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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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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始这样做之前,众人心里几乎都觉得怕是要死定了,结果如此前行了十几步之后,发现那些手虽说指头还会长出来,但是被捆住了,任凭它如何划拉,够到的范围都有限。
  老潘缩着的腰背顿时挺直了,看了一眼子午,真心称赞道,“不愧是神仙似的人啊,这办法真好用!”
  冬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子午姑娘救了我们一命。”
  娮姬瞪眼看着他们两个,喂你们不记得是老子提议的砍手指吗?!
  将近小半个时辰,一行人才算是走到头,从最开始战战兢兢的警醒盯着那些手,总怕一时不妨就要被抓,到后来看到手就第一时间去捆,脸上表情都平淡了不少。
  走到头的时候,甚至还有人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颇为失落道,“这就没了啊?”
  娮姬冷笑,“没过瘾呢?”
  那人直愣愣点头,“啊。”
  娮姬说,“左手举起来,右手拿着刀。”
  那人老实的依言做了。
  娮姬继续说,“好了,现在右手挥刀砍左手。”
  那人点头,乖乖的把刀举起来,举一半儿了反应过来不对,一脸求饶的看着娮姬,“将军,小的错了。”
  一下子,一堆人都乐了,冬子一边拍着那人肩膀一边笑的捂住肚子,对娮姬道,“将军,你不是不知道大黑脑子就一根筋,还逗他呢。”
  娮姬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所有的火折子一瞬间便熄灭了,整个墓道黑乎乎的,几乎同时,不少人都尖叫出声了。
  子午眨了眨眼,她是真没想到一群糙老爷们模样的能叫出这么细的调调。
  在尖叫声中夹杂了一声惨嚎,听着都觉得疼,好在虽然受惊害怕,但是终归是正经军队里出来的人,很快不少火折子都点起来了,众人看向惨嚎声的源头,脸色顿时大变,不少承受不了的转头弯腰不停的干呕——
  先前那些被砍下来的手指头,就在刚刚一片黑的时候,全部飞了过来,齐齐插入走在最后的大黑身上。
  大黑整个人趴在地上,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手指头,远远一看,都不像是个人了,而那些插到他肉里的手指头,还在不停的动弹着,像是一只又一只白色的虫子,血不停的往外溢着,瞬间工夫就成了个血人。
  最先缓过神的几个连忙凑过去,却只能手足无措的围着大黑,这情况,怎么下手?直接把这些手指头一个个□□?
  军师下意识看向娮姬,娮姬却看着子午,于是军师又看向子午,张口说着的话却带着怒气,“子午姑娘,你不是说砍下来没问题吗?那现在这又算是什么?”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的,娮姬皱眉想训斥,子午却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子午在大黑身边蹲下,看了看那些手指,又抬头往回看,想看看那些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手已经全不见了,现在所出的地方空悠悠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还在大黑背上不停作妖的手指证实刚才的一切切实的发生过。
  子午从腰间香囊里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最近的冬子,“喂他吃了。”冬子连忙照她说的做了。
  子午又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株泛着黑色的草药,普一打开,那些手指便开始不安的扭动着,在子午拿着草药更靠近些后,那些手指争前恐后的从大黑的背上飞了出来,涌向子午手中的草药。
  娮姬看着那些手指冲着子午过去,就想将子午护在身后,但是子午比她想的要灵活多,在那些手指飞过来的一瞬间,子午将手中的草药丢向了身后的虚无之中,手指们一根根的跟了过去。
  见到子午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娮姬才松了口气,不料子午站起身就开始往前狂奔,头发划过娮姬脸前,她还嗅到了一阵发香,子午跑出去十几步,看娮姬他们还愣着,还回头好心提醒了句,“还不快跑?”
  娮姬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午的背影,一边招呼大家跟上,一边暗暗吃惊,怎么也想不到,子午这样的人,也会落荒而逃啊。
  这么一通跑了几乎有一炷香的工夫,最前面的子午才停了下来。她闭眼稍微感受了下,先前的那种虚无感减轻了很多,这才稍微放心。
  大黑是被老潘扛着跑的,整个脊背上都是一个个陷下去的血坑,看上去惨得很,这会儿停下来了,大黑就开始没命的咳嗽,“潘哥,我要被颠死了。”
  老潘一脸惊喜的把大黑放下来,让他侧身靠着墙坐着,“你还活着啊!”
