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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娘子披道袍[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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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救,姑奶奶,我救还不行吗?”
  得了准话,任樱没再多留,即刻就要带着鱼卿茵走,一来凤青衣的身子不知道还能抗多久,二来,万一这人又改了主意突然溜了可就麻烦了。
  她方才说的都是大话,眼下这就近,除了鱼卿茵,她还真不知道哪里能找出来个懂毒又会解毒的高手。
  一路上鱼卿茵的胳膊都被任樱紧紧地圈在双臂之间,她不敢挣脱,万一被人盯上,她后面的日子可不好过,毕竟她的仇家遍布江湖,搞不好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她还想再多活会儿,不管是什么极乐世界还是狗屁地狱,她暂时都不想去。
  到得王府,任樱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不过鱼卿茵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使了力气就要挣开。
  “怎么了,鱼大侠想出尔反尔?好歹是江湖人士,做出的承诺半点效用都不起吗?”
  鱼卿茵险些背过气去,只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我、内、急。”
  “哦哦哦,失礼失礼,我陪你去吧。”
  鱼卿茵想拒绝但一想到不拒绝肯定又是一大堆戳得脑袋疼的说辞,干脆由她去了。
  任樱带着她见到凤青衣的时候,凤青衣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中毒加上几天滴水未进,她的模样显得更憔悴了些。
  “鱼大侠,请吧。”
  “嗯。”
  凤青衣的状态着实不好,鱼卿茵是用毒的个中好手,只这么打眼一瞧,就知道这王爷中毒不浅。
  用毒之人对于毒有种自然的热切感,鱼卿茵坐在床沿边上,给凤青衣检查的时候格外仔细,当真进入了状态。
  好一阵之后,鱼卿茵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最终竟是拿开搭在凤青衣青黑一片的胳膊上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这毒……我竟是没见过。”
  任樱踉跄了一下有婢子扶了一把才又站稳,眼里的希冀之光悄然消失。
  “不过,我可以查查书,说不定明日就有结果。这世间,还没有我鱼卿茵没见过的毒,更别说,解不了的毒!”
  任樱靠近她,揪住了她的衣袖:“鱼大侠,任樱先行谢过你了。”
  鱼卿茵有些别扭,说起来任樱是第一个叫她大侠的,而且,这没见过的毒也叫她起了极大的兴趣,她一定要查出这毒究竟是什么。
  “王妃……客气了。”
  “你需要什么书我叫人去准备,今夜你就住在这王府里吧。”
  “嗯。”
  着人带鱼卿茵下去了之后,任樱走到床边握住了凤青衣的手来回抚摸,眼里的痛苦就这么对着凤青衣显露了出来。
  这几日以来,她一直强迫自己忙着,忙起来她就能稍稍忘却凤青衣中毒不醒的事实获得片刻安宁,可此刻,这有极大希望解毒的人给出了她不敢要也不想要的答案,她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
  “青衣,你会没事的,答应我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任樱久坐了一会儿,将脸上的痛苦收敛了回去,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鱼卿茵那边还有希望,再者,若是她不行,她在花大工夫往更大的范围找找,她还不信了,一个毒还当真无人能解了。
  “王妃。”
  吕婧如的轻呼拉回了她的思绪,任樱伸手示意她一起往外走,让凤青衣安静地待在房内。
  “怎么了,婧如?”
  吕婧如咬了咬唇,望着任樱的双眼:“您不觉得这鱼卿茵有些眼熟吗?”
  任樱挑了挑眉,她以为只有她将鱼卿茵错认成了五年前的恩人所以觉得眼熟,吕婧如竟也这么说,可是吕婧如又不知道五年前的事,这……
  “属下觉得她的眉目和王爷有几分相似。”
  任樱心里恍然,这么仔细在心中一对比,好像还真有点那么些意思。
  就说她怎么觉得眼熟,看来不是五年前的那桩事,而是凤青衣的缘故。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和凤青衣相似的人,就连凤月,凤青衣的亲二姐都没凤青衣的气质,长相上也没什么相近之处。
  有些巧呢。
  可是如今什么长相不长相的不是重点,只要能救凤青衣,管她是什么人呢。
  “哎,对了,婧如,落凤寨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启禀王妃,大部分已经解决,只有小部分还在逃窜,属下正着人在追,不日就能全部解决。”
  “漂亮!等王爷醒了,你这剿匪的功劳我会让她犒赏你的。”
  一提到凤青衣,任樱眸子一暗,想起罪魁祸首来。
  “秦无言呢?”
