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荆棘之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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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就只剩下声音在这一片暗沉之中不知来源的响：“魂力达到九十五级以上，就会发生质变；每提升一次，武魂就会进化一次。到了这样的境界后，就不会再拘泥于魂技，而是与自己的武魂融为一体。当年武魂殿那个人，就是凭借着自身与武魂的完全融合连挡我父亲九个杀字，又凭借天使魂力震伤了我父亲内腑，致其不治而亡。技巧固然重要，但魂力提升才是根本。没有强大的力量做后盾，再好的魂技、魂骨也发挥不出真正的作用。”
他说话语调很慢，像是带着特殊的韵律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敲进史莱克众人的心里。这群孩子自打入了学基本上就是一帆风顺，猛然来这么一下，一个个的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魂师修炼讲究一个感觉，要不然也没必要担心走火入魔，修炼便是；这时候被剑斗罗猛然点醒，一群孩子收了武魂，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在原地开始了沉思。这其中影响最大的，基本上就是唐三和季瞳。
剑斗罗以杀气点化人，这对两个用杀神领域的是很有感触的。唐三这人排掉感情问题不算，修炼真的是一帆风顺；小时候不说，后来的仙品药草，再后来自己亲娘的遗物，再加上小舞献祭，连十万年魂骨是一个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还有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小手段，近身技巧、暗器手法，这战斗力在前后十几年的尖子里都是能数得上号的强。武魂殿跟他结的仇都是血海深仇，偏生这人又是越恨心思越多，跟武魂殿那点人遇上那肯定是想着办法折腾。想着办法是叫怎么想，天时地利人和都得利用上，不好好打击一次都对不起自己；那这就没有失败这么一说。一来二去，这小子自负起来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这时候剑斗罗这一战算是当头一盆凉水，好好把唐三给浇醒了。
醒了之后这个战术大师才好从心境上提升自己。同是杀气，为什么剑斗罗的杀气这么容易破杀神领域的杀气，这不光是一个级别的事。要知道，杀神领域的杀气是极端血腥的，这和季瞳的荆棘蔷薇的吞噬有共通之处，本身就已经得到提升；再加上两个人的互相牵引，虽说没办法抵挡九十七级的剑意，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一个纯字。
剑斗罗的杀气是异常纯粹的杀气。剑器这东西，那是君子之器，心性不好练不好剑；虽然说这剑武魂可能更多是看魂师的素质，但能被尊一声剑斗罗，能被在名字之前冠以剑道，尘心这心性气概就足以见得。单凭这杀气之浩然博大，杀神领域就够底一头了——它杂。这玩意儿不光是杀气，它还有血腥，还有暴戾，仿佛是混杂了许多种负面情绪一般的；这个杀气不是单纯的一种胜负之间的杀气，而更像是在一种极端的环境之下被硬生生的砸出来的杀气。它首先在出身上就比剑斗罗的杀气要驳杂了，自然是比不过的；再加上剑这玩意儿，那在民间是拿来驱邪的，破杀神领域的时候自然如滚水溶冰。唐三这么两相一比较就隐隐有了感觉，只是抓不住那一点重点，只能在原地苦苦思索。
