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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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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香,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啊?昨,昨,昨天……”晚香这下慌了神,馍馍也不想拿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手,绞尽脑汁,“昨天被……门夹了。”
罢了,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香:晚香表现这么好,要堂嫂亲亲抱抱举高高(′?Д?)」
堂嫂:…………举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在笑什么?→_→
☆、第九章
对于晚香这等拙劣的借口,心思如针的奚老太太自然一眼看穿。
幸好老太太一门心思扑在钱庄的账房上,没空管教晚香,便只是严厉地训斥了晚香几句,并抚慰她让她日后好好念书,不可再调皮。
时辰差不多了,奚清瑟与南风两人又整装待发地站在门口等晚香,奚清瑟真是越来越讨厌这包子了,每天害得她迟到,她一边腹诽着,一边拿脚尖划着石子儿,在地上磨出一道道深浅不平的白道道。
虽然……这小包子一手抓着荷包,一手提着食盒,嘴里还叼着根花团锦簇的簪子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清瑟忍住微笑,淡淡地看了眼狂奔着跑来的晚香,转身道:“小心着点,别摔了。”
话音刚落,晚香没有成功跳过那巨高无比的门槛,“吧唧”摔了一跤。
大概也许可能……还没适应这短胳膊短腿吧。
晚香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趴在地上,手上攥着不少东西,扑腾了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南风先笑了出来,奚清瑟终于也忍不住了,捂着嘴把肩头笑得一耸一耸的。
“没事吧,二小姐。”南风上前准备扶起挣扎着起不来的晚香。
“没……”晚香颇有骨气地伸个手拒绝。
这手落到了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中,稍一用力,便把满面灰尘的晚香从土地的热切拥抱中解脱出来。
奚晚香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脸,总觉得脸上还有灰尘没擦掉,走在清爽干净的堂嫂旁边,晚香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囧”。
幸好方才摔得不重,胳膊腿上均没有擦伤。依照老太太的性子,若通报了也会让晚香继续去书院,晚香便识相地称“要好好学习,不能耽误一天功课”,而后跟着去钱庄的堂嫂顽强地出了门。
奚清瑟两人走得快,反正也从不管晚香,之前晚香还怕自己被人贩子拐了跑,因而总努力迈着不协调的腿跟上两人。
可如今她有堂嫂在旁边,还怕啥呀?巴不得让清瑟与南风走得更快些。于是殷瀼与晚香两人便悠哉悠哉地在后面慢慢踱,于是两队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穿过早市,人群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重生到这儿之后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晚香左顾右盼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虽说自己身上亦穿着明朝的衣裳,但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古色古香”的人,包着头巾的,穿着粗布短打的,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还有这整整一条街的早点干货,胭脂首饰,还是眼睛一亮。
晚香早已忘了自己方才被门槛绊了一跤的惨剧,兴致勃勃地问殷瀼:“堂嫂,前些天怎么没见这街上这么热闹?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大抵是台门镇一月一次的赶集罢,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过来了,自然热闹。”殷瀼道。
好容易走出了这条鼎沸的东宣街,再沿着河岸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开宁书院,殷瀼蹲下身来,帮晚香把衣襟整好,拾起晚香的胖鼓鼓的左手,上面还留着浅浅的红印子,只是比昨天好得多了。
这傻丫头说什么怕被老夫子说矫情,吃不得苦,硬是把敷着药膏的纱布给去了。
“堂嫂,没事儿,今天不疼了。”晚香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很少有人会如此关心自己,就算在前世也是,她性子僻静,不擅长与人交道,因此真心的朋友不多,而父母则三句话中必然有一句“你某某阿姨家的小伙子我看不错”。因此当这个堂嫂垂着好看的眉眼,轻轻执着自己的包子手,眼中露出一丝心疼的时候,晚香鼻子竟然有些酸。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哭了。那样就更囧了。
只是还没等晚香找个借口开溜,堂嫂的神情就严肃起来了。
“还没找你算账呢。”
啊?
