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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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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魏意,她见娮姬揍的起劲儿,心里也窝火着呢,就紧跟着也冲上前一拳头打肚子上了,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地,“你特娘的,半只脚踩棺材里的狗东西,竟然肖想子午姑娘?去你妈的!”
  魏意这话里听着是骂楚王,因为楚王就一把年纪了,这使臣没那么老,但是他又没指出来,事后也可以说是骂使臣的,看来理智还是有一点的。
  肚子是最柔软的地方,吃了这么一下子,使臣一下子弓着背直不起腰了,捂着肚子不喊回国了,开始喊救命了。
  到这份上了,秦王才慢悠悠的开口,“娮爱卿,魏爱卿,这成何体统啊!”
  娮姬听了这话,退后两步,不再动手了,她瞅了眼手里的拂尘,又弯了,于是递给了大太监,还说了句,“下次买个结实耐用的。”
  那大太监只觉得膝盖一软都想跪下了,娮姬想了想觉得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于是又补充了句,“回头我把银子给你,这次的,还有上次的。”
  顿了顿,叹口气,“顺便给你买个新的吧,这不好用。”
  大太监带着哭腔垂头道,“将……将军,奴才不敢。”
  秦王重重咳嗽两声,“爱卿!”
  娮姬单膝跪下,拱手认错,“王上,微臣知错。”话是这么说着,头都不带低一下的。魏意比娮姬乖多了,低头跪着一脸看破生死的模样。
  子午有些……心情复杂,她一直知道娮姬行事不羁,但是没想到能到这个程度,用世间人的目光来看,这简直是放肆了吧?
  秦王喝了口茶,睨着娮姬,问道,“错在何处?”
  娮姬犹豫了下,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楚国使臣,斟酌着开口,“错在……下手太重?”
  一时间,寂静无声,好些使臣先前看到那血喷溅式飞了一地的画面觉得娮将军太可怕了,但是眼前这画面,又觉得很是好笑,一个个脸上又怕又想笑还得憋着的表情精彩的很。
  秦王叹了口气,指向一旁站了很久的子午,说,“这是魏意带来的?哪家小姐?”
  “微臣家的。”娮姬说,“王上,这是微臣的救命恩人。”
  “这样啊,说说看。”秦王被引起了兴趣。
  于是娮姬就编了一段战场负伤流落荒野被子午救起来的故事,娮姬挺会编的,听的子午都开始觉得自己跟娮姬就是这么遇到的。
  秦王听完了故事,这才似乎才想起来地上还趟着个楚国使臣,一脸急切的传太医把人带去治,等人抬下去了,看向诸国使臣时候又是笑呵呵的招呼,“今儿这肘子做的挺好吃的,都尝尝看。”
  娮姬看气氛挺好的,跟秦王告辞先走一步了,魏意见状也跟着走了,秦王虽然说着之后找你算账,但是看语气表情也不像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一到没人的地儿,娮姬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子午还在震惊娮姬大胆的行为,跟在她身后问着,“你这样不怕楚国再打过来吗?秦王怎么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怎么不生气呢?”
  而在看到娮姬转身看着她的神情之后,就所有问题都卡嗓子眼了。
  娮姬问,“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乱跑吗!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就过来!这会儿这什么人都有,你真不知道自己长了张什么样的脸吗!更何况还有不知道都知道了些什么的楚国!你是有几条命够这么玩啊!”
  子午张了张口,“我……”
  魏意这会儿跟过来了,看子午这模样很心疼,对娮姬道,“别凶她,是我带她过来的。”
  娮姬刀子似的眼神剐着魏意,冷笑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凑过来了。”
  魏意还记着之前娮姬揍人那狠劲儿,她这种常年杀人练出的气势不是他这种守卫西京的闲官扛得住的,于是略微后退一步,警惕着,“你想干嘛?”