季瞳的感受，和唐三不尽相同。这姑娘的态度和史莱克其他人大多不一样，这姑娘自卑。她是打小就被逼着干那些干不了的事的，既然干不了那自然是没有干好这一说，从小就自卑；后来好不容易在修炼上有点天赋，好家伙这上了史莱克了，同学都一个级别。再往后看上一姑娘自己又不知道，好不容易讨好近乎第二武魂爆发了把人吓得够呛；又回黑街，又过那些从小就过的根本过不好的日子。她太像她娘，总有人拿她和她娘比，孟璇月也这么比；这么下来，季瞳的信心就更少了。再后来对朱竹清的执念和自己在黑街的几年，这么加起来又去黑街堕落了两年，这下来整个连最起码的干净都算不上。她当初为什么有胆子把朱竹清直接囚禁，就是她已经自卑的觉得不会再差了再差也就是这样子了。
朱竹清对她的感情好歹把姑娘带起来了点儿，但是后来带黑街的时候又赶上事多，行了自我评价再往下压压吧反正干不好。她这个是什么，是一种自我欺骗；因为外面的敌人是真的太弱了，这让她忍不住给自己说点好听的哄哄自己。这么一来二去的，季瞳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扭曲的性格。一部分的事情，像是黑街，像是朱竹清，怎么着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另一部分，比方说杀人，比方说在外面动武，莫名其妙的就相信荆棘蔷薇的实力。这回剑斗罗点她点在哪儿，就在一个看清楚。
至于对杀气的感受，她倒是和唐三相差无几。只不过和唐三估摸着要走的路子不一样，她从小过的日子就那样，她没有邪不胜正的概念。往高里说，孟璇月原来家业多大，在黑街卖了几年的身子，现在都没正经嫁人；往低了说，黑街什么人活的最久，手段阴损的，下手黑的，这种人活的最久。就不说别的，光她自己，荆棘蔷薇压了绫绢扇十几年。
杀神领域的杀气确实驳杂，但她可以提纯，可以凝练。蕴含着极致的恶的杀意，不见得对不上那些所谓的正，所谓的道义。没这回事。
他们两个这算是把最后的路子就定下来了。唐三是不清楚，季瞳显然是要主修荆棘蔷薇的；绫绢扇的气质过于中正，不合她的性格。不过武魂也没有个主修辅修的说法，修炼就是；到时候用哪个，还要因情况而异。其他人也显然收获良多，这一战下来竟然整三天没出门，就光修炼；这一看就是心境有所提升的，不然不会一次修炼这么久。到最后是宁风致过来找人的时候把一群史莱克给叫醒了，马红俊当场升级没控制住，直接烧了房。唐三这种被人直接叫进宫的是没时间和他们说些什么，其他人倒是好好休息了休息——毕竟再怎么紧张修炼，劳逸结合是必要的。这没有一天到晚连着修炼的说法，这玩意儿也费脑子。
他们之前毕竟是有所顿悟才一连修炼了三天，现在缓下来，已经觉得有点枯燥无味了。再加上这三天里这些人都是足不出户的，有些人根本就连站都没站起来，更别说其他的了；这时候一出门，四下各自对视一眼，行了先吃饭去吧。这饭主要也是交流一下从剑斗罗那儿的感悟，每个人草草两句，其他人一边吃一边听；这也没办法，三天没吃，魂力再高到底觉得不舒服。白沉香也在其中，是史莱克们特意放着给马红俊刷好感的，也听了一耳朵；不过这姑娘显然级别不够，没能听懂多少，看表情显然有些懵。有时候就是互相交流一番才有惊喜，这么一顿饭的功夫随便哪个人又都多了不少新感悟；这么着一群人紧赶慢赶的又回去修炼去了，剩下不用这么急的白沉香对着一堆盘子一个人发怔。好在大师清楚这些史莱克的个性，剩下的事都接手处理了，这才没让人太难看。
再没过一会儿，唐三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其他人都在修炼，唯一一个不修炼的小舞在睡觉，就没人发现他；等季瞳突破了七十级的时候，起身才觉得不对。她的同队豁免还没解除，级别高了距离又近，人没站起来就觉得唐三那根线不正常；扭头一看，小舞正闹呢。
绫绢扇的感应不准这是有可能的，毕竟这只是把扇子；小舞这坐立不安的，感应要是再不准那就没天理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唐三出事了，但再一感应，没战斗过，没危险。这就很奇怪，季瞳也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又趁着自己升级的功夫大家都醒了，这么一说，戴沐白干脆就直接带人去了唐三的宿舍。门缝里灯亮着，这显然是人回来了；戴沐白也是松了口气。他怕突然敲门会打扰到唐三修炼，便想直接进去看一眼；先抬手一推门，关的还挺紧。
