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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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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贞两人争执不休,又见李崇皱眉,左右难全,不禁上前走到众人跟前,冷冷拂袖,不怀好气地挑眉质问李崇。
很显然,李克用这是铁了心了,李崇不给他这个交代,他是不会这样轻易算了的。
而诺觞和颜舒,也都知晓彼此处于一种什么境地。
良久,屋子里沉默如无人,寂静如斯,突然间,李崇倏地站了起来,抽出挂在床帷上的佩剑,冷冷的将剑锋抵在颜舒的喉咙处,冷声道:“如今,圣上被奸贼所弑,而我景王府却出现与此事相关的奸细,无论如何,本王都留不得。”说着,眼神冷冷的望向颜舒,杀意肆起。
颜舒只知道能拖一刻是一刻,这一刻,李崇将剑抵在她脖子上,让她不由地汗毛竖起,直勾勾地盯着李崇,大气不敢多喘……
她真的怕自己一个多语,项上人头不保。
可是李崇在回望了她一眼之后,便把剑指向一旁的诺觞,杀意再起,欲刺之。诺觞见李崇执剑欲刺,心中冷然,倏地跳开躲过那向他刺去的长剑,向后跳起,顺势抓住一旁的李茂贞,将他扼制在怀中,掐住他的脖子,换了一副样子,忽地眼中露出凶光,恶狠狠道:“朱大人许诺我事成之后可以给我荣华富贵,为我加官封爵,你们呢?我跟着姓颜的这么多年,却只是当了府上的一个侍卫,而到了王府,却还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你们把我诺觞当成什么了?一只随意利用的狗吗?只恨我满心壮志却无处施展”说着,脸上青筋倏然暴出,原本英俊朗硕的五官因为嘶吼变得有些狰狞,让人心下一骇,那擒住李茂贞的手也越发的用力起来,可以看到李茂贞脖子上出现紫色的手指印以及双眸翻白。
“救我!”乞救的手一手想要拍打着诺觞的手臂,一手向前挣扎,有些疯狂。李茂贞本就个头小,这样一来,便被诺觞扼制的毫无招架能力。
“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警惕地看着房中因他的惊天之举而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人,大声喝道。
颜舒见诺觞这样反常的举动,虽然面目露出惊讶骇然之色,但是心中明白,这次事情露馅,李崇便会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其中便需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人,而诺觞临时反跳,或许是最好的保住彼此的方式。看着诺觞恶狠狠的样子,脸上大慌,赶忙阻拦道:“放下王爷,有话好好说!”
可是这时,冷眼旁观的李克用忽地趁人不注意,抽出藏匿在袖口的护身短刀,“嗖”的一声短刀朝诺觞射去,快准狠地射到诺觞的手臂上,只听到“哎呀”一声的惨痛声。
“想走没那么容易!”这李克用的功夫也自然不容的小觑。
诺觞因为手臂被短刀击中,手上一痛,而失力放开李茂贞,李茂贞见机摆脱诺觞的扼制逃了出来。这时候,王府的护卫也陆续冲了进来,诺觞见被人团团围之,知他只是在做困兽之争,蓦地咬紧牙冠,从手臂上抽出短刀,血染衣襟,朝着欲上前制服他的家丁奋力挥砍,一时间血尸横满屋,布满鲜血的脸上恶狠狠地瞧着李崇,唾道:“朱大人说了,取了李崇的项上人头,便封我做护国大将军!”说罢,便执起短刀,朝李崇奔来。
颜舒见屋子中情况不妙,又见诺觞朝李崇冲来,心中一横,骤然从李崇手中夺过长剑,抵住诺觞的短刀,与之在屋子中厮杀开来,口中喊道:“混账,你我多年主仆之谊,你居然卖主求荣,我容你不得。”刀光剑影,刀剑相碰,划出丝喇火花。
刀剑相抵,颜舒故意将自己的手臂划伤,不经意地朝诺觞皱眉,示意他快跑。不管有没有机会,她希望借助她的力量,让诺觞逃出去。可是诺觞不知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是其他,只瞧得短刀毫不留情地在颜舒手臂上划开了若干个口子,步步紧逼,眼中带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师妹,这是我最后能帮你做的了。
刀用得极致,便是至情至性。
两人在屋中皆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可就在颜舒出剑那一刻,诺觞“没来得及”躲闪,剑入胸口,霎那间溢出鲜血,溅了颜舒一脸……
颜舒见此情景,脑中一片轰然,本能地欲抽出手中的长剑,可是背身却发觉诺觞又一用力,剑贯穿了诺觞胸膛。
倏然间,睁大眼睛望着诺觞。她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诺觞这样做不是想逃,而是为了她生。
师兄,师兄……呆着这看着眼前立住的诺觞,双眼倏然没了先前的怒气,虽然依旧冷然,可是她从这冷意中读懂了什么,一时间呆在原地握着剑柄。
师妹,你要好好的活着。这是诺觞闭眼之前唯一想的事情,他知道李崇、李克用和李茂贞都不会算了的,如果他不死,李崇也会怀疑到颜舒,甚至会危急到颜舒的性命。所以,他在危机的情况下,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就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保住自己心爱的人。
他累了,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愈来愈重,胸口上的疼痛倏然间消散了,有得只是疲惫。诺觞控制不知自己的身体,慢慢向下倒去……
他仿佛看到自己十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师妹的场景,那是一个下雪的晚上,那个紧紧穿着单薄衣衫的小丫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小脸因着风雪而青紫起来……
