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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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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颜大人别打趣邰之了。”邝邰之赶忙把脸偏到一旁,她感觉到颜舒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舒服。
“少将军当真是男生女相啊,看来本官让少将军扮作女人确实是个下策中的上策。”颜舒自顾自地说着,看到邝邰之表情有些不自在,遂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依计行事,准备好就赶快上马车吧。”
此时端坐一旁的唤玉,盈盈起身,朝颜舒和邝邰之款款走来,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屈膝,微微低头,行了大礼道:“愿两位大人马到成功。”
颜舒测过身来正对上唤玉的眼神,没有躲闪,只见唤玉似有千言万语、万般挂牵全都化作那一汪深潭,深情款款。颜舒会意,紧绷的心瞬间舒展开来,她还挂牵自己,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
或许一个眼神的交流与相同,便是心意想通。
第三十四章 美人计三
依据颜舒的计策,是要以邝邰之做诱饵,引好色的贺天霸上当。邝邰之一番打扮之后上了马车,前往了鱼龙混杂的永安镇,贺天霸虽不敢在开封城内肆意横行,可是在这个交通枢纽的小镇随意扫荡,朱温又能奈他何?
邝邰之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以纱巾掩面,迈着小碎步盈盈走入一间酒楼,根据探子得到的消息,此时贺天霸就在这酒楼之内。就在邝邰之低头上楼之时,“正巧”撞了贺天霸一个满怀,只见贺天霸从屋内搂着一名曼妙女子刚出来,女子泪痕尚在,但又不像反抗似的窝在他怀里,看来想必是云/雨了一番。
邝邰之被身材彪悍的贺天霸撞的后退几步,吃痛地娇羞一呼,声音尽得唤玉真传,让人听了不由心生怜悯。
本来被撞了的贺天霸正要发怒,心想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老子让他去见八辈祖宗,只听到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定眼望去,只见眼前的女子穿着红色轻纱衣裙,裹着那曼妙身姿,身材若隐若现,看了直叫人流口水,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是有身材就够了。看到这贺天霸有些燥热,刚才还没疏解完的火热仿佛又涌了上来,早把想灭人家八辈祖宗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赶忙扶住邝邰之,想都未想地便扯了邝邰之脸上的丝巾,只看到那秀色可餐的容颜,虽然皮肤略黑,但是丝毫不影响食欲,再看看刚跟自己欢好泪痕未干的女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贺天霸在内心做了一番对比,不由得色心上头,自己真是今天运气好,竟然碰上了一个绝色美人儿。
贺天霸色迷迷地问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邝邰之知贺天霸注意到自己,看来自个还是有几番姿色嘛,便娇滴滴地答道:“小女子名曰邰儿。”
“邰儿是嘛,那邰儿要去什么地方呢?”贺天霸听到娇滴滴的声音,真是魅惑入骨,大男人心里作祟,虚荣心瞬间膨胀起来。
“小女,呜呜”说到一半邝邰之忙掩面哭泣起来,声音哽咽,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水,“小女跟随爹爹做生意路径此地,没想到路上遇上劫匪,爹爹跟随从大哥们被劫匪所杀,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儿,孤苦伶仃,没了依靠,可让我这区区小女子怎地活下去?”说完哭意更甚,泣不成声,估计是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吧,何况是好色的贺天霸。
“小美人莫哭,再哭哥哥的心可就化了。”贺天霸忙安慰还沉浸在痛苦中的邝邰之,“既然小美人无家可归,不如跟哥哥回山寨可好?”诱拐美人回山寨才是硬道理,这次贺天霸面对美人不想强抢了,上次就是强抢才使得他没抢到夫人还折兵的,况且这几年□□掳掠干惯了,也觉得腻味,突然觉得这样的美人要是心甘情愿折服在他怀中岂不是更有滋味?