  “自那日她和王爷单打之后就趁乱消失了,一点踪迹也无,属下会继续着人查找的。”
  “一定给我找到她,王爷中毒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属下明白!”
  安排好这些,任樱夜里辗转反侧压根不能安心入眠,翌日一早,她本想去找鱼卿茵问问查毒一事可有进展,宫里竟然来人了。
  这来的,正是段和,太监总管,凤月身边的大红人。
  可是眼下任樱当真没有心思应付他,却碍于身份只能半路改道,先去见了段和。
  这老东西抄着手站在厅里,一脸老态,任樱顿了顿方才走进了大厅。
  “王妃,王爷的毒还没解吗?皇上心里担忧整夜睡不着觉,着老奴来看看。”
  “王爷还没醒,但也快了。”
  段和的脸上涌起一片担忧之色,语气很是凝重:“虽说如此,可这齐王军不可一日无将,这兵符,王妃你看可否暂时交出来,皇上好找个好人选先帮王爷将这批将士照看着,等王爷一醒,老奴再将兵符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任樱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很是气愤。
  凤青衣这还没死呢,凤月就惦记上这兵符了。莫说凤青衣不愿意给,就算是愿意,她也绝不答应。
  齐王军可是她们齐王府的,谁都别想抢走,没门!
  任樱抬起袖子又哭了起来,低声啜泣:“王爷,王爷还没醒,我不敢乱拿主意,若是王爷醒了怪罪,我可担不起。”
  任樱故意将声音抬高了些:“若段公公想要这兵符,不如自己去找王爷问问,指不定王爷突然有了意识就点头答应了呢!”
  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段和可没那心思要这兵符,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叫有心人听去,他这条老命干脆别要了!
  段和在心里将这爱哭的没用王妃骂了几句,面上还得安慰:“王妃说的什么话,王爷中毒安心静养才是,老奴过去打扰做什么?既是如此,老奴就先退下了,您照顾王爷,自己也注意着点身子哈。”
  任樱看着段和落荒而逃,连个“慢走”都懒得应付。
  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没学会做人的道理。
  若是真不会,不如早点入土投胎,下一世好好做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今天格外粗长呢,疯狂暗示【不管不管,要夸奖】


第五十六章 
  “王妃; 鱼卿茵那边有消息了!”
  吕婧如进入大厅的时候; 任樱正凝视着段和离去的方向眼里一片厉色,有一瞬间她竟觉得是王爷发怒时的表情; 当真是成婚久了彼此都有相似点了吗?
  “快走。”任樱收回视线抬步就走,“我方才正要去找她,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吕婧如点头,若有所思,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段和那老太监过来做甚?”
  “上赶着找骂,不用管他,王爷要紧。”
  到得鱼卿茵的厢房门口,任樱正要推门进去就和从里面拉开门往外走的鱼卿茵撞了个满怀,吕婧如伸手扶住任樱,无意似的将任樱拉离了鱼卿茵的怀抱范围。
  “情况如何?”
  “查到了。”鱼卿茵一夜未眠; 头有些疼,不自觉地捏了捏太阳穴; “不过; 这解毒的东西还差一样; 我这里没有,得你们想办法。”
  任樱充满希望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童子尿。”
  想到家里的萌团子凤秩彦; 任樱莞尔:“这还不简单。”
  话毕任樱就感觉不对劲; 若是如此简单的要求,鱼卿茵干嘛要强调。
  “童子尿是简单,可童子不简单。这童子必须是和中毒者有血缘关系才行。”
  此言一出,任樱心里直打鼓; 调出脑子里的记忆来。
  凤青衣的上几辈都已经去世了,这一代,凤青衣只有大哥凤泽谦和二姐凤月是血缘上最近的人,可是凤泽谦三年前驾崩时听说并未留下子嗣,而凤月后宫中虽也有几位男妃,但自己也并无所出。至于其他的亲戚血缘上就远了,而且家中似乎没有半大的小孩子。
  天竟是……要绝人吗?
  任樱陷入回忆中,没有看见鱼卿茵话音刚落时,吕婧如抬眼和鱼卿茵对视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王妃。”
  任樱心中难受,又一条路走死了,“嗯?”
