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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人臣-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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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天色转暗,雪越发大了,京城里的百姓各自家团圆,当官的却难免这天受累。按照以往的管理,黄公公的府上真是灯火通明,京城里的大小官员挤进挤出,各种稀奇贵重的礼物难以列数。往年,黄公公会坐正厅里与几位进得了厅的要员攀谈,今年却没见到寿星的影子。问起旁的都说是黄公公最近微恙,要迟一会儿才能出来。别等得起,周阁老脸色越发难看了。毕竟内阁几个年龄都不小了,当年向芳见了他们都要礼让三分,这个姓黄的阉还真当自己是个物?
    可惜如今内阁早就不是当年的格局,坏脾气的吴光宇、王象早就被赶走了,杨审筠虽然还,但却不屑来买黄公公的面子,陪旁边的只有松垂平这个老好。老好劝着周阁老,周阁老也不好发作。
    戌时将近,逛集市的百姓都散了回去,黄公公还未露面,许多明知自己见不着黄公公的官员便识趣的回去了。其余的属于官不大不小的,走也不好,留也不是,都暗暗看着周阁老的动静。幸好黄公公的宅子从来不吝啬银子,上好的炭火倒也令大家暖和。这也有趣,一屋子的瞧着,瞧着,面上好像打趣交谈,心里却都打鼓敲算盘。
    外院的不知所谓,内院可是另一番情景。除了东厂的,锦衣卫的也来了不少,这些都由各自的长官带着,围坐桌前,长官都是一言不发的样子,桌上酒菜已毕,却不散。
    直到亥时的钟敲了,才看见黄贵套着戎装从屋内出来:“各位兄弟久等了!今天请诸位来,实不相瞒,咱家这里已经得到密保,军三日前塞外大败,皇上也被蛮杀害。秦王不止不思救援,更是意图造反,大军已经由北而来!咱们都是宫里的兄弟,自然是一心为皇上尽忠!禁军头领与秦王勾结,已经被咱家拿下!”
    说着,一旁的覃游知把手上的包袱皮一抖,里面竟然是一颗头!
    “今次立大功者,事后重重有赏!若是要当逆贼的,这就是下场!”
    场子里的军官们看来是早有所知,齐刷刷的跪院子里,听命调遣。军官们一跪,所带的亲信自然是唯命是从。可怜不过是隔了一堵院墙,前院的大臣们还被蒙鼓里!
    东厂来了近八百,覃游知带来的锦衣卫有两百余,由各自心腹带了,准备趁着宫内子时换防突袭而入,控制太子。
    听到后院嘈杂,似有兵器相撞的响音,几个靠门的大臣向出去看看,一开门却看到刚才面目和蔼的奴婢都拿着明晃晃的军刀。周阁老大惊,正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松垂平紧紧按住。果不其然,为首的大臣正要质问,就被一刀砍了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糟了!黄贵要造反!”
    屋内的全都明白了,周阁老更加心惊,塞外兵败的事情只有内阁和黄贵知道,如今时局危已!
    但黄贵的势力不过是东厂,若是能调动京城内的巡防也能抗衡一二,但谁去报信呢?这件屋子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世都料得到事情,黄贵自然是知道。其实他知晓塞外的战事远比周阁老知道的多,告诉他这些信息的不是别,正是覃游知。沈扬是离皇上最近的,最真实的战况自然是锦衣卫的最明白。可惜他没有料到,他一向器重的覃游知早他离京的时候就心猿意马,随着战况的传来,他只是进一步坚定了决心而已。黄贵得知大败的消息仅比周阁老早了一天,但就是这一天,他有充足的时间拟定了这个完美的计划,借由自己的寿宴,上演了一出完美的鸿门宴。
    朝中要员被禁足,禁军首领被杀害。一夜之间,帝国的命运风雨飘摇,而京城里的所有还安然熟睡。
    蒋寿屏的计策是完美的,再配上覃游知的阴狠毒辣,黄贵太监的美梦已经变得无可动摇。然而帝国的大命运却被一个小物所牵动。
    他的名字叫——涂虎子。
    五年前,他只是封义的一个百姓,但是因为那一场惨烈的战争,他入军参战。又因为秦王一句话进了锦衣卫,锦衣卫过了这么多年,他快要忘记曾经那些腥风血雨的画面的时候,又是偶然赋予了他微妙的角色。
    此刻他是一个小教官,所以参加寿宴前并不知道会有叛变。当黄贵意气风发的台上呼喊的时候,涂虎子的膝盖虽然跪下了,但是心却悬了起来。他知道,如果此刻不从,必定会当场丧命,但保了命又如何出去报信?
