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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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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的那种亲切感。
纷繁复杂的新年庆贺总算告一段落,迎来闲懒的时间,惬意也悄然而至。晚上沐浴后,身穿淡紫的寝衣坐好,菱香帮我打理一头青丝,头发渐干时,她拿来一瓶用兰花提炼而出的香泽,在我发上均匀抹了少许,兰花芬芳的清香扑鼻而来,连我自己都沉醉不已,菱香接着又帮我把两鬓边的头发挽到后面,其余的长发继续披散在后。
从枕头下拿出“盗”回来的兰花手帕,怎么也学他一样把枕头当成窝藏之地,不禁嘲弄自己依葫芦画瓢。要不要重绣一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放回去,这样不就安心啦?可我为什么要送他手帕呢?那日因他受伤,一时情急缠在他手上,我可没打算就此送他缠他一辈子。可他不是已经把手帕封为御用之物了吗?万一知晓我的偷窃行为,后果会不会很严重?这几日他果然没有宣召,可见前朝事务确实繁忙,肯定顾不上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拿着手帕在床上翻来覆去、絮絮叨叨,最后手帕覆在脸上,神思恍惚,好像有点要去找周公下棋的味道。
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宫女给皇上请安的声音,我忙不迭爬起,慌忙向门口走去,而皇上已经跨步进来。
请安之后我注意到他不露声色仔细打量着我,仿佛头一次见我。诧异于他从上到下对我的观察,不禁暗自询问自己,我是不是看起来挺奇怪?
忽然,他一把抢走我手中的手帕,“难怪朕寻不着,猜着就是你拿走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猝不及防的我不甘心地嘟囔道:“皇上,这本就是妾妃的手帕,理应物归原主才是。”
皇上坐下来,摊开手帕,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南苑手伤,朕觉得值了,你哪次见到朕,哪次不是如惊弓之鸟,恨不得早早逃之夭夭,唯独这一次,你却主动牵着朕的手,为朕清洗伤口,看你温柔、专注的神情,朕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就怕惊了你,你又会逃走。回宫后,朕每每看到手帕就觉伤感无限,为什么这么好的女人不能留在朕的身边?为什么朕就没有这种福气?为什么皇额娘要把你许配给别人?”
内心一颤,有种莫名的触动,我咬住下唇,头低垂,久久才吞吞吐吐开口,“皇上,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不也是常惹你生气吗?”
他哑然失笑,“可不是吗?第一次在瑜宁府上见你,举杯独醉、轻狂无礼。在宫里,为了婉晴居然和赛琪大打出手,甚至还敢义正言辞教训朕。你的醉态、你的狂妄、你的谨慎、你的笑容、你的聪慧、你的眼泪、你的悲伤、你的温婉、你的······唉,朕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如此姿态万千,多见一次就多一种模样,朕就多一份好奇,也就盼着多一次相见。”
又来了,最近他不仅得寸进尺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就连说话也是过度情真意切羞得人无地自容。不用说,我现在脸上又是火烧云的景致,心跳又开始不正常地横冲直撞,明明是夸大其辞的甜言蜜语,怎么会腻得我手足无措。