这画风换得太快,晚香一脸茫然。
“我从没说过我在娘家管过帐,你个小丫头,扯起谎来倒是顺溜,眼睛都不眨一眨。”殷瀼淡淡地开口,望着晚香的眼神平静中有着让人心虚的力量。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晚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哪有,眼睛还是要眨的。堂嫂谬赞了。”
殷瀼被逗乐了,曲着手指在晚香光洁的额上磕一下:“小滑头。要是你堂嫂做不来,出了洋相,莫说老太太,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堂嫂最厉害了,肯定没问题的。”晚香笑着,颊上浅浅的梨涡甚是甜美。
晚香也不知道自己对堂嫂哪来的信心,反正看着堂嫂沉静稳和的模样就觉得她定然没问题。
想着,晚香提起食盒,朝殷瀼挥挥手,转身向巷子里的书院走去。
一进清落的书院门,朗朗读书声便传入了耳朵。
晚香脖子一缩,完蛋,怕是与堂嫂聊了片刻,竟然没有踩到开课的点儿。
一进门,老夫子正领着小屁孩子们摇头晃脑地念书,扫把星白芷从书本上露出一双眼睛,看见晚香便兴奋地朝她招手。
“白芷——”老夫子拖长了声音,细长的眼睛瞟向白芷。
“白——芷——”
正跟着读的孩子们没经过脑子,跟着晃着脑袋读了出来,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哄堂大笑。
趁着这哄乱的时刻,奚晚香贴着墙壁嗖地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掏出书本,盖住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老夫子眼睛有点花,没看到晚香,只威严地扫视了一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就继续领着大家伙儿念书。
没读三句,白芷便坐不住了,挪一挪屁股,小声问:“哎,晚香妹妹,今天带什么吃的了?”
晚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看你的手。”
白芷瘪着嘴,果真伸出左手,还是肿得跟馒头一样:“算了算了,吃块糕疼三天。你的手呢?”
晚香亦伸出手,已经像没了气的炸麻球,比白芷的好看许多了。
“哎?你用的什么药膏?怎的一晚上就消肿了?”白芷惊奇地问,抓着晚香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气氛似乎不妙,晚香抬起一只眼睛,只见老夫子两个手指抿着山羊胡子,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
晚香赶紧把手从白芷的魔爪中抽回来,把脸埋进卷着的书本中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幸好老夫子还记着昨天打过这两个小姑娘,便没有再伸出戒尺。
还没等被老夫子惊吓到的心脏落回原地,隔扇外便传来一声惊呼。
“死,死人啦!奚,奚清瑟砸死人了!”
嗯?奚清瑟?这不是自己的小姐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卖萌(蠢)233333
其实清瑟小姐姐是个手起刀落的女汉子(≧?≦)
感谢脚镣小天使的雷~~亲亲
☆、第十章
没顾得上老夫子拍着戒尺让大家坐回原位,奚晚香一骨碌从座位上跳起来,总归是重生之后的亲姐妹,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得第一时间搞清楚情况罢!
好容易摆动着小胳膊腿跑到不大的庭院中,瘦金体书写的“开宁书院”牌匾之下已然聚了不少十二三岁的孩子,瞧着便是奚清瑟那班的学童们。
这些孩子聚了个圈,把事发之地围得严严实实,奚晚香想扒开众人瞧瞧情况,却无奈扒不动,只好在外边一跳一跳,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吵吵嚷嚷什么,都给我下去!”书院掌事是一个天命之年的夫子,生得高大魁梧,声音更是如同洪钟一般,顿时炸响,惊了大家伙儿一跳,“谁要是不听话,一个人抄尚书二十遍!”
抄尚书二十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脑袋顿时集体转过来,望着书院掌事瞪得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纷纷低着头鱼贯而入。
趁着大家伙儿都进去了,晚香忙挤到包围圈中间,只见陪读的南风抖抖瑟瑟地站着,眼眶红通通的,瞧着甚是可怜。而奚清瑟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虽然十分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发髻散了一半,手边还有一块沾着血渍的土砖。
晚香吞了口唾沫,视线转向另一边,一个高高的男子趴在地上,脑袋上流了不少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看到这么多血,晚香有点腿软,赶紧别开头,三两步跑到清瑟旁边,料想清瑟也不会跟自己说前因后果,便扯了扯南风的衣袖,小声问:“南风,这是怎么了?”