再推，还没推开。
这回戴沐白觉得不对劲了。“锁了？”他扭头去找和唐三同一个宿舍的奥斯卡。奥斯卡凑上来看门锁，掏钥匙。“小三也没大白天锁门的习惯，难道是怕人打扰？”他这么自言自语着，插钥匙去转，再推。“……奇了怪了，打不开啊。”他又扭头去看戴沐白，却看见后者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季瞳从后面挤上来，脸上有一丝烦躁的表情：“我看看。”
这位同学熟知各种小技巧，奥斯卡从善如流的让开了身子。
季瞳也就往里扫了一眼，就把身子直了起来。“没锁。”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堵住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三哥又在干什么？”宁荣荣脸上就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这姑娘经历的事情基本都一个套路，堵门这事回忆实在是不好。季瞳没回她话，伸右手上去暗自调了一股气——升到七十级便可以控气了——透过锁孔去探；其他几个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就看着季瞳的表情。半晌，这个最小的妹妹才脸色非常不好看的收回了手。
“唐三晕过去了，正靠着门。”她扭头道，“角度太巧了，不能推。拆门吧。”






第148章　壹佰肆拾柒
拆门这事儿，史莱克几个都会干；但顾忌到靠在门上的唐三，活儿还是交给了干的最熟的季瞳和马红俊来。这两位动作快着，手也稳，撤开门板之后果见唐三的身子渐渐地倒了下来。奥斯卡把了把脉说没大事可以挪动，宁荣荣和朱竹清马上上去把人给扶到了床上；这时候戴沐白却“咦”了一声，指着地上道：“这是什么？”
奥斯卡一边摸唐三的脉一边道：“现在谁还管什么是什么？你先过来看看小三！”
他这语气好像很急的样子，戴沐白也就没再管他刚才指的东西，快步而去，勉强在三个女孩子和奥斯卡之间挤出了个位置，马红俊和季瞳也靠了过去。出事的这一位脸色苍白，但表情平静，看着倒不像有大事；不过几位同伴到底还是不放心，每个人过了一边手才得出结论，也就是有点气血两亏。这亏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人晕过去还真是个未解的事，然而确实不是大毛病，论理等阵子唐三自己就能醒；不过这事发生在唐三身上，这就非常奇怪。他可是刚修炼完三天就直接去了皇宫，身体状况应当好得很，宫里也不会有什么攻击，总不能是饿的？而他也没干什么就消耗了这些，这不得不让一群史莱克开始思考。
唐三到底干了啥，这很奇怪。
“他血少了。”季瞳作为原荆棘蔷薇现荆棘蔷薇魂师充分发扬了本株的特点，即把猎物的每一种能量细致的拆分开，“精神力我看不清楚，好像是被动过；血肯定少了，他被放了至少五分之一的血。魂力基本没变，他没动过手。”
“皇室不会让他在外面出事的。”宁荣荣道，“我不知道我爸爸今天找三哥干什么，但既然去皇宫，三哥肯定不会在外面出事。唐门对皇室太重要了。”
这至少确定唐三并不是遇袭。“总不能是他修炼走岔了吧？喷血？”马红俊语调夸张，“可这屋子里也没血迹啊！”
“也没有吸血植物的痕迹。”季瞳补充。
戴沐白就皱了皱眉。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既然季瞳说被放了血，那肯定就不是正常出的事；再者说以唐三的身体，气血两亏这种症状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他就往这儿纳着闷，就听见朱竹清问了一句，“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戴沐白在地上找了找，找了半天，最后一指墙角。“这个，这不是小三的东西吧？”