  娮姬嗤笑一声,“怂了?呵,男人。”
  

  ☆、不敢动

  
  魏意怂没怂不知道,但是娮姬是实打实的生气了,那怒火是谁沾着就烧着谁,看到个好好摆着的花都一脚把盆给踹翻了,魏意觉得实在没法儿跟她好好说话,就甩袖子就走人了。
  而娮姬除了之前对子午那一通吼之外,没再跟她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回了娮府。
  子午几次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娮姬那阴沉的脸色,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其实子午也挺不舒服的,本来想见娮姬的时候,心底一直是期待和欢喜的,没想到见到人之后却被娮姬这么凶了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而娮姬又一直冷着脸,索性她也别过头不愿意理人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娮姬习惯性的伸手想拉子午,子午也习惯性的搭上娮姬的手,两人手一碰着,齐刷刷的都僵了一下,子午抬眼跟娮姬视线对上,立刻就抽出来自己手,扶着一边的车辕下来了,娮姬“哼”了一声,也转头就往里走。
  两个人一进大门,就看到那狼狗扯着婴儿胳膊粗的铁链子在那儿狂吠,嚣张得很,娮姬心情不好,见状就又来气儿了,冲着那狗就嚷嚷,“就你会叫啊?汪汪汪!谁不会啊!再给老子凶一个把你剁吧剁吧炖了!”
  子午本来都略过娮姬走过去了,听到这话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人一狗都瞪着个大眼,一个比一个凶,娮姬还呲着牙,子午“噗嗤”一下就给笑出声了,娮姬保持着呲牙的表情望过去,见到子午笑着,一下子什么气儿都跑没了。
  子午只笑了两声,就继续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却被娮姬一把抓住手腕,子午看着她,“你还想说什么?”
  娮姬张了张嘴,对着子午平静的双眼,还是说出了服软的话,“之前是我不对,我应该好好跟你说的。”
  娮姬看子午垂眸不理她,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温言跟她分析道,“你想啊,那使臣见到你后的反应,显然是哪里看到过你的画像,才能一眼认出你,这必定是得了楚王的什么命令。”
  娮姬从心底涌起一种无力感,她叹了口气,“使臣在西京,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能杀他,而且若他死了,楚国定然得追问个究竟,我不怕和楚国打仗,我怕楚国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你。”
  “你问我王上为何放任我公然落楚国面子,那是因为王上打心眼里是想和楚国打起来的。他不糊涂,还很有野心,自然知道大秦兵力强过楚国,他也知道军需一事是丞相从中作梗,放任丞相,是想让我仇视丞相,放任我,是想让我替他收拾了丞相,而等他想对付的都对付了之后,再解决我就简单很多了。”
  说完之后,娮姬问道,“明白吗?”
  子午略微茫然,“不太明白。”
  娮姬笑了笑,摸了摸子午的长发,“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听我的话、相信我,就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之中的。”
  子午闻言,怔怔的看着娮姬,神思有些恍惚,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话,好像在别处听到过……
  是哪里听到过?
  又是谁对她说的?
  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啊……
  其实很多事,娮姬都没有明白的告诉子午,比如为何她非要直接对使臣动手,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她选择了最明目张胆而且并非是上策的那种。
  前日娮姬收到军师的飞鸽传书,公子陵已经在来西京的路上了,算算日子,应该是那次袭击没带走子午的消息传过去之后就出发了,这几日应该就到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再拦杀公子陵,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娮姬选择揍了使臣,她用这种方式,是在告诉公子陵,她有多在乎子午,让公子陵掂量掂量,选择先和她谈谈。
  她可以借此探探底,知道楚国王室到底知道了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能谈拢,那最好,但是娮姬猜测,八成是得谈崩,楚王室不放过子午,她就不可能放过楚王室。
  谈崩的结局就是战争。
  娮姬不怕打仗,她担心的是,公子陵会选择和秦王合作一起对付她。娮姬很明白,长生不老的诱惑对于这些站在权力顶端的王者有多大,几座城池,根本比不过永生不死。最坏的结果便是,涅凰将要面对秦、楚两面夹击。
  只是,这些都没必要让子午知道。
  秦威王寿辰那日,娮姬亲自带着那一车的莴莴菜进宫了,还喊来冬子看着,然后就去赴宴了。
  王室的宴,极尽奢华,一直以来都这样,吃的东西,都是怎么珍奇怎么来,乐伶歌姬,个个儿都倾国倾城,用的桌子都有着拔尖儿的木工雕出来的精致花纹。
  娮姬嫌弃的看着盘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肉,有点儿腥气,看别的大臣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娮姬挺不理解的,问旁边的内史大人,“好吃啊?”
