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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佳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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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主君,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啊!”
“呵呵呵,真是笑死我了……”
内堂里灯火通明,地龙蒸腾,暖暖地,伴着欢声笑语直冲人面。
安迟正坐在下首,不知和堂上的父亲说了什么,将父亲逗得开怀大笑,两人间气氛和和睦睦,融融洽洽,倒像是一对父子共享天伦。
乍见我身后的容锦,父亲立刻敛去笑脸,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回来啦,安迟等了你们老半天了,怎么才回来?”
自容锦来到府中,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不敢有半分越距,以致父亲觉得他本质就是个温良娴和、识大体的男子,就是赐婚一事也可平静接受。
所以,父亲虽然看到了懿旨,却并不知道我和容锦为何出门,只当是去访亲会友了,怕他若是知道我们今晚险些闯了宫门,大概就不会如此镇定了。
安迟端着茶杯但笑不语,目光轻轻地落在了我和容锦牵着的手上,一眼瞥过之后,便收回了目光,专心饮起茶来。
倒是父亲见了,脸上添了几分不自在,再见安迟面色不变,表情才略略松懈几分。一边是身份矜贵的郡君,一边是太后亲下懿旨赐婚的亲侄,他这个做岳父的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想开罪。
“父亲,天色不早了,不如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嘴角微勾,柔声对他道,“我和锦儿也都回来了,正好可以和安侍卫好好聊聊。”
父亲看了我和容锦一眼,面上有些犹豫,像是担心我和容锦会有意刁难他,惹得容锦面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黯然。
这时,安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着对父亲道:“主君早些歇息吧,我正想借着今日,和容锦哥哥好好亲近亲近!”
他表现得体贴大度,势必又得了父亲的几分好感。
父亲也希望将来两人兄友弟恭,便客气地邀他以后多走动,再三叮嘱一番才欣然而去。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飘远,内堂只留下了我们三人,我和容锦坐一边,安迟坐一边,中间隔着长长的沉默,仿佛谁都不愿开口,开口便只有难堪。
“懿旨今日才下,你便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仔细瞧瞧将来的妻家了?”
容锦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郡君这话说得,好似在下抢了您的妻主,”安迟抬起头,嘴边的笑容不减,“您可要弄清楚了,赐婚的可是太后他老人家,与在下可没半分干系!”
“你当本郡君是三岁的稚子,可以随便糊弄?”容锦一阵冷笑,一针见血道,“你一路从秦州到京城,三番两次地送药、救人,按得是什么样的心,本郡君清楚得很!”
安迟听罢脸上的笑容一僵,而我坐在一旁只觉得尴尬。他到是底什么样的心思,我真是半点不想知道,便拽了拽容锦的衣袖,他这才忍住不再吭声。
“安侍卫,本官不知为何太后会赐婚给你我,”我冷下脸来,对安迟道,“本人觉得并不合适,如果你有办法让太后收回成命……”
“其实,在下也觉得不合适,”安迟面上笑容淡淡,口中温言细语,却字字千斤,“可太后的旨意谁都改变不了,眼下颜家羽翼未丰,太女根基不稳,在下奉劝二位还是别做他想,认命地接受为好。”
我心头一黯,他倒是句句扼住了命脉。
屋里热气熏人,累得人心也像是火烧火燎得难受。
半饷,我才强作镇定道:“安侍卫今日来只怕不是单单地告诫而已,说吧,倒是找本官和郡君有何事?”
“自然是好事,”安迟将手中的瓷杯一搁,抬脸对我笑道,“之前说过在下便说过,有机会便要找您联手的。”
“找本官联手?”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再三算计,不禁嗤笑道,“本官之前便答复过你……”
安迟不以为杵,自若地笑道:“联手,不,其实在下是投诚来了。”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六十七章 防盗章节
我是防盗章节!!正文见前章!
