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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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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镜轮。”君墨辞感慨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这面镜轮,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你与天道争斗,全靠它替你挡了一下,才留下了一魂一魄,只是这时空镜轮也碎成了七片,四散各地。”
“我,”钟离晴抿了抿唇,“我是说当年那人,为何要与天道争斗?”
这根本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斗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道生万物,却独独偏爱人族,予人族修仙之体,悟道之魂,更要为人族夺其他万物之灵气,运数……而你却不愿天道偏心,硬是要逆天而行,予一个公平。”君墨辞解释道。
“啧,多管闲事……且,不自量力。”钟离晴冷冷地批评道,浑然不在意那个被批断的人就是她自己。
君墨辞无奈一笑,也并不反驳钟离晴,继续说道:“天道剥夺了你的气运,想要将你彻底抹杀,可是你本为天道之继,她奈何不得你,更杀不了你,所以,她就换了个法子,降下天道意志,打算浸染我的神魂,将我逐渐变成天道的傀儡。”
“天道之继?天道意志?”钟离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念兮消失的地方。
“她是由一缕天道意志所化,而你,本该是下一任天道的掌控者,”君墨辞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浅浅,却教人心口发闷,“倘若那时候你愿意融合我的力量……”
“融合你的力量?”钟离晴低头看向从君墨辞胸前的伤处慢慢渗出的光点——她以为会是鲜红的血,可并非如此,从那人伤口处流淌逸散出来的,是纯净至极的灵气,每一丝每一毫都携着充沛到可怖的能量——面色一变,“你所谓的融合,就是吞噬你的灵力?”
“可是,你不愿意啊……”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钟离晴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我怎么可能愿意?你是不是疯了?你……你会死的……”
迎着那双清浅含笑的眸子,剩下的话被彻底噎在了肚子里。
钟离晴知道,她对于这一切再明白不过,却仍旧如此选择。
“我不愿意,你莫要逼我。”最终,钟离晴只说了这么一句,“莫要逼我……恨你。”
“无妨,”君墨辞却是笑了,眼眸弯起,竟是十分开心的样子,“恨我也罢,我只想你活下去。”
钟离晴沉默了,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君墨辞捂着越来越凉的胸口,继续说道,像是要趁着还能开口之际,将所有的原委都告诉她一般:“当初我将魂魄分离,人魂不知所踪,地魂附于姜令娴,天魂则成了如今的挽阕殿主,为了抵抗天道的侵蚀,便将凝炼的分神隐入下界,成为了妘尧。”
怪不得自己会对阿娘牵肠挂肚,对妘尧不可自拔,又对初见的挽阕殿主念念不忘……原来,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自始至终,钟离晴惦记的,都是她。
想到这儿,心中酸楚不已,却又泛出一丝丝甜来,恍然之际,再次被汹涌的悲苦所倾覆——只因那人还在慢条斯理地揭露。
“这数百年一届的天斗大会,不过是为了将天道给予人族的气运重新还予其他生灵……只是,终究有伤天和,无以为继,甚至还伤了你——当年的妘霁,便是因此而死——我找了许多年,想了许多法子,到头来,还是只有那么一个办法一劳永逸。”她定定地望着钟离晴,眼底盈着光,“天道不公,那就反了这天,换一个掌控者。”
钟离晴顿时滑出一个念头,惊得她一个激灵。
果然,就听君墨辞说道:“只要你成为新的天道,问题便迎刃而解……可是天道不可有情,而时空镜轮的掌控者,也只要一人足矣。”
“你自以为是地替我选了路,可曾问过我是否情愿?”钟离晴恨不得掐死眼前这悠然浅笑的人,却又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伤她分毫,心好似都疼得麻木了,只是漠然地寻求真相,哪怕每多知晓一分,这痛楚便更甚一分。
君墨辞的眼神黯了黯,笑意涩然,愣是生生转了话题:“天道将你放逐,为了找到你,我将七魄覆在这些碎片上,以为能凭此抢在天道之前,可是每一世都迟来一步,你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又被设计致死……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也是天道的算计,你会被碎片的主人吸引,恰恰是因为我附在上面的魄……到头来,负了你一世又一世的人,是我。”
