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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墙角画圈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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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钟璇自己去火车站接钟爸钟妈,陈静则留在酒店陪自己爸妈,预定的两个房间都在同一层,钟璇等钟爸钟妈放好行李后,就打电话给陈静。
  “我爸妈先洗个澡休息一下,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餐厅?”钟璇问。
  “好啊,”陈静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四点多了,“那等一下见。”
  陈静正要挂断,就听到钟璇在那头喊道:“等等等等,你现在在那里?”
  “在酒店啊。”陈静说。
  “不是,我是想问,你现在方便吗?”钟璇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些。
  陈静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意思?”
  “分开那么久,想你了,亲一个呗。”钟璇厚颜无耻地笑道。
  “……”换做以前,陈静绝对直接挂断,但现在却觉得心头被羽毛拂过一样,微微有点痒。也许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太习惯了,才分开不到两个钟,心里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陈静无法否认,自己也有点想钟璇了。
  但此时此刻,还真不太方便。
  “那个……先记在账上吧。”陈静难得有点支吾地说。正在看电视的陈妈转过头看了女儿一眼。
  钟璇说:“记在账上要算利息的。”
  “你个高利贷。”陈静被陈妈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又低下去几分,“不跟你说了。”
  陈妈又看了一眼过来:“你们真腻歪。”
  还没等陈静回应,陈爸就插嘴道:“小两口恩爱挺好的,像咱们年轻时一个样儿。”
  陈静:“……”
  五点半的时候,陈钟两家人在酒店大堂汇合。
  介绍两位妈妈相互认识时,钟璇又开始有点紧张了,幸亏陈妈和钟妈一见如故,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都觉得是相见恨晚。
  走出酒店门口时,陈静握了握钟璇的手,低声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街上人多,他们不能六个人并排着走,所以陈静和钟璇走在前面带路,两个妈妈和两个爸爸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钟璇回头偷瞥了一眼身后,也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她们这么聊得来,我之前还担心要是他们一言不合可能得把我们硬拆散了呢。”
  陈静乐了:“那是得多不合啊。”
  钟璇自己也乐了:“除了担心这个之外,我还挺担心我自己表现不好的。”
  “表现不好可以换货么?”陈静笑问。
  “可以啊,换我哥。”钟璇一脸认真地道,“我哥虽然只是个大内总管,但好歹也是个官。”
  陈静捂着嘴笑道:“大内总管是不近女色的吧?”
  钟璇又偷瞥了一眼身后,小声说道:“江湖传闻怎么能相信,近不近女色今晚你就知道了。”
  陈静没有钟璇脸皮那么厚,耳尖瞬间就红了,她在钟璇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家长们都在后面呢。”
  钟璇笑道:“家长们都知道我们过十八了,可以聊十八禁的话题。”
  陈静挑了挑眉:“那你干嘛把声音压得这么低。”
  钟璇继续笑嘻嘻地道:“因为我媳妇儿脸皮薄啊。”
  陈静:“……”
  走进餐厅的时候,陈静就觉得有点奇怪,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居然没有其他顾客。
  陈静疑惑地看向钟璇:“你觉不觉得怪怪的?怎么这么冷清啊?”这家餐厅的东西很不错,价格又实惠,很多学生都喜欢来这里消费,平日这个时候不说满座,起码也坐了一半以上的人。
  钟璇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可能还没到吃饭时间吧,反正我们吃我们的,清静一点正好。”
  服务员走过来询问他们有没有预定,然后就把他们引到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陈静继续环顾四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有段时间不来了,这里弄得还挺浪漫的。”放眼皆是粉红色,天花板悬挂着一串串长了翅膀的粉红爱心,墙上是樱花翻飞的手绘,因为灯光的关系,看起来很逼真很漂亮,窗台上一字排开各种表情的迷你麦兜,陈静都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它们。
  陈妈说:“布置得不错,餐厅老板挺有心思的。”
  陈爸拿过菜单翻了一下,然后递给钟爸:“来,老钟,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陈静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眼睛道:“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哪里怪了,餐厅都这样,来,先点东西。”钟璇举起手臂,打了个响指,同时喊了声,“服务员。”
  陈静笑道:“你别给我弄什么惊喜浪漫这一套,偷偷把餐厅给包了下来……”
  钟璇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然后让服务员用餐车推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出来……”
  正推着堆满玫瑰的餐车慢慢从陈静后面走上来的服务员:“……”
  “还安排了一个人拉小提琴……”
  《dream》的音乐正好应景地响起。
  陈静愣了愣,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怎么说什么就立刻来什么?她瞪了一眼已经停在自己旁边的那车玫瑰,又转头瞪了眼钟璇:“你该不会还准备了戒指吧……?”