  大黑疼的脸都扭曲了,但是看上去的确不像是濒死之人,他还记得先前的事,也很纳闷,“这都没死啊。”
  也不知道是大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他说话就这么个语序,好好的一句感叹从他嘴里说出来,愣是像遗憾。
  子午不太喜欢说话,但是这时候大家都看向子午,显然大黑是因为那丸药活下来了,子午只能开口解释,“聚魄丹,生死关头能保一命。”
  虽然不太明白聚魄丹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大老粗们都明白是子午救了大黑,于是皆满脸感激。
  军师脸色微微泛红,走到子午面前道歉,“子午姑娘,方才……是我鲁莽了。”
  子午道,“方才要逃是因为我们踏进了另一重机关了,九罪其一,嗔。若是不逃,怕是现下你们已经争吵不休甚至打起来了。”
  军师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难怪我会失了平常心,说出那般的话。”
  子午顿了顿,又说,“虽说布下嗔这一局,是会影响人的心绪,但是,最主要的是放大内心的负面想法。”
  军师听了脸更红了,很尴尬。
  子午却像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反而看了看娮姬。
  这个人很奇怪,她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刚才待的时间短,只有军师暴露出受到影响,但是据子午所看,其他人都有些不太好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了。
  唯独娮姬,像是内心纯澈至极一般,波澜不惊。
  冬子开口的声音打断了子午的思绪,“所以我们过了贪、嗔两个死门?那现在……我们是在哪儿啊?”
  子午看了一眼周围,还是那样的墓道,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也看不到更远的地方是什么,她也不确定这是哪里,但……不像是生门。
  娮姬看上去并不关心在哪儿,她凑到子午身边,小声问道,“你方才说的九罪的嗔,也是神界的九罪之一吗?”
  子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娮姬追问,“那其余七罪是什么?”
  子午拒绝回答,“你是凡人,无需知道。”
  娮姬继续追问,“那你当真是仙人吗?”
  子午又迟疑了,这种要么承认要么否认的问句,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若是承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虽这人知道自己从冰棺中醒来,但是并不能确定自己的来历,现在的自己又没有一丝法力,凡人狡猾奸诈之辈还是很多的,须有防人之心;若是否认,那便是妄语了。
  不知怎么,子午突然想到,如果不知道如何回答,反问回去便是了,这个想法很突然,却又似乎她本来就该知道的,于是看向娮姬,便道,“你认为呢?”
  娮姬嘟了嘟嘴,对这个反问有些意外,却也明白子午这是不愿意回答,便不再追问了。心底却已经认定了子午就是个仙子。
  这会儿工夫老潘他们已经给大黑包扎好了伤势了,一行人再次出发。
  这儿就一条道,只能往前走,子午心底的违和感越来越强,总觉得这片空间不正常,但是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东西,直到又走了一炷香,才停下来。
  借着火折子的光,子午看向墙角,一言不发。
  冬子顺着子午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骇然,“这……这他妈不是大黑刚上药弄脏的布吗?我们又绕回来了?!”
  再看向眼前的那条道,还是幽幽的不知通向何处的模样,他们明明……没有拐过弯啊。瞬间,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白毛汗。
  娮姬再次看向子午,正巧子午也看着娮姬,娮姬总是懒散的眸子睁大了些,“子午,你在偷看我吗?”
  子午摇头,“去掉‘偷’。”
  娮姬美滋滋,“子午你是害怕了吗?来,我拉着你,我们再走一遭试试看?”
  子午竟然有种想叹气的冲动,“不必了。你是将军,那杀过不少人吧?”
  娮姬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老实说了,子午不喜欢她杀人怎么办?会不会觉得她是坏人?
  子午一看娮姬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满心都是戏,只好继续解释,“若是杀伐过重,那我需借你血一用。”
  娮姬松了口气,胳膊往子午眼前一递,很豪气的说,“来,随便用!”

  ☆、三千世界

  
  娮姬的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小半截儿胳膊,举在子午面前,子午垂眸看过去,虽娮姬行为举止大大咧咧颇为粗鲁,但是这半截儿胳膊还是白白嫩嫩,像温润的玉一般,确是女子。
  子午拿着把小巧的匕首,在娮姬的胳膊上比划了下,竟不知打哪儿下手,良久,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带来一阵冷意,娮姬忍不住催促道,“快动手啊。”
  子午眨了眨眼,最后把匕首递给身边的冬子,“你来。”
  冬子一惊,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不敢,老潘行,老潘祖上杀猪的!”