可惜,师兄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怒火难宵
颜舒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的那一刻;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甚至不知道天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灰色的;连脚步都千斤重阻止着她的前进;她或许永远也忘记不了诺觞闭眼的那一刻;那个眼神是安慰还是希望呢?那样浓烈的情绪感染着她;让她还完全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中;可是那有如何?她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无动于衷;表现出不屑与唾弃,对诺觞的死表现出漠视,甚至就连埋葬他的权利都没有。
“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将他吊在城墙示众三天”李崇冷冷地瞥了一眼低下的尸体,对着旁边因着刚才一场杀戮而吓得慌了神的下人启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她踏出房门那一刻听的最后一句话,却只能愣生生地杵在原地附和着。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呢?
这事算是给李克用一个交代了,用诺觞的命。
师兄……
颜舒心里在嘶吼着;强烈着嘶吼着;一种强烈痛苦的火焰在她的心底灼烧着她;让她喊不出来;叫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咽下去却发觉心中疼痛难忍。任凭眼角怎样发红,她都不敢流一丝丝眼泪,是的,在这个王府中她不敢轻易妄动。
她该与别人一样唾弃诺觞。
这命是师兄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她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有这么一刻,她后悔报仇了。如果,她不活在仇恨之中,那么她的姐姐也不会死,如果她不选择这条路,师兄也不会死,如果她不这样固执的话,她也许不用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着。一切的起因皆因为她,而现在,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的事,当她幡然醒悟的那一刻,早已为时已晚。
有些事情,做过了,走过了,便不能回头了。
眼中不敢积聚任何泪水,那心里呢?恐怕早就决堤了吧。
“姑爷,你回来啦?”看着颜舒走进来的那一刻,清儿忽地笑开了话,可是看到颜舒脸上面无表情,浑身透出冰寒透骨的冷,让她不禁大了冷颤。可是,主子的情绪哪是她这个做下人的该管的呢?见颜舒没有理睬她,清儿倒也识趣,便朝坐在床边正欲起身的李茗兮挤眉弄眼,遂识趣退下。
“你回来了?”在屋中等了颜舒良久的李茗兮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回来的,心情也由方才的焦急等待升到了云端,径直走到颜舒身边迎了上去,在目光触及那衣衫上细长的刀口的时候,心中一惊,想要问出口。
颜舒呆滞着望着李茗兮笑意含羞的脸,霎那间在脑海中,眼前的绝色女子跟李崇的脸重叠了。李茗兮到底是李崇的女儿,自然是得了父亲的几分基因,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相似。那粉黛娟眉的轻轻一挑,悠然自在的神情倒是一时间跟李崇相差无几。
是的,李茗兮,是李崇的女儿。
突然这一刻,颜舒心中突生一种邪恶的想法,这种邪恶的想法瞬间控制了她的思考,掌控了她的思想,一时间*滋生。
冷漠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勾住李茗兮那光滑的下巴,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凑近李茗兮,在离着她还要咫尺距离的时候,戛然停住,幽幽开口:“你喜欢我不是吗?”声音邪魅,带着□□也带着冷漠。
李茗兮没想到颜舒会这样对她说话,当她的指尖触及到自己有些敏感的下巴的时候,再加上那种诱人心扉的声音,让她心中砰然起跳,一时间忘记了怎么答话。
当然颜舒也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看到李茗兮迷惑的眼神,斜嘴一笑,蓦地吻上了那光泽无双的朱唇。
是的,她是他的女儿,她便要毁了她,毁了他的心头挚爱。
这一吻,霸道中并没有温柔,有得便是狂野,更加狂野,亦或者是肆、虐、侵、占。当肆无忌惮的小舌涌入李茗兮檀口的那一刻,当满是霸道的身边人拥住自己的那一刻,李茗兮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球,欲挣脱,发觉自己挣扎不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想挣扎还是挣扎不开,那本来紧紧拽住颜舒衣袖的手突然再象征性挣扎几下后,幡然垂落了下去,好像发出任君采撷的邀请。
那人狂野的气息蔓延到自己周围,听着紊乱的喘息声,自己的心也紊乱了,让李茗兮愈发迷离起来。而自己在表明心迹之后,并没有得到那人的更多回应,她本来重燃的希望已经将至谷底。自己不够美吗?显然不是这个原因,在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找到了原因,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而已。
颜舒,会不会在嫌弃她呢?