  口袋里揣着钻戒的钟璇:“……”
  “……你还真打算跟我求婚哦?”陈静惊讶地问。
  钟璇很有点挫败地垂下头:“我想向你求婚想很久了,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吧……唉,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我都还没求呢,你就已经猜到了。”惊喜是没有了,场面还似乎有点尴尬,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钟璇离开座位,单膝跪下,把钻戒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到陈静面前:“小静,请跟我结婚吧。”
  钟妈和陈妈忍不住摇头:“好狗血啊……”
  陈静:“……”
  明明是很老套的求婚招数,在电视剧上面看到都会忍不住吐槽几句,但当这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陈静又觉得挺有意思。
  餐厅的布置是自己喜欢的,舒缓甜蜜的《dream》也是自己喜欢的,身边坐着的是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就连还没来得及求婚就被自己戳穿的那点小尴尬,都显得格外可乐可爱。
  钟璇居然向她求婚了。
  有点出其不意,但又偏偏被自己看出了端倪。
  大概很少有像她这么煞风景的求婚对象吧。
  好笑又尴尬……更多的还是好笑。
  就是想笑。
  喜欢的人向自己求婚了,想想就可乐,真正发生的时候,就更乐了。
  原来被人求婚,是这样的感觉。
  当初陈静参加古渐尹和程丽丽的婚礼时,心里面其实是没有什么触动的,她觉得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两个相爱的人,有没有举行那个仪式,都仍旧相爱,所以她没有羡慕,也没有向往。
  没有婚礼也没什么。
  但钟璇突然就当着她们父母的面向她做出了一辈子的承诺,尽管手法幼稚,但心意真诚。
  钟璇给她什么,她其实都很高兴,钟璇现在把自己允诺给她,从此以后,不离不弃。
  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陈静忍着笑,将手递了过去。
  钟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立刻把钻戒套进对方的无名指里。
  “爸、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静的,请你们把她交给我吧。”钟璇站了起来,手还紧紧地握着陈静的手,看向陈爸陈妈,眼神诚恳而深情。
  陈妈看了一眼陈爸:“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陈爸干咳了一声,手握成拳状,侧过头小声对陈妈道:“这句话在心里想一下就好了,可以不用说出来。”
  陈静:“……”
  钟璇:“……”
  陈妈转头看向陈爸:“他爸,你怎么看?”
  陈爸说:“女大不中留,能怎么看,你女儿都已经把人家的戒指戴在手上了。”
  陈妈于是转头看向钟璇:“你听到了?”
  钟璇立刻心领神会,欣喜若狂:“谢谢妈,谢谢爸,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小静的。”
  钟璇的兴奋和激动一直延续到晚餐结束,把家长们送回酒店再两个人手牵手回到家里。
  “小静,我们来洞房吧。”钟璇发现林医生和万莉果然还没回来,顿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陈静忍俊不禁,推开了往她身上靠的钟璇:“结婚那晚才洞房,你今天求婚而已,洞什么房。”
  “你不好奇大内总管近不近女色吗,我就想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钟璇张开双臂揽住陈静的腰,仿佛狗皮膏药化身,黏住了就甩不掉了。
  陈静被她缠得毫无办法,只能从了。
  “听说林医生送了你一件护士服。”钟璇把陈静按到在床上,亲吻她的脖子,“真正洞房的那一天你要穿给我看。”
  陈静忍不住笑道:“那现在是假洞房?”
  “现在是大内总管调戏小静公主。”钟璇轻轻咬着陈静的耳垂,用气音说道。
  陈静笑得更厉害了:“胆敢调戏公主,快来人把这以下犯上的公公拖出去斩了。”
  钟璇“噗”的笑了出声:“唉,能不能别叫公公,这戏没法唱了。”
  “不然叫什么?”陈静问,“小璇子?”