“山寨虽不比你家中安逸,但也是玉食锦衣,绝不怠慢你,你觉得如何?”贺天霸继续补充道,仿佛当了这么久的糙型大汉也要温柔一把,语言跟身形却是相差甚远。
邝邰之用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斑斑泪痕,声音柔了柔小声道:“那就依大哥吧。”
“哈哈,好,我们走。”眼看小美人就这么上了套,贺天霸开怀大笑,果然自己的温柔攻势还是有用的,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往这边发展嘛。殊不知自己却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只看这贺天霸把怀里的女子一把甩了开,伸手请了邝邰之,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留下刚才泪痕未干的女子哭意更甚。
邝邰之跟随着贺天霸上了马车,经过了半天的颠簸,终于来到神鹰寨聚集地南丘山的右山头,寨外重兵把手夜不得息,寨众个个精神抖擞,眼神精光,纷纷不敢懈怠。看来这群土匪当真不是吃素的,瞧瞧训练有素的样子,果然不能力搏。
邝邰之在贺天霸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下了马车的贺天霸一把把美人搂在怀中,邝邰之虽然极其厌恶这个满身汗味、面如张飞的彪形大汉,但由于任务在身强忍了下来,否则她真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腹中一刀,不对,应当是千刀万剐才对。正当邝邰之随着贺天霸进了寨子大门之际,便被两人拦了下来。
“大哥,你可是带了女人回来?”只见此人瘦不拉几,身材矮弱,粗布麻衣,看上去却有鞋书生气息,最有特点的是腮上的一颗黑痣,随着嘴巴的张合大幅度而动。此人跟贺天霸站在一起真是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是不知道两人是如何称兄道弟的。
“二弟,你怎么来我右山头了,不回去好守南丘左山。对了,这位姑娘名叫邰儿,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无家可归,带回山上来的。”贺天霸看到跟他打招呼的孙宁,赶忙介绍身边的邰儿。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哥你要找女人就在外边快活了再回来,不要带回寨子里来。如今,外边战乱纷争,人流攒动,我们寨子不能收留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来。”说着孙宁双眉蹙成一团,怀有敌意地上下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见女子长得颇有姿色,又像是心甘情愿地来了右山,确实有些捉摸不透。
看来此人应该就是颜舒所说的孙宁,在来之前她也做了不少功课,孙宁是贺天霸的得力助手,神鹰寨有今天孙宁功不可没,贺天霸对他也却有些敬重,所以封他做二寨主,镇守左山,但私底下也不得不妨,毕竟怕他功高盖主。
邝邰之见机苦涩道:“大哥,邰儿还是走吧,邰儿以为你是可靠之人,能做得了主收留小女,看来你还是做不了主的,就让我这个小女子随波漂浪吧。”说着挣脱了贺天霸的手臂,作势要往外走。
贺天霸忙拉住邝邰之手臂,她要是走了,自己这个大寨主的颜面何存?也让邰儿小看了去,堂堂大寨主被二寨主训斥了翻,难道就要言听计从?遂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莫要说了,你是大寨主还是我是大寨主,邰儿我是留定了,你赶紧给我回去守着左山,莫要说些与我不中听的话。”说着便搂着邰儿进了寨子。
“二哥,大寨主现在越来越听不进你话了?”杨安久望着着贺天霸搂着邰儿的身影有些不屑,二寨主明明是为他好。
“休要胡说八道,你在这扯什么舌根,做好你的事便好。”孙宁听闻杨安久这样一说,随即沉了声音训斥道。
“二哥教训的是,安久记得了。”杨安久赶忙点头哈腰道,他巴结孙宁还来不及,哪里敢惹孙宁生气。
“对了井冲去了三天怎么还未回来?”孙宁转过身来,向寨子外走去,侧过头挑眉问道。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他昨天飞鸽传书,不日便会回来,二哥莫急。”
……
“大人,你要的人我给带回来了。”诺殇踏进了门,挥了挥手,两名随从便抬了麻袋进来,诺殇把麻袋打开,踢了一脚麻袋,只见一名男子被踢了出来,男子双手双脚被绑,口中被塞了破布。
诺殇把破布从男子取出,只见男子满眼警惕,大叫道:“你们是谁,抓我做甚?”