钟离晴面无表情地攥着手中已经化作完整的镜轮,感觉那不断逸散的流光正慢慢充盈着自己的丹田血脉,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可心口处却像是漫进了寒彻透骨的冰水,一点点冻结起来。
“我终究无法再忍受你投入别人怀中,更无法忍受你再被伤害辜负……这是最后一次了,”君墨辞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再抚一抚钟离晴的脸,“这一次,你眼里不再是别人,可知我有多欢喜……”
钟离晴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是深切的哀色:“君墨辞,不要……”
千言万语道不尽,只能轻轻叫着对方的名字。
她终于忍不住也伸出手,想要牵住那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
“只可惜,这一世,终究还是要负你了……”唇角微牵,眸光如水,堪堪要触到的指尖却一滞,随即无力地落下,没能碰到那近在咫尺的余温。
而那一声怅然的低语,也随着骤然化作光点的人,慢慢消散在浅浅的风里,无影无踪。
钟离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仿佛仍旧残留着那一抹温凉如玉的触感。
而同一时间,君墨辞设下的结界轰然碎裂开来,诸人唯一所见,便是场中失魂落魄的钟离晴。
挽阕殿的两位殿主消失了。
这场比斗的胜负,可想而知。
一片安静之中,只听到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
循声望去,却是封心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岑北卿缓缓而来,后者将一面新的白玉面具戴在了钟离晴的脸上。
“冕下谕令,姜族姜晴,败少殿主念兮,是为本届天斗大会胜者,继任挽阕殿主之位,即刻执行,不得有违。”岑北卿慢悠悠地说着,而封心羽更是直接,一个眼神就将心生不服的人化为了灰烬。
挽阕殿中数百金仙似乎也早就接到了命令,齐齐出手,血腥镇压,将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扼杀在萌芽。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锦绣天下,竟是易了主。
尘埃落定,钟离晴成了这次天斗大会最大的赢家——恐怕在此之前,任谁都不敢置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如何得到了墨玉剑君的青睐,一步登天?
然而直到所有人都下跪行礼,以示臣服,新任的挽阕殿主只是沉默地低下头,摩挲着手中冰冷的镜面,神色温柔缱绻,眼底却逐渐浸染上了无尽的凄色。
这位新殿主上任后的第一条谕令,便是封闭宫殿不许任何人打扰。
听说,她要闭关修炼,准备迎接天劫。
照理说,新殿主已是金仙之境,早就过了渡劫期了,这金仙之后,还要渡什么劫?
诸人终于反应过来——金仙之上,是何境界?
她是要逆天……为神!
作者有话要说: 唔……啥也不敢说了,抱头逃窜。
哦对了,下章大结局,有啥想看的番外可以提。
以及,新坑无缝衔接,同世界观续作,讲述崇华小祖宗的撩妹之旅,想看的可以戳我名字去专栏里面收藏,建军节开坑。
本作中许多着墨不多的配角会在新坑延续故事。
第219章 袖手天下
云霭空寂远; 涛斥白芒山。
下界临水之境; 首推北海白芒山。
山势依海; 奇峻险峭; 两岸峰翠层叠,倚云寥落; 更有罡风毒雾环伺,鸟兽绝迹; 人烟罕至; 只有天生的猿猴依傍不离; 世代安居。
若非为了这白芒山上的猴儿酿,纵然是修为高深的大能也鲜有踏足。
白芒山巅; 云海之间; 临崖之处静静坐着一人。
白衣无垢,雪颜无瑕,飒然不羁的坐姿; 却半分不损风仪。
挂在悬崖外的腿晃了晃,她轻然一笑; 将脸上的白玉面具摘下; 指尖拨了拨鬓边的发丝; 垂眸看去——这万丈深渊,一眼望不见底,可惜以她现在的修为境界,哪怕纵身跃下,也是毫发无伤。
“吱吱、吱——”身后的林子里突然蹿出一只灰背猿猴; 冲着她直叫唤,抓耳挠腮的急切样子,却不敢上前,生怕惊吓到对方,害得她掉下去。
白衣人侧眸看了看那猿猴,展颜轻笑:“你倒是慷慨,我将你数百年珍藏的佳酿都喝净了,你也舍得?”
旋即也不等那猿猴回答,她抿了抿唇,回头继续看向深渊处,微微合上了眼,似回忆,又似伤感:“可惜,终究不是那时的滋味了……”
“吱!”猿猴像是要与她说些什么,却苦于口不能言,只好焦急地跳来跳去作比划,哪知对方却只顾着闭目养神,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我知道,她们还是找来了……罢了,左右避不过,”白衣人微微一笑,抬手将面具扣好,站起身,看向仍旧跳脚的猿猴,指间拂动,光芒连闪,顷刻间,一道灵气四溢的传送阵便已绘成,“小家伙,此地怕是平静不再,我送你去别处可好?”