    如果贸然逃走,必然会被长官发现,然而时间已经不多……念想之间,院子里的已经开始整队,准备出发。
    “……”涂虎子暗暗退到自己的小队伍最后,等长官点过了名字,所有的开始往外跑。一开始还是很整齐的,但出院门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小小的混乱,涂虎子趁势一挤,插入了一旁的队伍。看来这些低级军士都不知情,看到涂虎子挤了过来也没有反应。等跑出了大门,涂虎子才装作反应过来的样子,对前后的嘀咕着:“哎呀,跑错了,是李爷那边的。”边说着便拐了出去。
    “那是谁!”长官看到有脱队,紧张的吆喝起来。
    “他是李爷那边的。”有主动回话。
    涂虎子也老实的站定,行了个礼,报了名字。因为都认识,那长官也就挥挥手:“快去!”
    涂虎子这才拐过街角,飞奔而去。
    逃了出来,涂虎子却不敢松气,偌大的京城里,他认识的都是普通的军士,且不知哪些是被收买了的,不敢妄然告诉他。朝中的大臣,他也一个都不认识,这大半夜里的去敲门都不知道该敲谁的!报信又能报给谁呢?
    魏大!
    这个名字让涂虎子眼前一亮,虽然进京之后便只见过几面,但他相信这个一定值得信任并且有所作为!自己的长官发现自己脱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逃了出来,但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事不宜迟!涂虎子加快步伐往城西跑去。
    魏宅的睡着已经有一会儿了,涂虎子狠狠的拍了很久的门才有应。
    “帮通报魏大,就说是封义的涂虎子又要事求见!”
    门房的李大爷睡眼朦胧,慢吞吞的去回话了。过了许久出来的却不是魏池,而是个书办。
    益清看他是锦衣卫的装扮,但却是个低级军士,心中不以为然:“家大已经睡了,家大是谁,有事去转达。”
    涂虎子一时被益清懒洋洋的样子气晕了头,一巴掌打他脸上:“臭小子充大爷呢!叫们大来见!”
    益清哪里经得起这一巴掌,当场倒了地上哇哇直叫,李大爷吓了一大跳:“乱打呢!怎乱打呢!”
    陈虎听得外面吵闹,赶紧来看,之间益清倒地上捂着脑袋,李大爷被个大汉捉手里,紧紧的捂住了嘴。
    “个歹!”陈虎抄起门闩便上。
    “陈虎!”那个大汉把李大爷往旁边一摔,一把抓住了陈虎的胳膊。
    “?!”
    “是封义的涂虎子!”
    “!为何来了!”
    “快快!大事不好,现要见魏大!”涂虎子顾得不太多,拽着陈虎就往里跑。
    等跑了两步,没有了,涂虎子这才说:“黄贵造反了,子时就要夺宫!来不及了!快叫家大起来!”
    陈虎大惊,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跑进书房敲门。魏池本就睡得浅,听到敲门这样急,赶紧披衣起来。
    “涂虎子?”
    见魏池认出了自己,涂虎子松了一口气:“魏大不好了,今晚上黄贵摆寿宴,前厅宴请大臣,□召集了东厂和北镇抚司近千,亥时的时候摔杯造反了。前厅的大臣都被他的家丁堵院子里,覃游知杀了禁军首领,预计着子时就要夺宫了!”
    上千!?
    糟了,魏池打了个冷战:“涂虎子,是个对社稷有功的!不要急,陈虎先陪去换件衣裳,穿成这样不妥,稍后和陈虎带着写的信去找汤合!现去找胡杨林!”魏池冲到案前,草草几笔,塞到陈虎手上:“一会儿嘱咐益清,从今夜起任何没有的命令不得出门!”