  吕婧如轻呼一口气,没再看鱼卿茵,“此事属下去办,王爷的旁系亲属家中有几个符合条件的孩子,这童子尿好讨。下午就能得到。”
  “是吗?那就太好了!”任樱拍了拍吕婧如的肩,“那你即刻就派人去问。”
  “此事属下亲自去办,交由别人不放心,王妃只管照看好王爷在府中稍等便是。”
  “也好。”
  吕婧如走后,解毒的事只能暂时缓一缓,任樱心慌饭也没顾得吃就陪在了凤青衣的床边,虽然床上的人依旧没有意识,但任樱还是不死心地不时和她说着什么,眉眼带笑,很是专注。
  另一边,鱼卿茵在厢房中补眠,一声细微的异动惊醒了她,她猛地一睁眼,锋利的剑尖直指鼻头,剑身的寒光闪的她眼睛下意识地一闭。
  “这就是齐王府的待客之道?”
  鱼卿茵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也没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吕婧如的剑正要再往前逼近,就见床上之人竟是往剑尖上靠,立刻将手往回收了一大截。
  “怎么?送上门来又不杀了?”鱼卿茵笑了笑,慢悠悠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不管不顾床前的吕婧如手中的利剑,“我若是死在这里,你们王爷能不能活就不好说了,况且,我是你们王妃请来的客人,你最好客气点,嗯?”
  吕婧如就是碍于凤青衣的毒没敢直接下死手,可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鱼卿茵着实叫人生疑,不仅身份神秘,就连长相还有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和王爷相像。
  太诡异了。
  而且她方才提的童子尿,未免也不大正常,她可从来没听过这童子还得是有血缘关系的,不会是她胡诌出来故意想拖延王爷解毒时间的吧。
  往深里说,她不会就连那件事都知晓吧?说起来,那只有王爷和她两个人知道,再无第三人,就连任樱都不知晓。
  不对,鱼卿茵不可能知道。
  吕婧如回神,鱼卿茵穿好靴子洗了把脸就去桌上找小点心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们王妃若是知道讨要童子尿的人现如今了还在我这里舞刀弄枪,不知道会不会生气。”鱼卿茵吃得开心,说话也温吞了些。
  “你少威胁我,我告诉你,你最好别露出什么破绽,不然,我吕婧如第一个要你好看!”
  “嗯哼,那你慢慢观察,我可是要给你们王爷配置解药去了,你亲自去讨的童子尿最好快些送过来,不然,指不定你们王爷撑不到那个时候。”
  “你!”吕婧如心里很是愤懑,可一时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就见鱼卿茵开门出去,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还不忘再提醒她一下,“一定快些哦,时间不等人。”
  晌午刚过,童子尿竟是已经准备好了,鱼卿茵得了这最后一个药引,很快就制出了解药。
  待任樱侍候凤青衣服下解药之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但没有完全放松:“鱼大侠,王爷什么能醒?”
  “再过几个时辰,夜里就醒了,这毒也就全解了。”
  吕婧如在一边插话道:“那还请你暂时留在王府,等王爷安然无恙的醒来之后再走。”
  鱼卿茵勾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好啊。”
  夜里,任樱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凤青衣藏于被子里的手指轻轻动了下,接着整只手都有了反应。
  稍顷,她于几日昏迷之中终于转醒,悠悠睁开了眼。
  视线里还不甚清明,但任樱的轮廓她辨得出,此时她家媳妇正以肘撑着下巴,脑袋点一下又点一下,快要碰到床沿的时候又晃了回去,眼睛已经是闭上了。
  几日没见,她家媳妇好像更可爱了。
  凤青衣想笑但有些疲累终究只是扯了扯嘴唇,在任樱的头再次要碰上床沿的时候伸手垫了一下。
  任樱猛地醒了。
  揉了揉眼睛,视线中凤青衣的脸越来越清晰,那一双凤眸恢复了往日里的几分风采,虽然没有十足十的那股子邪魅劲,但这已经足够证明这是她的夫君,凤青衣。
  她终于醒了。
  “青衣!”任樱扑过去紧紧地揽住凤青衣的脖子,哽咽起来,这几日的故作坚强瞬间土崩瓦解,“青衣,青衣……”
  她有好多心里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有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在空间里回响。
  凤青衣想的到这几日里任樱的煎熬,任由她揽住脖子的同时也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刚刚清醒她还使不出太大的力气,但还是死死地将她家宝贝媳妇揽住,低声安慰:“任樱,没事,我醒了,别哭……”
  凤青衣昏迷几日没吃东西,任樱叫人准备了粥先给她垫垫肚子。
  房里,她一勺一勺地喂着凤青衣喝粥,气氛很是安静,可是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到一碗粥见底就被人破坏了。
  “王爷王妃,有刺客!”
