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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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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怕,是心疼,”子午特别直白道;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刀,在娮姬肩膀上比划了两下,有点不知道怎么下刀。
  “你这架势是要剁肉吗?”娮姬难得开了玩笑,“要是不会,就去喊军医过来,你连麻醉都不给我打,等你弄好,我怕是得丢大半条命了。”
  子午有点迷茫,“麻醉是什么?”
  “嘶……”娮姬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又要昏过去了,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解释道,“就是能让我不疼的。”
  子午想了想,掏出了个小瓶子,拿出个丸子,递给娮姬,“那你先吃了这个,能让你睡过去,就不会疼了。”
  娮姬瞅了一眼那药丸,鼻翼动了动,也没闻出来这是什么药。
  按说她不该吃,要防备着点子午,但是在子午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捏着药丸的指尖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下意识就张开了嘴吃了下去,才尝到甜,下一刻,毫无过渡的,直接不省人事了。
  子午松了口气,其实药丸就是个糖豆,她只是用糖豆做幌子用神力让她昏睡过去而已。
  子午没用那些所谓的手术工具,直接用神力把她伤口里的子弹取出来了,然后在伤口上做了个结界,仔细护着,这才包扎起来了。
  腿上的伤比肩上的好一些,就是血多,看着渗人。
  全都弄好之后,子午特别机灵的把手术刀在血布上蹭了蹭,又把放好的手术用具打乱重新放,这才准备把人弄醒。
  结果动手前一眼扫到娮姬下颚似乎不对劲,于是凑上前把她嘴扒拉开,这才发现,刚才她都还没来记得把“药丸”吃下去,就被她弄昏了。
  子午连忙伸手去拿,却在碰到药丸的时候,娮姬的嘴巴突然合上了,轻轻的咬着她手指。
  子午大惊失色,眸子一抬,正好对上娮姬如幽潭般深邃的眼,正带着说不明的意味望着她。
  下意识的,子午就曲了曲手指,把药丸裹在弯着的指节里,然后用神力将药丸悄无声息的融化掉,这才镇定下来。
  子午要把手指抽出来,娮姬倒也配合的微微启唇,结果在剩个指尖的时候,又被咬住了,不止咬住了,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子午一个哆嗦,立刻用了力气把手抽出来了,然后背到身后,睁大眼看着娮姬,“你干嘛呀?”
  娮姬没说话,伸出来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看着邪气十足的,她说,“不该是我问你吗?你在做什么?”
  子午语塞,这该怎么解释啊。
  娮姬曲肘撑着自己坐起身,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子午一脸失措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是在诱惑我吗?”
  子午有点被吓着了,背在身后的食指像是被咬掉了似的,僵在那儿,根本没注意娮姬在说什么。
  娮姬倒也不介意,又问道,“你是想跟着我吗?”
  子午恍惚回神,觉得这里的“跟着我”和之前她俩说到的“跟着我”不大一样,犹豫着开口问,“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我是说,”娮姬加重了口气,胳膊一捞,把子午带到自己怀里,“你要做我的人吗?”
  子午一副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状态被这一句话炸的几乎想蹦起来,心想着,娮姬这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吗?还没想好怎么追这人就到手了是么?天啊幸福来得太快宛如龙卷风!
  子午刚要一口答应,就听到门外大华敲门,大概是听到说话声了,于是担心,“上将醒了吗?”
  娮姬松开子午,把人从怀里推出去,说道,“进来吧。”
  大华脸色不太好,先问了问娮姬的身体,确认没大碍之后,这才说,“元帅来电,责问您这次任务为何失败。”
  娮姬想了想,说,“去告诉元帅,我有负他所托,不止失败了,还重伤了,顺带隐晦提一下,布洛中将打个仗跟郊个游似的,他整个人除了脏了点,完好无缺。”
  “是,”大华退下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然后对外面等着的人说,上将重伤虚弱,要好好歇息,不得打扰。
  子午这会儿脑袋里已经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她觉得很惊讶,娮姬居然会打败仗?