其实买了也没关系,下次更文会更替上,字数只多不小。
楔子
十岁那年,我做淑君的哥哥没了,之后我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父亲先是为我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师傅教我琴棋书画,骑射武功,再后来甚至是穿衣打扮,言行举止都由宫里出来的嬷嬷教。
我那时年纪尚小,从来都是心肝宝贝地护在手心里的,半点苦吃不得。开始的那段日子整天哭闹,父亲二话不说将我关在了祠堂,还嘱咐下人不给饭吃。
饶是我脾气再倔,可年龄小,可怜我一个人躺在黑幽幽的祠堂,听到外面阴风阵阵呜咽又怕又饿,熬到半夜就昏了过去,梦中似是听到父亲的哭泣声,述说着母亲和哥哥死后的苦……
从此以后我便咬着牙样样学了个遍。
自母亲去后,父亲一个人要撑起整个荣睿公府着实不易,若我还要忤逆父亲让他伤心实在是个不孝女。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晓为何要学好些表姐们不曾学的东西。
后来我大了些,偷听了下人闲聊才知道,我的父亲想要把我提个好身价。
东齐尚美,但凡美人无论男女总受人崇敬。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荣睿公府颜家出美人,我的哥哥颜华在没入宫时就是芳名远播的美人,十四岁就被年逾不惑的先帝指明碧玉之年入宫伴君。
我记得哥哥入宫前就曾说父亲将他买了个好价钱。
后来大了,我才知道哥哥他心里头有人,但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哪个婚事能自己做主的?再看看小姨颜成知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和皇族的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只是到头来把家族也拖累了。
同是碧玉之年我束了发,初次在烟花宴出了风头。总算是不枉费父亲的一番苦心,翌日,京城便多了一位“暖玉小姐”。
事到如今我以为我总算是圆满了,可谁想这不过只是个开始。
第一部簪花如碧逝水流
第一章窃玉
自我得了个“暖玉小姐”的美誉,荣睿公府夜里就不曾安稳过。
次年开春后,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夜邀在京城处处贴满了告示,先是深情地表达了对“暖玉小姐”的爱慕之情,继而决定要改名为“窃玉”,并放言将于与近日光临荣睿公府,以求与“暖玉小姐”颜玉“促膝长谈”。
一时间整个荣睿公府上下人心惶惶。
据说被夜邀长谈的姑娘都会谈到三天下不了床。东齐虽是女子为尊,出了这种事算不得吃亏,但人都要面子,要是被人知道人办了也就罢了,还三天下不来床指不定怎么笑话。
所以一旦入了夜,整个府里便一片死寂,下人们多半怕夜邀“窃玉”不成,把自己将就了。
我一开始就没把这事放心上,但父亲不放心,多抽了十个侍卫到我院子里头,一到夜里就守在门前屋后,我为了使父亲安心,便也不做推诿。
开始几夜倒也安稳,到了第四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床头。
“你醒了?”
我闻言望向床尾,借着月光打量沿窗而坐的男子,依稀还算俊美。
他笑吟吟得望着我,手指拂过我的脸颊道:“不错不错,真不愧是颜玉,果真容颜如玉。”
我不禁有些气结,想我父亲将我养大教我琴棋书画,不就是指望我有一天能把那些世家公子勾搭勾搭调戏调戏,现在我倒反被采花贼调戏,这让我情何以堪?父亲,我怎么对得起你的养育之恩啊?
“那些个饭桶呢?”我咬牙问道,用力挣了挣,居然用了些软骨散。
“中了点迷药,都躺在外头呢,”他笑着,手指依旧在我脸颊上流连,渐渐滑到颈窝处边说道,“别费劲了,那药好着呢。”
“别,”我娇羞地咬了咬嘴唇,“我这是第一次,能不能让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我虽是女子,第一次也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
他顿了顿,约莫是在估计我话里头有几分真意,犹豫片刻便起身走到桌前点灯,我则偷偷去够枕下的匕首。
“是不是找这个?”夜邀一手掂量着匕首,一手举着油灯。在黄澄澄的灯光里,他俊美的轮廓越发深邃,星眸剑眉,果然生的一副好皮相。
可我委实没那个心情,匕首被搜走了,想想要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压在身下,身上的不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他举起油灯照着脸庞问道,“对我的长相可还算满意?”
“不错,”我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啧啧,”夜邀颔首道,“果然要看清楚了的好,难得世女长得如此貌美,黑灯瞎火的就浪费了。”说罢一手搂过我的腰,一手将我的腰带解了开来,片刻便露出了杏色的肚兜来。
“玉儿真是香软,”他一边在我吻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语,一边环到我背后要解开肚兜上的结,“我这就让你尝尝男子的好处。”
“别动,”我环上他的脖子,将手中的刀片抵在了他喉咙上,他乖乖停了下来。
“还有一把吗?藏哪儿的?”