  内史大人挺实诚,摇了摇头,“谈不上好吃。”
  娮姬问,“那你们吃的挺欢实。”
  内史大人奇怪的看了娮姬一眼,“因为贵啊,这玩意儿,也就王室吃得着,咱这,一年就吃得上两三回。”
  “……行吧,”娮姬把自己面前那几盘奇怪的菜搁到内史桌上了,“给你,给你。”
  内史美滋滋的接过去了,吃了一阵儿,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个信封,递给娮姬,“你之前要的文牒,还是你拿着吧,在我这儿搁着,过两天就不知道扔哪个旮旯角了。”
  娮姬接了过去,笑了笑,这玩意儿来的挺及时。
  吃了一阵儿,由各个公子开头,开始给王上献寿礼了。
  娮姬拿着个鸡腿啃着,看了一阵儿,没一个便宜的,还有几个说是稀世珍宝,啧,真奢侈。
  等轮到娮姬了,俩鸡腿也啃完了。
  冬子拉着骡子,骡子扛着一车东西进来,还是挺显眼的,娮姬笑了笑,虽说没前些个东西贵,但是起码大啊,目前来看,这是最大的了。
  秦威王也震惊了下,好奇的瞅着,丞相看了眼娮姬,笑着说,“去年是个木头砚台,前年是本兵书,今年娮将军倒是大方啊,送了个骡子?”
  “哟,”娮姬笑了,“您还认识骡子啊。”
  丞相一见娮姬笑了,就不愿意再搭理她了,生怕娮姬又脑子一热抄着个什么东西过来动手,丞相没忍住眼睛瞥向那大太监的拂尘,这一看,就觉得身上一疼,哎呦这老东西怎么还给换成了个铜的了!
  娮姬倒也没卖关子,直接让冬子把盖着的布掀开了,一车蔫儿了吧唧的莴莴菜就露出来了。
  秦威王渐渐失去笑容,就知道,不该对娮姬带来的东西抱有什么期待。
  丞相直接笑出了声,“娮将军您这是来卖菜了啊?就这卖相,怕是没人买啊。”
  娮姬没理会丞相,走到那车菜旁边,冲秦威王拱拱手,“王上,这菜,叫莴莴菜,是臣大老远的从淮城给您带过来的。”
  秦威王微笑,“爱卿有心了。”
  “微臣惭愧,”娮姬叹了口气,“王上,涅凰穷啊,知道王上寿辰将到,只能让全军将士去挖莴莴菜,挖秃了好几个山头,才凑够这么一车的。虽礼薄,却都是心意啊!”
  秦威王点头,“辛苦涅凰将士了。”
  娮姬话锋一转,“辛苦也是应当的,只是,有一点,他们是大秦的将士,一直为大秦出生入死,可是现在却是连饭都吃不上,连厚衣服都没得穿啊!王上,曾为了军需,臣往西京上了十来道折子了,结果连丢三城,都退到淮城了,都没等到,现在涅凰将士只能吃着淮城存粮,眼看都要过年了,也过不了个好年,臣难过啊!”说着,还抬袖子抹了抹眼泪。
  “这……”秦威王看了眼丞相,“丞相,将军所说可属实?孤为何没看到那些折子?”
  丞相一听,冷汗直掉,“没没没……臣没收到啊……”
  娮姬大度的摆摆手,“今儿王上寿辰,这些不开心的以后再说,不过臣有个请求,望王上应允。”
  秦威王觉得这个请求的内容可能让他不乐意听,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娮姬卖了个惨,再开口,他不好不听,只能道,“说说看。”
  娮姬于是就说了,“方才臣看了,在臣之前的公子、大臣,送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不由得感叹,西京的权贵们当真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啊,实在是太有钱了,转念一想,涅凰将士却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娮姬顿了顿,像是没看到秦威王黑着的脸一样,继续道,“所以臣想请求王上,将这些贺礼变卖成军需,由臣派人连夜送去淮城,好能让他们喝上一碗黏糊的粥。”
  “放肆!”丞相倒是先跳脚了,“娮将军,你逾越了!”
  “逾越?”娮姬冷笑,“王上还没开口说话,你倒是先嚷嚷开了,到底是谁逾越?”
  丞相哆嗦着手指着娮姬,说不出话。
  娮姬继续道,“王上,臣体谅国库空虚,也理解先前那批军需送去赈灾,可是如若再不送去军需,数十万涅凰将士将会饿死冻死,王上心怀天下,定然不忍心如此,这贺礼非国库所有,用以表示王上的心意,再合适不过了。”
  话说到这份上,情理都给娮姬占全了,秦威王眯着眼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怎么拒绝,又想到若和楚国打起来,总归还是得用军需的,给了就给了吧,还能让娮姬感念此恩。
  念此,秦威王颔首,“娮将军所言极是,就按娮将军说的办吧,至于丞相,明日你给孤说明白,你背地里都做了什么!那折子是怎么回事!”