“井冲是吗?”颜舒看了看男子身形,跟自己相仿,于是蹲下身,与男子平视。
井冲一听到眼前的俊俏公子知道自己名字,便知来者不善,遂语气不佳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不想做什么,我们就想找你聊聊天,聊聊神鹰寨的事,聊聊二寨主的事情……”
井冲警觉:“你们是官府的人。”随机唾了口唾沫在地,眼神鄙夷。“你们这群官府狗休想,我井冲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兄弟,出卖神鹰寨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好,确实是条汉子。”颜舒拍了拍手撩起衣摆,站起了身,轻描淡写道:“我没本事杀你,但是我却有本事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啊,把人给我带上来。”神情悠然自得。
守在外边的侍卫又从侧门带来一名妇人,约莫二十左右,长相有些姿色,看起来也像正经人家之女,妇人腹部微微隆起,身材举止也透发着有孕的气息,似乎有了身孕。
井冲大惊:“你们抓她干嘛,你们抓的是我,冲我一人来,对付女人是不是男人?”
颜舒别过身去,打量少妇一番,耸了耸肩:“要不是她兴许我还在开封城抓不到你呢?”井冲办完正事便偷偷摸摸地入了开封城,眼前这位妇人显然是井冲的姘头。
“我听闻你们神鹰寨不是有条规定吗?所有寨众不得在外私藏女眷吗?违令者斩首示众。你怎地在开封城偷偷金屋藏娇?”说完又扇子好不优雅地敲了敲井冲的脑袋,一脸得意。
“你胡说八道,我压根不认识她,就算认识我也跟她不熟。”井冲恶狠狠地看着颜舒唾道。
“喔?原来是这样啊,你不认识她啊,这就好办了。”颜舒踱着步子走到带刀侍从面前,从剑鞘中迅速的抽出刀来,来到少妇面前。只见少妇被吓的花容失色,腿也软了,瘫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直喊饶命。颜舒冷冷笑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腹中胎儿的命。”刀缓缓向上举起,作势要挥下来。
井冲见颜舒有些凶狠的表情,像是动了真格,再看看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立马就要变成刀下亡魂,本能地想要挣扎起身,奈何手脚被缚,动弹不得,歇斯底里喊道:“不要,别杀他们,我求你。”
颜舒的刀挥到一半,便慢慢放下,转过身来再次蹲下,挑眉问道:“怎样?你打算说了。”见井冲脸上有泪,痛苦狰狞的表情弥漫在整个脸上。
“我……”
“你要不说就算我放你回去你可知你也是死路一条?只要我放出风去说官府抓了你又放了你。你觉得你那些弟兄还会信你吗?回去也是个死,你忍心看着妻儿一个没了丈夫,一个没了父亲吗?如果你要说了许是我还能救你,只要帮了我这次,我就赏你白银千两,让你立马带了妻儿远走高飞,你也不必再落草为寇。这单生意怎么都划的来。”颜舒看着疲惫躺在地上的井冲,诱惑道。有时候想要一个人转了心意,就要从他的需要出发或者把他逼入绝境。
“我、我说……”井冲瘫在地上,无助地哽咽,眼神带着绝望。
“当然,你要是敢骗我分毫,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离开这个世界,让你们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颜舒玩味地望着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井冲,将刀刃在他的脸上比划了几下。看着任人宰割的羔羊挣扎甚是有趣。
“我全说,我全说,你别伤害他们……”
很显然,颜舒这种挖墙脚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第三十五章 瞒天过海
“邰儿,你就住这间房,跟本寨主住。”邝邰之被贺天霸带入了自己的房间,邝邰之环视了一圈贺天霸的房间,只见两张虎皮披着的藤木椅子,光看那虎皮的大小就知道价值不菲。房间空间尚大,却不懂得好好规置,房间内角落不是摆满了兵器刀刃之物就是大大小小的酒坛,往不远处的柜子中望去,竟然可以看到黄金闪闪,可见里面也是藏了不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架势像个十足的粗汉子的房间。果然是屋如其人,说起来一点也不假。