  “你刚才那么说,是不是那个叫布洛的是细作啊?”子午拧着眉问道。
  娮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细作,那就是他没有配合好你,否则你怎么可能会输?”子午理所当然道。
  娮姬一听,就乐了,她这甩黑锅是暗着来的,子午倒是直白,她眯了眯眸子,看着子午,“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信,跟天生会打仗似的,不管是哪辈子,都有十个心眼,向来只有她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她的。
  见子午点头点的毫不犹豫,娮姬笑着叹了口气,是输是赢,那是要看是为谁而战的。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
  娮姬揉了揉眉心,“你先走吧,我歇会儿。”
  子午不明白怎么这人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了,但是也不多问,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碰到门把的时候,娮姬又喊住她,听声音都听出一丝尴尬,“子午姑娘,刚才……是我唐突了,你别往心里去。”
  唐突?子午呆了呆,怎么就唐突了?一点都不唐突啊,娮姬难道是病糊涂了说的浑话吗。
  子午心底一阵失落,但是也不想这时候跟一个有伤的人计较,于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娮姬这才泄了气儿一样,往床上一趟,睁着眼瞪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午是气呼呼的走出来的,结果走出俩院之后,气性就没了。
  食指上被舔的湿漉漉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子午琢磨了下,认为还是要按自己先前的想法来。
  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山。
  既然这一世娮姬跟在冰水里泡过似的一身寒气难以接近,那就不指望她开窍了,她得想办法把人追到手。
  子午一边想一边走,路上碰到张大娘了,一看到张大娘,她就想到葱油大饼,灵机一动,就想到怎么追人了。
  民以食为天,吃是重中之重,那就亲手给娮姬做些吃的吧。
  子午缠着张大娘在厨房忙活,说是要熬个枸杞红枣粥,补气血的。
  子午挑嘴,就按她自个儿喜欢的标准来熬,结果不是嫌火过了,就是嫌料放的时间不对了。
  到后来张大娘觉得挺好喝的时候,子午还是不满意,就这么,等折腾出来一小蛊味道不错的粥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
  谢过张大娘,端着粥去找娮姬的时候,路过了个院子,哭声震天的,子午没想管闲事,继续往前走,但越往前,越难走,整个小道挤的满当当的,根本过不去人。
  突然有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子午下意识一晃躲开了。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之前她点名带走的小姑娘,好像是叫单娇娇。
  单娇娇站在子午旁边,问道,“姑娘,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吗?”
  “热闹?”
  “诶?你不知道啊,”单娇娇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就是前几天跟着一区十区一块儿去打仗的那俩本地人,他俩熟悉地形,是去指路的,结果这仗输了,布洛中将说是他们泄露了机密,就把人给枪决了,现在他们的家里人在哭呢。”
  子午皱了皱眉,“这算哪门子热闹?”
  单娇娇吐了吐舌,很俏皮的样子,“这不是汉奸、叛徒吗?他们出事了,当然算是热闹了。”
  子午看着单娇娇的神色,笑了笑,“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啊?什么?”单娇娇愣了愣,然后一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子午现在在谁身边的模样,连忙摆手“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我是说,我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什么,”子午瞥过熙攘的人群,还真的都是看热闹的,有人还磕起了瓜子儿,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还有别的路吗?带我绕过去吧。”子午说。
  单娇娇看着子午神色,似乎真没跟她计较,于是松了口气,“那边儿还有个小花园,我们可以从那儿绕过去。”
  子午护着怀里的粥,转身打算跟着单娇娇走,结果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个大嗓门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那个死乞白赖非要跟着一区的大官儿的那姑娘吗?不跟在大官后面享福,来这下人待的地方干嘛啊?”
  

  ☆、消气儿

  
  这话; 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说; 而要真这么有情怀有大爱的; 早以死明志了; 怎么还会在这儿苟活,说风凉话。
  也就是看到了那汉奸的下场; 脑子发热,才能说得出来这么听着就是找没趣儿的话了。
  子午根本不打算理会; 脚下停都没停的继续往前走。
  倒是有几个妇人听到这一嗓门都跟着看过来了; 看子午不理; 就觉得是怂了,于是也笑着说; “现在小姑娘家家; 仗着有张爹娘给的好脸,连做人都不会了。”
  子午没理,她做神做的好好的干嘛要做人。
  反倒是单娇娇脸皮薄听不下去了; 怯生生的小姑娘带着怒意的眼往后瞪过去,“你们不要乱讲话; 也不怕闪了舌头!”