  丞相腿一软就跪地上了,心里也明白,这是要跟他算账了,秦威王眼里,已经容不下他这粒沙子了。
  娮姬给冬子使了个眼神,让冬子跟着去拿那些贺礼,恐再生变,早拿走才能安心。然后看了一圈在座的大臣,又道,“王上慷慨至此,臣很感动,诸位同僚是不是也有点感触啊。”
  诸位大臣埋头,不敢吭声。
  娮姬笑眯眯的,“难道你们不感动吗?”
  还是没人开口接她这话,心底默默,感动不感动不知道,但是不敢动倒是真的。
  秦威王见此,也明白娮姬打的什么主意,他自个儿都掏了这么大笔钱财了,大臣们也不能太安逸不是?于是也开口帮衬娮姬了。
  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内史大人先受不了了,表示愿意拿出些财物,聊表心意。有人开头了,剩下的也不能再缩着了,纷纷站出来表示。
  娮姬笑眯眯的让身边一机灵的小厮拿着张纸写下来,回头好去上门拿东西。看着大臣们苦着脸说要拿多少多少钱,娮姬眯缝着眼,唇角向上勾着,心底美滋滋的,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用发愁军需了吧……
  

  ☆、拉倒吧

  娮姬让冬子带着亲兵压着一车一车的金银财宝回淮城了,唯独留下了大黑,冬子不太明白,但是似乎也察觉了点什么,走的时候神情复杂的要哭出来似的。
  大黑现在面对娮姬都不怎么抬头,低着个脑袋,娮姬看不到他神情,他也看不到娮姬的脸色。
  娮姬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大黑的肩膀,让他吃几顿好的,大黑听着总觉得这是要了结他,但也不敢多问。
  自从那日魏意跟子午提过海川楼的烤鸭,子午就一直惦记着,近来看娮姬没那么忙了,便说好了今日等她从宫里回来就带她去吃那烤鸭。
  临近年关,又下了一场大雪,子午窝在软塌上,很少再出门了。她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铃铛,《残日绝章》上残留的神力已经被铃铛尽数吸纳了,子午犹豫的是,要不要尝试将这些神力引导到自己体内。
  如果成了,那她就可以用这少许的神力做很多事了,至少也不会怕冷,如果不成……这些神力就会消散,天书就打不开了。
  子午捏着铃铛,突然想到一直对她穷追不舍的楚国,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被这么找过麻烦,越想越委屈,于是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子午闭目冥思,将铃铛放在手心,试图吸收里面的神力。
  让子午意外的是,神力很顺利的往她身体里涌,然而没高兴一会儿,子午突然发现不对劲,这神力太狂暴了。
  狂暴到让她四肢百骸都觉疼的有些抽搐了。
  子午皱眉,下意识就要将这铃铛扔开,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神识拼命的挣扎,身体却丝毫相应的反应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这股狂暴的神力在她体内流转。
  子午甚至没办法思考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神力,她全副心神都用来让自己的神识保持清醒了,到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娮姬快些回来。
  再不回来,怕是她再也吃不到海川楼的烤鸭了。
  娮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刚拐了个弯,一抬眼,就看到大黑在墙角那儿蹲着等他,娮姬心底叹了口气,走到大黑身前站定,笑了笑,“要饭呢?”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一个铜板扔在大黑面前。
  娮姬俯视着大黑,说话的调子都一点点冷了下来,“我说,我也没少过你一口饭吧,怎么就跑外边儿要呢?”