    戚媛隐约听到卧房外有男说话,便坐了起来,不过片刻,魏池跑着回来,拿起衣服就穿,又拿了架子上到刀别再腰间。
    “刚才是谁?出事了?”
    魏池走回床前,看着戚媛焦急的样子,对她笑了笑:“没事,很快就回来。”
    “!”戚媛握紧了她的手。
    从戚媛的指间,魏池看到了手背上的那个半圆的疤痕,多年过去了,它依旧清晰。
    “相信,没事,很快就会回来!”

  ☆、167第一百六十八章

168【建康十一年】
    胡杨林睡了挺久了;魏池敲开他家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做梦。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听了魏池的话;胡杨林也吓得一哆嗦:“覃游知竟然也其列?黄贵是东厂的;他院子里怎样说也有几十号;们怎么冲进去救周阁老?”
    “救周阁老?救他出来干啥?”魏池摇着胡杨林的脖子:“快穿衣服!咱们现得进宫!!!”
    “进宫?”胡杨林觉得这个计划才不可思议:“过了宫禁是不可能叫得开宫门的;更何况宦官都是黄贵的!而且们进宫找谁?”
    “宫里当过侍卫!咱们边走便想!找谁?找太子啊!”
    “太子是个孩子!”
    “太子是个孩子……”魏池一边把衣裳往胡杨林身上套一边推他出门:“但是他决不能落黄贵手上!”
    落到黄贵手上!
    胡杨林听了这话才明白了道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大辰宫的宫墙可不是谁家的围墙,魏池站巍峨的墙下,仰望着阙楼翘起的屋檐无可奈何。天上的雪渐渐变大,有时候突然响起的狗叫像是预示着别的脚步,寂静中透露着潜藏的不安。
    “正门不可能的,们往西苑那边的门去。”胡杨林当侍卫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也没有当几天;他只能勉强记得西苑那边的守卫似乎是归属向芳的势力:“除非里面的把门打开!要不然绝对不可能进去的!”
    虽然魏池进出禁宫的机会比胡杨林多得多,但是她都是走的大门,从没想过今天的情形,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只好跟着胡杨林。离西苑最近的偏门是咸安门,守门的名叫毛以宣,他当然不认识胡杨林,更不可能认识魏池,但是他却认识内阁阁员杨审筠。胡杨林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因为偶然,而是因为毛以宣虽然是个武将,朝中也没有名气,但是其实他是杨阁老家的表亲。这种事情魏池这样的大臣虽然不会意,但却是宫内当差的必须知道的事情。杨审筠认识魏池,毛以宣认识杨审筠,这就够了!
    而杨阁老今夜恰巧为了躲开黄公公的寿宴而自愿留西苑值夜,魏池见他几乎没有花什么时间。杨阁老听了魏池的话,顾不得自己年近八十的一把老骨头,亲自前往咸安门。毛以宣果如胡杨林推测的那样,毫不犹豫的就开了咸安门。
    “魏大,是功臣!可知道周阁老的消息?”杨阁老跑得气喘吁吁。
    “重臣们都黄贵府上,曾有个和一起守过封义的参将叫汤合,他正好从南边回来,已经让那个报信的教官联络他去了,由他接应黄府的事宜。”
    “好好!”周阁老扶住魏池的肩:“随们一同进去寻太子。”
    “杨阁老您就这里留着吧,”毛以宣其实是个极有主见的:“照着胡杨林的说法,此刻黄贵的可能已经到宫内了,里面怕是不够安全。您拟一道文,让送到五城兵马司,他们即刻便可援兵。黄贵不过是个阉,那个覃游知也不过是锦衣卫的一角闲,别看他们多,多半都是些不知缘由的低级军官,若知道了他们要造反,极有可能哗变。魏大曾是太子的老师,又当过武将,由他去寻太子最好。”
    “五城兵马司多半要一个时辰才能赶到,禁城毕竟易守难攻,就算是不走正门,要从咸安门进去,也还有贞度门这样的关口,即便是几十个守着也过不去啊!”魏池觉得这位毛以宣过于乐观了。
    “这个?自有办法。”毛以宣笑了笑。
    蒋寿屏的计策是完美的,他的的确已经进了禁城,只要确保能第一时间找到太子,那么就地守住宫殿,击毙前来接应的,撑到次日早朝以太子为质胁迫群臣,他就成功了。但是他没能算到他竟然能遇到毛以宣,这位杨阁老的远方表亲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却是个临危不乱却又能想出妙计的。
    就黄贵的宦官领着那些锦衣卫顺利的前往后宫的时候,英华殿那边的角楼竟然燃起了大火!为首的自然心惊不已,覃游知想来事情多半已经泄露了,英华殿位属后宫,难不成已经有从南边进了禁城?
