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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大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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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武:“嗯。”
  作者君:“好好说话!你都被公主带坏了!”
  阿武眼刀:“她没来,我不乐意说话。”
  作者君:“…………………………你用行动鲜明地展示了你弱。”祝你“翻身”无期。
  
  我本来想说点别的,就是那种真正的“作者有话说”,但是一写就忘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你们帮我一起想想,多个人多分力量。




☆、第十八章

  皇帝心情不好,近日太子耽于玩乐,喜畋猎,近小人,渐不良于行,皇帝很担忧,便下诏于东宫置崇贤馆,以固太子之储位,望太子以此为勉力。可是效果,似乎不佳,太子并无改善之处,令皇帝更为忧心。
  他适才在两仪殿与太子的老师谈了谈,与往日歌颂赞扬不同,此番听闻的皆是揭太子之短的言语。皇帝甚怒,太子是有懈怠,却也不致如他们口中那般一无是处。一个个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一怒之下,皇帝罢了太子的两个老师,气冲冲的往甘露殿来,欲召太子,与其促膝长谈,上一回,吴王受君父亲自开导,而今已全改过自新,再无不法之事,朝中有高赞吴王之声,现太子不打听话了,他亲来教一教,总会好的。
  皇帝一路想一路走,走到甘露殿,便见远远的走来一群人,最前面的是高阳,不不不,是高阳抱着晋阳,晋阳躲在她姐姐的怀抱里,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皇帝顿时展出笑意来,高阳如初雪红梅,绽放光彩,晋阳如夏荷初露,玉雪可爱,看着便让人眼前一亮。皇帝不由停下步子。
  二人越走越近了,到了皇帝跟前,高阳放下晋阳,一同做了个揖,皇帝笑吟吟道:“是十七娘与十八娘来了。”
  人小忘性就大。晋阳已忘了方才的不悦,小脸笑得甜蜜蜜,把今日做了什么都与皇帝说了,皇帝侧耳倾听,不时还问几句,贵妃那儿的吃食可口么?小娘子们如何?喜欢的咱们就弄进宫来天天陪兕子玩。
  晋阳嘟嘟小嘴:“才不要,我有十七娘就好了。”
  高阳听得发笑,这大约就是孩子的独占欲了,捏捏晋阳的手道:“多个人陪你玩还不好?”
  晋阳毫无犹豫:“不好,吵吵嚷嚷的没劲。”
  皇帝哈哈大笑,又逗了晋阳几句方止,令人好生送了公主回去,又将高阳留了下来。
  