  大黑低着个脑袋,盯着眼下的那个铜板,好半天,才捏起来,放眼前吹了吹灰,然后站起身,“娮将军,有人找您。”
  听到这声“娮将军”,娮姬的心算是彻底冷下来了,她点点头,“带我过去吧。”
  找娮姬的是公子陵,他已经到西京了,还没入宫,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海川楼的雅间里,竟然没人盘查到,可见魏意这卫尉做的真不怎么样。
  娮姬心里一边腹诽着魏意,一边打量着公子陵。
  秦楚经常打仗,这公子陵也是个人物,熟读兵书,用兵如神,虽然跟她比,还差了那么点,但是放眼诸国,也算得上是拔尖的了。
  两人以往都是战场上见面,刀剑相向,一身血腥,都灰头土脸的,娮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他俩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坐一块儿,还点了只鸭子吃。
  公子陵请娮姬坐下之后,给娮姬倒了杯茶,笑道,“这一路过来,听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怎么也想不到,那些话本传闻里,都说娮将军是为我而连连战败、退守淮城的。”
  娮姬一脸嫌弃毫不掩饰,“究竟是什么样的你心里应该有点数的,你那点能耐也就话本里能留点颜面了。”
  听了这话,公子陵也不生气,“娮将军说话挺直白。”
  “不仅直白,还都是大实话,”娮姬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直接道,“也别绕弯子了,都是天天泡在军营里的,别整这些虚的了。”
  “好,”公子陵笑的很温和,“娮将军这么护着那个叫子午的姑娘,我很意外。娮将军可知道那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
  “她长得很好看,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娮姬说,“所以我很稀罕她,你能不能说说,你到底为何对她穷追不舍?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公子陵打量着子午,似乎在辨别这话几分真假,他挺意外娮姬竟然这么直白的说喜欢一个女人,意外到他甚至怀疑娮姬是不是男扮女装了。
  可是……他盯着娮姬的胸前看了几眼,又盯着娮姬柔和的脸看了看,心底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公子陵想了想,还是坚信不可能有人能抵抗长生不老的诱惑,娮姬这幅模样,应该是真的不知情。
  公子陵缓缓喝了一口茶,从一个盗墓贼说起,那些内容,和娮姬曾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听到的差别不大,让娮姬意外的是,楚国这次最开始攻打秦国,起因竟然是子午。
  楚国曾接连派人去淮山内部找子午所在,可是无论派出去多少人,都没有能回来的,便想到用军队搜寻,大不了……毁了整座山。
  但是淮山毕竟在秦国地盘上,衡量利弊后,不得已,楚国选择对秦国开战,连下三城,就为了淮山。
  更何况,秦国的丞相出乎意料的好贿赂,与他们配合的很完美,这才能一路顺利下了秦国三城。
  而意外的是,娮姬他们一行人途径淮山的时候,误打误撞在淮山发现了子午所在。
  大黑并不知道子午是不腐的古尸,他不算楚国王室的心腹,这档子事儿他不清楚。他想要对子午下手,纯粹是因为子午的聚魄丹太神奇了。
  被那些手指头嵌入身体的时候,大黑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成想子午那枚聚魄丹,活生生把他的命拉回来了,他觉得这东西很好,就想绑了子午给楚王室送去讨赏。
  人虽然没绑到,但是公子陵却从大黑叙述的见闻里发现子午的不对劲,联想到淮山内部的种种神奇,于是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子午就是那个应死之人。
  曾经见过子午的盗墓贼有留下子午的画像,虽不够精准,却有六分相像的,在大黑确认过之后,尸身不腐的神奇,变成了长生不死的神迹。
  楚国王室现下,是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子午的。
  公子陵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留心娮姬的表情,见娮姬惊讶到有些失态的样子,确信了娮姬此前的确不知道那个叫子午的姑娘隐藏着的长生不老的秘密,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开始谈合作了。
  公子陵提出的条件很大方,也很具有诱惑性。
  如若娮姬肯交出子午,接下来的“战争”,楚国会连连失败,退让七城,这样的战绩,足以将娮姬推上从没有人所在的高度——战神的高度,万民敬仰,震慑诸国。而娮家,也会因此再度重登辉煌的巅峰,光耀门楣。
  娮姬微微垂眸,想了想,开口道,“只是这些的话,还不够。”
  公子陵也不意外,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长生不老的秘密。”娮姬笑了,“这秘密,我大可自己从子午身上找,这可远比名声权势更动人,你能为此放弃城池,怎么会觉得我会选择战神这样的虚名?”
