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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gl]见凤使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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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一口气,余暖可以看见,有一小团白雾从人们嘴边冒出来,再逐渐变薄,而后很快消散在空气里边。
  
  今日换了身水色葡萄纹绸质长袄,下配翠绿马面上有孔雀织金图案繁复,余暖趁着近日皇帝稍稍不那么总派人盯着自己了,偷得个闲,去寻皇后,道是请安。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坐在屋里等了一会儿。
  
  软红很快便端上来花茶,给余暖热热身子和有些发凉的手,杯子还没见底,很快皇后便出现在了余暖的面前。
  
  她的身上带着些外边的凉,以及有隐约的墨香,余暖嗅了嗅,从桌上将沉香方才倒出来的另一杯茶端起,就走过去,塞进她的手中,“冷吗?”
  
  接过,并不烫手,皇后不自觉的温柔了眉眼,“你畏寒,别把自己给弄着凉了。”
  
  余暖却不依,伸手,她再自然不过的将自己的手心覆上她的,“屋里很暖,我没事儿。”余暖说着,手就随着皇后的手往上伸,看着皇后将茶一点点喂进嘴里,觉得她身上都有温暖一些。
  
  也不多想什么,直接将花茶喝见了底,皇后反手拖了她还在给自己捂着的手心,将茶杯递给旁边的夏满,隔着衣裳,她去拉起余暖的手腕,牵着她坐下,“得空了?”
  
  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娘娘,你身上有墨的味道。”其实余暖很享受这样自己能逆着谢羲的话说,然后还给谢羲宠着的感觉。
  
  将凳子挪一些,皇后接过余暖给自己新倒的一杯,准备先将自己的手捂热,听到她的话,不由挑眉,宠溺道,“鼻子很灵。”
  
  眨巴两下眼睛,余暖的视线是黏在皇后身上的,些日子不见,余暖显然更不愿意挪开目光了,“你最近怎么样?”许久不见,她家阿羲似乎愈发好看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不答反问,皇后宠溺地看余暖。也不知道,这个迷糊的,没自己在旁边跟着,是否会衣服穿得少了,皇帝将她看得周全,也不知是否余暖不能怎的出门,会不会郁闷。心下多少有些无奈,皇后觉着余暖似乎瘦了一些。
  
  果然是不能奢望那个劳什子的皇帝照顾她家女人的,看,不过几日不见,余暖又给他整得瘦了。
  
  想想也晓得,单单是饮食上注意,让余暖多吃些,有什么用呢?调息不顺,心里不开心,怎么可能能胖起来。
  
  “我,都很好啊,皇帝其实对我还挺好,吃食都很注意。”就是越发清淡了些,也不给自己多吃太多东西。余暖想着,心下有些郁闷,面上却没敢表现出来,只是温软的笑。
  
  叹口气,皇后将手背贴上茶杯,让它好快些将自己的手捂热,“这天,降温可是很快,你若是冷了,便让白术去给你早些准备个小手炉。这冬,怕是注定无法平静的,可别让自己再生病了。”
  
  心下是感动,余暖不由连带眼睛都有些泛红,吸吸鼻子,努力将所有的委屈的憋回去,余暖点头。
  
  “你现在受的委屈,我必以后一一给你讨要回来。”琢磨着自己手上的温度应当不那么冷了,皇后将杯子放置一边,她将余暖轻拥入怀,吻在她的眼角。看她难过,自己也觉有些伤心。
  
  谢羲从来都不是能如何好的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当初,作为四小姐是这样,后来,贵为公主,再成皇后,更是如此。
  
  生于王侯之家,注定要背负的太多。而现在,她所爱的人,却一样不易,作为豫国公主,在琅国,她谢羲的命运虽非如余暖一样卑微,却说到底,也没好得了多少。而余暖,这个出生草莽的人,这个她所喜欢的人,因为她,谢羲愿意与命运一搏。她不愿余暖的生命可以捏在别人的手心,皇帝想她死,她就得死。
  
  那是她谢羲所喜欢的人。
  
  所以,她一点一点的做了那么多铺垫,她也不再想留在后宫,日复一日过这样无趣的日子。如果有了更好的选择,而自己,也有着完成这个选择的实力,那么,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呢?
  