  子午看向冬子身边的老潘,“那你来。”
  老潘脑袋摇的宛如拨浪鼓,“我怕血,杀猪的是我祖宗,不是我!”
  子午又看向军师,军师早有准备,镇定道,“我手抽筋了。”
  大黑见状,自觉的脑袋一耷拉,往老潘背上一趴,“我好像又要晕过去了!”
  子午:“……”
  娮姬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子午,“你是不是心疼我,不忍心下手?”
  子午摇了摇头,略带叹息,“白衣裳不好洗。”话音落,手下一动,刀尖便在娮姬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约莫只有指甲盖长度,划了有一会儿,才稀稀拉拉的渗出来几滴血,娮姬嘴角抽搐,看向子午,“够用吗?”
  子午看了一眼,迟疑道,“不太够。”
  “唉,”娮姬叹气,然后接过子午手里的匕首,“嘶啦”一声,划出个食指长的口,血哗啦啦的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子午别过眼,从怀中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瓷瓶,将血接入瓶中,与其中的朱砂搅拌摇匀,然后撕了一截袖摆,按在娮姬胳膊上,说,“自己包扎下。”
  娮姬美滋滋的接过去,三两下随便裹了裹,就继续盯着子午看了。
  子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先看了一眼墓道,然后走到一侧的角落里,蹲下身用朱砂搀血的东西在地上绘制了一个符文,在符文完成的同一时间,整个空间似乎都扭曲了一下。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不过瞬间工夫,再睁开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正站在一处悬崖边上?!
  一阵风呼啦呼啦的吹过,冻的人一个激灵,冬子小心的瞄着自己身侧,深不见底的悬崖,黑漆漆一片,像是张着嘴等他们踏入的怪物一般,而之前的墓道,却凭空消失了,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
  原来他们一直沿着悬崖边打转?!方才若是子午姑娘没破了这阵法,他们继续走下去,便会在不知不觉中跌下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鬼门关晃悠了这么一圈,越想越后怕,冬子只觉得腿都软了,没忍住就想一屁股坐下去,但这细小的动作碰到了脚边的一颗石头,石头弹跳了两下,就咕噜噜的滚下去了,没一会儿,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一旁的老潘伸手捞了他一把,这时,一众人才恍然的纷纷后退,退的离悬崖远远的才一屁股坐地上,一张张脸都惨白的很。
  子午绘制符文的地方是在悬崖边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上,那石头很小,仅足以站一个人,又突兀的突出去,像是随时都可能因为承受不住子午而碎裂。
  娮姬一眼看过去,吓出了一身汗,甚至没注意自己处境,伸出胳膊便把人带到怀里用轻功连连退出十几步。
  子午莫名的抬头看向她,满是疑惑,娮姬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方才那位置,怕是稍微大点的风,都能将子午吹下去了,可这人竟然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娮姬想要发火,抬头看到属下都围过来,只能按捺下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子午从娮姬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四周,有些犹疑,“应该是出来了……”
  军师这时候才将将的回过神,看向子午,“出来了?我们破了‘九死一生’了?”
  子午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却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子午也有些疑惑,这么轻易就出来,实在不像是破了阵法,更像是阵法本身意识到什么,主动送他们出来的,方才所处的墓道幻象,应是最后一个考验,像是借此证实什么。
  子午有点想不透布下这局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思了,也懒得深究,看向娮姬,说道,“本来是想要你带我出来,却是我带你们出来了。”
  顿了顿,看向悬崖背对之处,那里隐隐透出光线,应是出口了,便继续道,“我不与你计较这些,但是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分道扬镳吧。”
  娮姬见状,连忙拉住子午袖摆,“子午,我答应了要带你看遍天下美景的啊。”
  子午看了她一眼,“我未曾要求过。”
  这种时候,娮姬的脑子总是出奇的转的快,看着子午背影,连忙说了很实际的问题,“你现在没有身份文碟、官凭路引,出去之后连进城都办不到啊。”
  子午停住了,她狐疑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说,“如若当真盛世清明,来往查验文牒路引,你们怎么还能出来盗墓的?”