嫌弃她已非完璧之身,嫌弃她已为人母,而孩子却非她亲生。本来性子极其刚强的李茗兮是从来不愿意这样想的,可是在心里慢慢被那人占据的那一刻,她开始变得自卑起来,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渴望颜舒,渴望得到他的一份真情。
爱情会让一个人自卑吗?或许,正因得不到才会这样。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疯狂炽热的吻将她本来完完全全的挫败感骤然消除,无论是处于何原因,那人今天怪异的举动终归是回应了她。可是她却感到一丝丝疼痛,因为颜舒已经用力咬住她的嘴唇,让她感觉到口腔中有鲜血的味道。
“颜舒~”一个惊呼,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那人拦腰抱起,想要阻止,怕是已来不及,因为颜舒已经快步来到榻前,将她放在榻上,随后身子重重压向她,气息浓重,不让她翻身。
李茗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颜舒浑身所散发的冷漠又让她极其恐慌,可是,若,现在拒绝他的话,恐怕自己与他再也无进一步的可能。
在恐慌之后又夹杂着一丝丝的企盼,因为这确实是他们进一步的机会。
罢了。蓦地,闭上双眼,想要回应她这本就粗鲁狂暴的吻。
感受着这没温度的吻,李茗兮突然想哭,她能感受到颜舒想要发泄,她并不知道颜舒所为何事,便天真的以为颜舒是在嫌弃她。心疼自己的那一刻,却本能地圈住身上人的脖子,若是这样,能让那人心情好过一点,那么她愿意为曾经的选择,付出代价。
如果那人能好过一点。
此刻已经完全陷入魔症的颜舒哪里还会顾及到身下女子的情绪,她满脑子都是占有这个女子,满脑子都是毁了她,思想支配着行动,一不留情面地啃噬着李茗兮的嘴唇,一边将腰裙的系带奋力一拉,那内着的莲色肚兜与亵裤便暴露在空气中,让本来已经迷乱的李茗兮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便毫不留情面地探进莲色肚兜里,粗鲁地握住那傲然□□的双峰,用力揉搓挑弄……
“啊~”一个激灵,一声呻、吟。
这是她与颜舒的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当那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没来没有的愉悦感涌上心头,可能这愉悦之时又伴随着阵阵疼痛,颜舒捏痛她了。她此时很想叫出来,抑或是阻止她,可是她却并不能推开她。她知道隔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是什么,有时候颜舒不说,可是她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或许,就让自己这次的疼痛来弥补他吧……
莲色的肚兜被颜舒毫不留情面地撕扯掉,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看了不禁让人垂涎三尺,颜舒泛红的眼睛越来越红,她此时已经被强烈的念头吞噬了,像个地狱中的魔鬼一般,发了疯似地低头啃噬那人诱人的锁骨,在李茗兮发出“呃……嗯……”之时,右手也没有闲着,一路向下,并不怜香惜玉地褪下那人的亵、裤,手指准确无误的探到女子最宝贵的私、隐、处。
当然,最隐、私的地带被人触碰,李茗兮身子随之重重一颤,发出诱人般的□□声,她本能地想要用手阻止,却被颜舒另一只手压了下去。只能感觉到自己羞然的隐、私地带完全被那只灵活的手指肆意玩弄,羞意大起,一时间有些憋屈。
那玩弄于手掌之间的秘密花园还未完全湿润,颜舒便粗鲁的将手指伸了进去……
李茗兮因下面的干燥而疼痛的皱了眉,整个人好像被撕裂开来一般,而这种疼痛又足以与她失去贞洁的那一刻相匹,一时间两个场景相和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能让颜舒心里芥蒂消失,那么她愿意承受。即使再疼,李茗兮也没有再喊出口,只是指尖奋力地抓住床单,可是床单显然要被她抓破。
而这样惹人怜爱的李茗兮非但没有让颜舒停下来,用力将李茗兮本来因疼痛而欲合上的双、腿用自己的双、腿撑开,将女子最私、隐的地方展露无疑,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她身下抽抽出出,像个发狂的野兽一般,兴奋无比。