  有宫婢奉上茶来,高阳亲自捧过,侍奉皇帝用茶。皇帝垂首饮了一口,见高阳面带笑意,恭谨谦孝地侍立身旁,不由叹了口气,若是太子也能让他少操些心就好了。底下人争言太子之过,皇帝固恨这些人诋毁太子,也气太子不争气,不知修德,给人可趁之隙。
  高阳观察皇帝的神色,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阿爹如何叹息,可是儿不孝,令阿爹烦心?”
  皇帝安慰地抚了抚高阳的手背,柔和笑道:“我儿温柔端庄,至诚至孝,怎会让我烦心呢?”
  高阳欢欣地抿了唇笑,神色之欣愉与任何一个闻得父母赞誉的寻常女孩如出一辙。皇帝不由也笑了,面对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顿时就有一种想要与其倾诉另一个孩子不大乖的心情。
  皇帝微微敛了笑,面露失望:“是大郎,小时也是聪明可爱,怎么大了反不懂事了,行为不检,为下所惑,储君如此,叫朕如何放心啊。”
  终于来了,高阳暗喜,面做担忧装:“大郎素笃孝,为政如何,儿却不知,但观往日臣下之高赞,也当无所错,大郎本性至纯,十几年来都是好的,忽然如此,想必是受人所误。”很娴熟的扮演一个关心兄长的好妹妹形象。
  太子的事,皇帝很忧愁,偏生这事关储君不贤,还不能与大臣商量,大臣若得知皇帝与东宫有隙,必会生事,他还没有易储的想法,自然是要保太子。在京皇子中,晋王还只知憨玩,于进学上,竟不如十八娘用功,魏王倒是明事理,可惜又同太子不对付,说出来的话难免偏颇,细数之下,能说道的竟只有少数几位利益无干的公主了,刚好,眼前就有一个。高阳所展现的一直都是无偏无倚,她同晋王好,但也从未忽视其他诸王,吴王蜀王几兄弟虽离京之藩,但凡有庆典生辰,她的礼是从不少的。
  对着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公正中立的女儿,皇帝唠叨起来颇无顾忌。
  “你说的是,必是东宫小人纵横,带坏了我儿!”人人都说太子的不是,还是十八娘公正,皇帝不愿易储,少不得就会捡自己爱听的来听。
  “不能再让大郎为小人环绕了!阿爹总要为大郎计,不如搜访贤德,以辅储宫,有良师有益友,大郎自会一心向好。”高阳先是语气愤愤,愤慨竟有人带坏她兄长,接着提出意见,循循诱导,很为太子着想。
  有小人就去小人,再择贤士充盈东宫。主意很好,也很在情理之中,皇帝沉吟:“容我想想。”
  高阳赞同:“徐徐而来,周全为要。”心里知道,已经成了大半了。
  如高阳所想,皇帝主意已定下差不多了,他想起留高阳下来是有事相商,本是要关心女儿的,却反过来被女儿关心了,皇帝心间暖融融的:“来来,靠近些,阿爹有话与你说。”
  高阳要做的事已做了,坑太子也坑了,眼下就很轻松,可以继续当抚慰老父心灵的乖孩子了,笑着上前道:“看来是好事。”
  “是好事不假。”皇帝愈发高兴了,“晋王要开府了,我已令人建邸,府邸营建总要几年,才能事事妥善,你的,也一并建了吧,早些着手,等建好了,有不喜的地方也好去拆了再改。”
  建邸的下一步就是出嫁,高阳很适时的面如霞飞,低声喃喃:“阿爹不要儿了么,这么快就要我出宫去。”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若能留我儿在宫中一辈子,我岂有不乐意的?只是,也不能耽误了你啊,府邸先建着,至于驸马,我必为你择一良婿!”
  高阳羞答答的,轻若蚊呐:“嗯。”
  看得皇帝那被太子操碎了的心,愈合了起来,虽然他儿子不太乖了,但女儿好啊,真是阿爹的小暖炉,嗯,先定下,然后迟些出嫁,至于驸马,再看看,若有比房氏好的,更改主意也无妨。高阳的品性与头脑,不管哪一方面,皇帝都觉得必要嫁得上佳才好。
  接着就说到府邸建何处,这一件,高阳是可以做主的,她道:“四郎在东都有阿爹赐的魏王池、魏王堤,儿也要一个公主池和公主堤。”所谓魏王池和魏王堤,是皇帝赐给魏王的,在洛阳的潴沼三百亩,魏王命人挖成池,又修堤与洛河想接,供游人行走。每到春天,堤上杨柳依依,堤下河水清清,引得文人墨客无数,魏王之名因此二处闻于世人之耳。
  人们一提魏王池魏王堤便会想到魏王,很能扬名,高阳趁皇帝高兴,她也要一处美景,让人们一提起便想到高阳公主之名。
  皇帝当下心情很好,高阳说什么他都应,并且他以为这不算什么,想了想,便道:“长安城没有什么池堤可以赐你的,这样,我就将曲江南岸的芙蓉园赐你做别院,如何?”
  芙蓉园位于长安东南,为前朝所建离宫,居地三十倾,周回十七里,园中广厦修廊,连亘屈曲,其地延袤爽垲,跨带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绿被冈阜,东坂下有凉堂,堂东有临水亭。
  本是贞观十五年,陛下赐予魏王之地,现陛下却将此处赐给了她,高阳大喜,立即称谢。
  皇帝笑道:“至于城中之邸,便取晋王邸一坊,你们往来方便,日后要去看建造如何,也好一同出行,如何?”
  高阳无有不应,拜谢:“谢阿爹为儿思虑。”
  皇帝抚须而笑。
  