“过来,坐到朕身旁来,朕闻着你身上好像是兰花的味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我没有小鸟依人般偎依过去,反倒是躲开两步,左言他顾,“皇上,妾妃出去催催菱香,怎么半天也没把茶端上来,磨磨蹭蹭。”说着,不等他开口,我便胆大妄为地朝屋门口走去。
我的手刚碰上门,就听他喝道:“站住,朕不想喝茶,你敢跑出去试试?”我站住身,出也不是,退也不是,“乖乖过来,手帕的事情或许有商榷之处。”
没有选择,只得返身回来站在他一侧。突然他把手帕递给我,我伸出手想拿过来,谁知他立刻收回,情急之下我迅疾地抓住手帕一角,冲他得意一笑,“还给我吧。”
皇上的双眸盯着我,两簇火焰闪闪放光,我心一慌,松开手,胆怯地往后退了退。
他收回视线,转向手帕,略微思索,然后说道:“朕突然想玩个游戏,要是你赢了,朕便让你拿回手帕。毕竟也跟了朕一些日子,朕还真是舍不得。”
不就是一块手帕吗?说的像个人一样,大不了送给你呗,我又何必执着。不过以游戏决胜负,倒是有些意思,没准我还能赢呢?于是我便大言不惭地问道:“皇上的游戏怎么玩,妾妃洗耳恭听,愿意一试。”
“墨兰你总是刻意回避朕,朕朝你迈一步,你便退一步,无论朕怎么走总是不能近你。今日朕站着不动,你来抓朕,逮到,朕便还你手帕。”
原来是捉迷藏,这个简单,只是皇上的笑容怎么显得那么不真诚,直觉充满了阴谋诡计,我的心有些发毛。不就是捉迷藏吗?他有时候确实有些孩子气,应该没什么,我是不是多心了?正当我疑惑不解思绪来回翻腾时,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用手中的手帕蒙住了我的双眼,在脑后不松不紧打上结。
眼前一片漆黑,还被他原地转上三圈,顿时晕头转向,只听他说道:“朕选个位置站好,听到朕出声就走过来,抓住朕,朕便如了你的愿。”我心里暗自高兴,好像很简单,不由点点头。
突然,他又附耳低语道:“墨兰,你今晚真美,且又香气怡人,朕该拿你怎么办?”
又来了,这种肉麻的话顿时让我面红耳赤,难为情地低下头,心也像小鹿乱撞一番急促起来,哪有他这样的,两军对阵,怎能在阵前胡说八道,惑乱我方军心。
听到皇上轻咳两声,我便循声朝着出声的方向慢慢走去,双手在前探路。走着走着双手摸到了墙,我听到皇上轻笑一声,我又朝着笑声走过去。不一会儿,我摸到了床,听到他在相反的方向笑了笑,我立刻转身探过去,腿又碰到了椅子,皇上乐颠颠的笑声再次响起。
明明说好选个位置站着,结果他却跑来跑去,完全没有诚信,我懊恼地跺跺脚,“皇上言而无信,在屋里走来走去,事先可不是这样说的。”
就听他笑呵呵地应道:“着急了不是?这次朕站着不动,保准让你抓住。”
听准声音我径直大踏步过去,双手碰到他胸前的衣服,我当即兴奋地紧紧抓住,自鸣得意地叫道:“抓住了,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
当我听到皇上轻言唤着“墨兰”,我本能地循声抬头,我以为接下来可以听到他说我能拿回手帕了,可当自己的双唇突如其来被他的嘴唇覆盖时,我大吃一惊慌张地往后退,可他一手揽住我的腰身抱紧我,另一只手同时伸到脑后托住我的头,顷刻间我无法动弹。他的唇柔软地轻触我的唇慢慢吸吮,随后舌尖也开始蠢蠢欲动,脑海一片空白之际,他的舌尖紧接乘虚而入,缓慢、轻柔地纠缠我的舌尖。
他抱起我一转身把我放到床上,瞬时我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原来他就站在床边等我过来抓住他。他趴在我身上轻吻着脸颊一路窸窸窣窣来到耳旁,激动难掩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厮磨,“墨兰,朕被你抓住,就不会让你松手,朕要你!”
