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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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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
住于储秀宫偏殿的富察氏晗冬此时跪在我们跟前,殿外暗夜笼罩,早睡的人怕也都眠入梦境,惠妃没有敲锣打鼓地把后宫所有正位主妃号召而来,只是通知皇后与我,难得她低调一回。
托盘里的人偶被呈送到我面前,扎满尖针的人偶上贴了块布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董鄂氏墨兰”,惠妃眼中的快意尽情泼洒,这种难得的幸灾乐祸足够她津津乐道很长时间。
若不是这几日后宫人心惶惶,大家都忙着打点行李,准备逃难,否则富察氏晗冬的深暗怨念如何被发现,这种小心翼翼的咒怨居然在忙着逃命时露出了马脚,准确地说,哪儿还来得及带上这扎满针的小刺猬一同逃命,心慌意乱之下,这小东西可不就掉了出来。
若我没记错,她也是带了礼物来到承乾宫,请求我不要忘了带她一同出宫,挂满那亲切笑容的人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抖得跟筛糠似的人呢?
“皇贵妃,这富察氏简直是瞎了狗眼,你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就连太后都离不开你,你看看她,居然胆大包天往你身上扎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往死里作。”惠妃那毫不掩饰的喜悦眉飞色舞。
“皇贵妃,这女人可真是狠毒,竟然这样诅咒你。方才惠妃妹妹请本宫过来时,本宫都为你生气,好端端地为何这样对你?原本想着直接过去请示太后,可妹妹说如今你打理后宫,无论如何也要你拿个主意,你看怎么处理?”皇后征询我的语气倒也真诚。
盯视富察氏晗冬的目光冷若冰霜,不过她一直俯首筛糠,口中除了反复不停地求饶再无它词,这一刻,我对这一切真的是厌倦透顶。我想把这人偶扔回给富察氏,让她贴上她自己的名字扎个够。我想把这人偶扔向惠妃,让她抱着乐个够。我甚至还想把这人偶塞到皇后怀里,听听这人偶的哭声,无尽悲凄。
“皇贵妃,照规矩办,富察氏这回死罪难逃,即便是交给太后,太后只怕也是往死里判。皇上知道,就更不用说了,惨死无疑。你向来宽宏大量,可你总不会眼看着自己被扎了一身窟窿,还便宜了她吧?”惠妃的煽风点火不是没有作用,我真的气急了富察氏对我的所作所为。
“富察氏,皇贵妃对大家一向和蔼可亲,你弄这个咒她做什么,从实招来!”皇后此时非常有气势,很有后宫之主的样子,沉声质问富察氏,不像惠妃不需要原因,直接就是死罪。
富察氏仍旧抖个不停,嘴里除了喊“知罪”、“饶命”,也听不到别的。
“皇后姐姐,你还问什么,她都认了这就是她弄的人偶,有什么可招的。杖毙、赐毒酒、赐三尺白绫,选个死法就行,不过,还是让皇贵妃来选,毕竟挨咒怨的可是皇贵妃,皇贵妃亲自送她归西,那才能解气,是不是?”
说着,惠妃拿起托盘里的人偶,翻来覆去端详,啧啧有言,“你们还别说,这人偶还真是做得有些水平,可见这针线功夫还挺好,可惜了,你做什么不好,你做皇贵妃?”
皇后朝我问询过来,“皇贵妃,惠妃妹妹说得有理,这种坏心肠的女人容不得,如何处置,你就决定吧,我们都赞成!”