“这不好吧,大哥您让邰儿跟您一起住啊。”显然此时的邝邰之被吓得花容失色,瞧了瞧那宽敞的床,腹中诽谤,想到难不成刚来就要*,刚来就要被贺天霸就地正法,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什么,你难道不愿意?”不愿意我带你回来干嘛,你不愿意我只能用强的。贺天霸神色有些不悦地哼道。
邝邰之知自己眼下的处境,绝不可用强,她可是来□□贺天霸的,赶忙娇声解释道:“邰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邰儿出身名门,虽算不上大家闺秀,好歹也是个小家碧玉,你让邰儿名不正言不顺地跟寨主一起住,这样邰儿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习惯习惯就好了。”说着连忙抚上邝邰之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圈,想一亲美人芳泽。
邝邰之嗔怪一声,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贺天霸的手臂,撅着嘴嘟囔道:“大哥,是不是真心喜欢邰儿?”此时的邝邰之像极了赌气的小女儿家,双眉揉做一团,似是撒娇。要是让邝南逍见了恐怕要气得跳墙吧。
贺天霸哪里见得这样俏丽的女子还会撅着嘴跟他赌气,顿时心里软了下来,两眼弯弯,安抚道:“哥哥我当然喜欢你了,否则我怎么把你带上山来。”
“那你依不依我?”邝邰之双眉一挑,似是嗔怨。
“依,说什么本寨主都依。”
“你也知道人家以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说什么也是个大小姐,如今来了山寨,人家只希望自己以后的夫君能够以礼相待自己,切不可莽撞,伤了邰儿可好?”邝邰之缓缓地走到贺天霸身边,轻柔的抱住他的手臂,眼神娇羞地望着贺天霸,声音妩媚,话语萦绕在他耳边。
“好是好,但是你不能让老子等太久,老子等不了那么久。”贺天霸皱眉,看来这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他本就性急,奈何这大小姐还让自个等着。
“大哥莫急,邰儿既然随你来了这寨子,自然就是你的人了,自那些个三媒六聘的繁文缛节不要了,可是规矩不可免,我还想风风光光嫁给寨主呢?成为寨主夫人。”邝邰之挑眉,纤纤玉手抚上贺天霸壮实的胸膛,目光含羞,有些勾人心魄。
“你要我娶你啊?”贺天霸大惊,他不是不知道寨中规矩啊,寨中兄弟不得娶妻,贺天霸有所迟疑的反问。
“难道大哥不肯?大哥都已经年过五旬,还未曾娶妻,莫不是花甲之后再娶妻,再来想齐人之福吗?”邝邰之不悦地松开自己的手臂,侧过身去,有些抱怨地说道。
这几句话正中贺天霸的下怀,戳到了贺天霸的痛处。是啊,自己都这么大把年纪还没个一儿半女,想来说出去都难以启齿。自己也不是没这个念头,只是怪只怪当年二弟立下这个规矩太古怪,他曾多少次想废了这个规矩。想来,听邰儿这样说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心动。
“哼,你要是不肯娶邰儿,想来邰儿入了山寨,名声已毁,天下之大也难有邰儿容身之所,不如立马自尽去。”邝邰之不禁拿起丝巾掩面哭泣,说着便往最靠近的柱子上撞。
贺天霸一把拉住邝邰之,一个用力将她拉在怀中,美人在怀,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小美人儿何必这样伤心,老子定要娶你,这还不行?”看这小美人讲得情真意切,许是对自己动了真情,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其实自己内心也是个铁汉柔情的人,莫说是姑娘的心思了。
“当真?”邝邰之再一次推开贺天霸,不着痕迹的离开贺天霸的怀抱,擦了擦未干的泪水,两眼汪汪道:“若你真要娶邰儿,可要遵照邰儿规矩呢。”
“你肯嫁我我自然欢喜,那你要我遵守什么规矩?”贺天霸一听邝邰之说要嫁给自己,眼睛发亮,是问有几个正经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土匪的,尤其是大家闺秀、美若天仙的姑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自己曾硬抢了多少姑娘,可是最后都换来那些个迂腐的女子上吊自缢了,不禁有些愤懑。一时间听邝邰之这样说忙点头应和。
“大哥肯定要在寨子中大张旗鼓的张罗你我婚事,待到三天之后,我们行了拜堂的礼节,再成佳事可好?”邝邰之声音绵软地说道,像一阵阵春风飘进贺天霸心里。
“三天,这么久啊?”张灯结彩的张罗婚事这不难,自己这个年纪还都没有成亲,想来有些难为情,但是要自己等三天,这有些久啊,自己哪能等的及?