“枕头里面,别看只是个刀片,一样能要你的命。”我说罢又略微用了用力。
“嘶,”他咧嘴了咧嘴,“成,姑奶奶,算你狠,今天算我失手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来人啊!!”我不管他讨饶,大喊道,夜邀趁我分神一把将我推开,我胸口一凉,跌坐在了床上。
别问我为什么会胸口一凉,个倒霉催的,那杀千刀的居然把肚兜扯了下来,我赶忙将胸口裹了起来,不由怒火中烧,“还给我!“
那无耻之徒居然还轻佻地亲了亲肚兜道,“赶明儿我就去把你这肚兜拿去挂在城门口,好让京城都知晓‘暖玉小姐‘被窃玉给采了。”随即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我被他这一句气得几欲吐血,也不管强动了真气伤身,也跟着他跃了出去。眼看他一个翻身跳出了围墙,我气恼之极,也不顾不得身后闻风而来的侍卫,也提气翻了出去。
夜邀见我紧追不舍,嘴上还不怕死的调笑,“小姐宁可强行运功也要追出来,是舍不得在下了吗?“
我恨得牙痒痒,奈何中了软骨散,速度慢了不少,眼看着我拉下一大截子,快要被他甩下来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顶软轿。
早就过了宵禁时分,能在大街上横行无忌的人不多,一般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我顾不得许多,冲轿子大喊道:“抓刺客!!“
轿子停了下来,轿边侍卫模样的似是得了主人令,拔刀追了上去。我累得够呛,靠着路边的梨树直喘气,心里盘算着再不济只要拖住了,等府里的侍从到了一定能把他拿下。
就在这时轿子里下来个人,一身桃粉色长袍广袖委地,乌鸦鸦的黑发只在头顶松松挽了个髻垮至后颈,斜插上一支绞寒梅银丝的乌木簪,一张灿若桃李的脸上嫣红的菱形嘴唇却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阳春三月,京城正是梨花锦簇的时候,片片花瓣似雪般随风而落,伴着清辉散落在发上肩头,有种遗世独立的美,难怪京城的世家小姐们眼巴巴的要做这位的入幕之宾。
“我当是谁,原来是闻名京城的‘暖玉小姐‘颜世女。“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开口道:“郡君安好,大半夜的,出门还是多带些侍卫的好。“
他饶有兴致挑着眉,继而从头到脚的打量我,想必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让他观赏得心情很是舒畅。
想来也只能怪情急,怪嘴贱,只要仔细想想这大半夜的能在城中行走,还坐在这样别致的红绡纱制成的轿子全京城除了嘉岳郡君容锦决计是找不出第二个来,有这样看我笑话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最好能请个说书先生润润色,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讲讲,好让全京城都知道采花贼夜袭颜世女的精彩桥段。
要是早知是他,我宁可把我有的肚兜一并挂在城门口,供京城的老老少少观赏,也比被他冷嘲热讽地羞辱来得舒坦。
“瞧瞧你这副体虚病弱的小模样,啧啧,追着个人跑跑也能把你累成这德行,“看他一双含讥带讽的凤眼,样子实在让我窝火,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真不明白,现如今京城这帮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就你这样,还能做什么……“下面的话我不听也罢,听了也只能找气受。
这一停下来,刚才逞强提气,现在又开始有些头脚轻,连头也开始阵阵发晕。
夜邀与侍卫缠斗得正紧,忽然夜邀从我和容锦大叫一声:“看暗器!“
侍卫转身想来救,却已然不及。容锦武功算不得太好,不过仅够防身,我只得扑身而去,把他护住时,才发现一块似曾相识的绸缎蒙在了容锦的脸上,我想一把夺过却不想没快过他的手。
当他从脸上摘下放在手中仔细辨认的时候,我偷偷躲到了树边,他那张俊脸上走马灯似的由白到粉由粉到红,估计到最后在边角发现了“玉“字,黑着脸大吼道:“颜玉!你个无耻之徒!”一记耳光便甩在了我脸上。
又是一阵眩晕,我喉头一阵腥甜,一股血从嘴角涌了出来,继而沿着树划了下来。
这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这晕得太是时候了!
容锦啊容锦,事到如今看你还怎么好意思对人说这样丢脸的事?