  娮姬一边开口跟公子陵讲道理谈条件,一边心底嗤笑,傻缺,当谁都是你呢,这么想当然的人,竟然还能做到将军的位置,楚国也就这样了。
  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拿自己抵挡不了的东西,看做别人也抵挡不了的,这心态,从一开始就注定得输了。
  别说长生不老,就算是能成为神仙,法力无边,但代价若是失去子午,那还是拉倒吧。
  娮姬和公子陵聊了很久,公子陵说会给娮姬一晚的考虑时间,如若娮姬不答应,他便会和秦威王谈一谈,到时候,很多事都没有娮姬插手的余地了。
  到最后,娮姬一副公子陵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应该好好思考再做决定的样子摆摆手跟公子陵告别了。
  大黑在门口等着娮姬,见娮姬出来了,习惯性的起身跟着娮姬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在娮姬身后低声道,“将军,对不起。”
  “别,这句话我不收。”娮姬一边说着,一边拦了个小二,让他去用油纸包个烤鸭给她,等烤鸭的这会儿工夫,娮姬回头看了看大黑,笑的挺勉强,“说实在的,我挺不好受的,没想到你会这样。”
  大黑又不敢看娮姬了,低着个脑袋,没说话。
  娮姬叹了口气,“看在你跟我出生入死也快十年的份上,这笔账,不跟你算了,我就当你死了,以后如果战场上见了,我会亲手宰了你。”
  大黑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每一下都很用力,跟要把脑袋砸地上似的。
  小二动作很麻利,很快把包好的烤鸭给娮姬了,娮姬抱着烤鸭,斜眼看着大黑,说,“我最后再跟你说几句。”
  “做人,要么就做个坏透了的混蛋,无恶不作十恶不赦,还做的理所当然。要么,就做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好人。你这不上不下的吊着的这种,我看着都嫌难受。”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恶心你,别扯苦衷啊身不由己啊这种,从你选择楚王室那会儿起,你的苦衷,都跟我没关系了,更别妄想因为所谓苦衷,祈求原谅,没这一说的。”
  “以后,苦果自己尝着吧。涅凰的前锋将军,我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大黑,他死了,死透了。”

  ☆、我要你走

  
  娮姬拎着烤鸭踏进子午的小院,还没进门,就先喊道,“子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然而屋里却没有一点动静,子午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门,斜斜的倚着门框看着她。
  娮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路上过来时候的心神不宁被放大到极致,她三两步冲向房内,一眼看过去,就见子午躺在榻上,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一瞬间,那种恐惧像是要挤破心脏,娮姬不得不抓着心口的衣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握着子午的手,小声喊道,“子午?子午你怎么了?”
  “疼……”子午感觉到娮姬过来了,她费力的睁开眼,对上娮姬担忧焦急的目光,只觉得一直强撑着的保持清醒,怎么也撑不下去了。
  娮姬摸了摸子午的脸,“我去找大夫、找御医,你再等一下。”
  子午听了,却轻微的摇了摇头,“别走,找他们没用的。”
  子午的声音很小,小到若不是就凑在娮姬耳边,娮姬可能都听不到她在说话。娮姬心底都急出火了,语气还很温柔,“你这是怎么了?我要如何才能帮到你?”
  子午说,“我睡几天就好了,无碍的。”
  一边说着,子午的气息慢慢的平缓下去,娮姬低头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睡过去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这一会儿工夫,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真的吓得够呛。
  娮姬觉得子午说的“无碍”挺虚的,她那副模样怎么看都跟这两字儿不搭边,但是娮姬相信子午说找大夫没用,应该是真的没用了。
  子午是神仙,凡人看不了神仙的病。
  娮姬心底疑惑很多,子午怎么会这么虚弱,她怎么了,而且,除了容颜气质,娮姬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到一点子午是神的迹象。
  不说点石成金腾云驾雾,单单是子午会怕冷,就很奇怪了。
  娮姬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到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子午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法力,沦落成普通的凡人。
  推开窗户,一阵刀子似的的风卷过来,娮姬的脸被吹的发疼,不禁缩了缩脖子。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个时辰,已经阴沉下来了,天地都是处于一种蒙昧的颜色中,不算漆黑,尚能视物,却也不够明亮,看上去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不远处的树影子看岔了都能看成魑魅魍魉。
  得连夜离开了。
  娮姬牵出了一辆马车,里面放了厚厚的被褥,小心的将子午抱进去安置好,想了想,将那只烤鸭也放了进去,然后坐到车辕上,驾着马车往城门口去。
  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远远的看到魏意高头大马的在那儿训话,一溜守门的站的笔直笔直的,娮姬估摸了下,有六七个吧。
  娮姬这么显眼的马车往城门这儿来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还没走近,魏意就看到她了,夹了下马肚子,冲着她这边过来了。
  魏意看了看娮姬,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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