邝邰之知料他是急色之人,肯定是好事趁热了,故靠近贺天霸在他耳边吹气:“古言道小别胜新婚,给你我七天的时间自是准备婚礼,并且忍着男女双方的相思之情,待到洞房花烛,我们俩再乘其美事,岂不是甜上加甜,美上添美,效果更胜?”
“还是邰儿想得周全,先忍几天再欢好,本寨主还未曾感受到这样的效果呢?你这小妮子真是个小妖精,居然有这番盘算。真恨不得把你揉进肚子里,吃干抹净。”贺天霸污言秽语地说着,眼神精光,用眼神再一次猥琐了邝邰之一番,色迷迷道:“本寨主就三天后娶你,三天后本寨主要让你好好偿还我的相思之苦。”
……
果然唤玉教她的欲擒故纵之计派上了用场,原来男人要这样对付,才能把男人收服的服帖。邝邰之突然脑袋一转:难道唤玉上次拒绝她也是欲擒故纵吗,是先拒绝然后再让自己死心塌地的吗?若真是这样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呢?思及此,邝邰之前几日压抑的心情有稍许缓解。
——————————————————————南丘左山————————————————
“二哥,我回来了。”井冲迈着有些趔趄的步伐,上了南丘左山,还未进门就在外边大声喊道。这神鹰寨的腰牌真是畅通无阻。
“你小子怎么那么晚回来,整整比约定的日子晚了一天。”孙宁见他衣服褴褛,蓬头垢面,腿也有些不对劲,本来上来的火气硬给压了下来,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感觉像被洗劫了一番,有哪些人敢有这胆子抢土匪的?”
“二哥,我没啥子大问题,只是出去办事回来时候跟人发生了口角,他们人多势众,我挨了点欺负,不算啥。”井冲进了门,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笑着答道。
“我就说你出门在外别惹是生非,你偏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孙宁生气地将手中的茶盏置在一边,不再看他。
“二哥教训的是,兄弟我以后长点心,对了,二哥此次的事兄弟我已经办好了,鲁南的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即刻动身,约莫七天,大约七月十五就能抵达南丘山,到时候我们荡平它开封城指日可待。瞧,这是鲁南张裕方大哥的手令,托我给带来了。”张裕方的鲁南乱党便是黄巢起义失败后流窜的山东作乱的贼子,他的兵部有黄巾军的称号,在鲁南一代为非作歹、打家劫舍,群众数量不可小觑。
“还好你小子没把正经事给搞砸,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孙宁瞧了瞧井冲递过来的手令,看了看笔迹,确实是张裕方的亲笔不虚。
“不敢,兄弟我小事糊涂,大事哪敢怠慢了,您就放百个心吧。”说着井冲忙不迭地搓搓手,讪讪笑道:“二哥,我这次办了这么大事,二哥您说怎样奖赏我?”