她终于得到她了,得到了李崇的女儿。
这是颜舒心中想的唯一的话。
脸上因着兴奋和畅快而变得有些邪佞,手指上的频率不停的加快,任凭自己手臂上原来的伤口碰裂开来,鲜血浸染床褥,霎为鲜艳。
“疼!!”终是敌不过这样眼中的摧、残和暴、虐,李茗兮本来紧闭的双眸潸然流下泪水,她感觉下、体火辣的疼痛比她第一次更加疼痛,失控地喊了出来。可是颜舒充耳不闻,蓦地俯身咬住了她胸前的两只嫣、红,用牙齿狠狠啃噬,手指依然大力地进、出,乐此不疲,好像要贯穿她的身体……
终于在一声高昂的叫喊声之后,不知是到达*的顶峰还是昏死过去了,只是颜舒在感受到对方毫无反应的时候,那陷在那人身体中的手指才抽、离了出去。
抬眼一看,那手指上满是鲜红的血迹与她身上的血迹相互辉映,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她的。而这样没有疼惜,没有爱情的欢、爱中,有得只是她的发泄,她的愤恨。
是的,她得到了李茗兮,她心里也隐隐知道为何那人选择隐忍她的暴、虐,可是她却一点兴奋也没有。
逐渐冷静下的颜舒,心中剩下的只是凄凉,看着双手沾染的鲜血,看着那人脸上的泪痕,忽地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荒唐的一切,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自己所为。
突然,她好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
颤抖着的身子突然衰落床下,瞧着自己狼狈的自己,发了疯似地冲出了房。
此时,已至亥时。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追悔莫及
夜;雨点无情地拍打着芭蕉,甚至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水洼。
王府中几乎所有的宅苑已经关门熄灯;只有颜舒浑浑噩噩地一人在府内游荡;这样大的雨;这样黑的夜,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几乎是挣扎着跑出去的。
只要她躲在远离王府人烟的一隅,她便可以尽情哀嚎哭泣了。豆大的雨点好不留情地肆意拍打在颜舒的身上,因着当时诺觞给她造成的伤口;混着雨水;能感觉到伤口火辣辣的,而这火辣辣的伤口正是她敬重的师兄所留给她最后的“礼物”;相比于疼痛;她更感觉心痛。
悲伤、痛苦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这种疼痛不亚于之前的任何伤痛。
她甚至不敢去城门口多去瞧一眼师兄的遗体;因为;那样的话便将自己对他的不舍全部暴露在外人眼前;她只能选择缩在自己的壳里独自痛苦。颜舒跑着跑着,因脚边的不注意;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而这样毫无防备的摔倒也让她停下了继续疯狂的行径。
她该好好找一个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的,狼狈的抬起头来,本来束着的青丝而因为大幅度摔倒而半散开来,衣服上满是水渍泥土,看起来十分不堪,可是颜舒并不关注这些。只是踉跄地躲在王府西北角下的屋檐下躲避着更大风雨的来袭,这里鲜有人烟,也不会有人注意她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蹲下身子抱膝而泣。她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而现在泪水混着雨水流入口中,却发觉苦涩难挡,胸口处又是一片火辣之感。
今天的事情实在让她太受打击,而之后她做的荒唐之事又让她原谅不了自己。颜舒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到底是为了诺觞还是为了李茗兮,她颤抖着,她无声的哭泣着,任由自己的双手遭受着雨水的洗刷,可是当她将手从李茗兮身体抽出的时候,带着霎为鲜艳的鲜血的时候,她傻了眼了,当她看着李茗兮以为自己的施虐而昏死过去的时候,她才逐渐清醒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个无辜的女子做了多么无可救药的事情!