  “哟;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那人咄咄逼人; 嗓门又大,前边儿看热闹看过瘾的都扭头看这边的新热闹了。
  单娇娇急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子午看见了觉得心里软乎乎的,那些人说的又不是她,她自个儿也没觉得怎么着; 倒是把她委屈的够呛。
  那些人叫嚣的更厉害了,子午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院外响起一阵跑步声,没多大一会儿,一支兵就整齐的跑过来了。
  那些人瞬间哑巴了似的,说了一半的话都憋回去了。
  那一队兵到了之后就一边驱赶着,一边顺手揍着,有个领头的凑过来,冲子午问了声好。
  子午看了一眼这人的军装,是十区的,有点搞不明白十区的怎么会向她示好。
  单娇娇不懂这些,就知道这人得对子午客气,于是立刻一股脑的把刚受的委屈都说了,还特地伸手指了指骂的最过分的那俩。
  子午有点无奈,单娇娇怎么这么孩子心性啊,得着机会就得告状。
  子午拍了拍单娇娇肩膀,打算自个儿先走,粥都快凉了,还没开口,就看到身边的那个领头兵举起叫做枪的玩意儿,砰砰砰几声,俩人应声而倒。
  扭头看过去,正是刚才单娇娇指着的那俩。
  领头兵收了枪,冲子午讨好的笑了笑,“姑娘可解气了?”
  子午叹了口气,“算是吧,”然后就拉着已经僵在那儿的单娇娇走了。
  拐出三个小院儿了,单娇娇还一声不吭的模样,子午打量了下,感觉这孩子应该是吓坏了。
  到岔路口要分开了,子午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单娇娇的肩,安慰了一句,“别想那么多,我先走了。”
  “啊,”单娇娇怔了下,眼珠子慢慢转到子午那儿,瞅着子午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直到子午都拐过弯了,单娇娇还站在原地没动。
  她觉得腿有点软,刚才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现在一个人了,再迈开步子就觉得要往地上栽。
  子午以为她是吓着了,其实也算是吧,但准确点说应该是惊着了。
  她没想到,她指谁谁就死了,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坏。
  不过单娇娇也明白,那领头的兵处理那俩人是因为觉得子午受了欺负,可如果以后,哪一次,是因为自己受了欺负,指谁谁就死呢?
  想的深了,竟然还有些期待。
  单娇娇晃了晃脑袋,慢慢挪到墙边,扶着墙慢慢往住处走,胸腔的心跳却一下一下的,越来越快。
  子午进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石淼,这人看到子午就噙着冷笑站那儿不动了,正好堵着门。
  子午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把人从屋门口拽到外面,然后进去了,石淼张口就要骂人,却听到里面传来娮姬的声音,问道,“子午?”
  顿时,石淼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冷哼两声,才走人了。
  子午端着粥急忙忙的凑到娮姬身边,“赶紧喝,都快凉了。”
  娮姬一手端过去,眼神不住的往子午身上瞟,“你……”
  “嗯?”子午一边拿着个勺子搅着粥一边应了声。
  “你消气了?”娮姬看着她。
  子午愣了愣,“消气?”
  “先前你出门时候摔门那动静,你可能不知道,下午修门的过来了,你没发现都换了个门了吗?”娮姬说。
  勺子碰碗的清脆搅粥声没了,子午“啊”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不是消气了,我忙活一下午在熬粥,忘了还生着气来着。”
  娮姬也愣了愣,“那你……继续生?”
  “算了,麻烦,”子午说着,又继续搅粥,感觉差不多了,就松开勺子了,“赶紧喝吧。”
  娮姬叹了口气,看了眼勺子,又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她一边儿手抬不起来,就一只手能用,还端着碗了,怎么喝啊。
  子午也发现了这问题,接过碗,端在娮姬下巴的高度,“自己舀着喝。”
  娮姬喝了两口,发现每舀一勺,胳膊都得高高抬起,跟做运动似的,特别费劲,要不然就够不着碗,她又叹了口气,“放低点。”
  子午拧着眉,特嫌弃娮姬事儿多,但是手还是往低放了放,大概放到了娮姬胸口的高度。
  看娮姬喝的挺开心的,子午那点子嫌弃也没了,她想了想,问她,“我真把门摔坏了?”
  “是啊,”娮姬点点头,“我真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儿那么大。”
  子午笑了笑,“是不是庆幸那一摔没甩你身上?”