蒙着双眼的我一刹那感觉心脏停止跳动,很快便是疯狂跳跃到几乎无法负荷。耳垂被他轻咬含住,衣服上的扣子在他手指经过之后柔滑地被解开,他烫人的双唇紧接滑向肩窝,手指传来的炽热温度在肌肤上蔓延开去。全身发软无力,同时还伴着无助的哆嗦,可他的气息愈加灼人,不可阻挡的火焰在他唇齿间、手指间延烧起来,肌肤与肌肤的亲密无间触碰更是让这烈火熊熊燃烧,但即便是烈焰焚身,从始至终他却是怜香惜玉、温柔小心。
☆、第三章 裂缝难填
皇上万寿节,诸王群臣本应上表行庆贺礼,设筵宴,然皇上却下旨,“朕亲政以来,数年于兹,雨旸未调,盗贼未息,民困未苏,方切儆惕,今以生辰受贺,弥觉不安。至日,皇太后仪仗全设,朕亲诣行礼,其诸王群臣贺表及筵宴俱著停止。”
接至而来的皇太后圣寿节也免去行庆贺礼,只是当日皇上去往慈宁宫行礼,皇后携后宫众妃妾向太后行礼贺寿,大型、繁复的寿宴停办,可宫里的自己家宴照常,皇上、皇后及众妃妾齐聚慈宁宫,陪太后吃顿正式的晚宴。
既是太后寿辰,总归还是要进献礼物以表孝心,就连皇上也赋诗数首恭祝太后福寿永康,所以我也提前选好一柄羊脂玉如意,莹透纯净,洁白无瑕,这是我封皇贵妃时,皇上赏赐的。
不想皇上却为我准备了太后的寿礼并差小碌子给我送来,打开檀木盒子一看,居然也是如意,不过是黄金打造,如意上镶嵌五彩宝石,富丽堂皇、耀眼夺目。
慈宁宫寿宴酉时开始,我却早早就带着菱香前往慈宁宫,我知道每年太后寿辰都要吃索玛姑姑亲手做的奶糕,我打算过去帮帮忙,顺便也借机重温当年跟随索玛姑姑学厨的美好时光。
我与菱香人还未到永康门,就听得门口处传来哭闹声。快步行至跟前,只见瑞珠手里拿着一支金簪哭得稀里哗啦,恪妃满脸无可奈何,婉晴神色焦虑慌张,桃枝则跪在瑞珠前方,一个劲儿求饶。
大家见到我,恪妃、婉晴以及她们身边的宫女赶紧向我行礼,瑞珠则冲过来,高举金簪让我为她做主。仔细询问方知,恪妃和婉晴刚踏进永康门,瑞珠自个儿急匆匆抱着手里的盒子跑来,没想到跨门槛时未仔细留意,整个人摔倒,手里的盒子也跟着摔出去,盒子摔开,金簪飞出去,正好落在桃枝的脚边。大家都忙着看瑞珠有没有受伤,不曾留意金簪,忙乱之中桃枝一脚踩到金簪上,不用说,金簪毁了,这是瑞珠进献给太后的寿礼。
我一边好言哄着瑞珠,一边仔细看她手中的金簪,是一只牡丹金簪,精致华丽,委实可惜!我还没发话,不想婉晴哪根筋不对劲,冲着跪在地上的桃枝就是狠狠一耳光,“瑞珠妹妹,都是桃枝不好,要怎么处罚她,随你就是。”
婉晴的表现着实让我失望,桃枝是有错,可这纯属意外,追根究底,瑞珠自己也有错。再者,自从婉晴进宫就是桃枝服侍在旁,怎么能一耳光过去然后交出去随意处置呢?何况,到了年末,桃枝就到了出宫的年龄,怎么着也该好好珍惜这份主仆感情才对!
我面色严肃,但还是尽量温和说道:“婉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能动手?前方就是慈宁门,惊动了皇太后,你如何担当?”
婉晴气愤回道:“皇贵妃,你说该怎么办?金簪坏了,桃枝她怎么赔?”
恪妃连忙劝解婉晴,“婉晴妹妹,别顶撞皇贵妃。”
恪妃虽是一宫之主,可她毕竟是汉人,在这后宫里的日子也是步步小心、句句谨慎。
“婉主子,奴婢倒是有一主意,既然桃枝踩坏小主的金簪,那就用你们的寿礼赔给小主便是。”
我回身蹙眉,瞪向菱香,这丫头还记着婉晴和桃枝的仇呢?我低声斥道:“菱香,管好你的嘴,少在那添乱,再多嘴,回承乾宫呆着去。”
菱香的话倒是止住了瑞珠的哭哭啼啼,还挺认真地问道:“是什么?让我瞧瞧。”
婉晴脸色阴沉,忍着气硬着头皮走过来,打开她的礼物盒子,是一只碧玉镯子。
“我不喜欢,我喜欢金的,金灿灿的多吉利。”瑞珠的爱好顿时让我想到非金器不用的静妃,合着这家人都有偏爱金器的嗜好。
眼看着就是慈宁宫,偏偏生出这样的事情,如何是好?对了,皇上给我的金如意不就是金光闪闪,要不我转送瑞珠,解了此时的燃眉之急?可若是皇上知道,不知会不会气我?再者,我自己该怎么办?