    “派一半的去那边找!很可能太子就那边!”覃游知又想了想:“其余的,每队跟着一位公公,按原计划去太子住的慈庆宫。”
    魏池进宫的时间比覃游知晚了一步,毛以宣的这把火帮他挽回了不少劣势,也正是这把火,不仅惊吓了覃游知,也惊醒了宫里的,不少宫赶出来救火,奔走的流中,黄贵造反的消息也传开了,一时之间局势陷入混乱。
    “要再往前才是慈庆宫!”胡杨林看魏池拐弯,以为他走错了路。
    “们得去合德宫!”魏池喘了一口气:“们只有两个,又没有接应,去了也护不住太子,们得去找长公主!”
    魏池正解释,突然眼前火光一亮,还没来的急反应,胡杨林一把抱住她,翻过长廊的石阶,卧倒花丛下。说来也真是太巧了,这火光正是覃游知的手上的灯笼。这两行一行从西边进来,一行从南边进来,南边进来的覃游知要去西北角的慈庆宫,西边来的魏池和胡杨林要去位于偏东的合德殿,如此一来竟然合德殿西边的画廊里遇了个正着!尽管覃游知一行心慌意乱,尽管胡杨林够眼疾手快,覃游知却仍旧起了疑心。
    “谁?”
    回答覃游知的只有风和颤动的枯枝,雪是暴露行踪的最好证据,但可惜画廊有屋顶,地上没有积雪,不过如果真的有经过,那这青石板上一定会留下来自脚上的雪块。
    “仔细看看!”覃游知示意手下拐过来查看。
    魏池听出了覃游知的声音,她此刻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随着脚步的临近,魏池忍不住微微侧了侧脸,走画廊里的手上的烛光就恰巧透过树枝映了她的脸上。魏池摈住呼吸,压低了身子,希望覃游知早点放弃。胡杨林的心跳也快要停止了,他了解覃游知这个,他知道要逃过他的眼睛谈何容易,但当魏池的脸贴他胸前的衣服上时,他的心跳为此而停止了。多少年了?自己才再一次与他如此接近,近到自己把他抱怀里,近到他贴紧自己的心。虽然胡杨林知道,也许就下一刻,自己就得跳出草丛和敌拔剑相向,而结果多半是被对方乱刀砍死,但此刻他却希望时间能够暂停,他想要把这一刻用刀刻心里,收入他的记忆。靴踩青石板上发出细琐的音响,胡杨林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魏池握得很紧,他知道魏池看不见他的脸,于是他不合时宜的笑了,忧郁而甜蜜,魏池的额角就他唇边,他却只能保持卧倒那一刻的姿势……胡杨林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已经不属于了,或者从未属于过,也将永远不属于了……
    最终,覃游知放弃了查看,他决定相信这是一场错觉:“走!”
    当灯笼的光彻底消失,当脚步声彻底远去后,魏池从胡杨林身上爬起来,恶劣的说了一句粗话。
    “这辈子没这样被吓过!”魏池坐起来好好的吸了一口气:“幸好机智!要不然!哎哟!真的被吓死了。”
    “嗯!”
    看到胡杨林不惊不乍的样子,魏池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假装探了探他的额头:“没被吓傻吧?”
    “瞧说的,们快走吧!”
