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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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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清圣误会了她的神情,稍皱眉,低头安抚道:“忍一忍,师尊想办法。”
“不,徒儿没关系……”她习惯了。寻央心中戾气未散,抽气回答,愕然地流下了那行泪。
……
其实本不该有仇家敢在这时候伺机而动的:清圣本就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位居“十君”之一,并且,她和人间其他两位“君王”关系都不浅。
这三界之中,实力最为强悍的有十人,人称“十君主”:
魔界大妖有四,莲生妖“司长”便是刚才袭击清圣闭关的人,余三分别是九尾“抱扇”、魅魔“雀歌饮月”,和最后一只妖龙“旬阳”;
仙族三神邸是无妄、却步、控一;
人间三圣为夫诸、清圣、恒悠——而夫诸是清圣的至交,恒悠是清圣俗世时的亲生兄长。
惹上清圣,就是惹上了人间最恐怖的两个大佬,和在十君之中都排的上名号的一个巨佬——恒悠已经不怎么露面人前,传说他眯眼可参透本真、翻掌能把任何法力在他之下的人化光消失。
可甚至连清圣自己都是那么想,她的闭关之所仍旧遭遇了袭击。
————
寻央很舒服地睡了一觉,忽略了疼痛和前路的无措,醒来时,清圣正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弯月眉之下,冷厉傲慢的睡凤眼半掩瞳孔,莹莹水中盛着浅淡的关心。见她醒来时,仿佛似是而非地微弯了一下,闪过少见的柔软情感。
寻央呆愣住了,嗫嚅:“师尊。”
清圣收回了多余的情绪,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慢条斯理地抚着,认真道:“徒儿安心,师尊定为你接骨疗伤。”
“师尊,徒儿并未做好您交给我的任务。”寻央呐呐地说着:“徒儿辜负了您的信任……”虽然她本就是清圣最弱的徒弟,清圣当时冷眼的话,她还记得。
“但凡有半点差池……本尊唯你是问。”
寻央哆嗦了一下子,清圣看在眼里,只当未见,低头掩下自己的神色,伸手碰在她脸颊旁。
寻央奇异地看着她。
清圣略过她的眼神,指尖从耳垂划到她的鼻侧,然后轻轻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非你之错,莲生恨的是本尊。你非她的敌手。”
“不怕,师尊无论如何会为你接上骨头,不会让徒儿丢掉右手。”那语气淡淡的,但是很肯定认真。
寻央心跳起来,脸颊微红,竟然没忍住,问:“师尊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忽然对她那么好……
清圣一愣,半晌,轻拍她的脑袋,勾唇,笑起来。
那张清冷的、凌然的脸上破冰春来,如枝头复苏的蕊。寻央看呆了。
然后她摇摇头收敛下笑意来,轻轻吐出一句:“傻子。”
你是我的徒儿。
她出门去了,留下寻央忽然捂住了心口,眼眸雪亮……这样子的师尊,她期待了好久好久,真的得到时,自己比预想的更加想哭。
很久很久之后,才露出一丝颓然的挣扎。她喃喃:“我该怎么办呢……师尊……清圣……”渐渐捂起脸来:“你不该救我。”无论是起初,还是如今。
第239章 悄然无音2
但寻央不知道的是清圣从闭关处出来时; 比她想象的早的多。
清圣本在湖央立石一般打坐,却忽然睫毛微颤; 突兀地睁开; 眼神从混沌而清灵。但她只是沉默,瞳仁滑动,仿佛神游物外。
因为她听见很多声音,残留在她脑海里的声音:
“上主,再喝一口; 就一口。”“傅总,今天早点回家。”“艾曼琳妹妹,快来帮我选一个耳环。”“小怪物,跟着我,别乱跑,小心被人捉了去。”……
很多人在叫她,有的长衫狐裘,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金发有的黑眸; 她们用不同的态度唤她不同的名字,唯一相似的是语气之的熟稔亲昵。
……