眼前的婉晴急赤白脸,瑞珠恼赤红眼,当下也再由不得我多作犹豫,我从菱香手里拿过紫檀盒子,打开呈现在瑞珠面前,“瑞珠妹妹,这是金的,你可喜欢?若是喜欢,你就拿去吧!”
不只是瑞珠张大嘴,就连恪妃和婉晴都不可思议瞪大双眼,菱香更是急得直扯我的衣袖。瑞珠忙不迭说道:“我倒是喜欢得紧,可这礼太厚重,我怎么能拿。再说,我要是拿走,皇贵妃你拿什么送给太后姑姑?”
我盖上盒子,把它塞到瑞珠手里,“妹妹喜欢就拿去吧,桃枝她不是故意踩坏你的金簪,大家担心你摔伤,才会忙中出错。宫里头谁不知瑞珠妹妹你向来宽厚待人,这次就饶了她吧!今日是太后寿辰,切莫再有纷争,以和为贵,也是给太后添福添寿,对吧?”
瑞珠破涕为笑把金簪塞到一脸苦相的菱香手里,“金簪我不要了,皇贵妃随意处置吧!”
我和气地对恪妃说:“烦劳恪妃带瑞珠小主先进慈宁宫,我与婉晴有些话说。”接着我转向瑞珠,“瑞珠妹妹,快去找索玛姑姑清理你擦伤的手掌,顺便整理你的衣服,可别让大家看到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都不漂亮了。”
瑞珠雨过天晴笑嘻嘻和恪妃进去后,我在菱香耳边说了几句,菱香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扶起跪着的桃枝,搀扶着她向慈宁门走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婉晴,她也阴晴不定地回视着我,“婉晴,随我到慈宁花园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皇贵妃出手真是阔绰,金光耀眼的如意说给就给,皇上对你的恩宠尽人皆知,你犯不着在我面前炫耀。”
还未等到我开口,婉晴的出言无状抢先打跑了我为她留着的耐心劝解,我只好直截了当问她:“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动手打桃枝,故意气我是吗?”
“我自己的奴才我不能管教吗?谁让她有眼无珠,踩坏金簪,跟着我这种微贱的主子,我都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了她?”
以前的婉晴虽性子直爽,可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她是故意在我面前撒气,“看在她伺候你多年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顾及,更何况今日之事也不全是她的错,奴才也是人,不要动辄就打罚。”
她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摆你皇贵妃的架子,我不爱听。我就算打死桃枝又如何,谁会在意,她的命还比不上那支金簪,别说是她,我也一样。说的好听,为她出头,我拿什么为她出头,替她挨板子吗?我就是被打死,太后也不会来,皇上更加见不着影儿。你不同,你为奴才出头,太后过来救你,皇上就更了不得,直接就把你推到皇贵妃的位置,你掉根头发,皇上都会在那儿呼天抢地。你说什么,奴才也是人,像我们这种缩在后宫角落的女人恐怕连奴才都不如,到了年末,桃枝还可以走出宫门,而像我这样的女人从此只能孤独终老于此,别说打她,我恨不得打死她然后和她一起死。”
婉晴这一字字、一句句如同支支利箭射向我身,“说吧,有什么怨言都说出来吧,我听着。”
她果然没有丝毫畏惧,一副不吐不快的架势,“桃枝不止该打,而且还该死,知道为什么吗?不就是她提议我,把菱香的话添油加醋说给瑞珠听,借蒙古主子们的手压压你的气焰。你才进宫不久,皇上就封你贤妃,位列一宫之主,别说是蒙古后妃,整个后宫的主子无一人心里畅快。可万万没想到皇上紧接着就封你为皇贵妃,仅次于皇后,就连太庙牌匾都止书满汉文,不写蒙古文,难怪她们说你是妖女,不是妖女又怎会把皇上狐媚得晕头转向。”
我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寒气,“婉晴你自己不就是满人吗?别说是太庙,凡各坛庙门上的扁额都只书满汉字,别说是你沾不上蒙古人的边儿,就连皇上身上留着蒙古人的血,他就是下了圣旨,你到底在这儿为谁打抱不平?”