他这么一指，一小群人的视线都被聚过去了。那是个小三棱锥，蓝蓝的，像个质量不错的宝石；看这样子，是刚才被马红俊踢过去的。唐三不喜欢玩宝石，他喜欢金属，照理这不是会出现在唐三房里的；要说送人呢也不大对，虽然成色确实不错，但这形状……不就一个破三棱锥，送谁送的出去？
这肯定不是一块普通的宝石。
“但它就是一块普通的宝石。”宁荣荣把它拎起来看了看，以第一宝石类武魂九宝琉璃塔魂师的身份下了断言，“我感觉不出什么特殊的，就是一块很不错的宝石，都没有什么能量。”她转过去看还没醒的唐三，“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
“不管是不是，这都邪门了。”奥斯卡如是回答她。
他这治疗也没用，就是亏，得补血补气；但是这儿的治疗魂师基本只能治伤，像这种亏空治完了还有，补不好。宁荣荣唯一能补的就是魂力，这也没用；总归不严重，一小群人到底决定先等等看。要是等入了夜人还没醒，那就去叫大师，在这之前先守着看看。
小舞不安分。这姑娘把人安顿到哪儿都不安分，平白的就让其他人心慌；宁荣荣安抚了好久都没把人哄下来，最后还是把人姑娘手塞在唐三手里才算是安生。这么一等，这群人就等过了晚膳的点，眼看着天都黑了，床上才有点动静。
开口就是一句你们怎么都在，唐三心也是大。
人醒了就好说了。“小三，你这是怎么了？”戴沐白沉声问他，“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要去请大师、弗兰德院长他们了。”
唐三这样子看着像是没搞清楚状况的。他做起来先是四下扫了一眼，神色中难免便透出了疑惑的情绪；奥斯卡便解释。“我们检查了你的身体，发现你有些气血两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唐三没说话。他的眼神又在这房间里四下游走起来，像在找什么东西。具体找的什么，他们不知道；不过过了阵子，宁荣荣脑子里那根弦突然就接上了。“你找这个？”她抬手把那看着像蓝宝石三棱锥的玩意儿递过去，“这是什么？”
唐三一看脸色就一变，是找的这个无疑。他抬手接过来，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其他人也不催，等着他解释。
“今天宁宗主叫我去觐见陛下。”他缓缓道，“除去知会陛下关于我们去海神岛的行程，陛下还封了我太子太师的位置……哦，还有异姓王爵，封号蓝昊。这个是身份的象征。”
他说到这儿，挪了挪位置，换了个姿势。“这个叫瀚海乾坤罩，算是个魂导器。只是具体作用陛下也没明说，说是我可以注入魂力自行摸索；我回学校之后见你们都在修炼，就自己回了房间，先注入了一点精神力试探了一下。哪想到这个瀚海乾坤罩中蕴含的精神属性能量这么巨大，我的精神力被反弹回来，这才晕了过去。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宁荣荣皱皱眉：“那这么说，这应该是个好东西才对……我倒是没觉出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属性。人家说让你注入魂力，你却非要注入精神力，这出什么事也怪不得他们身上的；只是，这会不会是皇室……”
她最后隐去了几个词，在场的却都清楚。尤其是皇室出身且在皇族生活最久的戴沐白，一听这话便接话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这么说着，手上一把就把瀚海乾坤罩抢了过来，几乎是同时的注入了一丝魂力。唐三当时都快吓出个好歹了，上手就抢，没抢回来；不过好在，什么也没发生，看上去戴沐白的魂力并不能激发它的作用。
这小玩意儿也就蓝了一下，或者说亮了一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动了。
马红俊非常好奇的问了一句，然而戴沐白没能给他什么回答，倒是被唐三很生气的指责了。这之后唐三又送了些魂力进去，却和方才大不一样；在那一瞬间，氤氲的蓝色宝光仿佛水波一样的在房间里漾开了。