  出了甘露殿,高阳就什么害羞都没有了。宫中众人耳闻高阳公主要建邸,无不相贺,待听闻皇帝将芙蓉园赐给了她,心中就酸溜溜的,酸完之后,仍旧是贺,反正,就算不赐高阳,想必也轮不到她们。
  唯有晋安公主又很生气,芙蓉园她去过,也有过一段流连不返的时日,这么好的地方竟然要给个贱人糟蹋了!她与高阳的仇怨,又单方面的深了。晋安越想越觉得,有高阳,所有好事便都轮不到她,这是利益相关的事,她不想忍了。
  可是,不想忍,也得忍,晋安若真想与高阳别苗头,她虽不愿承认,却也自知还远不是对手,脑海中便适时地出现了韬光养晦四字。
  
  从甘露殿出来的第二日一早,高阳收到了来自武媚娘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说了,我造那时候玫瑰还不代表爱情,但我不听,我就不听,我任性,我一意孤行!




☆、第十九章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如一波波妖艳的花潮一般蔓延在晶莹剔透的玉瓶中,花瓣上还有翻滚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光可鉴人,阳光一照,便是万丈金光。
  高阳纤细白净的手指轻抚上一朵花瓣,红色的花朵映着瓷白的手指,美得惊心动魄。她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问道:“才人呢?”
  “在门外等殿下宣见。”
  “去告诉她,花我收下了,见就不见了,若有话,说与宫人传进来就是。”高阳亲自捧了那瓶花,放到自己的书房中,而后到案前坐下,写了几字,抬首,便正对着花瓶所在的方向。
  武媚娘没见到公主,并不气馁,每隔三日,便送鲜花去安仁殿,不特是玫瑰,牡丹、蔷薇、芍药,无不是风情娇艳,春色撩人之花,用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总之是她倾慕公主良久,特献鲜花聊表心意。
  高阳花都收了,放在她最常注视的地方,只是从没松口宣见。从夏日到深秋,从玫瑰到海棠,高阳从武媚娘的手中接过每一季最美的景色,收藏在安仁殿的书房中。
  
  与高阳书房中暖融融的花香四溢不同,前朝随着皇帝一道道颁下的诏书,气氛紧绷。东宫僚属全数替换,由房玄龄、张玄素等十余名老臣顶上,兼任东宫属官,如此,东宫与前朝连成一线。不止于此,皇帝又诏令刘洎、岑文本等贤臣常往东宫与太子交谈,谏太子不当之处,使太子明是非,懂进退,终为贤君。
  这般处置实实在在地表明了皇帝要保太子的决心,太子为朝中最为显赫权重的大臣围绕,只要不行将踏错,乃至错一些也无妨,只要无要命的大过错,都有人死谏保他,堪称稳如泰山。
  可惜承乾,注定是要辜负皇帝一片舐犊情深了。
  高阳深知,承乾所患不在小人,而在其他。先因魏王步步紧逼,后因足疾自身颓废,太子之心如雨中小舟,风浪扑打,摇摇欲坠。太子亲近用惯了的旧人,而现在,乍然革太子旧人,而起朝中端凝厚重之臣,太子孤立无援,有苦无处可诉,心中之烦闷可想而知,又有正直大臣在旁不断谏太子过失,承乾更会心生叛逆。
  否则,她为何要跟陛下进谏?真当她也是要保太子么?太子德不堪匹,迟早是要废,即便陛下不愿父子离心,魏王也不肯善罢甘休。陛下既舍不得魏王,又欲保全太子,哪能事事如意?他们,早成水火之势,二者,只能容一人活下来。
  高阳出手了,并不以为自己奸诈,自古为皇位手足相残的不计其数,她欲挣出一席之地,必要有所动作,况且,她虽剑指太子,然太子但凡存一丝理智,稍稍为陛下想一想,便不会任事情无可救药。
  高阳嘴角微翘,东宫谏臣中有一名于志宁者,其顽固不下魏徵,迂腐甚于老学究,并以直谏为己任,言辞激烈,不死不休,光这样一个人,就有的大郎磨了。
  