  至于那些欠着余暖的,她既是要走,也不准备给他们好过。琅与豫,左右两个皇帝都算不得什么好人,那么些中间的复杂,她谢羲没有那么善良,她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皇后的怀抱,是温暖的,或许本来还想憋住,可她这一抱,却让余暖越发的情绪失控,不知不觉,眼泪就将皇后的前襟染湿了。一下一下的摸着余暖的头,皇后也不说话,胸口是温热的湿润,皇后只安静的给她发泄情绪。
  
  如果可以,余暖想哭多久,自己就陪着她多久。
  
  皇后想着,便不说话,也觉温馨。
  
  而直至半晌,余暖方才罢了。
  
  眼睛有些发肿,皇后从身边的小碗里捞出一个蛋,哄余暖将眼睛闭了,然后给她揉眼。
  
  “娘娘,我是不是哭得很丑。”余暖的声音很轻,眼睛闭上,她看不见皇后的美色,便想起自己了。
  
  不难听出这话里隐约的小心虚,皇后唇角微微勾起,眼睛不从余暖眼上挪开,继续小心的揉,给她消肿,“我家小暖,不论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我手会不会有些重?你若是疼了,便说一声。”这是皇后第一次给人揉眼,生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
  
  “不疼,阿羲,很舒服。”余暖咬唇,闭着眼睛,这并不是余暖第一次给皇后细心呵护着,她总是这样对待自己,让人想起那句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这其实是皇后对待自己的最真实的日常写照。
  
  “不过,阿羲,”余暖说着,声音弱弱,顿了顿,“你等会给我化妆吧。”虽然她说不丑,不过,自己方才睁眼,还是有看到她的衣裳上边,有脂粉落着。
  
  “恩。”皇后看着余暖脸上花了的妆,露出脂粉后边的面色绯红,闻言应下,若有所思一瞬。
  
  依了她的愿,待得余暖的眼消肿了,皇后将沾了水的毛巾一点点将她的脸上的妆拭净,再用手抚过余暖的眉眼。
  
  那是她所爱的人,这是皇后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凑近看余暖。
  
  触手可及的脸,余暖的呼吸有轻微的洒在自己的手上,她的脸上有些柔软,吹弹可破的皮肤,手感很好。扑上粉,再用笔勾勒出余暖的柳眉弯弯,指腹轻抚她柔软的唇,皇后从旁边拿了纸,给她抿唇,再再眉间点一点朱砂。唇红齿白的美人,好不动人。
  
  如墨青丝给尽数挽成髻,左额有发微微弯起,遮去眉尾,给松松垮垮的别再耳后,一双杏眼因着笑而微微弯起,鹅蛋脸上的婴儿肥已然消尽,红唇妖娆,却因着五官而徒添一分清纯。
  
  不可否认,这样的自己,很是好看。余暖想着,手轻抚上自己的左胸,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加速。这是谢羲给自己画的妆,而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后面。镜子里,自己的脑袋后边,只露出了半张脸的人,正是她。
  
  “娘娘,你真好看。”余暖说着,眉眼弯弯。
  
  “等到来日,你我二人,我便日日为你画眉。”她凑近余暖的耳,看着镜中的余暖,也觉好看,伸手,皇后将余暖头上的玉钗往里推推,而后,低声软语。
  
  “好~”反手回伸,余暖抱住皇后的腰。
  
  一室温馨。
  
  余暖看着外边的日头,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晒在小径上,投射出一地的斑驳,有竹林的沙沙声低低的顺着风爬入余暖的耳,依靠在身后的人怀里,她修长的手指与自己的交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余暖也觉满足。
  
  时光,静好。
  
  而同样的冬,同样的太阳,晒过清宁宫,也铺在其他的地方,有给其他人带去些暖意。
  
  千人骑行,巨大的阵容,发出整齐的马啼声,可传至不近的地方。
  
  有百姓自发的上前欢呼雀跃,给他们庆功,发出激动的欢呼声。也有人发出哭喊声,感动自己的家人的归来,或是哀恸家人的逝去。
  
  他们是琅国的功臣,他们守护了边疆,他们经历了九死一生。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那种艰苦与残忍。那种周边皆是红色,人们的五感六识,皆是充斥满血腥与人们的哀嚎声。他们注定无法后退,也难以前进,因为背后,是他们所深爱的国,敌人们正挥着大刀向你砍来,只消一瞬的失神,或便是身首异处,再无生机。
  