富察氏终于抬起了她的头,脸色惨白,嘴唇抽动,眼神涣散,此刻的她再没力气颤抖,也没力气求饶,直接晕倒过去。
倒在地上的富察氏等着我为她选一种死法,我选不出,我反倒希望大家为我选一种活法,这种吞噬我生命的生活方式我真的是过够了。[汶网//。。]
翠艾匆匆而来,附在我耳边悄语,深吸气,慢呼气,站起身,面无表情,声色淡漠,“既然皇后交由本宫,那就由我全权处理。”
见皇后点点头,我即刻吩咐太监把富察氏送到承乾宫,惠妃跳起拦住,我冷冷盯住她,“惠妃妹妹,皇后已经发话,莫非你还有异议?再者,本宫现在要赶去慈宁宫,有什么问题自会与太后商议,你若不放心,可随我同去慈宁宫。”
惠妃不甘心一脸怨怒让开,我把托盘里的人偶交给翠艾,让她拿回承乾宫,话不多说,直接赶往慈宁宫。
三更之声敲响,我与太后依然对坐而谈,彼此的憔悴都映在相互的眼中,可睡意却又都被我们拒之门外,不让其进屋骚扰。
乳母李氏出宫前来慈宁宫拜别太后,详细禀报面见皇上的情况。其实每次去劝说皇上的人被赶出之后,都会到慈宁宫回禀太后,虽说皇上一再回绝,可每次回绝的语气、用词,太后都听出了变化。
不仅如此,太后还暗中探询皇上召见朝臣们商讨的议题,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
“墨兰,福临他此时已经明白其中的要害,坐守京城的重要性他了然于心,只是之前太过冲动,御驾亲征的布告已经贴出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想要收回,他骑虎难下。”
可今日乳母劝说时,他明明还挥剑怒喊,太后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想当然。
“虽说福临对奶娘怀有情谊,可奶娘身份毕竟是一老奴,之前王公大臣们劝说他都回绝,偏偏听了奶娘的话,岂不惹人笑话,他可是堂堂天子,最是好脸面的可不就是他。”
如此说来,皇上需要有人给他搭台阶有模有样地下来,谁让他一激动跳上高台,头脑发热就一脚踹开梯子,等到想下来时,却又失去奋不顾身纵身一跳的热情,毕竟冷静后也就知道冲动是魔鬼并非笑谈。
可偏偏大家招呼他下来的方式都有些倚老卖老,甚至还有些强势,毕竟都是奉太后之命而来,他高傲的自尊心只得让他硬着头皮苦苦支撑,前方战事火急火燎,他本该镇静指挥,可前提是脚不着地,他始终是着急呀!
“奶娘说,这几天他都已经疲惫得不成样子,奶娘心疼得直掉眼泪,哀家心里也难受。他呀,这急躁的脾气总让他吃了不少苦,可就是转不过性子来。墨兰,你若是见到他,只怕也会如奶娘一般心疼呀!”
一想到他心急如焚、焦虑不安的样子,我当然忧心忡忡。他不见我,我不气他,反倒更为他担心。他的用心我似乎有些眉目,莫非不希望他和太后有冲突时,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按照以往的惯例,太后劝他不听,我就会被迫出马,于是他抢先下令不见我,他只想让我避开这些,他想要自己独自面对。
“墨兰,你好好想个法子,见上他一面,只要他和和气气态度软化,哀家就可以让他稳稳当当着地,保他该有的皇帝威严俱在。”
这一次,他需要太后的帮助,虽然他不肯轻易对太后低头,可若是没有太后的周旋,他很难脱离目前的困境。
回到承乾宫,已是四更天,正殿依然烛火通明。
迈进殿厅,一眼就看见富察氏晗冬跪在大厅中央,原来她已经清醒,原来她还等着我给她个死法。如何给皇上搭个梯子还是一头雾水,现在如何给富察氏一个死法更是茫然不得,老天,我真是累得希望大脑停止运转,让我也晕倒一回,容我休息片刻。
菱香端来两杯热奶茶,一杯放在我身旁的茶几上,一杯放到富察氏跟前的地上,然后出去关上殿门,听我吩咐就守在门外。
在我有气无力的命令声中,富察氏颤悠悠地喝下奶茶,喝完我自己的奶茶,顿觉身体有了些许能量,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如此折腾不休,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
“本宫打理后宫以来,对待诸位姐妹也都以礼相待,自认问心无愧,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恨之入骨,明知宫里的规矩,竟还做下这种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事情。”
富察氏泪眼汪汪,“皇贵妃,晗冬该死,那些日子满腹怨恨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混账事情,如今不求别的,只求皇贵妃悄悄处置了我就是,我死无怨言,至于我身后的家人就请皇贵妃高抬贵手,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否则家人必遭连累。”
她抹了抹眼泪,竭力稳住抽泣声,“我与皇贵妃向来无怨无仇,皇上宠爱皇贵妃,后宫姐妹甚至包括皇后在内都是一样的待遇,无话可说。可前些日子本该由我侍寝,却变成了钮氏依凡,我实在气不过,皇上不宠爱没关系,但若是被宠幸怀上皇子,于我来说,在这宫里才算是有了盼头。”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皇上想要宠幸谁,皇上自会选择,为何记恨于本宫?”