    毕竟此处不宜久留,两站起来拍干净了雪,赶紧跑出了画廊,直奔合德殿。后面的路顺利了许多,魏池一边跑一边暗暗佩服胡杨林——不愧是锦衣卫,锦衣卫真是不得了啊!
    合德殿离慈庆宫还有相当的距离,但大火的消息显然传到了这里,陈玉祥已经起床出来,忧心忡忡的看着西北角。
    “说是角楼走水了,天气凉,公主赶紧回去吧。”糖糖安慰她:“虽然火势大,但毕竟是角楼,稍后奴婢差去看看。”
    “……以往只听说宫殿走水,却少有角楼走水,这……太奇怪了。”玉祥只是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仆两正说着,宦官五公公突然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有个大臣!有个大臣刚才拍着门门口喊,说是黄贵!黄贵谋反了!”
    “快!快开门!”
    五公公得了令赶紧跑去开合德宫的门。
    “糖糖,去把合德宫里的所有都唤起来,差点数,一个都不得错。”
    陈玉祥来不及梳头,心中又急又慌,走到殿门前往外望。
    “魏池!?魏大!?”竟然是!
    魏池顾不得行礼了:“黄贵谋反了,已经进了禁城,公主可知道太子哪里?”
    “他?他怎敢做这样的事情?”
    “黄贵借着寿宴劫持了朝廷重臣,然后称皇上被蛮杀害,怂恿东厂的谋反了。”
    “皇兄!皇兄他?”陈玉祥顿时脸色惨白。
    “长公主不必惊慌,这定是黄贵的谎话,如果皇上真有闪失,周阁老怎会不知道,如果是真的,周阁老又怎会心平气和的参加他的寿宴。只是他煽动的都是他的亲信和一些低级军官,所以才会被他蒙蔽。他就是想趁乱劫持内阁和太子,明朝好号令朝臣。虽然臣也猜到……塞外可能有败仗……但此事疑点太多,皇上一定是平安的,杨阁老也是这样想的。角楼的火正是们的放的,就是要乱黄贵的阵脚,要不了多久五城兵马司就能来支援,现们一定要赶他们之前找到太子!”
    魏池虽然极力安慰,但陈玉祥还是险些晕了过去:“魏大,您……您是太子的老师,您一定要救太子!”
    魏池赶紧扶陈玉祥坐下,陈玉祥喝了一口水,努力冷静下来:“魏大,慈庆宫离角楼要近得多,看太子身边的多半是知道了。”魏池一想,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过,太子身边有黄贵的,这些自然是早有准备的。还有……宫内行走怕是不便,糖糖是合德宫的主事宫女,各处的主事都认识她,让她和们一同过去。”
    “好!”事不宜迟,魏池示意胡杨林准备走了:“公主,黄贵手上有近千,如果他未能得逞怕是会加害皇室,您最好前往西苑,那里有杨阁老和咸安门的守军。”
    “魏大不用担心,们快快前往慈庆宫。”
    “是!”
    “魏大!”
    “?”
    “您……请一定小心!”
    京城的民众依旧安享睡眠,怀着对严寒的敬畏迎来冬季。他们并未注意到大路上有些细碎的脚步,临近宫闱的居民知道走水的事情,但因为隔着护城河,大冷天的也懒得起来张望。直到五城兵马司的援兵涌向禁城的时候,老百姓们才察觉到异样。
    毛以宣放火烧了角楼后,又隆宗门放了一把火,这次彻底把覃游知的搞懵了。他们以为援兵已经到了隆宗门,赶紧又分了一路过来阻挡“援兵”。覃游知本来是想尽快寻到太子,然后把守要殿,一夫当关。毛以宣不但打乱了他的步调,甚至还帮了援兵一个大忙——也不用满宫里找乱党了,哪里有火就往哪里去,一去一个准。
    但形势却仍旧不容乐观,虽然分散了大量敌,但覃游知本带领的两百余仍旧目标明确。而不论怎样瓦解,两个也不是几百的对手。有了糖糖的带路,并不熟悉后宫路线的魏池和胡杨林顺利了许多,但是仍旧未能赶覃游知一行之前赶到慈庆宫。
    “别进,不对劲。”胡杨林指着慈庆宫的正门:“们看地上的雪。”
    这痕迹可不是几个踩得出来了,虽然大门紧闭,但极可能凶多吉少。
    “公主殿下说太子身边有黄贵的,知道有哪些么?”魏池问糖糖。
    “太子殿□边的大太监有三个,其中有一个是。”
    “另外两个是谁的?”