  小璇子手指灵活地挑开了小静公主的衣扣:“在。”
  “好好伺候本宫。”陈静抬臂圈住了钟璇的脖子,“伺候得好,重重有赏。”
  “是!”钟璇立刻亲了亲陈静的嘴角,“赏些什么?”
  陈静对上对方点漆般的双眸,里面全是深情,便也露出了深情的笑。
  “一个小静公主。”

  ☆、 番外一

  “以下这首歌,送给到了休息时间却还没有睡觉的你,祝你接下来有个好梦。”深夜节目结束之前,按照惯例都会播放一首音乐,曲目是导播预先准备好的,今晚放的是le的《stardust》。
  ——lyng
  ——seagainwithyou
  ——w,andeagago
  陈静有片刻的失神,午夜时分听le用那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唱着抒情而伤感的歌曲,很容易,便悲从中来。
  陈静想,深夜电台真的不应该选这种类型的歌,不知道是导播神经大条,还是居心叵测,越夜越寂寞,心本就脆弱,何必再雪上加霜?
  《stardust》的旋律如同魔音,在脑中回响不绝,一路伴随着陈静走出广电大厦,坐进停靠在路边的计程车车厢,然后穿过城市的红绿灯,人行道上没有半个行人,夜风吹落街道两旁行道树的叶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恍若流离失所的蝴蝶。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陈静付了钱,从车上下来,脑海里依旧断断续续地播放着那支歌。她在广播里祝大家有个好梦,自己却注定夜不成眠。
  深夜的医院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陈静的高跟鞋蹬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脚步声异常清晰。她要去的病房在三楼,不算高,不必乘坐电梯。
  在走廊上遇到今晚值班的护士,对方先看到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工作到这么晚还来陪护,辛苦了。”
  陈静也冲她露出一个微笑:“习惯了也没什么,今天又轮到你上大夜班了?”
  “是啊,和同事调了班,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随时按铃找我,我和医生都在值班室。”
  陈静来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和这里的医生护士也都熟了,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
  近这一年来,她呆在医院的时间,都要比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人一成不变地沉睡着。
  陈静放轻了脚步,仿佛生怕将人吵醒。如果真能就这样把人吵醒,她其实挺愿意狠狠跺几下脚的。
  那是一个玩开头了就想继续玩下去的小游戏,假装躺在病床上的人刚刚睡着,她要放轻一切动作,不能打扰她的睡眠。
  钟璇也有下床气,不严重,表情也不会臭臭的,就是不笑,而且做早餐的时候会故意把陈醋浇在太阳蛋上。
  陈静第一次领教她的下床气时很是惊讶,边把太阳蛋拨到对方的盘子里边留意对方的神色,就见钟璇表情酷酷地把两个浇了陈醋的太阳蛋两三口吃掉,干净利落,半点不留。
  自此,为了能够享用美味的早餐,陈静如果不得已要早起的话,都尽量放轻手脚,不打扰枕边人的睡眠。
  不过陈静比钟璇早起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俯身亲了亲苍白的额头,由于长期沉睡,足不出户,钟璇的皮肤非常白,比陈静的都要白。
  “你个小白脸。”陈静把脸贴到钟璇的脸边,亲昵地蹭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
  小白脸还没有变这么白的时候,是一头小色狼,逮住了机会就对陈静毛手毛脚。
  “看,又占我便宜了。”陈静近距离地戳了戳钟璇瘦削的脸颊,小白脸都要瘦得不成人形了,“唉,这手感真不怎么样。”陈静略带嫌弃地叹息。
  打开陪护床,几乎和病床并靠在一起,房间就那么点地方,单人间比普通病房要贵,只能要间小的,这已经是陈静的经济范围内所能承受的上限了。
  陈静爬上陪护床,面向钟璇那边的方向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起来,睡姿很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