婉晴大惊失色,一时愣住,可很快她的不平又接踵而来,“你不过封皇贵妃一月,伯父就紧接晋封三等伯,你可是出息了,成了家族的荣耀。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的阿玛还是原样,谁让我这个女儿什么本事也没有,抓不住皇上的心呢?”
我听够了,转身想要离开,刚迈出两步,就听她一阵讥讽的笑语,“听不下去了吗?不是有话要说吗?别看皇上整天和你卿卿我我,可你还不是连个孩子都怀不上,那拉氏才被宠幸一次,居然捷足先登有喜了,可见福气也不是都在你这边,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得意得太早。”
她疯了,这可怕的后宫居然把她逼成这样,我继续往前走,她还是不依不饶,“别以为上次你一力承担,太后没有追根究底,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别以为今日你大方送瑞珠金如意解我之围,我就会对你摇尾乞怜。我恨这紫禁城,恨这里所有的人,恨你,我更恨皇上。”
我停住脚步,婉晴呀婉晴,真的要把我戳个千疮百孔才甘心吗?“婉晴,我不需要你感激涕零,更不需要你摇尾乞怜。不管你怎么想我,不管你怎么恨我,只要你遇到难处,我都会帮你,别说是金如意,别说是挨一顿板子,在我眼里,这些都不足为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的心里永远都装着那个与我逛街、与我骑马、与我说笑的婉晴妹妹。”
她沉默了,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停下脚步,我疾步离开了慈宁花园。
☆、第四章 圣寿晚宴
原本只是打算给索玛姑姑打下手,可寿礼转送瑞珠后,我当即决定独自包揽奶糕的制作,并加以创新,作为我进献太后的寿礼。
我的想法得到了索玛姑姑的全力支持,她亲自帮我调好奶糕的面糊,就连雯音、何中闻讯也都过来,慈宁宫小厨房这方寸之地,我暂时忘记了婉晴方才那些夹带刀枪棍棒的恶语,大家热火朝天的帮忙使得我一心一意为太后准备这份特别的礼物。
索玛姑姑回到太后身边伺候,雯音、何中也离开进行家宴的准备,菱香则出去打探皇后、妃子们入席的情况。揭开蒸笼盖子,香味在热雾升腾中扑鼻而来,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准备出锅。
“主子,快快快,皇后过来了,大家都逐一跟随皇后入席,你也要赶快过去。”菱香急急忙忙跑进来,催促着我。
慌张之下,我立刻徒手探入蒸笼,想要把奶糕取出,不想滚滚而冒的蒸汽瞬间烫伤我的右手,钻心之痛阵阵袭来。
等我和菱香准备妥当时,雯音冲进来,“皇贵妃,怎么还不入席?皇上已经驾临,皇后、众妃妾们都一一向太后进献寿礼,皇上已两次询问为何不见皇贵妃,恼怒之情尽显,快些去吧,不可再作耽搁。”
匆忙赶到慈宁宫正殿门口,我撤去敷在右手的凉手帕,接过菱香手中的托盘,右手的疼痛更加剧烈,力道集中于左手,右手轻轻扶住托盘,我缓缓步进殿中。
“皇贵妃,跑哪儿去了?”皇上的咆哮雷鸣般击来,耳膜都快被震破。
我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手上,只期望赶紧有人能帮我抬走托盘,手上的疼痛让我额头直冒冷汗,所以皇上的咆哮于我没有产生相当的震慑力。
行至太后宴桌跟前,我双膝跪地,往上举起托盘,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极力稳住,“妾妃晚来,请皇太后、皇上恕罪。这是特地为太后准备的奶糕,恭请太后赏脸一尝,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我抬起头,恳求的眼神看向太后,根本就顾不上一旁气恼的皇上,只盼着太后赶快发话让索玛姑姑接过托盘,右手的急剧抖动怕是撑不住,万一托盘落地那就糟啦!