  这场长达将近半年的战争,多少人马革裹尸,而他们,是幸运儿,现在,将士们正带着荣耀归京。
  
  那是他们所牵挂的地方,有他们牵挂的人。
  
  “将军,依照了我们的速度,约莫再过不出十日,我们便能回至京了!”有刻意压低的激动的声音传入余皓的耳。
  
  不出十日,便可以回至京都……
  
  那里有自己拼搏出来的前程似锦,有他所爱的人。
  
  她说,让他活着回来,而不远的明天,自己会四肢健全的站在她的面前,履行他的承诺。
  
  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4不4马山就要忘了男二呀~_(:з」∠)_
大表哥表示:请叫我抢镜实力派。

☆、战胜而归

  
  没有任何预兆,余皓是自己突然就自己出现在蓬莱殿外边的。
  
  以至于当沉香告知余暖余皓的战胜的时候,余暖是并不很能相信的。上一辈子,余暖分明记得分明,这场仗,余皓的的确确是打了整整一年有余。
  
  余暖是忐忑的抱着怀疑的心情出的门,亲自去迎,并非出于礼仪,而是因着不相信。
  
  可见着余皓的时候,所有的难以置信,都只能安静地沉淀下来。她太熟悉这个人,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认错,这便是余皓。
  
  眼见自己心上的人儿一步步接近自己,也不因她眼里的迷茫与隐约的恐惧而伤神,余皓是高兴的。能见着她,已然是诸多不易,便是她作何表情,是否高兴又如何?左右,她有亲自来接自己,而非直接让自己往里走,甚至直接不给自己进去的机会。
  
  “哥哥,”余暖看着他道,声音已无太大的起伏,“走吧。”
  
  抬脚跟上正往前走的余暖的步子,余皓紧随其后,“小暖。”
  
  沉默,余暖不知该说些什么,脚步不停,她领着他进了屋子,开着门,让宫人在外边些候着。或是因着太过了解余皓此人,余暖其实是不怎么敢让旁边有什么多余的人站着的,她怕余皓给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那只会徒徒多牵扯一条性命。
  
  白术给二人换上新的茶,余暖端起,喝了一口。
  
  “小暖,你最看着长大了不少。”余皓说着这话时候,心上是有不满的,可又有些欣慰,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心情。两个极端,交织在一起,纠缠着,难以分开。就像他对余暖的感情,热烈而狂放,却又偏生是最不可能。
  
  余皓在边疆之时,便想着她能安好,获得皇帝的欢喜,有个依靠,可又不希望皇帝能喜欢她。这样,或许,他回来时候,她还能对自己的态度稍稍好些。
  
  “你也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能发热,余暖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再喂一口茶。
  
  “我战胜归来,陛下升了我的职,封我为将。以后,你的底气,多少可以足些。”余皓也随着她的动作喝茶,但出于长期行军的习惯,这一口,却下去半碗。他看着余暖,目光灼灼,不愿移开目光。
  
  垂眸,到底是思及自己或是要走,也不知今日过后,是否还能再看到这个冤家,余暖叹口气,说了句软话,“我并不需要这些,哥哥,你少去些边关吧。”
  
  左右自己也快走了,上辈子,自己也有过失,何必揪着不忘。余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若是非得纠结的,那难受的,也只能是自己。余暖在努力使自己释然。无法当做全然没发生过,但她可以选择再也不见。
  
  既然或是所能遇到的日子也可以一只手数过来,余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说服自己,不再针锋相对。也算好聚好散。都快不见了,何必再给他留下那些个不好受呢?
  
  “你是在关心我。”目光柔和,余皓觉得自己心里有隐约的高兴。原以为她会再刺自己,又或不理会,却没想到,她还会关心他。
  
  “恩,哥哥。”指尖轻敲手中白瓷杯子,里边有一尾小小的红鲤画着。
  
  “……”心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余皓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感受。
  
  将杯子放置回桌上,也不知怎的,那些多少个寒夜,想过多少次的话,就这么出了口,“小暖,我爱你。”
  
  自从他今日过来,自己似乎叹气多了许多,余暖有庆幸亏了自己将那些丫头给差在外边候着,她转眸,看向他的眼,郑重道,“我是襄妃。”
  
  白术在旁边听着,也觉胆颤,赶忙左右望望,再看自家主子的表情,却不想,上边并没有什么诧异。
  
  莫非,她家小姐,早便知道了?
  