“皇上翻牌子召幸,皇贵妃从不在场,可偏偏那天就因为皇贵妃在场,皇上就翻了钮氏的牌子,明明就该是我。”
她倒是对其中细节知道得清楚,我面无表情,沉声问她:“皇上召幸,自是皇上自己的喜好,我无权插手,你未免高看了本宫。但若是皇上知道他选谁侍寝,靠银子来决定,也不知会怎么想?”
顿时富察氏面露恐慌,我步步紧逼,“晗冬,没给你办成事儿,给你退银子了吗?你是福晋的身份,若想要力拔头筹,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家里肯定没少为你添补。”
拿起茶几上的人偶,我逐一拔出上面的尖针,可怜呀,脑门、头顶、心口都无一幸免,实在不忍再看这人偶如此遭罪。
“你说得对,皇上翻牌子,我向来不在场,至于那天,信不信由你,我并非故意让皇上选了别的牌子,实属阴差阳错。虽不知收你银子的人如何告知于你,但本宫绝非存心和你过不去,这点我可以保证。”
事到如今,富察氏只得低声坦言给了吴良辅她半年的俸银,没能侍寝,吴良辅也没有退银子,除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之外,就是含含糊糊应允以后再想办法让皇上翻她的牌子。
扯下人偶上写着我名字的布条,看了又看,又拿起没有了尖针的人偶,看了又看。因为不得侍寝,那个被看作是我的小人偶被扎满了针,被恶语诅咒,我只觉内心涌出难以形容的悲凉。
气愤吴良辅的贪婪,我冲到乾清宫,结果无形中却伤害了晗冬,原来成为皇上宠信的太监竟可以如此作威作福,原来对皇上望眼欲穿的后宫女人们竟还要遭受如此盘剥。
突然间,宫中的规矩不是一条条细则在我脑海中呈现,反倒是一道道伤痕累累醒目,我居然找不出令我自己信服的条款去处罚她,更何况此时宫中本就人心晃荡,我还要在此时大开杀戒,岂不是更添恐怖气氛。
我本该想出给皇上降火、令他冷静的方法,岂能再火上添油,太后也为了皇上的事情急得日夜焦虑,这种时候,再不要生事,更不能扩大事端。
我站起身走出大厅,直往书房而去,只留下富察氏一人跪在那儿。
五更时分,我回到大厅,菱香在我的吩咐下拿来火盆,厅中只剩下我与富察氏时,我把人偶和布条投入火盆中,看着人偶在火焰中烧灼,我竟然有一种身心得到解脱的感觉。
我的举动让富察氏忙不迭双腿跪着艰难移动爬到火盆前,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火盆中的人偶。
“晗冬,你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可现在我暂且把你的命留着,你自己好自为之。”
富察氏抬头看着我,满脸都被惊讶锁住,渐渐地,热泪盈眶,哆嗦着俯下身子,一再磕头恩谢我的宽恕。
“惠妃说得对,你这人偶做的确实有些水平,从现在开始,本宫不准你休息,但可以给你配几个助手,按照我的要求,立即动手给我赶制几个人偶,就当作将功赎罪。”
富察氏伏地我脚边,不住点头,泣不成声。
☆、第二十二章 江宁危机之决胜千里
乾西五所是皇子们居住的院落,目前三位皇子中,只有二皇子福全以及五皇子长宁在此居住,三皇子玄烨居住慈宁宫。无人居住的头所在我的吩咐下,太监们手脚麻利、争分夺秒地在院落中搭建出一个简易舞台,舞台正前方不远处,坐北朝南依次布置了几张宴桌。
富察氏带着几个女红娴熟的宫女赶制出人偶时,我聪明伶俐的小演员们也都按照我编排的剧目背熟了台词。舞台前站立,观看孩子们手举人偶兴高采烈地一遍遍排练,他们的表现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
接着我又马不停蹄奔向御膳房,细致落实我对今晚特殊菜品的要求,御厨们的手艺需要最接近当地的原汁原味,并且保证准时完成。
最后一步,却是最伤脑筋,如何请皇上过去乾西头所。上午我遣翠艾往乾清宫送去我的求见函,希望他能见我,面对面详情陈述。他没有置之不理,给了我回音,只可惜我的信函下方他寥寥两句落下,“朕日理万机,汝善自珍重。”
不得已,只得另谋出路。探听得吴良辅退回的时机,我在他回屋的半路截住他,才开口有事求他,他立刻明白,上午翠艾过去时,正是他传递的信函。
“皇贵妃,并非奴才不愿意帮您,王公大臣们接二连三觐见,实在是皇上忙得不可开交。再者,御驾亲征,非同小可,要做的准备可不少。估摸着,临动身时,皇上无论如何也会见上您一面,别着急。”