  凤青衣才刚醒,谁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赶着这个节骨眼来刺杀,未免也太过分了。
  “保护好王妃。”
  凤青衣正要从榻上起身,禀报消息的人就继续道:“刺客好像不是冲着王爷王妃来的,是奔着鱼大侠去的,吕副将正带人去支援了。”
  “鱼大侠?”
  “你先下去吧,务必叫吕副将保护好那位。”待护卫退下,任樱扶着凤青衣继续喝粥顺便把鱼卿茵的事告诉了她。
  “鱼卿茵。”凤青衣把这名字在嘴里咂吧了一遍,“这人我倒是知道,不过没见过。”
  “见了面的话你应该会惊讶,不止我就连婧如都觉得她和你有几分相似。”
  凤青衣皱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和我相似?”
  “男人?”任樱睁大了眼睛,“她虽男装扮相,可却是女儿身啊,而且年龄看起来和你我差不多。”
  凤青衣心下疑窦一时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那些传言也不过是她听来的,至于这鱼卿茵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她还真不知道。
  “你刚醒还是好生休息吧,时间也晚了,我想去那边看看。”任樱知道她会担心,补充一句,“婧如他们在那边会保护好我的。”
  “不许去,陪我睡觉。”凤青衣确实还累,有心去也无力,更不会让自家媳妇为了旁人陷入危险之中,“有婧如他们就够了,你没有武功,去了反倒添麻烦。你就乖乖陪着你夫君休息吧,几日没一起睡了,你就不想我?”
  没等任樱羞赧说话,凤青衣就拉着她上了榻,两个人拥在一起,由于疲累,很快都入了眠。
  翌日一早,吕婧如就来禀告了情况。
  昨夜里突然闯入的刺客直奔鱼卿茵的厢房,大家听到打斗赶过去的时候,鱼卿茵已经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看得出来,那些人处处狠招,明显是想要鱼卿茵的命。
  吕婧如本想就随了那些刺客去,这鱼卿茵本就令她生疑,可一想到她终究是为王爷解了毒,出于道义还是带人帮了她。
  那些黑衣人见帮手众多,只得放弃走人,鱼卿茵受伤不轻,暂时在厢房内休养,一时倒还真出不了王府了。
  趁着任樱去找凤秩彦的间隙,凤青衣让吕婧如单独将详细情况说了一通。
  “王爷,昨夜这刺客来的奇怪。”
  凤青衣心里明白,这群刺客在她解毒刚醒的时候进入王府刺杀鱼卿茵,刚好避开了直接和她对上,而且,府里守卫森严,以前有刺客来闯不是被当场解决就是自行了断,昨夜这批刺客却异常凶狠,竟然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不说,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委实比别的时候的刺客厉害不少。
  凤青衣心下升起一种不好的念头,就听吕婧如出了声:“王爷,这该不会是宫里的那群暗卫吧?”
  齐王府的护卫各个都是顶尖高手,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王府还能青衣逃出去的人,屈指可数。
  首当其冲的,就是凤月身边的那群暗卫。
  不过,一个鱼卿茵怎么就被凤月盯上了呢?难道,就因为她救了自己吗?
  凤青衣哼笑了一声:“我这二姐,当真是见不得我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来了……
  新开了一个娱乐圈,喜欢的小宝贝可以收藏一波吗?渣渣总裁不想全程单机,嘤嘤嘤……


第五十七章 
  琼璃国皓月三年十月初五; 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
  雪是偷偷在夜间下的; 翌日一早,最先醒来的人看到满眼银白; 惊诧的情绪一下子就不由自主地冲上了心头,脸上挂满了笑意。
  不过,这场雪来的意外,着实比往年早了一个月。
  吃过早膳,任樱裹着狐裘拥着暖炉,看着坐在小桌前写字的凤秩彦一脸小大人模样,暗叹一声聪明。
  别看人小,机智伶俐,毛笔字写得也是有模有样。
  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正亲手给凤秩彦纠正一个错字。
  “王妃; 王爷让我给您带个消息。”婢子刚从凤青衣的书房匆匆赶过来,声息有些不稳; “西华郡郡守蒲天死了。”
  任樱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蒲天; 那位一心为国为民的郡守; 蒲风雪的爹爹。成田县一役,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住在郡守府的时候; 听那些下人说,他大半夜为了疏散百姓的事急得都呕过血。
  再一想到那个像小师妹一般的灵动小姑娘风雪,任樱心里实在不忍,从今往后她没爹爹了。
  算算日子; 她进宫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深宫内苑的日子也不知道她那个性子,可还适应。如今听到爹爹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凤月会不会允她回家奔丧。爹爹的最后一面没有见着,送他下葬的机会总该给的吧。
  任樱扶着柱子一阵哀伤,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可知……蒲郡守是如何死的?”