  突然就打了个寒战,许多许久之前的事情就突然冲进脑海。白术想到先前,那些余皓在余暖还小的时候,便一直对她呵护备至;而后来,余皓到了婚嫁之龄取从不愿娶;再后边,余暖在宫里,拒绝了余皓的见面;还有更多……
  
  顿觉遍体生寒,白术都不知该想什么,便听那边余皓的声音传来,是笃定的语气,“小暖,你早就知道。”
  
  宠溺的语气,面色却是灰暗,像是收到极大的打击。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余暖说着,顿了顿,瞥眼身后呆若木鸡的白术,伸手,她将手中快要空了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哥哥,我说过,我是襄妃。”
  
  手握成拳,攥紧自己的广袖,余皓突觉,或许再说什么,都只会显得苍白,“小暖,你对我,够狠。”他笑,笑得凄凉。他不是没猜到她早是知道的,可猜到是一回事,听余暖亲口说出真相,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世上有一种刑罚,名唤凌迟。
  
  将一个人,一刀一刀的慢慢将身上的肉,切成薄片,而后削下来,只剩一身的骨头架子,能生生将人疼死。
  
  余皓想,自己现在的那些绝望,与心上的疼,大抵便是像在经历凌迟一般。
  
  “我希望你能一切都好。”余暖扭开头,不再去看余皓。她能看见他眼里的那些难受,也能看见里边有隐约的发狠。这,就有些上辈子他的样子了。
  
  “没有你,我不会好。”声音嘶哑,余皓的话说得很慢。他在陈述一件事实。
  
  “哥哥,我说过,让你去寻个嫂嫂。”
  
  “除了你,我都不要。”看出她的不情愿,余皓伸出手,他想去握住她的手,让她听自己说话。
  
  手快速往桌下躲去,余暖其实有些头疼,“你护不了我,哥哥,你还不懂吗?”到底是说了狠话,余暖知道,他并非是自己的三言两语所能劝好的,不若,他上辈子,也不会越长越歪。但她,总还是想抱有一丝期望的。而现在,那最后一丝期望,也成功的给余皓那句“除了你,我都不要”给亲手掐灭。
  
  “……”心上闷闷地疼,余皓手中攥着空气,僵硬地伸回手,无声惨笑。
  
  “你放手吧,趁着现在都还可以。”这是她对他最后的劝。
  
  “若我便是不放,你待如何?”呵出一口气,余皓的声音低沉,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并不如何,你是我表兄,是兄长,是我的家人,也会给我娶进未来的嫂嫂,是我孩子的舅舅,我不会如何。”一字一句,余暖的语气淡淡,像是说着什么很是正常的事儿。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已释然,余皓即便是不放手,也只能折腾他自己,又或,可能再添一个皇帝在里边。
  
  “你……”只一字,却如鲠在喉,半晌,方才发出了声,“舅、舅?”一字一顿,余皓觉得自己坐着都有些不稳,扶额,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余暖这句不短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惊,不亚于晴天霹雳。他远赴疆场,以性命来博她幸福,他却在他的背后,偷偷给自己添了个小外甥?
  
  喉中似有血腥的味道,生生咽下,余皓直觉自己心口发闷,那种沉重,已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所描述出来。
  
  “是,哥哥,你当舅舅了。”余暖看他,用着带了悲悯的目光。余暖觉得他可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即便这不是他的错,但他却不肯悔改,执着这一份喜欢。而也就是他的这份所谓的喜欢,不仅给他自己带去太多难以弥补,更给太多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再难憋出什么话来,余皓踉跄着起身。
  
  他深深看一眼余暖,动了动唇,却什么音都没发出,半晌,也不告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殿外踩。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余暖目光幽幽,下了命令,“白术,下次,不必放他进来。”
  
  她想,或许余皓会就此越发的黑化,又或经此一事,就此死心,可……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吧。
  
  战争胜利的提前,谢羲的喜欢自己,还有容修仪的死,乃至更多,这一趟,她的重生,似乎改变了许多。
  
  可能不能改变余皓呢?谁知道呢?
  