她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流羽袍; 徒步墙边,纤长的指抚摸刻图花纹,低声自言自语着,仿佛在重新强行对自己的“常识”加深影响:
“本尊是……清圣。”“这是人间千镜,是我的居所。”“本尊在这里做什么?”“闭关……为何闭关?”“噢……今日是本尊的命门之日; 实力大减……”
她有一个秘密,她掌管的千镜相,其实是千世界。她几乎错觉,自己每次睡去,是进入了小世界之。
等她将要出门,见到了一场战斗。
莲生魔头司长和她最年幼的徒弟。魔头和初入仙门的小修士,这两个人先不论实力……气场竟然几乎想当。
她听见司长说:“你是寻央?清圣很厌恶你才对。”“清圣不重视你,你从我上救她,她反而说不定会怪罪你护法无力。”
而寻央闻言,眼底竟然凝聚出杀气。她阴森地回:“师尊如何待我,是她的事。”
清圣看得出来寻央生气了。
清圣想起来,她对寻央满心不喜,并不是因为寻央实力最浅,恰恰相反,她是惊怒寻央的天赋资质极佳。
因为寻央实在太有灵气,凡她读过的功法,不出日便铭记于心,一周融会贯通,凡她经的灵器,滴血必认主,契合得比原来的熔炼者更高。
师傅喜欢有天赋的徒弟,前提是天赋于她相比要总是差“一丝”。这一丝是决定命运的,尤其是对清圣这样傲气得认为自己天下无双的人。
寻央是孤女,被清圣救时还很仰慕清圣,只是崭露头角之后惹她厌恶,才慢慢被厌弃。等她终于懂事,知道要在清圣这种看似清高实则妒心极强的人下活着,必须掩藏实力以求自保,这才伪装做无能。
寻央心是有气的,甚至说不定有恨。“就算她死……也要死在我寻央里!”她会这么想过吗?
清圣掩藏在角落的黑暗里收敛声息,掩鼻静静观察。
她看见司长举身双刃刺向寻央时,寻央气场骤变,强悍的力量信号从心脏而来,侵蚀了她的眼球——这么说以她的“某个”形态,就算是对上界“十君”之一的莲生大妖,也有一争之力。
清圣心思急转,见状竟然并不太惊怒,只是无奈,心里骂,真是栽了。然后没头没尾地笃定——寻央大约是有二重身份。
小孩子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捡的,捡起来的时候是小孩,养大鬼知道是什么,容易变身还容易变态,无论是宠还是打骂都脱不了。师尊这个身份,并肩义父义兄,很是危险的一言难尽。
想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
她终于自觉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有些没头没脑的,分明天马行空得没道理,却又好像遵循着什么逻辑……那个“一言难尽”,又是一言难尽在哪里?
————
但现今清圣却约摸明白了。
清圣被蒙着眼睛带
到了什么地方,双高高吊起来,纤长的臂光泽莹莹,紧抿的嘴唇显出清冷的寒意:“你是否知道……”声音字字落冰在地:“本尊是谁?”
清圣能感受到一束压抑和悸动的目光近乎舔舐地注视自己的身体:冷清高贵的人现如今正被锁在她的锁上,眼角绯红含怒却无可奈何,说不定对方正在心里沉醉不已……她知道囚禁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家的好徒儿。
冰凉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勾勒那些干净玲珑的曲线。清圣心里挑眉,身体敏感地颤抖一下。
那声音压抑地说:“我怎么会不认识您?清圣神君,谁人不知呢?……神君,可舒服?”
清圣感受到触碰,只是冷笑。
“怎么?不愿一个无名之卒沾染您?由不得你啊。”
清圣仍旧没有一丝情感一样:“你如此做,可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结局?”
那人闻言竟立刻沉下脸来道:“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的。”什么结局?以她的身份,无非是万人喊杀,死在盛大的征伐。说不定……要杀她的人之,领头的就会是她的师尊。
“你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惊慌失措吗?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班玩弄?我敬爱的清圣神君?”