御驾亲征的准备?难不成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万万不可,错一步,百步错,这可不是他逞能称强的时候。
于是我更加卖力请求吴良辅,说什么皇上只需晚膳时间过去,一边看戏一边进膳,很快就可回乾清宫理政,朝务、休息两不误。可吴良辅一口回绝,皇上如今茶饭不想,哪有心思看戏,一听这个说不准还会火冒三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娱乐。
眼见吴良辅就是不愿给我这个面子,油盐不进,就在他躬身请示退下,我干咳两声,吴良辅直身时,富察氏手拿丝帕包好的银子,在吴良辅惊讶的眼神中,快速从我身后的假山出现,站到了我后侧。这是富察氏提醒我事先准备的,她向我保证肯定管用,可我还自信自己是皇贵妃,估计用不上。
“吴公公,后宫姐妹们无不担心皇上的身子,皇贵妃更是劳心焦思。这几日妾身整日陪着皇贵妃,彼此无话不谈,更是深知皇贵妃对皇上的挂念。大家都是为皇上着想,在乾清宫晚膳也是吃,在乾西头所也一样,皇上日益憔悴,吴公公看着就不心疼吗?”
话说着,富察氏上前把手中的银两利索地往吴良辅手中一塞,随即又赶快退回我身后。
吴良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把银子收入怀中,可又尴尬不已,嘴里喃喃,“没想到皇贵妃与富察福晋感情这么好,还无话不谈?”
我微笑以对,吴良辅神情复杂,终是给了我肯定回答,“皇贵妃,既然都是为了皇上,奴才自是想办法引皇上到乾西头所用膳,歇息片刻便是。”
同时我要求下午与皇上一同议事的王公、大臣同去,吴良辅大吃一惊本想又推脱,可当他看向我身后的富察氏时,却又猛点头应承尽力劝说皇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晚膳时辰已到,吴良辅却没有半点消息,眼看宴桌上已经摆好前菜,孩子们也在舞台后方探头探脑,失落的情怀在心底游离。
这时只见任公公小跑进院,来到我跟前禀告,皇上带着安亲王岳乐、简亲王济度、保和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成克巩以及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傅以渐一同前来。
任公公才退下,皇上当先,一行人随后,迈步而来,大家赶快行礼请安。他径直来到我跟前,附耳悄言:“皇贵妃,朕带着王公、重臣在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懂得分寸。”
眼中的他果真形容憔悴,双目布满血丝,眼窝四周暗灰,神情威严虽不改,但疲惫之色却是不折不扣凸现出来。
疼惜地看着他,却又不敢流露,只得有礼有节清清淡淡颔首遵命。
他未免多虑,按照我的安排,我岂止不会多话,甚至从头到尾我都不会出声,静静站于一旁,看着我的计划有条不紊一步步实施完成。
皇上居中端坐,身前两侧食桌是安亲王和简亲王,下首两桌是两位大学士。
其它菜上完之后,最后端上的就是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三道重点菜肴。第一道便是清蒸鲈鱼,用了文火久熬的鸡汤浇于鲈鱼身上,两种鲜味互相润和,滋味更加醇美。第二道则是茭白烧鸭,茭白乃水中鲜物,鸭肉也是夏天尽可大快朵颐的肉类,这两种水中之物的荤素搭配,可谓是茭白清爽利口,而鸭肉柔滑甘美。第三道是鸡火莼菜羹,鸡脯肉雪白,火腿丝绯红,莼菜叶翠绿,色彩明艳,滑嫩清香且营养丰富。
在我事先的教授下,这三道菜被呈上时,玥柔来到皇上身边,口齿伶俐地介绍,“皇阿玛,莼菜、鲈鱼、茭白并称江南三大名菜,恭请皇阿玛品尝。”
皇上仔细注目跟前的菜品,若有所思,玥柔并未马上退下,“皇阿玛,此三样食材皆为水中鲜物,如今一并来到岸上,成为鼓腹美食,特别是这鲈鱼,在水里它再怎么活蹦乱跳,可一旦被捕上岸,终究成为釜中之鱼。”
皇上唇角蜿蜒淡淡的笑容,玥柔黑白分明的大眼灵动一闪,娇声请求,“皇阿玛,孩儿学得一首有关鲈鱼的诗,请皇阿玛听听,是不是很有趣?”