  伏笔已埋下了,高阳便暂且搁下这事。至于太子,若无天降神人相助,便必如上世那般沉不住气,退一步说,哪怕他安安稳稳到最后,也无妨,毕竟,此时不论谁来看,她都拉了太子一大把,这功劳,太子不能不记。她无忧矣。
  高阳的日子过得如涓流之水,有条不紊,悠然自得。
  直至某日,魏王府的宦官跪伏在她身前禀道:“王置宴席于府上,欲延殿下与晋王到府一续。”
  窗外的老槐树已掉落了它墨绿的叶,光秃秃的。安仁殿的地龙也烧上了,高阳怀抱一只小手炉,诧异道:“四郎因何相邀?”
  宦官谦卑地笑道:“久不见殿下,心中挂念,府上恰又进了一批新乐人,要邀二位殿下共赏。”
  高阳道:“待我上禀陛下。”
  宦官忙道:“已请示过圣上,圣上准了,去了殿下后顾之忧。”
  高阳微笑:“你回四郎,我必亲至。”
  宦官喜而拜,应命而去。
  
  因是晚宴,高阳出门便不很早,为方便,仍旧穿得俊秀飘逸,外着洁白的狐裘,头戴束发金冠,腰间围一条白玉腰带,与晋王站在一处,二人皆是容貌出众之人,引得人频频回首。
  “天是越来越冷了,等到盛冬时节,芙蓉园雪景广袤,秀丽无比,我想跟你借个地,在那里,开个酒宴,你应不应?”晋王骑在高马上,唇红齿白,眼带笑意,跟高阳借地方,于他而言,陛下将芙蓉园赐给了高阳,他要借起来就方便得多了。
  开酒宴?高阳思索了晋王酒宴上会出现的人,眨眨眼,歪头道:“你带我一起玩,我就答应你。”
  “这有何难,你等着,我广邀俊秀之士,必让你乘兴而归。”晋王拍胸脯。
  高阳一乐,笑了。
  