兴许是之前瀚海乾坤罩做了什么，唐三很明显的能够感到来自这小东西的渴望。他下意识地加大了魂力的输出，随即这蓝光便越来越盛。到这儿宁荣荣就受不住了，脸色惨白的后退了一步，竟然生出了些许顶礼膜拜的欲望；这和她之前探测到的不大一样。这显然不是一块普通的宝石，而是超出九宝琉璃塔非常远的宝器。
然而除了宁荣荣之外，是没人知道这东西的品质的。他们大多数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东西从唐三掌心中升起来来到他面前，之后开始旋转起来，之后越来越快，之后突然就甩了一道蓝光上去。这蓝光先是打在他眉心的，之后又遍及了全身；再之后，唐三就在那蓝光的力量之下缓缓漂浮了起来。
他的手又抬了起来。瀚海乾坤罩自己飞到了唐三的掌心开始旋转，而后他身上的光芒便逐次的加强；其中光芒最盛的，便是几个魂骨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上练了自创魂技的原因，他的眼中也喷吐出蓝光来；这蓝光倒和以前的紫极神光不一样，反而像是他身体的延伸了。从这儿开始这人就再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在空中慢慢飘着；其他人却茫然了。
“这……算啥？”马红俊语气是惊奇的，只是怕惊扰了唐三，不敢出声，压低了声音显得颇为喜感，“三哥身上怎么老这么多奇事儿？”
戴沐白算见识的多的，这时候却也不敢下定论。“只能说应该对小三没坏处。”他等了等唐三的变化，发现渐渐稳定了之后才敢表达意见，“看他这样子，这东西好处应该不小。想来天斗皇室这么拉拢小三，照理也不能给他有危害的东西。”
“那之前他们还说要注入魂力呢，之前不见得有人输过精神力。”宁荣荣低声反驳，“万一他们也不知道呢？”
朱竹清也搭话。“王爵的象征应该不会这么没轻没重。不完全清楚有可能，但有害的可能性太低了。”
几个人就着这个讨论了起来。奥斯卡不堵宁荣荣的话，季瞳又跟着朱竹清，两个人谁都没发表意见；一边马红俊听几个贵族这么聊了一阵，终于没忍住。“不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问，“别的不说，大体上干什么用的？”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瀚海乾坤罩瀚海乾坤罩，既然叫这名字，肯定和海有关了。”季瞳道，“看这光也知道和海有关的，这简直像在水里。”
戴沐白也道：“想来是天斗皇室知道我们要去海神岛，特意准备的。这应该是个在水里用的魂导器。”
他一看马红俊的表情就知道这点信肯定不够。他便又抬头看了看唐三，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去跟马红俊接着回答他的问题。“等小三醒了就知道了。”他说，“天斗皇室不是说输入魂力就知道怎么用？小三大概还在这一步，等醒了我们就知道了。”






第149章　壹佰肆拾捌
戴沐白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唐三居然让他们等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唐三才落下来，一边还在感慨：“这次，天斗帝国送的礼物可真是太重了。”其他一群人是都好奇着的，也不管头天晚上吃没吃饭，拥着唐三就开始问，其中以马红俊问的最勤：“三哥，这东西到底干什么用的？”唐三也不正面回答，抬手往外一指，道：“先出去，到外面我演示给你们看。”
他这么说着，人已经抄手把小舞抱起来往外走了，其他人也便跟着。那瀚海乾坤罩也跟在后面飞，根本不用手去掌握；到了他进了院子停步的时候更是自己飘到唐三的身前，一副可供驱使的样子。这要是说唐三和瀚海乾坤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那真没人信，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就唐三自己都是这语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沐白向它注入魂力没用，但现在我应该是掌握了它使用的方法，称它为神器绝不过分。如果说楼高前辈铸造的八宝如意软甲是神器的话，那这东西应该就是神器中的神器。你们看。”