孰料,南风此时内心跟刮了龙卷风似的,压根儿没听到晚香的声音。
书院掌事牙齿咬得咯咯响,拿跟细长细长的竹鞭指了指满脸不屑的奚清瑟,随后赶紧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男子半扶了起来。
土砖正好砸在他的额角,因此血糊了他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似乎瞧着还有几分英俊。书院掌事立刻认了出来,这是书院旁边箍桶匠的儿子,平日里也经常帮着收拾书院,因而大家关系都还挺不错的。
“奚清瑟,你可真能耐。”管事咬牙切齿地瞪着清瑟。
“哼。”奚清瑟倒是沉着冷静,只是晚香看到她撑在地上的手肘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
不多时,在家休息的奚老太太便得知了这个惊人的事情,奚家一向注重名节声誉,这会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奚老太太又惊又气,喝了口水平平心绪,却差点儿被水呛得背过气去。
一行人从奚家浩浩荡荡地出发,到了开宁书院后,奚老太太刚一进门,在门外等了半天的奚晚香便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口,那男子虽然已经哼哼唧唧着被抬去了郎中那儿,可院子里那滩血还未清除掉,触目惊心的让人不敢看。
书院管事不是个好糊弄的,亦不怕奚家的权势,因此见到老太太不但没有低声下气,反而甩了一句“看看您的孙女儿干的好事儿!”觉得话说得不够重,便又补充一句“您家的孩子是金贵了,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这句话说的,奚老太太面上一阵难堪,只是不好发作,着实是自家理亏。便只好不由分说地提起拐杖,重重一下打在奚清瑟的膝盖窝上。
奚清瑟一下便跪倒在地上,“咚”的一声甚是恕
“确是你砸的人?”奚老太太面不改色,旁边扶着的冯姨娘却是心疼极了,忙开口问了清瑟一句,只盼这个傻丫头赶紧哭着辩解,还能求得老太太三分心软。
“是我砸的。”没想到奚清瑟还挺有骨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罚我就好了。”
“罚你……自然要罚你!”老太太瞧着奚清瑟毫不悔改的模样,更是生气,声音都发了抖。
在旁边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南风眼泪扑簌簌地流,一下跪在奚清瑟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太太,都怪我,您就罚我吧,小姐她是为了我才砸的那人……”
冯姨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腆着脸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您看,清瑟是无辜的,我就说咱家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你说,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抚着胸口,问道。
经过南风颠三倒四的一番混乱的叙述,晚香才把整个故事经过捋清楚。
原来那箍桶匠的儿子早已对南风有所觊觎,奚清瑟也看出这点苗头,对那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到处耍流氓的男子甚是厌恶。而今天那男子更是变本加厉,在南风出去为清瑟买乌梅汁的时候悄悄尾随了一路,一直跟到书院口空无一人的小巷子才想下手猥亵,捂了南风的嘴,以为这次势在必得,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嫁也不成。
可谁知半路杀出个奚清瑟,上前便干脆地拧断了他的小拇指,揪着衣领一路走到书院,奚清瑟大抵本想的是交给书院处理,可谁知这男子不知好歹,拽着清瑟的发髻不撒手,清瑟便随手拾了块土砖,“啪”一下闷到男子头上了。
听完这个故事,说实话,晚香是想拍手叫好的。但又想到祖母正脸色发青地站在自己旁边,便还是乖乖地牵着祖母的衣袖站在她身后。
这回她看奚清瑟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原来这如孔雀般高傲的小姐姐也是这般能耐之人。只是奚晚香不懂的是,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虽然跟了许多年,但总不至于为了她伤人性命罢,清瑟未免还是怒得有些过了。再者,前些天她们一道走的时候,晚香可从未见过两人有多亲热,这会子怎的护得如此拼命?
听完解释之后,奚老太太终于缓了口气,冯姨娘见机软声软气地在老太太耳边为清瑟辩护,书院管事也不说话了。
不料,箍桶匠那好撒泼的婆娘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浩浩荡荡地杀将进来,又是哭又是喊冤的,现场一时十分混乱。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无理闹三分的市井婆娘最是可怕,奚老太太的拐杖亦镇不住她们的嘴,最后老太太被吵得脑瓜仁疼,揉着太阳穴让冯姨娘直接拿着几张银票塞给了箍桶匠的婆娘才算完事。
看着一群女人骂骂咧咧地走出书院,晚香心想,能用钱摆平的事儿,想来那登徒子不过流血流得凶了些,其实并无大碍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问下,有木有小天使会膈应堂嫂和堂妹这种cp?是木有血缘哒qaq!被说得好担心
☆、第十一章
回了奚家,奚老太太不出意料地发了怒,只是老太太发怒的模样并非勃然,只是冷冷地让下人将奚清瑟单独关到了小祠堂,没有她的命令不准清瑟出来。
冯姨娘亦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女儿确实捅了大篓子,没有拿出家法伺候已经让她松了口气了。
至于南风,一直在边上拽着祖母衣袖偷听的晚香听到,祖母觉得这丫鬟惹是生非,不是个好东西,似乎准备将其随便指个奚家下面的佃户嫁了便算了。
临近吃饭的时候,堂嫂还没回来。晚香有些担心,如今天色暗得早,日头已经下去了,怕再过不了一会儿,天色就黧黑了,今儿出了血光之事,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晚香便趁着齐嬷嬷没留心,一个人跑到宅子外面。
宅外是一条宽阔干净的大道,隔着往右走便是湍急团白的小溪,是从阳明山上流下来的山涧,上头架着一座精巧的白石桥。
晚香百无聊赖地坐在桥上,摸着雕作莲花状的柱头扶手,沧蓝的天宇,尽头处透着暗紫的微光,粼粼云片如同水纹一般荡了满天。
殷瀼抱着两本厚厚的账簿从民居小巷中转出来,看到那个玲珑的身影坐在桥栏上,细细的腿儿在略显宽大的裤管中荡啊荡,心头不禁泛了些暖意。
这小丫头莫不是在等我吧?殷瀼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走上桥。
“堂嫂。”晚香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便转过头,笑着望向殷瀼提着裙角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殷瀼走到桥中央,向晚香伸出一只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怕祖母担心?”