  二人一面说,一面走,高阳见了街边有买木偶的,虽不如内造的物件精细,但胜在心思灵巧,她还下马买了两件。
  到了魏王府,门子一见晋王来了,还有那位许久不见的十七郎同行,忙机灵的上前牵马,口称九殿下,十七殿下。
  长史应声而出,见高阳装束,拱手一揖:“九殿下、十七殿下,吾主已置酒宴,恭候二位殿下。”
  晋王漫声道:“长史引路。”
  一行人过庭穿廊,宴会设在王府后园,一面临水,三面设窗,夏日凉爽,秋冬则下帘,帘由竹磨千遍而成,其薄如纸,水影映在竹帘,就如映在宣纸上一般,粼粼斑驳,雅致非常。
  水边遍植树木,名贵花色,垒形态各样之石,假山叠起,幽静古朴。
  高阳踏入此地,只见大片的梅花树,已在枝头蓄满了花苞,只待时机开放,魏王亲迎,走到高阳面前,作势前后观望,而后粲然一笑:“十七郎之丰神俊朗,真叫天下男儿无面目见人。”
  高阳从腰间扇套中取出一柄象牙扇来,做风流洒脱状,仪态万千地做了个揖,含笑道:“过誉过誉。”
  三人皆笑,相携入席,因有高阳,陪客不好选,便只他三人成席,也无歌舞,唯有宦官口中那一拨新进的乐人奏乐,丝竹相伴而已。
  坐毕,魏王解释道:“本该邀太子一同,奈何太子近日忙于政务,竟不得闲,倒也罢了,咱们三人好好乐乐。”
  晋王深表理解:“正是正是。”
  高阳瞥了他一眼,暗道你个呆子,回过头与魏王道:“四郎不也忙着?《括地志》修纂,颇是繁复罢?”
  魏王摆摆手:“修书立说从不是易事,也不急一时。”举杯,“来,满饮此杯!”
  喝过开场酒,重点就来了。
  放下酒杯,晋王又自斟了一盏,魏王说与高阳:“大郎前些时候,也实在不像话,多亏你相助,陛下以朝中之臣为东宫属官,使得东宫贤才充盈,太子回归正道。”
  看魏王这牙都快酸掉的样子,高阳笑而不语,你急的什么呢?他那是不得不蛰伏,边上围了一圈老臣在耳边念叨如何为贤君,他总要装一装吧。山河易改秉性难移,这话都不知?四郎,你差就差在太性急。
  魏王不知高阳所想,说罢俯身,伸手执杯,与高阳手中杯碰了一下,爽朗笑道:“太子稳固,天下之福!”
  晋王深以为然:“不错不错。”
  高阳笑瞥了他一眼,心下无奈,呆子果然是呆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大郎乃家之嫡长,非我之言,实是陛下之望所在。”
  若说之前魏王以为高阳可用,现在见了她的力量,便是发了狠地要将高阳收拢,故而有了今日探虚实的一场宴。魏王笑道:“也是有十七娘相请。”
  高阳道:“我可不敢托大,阿爹没那个心思,任谁说都没用。”陛下善纳谏不假,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话都奉若至宝的。
  魏王一听就明白了,十七娘的是在自开脱,非她助太子,不过依着阿爹,让阿爹高兴罢了。魏王心稍定,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帮手在陛下身边不时进言,积少成多,比起大臣们大张旗鼓的上表言魏王之贤要好得多,后者太露形迹。
  他想今日就要高阳给一准话。
  高阳怎么肯给?她看好的晋王就在身边坐着呢,难不成留下话柄,让他日后想起今日情形,猛然悟过来,十七娘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四郎勾勾搭搭。呆子偶也有开窍的时候。
  这不找事么?
  高阳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也不肯接了魏王的话,魏王气得咬牙,这丫头,成精了,真不好糊弄!
  晋王也跟他们一起说话,可说了许久,他总有一种,他们看似说的一件事,可似乎又不是一件事。听魏王一味让十七娘常来他家做客,十七娘先说恐陛下不应,后说宫中之事众多,总四下乱走,要招人口舌,魏王皆拿话去抵,仍是要十七娘应他,竟似以势相迫。
  晋王不高兴了,道:“宫里你也不是不知,人多口杂。纵是没事,也要绕出点话来,更何况还有十三娘那样只等看人笑话的?你干嘛逼她,该来就来了,非要让人给你准话,有你这么请人做客的么?这是要结仇罢?”
  高阳顿时景仰地望着他,果然呆子也有开窍的时候。晋王觉得自己在十七娘眼中似乎高大了很多,挺了挺背,又道:“别迫她了,能出来我自会带她来。”
  魏王讪讪然,只得自罚三杯:“是我做得糙了。”
  三杯酒下肚,高阳道:“我在宫中,总不会与四郎有碍,大郎那里,我也少有接触,往来得多的,也就九郎了,我们二人都是闲人,也能说到一处去。”
  表明了两不相帮,两不相误,她和晋王袖手旁观,不对,她袖手旁观,晋王懵懵懂懂。
  话都这样了,魏王也不好非要扯着人家令二中择一,道:“望记今日之言。”心中仍是不甘心。
  晋王心道,怎地今日四郎婆婆妈妈的,平日也挺爽快的啊,猛然又想到适才似有提到大郎,听到耳旁高阳在说:“高阳不改初衷。”晋王似乎有点明了,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大郎四郎与他,皆体自先皇后,岂有相残之理?
  可又由不得他不怀疑,若非如此,何以高阳怎么也不肯应了魏王,不过是做客罢了,哪怕虚应,往后来不来,也自有说法,何须如此坚定?
  