  陈静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很少能碰到一夜无梦,沉睡到天亮的状况,她睡着了肯定得做梦,深深浅浅,断断续续,像坐在空旷无人的电影院里观看午夜剧场,巨大的荧幕上放映着一幕幕支离破碎的片段,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睡前“轻薄”了一下钟璇,陈静醒来后还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有点久远的梦。
  从床上起来,推开窗门,让清新的晨风灌进房间,入秋之后早晚的气温有点低,但陈静仍穿着短袖,也并不觉得冷。
  天凉好个秋。
  转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低低地道了声:“早安。”
  还是,无人应答。
  住院部楼下有饭堂,陈静去得早,不用怎么排队。照例豆浆加包子,简简单单便解决掉一顿,记忆中可口香甜的溏心蛋和外酥内软的火腿肠已经许久不曾吃到了。
  吃完早餐后,陈静回了一趟家,给家里的小贵宾犬喂水喂饭,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带上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医院。睡衣是为钟璇带的,陈静每天都会替钟璇擦身体和换衣服。
  陈静没有为钟璇请护工,样样事都亲力亲为,刚开始时护士觉得她应该坚持不久,外表看上去那么娇滴滴的姑娘,穿得整洁漂亮,怎么看都不像会伺候人的主,即使有心,恐怕无力,久病床前无孝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陈静还真坚持到了下来,直到现在。
  陈静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用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来护理钟璇,替她梳头发,替她擦身体,替她换衣服,替她翻身,替她按摩,给她读报纸或者念小说,日子过得机械又单调,光是想象都觉得枯燥乏味,但陈静就是这样走过来了,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有条不紊。
  不过是习惯,而已。
  陈静留在病房的大部分时间,多数还是用来看书或者写稿件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做了那样的梦,陈静现在有点心不在焉,老是分神。
  陈静梦到某一年元宵,自己和钟璇到镇上的小寺庙上香,那时候两人还没有正式言归于好,钟璇跪在观音像前虔诚地求签,坚信只要求得上上签,便可和陈静破镜重圆。
  梦中,钟璇如愿以偿,拿着上上签走到她面前,邪魅一笑。
  实际上,那天钟璇手滑,签筒掉落在地,还打了个转,竹签撒得到处都是,陈静假装不认识她,悄悄融进香客里。
  后来他们才听说镇上的那座小庙供奉的是送子观音,只送宝宝,不管姻缘。
  钟璇知道后有点沮丧:“白来了一趟。”
  “你心不诚。”陈静说,“就算拜了‘牵手’观音也没用。”
  镇上正逢圩日,街道人满为患,钟璇说:“小心别蹭到那个鸡笼,上面有鸡便便。”手很自然地揽着陈静的腰,将她带到一边。
  陈静躲过鸡便便后,过河拆桥,打掉自己腰上的爪子:“好好走路。”
  钟璇委屈地看着她:“我哪里心不诚,苍天可鉴。”
  陈静乐了:“那还真的只有天知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钟璇说:“小心别蹭到那个鸭笼,上面有鸭便便。”手很自然地揽着陈静的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陈静躲过了鸭便便后,过河拆桥,挣开钟璇的手:“谢谢,可以了。”
  钟璇乖乖地松手,但脑袋耷拉着,满脸失落,仿佛一条被主人嫌弃了的大型犬。
  陈静强压下抚摸她的冲动,钟璇这人最爱蹬鼻子上脸,又爱黏人,不对她狠心一点她就不会老实。
  上元节陈静本来不休息,但不知道钟璇使了什么手段,让陈妈出马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请假回家过元宵。陈静一大早就来了,在家吃了碗汤圆就被陈妈赶出去,让她和钟璇到镇上玩玩。
  镇子小,可去的地方不多,两人把镇上的街道都逛完了,什么都没买,后来钟璇说过节要进庙里拜拜,就拉着她去了镇上唯一的一个小寺庙里上香。
  “快中午了,我们回村子里吃午饭吧?”钟璇说着又突然揽住了陈静的腰,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小心别蹭到那个猪笼,上面有猪便便。”
  陈静:“……”你来来去去就只有这一招是吧?