李茗兮是无辜的啊!
可是她却无情地用近乎残暴的方式来璀璨那个无辜的女子!
一瞬间颜舒的心情又不平起来,她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满口伦理道德的君子突然有一天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发觉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这更击溃她的自尊的,甚至是一切。瞳孔收缩地愈来愈深,整个眼球又再一次被雾气所埋,颜舒选择性地将脑袋所在自己的手臂中,无声嚎啕……
她太憋屈了,连哭都不能发出声音。此时的颜舒无意是脆弱的,她也是女子,她也有着柔情脆弱的一面,她也需要温暖,而清冷的雨水却一直解散着她身体上仅存的温度。
“想哭就哭吧!”那一声如同在寂静中带来温度的声音在颜舒的上方响起,浅色的油纸伞已经为她遮住了雨。
熟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颜舒下意识地抬头,抬头看着眼前为着她遮风挡雨的女子。她不知道唤玉来了多久了,只是在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抱住了那人的双腿,轻声抽泣。
而事实上,唤玉已经来了好多时了,或许,正因为爱一个人,才知道她为何伤悲,为何痛苦。诺觞死了,无疑对颜舒的打击是巨大的,她在离她不远处静默地观望着颜舒,看着她在雨中狂癫,看着她失魂落魄,心如刀绞。可是,她知道,这些疼只有颜舒自己去承受,她没办法去为那人分担一点点,而她有的便是陪着她。
她有的便是在她很冷的时候给予她温暖。
而唤玉的出现,无疑是再一次触及了颜舒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她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抱着眼前仅存的温暖,不住地流泪,不住地磨蹭,祈求能缓解她的情绪。而事实上,抱着唤玉的颜舒因着唤玉的到来没有感到丝毫的安心,只是让她罪恶感更加加深,一时间愧疚之情逐步蔓延到自己身体地各个角落,她开始恐慌,开始害怕,在她还未完全冷静之前,一个起身,抱住正为她撑着纸伞的唤玉,紧紧拥住,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空隙。
“玉儿,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是颜舒带着鼻音唯一反复的话。
唤玉有些疑惑,从她怀中抽出自己的身体,看着颜舒发红的眼睛,那脸上呈现出的愧疚、悔恨让她觉得很不安,因为,颜舒根本没有理由给她道歉,而现在她一直在祈求自己的原谅,却让唤玉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什么?”因着不安嗓音也细了好几分,她有些害怕此时的颜舒,有些害怕颜舒接下来要与她讲的话,也有些害怕自己的直觉。
“我,”颜舒顿了顿,她不敢肯定接下来的话会给她们两人的关系造成怎样的伤害,而事实上是自己亲手所铸,“我与李茗兮发生了关系。最后的话几乎是轻声发出来的,她不再敢望向唤玉,因为她没资格。
“嘭”的一声,为她擎着的纸伞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本来圆滚滚的伞面由于受到重击而从中间撕裂开来,瞬间瘪了。
“你说什么?”再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唤玉静默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觉得这个消息就如同重钝一样重重击打了她一下,让她险些失去理智。而事实上,她的思绪也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了,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当场。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错事”而当场懵了的颜舒,心也像被利刃割了一道道,她有些害怕此时平静的没有波澜的唤玉,对着唤玉语无伦次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你打我好不好!”见唤玉沉默,抽出她的手,恶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拍打着,祈求这样换来唤玉的一丝丝回应。
可是,眼前的人儿就由着她,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良久之后,见唤玉依旧沉默如此,颜舒害怕了,她知道,唤玉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而自己做出十恶不赦事情的人却在这里恬不知耻的求着眼前这个无辜女子的原谅,简直是猪狗不如。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很后悔,又很害怕,她气的想一死了之,可是,她又不能。愧疚与仇恨折磨着她,让她犹如一个黑暗中行走的鬼魅一样的存在,却不知道怎样去挽回,怎样乞求一个深爱着她的女子的原谅,只能死死地捉朱唤玉的肩膀,祈求她最后一丝原谅。
她知道,她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而伤害的却是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甘愿为自己放弃一切的女子。
沉默复沉默,雨声没有小,反而更大了,夹杂了轰隆隆的雷声,不知道是谁的愤怒。
良久,唤玉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眼前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不断向她忏悔的颜舒,此时她的心里除了疼还是疼,她不知道是她的疼还是她的疼,她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询问原因了。
看着颜舒,从先前的温柔,变得冷漠,之后是失望,轻轻的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指抽离,屈身,拾起那已经被跌的破损了的纸伞,转身。
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强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留下来了,却给了颜舒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没办法给颜舒温暖,因为她的心寒了。
……
李茗兮再次醒来已经天亮,她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是当她微微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一种撕裂感从下、体蔓延开来,疼得她想要叫出声来,看着身子上覆上的薄衾,虽然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身体是□□的。
侧头,看长枕的另一侧,没有人,他走了吗?