不待猿猴拒绝,那光芒蓦地大绽,空间一阵波动,硬生生开了一道门,而门中似有无穷的吸力,将还有些不情不愿的猿猴扯了进去。
“崇华山的景色不错,只可惜,此生再无缘回到故地,你便替我回去瞧一瞧吧。”她一笑一叹,又一拂袖,那传送阵便悄然化作一片莹然白光,渐渐消散开,仿若从未存在过。
瞥了一眼山腰处,白衣人摇了摇头,却不再理会,挥手打出几个繁复玄奥的手诀,指尖微光连闪,在山顶方寸之地慢条斯理地开始布置。
等到一群人终于赶到山巅,见到的就是端坐阵法之中,衣摆飘扬,几欲乘风而去的人。
“晴姐姐!”最先赶到的,也是最先沉不住气的嬴惜,就要冲上去的那一刻,却被身后的封心羽一把拉住,“放开我!”
她气急败坏地转头瞪去,眸光如血,犬牙藏锋,颇有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的气势。
“她已身在阵中,汇聚天地灵气,强行突破,若是你贸然靠近,被阵法排斥攻击不说,还会连累她遭到反噬。”封心羽并不怕她,冷静地说道。
“突破?她不过才刚迈进金仙之境,根基都未沉淀,境界还不曾稳固,如何突破?莫非真的是寻死不成?”嬴惜总算不再试图冲上去将钟离晴拽出来,只是面上的急切彷徨愈发重了——依钟离晴之智,如何不明白自己的情况?
可她仍是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强行突破,行逆天之举,除了恨极天道,一刻不愿等待,也未尝不是存了死志,惟愿随君墨辞去了……
也正因如此,钟离晴瞒下了所有人,甚至离开了灵气最重的仙域,不告而别,独自寻求突破。
若非岑北卿的占卜之术出神入化,卜出她的去向方位,她们也没办法找到这儿来。
可惜,终是迟了一步。
岑北卿挥了挥手,打发其余三殿的人退开,抬头看向天际隐隐约约朝此处聚拢的云气,凝眉叹息:“她将冕下埋在神域天原底下的融灵石带来了……”
“融灵石合往届天斗大会之潜能英杰,汇集亿万生灵之精魂,本是深埋地脉中缓慢吐灵蕴养万物,如今却被她取出,更以灵气催发——与其说她是要以这庞大灵力进阶突破,不如说她是凭此挑衅天道。”封心羽担忧地说道。
“有什么法子能救她?”嬴惜急得脸色越发白了。
“天道之威,如何匹敌?”岑北卿攥紧了扶手,苦涩一笑,“只盼她……扛得住天劫,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一线,不过是岑北卿自欺欺人的祈愿。
钟离晴要对抗天道,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轰隆、轰隆、轰隆——
雷声阵阵,云龙翻滚,电光酝酿。
宛若巨龙在云海中翻腾咆哮,每一声都是一道诘问,每一问都化作一道雷刃,层层叠叠地铺张堆砌,在这白芒山巅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可怖电网,莫说寻常生灵,就连得道成仙的至尊也不敢直撄其锋芒。
钟离晴却若无其事地盘坐在草草布设的阵法中,任凭那一道又一道狰狞毒辣的雷电穿透结界,余威落在身上,将她的皮肉骨血好一通磨折砥砺。
痛,是深入骨髓,无法言说的剧痛,可是这痛,与眼睁睁看着那人在眼前灰飞烟灭相比,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十道、百道、千道……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道劫雷落在钟离晴身上,那结界早就化作飞灰,再也无法抵抗分毫,而气势汹汹的雷龙却依旧翻腾不息,这雷罚像是没有尽头,不将钟离晴劈成灰烬,便不罢休似的。
嬴惜等人在旁侧看着,恨不得以身代之,然而在这声势浩大的劫雷之下,凭她们几人的修为,竟也无能为力,不能动弹半分。
此时此刻,已不是简单的雷劫考验,而是天道与钟离晴的对弈。
在诸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片空茫幻境之中,钟离晴负手而立,望着眼前面目模糊的身影,淡淡笑道:“你既要杀我,却又留给我一线生机,我有些不懂了……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即使面对着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使命悬一线,也能保持着从容之态,仿佛一切都已看淡。
“不,你已经明白了……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选出继承者,成为下一任天道,”那声音似冷非冷,似玉非玉,如幽如灵,如梦如幻,宛如世间最美妙动听的仙音,却又像是从未存在过的渺迹,“她既然已经放弃,那么,就剩下你了。”
“她既不愿,你又怎知,我愿?”钟离晴盯着那模糊的人影,缓缓摇头,“天下苍生,与我各干?”