“世人赞您的高傲,谁知你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贪嗔痴尽占你的身体。你的骄傲只是为了遮掩一个小女人的嫉妒与自负……
如若不是你的兄长和本身资质,你与其他小修士有什么区别?”
清圣略略皱眉,就算如此,仍旧未显失态,声音清洌:“你究竟是谁?”
“竟能够看清光环下的您?”她立刻接话笑起来:“哈哈哈,看来你也认为我所说不错!至于我,我是个不该存在的复仇者。”
渐渐的她的语气接近疯狂:“我是不被期待不被希望者,是个疯子,逮到谁就想要她和我一样难过。”
“请你准备好……”她的指甲轻轻地从清圣的脖子和锁骨上划过,贴近她的耳朵以悄悄话的气音道:“永远被囚禁。千镜里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清圣说:“你敢动他们,本尊要你千刀万剐,受万种折磨。”
“动他们又如何?您能怎么样?您只能永远在我身边骂我……”她“嘶啦”一声粗暴地扯开了清圣的衣服,毫无先兆地吻向清圣的唇,牙齿死死咬上去:“清圣神君有四个弟子呢。我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带到您面前来亲杀给您看好不好?”
“尤其是你的小弟子。”寻央声音冷酷,而心里忽然不知感觉:“她最好下了,年幼力低,抓来割喉挖眼、叫她血流干了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有一点难过?”我死在面前,师尊会不会有些心疼呢?
她说完便后悔了,不想听见答案自己立刻回答得更像是掩藏什么:“不。你不会,寻央而已……她在你眼只是个卑贱的仆人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清圣忽然怔仲,话音落下之后,冷然傲慢的面具皲裂。
她可以被囚禁被蒙眼为一个不知名的敌人戏弄都傲然无情……却在对方提起自己徒弟的名讳时轰然爆发。她挣扎激起一片朱丹赤红,被咬破的血珠滚出来在挣扎划在唇角,如同口脂艳丽地涂抹开。
情急之,她竟然真的挣脱了那铁链,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向对面的人脸上砸去,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厉声爆喝:
“你若敢动寻央,本尊要你生不如死!”
那语气填满了情感,铁链撕裂她的腕,不顾一切地进攻让她自损颇重,强行运功的使经脉暴动,侯间甚至有血鸣音——她在自损杀人!
寻央大
惊!几乎瞬间稳稳接下
那只,握住她的腕之后,惊风散去、威压泯灭,邪性的龙吟声牵制住了清圣浅存住最后的灵力,让她动弹不得。
她恼怒地、劈头盖脸地呵:“你疯了?!你干什么啊!”然后捏着清圣的安抚地输出灵力,擦拭上面被铁痕刮破的血,不知从何的愤然和心虚让她双微颤,铁链声哗啦作响。
她惊怒师尊的自杀行径——其实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句“你若是敢动寻央”:什么叫你动她,本尊要你生不如死?她用性命……保自己?!连轻薄于她她都没有如此大的震怒,像是什么人碰了她不得了的底线。
“你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你不怕自己出不去,瞎担心一个从未注意过的徒弟做什么!”
清圣细细嗅着空气的血腥气:“本尊……护着自己的徒儿,还是做得到的。”
寻央眼眶一热,心里挣扎,泄愤一样狠狠捏了捏她的伤口:“我偏要她死!”
清圣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你血液里是龙脉的味道,你是妖族的人?”