  “是,”娮姬忍不住也笑了,虽然就是勾勾唇的程度,子午看了也特别开心。
  自从这一世见到娮姬以来,好像都没怎么看她笑过,真难得。这么一想,好像能理解很久之前,娮姬看到她笑的时候惊喜的小模样了。
  娮姬喝的很快,还喝的特别干净,喝完了后知后觉想起来子午说她在厨房忙活一下午,于是问道,“你亲手熬的吗?”
  “嗯?”子午把空碗放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说,“不然还能是用脚熬吗?”
  娮姬听了,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消气呢?说话这么冲。”
  “经由你提醒,我想起来没忍住接着气了,”子午往娮姬床边一坐,严肃的看着她,“你下午……真的只是唐突?”
  娮姬没说话,眼睛也不往子午身上看了,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没忍住拇指一下一下的往食指指腹上划拉。
  子午一把握着她的手,“行了,我不问这个了。”
  娮姬松了口气。
  子午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问,“我回来时候听说给你们指路的人死了?真的是他们泄露了机密吗?”
  “不是,”娮姬皱着眉,“他们也就指个路,哪儿来的机会碰到机密,应该是布洛在拿人泄火。”
  “这样啊,”子午说,“我还碰到了十区的兵,他们……对我挺客气的。”
  娮姬想了想,说,“那应该是为了向我示好,这一回虽然是吃了败仗,可我多惨啊差点死了,他一点事儿都没,会让人觉得他没认真做事,这是想让我帮忙说句好话。”
  “可你们不是一个区的啊。”子午迟疑的问道。
  “联盟这种东西,错综复杂,才更得小心谨慎,”娮姬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子午的脑袋,“行了,你别想这些了。”
  “还有一个问题,”子午快速道,“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细作,谁是细作?”
  “明明是两个问题,”娮姬纠正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有。”
  “那……”子午犹豫道,“要我帮你查出来吗?”
  娮姬挑了挑眉,“不,不用。”
  见子午没再问了,娮姬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操心了,过阵子,十区的罗斯将军要过来办点事儿,到时候会有些酒会,等我能下地走了,带你去买些好看的衣服吧。”
  “哦,”子午应了声。
  “你是不是有些累?去休息吧。”娮姬说。
  子午点点头,然后就麻利的脱了鞋上了床挤到娮姬的里侧。
  娮姬一脸懵逼,“???”
  子午钻进被子里,就露了双眼在外面,瓮声瓮气道,“你让我休息的。”
  “……行吧,”娮姬也往被子里钻了钻,“想睡这儿就睡这儿吧。”
  “主要是我怕你夜里发热,毕竟你伤的那么重,”子午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嗯知道了,你有心了,”娮姬应付了一声,然后平躺着,娮姬看着床顶,心里头扑通扑通的,很不安生。
  “娮姬,”子午喊了一声,然后侧过身,把娮姬一条胳膊抱到怀里。
  娮姬顿时半边身子都酥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只胳膊都碰到了什么,手都不敢动,哪怕手指头抽抽一下都能摸到子午的腹部的软肉。
  整个魂儿都飘了,声音还维持在波澜不惊的那个度,“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能简单点?”子午问。
  “什么?”魂又受到惊吓回身体里了,娮姬猛地扭头看向子午,这话是什么意思?
  子午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察觉到娮姬异样,继续问,“你为什么不能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就是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刀尖舔血,打打杀杀,多不好啊。”
  娮姬沉默了一下,在子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带着轻笑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大概生来是个劳碌命吧。”
  子午没再说话了,抱着娮姬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
  哪是劳碌命啊,分明是和平的使者,正义的化身,比她这个神仙更有神仙范儿,似乎生来就得扛着天下苍生这样的责任。
  多累啊。

  ☆、撩人

  
  丘城一夕之间变成人间地狱; 又半旬的工夫开辟了一小块地狱之中的乐土。
  西城受到的战火波及稍微小一些; 一区、十区的暂时根据地就落在这儿; 这些日子以来; 仅存的有背景的九区人,就在西城重新扎根; 做起了营生。
  一眼看过去,也有那么两三条街有点“繁华”的样子。
  街头尚存的建筑都和子午印象里的完全不同; 没有古韵古色的讲究感; 用新学的词儿来形容; 就是挺洋气的。
  娮姬的腿好些了,凑合能走; 不过走不快; 子午配合她放慢步子,两个人就沿着街道慢悠悠的。
  子午打量着周围的街景,满目新奇; 小手拽着娮姬的手腕晃悠,“好多奇怪的东西啊; 那个车; 跑的真快; 你说的电影,有点像……”
  说到这儿,她及时收住兴奋住口了。
  娮姬挑眉问道,“像什么?”