  娮姬都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是将军,不是盗墓贼。”
  子午沉默了一下,“官家倒斗?现下是战乱时分?”
  娮姬委屈,可是娮姬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们一行人的确不是无意闯入此地的……战事吃紧,军饷贫乏,现下又要入冬,将士御寒衣物迟迟不到,不得已之下,军师出下策,提议大军路过之处可“寻宝”看看。
  娮姬本不愿如此行事,但是临到这墓,总觉得冥冥之中里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便迫不及待先带着亲卫下来了,说是探探风,其实是为了找那个吸引她进来的,然后,便遇到子午了。
  子午从娮姬神色看出来了些什么,想了想,说,“那里最值钱的怕是那冰棺了,除此,并无其他宝物。”
  军师插话道,“可是子午姑娘不是守墓人吗,子午姑娘在此,我们也不能随意拿这里的什么东西吧?”
  子午说,“我不想守了,你若有能力,能拿走的尽管拿。”
  想到那“九死一生”,军师忍不住哆嗦了下,便没再开口,那冰棺再值钱,他也没那能耐回去拿,这么诡谲的墓,谁知道再回去又会遇到什么。
  子午看了军师一眼,也没再理会娮姬,自顾自的寻着光线出去了。娮姬瞪了军师一眼,然后紧紧跟上了,子午察觉到也没说什么,任由她跟着。
  她现在无瑕理会,从站在悬崖开始,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需要证实一下。
  寻着光便发现这是一个天坑底部,还很窄,也不知如何形成的,坡度很陡,但是山壁上长有野草藤蔓,子午一点点拽着爬出去,站到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温和的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子午站在那里,结了几个手诀,却发现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她有仔细的感受了下天地之间充盈的能量,没有……一丝灵力都没有。
  法力无故消失,天地间的灵力也没有了,还感应不到任何一个神仙的存在,似乎,一觉醒来便来到了异世一般。
  诸神呢?天道呢?怎么都没有了……她究竟,睡了多久?
  娮姬此时也跟着上来了,子午回头,一双眼冷然的可怕,“你说现在是秦威王十二年,那此前朝代又是哪些?”
  娮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问,而是老实回答,“先是夏,继而是沐、诩,后大诩覆灭,诸侯纷争,至今战乱不休已有七十载……”顿了顿,看着子午显然越来越阴郁的神情,犹疑道,“需要继续说现下强势的几国吗?”
  “不用了。”子午揉了揉眉心,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与诸神并没有关系多好,对于天道也没有全心尊崇,这些的消失,没有让她有难过这样的情绪,她只是有些不安。
  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的不安。
  娮姬所说的那些朝代,她闻所未闻,而她最后印象里的朝代,娮姬却提都没提。
  要么,她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变更太大,沧海桑田,诸神陨落,她所知的都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了,要么,就是如今的世界,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并非同一个地方。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三千大千世界,或许如今她真的已经不在原处了。
  但是很快,子午就镇定下来了,她向来独来独往,到哪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娮姬小心翼翼的看着子午的神情,也猜到她在世间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便问道,“你愿意和我走吗?”看子午要摇头,连忙道,“无论我来此是为了什么,我终究是个将军,我可以护着你。”
  子午刚想说我不需要,话没出口却顿住了,她现在没法力傍身,又对如今世道不甚了解,一个人,确实不便。
  想了想,只好点头,算是答应了。
  娮姬却满眼喜悦,上前一步,揪着子午的袖子,唇角勾起的弧度明媚更甚暖阳。

  ☆、真的惨啊

  
  子午看了看袖子上终究还是被娮姬沾染的血迹,心底叹了口气,顺着血迹看到娮姬那包扎的很潦草的伤口,越看越心里不舒服,怎么能这么不整齐?