皇上点头,表示愿意洗耳恭听,玥柔喜笑颜开朗朗念起,“有鱼也是鲈,无鱼也是卢。去掉鲈边鱼,加鸟便是鸬。鸬鹰展翅擒水鲈,当机出手必得卢。”(出手得卢,比喻一下子就取得胜利。)
玥柔话音落下,皇上敞开笑容,一边称好,一边拿起筷子伸向鲈鱼,品尝之后,不仅当即下令赏赐御膳房,还把玥柔美美夸赞一通。
皇上、王公大臣们享用晚宴的同时,孩子们的人偶表演也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首先是欣瑶来到舞台前方,规规矩矩行礼后,不紧不慢、口齿清楚地开始故事简介,“公元前202年,西汉高祖刘邦称帝,天下初定,于是高祖在洛阳南宫开庆功宴款待群臣。”
欣瑶舞台退到边缘,此时身穿汉朝皇帝服饰的人偶阔步而来,去到居中椅上坐下,而人偶长袍下控制自如的就是三阿哥玄烨。
排演前,福全、玄烨一看到刘邦的人偶,兄弟俩同时伸手拿向刘邦,结果一人抓住刘邦一只胳膊,都不愿主动撒手,等着对方放开。担心兄弟俩反目,只好抽签决定,并保证愿赌服输,结果玄烨抽中刘邦,福全只好从余下的人偶中选了韩信。
刘邦坐定,这时,福全控制的韩信、玥柔控制的张良、瑾玉控制的萧何在欣瑶的旁白介绍中逐一登场亮相,最后是太监们控制的几个大臣身份的人偶出现当作陪衬。
酒过三巡之后,刘邦兴高采烈询问诸臣:“朕何以取得天下?为何项羽却是落败?”