“好鼻子。”寻央轻轻假笑了两声,一边吻了吻清圣的唇角一边道:“我是你清剿的妖龙一族……最后的余孽……所以你明白我是来做什么的了吗?”她要报仇,为了她的族人。
寻央是在拜入清圣门下两百年才知道自己是龙脉的妖孽,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师尊是多轻蔑妖族,于是这才刻意掩藏实力——来自龙脉的强大力量。
她是妖龙一族之无父母的孤儿,见识了灭族的绝望在血与火抽泣蹒跚,仰头见到纤尘不染的神女……清圣是灭她全族的凶,却没能发觉她的真实血统,围着她转了一圈只以为是战区的叫花子,轻傲地向她伸出来说:“小孩,本尊带你离开。”
……
清圣震惊道:“你是魔界四大妖的‘旬阳’?十君最后一位‘旬阳’?”
她讽刺低笑:“嘘,现在可不是在下能出头的时候……”她若是这时候暴露,一个未成熟的拥有强大力量和潜力的龙脉妖孽,不要说别人,被清圣知道,都难逃一死。
她有师尊……但她的师尊从不庇护她。只要这么想起来,她便直想吃了面前这假清高的混蛋。
寻央眼神阴森下来,想要一口咬在她肩膀上不松口,让血液浇灌她经年的惶恐——却没想到遭到一声忽然而来的、威严的命令,再也不是对待敌人,而是呵斥家里混小子、直想要揍她一顿的口气:
“住嘴!给本尊松开!”
寻央心里不知什么不妙感:“你……你说什么……下败将竟敢如此……”
然而她并没有说完,这场“报复”也并没有帅到最后,紧紧因为两个字,清圣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
“寻!央!”
————
而两个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寻央囚禁清圣的结界之外,站着两个少年的人影,遥遥望着里面的黑暗。
那是清圣神君左右两位使者,一男一女,皆是少年模样,模样精致夸张。他们偶尔出现在神君身边,在人仙魔界都颇为神秘,就连神君自己也从不提起他们的出世。
其的左使者少女长发委地,睫毛是漂亮的银色,面无表情:“寻央仙子把神君困住了。”
奇怪的是,他们的语气都淡然至极,提到“神君”二字少有敬畏,反而像是称呼一个寻常名讳。
右使者少年也银发银眸,与她风格相似的夸张,却不显得突兀。但他表情要显得更加灵动懒散:“神君很快会搞定。”
少女回答的便更加奇怪:“没办法,我们去
通知莲生妖精‘救’神君吧。”分明她知道莲
生妖王司长是清圣的仇家,却轻飘飘说出要叫妖怪救神君的话来。
右使者甚至也不觉得身为千镜的人,勾结妖精有什么不对,只说:“现在就到司长出场的话,是不是快了点?”
他们懒洋洋地聊着,又忽然同时噤声,身影微闪,躲进黑暗。
暗香浮动,倩影鬼魅一般闯入结界之。
十君之一,人间,尊者夫诸,清圣的少年之交。
……
左使者于是传音给谁:“‘恒悠王君’,青梅组找到小徒弟的结界了,可师徒那边高潮冲突还没完。”
那边淡淡地说:“暂且拖住她。”
“收到。”
————
这边,寻央乍闻师尊如此怒意的声音,竟然魂去了魄。神君就算束蒙眼,忽然而来的“教训”气势扑面而来,回忆和习惯重新战胜了她偏执的报复欲,使寻央心虚不已:“师尊……”吓得下意识赶紧解了清圣的眼带,局促而立。
清圣忽见亮光,眯眼适应了一会,看见面前的人,竟然还假模假样地带着面罩改了口音。好极了……竟然是她的好徒弟,她还竟敢欺师灭祖……
寻央刚才还全然是控制者的气势,被清圣知道是她的信息和那一声呵斥瞬间惊回了鹌鹑好徒儿:“师尊你……你是怎么知道是我……”
“相传十君之最年轻神秘的‘旬阳’是妖龙血脉。最后的妖龙,除了你还是谁?”清圣没好气地揉着腕,话锋一转,训孙子似的:
“本尊是待你太好,叫你如此胡闹!你敢趁本尊重新闭关疗气私自出镜?”紧接着是她熟悉的理所当然的责骂:“课业未完、睡莲未侍弄、护法不利、知法犯法……扣你一年的月利,免了所有休息,赤水前罚跪天!”