    “一个是吕敬……哎?那是?”
    三个正偷偷的往侧门跑,却瞧见一个影躲墙角。胡杨林猛追了几步,一脚将那踢翻地,拉起来一看却正是一个宦官。
    “吕……敬?”糖糖认出了这个。
    吕敬却认出了魏池:“魏师父!”
    魏池也想起了他,这位不就是每次等旁边的那位侍读太监?
    “太子呢?那些逆贼哪里?”
    “哎哟,”吕敬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您可来了!角楼着火那会儿,王喜便要事变,他是黄贵的干儿子,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当时他便指使领去角楼。也觉得事情蹊跷,便留了个心眼,半路折了回来。却正看到李敏领着慈庆宫杀!”
    “另一个是杨秀!他,他是胡贵妃的!”糖糖惊叫起来:“胡贵妃的寝殿离角楼更近,她必定是知道了信息!”
    “糖姑姑说的是!看那些逆贼来了并不像寻得了太子的样子!奴婢也觉得是李敏带走了太子!”
    胡贵妃?李敏?魏池想起来了,当年太子读书的时候,跑到御书房里耍威风的可不就是那位李敏李公公?看来胡贵妃果然是有心计的,虽然胡润之和秦王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此刻也顾不得那样多了。
    “吕公公,胡贵妃的寝宫哪里?速速带们去!”
    外臣私闯后妃寝宫,胡贵妃料想没敢做,却不料真有这样做了。
    吕敬见了魏池,心里有了底,眼泪也不流了,带着魏池一行到了胡贵妃寝宫的侧门。
    “怎样让他们开门?”
    “奴婢自有办法!”吕敬上去叫门:“快来开门!谁敢藏匿太子!不开门可别怪东厂的兄弟们不客气!来呐!给放火!!”
    胡贵妃宫里的可不知道角楼的火是毛以宣的放的,杨秀只告诉他们黄贵的要挟持太子,胡贵妃自然认为这一系列混乱是东厂的制造的。东厂素来手段狠毒,而且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自己,吕敬这一嗓子着实把里面守门的吓着了。胡杨林和魏池也明白了,配合的把刀鞘拍得啪啪作响。
    “快开门!快开门!”吕敬狠狠的砸门。
    吱呀——守门侧门的说到底是群没见过世面的宦官宫女,连通报都忘了就慌乱的打开了门。
    “滚开!”吕敬一脚踹翻了一个:“大!咱们快走!”
    内宫里虽然奴婢众多,但均是些手无寸铁之辈,见到来者是手持钢刀的军士,顿时吓得四处躲藏,一行顺利到了正殿。但胡贵妃手下并不是没有了,当吕敬领着大家走进正殿的时候,李敏拦住了他:“大胆狂徒!竟然敢带着外臣夜闯后宫!”
    李敏气势很足,挡了胡贵妃和吕敬之间,吕敬一时哑口无言。
    两者僵持了片刻,站一旁的魏池突然发话了:“贵妃娘娘,臣奉太后之命带太子去乾清宫,还请贵妃娘娘带太子出来。”
    胡贵妃哪里会理会魏池,她只是轻蔑的一笑:“本宫这里并没有太子!要找太子去慈庆宫。”
    “还请贵妃娘娘带太子出来!”魏池加重了语气。
    胡贵妃傲慢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军官打扮的:“若这位大觉得本宫私藏了太子,大可自己去找,本宫并不拦!”
    这话说的很是挑衅,这样大的宫殿,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孩子?