  陈静承认自己有点小气,还记恨着钟璇当初跟她提分手,她要让钟璇知道,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别指望那么容易就能把我哄回来。
  陈静再一次拍开了钟璇放在她腰上的手。
  “那边有辆三轮车,我们过去看看。”钟璇被陈静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心态调整得很好,除了眼底浮现出失落之前外,没有太多的沮丧。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人群中走着,陈静不小心踩了旁边的大妈一脚,停下来说了声抱歉,再转头,钟璇已经在好几米开外的人群里了。
  陈静急了,加快脚步想追,但被逆向行走的人流推搡了几把,两人的距离又拉得更远了。
  陈静边走边留意着前方钟璇的身影,心里恨恨地想,说得有多在意我呢,人都要丢了还没发现。
  仿佛心电感应般,钟璇突然就回过头来了,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然后便神色慌张地不断用目光搜索,视线最终落到了陈静身上。
  “吓死我了,刚才幸亏我转头看了一下,不然就直接拉着个大妈上车了。”钟璇好不容易逆着人流硬挤回陈静身边,不容分说地拉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陈静说:“我的手和大妈的手你都分不出来吗”
  “我不是紧张吗,大妈一直在挣扎,我以为是你在挣扎,就想着要死死握住不放,还真没注意到皮肤的质感。”
  陈静:“……”去死。
  “人太多了,不拉着容易走散,就让我拉着吧。”钟璇带了点哀求的意味看着她,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狗狗。
  陈静心软了。
  “就这段路而已。”陈静先旨声明。
  钟璇顿时双眼发亮:“就这段路!”
  陈静轻轻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好吧。”
  那一天,她们就拉着手走了一小段路,因为人多,两人不得不放慢脚步,那一小段路走了能有十分钟。
  陈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梦到的不是拉手这一段,而是钟璇求签的那一段。
  也许因为钟璇想得偿所愿,她便在梦里如她所愿。
  自认识以来,钟璇追了她一路,缠了她一路,中途放过手,又重新黏了上来,追得更紧。
  晚上到电台上班的时候,陈静拿着流程表跟导播说:“今晚节目结束前,我想改放另外一首歌,可以吗?”
  导播和她感情不错,笑道:“可以啊,你想换成什么歌?”
  陈静垂下眼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神色温柔:“是一首旧歌,《牵手》。”
  ——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 番外二

  林医生从同事那里知道人民路的某条巷子里,有一家替人占卜的店;店主是个徐娘半老的日耳曼人;会催眠,能让人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你去试过了?”钟璇问林医生。
  林医生说:“我觉得你和陈静可以去试一下,觉得还行的话;我和万莉再去试。”
  钟璇:“……”
  钟璇还想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却突然忘记了本来想说什么。她费劲地想了想,却越想越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大统领;苏大人和殿下正在御书房商议朝政,殿下命我等离开,所以我等才在此待命。”
  下面传来的声音让钟璇整个人回魂,她定了定神,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就在皇宫!
  真是的;怎么突然间就晃神了,晃神想了什么……还都记不起了。
  钟璇藏身在珍宝阁的屋顶上;伏下身子;等那两队巡逻的禁军交谈完毕;才又小心翼翼地离开。
  前几天;她的兄长满身是伤的回来;口吐黑血晕倒在门前,被家丁抬进来,奄奄一息。她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断,结果大夫们都摇头叹息,说是已经回天乏力,让钟璇早点为他准备身后事。钟璇自小父母双亡,是兄长一手一脚将她抚养成人,兄妹情深,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哥哥就这样死去。坊间传闻陈朝皇族得神之庇佑,每一朝天子都口含一枚名为“七夕”的仙丸诞生,此丸能医百病,被珍藏在皇宫之中。钟璇也顾不得传闻是真是假,入黑后便换上夜行衣,蒙了脸,到皇宫寻药来了。
  但皇宫实在太大了,巡逻的禁军又多,她转悠了半天都找不到太医院,最后终于迷路。看来是要抓个宫女或者太监来问一下路才行了。钟璇这样寻思着,几个起落,从翘起的廊檐跃到了高大的树上,接着夜色,透过枝叶的罅隙,慢慢搜索容易下手的目标对象。
  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落单的身影。
  假山后,八角亭,芭蕉树旁隐约露出了一角月白衣衫,显然有谁正坐在那里歇凉。
  钟璇大喜,悄无声色地来到亭边,一点也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动作敏捷地来到那人身后,从后面欺身而上,右手扣住了对方的腰,左手捂住了对方的唇。
  “唔……?”那人发出一声惊惶的低呼,随即便被钟璇带到了更阴暗的芭蕉树影处。
  “你只要乖乖听话,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伤害你。”钟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听明白了就点一下头。”