寻央头大如斗,什么乱八糟的课业和师尊的宝贝睡莲一条一条扔过来扔在她脑袋顶上,让她忐忑之下哭笑不得:
“师尊……师尊!你等等,你先告诉徒儿你为什么知道徒儿就是妖龙旬阳?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妖龙的血脉……”这才是重点好吗!
“本尊养大的玩意,本尊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清圣冷冷嗤笑:“白痴!”
“自百年前听说境外有覆灭的妖龙作乱,本尊便知道是你。妖龙一族是本尊亲灭的,只留下你来,不是你,能是什么?”
“师尊你早就知道?……你知道我那时候多……”多难过啊!
那时候她被教导蔑视妖怪,却忽然得知自己生为妖怪,乍从仙长到孽畜,那段时间还被师尊厌弃,感到慌张没有依靠,恐惧没有倾诉,惶惶不可终日。
……
这个暂时比她师尊气场要更强大的妖怪磕磕绊绊地小声说了一半,也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撒娇,生硬地转变了语锋:
“可师尊是我的灭族仇人,这一点做不得假!师尊当日瞧我无分辨能力带我走,是想戏弄我?把妖龙养成你的宠物……”
清圣没有回答她,也根本不需要回答。
寻央逞强地说着说着,忽然死死闭上了嘴巴哽咽了一下,声音含着哭意:“师尊……你早知道我是妖龙……所以你不是想杀我的,对吧?”
然后泪珠一下子就滚下来了。
……
清圣皱眉:“结果来这么一出,你就是想要本尊哄哄你?”
本来以为寻到了好不容易的妖龙血脉天赋弟子,竟然放在身边教了那么久还弱得不行,结果人家是装的。本来以为她以“旬阳”的
身份崭露头角了,结果是哭唧唧害怕自己师尊讨厌她不要她要杀她…
…真没用。
她见寻央撕下面罩,露出红彤彤的兔子眼睛,水汪汪地眨巴,可怜巴巴地站在自己面前,没办法地长长叹息,只好伸示意她过来。
寻央沮丧地走过去,清圣按住她的脑袋嫌弃地摸了摸:“好了,本尊保自己的徒儿还是没问题的。”
寻央瞬间泣不成声,扎在她怀里不出来:“呜……师尊徒儿错了……徒儿就是气你救我又不要我……”
清圣嫌弃地啧了一声:“本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懦弱的徒儿?”
第240章 悄然无音3
清圣本打算好好哄哄她有点病娇的小徒弟; 揪回去好好宠着,从此师慈徒孝一段佳话; 刚让她带好了面罩打算一起离开,竟然就是一片雾气迷蒙而来,吓得寻央挡在她身前差点爆出龙身。
清圣却感到万分熟悉,挥手没来得及制止寻央,幽香起时; 她困倦不已。再次睁眼,自己已经端坐于林中亭,白雾腾腾没过她的小腿。
那片森林幽静无声,墨绿色的海浪被风翻腾而起; 而亭中是浅淡的茶香; 蒸腾袅袅,檀木杯中叶尖微冒; 稍带苦意。
她身上披着一件长至脚踝的白丝,仅边缘修饰着朱色的回形,透露着懒散的隐逸味道,同时遮掩了她身上被寻央撕破地衣服。
这里是夫诸的梦林山。
……
清圣于是慢悠悠地执起茶杯吹了吹; 注视着林间深处。那里哒哒走来一只漂亮的大白鹿,眼眸如水,走过一棵矮树时,先歪头让它的角露出来。
“夫诸?”清圣试着叫它。
“……唤谁呢。”这时候一声浅浅的嗔声在她对侧而来。
清圣转头,才见不知什么时候,那张空椅子上来了人。
一位雅淡的仙君正倚在她对面; 长袖掩口饮茶之后,正放下手来。那是她的至交友人,梦林山居士,夫诸尊者。