  任樱本以为蒲天是病死什么的,结果,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几日前蒲天风尘仆仆地从边境的西华郡赶来了国都颢庭,独自一人觐见了凤月。除了凤月和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他们见面谈了什么,只知道离去时蒲天满面寒霜的沧桑面容上多了一丝希冀和兴奋。
  谁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可是,昨夜里噩耗传来,他在回京的路上遭遇山匪截道,当场被割断了脖子,衣物口袋里那少得可怜的银两就连山匪都懒得要,就扔在他滚了几米远的脑袋旁边。
  凤月听闻消息后震怒,连夜派人将山寨剿灭,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为了安慰蒲风雪,她把蒲风雪从进宫时的嫔位升成了德妃,众人感慨一位清官离开的同时赞叹一国之君的处事之道。
  “又是山匪?”
  任樱心里不安,还是亲自去了书房一趟。
  走到门口的时候,书房里有不甚清晰的谈论声传来,任樱没有打扰,裹了裹出门时临时加上的披风,站在房檐下静静地看雪。
  雪还在下,刚刚清扫过的地面又被铺上了新一层的银白,一抬头,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挂满了雪,倒还入眼了些。
  身后的房门吱呦一声响,任樱回头,吕婧如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妃。”
  任樱点头:“王爷可还有要紧事?”
  “没了。”房里传来声音,下一刻,凤青衣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身后,“夫人,进来。”
  这称呼叫任樱一时心里小鹿乱撞,吕婧如几人知趣的离开缓解了一丝尴尬。
  “王爷,这么多人……”
  “怎么了?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媳妇,当着手下的面叫一声夫人怎么了?下一次,我直接叫小心肝好了,嗯,不错。”
  任樱走上前捶了一下她的胸口,被凤青衣顺势拉进了怀里。
  想起蒲天的事来,任樱收了胡闹的心思,示意凤青衣往里走。
  “有蹊跷?”
  “嗯。”凤青衣伸手将任樱的披风拉紧了些,“且不说蒲天离京走了多久,他夜间死在路上,谁将消息传得那么快的?还连夜剿匪,说不准是某人心虚了。”
  任樱咬了咬下唇:“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蒲郡守说了什么吗?”
  “我正在查,但是恐怕有些难。”
  任樱点头,若他们的谈话当真只有两个当事人在场,那蒲天一死算是死无对证了,就算有人怀疑,可凤月那里谁又真敢去问。
  “不知道风雪过得如何?她之前恐怕从没想过会从那么远的家乡进了这深宫,她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在深宫内苑里最要不得,何况她还会功夫。现如今皇上封她做德妃,更是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只希望她能节哀顺变,保护好自身的安全,莫叫别的妃嫔使坏欺负了去。”
  凤青衣对蒲风雪的印象全留在一声“姐夫”上,但任樱这么担心她,凤青衣也顺着她的意安慰了几句。
  “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让她回去奔丧?”
  凤青衣伸长了腿,抵着任樱的脚尖,声音漫不经心,“不好说。”
  这个“不好说”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蒲风雪请求回家奔丧,凤月虽没直接说不同意,可是却也说从京城到西华郡这一路路途遥远,等她去了再下葬肯定来不及了。
  最后蒲风雪只能压下了回家的心思,祈求凤月让自己去万顺庙给爹爹祈福,算是送他一程,凤月答应了。
  去万顺庙的那日,本来停了两天的雪又下了起来,飘零的雪花洋洋洒洒,比几日前还要大,分分钟就让人白了头。
  抬轿的人穿的很厚实,但并不臃肿,有着专属于皇宫的气派。
  轿子里的姑娘,干巴巴的坐着,半天都不曾动一下,眼睛都不怎么眨。
  她穿的很是贵气,可脸色差的要命。
  落轿的一瞬间,她眨了下眼,一大滴泪珠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在地,悄然无声。
  “娘娘,到了。”
  蒲风雪躲开了太监伸出的手臂,就这么僵着身子自己往前走去。
  雪很厚,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她的速度很快,后面的太监紧赶慢赶,还是落下了几米远。
  雪越下越大,蒲风雪和后面的人距离越来越远,太监们有些看不清她的身影,心里着急的同时却更是走不快,脚陷在雪里,心底暗自咒骂。
  “风雪。”
  风雪,有风有雪,竟是格外的应景。
  自入宫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听人叫她的名字。
  闻声抬眼望过去,庙门前站了个人,一身红衣在满目银白的世界里很是显眼。
  “风雪。”
  那人又唤了一声,蒲风雪认出那声音来,应答的同时泪珠又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王妃姐姐!”