“奶糕?就为了准备奶糕,你让大家在这候着你吗?”皇上那高贵的自尊心偏偏要在此时跳出来理论不休吗?
我急忙看向皇上,手上传来的疼痛使得我声音接连颤抖,想压都压不住,“皇上请恕罪,妾妃知错。”
他总算察觉出我的神色有些不妥,虽有些诧异但还是勉强掩去怒气,转向太后,“今日是皇额娘寿辰,要不要宽恕你,皇额娘说了算。”
太后终于发话,索玛姑姑下来端走托盘,我的左手快速托住颤悠悠的右手。
我选用青花花鸟纹图盘作为摆放奶糕的容器,何中还特地到御膳房托师傅用面团塑了一个老寿星立于盘中,而我此次的奶糕没有局限于以往单纯的牛奶面糊,我把红枣、葡萄干、核桃、花生、芝麻切碎后放到奶糕上面一起蒸制,成形、切片后的奶糕变得丰富多彩、甜香诱人。
太后细细品尝,和气说道:“皇贵妃,这奶糕确实费了些心思,哀家倒是挺喜欢。”
不过话锋一转,训诫的严肃随即上口,“可你姗姗来迟未免太没规矩,不受罚怕是说不过去,否则这尊卑礼仪岂不是空口白话?无论是何理由,既然皇后带领大家入席,你就该出现,站在你该站的位置,你懂不懂?你······”
“皇额娘,儿臣觉得这份寿礼虽微不足道,可却别出心裁,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意千金难换,饶了她吧!”
太后吃奶糕时我便察觉出太后眼中溢出的欢愉,再加上太后直言自己的喜欢,我暗自高兴今日这份寿礼算是得到太后的肯定,虽说庄重训诫于我,猜想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可没想到太后话未说完,皇上一番着急的解围让太后的表情瞬时变得深不可测。
“来人,撤去皇贵妃宴桌。”说罢,太后转向站于身后侧的索玛姑姑,“索玛,你可是收了个好徒弟,今儿个你就好好歇着,让你徒弟伺候哀家就行。”
索玛姑姑闻此言,神色立时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耳闻目染也让她变得宠辱不惊,“太后,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皇贵妃心思细腻,不但学了奴才的本事,反倒还更上一层楼。太后,莫不是嫌弃奴才不中用了,既然是奴才的徒弟,那就让师徒俩一同伺候太后,太后今儿个可要尽兴。”
太后面露微笑点点头,转向皇上,“福临,开席吧,时辰已过,大家可都饿了。”
宴席开始后,基本都是索玛姑姑在太后身旁伺候,我在一侧帮衬着。皇上就坐于太后一旁,可我始终垂首面向太后,不敢看他一眼,也无暇猜测他的心思。他话不多,都是宴会例行的话语,偶尔问候太后两声,但很快便又沉默不语。
临近结束时,皇上再次举杯恭祝太后,皇后、妃妾们也都举杯进酒,太后和蔼笑言:“哀家今儿个很是高兴,可要说起寿礼,你们要是给哀家多添几个皇孙,那才是哀家的福气,多子多福,皇家更应如此。”
说罢,还让宫女往那拉氏的桌上送去两块奶糕,并叮嘱她好生养胎,这一幕真是让在座的各位几多欢喜几多愁,而我对于太后生儿育女的殷切教诲不为所动,一则又累又饿,二则右手火辣辣的生疼也不允许我多想。
拖着疲累的身躯刚踏出慈宁门,索玛姑姑追上来,交给菱香烫伤药以及食盒,“皇贵妃,这是太后差奴才送过来的烫伤药以及一些吃的,回去后好生歇着,太后心里也是疼你的,只是面子上不能偏袒,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可要体谅太后的苦心呀!”