  于是一手抬着娮姬的胳膊,一手将沾染了鲜血的布拆下,重新从自己袖子上撕了一块,垂头细细的帮她包扎了,看着包的整整齐齐的胳膊,子午这才满意,然而最后放开手的时候却被娮姬紧紧握住了。
  子午不满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过去,却见娮姬两眼泪汪汪的,“从没有人这么悉心的为我包扎过。”
  一直“昏迷”的大黑“嘿嘿”一笑,中气十足道,“将军别逗了,你当咱队里的大夫是摆设吗?大夫给你处理伤口没上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吧?哪次不是包扎的好好的……”
  说到后面,在冬子他们近乎怜悯和将军的瞪视的目光下消了音,挠了挠头,没忍住还是追问了一句,“我没说错啊……”
  娮姬微笑,“说的挺好,这么能嘚嘚,不如去伙房帮忙剁菜吧。”
  子午:“……”
  出了墓,便是娮姬他们更熟悉的地方了,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可以下山的路,结果刚走不远,出了一片枯林,视野没了阻碍,一眼就看到山腰大片营帐,连绵好几里地,老潘高兴道,“是我们的军旗!将军,我们的人到了!”
  军中也早有人发现他们,一个熊腰虎背的大汉赶来相迎,身后跟了好些人,见到娮姬时候规规矩矩的行礼,有板有眼的说,“恭迎将军!”
  娮姬应了一声后,这些人这才抬起头,然后还没好好看看他们将军,就被一个白衣女子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将军虽说也好看,但是整日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哪有眼前这女子这么精致昳丽?不禁都看呆了。
  娮姬沉着脸扫了他们一眼,咳了一声,让众人回了神,这才为子午介绍道,“这是左将军陈德。”
  子午略微点头,见娮姬还要挨个介绍,便侧头看向她,“我只停留几日,不需一一认识。”
  娮姬眼里的失望毫不掩饰,看着子午略过他们往里走了,于是呲牙恶狠狠的看向迎出来的一众部下,小声道,“都怪你们,你们长得太不可爱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说完就追着子午跑了。
  陈德一脸迷茫,板正的脸上满是不解,看向军师。军师抽了抽嘴角,拍了拍陈德的肩,安慰道,“没事,我们也不可爱。”
  娮姬追上子午,殷勤的把人往自己营帐引,“子午,你和我睡一处吧?”
  子午想都没想的拒绝,“不要。”
  娮姬说,“现在军中物资紧张,没有多余的营帐了,那些糙老爷们都是好几个人挤一个,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了。”
  闻言,子午只能点头答应。
  他们出来的时辰正好是要用饭的点,一个小兵问过娮姬之后,将饭菜都送了进来。
  娮姬将饭盛好,看向子午,有些歉意道,“先委屈你吃这些,等我们回了淮城,我带你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吃。”
  子午扫了一眼饭菜,看来是真的军需紧张,一盘没油水的青菜,两碗面疙瘩,还有半只鸡,将军吃的都只是如此,那普通士兵肯定更简陋。
  娮姬将鸡腿撕下来,又拿随身带着的匕首切成小块儿,放到子午面前的盘子里,“你尝尝,这是林子里打的野鸡,肉质鲜美,很好吃的。”
  子午点头,吃了一块儿,意外的觉得很好吃,或许是太久没吃过东西了。
  娮姬见子午乐意吃,于是开心的用匕首切着成块,一块一块的往子午盘子里放,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递,一个吃,这野鸡本来个头也不大,没一会儿就吃的差不多了。
  吃到美味的食物总能容易让人放松心神,子午嘴角很快的勾了勾,笑意转瞬即逝,娮姬一副心神都在她身上,便注意到了,手下的刀一下子没了轻重分寸,直接将鸡剁成了两半。
  子午听到动静看向她,娮姬弯了弯眸子,食指点了点子午唇角,“你方才笑了。”
  子午愣了愣,嘴角再次轻轻勾起,“你这人,挺有趣的。”
  子午吃的很少,但也够了,娮姬便把剩下的全吃了,然后匆匆离去前往主帐议事,子午确定她一时半会回不来,便从怀中拿出了从那里带出来的盒子,这里是天书。
  世间传言天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凡有疑惑,皆可从天书中得到答案,其实这是世人的误解罢了。
  天书真正的用途是记录。
  子午怀疑,她的记忆,被储存在这里了。
  自从醒过来,子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她活了太久了,也不确定究竟是因为岁月流逝而忘了,还是有什么刻意被抹掉了。
  而眼前这装有天书的盒子上有神力禁锢,更让子午相信,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翻出身上所有神器,想尝试破坏这个盒子,尝试了很久,直到有个小兵前来点了蜡烛,才发现天都黑了。
  那小兵脑袋垂的很低,不敢看她,小声的问姑娘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子午想了想,问道,“娮姬呢?”