  像我的法术啊,可以把画面铺在神力做成的白幕上的那种。
  子午没说; 她眼珠子转了转,生硬的扯开话题,“你这段日子怎么看起来那么闲?作为上将,不是应该公务繁忙吗?”
  娮姬也不介意,顺着她的话道,“元帅说让我好好休息,一切职责由石淼暂时接管了。”
  “咦?”子午曾经算是陪着娮姬在朝堂斗争里走过几圈的,顺着这话想想也猜到了点什么,“是不是那元帅不信你了啊?”
  娮姬点点头,看着她,“你都看出来了啊?”
  “猜的,一般厉害的人就算受伤的也能做很多事,”子午顿了顿,又问,“我怎么又觉得你跟的并非明主啊?”
  娮姬没忍住揉了揉她脑袋,语气里满是纵容,“说话小心点,这要让人听到了,得以为你是哪个势力的人,来策反我了。”
  子午听了,怕娮姬误会什么,立刻道,“我不是哪个势力的,我来历特别清白。”
  这会儿阳光正好,两人走到阴影与阳光交界之处,子午说这话的时候,对着她的侧颜被阳光染的柔柔的,像是在发光,娮姬不由得怔在原地。
  子午见娮姬不走了,也停下来,她还拉着娮姬的手腕,两人隔着半步距离,这时候她已经完全走在阳光下了,清冷的眉目都恍惚的像是带着温柔。
  子午回眸看向她,神色认真的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不过如果非要说个势力,那我自然是跟你一处的。”
  娮姬觉得自己像是触电了,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周围的一切在她眼底都无限虚化了,她所能看到的、感知到的,只有这个人。
  子午看娮姬没说话,以为自己说的太含蓄了,又补充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会追随着你。”
  这话说的像是轻飘飘的,可是子午自己知道这话对她来说有多重。
  可能最初只是被迫的醒来和沉睡,一次次在沉睡中恢复星点的记忆,醒来后面对未知满心茫然。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每一次沉睡和醒来,都是为了追随着娮姬,无论是记忆深处的娮姬,还是醒来后尚未谋面的娮姬。
  她在追着娮姬跑。
  娮姬站在阴影里,身上有些凉意,唯独手腕被握着的部分,暖暖的,她看着子午,突然问,“子午,你是不是……”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娮姬没问,在要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身上的凉意和手腕上的温暖让她回了神,就像是两人此时站着的位置一般泾渭分明
  ——她不该有非分之想,也不能。
  不能把她拖到和自己一样的寒冷中。
  子午催促的晃了晃拉着娮姬的手腕,“你说啊。”
  “没什么,”娮姬摇了摇头,“走吧,快到了,我带你买衣服。”
  这幅模样一看就不是没什么啊,子午想问,但是娮姬却开始走的快起来了,子午的心思一下子就跑到娮姬的腿能不能受得住走这么快的事儿上了。
  好不容易拽着娮姬慢下来,就已经忘了先前想问什么了。
  娮姬带着子午去的店面挺大的,一眼能看到很多款式的衣服,都很洋气,是子午没见过的款式。
  娮姬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冲那一排衣服指了指,对子午说,“去挑吧,喜欢什么就买。”
  这话豪气冲天,店主本人直接出来接待了,带着个讨好的笑脸给子午介绍材料缝制工艺之类的。
  子午嫌他一张嘴叭叭叭的吵,而且这些衣服在她看来也分不出好赖,于是也往沙发上一窝,仰脸冲娮姬说,“你挑。”
  娮姬叹了口气,只能站起来,“行,我挑。”
  娮姬眼光很好,挑出来的都挺好看的,她指了指一个小门,对子午说,“你去试试看。”
  “试试?”子午惊呆了,“在这里试?”
