是不会教养孩子,就把娜敏送到别宫去,这孩子它日就是赛琪那个样子,朕这辈子领教一个不算,还要忍受两个不成。”
我慌忙拉住他,“皇上请息怒,使不得,娜敏是皇后的亲侄女,虽是姨母,可也如同是生母,于皇后来说,娜敏就是皇后的精神寄托。算了,孩子们的玩闹,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得上天眷顾,玥柔如今也苏醒过来,皇上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件事就放下吧。”
怒气赫然,“头疼,都是些让朕头疼的人,岚珍连管个孩子都管不了,还要做皇后?这孩子除了蛮横,除了等着做固伦公主,她还懂什么?没错,她这辈子注定是固伦公主,身为皇后的养女,皇后的身份保着她,即便朕不在这个皇位上,她那王爷阿玛坐上来,她也是固伦公主,哼!”
鼻中喷出重重愤怒,皇上阔步而去,我傻在原地,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亲王济度怎么可能坐上皇位,等等,正蓝旗的旗主不就是济度吗?
☆、第三十章 帝位危机之明修栈道
太后突然宣布,她要为娜敏指婚,订婚宴就定在大阅头天晚上于慈宁宫举行,骄傲又尊贵的娜敏格格被指给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满朱习礼年幼的长孙班第,这样的亲上加亲意味着娜敏到了适婚年龄,将嫁回她额娘的家乡科尔沁。
太后的安排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有心情办订婚宴?
皇上久久不言一声,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半点规矩没有,朕还寻思着该如何好好管教她。皇额娘倒是寻了个好方法,用不着等到适当年龄,办完订婚宴,让满朱习礼舅舅直接把她带走吧!”
听着皇上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忍笑不能,他还在为娜敏气恼呢!太后更是扑哧一笑,“玥柔这件事,是娜敏不对,哀家不止是教训娜敏,连皇后、惠妃都一并责备,福临说得对,娜敏确实需要好好学习规矩。哀家真是喜欢玥柔,就连三阿哥也常常找她一起玩耍,哀家会好好补偿她,福临呀,哀家如此安排,难道只是为了偏袒娜敏吗?”
皇上沉思片刻,惊呼,“皇额娘是想让舅舅带兵过来支援吗?舅舅前来参加订婚宴,随带护卫兵马无可非议,京中内城也有舅舅府第,随行进城不足为奇,不会惹人怀疑,这么说额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朕近前可调度的兵马又有所增加。朕说呢,一个小丫头,偏要在这当口订什么婚。”
太后面浮悦色,却又忍不住多出两句训诫,“福临,这时候不相信自己人,还能相信谁?平时宽待他们,这时候不就用上啦?以后凡事都柔和些,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就不要太计较,关键时候方可为己所用,就算是皇帝,妥协、退让也不可避免,这都是权力制衡的结果。”
皇上嘴上回答知道,面上却跑出不乐意,太后视而不见,扭头含笑朝我吩咐。
“墨兰,这次慈宁宫的订婚宴由你负责,先与皇后商议拟好菜单及所需物品后,你就开始张罗。准备期间,务必低调,不要铺张浪费,但该有的皇家尊严必须保证。等到临近婚宴日期,哀家才正式宣布,要让对方措手不及,无法更改计划。”
还未应声,太后又赶紧叮嘱,“订婚的日子务必保密,临近时才会告知济度,具体日期目前只是我们三人知道。”
这份差事不轻松,时间非常紧促,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够。同时我也不由暗自感慨,娜敏的订婚宴再次说明了格格们的亲事从来就是太后手中精打细算的政治筹码,每一次指婚所背负的别有用心都能被太后玩转自如。
“太后,墨兰愚钝,为何非要定于大阅头一晚上呢?局势本就紧张,虽说订婚宴内含深意,可和大阅集中在一起,怕是不容易控制?”筹备订婚事宜的辛苦我愿意担待,可局势的紧迫我无法放心,太后非要选在这一天,实在难以理解。
皇上立时乐滋滋表示他完全理解,还有些卖关子地表示说来话长,三两语说与我,也不知我的脑袋能不能转过来。就知道他在逗我,低下头不看他,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你既猜出还舍得藏在心里埋没了你的得意?
不过喝口茶的功夫,他就自命不凡来了劲。
“朕就知道你想不出,朕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大阅头一天,齐克新打算在自己王府为自己办寿宴,邀请的自然都是参与兵谏的那帮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邀请了济度,无非就是趁此最后一次部署、确认。朕如果没记错,齐克新的寿辰还差一个月,他倒是赶着想提前享受,朕还特地给他备了一份厚礼,希望他喜欢。”
皇上惬意地来上一口茶,“娜敏是济度的女儿,既是女儿的订婚宴,身为亲身阿玛,自然是携带嫡福晋一同进宫赴宴,更何况嫡福晋还是皇后的亲姐姐,牵涉复杂的姻亲关系由不得济度做选择,他必须进宫。”
不知为何,皇上的话说到后面,太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皇上和颜注视太后,不是看不到,反而兴致更浓,“吴应熊这次可是为朕探得了不少关键消息,看得出平日里颇有人脉,就连尼思哈都好几次暗示要他加入,吴应熊模棱两可,尼思哈更是积极游说,反倒让吴应熊知道更多。多亏朕想得开,放手权力给吴三桂,稳住吴三桂的心,如此吴应熊也才对朕全心效忠,皇额娘的指婚,再加上朕对汉臣的信任,这次可算是双重作用得了个好结果。”
太后点头,神态却很清淡。皇上这不服输的个性,就是在自己额娘跟前,他还是要倔强地为自己的执政扳回一些脸面。
订婚事项的筹备按部就班进行中,每日里我都是不同处所落实细节,虽说承乾宫的奴才们吸取教训小心照顾,可我对欣瑶、玥柔的关心再是不敢大意。即便回宫很晚,我也要先去她们的寝屋看望她们,才能稍作放心。这几天也不知为何,每晚过去玥柔屋里,想和她亲昵一会儿,可她却不愿搭理我,问一句答一句,也不如以前那样总喜欢依偎着我,我有些吃不透,甚至还冒出失落感。
今晚回宫,正赶上她要就寝,我就想给她讲个故事哄哄她,若是往常,定然是手舞足蹈乐呵呵,可现在她毫无兴致,头一句不想听,第二句就催促我离开。坐在欣瑶屋里,欣瑶看我一脸颓丧样,走到我身后轻轻给我揉捏肩膀。
“额娘,我知道玥柔妹妹为何不想理会额娘,只怕说出来,额娘会伤心,可现在看来,妹妹不理额娘,额娘看起来更伤心。”
欣瑶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我握住她给我揉肩的手,“欣瑶,额娘总想着玥柔年纪小,难免多留意她,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也不知会不会怪额娘,看你这么懂事,额娘倒觉不好意思。”
“额娘多想,欣瑶心里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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