  小兵回道,“将军仍在议事。”
  子午捏了捏手里的盒子,正要让人退下,却突然看到寒光一闪,一个匕首直直的冲着自己而来。
  子午想都没想的抬腿便将近前的匕首踢掉,那小兵显然没想到看着就养尊处优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身手,还没回过神,便感到肚子上又挨了一脚,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样的疼,紧接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这动静并不小,那小兵来不及起身逃跑,便被赶过来的人用刀架着了脖子。
  子午走出营帐,垂眸看着地上的小兵,问道,“你为何想要挟持我?”看小兵刚才那力道和姿势,虽是拿着匕首,但是显然意在控制。
  那小兵见逃不了了,一副惊慌的模样。
  这时,主帐的帘子被猛地扯掉,娮姬赶过来,扫了一眼地上的小兵,带着歉意对子午道,“是我疏忽了。”
  子午没吱声,还看着那小兵。
  主帐里其余人这时候也先后过来了,小兵看到陈德,眼睛一亮,虽然没说话,但是这阵势,一看就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了。
  围在此处的将士纷纷看向陈德,一双双眼里都是惊诧。
  娮姬却笑了笑,“把这人拉下去砍了吧。”
  围观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将士,他不解道,“将军,这显然与陈将军脱不开关系啊,为何不好好审一审他?”
  娮姬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站出来的人,直看的人从理直气壮的不解到冷汗频频的颤抖,这才开口,“这个,也拉出去。”
  指尖指的正是这个站出来的。
  那将士身子都僵了,不服气道,“凭什么!将军,我只是提出疑问,你凭什么滥杀无辜!”
  娮姬撇嘴,问道,“你们有人认识他吗?”
  不出所料,围在这里的纷纷摇头,娮姬再看向那脸色白了的人,“看,你都不是我的人,喊我将军干嘛。”
  那人瞪大了眼,满眼不可思议,还想再喊些什么,却被堵了嘴拉下去了。
  娮姬的大军训练极为有素,不多时,方才还围着的人都散了,只余下几员大将。
  娮姬摆手冲他们道,“你们也散了吧,吃吃饭,到时辰就拔营。”
  陈德感激的冲娮姬拱了拱手,其他属下也没有丝毫疑虑,说说笑笑勾肩搭背的走了。
  回到营帐,子午难得有些好奇娮姬是如何判断的。
  娮姬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我涅凰大军有个军规,遇到突发事故,如若不是全军鸣号,不得擅离职守。每支小队都是固定的一起巡逻行动的战友,方才你遇刺,聚过来的都是恰好巡逻到此的,所以必然互相认识,那个人面生,又眼神飘忽,看着就心虚,定然是敌军遣来的探子。”
  子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方法,于是又问,“那你怎么不审?”
  “没用的,”娮姬毫不在乎的摆摆手,“既然能过来执行任务,肯定是死士,他们的目的也明显。想要挟持你,显然是因为看出了你很重要,借此拖延大军拔营时辰,给他们的大军赶过来的时间,而事情败落后,又看向陈德,是离间之计无误了。”
  子午倒是真有些意外,没想到看上去一点都不可靠的娮姬竟在军事上当真有些见地。
  娮姬看着子午,神情郑重,“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什么?”子午有点没反应过来。
  娮姬说,“我不会再让你置身险地了。”娮姬看上去有些紧张,她挠了挠头,“以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来军营,我没有保护心上人的经验,忽略了现在正值交战,敌方肯定随机应变,抓住每个机会……日后,我定然会小心的。”
  子午自动忽视那句“心上人”,问道,“交战?”
  “嗯。”娮姬撇嘴,“跟楚国正打着呢,本来连下三城了,结果军需跟不上,楚国不知道哪里得的消息,就调了临近大军一路逼迫,我们没吃的没穿的,没法儿硬抗,所以……正要往淮城撤退,大军先前在淮城守了好几年,余粮还有,能再撑些日子。”
  子午点了点头,看向娮姬的眼神带了点怜悯,真的惨啊。

  ☆、烤鱼

  
  冬日的风像是夹杂着刀子刮过来一般,刺的脸生疼,此时已经入夜,天边泛着鸦青色,大块大块乌云像是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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