  这多奇怪啊。
  “去门后,试衣间,”娮姬挑的是个礼服,领口袖口别致的东方风格的元素,融合在西方的设计里,挺别致素雅的。
  子午抱着衣服拧着眉往试衣间走,心底告诉自己别人都这样试,她不能看着跟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似的。
  子午拎着礼服研究了半天,才算是套身上了,然后就开始犯难,身后有个叫拉链的东西,拉上才算是穿好了,可是她胳膊够着有点勉强。
  本来想着用神力,白色的神光都在指尖了,她念头一转,又给收回去了,然后伸着脖子冲外面喊,“娮姬,你快进来!”
  听到子午声音挺焦急的,娮姬想也没想的再次从没坐热乎的沙发上站起来。
  结果,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一片莹润如玉的肌肤。
  娮姬张了张嘴,有些失声,不得不轻咳两声,找回自己的语调,“拉不上去吗?”
  子午回眸冲她一笑,眼睛里跟带着钩子似的,“对啊,你来拉。”
  “好,”娮姬说着,伸出俩指头,低头看着拉链,尽量不往别的地方看,也尽量不去碰不该碰的地方。
  然而就俩指头,拽着往上的时候,也把衣服提溜起来了,这样反而根本拉不上去。
  没办法,娮姬不得不再伸出一只手,按在礼服上,这才缓缓拉了上去。
  隔着一层礼服,触摸着温热的肌肤,又有刚进门那一下刺激,娮姬脑子里忍不住就想这礼服下裹着的怎么样的风景。
  而眼前露出来的白皙的肌肤随着拉链往上而一点点被裹进礼服里,心底不免低落下去了。
  娮姬突然有种把拉链再拉开的冲动。
  她勉强的定了定神,竟然发现自个儿手都在抖。
  这下,跟踩了雷似的,娮姬一个激灵,粗暴又迅速的将拉链给拉好,然后没忍住深出左手在自个儿右手手背上打了一下,声响儿特清脆。
  子午转过头冲她笑了笑,“好看吗?”
  娮姬脑子里还盘旋着刚才见到的和触摸到的一切,闻言,就呆愣愣的说,“好看。”
  “我问你衣服呢,你盯着我的脸能看到好看不好看?”子午又笑了,眼底带着点狡黠,跟做了坏事儿的狐狸似的。
  “啊,”娮姬连连往后退,知道靠在门上,闭了闭眼,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睁开眼又是那副天塌了都无所谓的模样。
  然而在她又望向子午的时候,她发现,刚闭那一下眼一点用都没。
  这件礼服主体颜色是白色,上面细节处点缀的是红色,整体就特别冷艳,像是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开着一支梅。
  原本娮姬想过子午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肯定还是高不可攀的倾国之色,让人难以接近。
  可是真的看到后,娮姬发现,和她想象中的模样,出入竟有些大。
  这礼服,穿在平日略显清冷的子午身上,不止没清寒之色,反而将子午的气质都带的歪了歪。
  歪到……显得有几分妩媚。
  尤其是这时候,眼睛里跟带着钩子似的望过来。
  子午在原地转了个圈,耳后的长发调皮的散到了身前,子午顺手勾着发梢绕在指尖打了个转,她歪头冲娮姬笑,“你怎么不说话?好不好看?”
  “好看,”娮姬吐出这两字的时候宛如梦中呢喃,她往前走了几步,没忍住也伸手也顺了顺子午的长发,补充道,“特别特别好看,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子午讶异的挑了挑眉,然后摇了摇头,“不是误入,是为了你。”
  娮姬从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词句,由这么动人的人说出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子午竟然这么……
  这么撩人。
  娮姬垂眸看着,子午没再说话,仰脸看着她,水润的唇近在眼前,就在她遏制不住内心渴望想要亲上去的时候,突然外间传来了破门声,她整个人瞬间戒备起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响声,外面打起来了。娮姬想也没想的揽着子午的腰挪开衣架,把人放到一堆衣服里,“乖乖等着,我去看看。”
  子午拉着她没松开,然而没等她开口说话,这间小门也被一脚踹开了。
  一个男人盯着娮姬,大声呵道,“你个走狗汉奸,今日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日!”
  子午懵了,汉奸走狗?这不是骂九区叛变的人的吗?
  娮姬原来是九区的人?!

  ☆、随心所欲

  
  面对指着自个儿的枪口; 娮姬心底一点儿慌张都没有; 她知道这一枪不会要了她的命; 也就意思意思的给她来个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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