我心中一喜,有惊无险,甚好甚好!
迷蒙之中我似乎听到有人惊呼,似乎看到了飞雪似的花瓣和花团锦簇的树冠,梨花的浅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失去知觉前,我无端想起“夜赏梨花”也乃京城一景。
今夜果然收益良多。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六十八章 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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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年纪尚小,从来都是心肝宝贝地护在手心里的,半点苦吃不得。开始的那段日子整天哭闹,父亲二话不说将我关在了祠堂,还嘱咐下人不给饭吃。
饶是我脾气再倔,可年龄小,可怜我一个人躺在黑幽幽的祠堂,听到外面阴风阵阵呜咽又怕又饿,熬到半夜就昏了过去,梦中似是听到父亲的哭泣声,述说着母亲和哥哥死后的苦……
从此以后我便咬着牙样样学了个遍。
自母亲去后,父亲一个人要撑起整个荣睿公府着实不易,若我还要忤逆父亲让他伤心实在是个不孝女。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晓为何要学好些表姐们不曾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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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尚美,但凡美人无论男女总受人崇敬。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荣睿公府颜家出美人,我的哥哥颜华在没入宫时就是芳名远播的美人,十四岁就被年逾不惑的先帝指明碧玉之年入宫伴君。
我记得哥哥入宫前就曾说父亲将他买了个好价钱。
后来大了,我才知道哥哥他心里头有人,但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哪个婚事能自己做主的?再看看小姨颜成知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和皇族的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自己死了倒也干净,只是到头来把家族也拖累了。
同是碧玉之年我束了发,初次在烟花宴出了风头。总算是不枉费父亲的一番苦心,翌日,京城便多了一位“暖玉小姐”。
事到如今我以为我总算是圆满了,可谁想这不过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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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得了个“暖玉小姐”的美誉,荣睿公府夜里就不曾安稳过。
次年开春后,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夜邀在京城处处贴满了告示,先是深情地表达了对“暖玉小姐”的爱慕之情,继而决定要改名为“窃玉”,并放言将于与近日光临荣睿公府,以求与“暖玉小姐”颜玉“促膝长谈”。
一时间整个荣睿公府上下人心惶惶。
据说被夜邀长谈的姑娘都会谈到三天下不了床。东齐虽是女子为尊,出了这种事算不得吃亏,但人都要面子,要是被人知道人办了也就罢了,还三天下不来床指不定怎么笑话。
所以一旦入了夜,整个府里便一片死寂,下人们多半怕夜邀“窃玉”不成,把自己将就了。我一开始就没把这事放心上,但父亲不放心,多抽了十个侍卫到我院子里头,一到夜里就守在门前屋后,我为了使父亲安心,便也不做推诿。
开始几夜倒也安稳,到了第四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床头。
“你醒了?”
我闻言望向床尾,借着月光打量沿窗而坐的男子,依稀还算俊美。
他笑吟吟得望着我,手指拂过我的脸颊道:“不错不错,真不愧是颜玉,果真容颜如玉。”
我不禁有些气结,想我父亲将我养大教我琴棋书画,不就是指望我有一天能把那些世家公子勾搭勾搭调戏调戏,现在我倒反被采花贼调戏,这让我情何以堪?父亲,我怎么对得起你的养育之恩啊?
“那些个饭桶呢?”我咬牙问道,用力挣了挣,居然用了些软骨散。
“中了点迷药,都躺在外头呢,”他笑着,手指依旧在我脸颊上流连,渐渐滑到颈窝处边说道,“别费劲了,那药好着呢。”
“别,”我娇羞地咬了咬嘴唇,“我这是第一次,能不能让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我虽是女子,第一次也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
他顿了顿,约莫是在估计我话里头有几分真意,犹豫片刻便起身走到桌前点灯,我则偷偷去够枕下的匕首。
“是不是找这个?”夜邀一手掂量着匕首,一手举着油灯。在黄澄澄的灯光里,他俊美的轮廓越发深邃,星眸剑眉,果然生的一副好皮相。
可我委实没那个心情,匕首被搜走了,想想要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压在身下,身上的不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他举起油灯照着脸庞问道,“对我的长相可还算满意?”