  “是,娘娘。”声音郑重。或许,自家小姐的担子,比自己想的重得多得多。白术握紧手上的圆盘,突然就有些心疼余暖。
  
  “将东西收拾了吧,将地龙烧得暖些。”
  
  窗外有枯黄的竹叶旋转着飘飞,隔着竹影,余暖可以看见,外边的那个人,身子始终是笔直的,他走得不快,却没有犹豫。直到消失在余暖的视线里,也没见着他有回头一次。
  
  哥哥,望你安好。
  
  反手,余暖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修剪成一个个好看形状的圆润指甲,修长的手指,被保养得很是好看。
  
  想来,余皓的,该是与自己的差别很大。
  
  但还在幼时,却都是相似的呢。那会儿,他的手只比自己大些,并没什么特别的不同,他就牵着自己的手,满院子的跑,然后偷偷瞒着爹娘给自己买糕点吃。那些记忆恍若就在昨日,却转瞬多年。
  
  时光啊,为何你带走那么多欢声笑语,可留下的,却多是苦涩?
  
  

☆、铁马冰河入梦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内有轻微暗_黑情节出没;这章看不看没有大问题。
唔~如果不是很能接受娘娘对容修仪的所做,这章可以跳过啦~
么么哒~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是冬。
  
  有人踩着雪,一步一步向皇宫走来,隔着飘飞的雪,他着冰凉的铁甲,脸上给盔甲遮去大半,让人并不容易看清眉目。
  
  京城的百姓门户紧闭,并不敢出门,街上,是清一色的士兵,他们骑着马,手执红缨长|枪,整齐的将皇宫堵了严实。
  
  “将军,皇宫已然给我们的人包围严实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余皓的眉始终是皱紧的,他看着这个给包围得严实的皇宫,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最后那日,他将他心爱的人抱在怀里,隔着衣裳,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轻轻的转了个身。而余暖,便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并不反抗。她与他说着话儿,虽是被迫的,但好歹是对自己说的。而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可不过一个转身,他与她,天人两隔。
  
  她闭着的眸,里边,再也不会出现自己,她的肚子里的小生命,也不会如他梦里那般,跑过来,笑着对他说,“爹爹。”
  
  余皓最近,总是做些年幼时候的梦。梦里,他们还在小小的余府,因着自己父母的双亡,余父余母便把他给抱回余家,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儿子。久而久之,他便叫了他们爹娘,叫他们的孩子叫妹妹。
  
  梦里,余暖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团,余皓觉得丑,就对余母说,“她这么丑,一定不是我妹妹。”
  
  余母便笑,“过些日子啊,她长开了,可就比你还好看,你现在不认,以后啊,可别后悔。”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皱巴巴的小女孩,就那样长开了,很是好看。小女孩是在满月的时候,第一次说话的,因为余皓日日都趴着,一次次耐心的教,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小女孩说的第一个词,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哥哥。
  
  奶声奶气的声音,余皓却能听得懂。他看见那个孩子,对着自己,笑得仿佛冬日的暖阳一般,那般好看。余皓便想,她果然是我的妹妹,她长得真是好看。我会好好护着她。
  
  后来啊,小女孩长大了,但还是很喜欢黏着哥哥。余皓也乐见,便随着她,她所想要的,他都帮她做到。
  
  再后来呢?女孩成了少女,摆脱了幼年的换牙,余暖出落得越发好看。余皓便想,他的妹妹,比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看,余暖的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挪不开眼,见不着,便会思念。
  
  余皓是不喜诗书的,可妹妹却喜欢,于是,余皓便去学。于是,余皓在那么多书中,学到了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时候,明白一件事,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余皓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妹妹会使得自己无法挪开眼。他想,或许,自己是喜欢上妹妹了。但余皓是不敢说的,他只能将这个秘密憋在心里,谁也不敢透露,一埋,便是那么多年。
  
  直到妹妹快要及笈那年,有那么一天,余皓带了余暖上街,遇上了余暖的那个命中注定。
  
  那是所有祸事之源。
  
  那是上元,他牵着妹妹,提了盏刚赢回来的八角宫灯,行走在街上。
  
  余暖说,“哥,那边有人卖花灯,我们去买一盏,许愿。”
  