“行了,该给你的不少给你,你赶紧去换身衣服,捯饬干净点儿,大寨主派人传话来了,说是要宴请众兄弟,有好事儿宣布。”孙宁朝他摆摆手,见井冲灰头土脸的,还是弄得干净点为妙。
“啥好事儿,我不在期间咋这么多好事儿。”井冲鼠眼一眯,低声细语,凑孙宁耳边问道。
“昨儿大寨主从山下带回来个幺蛾子,我想莫不是为了她?”孙宁若有所思的回道,看来大哥可真的是色迷心窍了。
“大寨主真敢啊,不是咱们寨定了规矩嘛,大事不成不能随便带女人回来啊,怎么地,大寨主自个破了例,这让我们怎么服?”井冲在孙宁身旁怯生生地说道。
“休得放肆,大寨主的不是也是你说的,大寨主纵是有万般不是也是一寨之主,岂容你说三道四?”
“二哥,兄弟我错了,我掌嘴。”井冲说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便一巴掌一巴掌往脸上箍。
“行了,饶了你,快去换身衣服,洗一洗自己,赶紧过来。”言毕,孙宁便朝着门外走去。
井冲精光一闪,望着孙宁的背影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看来,诺殇为她做的这脸皮还真能蒙混过海,喝了九转汤连声音都变得粗了许多,跟井冲的嗓音倒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喉咙处火辣疼痛,有些制约她言辞的发挥,不过这点痛她自是忍得了的。
……
酉时时分,神鹰寨,南丘右山。
“大哥,二弟来了,井冲也回来了。”孙宁与颜舒以及随行的几位兄弟进了大堂,就看到贺天霸好不开心地跟众人侃侃而谈。
见孙宁的到来,贺天霸忙起身,脸上笑容加深几分,络腮胡子微微上翘:“二弟,你终于来了,让我们都等了好久,该罚啊。”说着重重拍了孙宁肩膀几下。
孙宁双手抱拳,歉声道:“山路难走误了时辰,是二弟的不是,该罚、该罚。”
井冲忙冲上前,介入两人中间,双手捧着礼盒谄媚道:“大寨主,这盒子中盛着鲁南血如意,二寨主就是在准备这份礼物才耽误时辰,大寨主可莫要怪二寨主才是啊!”
明眼人都知道井冲这是在帮孙宁解围,贺天霸接过盒子,捧腹哈哈大笑:“还是井冲兄弟明理啊,二弟,有井冲在你身边万事不愁啊!”说着,便打开盒子,一只晶莹剔透的如玉赫然印入眼帘,这只如意可并不是普通如玉,血丝如丝般交错玉中,纹理可见,当真是世间罕见的极品。贺天霸见了这价值不菲的宝物,双眼放光道:“这真是稀世珍宝啊!怎么老弟舍得与我?”
“自然最好的给大哥了。”孙宁知这是井冲特意准备的,虽并未经过他之手,也知他这是为了润滑两人关系,心忖,还好这么多年来,有这么个世故圆滑又有些小聪明的兄弟在旁边为自己多番处理关系,心里又对井冲赞赏些许。
贺天霸拿起血如意仔细端摩,只看到玉如意背部一行字:如意一双,青血相错。意思是说玉如意有一对,青如意为雄,血如意为雌。眼下孙宁只送给他血如意,还是雌如玉,不是一对。显然他自己留了青如意了,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自己功劳盖得过他,还是根本就觉得自己就该拥有青如玉?贺天霸此刻心里反复嘀咕,思量好几番,虽有怒气但并未表露,此刻显然不该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弟兄和气,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遂把不悦与猜忌咽到肚子里,合上盖子,脸上平静无波,拍拍肚子,大笑道:“二弟,愣着干嘛,就坐啊。”
颜舒将此时贺天霸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贺天霸是要着自己的套了。井冲曾跟他谈论过贺天霸这个人,此人虽然看起来像是心胸开阔的铁铮铮的硬汉,但内心心胸狭窄、沉不住气,这些年来多亏了孙宁在旁出谋划策这才又今日成就,骨子里还是猜忌、忌惮孙宁的。这也好,这样他才能好好利用贺天霸这个弱点啊啊。