一个大臣身份的人偶起身,弯腰鞠躬,欣瑶配音,“臣等以为,陛下派遣有才之人攻占城池与战略要地,给有功之士加官封爵,故成大业。与此相反,项羽自身虽武勇出众,可惜无谋,有人不用,有功不奖,疑惑贤人,故而落败。”
刘邦得意,哈哈大笑,“说得好,有道理。然朕却以为,朕取胜之主要原因在于朕身边人才济济,且朕知人善任,群臣也都尽心尽力,朕方可大功告成。”
说着刘邦抬手指向萧何,萧何起身,俯首听言,“论抚慰百姓、供应粮草,朕不如萧何。”
萧何躬身跪地回话:“陛下自谦,萧何如何敢居此功劳,谢陛下信任,微臣自当鞠躬尽瘁。”
刘邦接着指向韩信,韩信站出,“论领兵百万,决战沙场,百战百胜,朕不如韩信。”
韩信虎步迈前,拱手行礼,声如洪钟:“谢陛下夸奖,韩信自当尽力为陛下效劳。”
刘邦最后指向张良,张良离座,“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朕不如子房。”(张良字子房)
张良移步正中,叩首刘邦,“陛下抬举微臣,子房自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力,以报陛下知遇、重用之恩。”
刘邦站起,双臂抬高,激亢之声传遍四周,“得各位能人贤士在朕身边,朕坐镇都城,与众卿家商议、运筹,善用诸位之聪明才智平整天下,求得安邦定国,力保江山永固,朕心安然。”
三位重臣带领其余大臣齐聚刘邦跟前,整齐跪倒,同时高喊:“陛下居中端坐,指挥既定,人心自稳,臣等必当积极为陛下谋划,决胜于千里之外。”
精短的表演结束,孩子们手拿人偶逐一从舞台后方而出,在欣瑶的带领下列队来到皇上跟前,到此时,皇上似乎还沉浸在孩子们的表演中,孩子们给他行礼,他先是看着他们,随即目光移向他们手里的人偶,久久不发一言。
这时,岳乐率先开口,“皇上,孩子们的表演有些意思,就当作闲暇娱乐,放松片刻也是好的,您这些日子太过辛劳了。”
皇上微笑缓缓扬起,“堂兄说得对,朕不仅觉得有意思,而且还顿生一种醍醐灌顶之感想。”
示意孩子们把人偶呈上,皇上拿起刘邦的人偶,“玄烨,在舞台上当了一回皇帝,感觉如何?”
此时的三阿哥不知是不是还未从扮演皇帝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语气不慌不忙自如回答:“儿子深觉做皇帝实在不易,必须勤学苦读,有所练达,方可知人善用,儿子愿效法父皇,造福于民。”
惊异之色顿时浮现在皇上、亲王以及大学士面上,皇上甚至眉头一紧,但很快就恢复淡然,简言给予肯定,“有出息,加倍努力,朕看着呢!”
拿起韩信,皇上问向福全,“福全,你可是当了一回百战不殆的大将军,威风凛凛,日后想要做什么呀?”
福全倒也自信满满,诚实作答:“回皇阿玛,儿子原先也想扮演汉高祖,只不过抽签没抽上。可儿子演了韩信后,再加上皇贵妃给儿子粗略介绍了韩信的英勇才智,儿子愿意将来做个能文擅武的贤王,带兵出征,像韩信一般所向披靡,何等神武,儿子想这样。”
皇上听完笑声响起,面上的喜悦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福全,身为兄长,为人实在又懂得退让,朕喜欢。皇位只有一个,朕的儿子却不止一个,都要当皇帝,朕可就为难了。韩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多学习才能赶上他,知道吗?”
招呼玥柔、瑾玉、欣瑶一同上前,皇上更是毫不吝啬赞扬之词,三位格格笑靥如花,尤其是皇上询问瑾玉知不知道萧何是谁,瑾玉摇摇头,可她似懂非懂的回话更是惹得皇上抚掌大笑,“女儿虽念得一字不差,可意思不太明白,但觉得他定是好人,因为他尽心帮助高祖皇帝,为高祖皇帝排忧解难,高祖就不会烦心。若是皇阿玛也有萧何,也有韩信,还有张良,皇阿玛也就不用如此操心,更不用亲自带兵征战,瑾玉也可经常见到皇阿玛。”
孩子的话天真无邪,两位大学士却赶紧慌慌张张起身离座,躬身跪地请罪,傅以渐言之,“臣等汗颜无地,小格格虽年纪尚幼,却字字珠玑,臣等不敢自比张良等史上名臣,也不敢高攀其智慧才干,但效忠皇上之心却是日月可昭,恳请皇上坐镇京师,从容调兵遣将,臣等定将献策献计,以解江宁危机。”
岳乐也站到前面,诚心正意,“皇上,御驾亲征所需准备谨慎繁复,当务之急,应是争分夺秒当机立断调兵遣将支援江宁,皇上不缺贤臣良将,镇定指挥,发挥其才即可。”
济度最后来到岳乐身旁,话糙理不糙,“皇上,我八旗强将多的是,论带兵打战,宗室子弟随便挑就是,用不上您亲自上阵。”
皇上站起,他并没有立刻回应亲王、大臣们的请求,目光严肃地逐一扫过众人。
随即他又一脸温和地冲向孩子们,“孩子们,你们今日的表演朕非常喜欢,全都有赏。” 他朝我走来,在我跟前站定,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我,“皇贵妃,看孩子们想要什么,好好赏赐他们。”
回以他清恬的神色及温和的应答,可内心却翻腾出无尽的期盼。
皇上的眼睛忽地转向我身旁的娜敏,见皇上过来,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站起,候着。
“娜敏,哥哥、姐姐、妹妹都参加表演,多好玩,怎么就把你给落下了?”