晚香从桥栏上跳下来,握住殷瀼的手:“不怕,祖母这会儿心烦着呢,没空管我。”
殷瀼在账房待了一整天才把半年来的账目都弄了清楚,又重新抄了一遍,因此对午后发生的暴力伤人事件一无所知。
望着堂嫂有些疑惑的表情,晚香垫了脚凑到她耳边说:“恐怕我今后就不能跟清瑟姐姐一起去书院了。”
这话说的,殷瀼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晚香闯了祸,脸色变了变。
晚香亦自觉说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不是我,是清瑟姐姐,她今天为了替南风出气,就用土砖砸伤了人。我听祖母的意思,清瑟姐姐怕是得在家修德养身了。”
殷瀼有些愕然:“你清瑟姐姐平日里不是一派漠不关心的吗,怎的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晚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晚上一顿饭吃得甚是压抑,晚香望着一脸肃穆的祖母,与心事沉沉的冯姨娘,复又觉得饭菜都噎在了喉咙里。而奚清瑟此时更是不可能被放上桌吃饭的,晚香只得窝在堂嫂旁边,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气让人觉得放松。
果不其然,散席前,奚老太太拄着拐杖,背着大家伙儿淡淡地说:“清瑟丫头败坏家风,无女子德行,奚家也没有这个脸面再让她去书院念书了,便在家中反省自过一段时间罢。”
冯姨娘如鲠在喉,却又不好再为宝贝女儿辩白几句,只好低声下气地应了一声。
今日一事,令奚老太太身心俱疲,因而对殷瀼交上去的账簿并未多做翻看,只是觉得其字清清爽爽,又把条目分得干净简洁,便让婢女揉着太阳穴,随手将账簿又还给了殷瀼,闭上眼说道:“做得可以。即是如此,你先去钱庄做一段时间,听听钱庄管事怎么说,若他对你不满,你亦得给我回来。”
老太太如是说,已是莫大的宽容。殷瀼并非争强好胜之人,她轻舒了口气:“多谢老太太。”
奚老太太抬一抬手,殷瀼便抱着账本出去了。
一跨出门槛,殷瀼便险些踩到晚香的脚。
望着堂嫂震愕的表情,方才正扒着门缝偷听的晚香略显尴尬地跳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忸怩道:“堂嫂,我,我正好路过。”
殷瀼转身把门阖上,俯身捏了捏晚香的鼻子:“撒谎不怕脸红,原本还觉得你是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没想到竟是谎话连篇。”说着,殷瀼故作失望地看着晚香。
晚香这下急了,忙口不择言地辩解道:“不,不是啊,我就是担心你,不知道祖母今天心情不好,会不会为难你……”说着说着,晚香声音又轻了,有些负气地嘟哝,“早知道不来了,还惹得齐嬷嬷不高兴,说我像个小猴子似的闲不下来。”
殷瀼总算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顺手牵起晚香的右手:“来,小猴子,给我看看你那包子一般的手。”
晚香满心不高兴,继续嘟哝:“你才小猴子,你们都是小猴子……”
这孩子,还跟自己赌气。殷瀼觉得晚香太可爱了,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下巴:“好好好,我也是猴子,大猴子照顾小猴子,那么小猴子把爪子伸给我看看好不好?”