躺椅上的我,手上敷着凉毛巾,双目轻合,全身乏得紧。夜阑人静,我脑中居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不知今晚皇上还会不会过来?”寿宴结束,他二话不说就先离开,回了乾清宫。
最近他经常留宿承乾宫,奏折也时常搬到这里批阅,看到有意思的书便会让我一读与他交流,得了好的画作或是看到好的书法,也会带过来与我谈论。
果然等他进来时,我倒也不惊不乍,淡定给他请安。他表情复杂,仿佛有很多疑问等着我解答,但当他注意到我的右手后,眼中只留下心疼,托住我的手,轻言问道:“疼吗?朕居然没注意到,让你受委屈了。”
“疼,钻心的疼。”看他怜惜之情加重,我笑语宽慰道:“可不觉委屈,笨手笨脚,这次长了记性,下次便不会再犯,皇上不要挂心。”
沉声叹气,“皇额娘为何要如此对你,明明喜欢你做的奶糕,竟然半点情面不留,当着皇后、众人就撤了你的宴桌,还罚你如奴才般在身旁伺候,看你小心谨慎的样子,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皇上万万不可因此对太后心存埋怨,皇上既已入席,妾妃却迟迟未见,如此大不敬的罪过,太后今日的惩罚已是偏袒妾妃,我甘愿领受责罚。”
他慢慢放下我的手,责问道:“瑞珠进呈的金如意不就是朕给你的吗?你倒是一点都不把朕的恩典看在眼里,她可是长了脸面,连皇后的寿礼都被她比了下去。”
我只得禀报白日里撞见瑞珠摔坏金簪,便给了她金如意,至于恪妃、婉晴在场的事我只字不提。
他摇摇头,“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你倒是爱护得紧。”
想想,他却又说道:“难得你谦恭有度,往后后宫的事情你可要多分担,皇后于诸多方面力不能及,有你相助朕才能放心。”
思虑片刻,我站起身,恭敬向他请求道:“墨兰恳请皇上多去别宫走动,后宫姐妹众多,皇上也要均衡恩宠,皇室方可开枝散叶。”
“朕不过来得频繁一些,你就要赶朕了吗?难不成因为今晚寿宴上皇额娘的话?那拉氏有孕,”他停住嘴边的话,扶起我,把我拥入怀里,在我耳边低声私语,“墨兰,朕要你为朕生育皇子,你口口声声体谅太后用心,为何就不能好好体察朕的心思?”
被他圈在怀中,我却感觉不到温暖,反倒生出寒意,“皇上越是恩宠墨兰,墨兰便觉负累加重,愧疚递增,皇上恩施各位姐妹,墨兰或觉宽心一些。”
我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说出这种话,为了争宠,后宫的女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我却不懂珍惜,硬生生要把他推出去。
果不其然,他一把推开我,怒意从眼中蹦出,“负累?你居然把朕对你的好当成负累,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顿时他踢开房门,拂袖而出,眼睁睁看着他孤傲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离去,我默不作声,我无动于衷?
“我恨这紫禁城,恨这里所有的人,恨你,我更恨皇上。”婉晴的咒怨在我耳旁凄厉,皇上的专宠只会让这种怨言此起彼伏,他的后宫不止我一人,都是他的女人,他就该一并珍惜,不是吗?冒出这种想法,我是不是疯了?对他我总是若即若离,难道从我进宫那天起,我就不曾把心带来,所以也就生不出妒忌之心?
☆、第五章 梨花静女
皇上自那晚赌气而去,果然一月有余不来承乾宫,要说百分百平心静气,我好像做不到,一想到他负气的样子,总觉有些歉忱。虽说不愿见我,可还是会打发小碌子给我送来书籍或是笔墨纸砚,我现在手里正看的《易经》,便是前几日他差人送过来的。
春风拂面,万物苏醒,御花园的海棠正是风姿绰约,后宫姐妹们也都三三两两驻足跟前,品味欣赏。菱香知道我对海棠一往情深,好几次提议我去看看散散心,我却推三阻四始终不肯过去。
当殿前的这一树梨花羞羞答答露出她白净无暇的面庞后,我惊呆了。三月的承乾宫如同奇异幻境,不为别的,只为这婷婷而立的梨花,淡雅的花色,春风过时,临风枝动,悦耳的响声中素雪飘洒,凝视如此白装净秀的美人,久久不愿离去。
这是我来到承乾宫的第一季梨花,是完全属于我的梨花,不受外人打搅只由我倾听、只由我贪赏、只由我悦目。
食不甘味有些日子了,以前大快朵颐的美食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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