  任樱踩着雪向她靠近,还有两步远,蒲风雪就冲上前扑在了任樱怀里,低声抽噎起来,后来越来越忍不住,哭得更加大声。
  虽然大风狂雪将她的哭声掩盖了一些,可贴着她的任樱却是将她的难过听的一清二楚。
  后面跟上来的太监隐约有了些影子,任樱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先行进了庙门。
  她们一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菩萨。
  太监们站在殿外,望了一眼背对而跪的蒲风雪,又望了一眼跪在她旁边的香客,似乎是相安无事,这才转回了头安静地守着。
  任樱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小声低喃,不让那些太监注意到:“风雪,照顾好自己。”
  蒲风雪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菩萨看,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王妃姐姐,那时在府上,你和风雪说,我还没有寻到心上人,时机一到,一切就会顺遂。”
  “可是一道圣旨就结束了风雪所有的期待。”
  “姐姐,你说,风雪还看得到未来的希望吗?”
  任樱听她说这些心疼极了,可是深宫内苑,一旦进去,又如何能出来?
  “风雪,只要活着,希望必定会有,不管是为了什么。”
  “若是为了我爹爹的死呢?”
  任樱没忍住转头看向她,“风雪,别做傻事。”
  “我不会的。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爹爹。”
  目送着蒲风雪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离开的时候,任樱心底越发的不安。这姑娘,短短两个月的日子,性子好像就变了,从前那么灵动的一个人,现今眼里只有一片漠然。
  任樱不敢多求别的,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因着这件事,任樱几日都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凤秩彦这个小鬼头耍怪逗她,总算是让她稍稍展颜。
  “怎么了?有心事?”
  任樱正站在院里发呆,闻声看过去,一周未见的鱼卿茵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以拳抵唇咳嗽了几声。
  鱼卿茵要是不出现她都快忘了这人的存在,算起来,鱼卿茵在王府里呆了有些日子了。不过因着上次遇刺的事,她受的伤迟迟未见痊愈,这么久了,似乎也没什么起色。
  “伤未好还是安心休息吧,随处走动恐怕会加重病情。”
  鱼卿茵走近她,身形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走一走活动活动,整日待在房里都快馊了。你是怎么了?”
  任樱望着她,摇摇头,“没事。”
  鱼卿茵见她不想说,两个人就都沉默下来,静静地站在院里发呆。
  不知站了多久,鱼卿茵压抑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任樱回头望过去,她身前的地面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色。
  “你可还好?”任樱有些慌乱,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我扶你回房吧,还是叫大夫给你看看,这开的药要是没有效用,看看能不能换新的。”
  鱼卿茵望着低头看路小心翼翼扶着她的姑娘,眼里深不见底,“嗯。”
  这人当着自己的面吐了血,任樱不好就这么离开,陪在房里等大夫给她看过一通之后开了新药才稍稍安下心来。
  “府里准备的冬衣可还厚实?”
  鱼卿茵躺在榻上扯了扯唇:“还好,只是我一个走江湖的,不大穿的惯这么富贵的衣物,还是我的衣服好。”
  “你那会儿来的匆忙,没带厚衣服吧?”
  “还不是拜你所赐,拉着我就走。”鱼卿茵侧头望着她,“我就匆忙之中带了几件薄衣服,眼下还在包袱里装着。”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念走江湖的日子了,这伤也半天不见好,愁人啊。”
  任樱抿唇,鱼卿茵受伤的事说起来和她们脱不了干系,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难免起了些愧疚。
  “包袱在哪里?”
  鱼卿茵疑惑:“就在那边的柜子最上头,怎么?”
  “我帮你拿过来吧,俗话说睹物思人,你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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