他这么说着，眼中的蓝光顿时强盛起来，与此同时闪现出来的还有眉心的一个三角形的纹路。那瀚海乾坤罩本在唐三眼前浮动的，此时却骤然升起至五米高度，而后在须臾间便扩大百倍，对着地上的史莱克当头罩了下来。这虽说周围一片海蓝色，仿佛隔了一层；不过仍能看清楚外面的景象，唐三的声音也适时传来。“这是它的第一个妙用，也是最大的一个妙用。形成这个罩子后，就像是一个房间，可以将我们保护在其中。在这时候，对外面的人来说我们是不存在的，不仅形体，连气息也不会泄露半分。有了它，在任何危险的地方只要释放出来，都能对我们起到保护作用。”
到这儿算介绍完了一个。他手一招，瀚海乾坤罩又飞了回去，在他手上盘着；而后又一挥手，却是直直的冲着季瞳飞了过去。这小姑娘打小风里来雨里去，对危险的意识在场的也就唐三这样子身体素质强的能和她比比，他那边手一动季瞳就觉得不对；这姑娘又是控风的，全速后退之下速度不比朱竹清慢，眨眼间已经退出去百余米远，却仍没甩开瀚海乾坤罩的锁定。那小玩意儿只一闪就骤然放大了，接着便将季瞳牢牢罩住，只是不似先前的那样大；而被困其中的季瞳不仅无法动弹，更是连魂力也不能调动。不过这也只是一瞬，还没等她尝试攻击，唐三已经将瀚海乾坤罩收回去了，这回是直接隐没在了他的眉心。
“这是它的第二个作用，第一个技能名叫瀚海护身罩，第二个技能名叫乾坤定神罩。还有第三个技能，名叫瀚海狂涛，第四个技能乾坤破魔，都是用来攻击的。”唐三解释，“我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威力很大，而且威力与我的魂力成正比。其中，消耗魂力最小的就是瀚海护身罩，只需要消耗我一成魂力就可以维持十二个时辰；除非敌人能够找到它，还要能攻破它的防御，才能伤害到我们。乾坤定神罩是按照对手精神力来计算的。它能够定住我精神力三倍以下的任何人，不计魂力；”他特意强调了不计魂力几个字，拿来做靶子的七十级魂师季瞳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但却无法伤害到对手。不过我们却可以趁机离开，哪怕是千里之外，瀚海乾坤罩也能回到我身边。至于那两个攻击技能的威力我也说不好有多大，但应该都不弱；因为不管我剩余多少，这两个攻击都需要我倾尽全部魂力，只是攻击的威力会随我消耗的魂力多少变化。瀚海狂涛是群体攻击技能，而乾坤破魔则是单体攻击技能。”
这确实是个相当强悍的东西，而且是世间少有。戴沐白看唐三的眼神都变了，一个劲的感慨怎么唐三的运气就这么好。总归预定好今天启程，耽误时间太多，这话没这么一直说下去——不过就戴沐白这个运气差到极致的皇子，唐三这个运道够他念一路。
瀚海乾坤罩这玩意儿，是一直到临行前都被念叨着的；不过真该上路的时候，那就由不得他们想什么了。学院给准备的马车，送行的几乎空了半所学校；不说铁三角他们，就连黑街都来了人。不过其他的老师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都是拉着手拍着手背劝说要注意安全，就季瞳这儿孟璇月带的话，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回不来的话顺手就帮他们在海神岛上发展一下黑街的势力云云整的像邪教传教。季蔷儿过来送的人，母女俩简单说了几句就没了话，站在一边尴尬的看着宁荣荣在宁风致怀里哭，白沉香在白鹤怀里哭，朱竹清好歹面有不舍，就季瞳一个人冷漠的要命。季瞳不是软弱的人，季蔷儿也不是会在这种时候顾忌什么的个性，沉默了许久这当娘的才偷偷摸摸扯了扯闺女的袖子：“朱家姑娘你给我看好点儿啊，出点事儿我可跟你没完。”她就趴在季瞳耳朵边小声嘀咕，生怕让朱竹清听见似的；末了还补了一句，“这么久连床都没拐上，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季瞳之前还真有点那么不舍的意思，季蔷儿这句话完了她真是甩手就走的意思都有了。