    糖糖也暗自一旁着急——虽然是进来了,但只要胡贵妃不放,自己一方肯定是带不走太子的。这位魏大,是翰林院的学士,既然能机敏的潜入宫中,说不定能说服胡贵妃也不一定!毕竟胡贵妃的哥哥与秦王交好……
    糖糖正想着,之间魏池不慌不忙往前走了一步。李敏见魏池不敬,赶紧撇开吕敬拦了魏池面前。
    魏池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胡贵妃,突然胡贵妃从这个的眼中看了一丝令她畏惧的寒意。
    毫无征兆的下一刻里,李敏脖子被斜砍成了两段,鲜血溅了一地。
    “啊!!!!”大殿里的宫婢们都大叫起来,就连吕敬也吓呆了。
    “还请贵妃娘娘交出太子。”魏池语气平静,又向前一步。
    “大胆!大胆!大胆狂徒!”胡贵妃被这血腥的一目惊得大叫。
    她身旁的一位宫女护了贵妃面前,怒斥魏池:“大胆!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
    魏池淡淡的挑了挑眉毛,一把拎起那个宫女的衣领,把她从胡贵妃脚边提了起来。
    这位宫女的地位显然不一般,她仍旧努力保持镇静,用威吓的目光看着魏池。可惜魏池并没有看她,大殿里的灯光反射着魏池手上的刀刃——这是一把好刀,形似禾苗的叶子,前一个的血顺着刀刃上的血槽淅淅沥沥的敲地上。
    “还请贵妃娘娘交出太子!”
    “本宫这里并没有太子!”胡贵妃一边颤抖,一边力竭的大喊。
    啪嚓——并不是烛花爆裂,裂开的是头。
    这次离得更近,看得更清,当刀刃从眼前抽离的时候,那个宫女的发髻顺着刀刃留下的寒光平整的分成两半,令恐惧的血腥味从那个裂缝中喷涌而出。
    魏池把尸体扔到胡贵妃脚边,又往前走了一步,踩贵妃宝座的边缘。魏池的刀手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花,然后慢慢的贴近胡贵妃的脸。
    “臣是大理寺左丞魏池,贵妃娘娘记住了么?”
    大理寺……左丞……魏池?
    “去!去把太子抱出来!!”
    宫婢慌慌张张的把太子抱了出来。
    “魏师父!魏师父!”陈熵没想到自己竟能见到魏池,激动得大哭起来。
    魏池遮住了陈熵的脸,把他抱给胡杨林。
    “走!”
    糖糖瘫软地上,呆呆的看着魏池,当他的手拽着她的手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糖糖感到指间沾满了血腥的滑腻。这……就是曾经林间遇到的那位清秀的少年?带着文雅的笑容,谦卑的姿态,一举一动令心驰?
    糖糖踉跄的依靠魏池肩上,她只觉得恐惧,惊慌,眼前满是模糊的雪与血,混乱之间慈庆宫的方向隐隐传来了枪声。
    东边的天际显出一丝苍白,天,要亮了。

  ☆、168第一百六十九章

169【建康十一年】
    阳光终于照亮了大地;大辰宫血迹斑斑的轮廓被勾画了出来——自这座宫殿建成至今;它一直保持着肃穆与庄严,但在昨夜;这里却发生了血腥的一幕。YaNkuai。逆党在在劫持了朝廷要员后竟然冲入禁城;在意图劫持太子的时候竟然血洗了慈庆宫。太子身边的大多数宫婢都在混乱中遇难,在援兵赶到宫内后,逆党哗变,大多数人被捕获;逆党之首却没能找到。
    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宫内的时候;黄贵府上也正经历着一场厮杀。汤合不过是回京休假,没有半点军权,涂虎子告知他的时候;他只能安排家丁前往。十几个人与黄贵府上一百多人白刃相向;战况极其惨烈。但幸运的是,黄贵身边稍懂军事的人就是覃游知,他去了禁城找太子了,带走了东厂的主要兵力,黄贵府上的也就多是家丁喽啰。而军要靠领,汤合虽然兵力不足,但是贵在汤合本人号召有方。
    要救这些朝廷重臣,必定会投鼠忌器,于是汤合决定围魏救赵。自己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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