“俗世情爱,不过虚幻,经历这许多,难道你还看不透么?”天道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
“我只知道,她欠我一世姻缘,还不曾还,”钟离晴伸手一探,取出那面镜轮狠狠一掷,“我不信天,更不信命!诸事万般从这面镜子开始,那么,就从这面镜子结束!”
随着她话音落下,神识离开了幻境,而那面镜轮显出实体,被抛向一道劫雷。
轰然撞击之下,镜轮再次碎裂,分成数片,化作流光飞散向各处。
而那劫雷劈过之处,却凭空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是怪物张开了巨口,要将一切吞噬。
那缝隙闪耀着绚烂之极的光芒,却又被一层银色的光膜覆盖,里头无意间逸散的气息熟悉又可怕,却教钟离晴心口一窒,随即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道缝隙。
她记得这个气息,那是她的故乡——水蓝星。
神识离体,化作流光冲进了时空缝隙,而失了魂的躯壳再无凭依,在阵阵雷光之中,跌落云端,直坠而下,眼看着便要跌入深渊之中,粉身碎骨了。
这时,守在白芒山上等待着钟离晴渡劫的诸人,终于动了。
雷光之外,各种法术轰击在一起,你来我往,你争我夺,目标不过是那空落无依的一袭白衣。
岑北卿的星辰印被拍成了碎片,封心羽的羽光矢寸寸成灰,明秋落的穿云箭一去不回,姬无愿的青冥莲火烧了个空……独独一人,逐浪排空,过关斩将,突破了重重阻碍,冲到了最前头。
硬生生挨了数道雷光,双眸赤红如滴血,神色却是无比的温柔,嬴惜稳稳地接住了那袭白衣,将她搂在怀中,笑得欢喜又满足,仿佛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终究得偿所愿。
回首看了一眼被她抢先后心有不甘的诸人,嬴惜毫不迟疑地抱着那袭白衣,跃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寰宇大陆祈曜历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九年八月初六申时二刻,殿史记载:挽阕殿主姜晴闭关冲击神道,封锁殿门,不理庶务。
自此,再无人见过挽阕殿主。
公元二零一九年八月十六日下午四时三十二分,水蓝星申城瑞金医院高压氧科302病房,沉寂了三年的呼叫器,忽然噪声大作。
安静的走廊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打开,脚步声却蓦地轻了下来,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变得小心翼翼。
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慢慢睁开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而后目光一转,落在病床前温柔浅笑,却眸光含泪的女子脸上,眼神一点一点溢满了星光:“我回来了,沐姐姐。”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一章番外补充交代。
所以,我晴回到现代去找冕下的最后一缕人魂啦~
沐姐姐就是时沐,在水蓝星的人魂,也就是冕下另一个马甲~
细心的小天使们应该能注意到,本文的卷标就是晴空时沐,空即晴空,时即时沐,勉强也算是骨科了(没错我就喜欢写骨科谁让我没有姐姐哭唧唧)
最后是嬴惜抢到了晴的(尸体)划掉,身体,这是下个故事的开端。
没错新坑我开好了已经填了二十几章了你们不打算看一下吗!
《六界大能皆情敌》感兴趣的收藏一下啦!(本来是叫六界大佬皆情敌的又被编编悄悄改了名字好气哦!)