夫诸生得一对远山眉,下方是狭长的柳叶眼,脉脉浅情似是而非。她身形也纤长,不似清圣的玲珑柔软,要更加淡雅。论气质,比起清圣的清冷高傲,她更轻灵沉和,彬彬含礼,更像是古代推崇的那种羽扇隐逸的仙人。
清圣见人即刻暗赞一声高雅,回家撩徒弟的计划便有点搁置。她看出夫诸似乎对她多有关心……而这个与她相识相伴千年的友人,说起来的故事也是细水悠扬,并不比寻央的逊色。
夫诸和清圣又是否有情呢?她一边想,一边说道:“抱歉,我以为它是你呢。”
夫诸伸手抚摸白鹿的下巴,拍了拍它的头,叫它离开,闻言若是若非地嗔道:“净知道胡言。”那声音又缓又清,不似恼怒,倒是像亲昵。
清圣摇头:“不和你说这些,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夫诸想了想,掩睫斟茶,用看似有些傲慢的言语,希望不动声色地照顾一下她的面子:“你一个甲子未来梦林山,都无人陪我喝茶了。”
清圣道:“那么你还得负责把我送回去,你看得出来,我没有自己走出梦林的修为了。”
夫诸略皱眉,终于试探着问:“为何你的闭关日过了,仍旧没有恢复修为?还有刚才……我竟嗅到妖龙血液之人。是旬阳?她为何……”囚禁你?
清圣没说话。
夫诸心里叹息:她早知道不能这么对清圣说话。她稍长清圣两个年月,算是同清圣一起长大,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脾性傲气又自负,越是亲近的人,越碰不得她恼羞的地方——被人囚禁,被撕裂了衣衫,如此的丢脸,她如何会答话?
可没想到,清圣盯她半晌,忽然间略略勾唇……声音潺潺含笑:“夫诸,可是担心?”
夫诸猝然撞见一帘冰雪融春,捧茶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时恍惚:“你……”
清圣接着道:“你担心我,竟让我被歹人撕裂了衣襟?”她竟然并没有生气,语气中莫名有些矜持的埋怨,显得暧昧。
夫诸一时怔愣:“路上……遇见两个怪人阻拦……”
她没有说完。因为面前,是清圣略微收敛的、似笑非笑的面孔,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这些年月,辛苦夫诸了。”
“本尊知道自己的心境差。说什么仙长……”她摆摆手:“旬阳说的对,不过是个脾性比能耐还大点的修士,若没有我兄长的光环,我根本算不得什么神君。到是夫诸,对我多方照抚,小心捧着。”
夫诸闻言,皱眉严肃道:“别妄自菲薄。身为十君之一,端架子又如何?你有这个资本。”
“夫诸也有这个资本,却愿意放下身份来哄我。”清圣抬眸:“这千年,你可烦我了?”
“怎会!”夫诸忽得站起来,疾步在她身侧:“你我同行这么久,你不信我?!”
“不是。”清圣懒散地捏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手心里用指尖捻着,低眉敛睫,轻声说:“只是在想,为什么呢?夫诸是个隐逸之人,最耐孤独,却能迁就一个凡心未除、自傲自大的朋友,为她摆平困难,一路扶持。”
“自然是因为你我少年相识……”一千年都过来了,夫诸当清圣是需要她照顾的友人,从未想过她们性格一点不相似,从开始久不适合当伙伴。
清圣露出一丝倦意:“我只是想要个原因。”
“你不舒服?”