“不错,”我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啧啧,”夜邀颔首道,“果然要看清楚了的好,难得世女长得如此貌美,黑灯瞎火的就浪费了。”说罢一手搂过我的腰,一手将我的腰带解了开来,片刻便露出了杏色的肚兜来。
“玉儿真是香软,”他一边在我吻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语,一边环到我背后要解开肚兜上的结,“我这就让你尝尝男子的好处。”
“别动,”我环上他的脖子,将手中的刀片抵在了他喉咙上,他乖乖停了下来。
“还有一把吗?藏哪儿的?”
“枕头里面,别看只是个刀片,一样能要你的命。”我说罢又略微用了用力。
“嘶,”他咧嘴了咧嘴,“成,姑奶奶,算你狠,今天算我失手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来人啊!!”我不管他讨饶,大喊道,夜邀趁我分神一把将我推开,我胸口一凉,跌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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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耻之徒居然还轻佻地亲了亲肚兜道,“赶明儿我就去把你这肚兜拿去挂在城门口,好让京城都知晓‘暖玉小姐‘被窃玉给采了。”随即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我被他这一句气得几欲吐血,也不管强动了真气伤身,也跟着他跃了出去。眼看他一个翻身跳出了围墙,我气恼之极,也不顾不得身后闻风而来的侍卫,也提气翻了出去。
夜邀见我紧追不舍,嘴上还不怕死的调笑,“小姐宁可强行运功也要追出来,是舍不得在下了吗?“
我恨得牙痒痒,奈何中了软骨散,速度慢了不少,眼看着我拉下一大截子,快要被他甩下来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顶软轿。
早就过了宵禁时分,能在大街上横行无忌的人不多,一般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我顾不得许多,冲轿子大喊道:“抓刺客!!“
轿子停了下来,轿边侍卫模样的似是得了主人令,拔刀追了上去。我累得够呛,靠着路边的梨树直喘气,心里盘算着再不济只要拖住了,等府里的侍从到了一定能把他拿下。
就在这时轿子里下来个人,一身桃粉色长袍广袖委地,乌鸦鸦的黑发只在头顶松松挽了个髻垮至后颈,斜插上一支绞寒梅银丝的乌木簪,一张灿若桃李的脸上嫣红的菱形嘴唇却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阳春三月,京城正是梨花锦簇的时候,片片花瓣似雪般随风而落,伴着清辉散落在发上肩头,有种遗世独立的美,难怪京城的世家小姐们眼巴巴的要做这位的入幕之宾。
“我当是谁,原来是闻名京城的‘暖玉小姐‘颜世女。“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开口道:“郡君安好,大半夜的,出门还是多带些侍卫的好。“
他饶有兴致挑着眉,继而从头到脚的打量我,想必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让他观赏得心情很是舒畅。
想来也只能怪情急,怪嘴贱,只要仔细想想这大半夜的能在城中行走,还坐在这样别致的红绡纱制成的轿子全京城除了嘉岳郡君容锦决计是找不出第二个来,有这样看我笑话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最好能请个说书先生润润色,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讲讲,好让全京城都知道采花贼夜袭颜世女的精彩桥段。
要是早知是他,我宁可把我有的肚兜一并挂在城门口,供京城的老老少少观赏,也比被他冷嘲热讽地羞辱来得舒坦。
“瞧瞧你这副体虚病弱的小模样,啧啧,追着个人跑跑也能把你累成这德行,“看他一双含讥带讽的凤眼,样子实在让我窝火,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真不明白,现如今京城这帮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就你这样,还能做什么……“下面的话我不听也罢,听了也只能找气受。
这一停下来,刚才逞强提气,现在又开始有些头脚轻,连头也开始阵阵发晕。
夜邀与侍卫缠斗得正紧,忽然夜邀从我和容锦大叫一声:“看暗器!“
侍卫转身想来救,却已然不及。容锦武功算不得太好,不过仅够防身,我只得扑身而去,把他护住时,才发现一块似曾相识的绸缎蒙在了容锦的脸上,我想一把夺过却不想没快过他的手。
当他从脸上摘下放在手中仔细辨认的时候,我偷偷躲到了树边,他那张俊脸上走马灯似的由白到粉由粉到红,估计到最后在边角发现了“玉“字,黑着脸大吼道:“颜玉!你个无耻之徒!”一记耳光便甩在了我脸上。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六十七章 投 诚
“投诚?”我一顿,不知他这是在唱哪出。
还未待我开口,容锦便狐疑地笑道:“谁不知安侍卫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安侍卫弃了太后投奔颜家,这岂不是折煞了颜家!”