那他又去哪里了?
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就犹如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不知为何,眼角却流下了一行清泪,这泪不知是酸楚还是高兴,只是空洞无焦地看着上空,思绪复杂。
那她成了他的女人了吗?
从此,他与她的关系会改变吗?像寻常夫妻一般。
“咯吱”门一下子开了,清儿端着干净的衣物进了门,通常这个时辰便是她伺候小姐洗漱的时间,也通常这个时间,她见不到她家姑爷的。
清儿将长托放于桌上,缓缓走到床前,看到那未掩的脖子上的淤痕,心中一惊,即使未经人事,也知道那淤痕是怎么来的,一时间泪眼婆娑。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平日里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姑爷居然在房事上如此粗暴,居然如此对待她家小姐,颤巍巍地道:“姑爷她……”
李茗兮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对她的心疼以及对颜舒的愤怒,撑起自己疼痛的身子,柔声道:“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说着,又抹干了她眼角的泪痕。
当然言外之意便是让清儿不要外传。
清儿会意,有些憋屈地点点头,看着李茗兮身上的五色斑斓,心疼地哭道:“姑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呢?”清儿在内心愤愤不平,她家小姐可是极好的女子的,而且两人的感情很好,怎么会?可是在看到李茗兮眼中透露出的警告意味,便下意识地噤了声,夫妻间的事情,她这个做下人的自是管不了的。
螓首,任由着清儿用温热的巾帕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眼中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清儿不明,可是她懂。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乍暖还寒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芍儿进了屋之后便被眼前狼藉一片的景象震惊住了,她不敢相信素日里极为讲究的唤玉如此模样;泼墨般青丝披散于肩头;颇为散乱;衣衫狼狈;只瞧见她呆滞的坐在案前,眼神涣散;手中抚在那已经断了好几根琴弦的古琴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让人觉得害怕。那种颓废的模样芍儿还是第一次见。
见此场景;不禁赶忙上前;想要询问是何缘由。芍儿皱着眉头走向唤玉,在她的跟前跪下了身,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古琴;这可是她小姐最心爱之物啊,走到哪便会随身带到哪里;为何;曾经极为珍视的物品会被如此对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小姐?”芍儿见唤玉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垂目冷漠地看着那断了弦的古琴;对,是冷漠,可是手上却十分的小心翼翼,似爱抚,似怜惜,眼中透露着疲累与凉意。芍儿可以断定唤玉定是一夜未睡,才如此颓意,可是她家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总觉得要是有事能牵动她家小姐的情绪,那就只为了一个人,芍儿断然想到。
“是不是颜公子?”芍儿看着这样的唤玉有些心疼,不禁试探地问道。昨个听人说了,不知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听说常年跟随颜舒的近身侍卫诺觞因为行刺王爷而当场被击毙,真令人匪夷所思。芍儿常年跟随在唤玉身边,多多少少也能察觉点眉目,莫不是这件事引起的?
果然,这刺激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唤玉在听到“颜公子”这个字眼的时候,明显的身子轻颤一下,眼神也从原来的涣散逐渐明晰,可是并没有完全击溃她的情绪。虽然表面无波,可是心里实则惊涛骇浪。抬头,蓦地望向窗外,原来是天亮了。雨后的天气变得逐渐清明起来,好似扫除了一切污秽,又带走了一切尘埃。
可是,这场雨却给她带来了无边无尽的痛苦,原来,雨水并没有洗刷一切污秽,只是让自己的心更凉才对。
当自己的心,凉到一定地步了,会不会也便没了温度呢?
低眉,盈盈眉眼再一次落在自己曾视若珍宝的古琴上,那是南北朝时候遗留下来的古琴,自己自是对它爱不释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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