  对方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钟璇慢慢地松开了捂在对方唇上的手,但另一只手,依旧扣着对方的腰不放。
  “你是这里的宫女吗?”黑暗中,钟璇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容颜装扮,手指触及对方身上的衣料质地,柔软轻薄,不太像是宫女所有。
  “你是刺客吗?”那人开口了,声音意外的好听,好听得让钟璇的心窒了一下。
  “现在是我问你呢,快说,你是不是宫女?”钟璇扣在她腰间的手稍微用力,旨在警告她一下,并不会弄痛她。
  那人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声说:“不是。”
  “那你是……”钟璇还想问,对方却突然咳嗽起来,惊得钟璇赶紧重新去捂她的嘴。
  “给我住嘴!别耍花样!”钟璇感到那人全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且咳嗽声高高低低,始终不停。钟璇发狠地捂紧她的口鼻,将她拖到更深的阴影处,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幸而四下寂静,并无其他人经过。
  “我警告你……”钟璇猛地打住了话,她发现被自己挟持的那个人已经软趴趴地靠在自己身上,一动都不动了。
  钟璇吃了一惊,不至于吧?她也没多用力啊,不至于把人给闷死了吧?
  钟璇连忙松开了那个人的口鼻,将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借着朦胧的月色,钟璇看到了一张精致如画的容颜。眉细,也淡,弯弯如柳叶,此刻却是微微拧紧,一双秋水明眸正紧紧闭着,浓密的羽睫微微轻颤。
  钟璇探了探她的呼息,微弱轻浅,似是晕过去了。她连忙将手掌抵在那人身后运功,将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对方体内,约有一炷香时间,那人才悠悠转醒。
  “你怎么样了?”钟璇说,“刚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又过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陌生人的怀中,惊得连忙退开几步,却被钟璇一把捞了回来。
  对方情急之下伸手去推钟璇,不料手掌直接按在了钟璇的胸口上。
  钟璇:“……”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把手缩了回来,狐疑地盯着钟璇,但无论怎么盯,也只能看到那人露在黑布外的两只眼睛,倒也明亮有神。
  钟璇想了想,索性直接说道:“我是来偷药的。”然后便将自己兄长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既然每一朝的天子都口含灵药而生,宫内应该保存了不少,我就要一颗,用它来救我哥哥的命。”
  对方将信将疑地盯着钟璇的眼睛看了足有半刻钟,最后叹了口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偷偷潜入皇宫只是为了救你哥哥,但我在宫里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有那样的灵丹妙药。道听途说的事情怎么能信,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如果是子虚乌有的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钟璇反问。
  “要是流言属实,真有什么能医百病的灵丹,历朝的皇上都应该长命百岁才是吧?”陈朝皇帝还真没几个是长命百岁的,据钟璇所知,还有不足弱冠就夭折了的短命皇帝。
  所以,坊间流言果然不可信。
  钟璇难过地垂下了头。
  这样的话,兄长就没有救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什么波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钟璇最后叹了口气,语带忧伤的说:“可能这就是大哥的命吧。既然这里没有灵药,我就没必要再找太医院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出宫吧,我迷路了。”
  那人:“……”
  钟璇的一只手一直都扣着那人的腰,当下足底轻点,带着人轻轻松松地跃上了八角亭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那人吓了一跳,但这一次没有惊呼,钟璇也就没有再堵她的嘴。
  “现在我们要往哪里走?”钟璇问。
  那人沉吟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抬臂指了个方向。
  钟璇不疑有他,那人让她往东她就往东,那人让她往西她就往西。
  “你武功很好。”两人一路上飞檐走壁,钟璇带着那人起起落落,毫不吃力。那人睁大了眼睛一脸新奇地左顾右盼,唇角甚至挂上了一丝笑意。
  钟璇偏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人长得已经够漂亮了,笑起来更是美不胜收。
  “你对这里很熟悉。”钟璇说。
  “我在宫里生活十几年了,当然熟悉。”那人说,“你在这里放我下来吧。”
  “这里?”钟璇不知道自己正站在哪个宝阁的琉璃瓦顶上,往下看去,不远处的回廊上挂着一排精巧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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