“我们是要去修炼的，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她有点羞恼的放了句话，一扭头正看见被老师们多的根本没法化简的关怀话语说得有些烦躁的朱竹清也正扭头看她，脸上又是一层薄红。这姑娘调戏朱竹清的脸皮厚度是一回事，跟孟璇月混的时候也可以不要脸；但这话从亲娘嘴里说出来那不一样，这女人不要脸起来那比她不要脸多了。季蔷儿一脸了然的笑，看的季瞳内心复杂得很——她记得她娘不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吗？手段暴力什么的可能有点……这种话题也这么直接？
她倒是忘了季蔷儿的出身了。
不过当然，季蔷儿不是光过来提醒她泡妹子的，她也有别的事儿要说。“海神岛那地方我也清楚，你要是真能回来，是时候该去讨你爹的东西了。”她说也不好好说，非要放着最后快上路了说，明摆着不给季瞳问的机会，“从武魂殿手里抢东西不容易，你娘我怼了那么多年也没觉得能到手。现在看你快长成了……我要不也去升个封号斗罗吧。”
武魂殿手里她爹的东西，季瞳大致能猜出来是当年杀人夺骨的时候夺的那魂骨。她爹品质相当高，估计魂骨得落在哪个实力强大的长老手上，季蔷儿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季瞳到底也是有东西想问的。自然，她没能问出口——季蔷儿最后的话，实在是把人吓着了。
“升个封号斗罗……”唐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显然有什么话想说却被他自己咽回去了，“对荆棘蔷薇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季瞳还真想了想。她脸上颜色也不太好，“百级成神都不是难事，荆棘蔷薇升级根本不靠修炼……但这犯的杀孽太重了，一到高级肯定会出事的。”她一边看着自己左手一边回答唐三的问题，“上天都看不过眼的。九十五级，最多了，不能再升了。”
唐三眨眨眼看她。“季阿姨升上去要多久？”
季蔷儿是阿银的结拜姐妹，算上当时小舞娘，这三只年轻时候结拜过的。上次他带小舞去见家长的时候唐昊就给他解释过，这时候再提起来也就改了口。季瞳也没在意称呼，自己掐着手算了算，语气有些破罐子破摔般的倦怠感。“谁知道？她要是多杀几个人，两天能升到九十五；她要是只修炼，且着呢，几十年吧。我现在都有七十七十一的魂力了，更何况我娘天天见血？”
车上人就都不说话了。好半晌，戴沐白才挥挥手打破了沉默：“行了行了，别提什么修炼，晚上再说——大家头天晚上都没休息，先睡会儿吧，睡会儿吧。”
这虽然说一看就是转移话题，但大家转移得很心甘情愿。现在聊的倒还是修炼进度啊之类的话题，这群年轻人却早就纷纷改了语气，一个一个开始装睡；到最后，还睁着眼的也就剩白沉香了。当然这是表面上，具体底下的……反正季瞳醒着，其他人不好说。
季瞳睡不着。这一个是在马车上她不好睡，心里不踏实；再一个也是季蔷儿说的话。这女人就喜欢瞒她，一个身世瞒了十几年，现在告诉她的距离真相差出去不知道多少；这现在她都二十了，第一次听见关于亲爹的信。
绫绢扇的魂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黑街的人向来对报仇没什么感觉。他们信奉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就是尽其所能让敌人不舒坦，剩下的什么血债之类的拖个十年八年都不急；季蔷儿不是不恨武魂殿，不过平时也就是可着劲膈应，要是这么打上去，不说黑街，单是荆棘蔷薇的性子就不许她这么做。今天既然提了，那就是季蔷儿觉得她和季瞳跟那些人已经有一拼之力了——和武魂殿可以团战，这几个有深仇大恨的，那最好还是自己下手。现在她七十级，季蔷儿八十六级，两个荆棘蔷薇干不过一个封号斗罗，这有点可笑；只能说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