是一个长得跟晴一模一样的妹子与一个长得和冕下一模一样的妹子甜甜蜜蜜谈恋爱的故事。
你们也可以当作是转世(并不是),这次我要让她们好好地谈一次恋爱,不要再虐七世了,认真脸。
第220章 番外
“主人; 僵族这一代的四府血君已经来了; 正在山腰处等候; 可允传见?”身着武士薄甲的女子屈膝半跪; 朝着背对她的红衣女子恭敬禀报道。
“不必了,这瓶血; 你们五人拿去分了吧,能进阶多少; 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红衣女子随手抛出一只玉瓶; 头也不回地说道,“赫连奕; 以后; 僵族就交给你了。”
“主人,属下何德何能……”赫连奕膝行几步,还要再说; 却被猛然转身的嬴惜反手打了一巴掌。
嬴惜身为僵王血脉,又突破了僵族的界限; 成为僵域之主; 手劲自是不凡; 而赫连奕身为她的血契之属,修为一日千里,也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只是微微歪了头; 便重新跪好,面上连一丝红印都不曾留下。
本也没想下重手,嬴惜冷叱一声,□□道:“我说了交给你,便是要你替我管好僵族,怎么,你是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属下定然振兴我僵族,不负主人所托。”赫连奕以头抢地,磕得“嘭嘭”作响,就连坚硬的岩石表面都被她磕出了凹坑。
“行了,我走了,不要来打扰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忠诚到有些迂腐的属下,嬴惜一甩袖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那脚步已然走远,赫连奕才慢慢直起身,默默地凝视着那个身影走进地宫,放下了上万斤的断龙石,隔绝一切出入的可能,而后打开机关,将整座宫殿沉入山中,再寻不得。
僵族生来能够夜视,无需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嬴惜若无其事地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石门关卡,走入地宫的最深处。
打开最后一道石室的门,里头静静地放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一人。
推开棺门,坐进棺中,又将那棺盖严丝合缝地盖上,嬴惜满足地叹了口气,侧身躺下,转身抱住那人,原还因为躺着两人而略显拥挤的水晶棺便恰到好处了。
轻轻落下一吻在怀中那人苍白而冰冷的额头,她阖上了眼睛,自封识海,陷入无止境的沉睡中。
——晴姐姐,惜儿说过要和你相守一辈子,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了。
生不同衾,死同穴。
***
水蓝星,公元二零一八年九月一日,开学季。
F大附属小学校门口,一群穿着校服背着小书包的孩子手拉着手,在老师的带领下,蹦蹦跳跳地朝校门走。
“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一声令下,初次离家的孩子们便如乳燕还巢般兴奋地奔向了自己的家长。
“妈咪!”一个扎着两只小辫,别着蝴蝶发卡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着,短短的小腿像是安了小马达,跑得飞快,堪堪要跑到目标前,却踉跄了一下。
眼看着就要摔倒,闭上眼睛时,却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个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却仍然让她觉得安心又欢喜的怀抱。
“慢点。”轻柔含笑的女声淡淡嗔怪着,却是将小姑娘一把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单手搂着,另一手去开车门,将小家伙放进宝宝椅,系好安全带,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在她柔嫩的脸上亲了一下,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这才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妈咪!我们去哪儿?”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甩着小脚丫,女孩乖乖地抓着宝宝椅上的扶手,被亲了的小脸红扑扑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期待地看向女人。
“我们先去接你爹地下班,然后带歆歆去吃好吃的,怎么样?”女人戴上墨镜,发动了车子,瞥了一眼后视镜,对着女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好耶!”得到想要的回答,歆歆,也就是钟离歆高兴地拍着手欢呼起来,随即摆弄着手指头,开始盘算起等会要去吃什么好吃的。
——虽然是用的那人的基因,只是这性子却太过活泼了。
被女儿贪吃的样子逗乐,钟离晴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像谁。
车子从容地钻入川流不息的车潮之中,优哉游哉地开了半个小时,最后停在F大的边门处。
钟离晴停好车,牵着女儿的手,与门卫熟稔地打过招呼,不紧不慢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众所周知,F大的文学系教授时沐是从来不拖堂的。
每到下课时分,一准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徒留给学生们一个袅袅娜娜的背影。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时教授也依然是准点下课。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向来温和却不苟言笑的时教授竟然破天荒地勾起了一个笑——虽然弧度极浅,但已经教那些听惯了她冷淡名声的学生们大跌眼镜了。
怪不得时教授很少笑了……这笑起来,简直好看得犯规啊!