殷瀼的声音温声细语的,像一缕柔和的晚风,抚在身上心上,让人觉得痒痒的特别舒服。
晚香早就没气了,只是装作不情愿地把手伸到堂嫂面前:“喏。”
殷瀼握着她软软的指尖:“好像还是有些肿,你先来我这儿,在帮你上些药,到了明日应该便好全了。”
把谨连支去告知齐嬷嬷,殷瀼弯着腰又帮晚香在手上绑了圈纱布。
接连几次出入堂嫂的房间,晚香已经俨然没有了拘束感,她居高望着堂嫂低垂的眉眼,挺翘的鼻尖,小扇儿一般的睫毛一颤一颤,心里满是欢喜。
只是这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堂嫂递给自己的一本小簿子冲散了。
“你的字着实丑了些,女孩子家亦不必练些大气磅礴的,能把小楷写漂亮就很好了。这是我昨儿抄的,你人聪明,跟着抄几遍再学名家的,定然能比我写得好看。”
晚香接过簿子,打开一看,一行行小楷清新雅丽,如画一般娟秀。虽说簿子不大,但摸着还挺厚的,想来昨儿堂嫂抄了不少时间。
晚香把簿子卷一卷,握在手心,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写得还能比这好看,但这是堂嫂的一片心血,晚香就觉得握在手里特别温暖。
“对了,你清瑟姐姐不能去书院了,那么今后早晨我陪你一道走吧,反正我亦要一早去钱庄料理账册。”
晚香临走的时候,殷瀼微笑着对她说。
走在回房的路上,晚香觉得今晚的夜色可真迷人啊,月光溶溶,星河贯空,主要一想到以后都能和堂嫂一起走,晚香就觉得风里的金桂香气特别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意外的话,开始日更啦(′?Д?)」
☆、第十二章
是夜,齐嬷嬷破天荒头一遭见到总早早上床睡觉的晚香小姐认认真真地坐在太师椅上,提着根小小的羊毫写字。一边脑袋扎着一个小髻,腰板儿挺得笔直,甚是吃力的模样。
齐嬷嬷心中十分快慰,这孩子可比大小姐听话乖巧。她又想到老太太为了清瑟小姐的事儿气得头痛,便叹了口气,悄悄地替晚香打好洗脸水后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齐嬷嬷推门进来,只见晚香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心情甚是不错地哼着小曲儿,以十分扭曲的姿势在给自己扎发。
“晚香小姐今天起得可早。”齐嬷嬷笑吟吟地说,要知道从前每次推门进来,都能看到晚香翘着小屁股抱着枕头不肯撒手的憨态。
见到齐嬷嬷进门,晚香咧嘴一笑,冲她招招手:“齐嬷嬷快来,我总也够不着后边儿的头发,扎了又散,滑溜溜的,跟小泥鳅似的。”
从罗汉床上下来,坐到铜镜面前,晚香望着镜中自己粉圆的包子脸,叹口气掐了掐双颊,虽然平日里也没见多吃,怎的就清减不下来呢?
齐嬷嬷倒是特别喜欢晚香的包子脸,总觉得女娃娃就应该肉鼓鼓的才可爱。于是,不多时,两个同样也圆溜溜的双丫髻便出现在了晚香的脑袋两侧。
奚清瑟似乎在小祠堂跪了一晚上,吃早饭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前来,这会祖母怕是下了狠心了。晚香捧着烫手的粥,悄悄望了眼这不动声色的老太太,总觉得她是个颇为狠心之人。
好容易离了饭桌压抑的氛围,晚香第一次早早地等在奚宅门口,扮演了等候的角色,只是她可比奚清瑟耐心多了,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离群的雁,秋高气爽。
堂嫂今天耳垂上戴了两个小贝壳似的耳坠儿,晚香抬头望去,珍珠贝壳映着朝阳的微光一灿一灿的,衬得堂嫂的下颌及脖颈的弧度分外清癯好看。
自从昨儿出了奚清瑟砸人事件之后,开宁书院庭院中那两棵苍苍如盖的梧桐树终于吐了最后一口气,把枯黄萧索的叶子都掉光了,倒是显得书院中光线明朗多了。
平平淡淡的一天眨眼便过完了,只是白芷这个贪吃好动的趁着晚香一眼没看到,一口气吃了一大半的松子仁香糕让晚香不爽了一个时辰。
日薄西山,白芷亦自觉对偷吃香糕一时颇为内疚,于是便热情地拉着晚香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然而一出书院门,晚香便一眼瞧见堂嫂垂着手笑意浅浅地望着自己,一整天下来,她似乎完全没有被繁重的账目搅得心烦意乱,仍旧是清爽温雅的模样,手上还捏着两串晶莹透红的糖葫芦。
一见到堂嫂,晚香便干脆地挣脱了白芷的魔爪,扑到了堂嫂怀中,亮晶晶的眸子高兴地望着殷瀼:“堂嫂,祖母不是让布坊的宋婶来接我吗,你怎么来了?”