清圣低低“嗯”了一声,有些疲惫:“闭关两次被打断,又被旬阳抓到什么地方去……”被吊得严严实实的,还要想尽办法安慰小哭包“你还未回答我。”
“修道之人讲究遵从内心随心所欲,想和你交好便做了,原因并不重要。”夫诸还是更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忽然严肃下来:“这一次,无论你怎么说,我也要亲自给你的闭关护法!”就算会抚了她的面子,夫诸也再不想她受伤。
说完想要检查清圣的脉象,却被她反手扣住。
“怎么能不重要?还是我试着帮你弄弄明白吧。”清圣反握她的手起身,在她惊异的眼神下逼近,鼻息相凑,冷清精致的容颜就在眼前。
夫诸的肌肉僵了一瞬间。她和清圣性子冷,都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尤其讨厌暧昧接触,她除了运剑杀人,还没有和别人如此近:“清圣,你……”
可那又是她的朋友,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感觉……她无措地刚吐出几个字,却没有想到,清圣软下了身体,自己毫不施力地向她倒去。
夫诸下意识向前,伸手稳稳抚住她。清圣弯眼一笑,转头直视她之时,两人唇角相擦。夫诸惊得美目圆瞪,见她站稳之后,松开手急急后退。
清圣笑着看她:“你讨厌别人碰你,可知道我不会摔,还是来接我了……所以你知道自己的迁就来源于什么情感了吗?”
她说话间,唇开开阖阖,朱光柔美,看得夫诸冰润白皙的耳尖霎时充血:“我……你怎么能……!”她与清圣相伴千年,已经像是光影或者树和藤的关系,从没想过对方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但是下意识地保护——
她为什么独独对清圣不觉得恶心?她为什么一次次地担心她帮助她?难道真如清圣所暗示……她的迁就,源自于爱慕?
夫诸伸手,碰在自己唇下,眼神晦暗不明。
却被清圣看见,伸指头点点自己的唇角,暧昧地冲她摇头。
夫诸惊得后退两步,捂着心脏,恍惚不已。她眼中的清圣一直是冷清傲然的,骄傲地仰着漂亮的下颌,眉眼肆意地打量一切,所以需要她照顾。所以她不能让她摔跤,不能让她受伤……
——可是原来一个冷清的人,她的吻会灼热得像是滚烫的火浆,烧得夫诸不知所措。
再次对视,只余下寂静之中的心跳声。夫诸竟然再看不下去,转身投林,白衣漫卷,逃也似的消失在雾中。
清圣遥遥喊:“回答呢?”
回答是稍显掩饰慌乱的一句:“一日之后,我来找你护法。”
…… 清圣看着她逃跑,只是叹了一声。
“好歹是十君的尊者啊……这也太纯情了吧。”比一个毛头小子还好撩拨。难道这一千年她都对着林子喝茶,一个姑娘也没有见过?那这一千年活来有什么意思。
她摩擦着下巴想着,对侧的雾中走来两个影子,在她面前来,行礼道:“神君,我们奉恒悠王君之命,接您回三千镜。”
清圣只看了他们一眼,快步走在前面,左右使者于是跟在她身后为她披上披风,撑起竹骨伞,在雾气之中仙气飘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恒悠王君已知道寻央之事,她已被捕,打入牢狱,正等候您发落。”
“王君为您留话,请您注意身体,回三千镜后立即闭关。”
“夫诸尊者传话三千镜,说要亲自为您护法。”
“您的义妹尔睿吵着要来镜中渡劫,是否同意她来呢?”
……
“把寻央放出来,关她做什么……夫诸那边本尊知道了;不许尔睿来。”清圣一样一样地答,说完,忽然顿了一下,说:“本尊有意见兄长一面。”
她俗世之中的那个传说的兄长“恒悠”,听说已经不入世很久,就连她要得到消息都是左右使者递送。
说起来,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几百年,近千年?她都快要忘记恒悠的长相了。
然而现在的右使者却沉默了一下。他若是知道清圣现在想什么,一定会心里吐槽说你不是要忘记了,你就没记住过,他就还没来得及做这个形象设定。
“恒悠王君避世不出。您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和左使者,我们会为您传达。”
清圣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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