“时教授,请等一下。”走出教学楼时,却被人叫住了。
时沐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悦地抿了抿唇,站定了步子,看向后头匆匆赶来的女生。
她生得人高腿长,步子也大,那女生追得吃力,好不容易等她停下来,急忙拍着胸口,喘着气。
因着对方只是个大一新生,或许是有什么疑问,她也就耐着性子等了等。
“时教授,你有男朋友吗?”不料那女生一开口,问的却是这一句。
若非看在她是个女生的份上……时沐没有立即甩脸子离开,只是眉眼间越发冷淡,忍着不悦摇了摇头:“没有。”
女生眼睛一亮,仿佛燃起了希望,咬了咬嘴唇,又问道:“那、那你……有女朋友吗?”
时沐皱着眉头看向这个不依不挠的女生,有些头疼。
——现在的孩子,都已经这么直接了吗?
她刚想开口,却听一道女声已经替她作了答:“女朋友,倒也没有。”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牵着个孩子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在两步外站定,那被牵着的孩子便自觉地松开了手。
女人拍了拍孩子的头,那与时沐一样好看得令人惊叹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在女生错愕的眼神中,走到时沐身前,一把揽过她的脖子,给了她一个火热至极的法式香吻。
长达近十秒的热吻过后,女人笑着退开一些,仍是搂着时沐,微微挑眉看向已经震惊到不知作何反应的女生,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不过,她已经有家室了。”
“……抱歉,打扰了!”女生张了张嘴,随即反应过来,涨红了脸,猛地朝两人弯了弯腰,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像是有恶犬在后头追赶似的。
“亲爱的时教授,这是第几个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女人揶揄地斜眼看向面若桃花的妻子。
“你呀,教坏小孩子。”无可奈何地白了妻子一眼,尴尬地避开了问题,时沐将捂着嘴吃吃偷笑的女儿抱起来,当先往前走,同时回头瞪了一眼那群守在教学楼窗边看得起劲的大二大三生。
“嗷嗷嗷——”
“师、娘、好——”
“小、师、妹、好——”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自教学楼飘了下来,被学生笑话了的时教授面上仍是冷淡,白玉似的耳垂却已然红透了。
心中暗暗决定:看来这次期终测试,是不必手下留情了。
望诸君挂科之时,还能如今日一般笑得开怀才是。
“爹地,你怎么还害羞呀?歆歆都已经习惯啦!”被抱着的女孩笑眯眯地搂着她的脖子,“木马”地一声,重重亲在她脸上,奶声奶气的童声却让她脸上羞意更甚,“妈咪说,爹地的嘴唇是她的专属,就连歆歆也不可以亲,那歆歆只好退而求其次,亲脸蛋啦!爹地,歆歆今天的成语用得对不对呀?”
“对……你这小促狭鬼,晚上不给你做布丁了。”时沐拉开车门,将怀里的小家伙塞进宝宝椅,细心地系好安全带,嘴上说得冷淡,动作却无比轻缓,眼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唔,歆歆不说啦,爹地不要生气,歆歆今天想吃草莓味哒!”小丫头装作委屈地嘟了嘴,趁着时沐不注意,又“吧唧”一下亲在她额头上,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显然不曾将那软绵绵的威胁放在心上。
给了女儿一个无奈的眼神,时沐关上后座车门,坐进副驾驶,拉上了安全带,撑着脸侧,不咸不淡地看向坐进驾驶座的妻子,美眸轻敛:“你教的好女儿。”
“哪里哪里,歆歆像你更多一点。”钟离晴正要取过唇膏补妆的手一顿,瞥见那人欲说还羞的眼神,心头一动,立时将唇膏一扔,凑了过去,趁着还未系安全带,将人压在了座位上。
——嗯,是上次送她的那支唇膏,荔枝味儿的,还不错,赶明儿自己也买一支。
后座的小家伙已经无聊地拿出了课本,背起了英语单词。
“唉,又来了,真是教坏小孩子呀……”人小鬼大地摇了摇头,将课本举起来,挡住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数分钟后,对镜补妆的人成了两个。
“时教授,我在餐厅订了位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呢?”摸了摸唇上被咬的印子,钟离晴轻笑一声,也不急着发动车子,拉过时沐的手,在嘴边亲了亲,柔声问道。
迎上那双映着自己倒影的清澈美眸,不过一秒就败下阵来,时沐弯唇轻笑,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我的老婆大人。”
相视一笑,彼此眼中流动着深刻的情意。
交握着的双手,各自的无名指上一对一模一样的钻戒闪着耀眼的光,一如两人唇边的笑意,动人而隽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塔哒~水蓝星里终于HE了的晴晴和冕下,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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