第三十六章 离间之计
离间计一
趁着月光独好,此时的神鹰寨灯火通明,篝火旺盛,只见瓦寨外边架起大鼓,摆上长案,每个长案旁均放了十斤酒的酒坛,场面宏大,地位高点的兄弟便在长案内侧席地而坐,地位低的兄弟便只能居身在后,这便是神鹰寨独有的犒赏弟兄的酒宴。
贺天霸位居高处,井冲跟孙宁混得有声有色,自然地位不低,便靠着孙宁不远处坐下身去。再之井冲旁边坐着的便是前日随着孙宁前来右山的杨安久,来之前井冲曾警告过颜舒,此人争强好胜、阴险狡诈,莫不是孙宁念他对自己当年有舍身冒死相救之恩,孙宁也不会让他时时跟在身边。颜舒望着杨安久,思忖,若此人真的心浮气躁、急攻好利,实在难成气候,自己正好趁机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众兄弟,我今日有两桩好事像要宣布,来给我先奏鼓乐。”神鹰寨一向以鼓乐来昭示有要事宣布。贺天霸此话一出,几声铿锵鼓声响彻天空,两位壮汉分布于两侧敲响大鼓,与篝火相照应,鼓声铿锵有力,不觉使人精神振奋、意气高昂。
随着鼓点的韵律,所有人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屛住气息,等待贺天霸宣布要事。贺天霸本来盘腿而坐,随着鼓声愈渐减弱,遂挪动雄壮的身躯,站起身来,望向众兄弟,中气十足地大声道:“方才我说有两桩好事要宣布,这其一件好事就是我们神鹰寨不日将联合鲁南军起义,一举铲平开封,诛灭朱温那奸贼,以重新建立我们大齐政权。”
在座的众兄弟听闻此言也纷纷起了身,孙宁为首,双手抱拳一拜,“大寨主英明。”继而回头望向众弟兄大喊道:“将士们,‘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大寨主一定会带领众兄弟攻入开封城,杀了那朱温狗贼,以告慰黄先主在天之灵。”
“大寨主、二寨主英明,光复大齐政权,大齐万岁、千秋万代。诛灭朱温狗贼,杀!杀!”寨子里的所有兄弟无不异口同声,伸出右拳,呐喊助威。
颜舒此时身为神鹰寨弟兄的一员,只能跟着佯作慷慨激昂地呐喊助威。心中却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这都什么年代了,黄巢起义失败都二十余载了,想不到这些余党竟然还做着荒唐的皇帝梦,实在可怕,虽说大唐*、王道衰微,黄巢又好到哪里去了呢?且不说黄巢残暴无道,单是那行军期间骇人听闻的吃人景象光听了就令人闻风丧胆,居然还有这么多乱党贼子被蒙蔽了身心,实在让人不耻。
“好。”贺天霸高喝一声,右臂出掌朝天一抬,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走到中央来,对着那当空的皓月,跨步撩起衣摆,单膝下跪,仰天长喝道:“愿先主保佑,此次出师开封,旗开得胜。”随即朝天一拜。周围的所有人见状也全都跪了下身,齐声喊道:“愿先主保佑,此次出师开封,旗开得胜。”三叩三拜,祭祀神明、已慰先主在天之灵。
待到贺天霸起了身,摆摆手,示意众兄弟就座,众弟兄这才各自就座。贺天霸回到自己的长案前,坐了身去,思量了片刻,笑道:“本寨主还有一个好事要宣布,想来本寨主已年过五旬,还未有妻室,本寨主要来个喜上加喜,冲冲喜气,三日之后,本寨主要在寨中成亲。”
什么?寨主要成亲?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弟兄都大为惊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没听错吧,寨主要娶妻,不是寨中定了规矩吗?众兄弟在大事未成之前不得娶妻,违者斩立决。要不是这条敕令,寨中也不可能连个女色都没有啊,连做饭的大婶们都已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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