“什么红人,这您就看走眼了,”安迟垂下眼,看着挂在腰间的侍卫令牌,心里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太后生性多疑,除了自个谁都信不过,要不也他不会让在下先去……接近大皇子,之后又赐婚与颜大人,说到底,他是怕在下攀上了大皇子的高枝,日后便生了二心,不再那么好使唤了。”
“这就稀奇了,”容锦眉目含讥,显然是信不过他的话,“难道太后就不怕你攀附上颜家?”
安迟笑了笑,颇有自知地答道:“之前,在下那番作为,怕是难以再得到二位的信任。”
“你既是要投诚,就拿出些诚意来,”我托着腮对他道,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你跟了太后这么久,自然应该知道些事情,说出来我们听听,也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表表忠心!”
容锦听罢也抬头看他,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那是当然,我这里有三条消息,条条都是价值千金,”安迟眯着眼泰然笑道,脸上的神情像是稳操胜券,“若是信不过在下,大人可以托了容信容大人派督察院的探子查探清楚再做筹谋。第一条消息,黑刀军的藏身之处,想必二位想知道很久了。”
哦,一来便是这样一份厚礼,不知到底是诚心还是使诈,你这般滑不留手,难怪连自家主子都信不过你,不消说我们这些旁人。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总有目的。
“安侍卫送来这样的厚礼,不知想颜家许你什么好处?”我嘴角微扯,低声问道。
“其实,在下也不过求个安身立命而已,”安迟笑答道,“只求颜家得了势,给在下一个容身之处。”
安身立命?真是可笑,你这那颗勃勃的野心,岂是安身立命可以满足的?
我有些兴味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表演。
“大人可别不信,”安迟看出了我的质疑,不紧不慢道,“在下出生卑微,又是个男儿身,若没一番计较,又怎能给自己在朝廷博个席位?”
说得倒也在理。
他见我和容锦不接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下其实正是黑刀军中‘鹰眼‘的统领,手下便有一千名死士探子,专司刺探暗杀之事。”
“这可是器重你的好差事啊,”容锦挑眉道,脸上带着一抹冷意,“还说太后信不过你,这样的事不是亲信,怎么会交给你?”
“自家主子脾气秉性,做奴才怎么会摸不透,”安迟微微摇头,苦笑道,“等事办妥了,下场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其实,知道得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好,姑且信你,你说吧!”
我抚着椅子的扶手道,事情的真伪自会交给容信查探,现在我们处处受制于人,还不如放手搏一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
“其实黑刀军人数并不多,不过一万有余,”安迟听了我的话,轻笑道,“悉数藏身在京畿军营中,作为营中的精英分子操练,武器配备,军粮军饷都是一流,因此虽只有一万,每年的开销可抵常规军的五万。”
我心头一紧,原来黑刀军一直藏在眼皮底下!
也怪不得史家财大气粗,也被黑刀军拖垮了,越来这般烧钱。
容锦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军营的人数都要报到兵部,这样白白多出一万人,居然不知道?”
容锦那里刚说完,便听见安迟一声轻笑:“您是身份高贵的郡君,自然不知道军营低下,那些不可告人的猫腻了。营中的军官都会吃空头饷,不必说什么一万人,就是三万,五万,怕是照样藏得下!”
空头饷这事我曾听容信提过,她当时在西南军营,曾有不少下级军官,刻意隐瞒战死或退役士兵的人数,这样上面多发下来的那部分军饷就可由其独吞。
实际上的士兵人数要少许多,这也直接导致了当初西南一战打得异常艰辛。
只是想不到京畿营也如此黑暗腐朽,胆敢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有人在撑腰。
“那太后握着这样一支军队,到底想做什么?”容锦跳过不提,又追究起源头来。
安迟此刻也顿住了,摇头道:“这个他也不曾说过,大概还是信不过我。”
我听了不禁也有些失望,转念又道:“安侍卫刚才说是三个消息,那另外两个呢?”
他抿了抿嘴角,深褐色的眸子带着琉璃色,轻轻一转,带着几分狡黠:“今日我只说一则消息,另外两则,等大人去查探过第一则的虚实,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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