  她是拉着他的手,指向前边的小河的,她的语气也很欢喜,余皓无法拒绝。
  
  河上飘了许多许多的河灯,一盏盏的小莲花,给蜡烛点成橙色的色调,很是好看,余暖挑了两盏最是精致的,塞了一盏在他的手里,便提了裙摆迫不及待的过去放。
  
  “哥,你也过来啊。”站在河边朝他招手,余暖笑得很是纯粹。
  
  余皓目光本是在旁边的一个戴了面具的白衣男人身上的,他的身边有一个黑衣的人跟着,男人的衣裳材质看着很是不错,他看着的,正是自己的妹妹。
  
  若有所觉,男人与余皓对视一眼。
  
  隔着面具,余皓通过自己往常与人的接触,看着他的眼,余皓想,这是一个很是严肃的人。即便是眼角微弯,还是带着探究的。
  
  侧头,男人似是对着黑衣随从说了什么,转身便走了。
  
  挪开目光,余皓觉得那是一双带着威严的眸子,右眼皮突然便无由来的跳了一下,余皓闭眸一瞬,强压下心下的不安,看向余暖,扯开个笑容,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花灯让余暖点着,放进水里。
  
  而时隔不久,关于余皓再次见到那双眸子,却是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也便是他眼前的这个皇宫里边的一处。
  
  庞大,腐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攻。”
  
  一字出口,千万军向前逼近。
  
  抛石,射火箭,几番争夺,凭借着内应,余皓是在次日攻进皇宫。
  
  步步逼近皇宫中心,那是皇帝的寝殿。
  
  这是余暖所最后呆过的地方,是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罪恶所产生的地方。
  
  她所爱的,他会一点一点摧毁,而害了她的人,他会一个个,让他们,不得好死。
  
  别急,他会一个个的来。
  
  而首当其冲的那个人,皇帝,他正一言不发,就那样站在他最后的防线,看向余皓。
  
  “我来了。”余皓是笑着说的,他的手下已经将这个宫殿也一并包围。
  
  “……”
  
  “我以为,你会自己寻死。没想到,你做的很好,晓得活着,让我手刃仇人。”余皓一步一步走近那个笔直站着的人,他笑得像是地狱走出来的修罗。满身的血,勾起的唇角,他是享受着这样的感受的。
  
  “朕只问你,胆敢与朕一决生死?”即便是最后一刻,这个男人,也仍然是如松一样的存在。所以活着,或许,只是因为对于这个男人的恨。余皓,他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还妄图夺取他的国。
  
  手中的剑染着鲜红,余皓看着他,爽快地应,“好。”
  
  对于这个皇帝,余皓有绝对的自信,他必然会亲手杀了他,以报爱人之死的仇。
  
  余皓大步上前,看着他尚方宝剑出鞘,招呼也不准备打,直接上去刺向手腕。
  
  后退一步躲过,皇帝身子猛地一低,身体前倾,上去就划向他的脸。他的全身皆是给盔甲遮盖得严实,只有手与脸,皇帝的选择,是脸。手乃是他拿剑的地方,若想刺中,那非易事。
  
  虚晃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余皓竟然也不躲,反而一脚踹向皇帝的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穿心。
  
  面上传来疼痛感,余皓听到有肉穿过布帛与肉体的声音。
  
  趁着皇帝因着疼痛而微微弯腰,余皓左脚迅速提起,直接用力踩在他的背上,手上动作不停,一剑劈开他手上的剑,脚顺势碾在他的右手。
  
  有闷哼声传来,余皓知道,这一战,他赢了。
  
  有血花从脸上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左手伸起,随手一擦,并不在意,余皓一脚踩着他的背,一脚踩着他的右手,弯下身子,声音带着畅快,“服?”
  
  “……”整个人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皇帝给他以这种耻辱的姿势紧紧踩在地上,不得动弹,没有吭声。
  
  揪起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的脸,声音带了笑意,“捆起来。”
  
  “是。”
  
  随着人的应声,有人上来,麻利地将皇帝捆得扎实。
  
  闭眸,皇帝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说。
  
  他的国,不会再有,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着那河边不经意的一瞥。
  
  “陛下,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余皓捏起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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