娜敏撅着小嘴,底气十足,“皇阿玛,我可是皇后姨母的养女,日后可是要封固伦公主的,我是看戏的,怎么能去演戏呢?”
皇上先是一怔,冷笑一声,语气不温不火,“合着你宁愿独自一人坐着,也不愿和大家一起游戏,随你便。”
皇上回身,瞥向济度,济度眼神立刻扫向娜敏,愠怒之色同时也扑向娜敏,娜敏不惧亲身王爷阿玛,反倒一脸不以为然。
其实之前我不是没有邀请娜敏加入,孩子天性使然,她确实表现出好奇和激动,皇后有些迟疑,惠妃却一口回绝,理由就是方才娜敏回皇上的话。可娜敏却又不甘心,哥哥、姐姐、妹妹的排演她都在场,尤其今日大家台上表演,坐着观看的她小脸蛋一会儿现出跃跃欲试,一会儿又是不屑一顾,小小年纪,心思却也是反复挣扎。
“今日的江南菜肴鲜香味美,朕吃饱喝足,这戏朕也看得津津有味,颇有收益,心情大好,妙不可言。然朕不可久留,这就回乾清宫,各位卿家一道随朕而去商议政事吧!”
皇上领先负手而去,亲王、大臣们疾步跟上,此时玥柔突然跑到岳乐身旁,抓住岳乐胳膊,眼巴巴看着她的王爷阿玛。岳乐轻轻柔柔拍拍她的小脸,俯身在她耳边悄语,玥柔眉欢眼笑放开手,岳乐笑颜尾随大家而去。
看着皇上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为何萌出念想,很想很想把自己的手贴近他的手心,与他交叉而握,听他亲口告诉我,他愿意放下他的狂妄自大,他愿意放弃御驾亲征。
玥柔回到我身边,小声欢语我耳旁,“皇贵妃额娘,阿玛说我今天表现很棒,还说我得了个好额娘,阿玛让我告诉您,皇阿玛会留在京城的。”
眼神移向岳乐的背影,眼角朦胧,泪花闪动,他倒是什么都知道。
☆、第二十三章 江宁危机之江南春梦
皇上前脚离开乾西头所,菱香立刻就在我的吩咐下匆匆往慈宁宫而去。当晚,汤若望星夜进宫,面呈皇上自己亲笔书写的奏疏,皇上看后百感交集,几次握住汤神父的手,又是欢喜反复赞赏,又是动情几欲落泪,两人详谈很久,直至深夜,皇上才吩咐侍卫小心护送神父回宣武门南堂住所。
天明,皇上在朝感言,亲王、重臣皆是可信之贤王能臣,有大家分担朝务,皇上安然。再者,汤神父之忠言良谏,感人肺腑,身为明君,自当听取良善之言,为民着想。最后,皇上郑重取消御驾亲征的决定,收回大街小巷的告示,并下令安抚京城百姓,通告天下,势必平定逆贼,恢复安宁。
与此同时,位于江南的江宁被郑成功及其大军团团围住,城中清军势单力薄,郑成功部队正是斗志昂扬,岂料主帅并未一鼓作气带领众将士拿下江宁,反倒围住之后,下令大军休息调养。
这一停整,将士们不免骄傲自满,更有的松懈玩乐,而驻守江宁的清军为了等候援军,故意派人与郑成功接洽,假装投降。郑成功以为胜券在握,进入江宁指日可待,于是不紧不慢谈判,郑军情绪变得越来越懒散。
郑军散慢等待进城,而清军这边的苏松水师以及杭州驻兵派出的援兵正悄然靠近。京城方面,皇上命内大臣达素为安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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