殷瀼柔柔笑着,把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晚香:“宋婶正愁得照顾自家的小孙子呢,我便帮她当了这个差。小晚香该不是嫌堂嫂自作主张,嫌堂嫂烦了吧?”
“怎么会!”还巴不得呢!
说着,晚香一口一个红果子,甚是香甜,嘎嘣脆。
“啧啧啧,见色忘友。”身后被嫌弃了的白芷瞧着晚香喜笑颜开的模样,与方才愁眉苦脸的表情大相径庭,可谓翻脸如翻书,便瘪着嘴酸溜溜地说。
听到这话,晚香转个头,冲白芷吐舌头:“就是见色忘友。”
说完,晚香脑袋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殷瀼客客气气地朝一脸别扭的白芷笑道:“你就是白芷吧?常听晚香在家里说起,果真是个聪慧丫头。”说着,殷瀼将手中令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白芷,“给你买的。”
谁常在家里说起这个偷吃的丫头了?
虽说不受嗟来之食,只是这麦芽糖做的糖衣香得很,又恰巧到了嘴馋的时候,白芷一边对自己说着“贫贱不能移”,一边情不自禁地接过了糖葫芦。
舔一口,白芷眼睛一亮,这可不是德顺堂做的糖葫芦嘛!每天早晚都买不到,害得自己馋了好几天。须臾白芷便觉得晚香的堂嫂美得像她家的观音菩萨,赶忙撒开脚丫子赶上两人,笑得一脸谄媚:“堂嫂,我们顺路,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这一见吃的便没骨气的小吃货……堂嫂怎么就也成了你的堂嫂啦?!
晚香一边腹诽,一边颇不开心地乜斜看着白芷亲亲热热地拉着堂嫂的另一只手晃啊晃。
好容易到了分岔口,白芷嚼着最后一粒海棠果,恋恋不舍地朝两人挥手道别,扭头看看两人背影,就像看两个移动的美食提取机。
似乎察觉到晚香有些不快的情绪,殷瀼偏头望着她道:“晚香,是不是夫子又训责你了?”
“没有。”晚香别扭地翘着嘴唇,左边腮帮子显出一颗海棠果的形状。
“那你怎么瞧着不高兴?”殷瀼停下了脚步,半蹲下来,平视晚香,好笑地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左腮,“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堂嫂光顾着你的小同窗,把你冷落了的缘故?”
奚晚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但这醋吃得也着实莫名其妙,连晚香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且若承认这点也未免太丢面儿了——一定是小晚香的思想一时控制了大脑,才表现得如此幼稚。
“才不是,因为她偷吃了我的松子仁糕。”晚香把海棠果换一边儿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殷瀼失笑:“没看出来你还如此小气,堂嫂那儿还有不少松子糕剩下,你若是爱吃,等下回去便让谨连都给你送去。”
“不吃了,会胖的。”听着堂嫂的软声细语,晚香好像瞬间没气了,皱皱鼻子道。
“你这鬼丫头,还担心胖?”殷瀼轻轻扶着晚香的肩膀,略扬一扬下颌,“那把你那糖葫芦让我吃一口。”
想来堂嫂是准备两人一人一串,谁知半路窜个白芷出来,这会瞧着竟也犯了馋。
晚香抿唇笑了起来,堂嫂瞧着温克顺良,清心寡欲的模样,其实心里果真还是个比她大了七岁的小姑娘罢。
想着,晚香把手中的糖葫芦串送到了殷瀼唇边,殷瀼微启淡唇,便把一颗润红的海棠果咬了下来,清癯的腮帮子上同样鼓出一个圆圆的小包。
晚香照着殷瀼方才逗她的动作,拿手指在她颊上轻轻一戳。殷瀼瞪她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香:魂淡作者,为什么不给我大眼睛尖下巴,风吹一吹就能柔柔弱弱倒在堂嫂怀里的小美人高配!!
作者:别闹了好吗,撩妹要用心→_→
☆、第十三章
晚膳时候奚清瑟还是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冯姨娘圆润的面颊瞧着有些憔悴,筷子随意拨弄着碗中浅浅的一层米饭,望着奚老太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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