  酒宴毕,三人皆饮了不少,走出那处宴厅,外面竟下雪了,宫灯照得庭院亮如白昼,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这是今冬第一场雪呢。
  有侍婢送上大氅来给高阳穿上,高阳酒意上来,身子暖融融的,又嫌那大氅重,不肯穿。地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她轻手轻脚地踏上,走近那梅花林子。
  刚来时的花苞竟已绽放了。满园梅花初发。
                      
作者有话要说:  高阳:“满园梅花初发,本该是良辰美景,可惜……”
  晋王:“雪影照香梅,流光掠浮华。还有何不足?”
  高阳:“←_←你在。”
  晋王:“……”卧槽,我有那么煞风景么!




☆、第二十章

  灯罩照雪影,影影憧憧。
  高阳观赏了一会儿,回头便见晋王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她身后,高阳只以为他乏了,笑道:“雪天路滑,不好骑马,让人备车罢,回去一定很晚,不能扰了阿爹,又不能不禀一声,不如就与四郎借一瓶梅花,送去甘露殿,也好让阿爹晓得,我们平安归家。”
  晋王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刚猜到他大哥和四哥在争斗,心中很压抑,十几年了,他出身好,前有两个能干的哥哥顶着,陛下也厚爱他,他吃喝玩乐兼与美人说笑谈心,日子过得痛痛快快,从没有这样污糟的事捅到他面前过。乍然想透,晋王真是难过。
  高阳当然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还以为是怕回去晚了被陛下训呢,就安慰他:“跟四郎借身衣裳换了,再擦把脸,就闻不出酒味了,况且,陛下也未必会传召呢。”都这么晚了。
  高阳一旦温柔,任谁都要动心。晋王听着她温声细语的,不禁就有了一种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的错觉,高阳,多温柔的人,以后她的驸马若敢对她不好,他一定揍那小子!
  二人同魏王阔别,各乘一车,便回家去了。
  
  皇子公主出行从来不是一顶轿子一匹马就行了的,哪怕是微服,该有的护卫还是有,眼下天晚,又忽降雪,路上行人寥寥,车子无所阻,便行得很快。
  他们由玄武门而入,入门时,帘子被风吹了一下,开了一条缝隙,正好看到李君羡守卫在飞雪之中。
  竹君立即便去将帘子拢了下来,又掩得严实了。高阳收回目光,微微地喘了口气,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竹君听了就慌,回过身来一摸她的手臂,穿得不算少,但一入夜,还是单薄,尤其是刚刚还任性的不肯加一身大氅,她忙道:“恐受凉了,回去便灌一盏姜茶,再请太医来看过方好放心。”
  “唔,唔。”高阳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胡乱应了两声,闭目睡了。
  在车上歪了一会儿,等到了她自己的地方,反倒得醒过来,照她与晋王说的,先禀皇帝,皇帝若不宣召,她才能睡。
  因天太晚,高阳不欲惊动人,便没宣太医,自己喝了两杯姜汤,喝得身子整个都暖暖的才罢。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皇帝传下话来,不令王与公主面圣,好生安歇,不必记挂。
  高阳这才真的除了衣裳睡下了。
  
  第二日,正赶上武媚娘送花的日子。高阳起身一看,昨夜一场雪落下来,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今日起得有些迟了,一因昨日饮酒睡得沉,二因仍旧觉得不舒服,高阳便有些恹恹的,直到宫婢便捧了瓶梅花来,她才略提起些精神来。
  “才人还在外面么?”高阳接了过来,将这一瓶与她昨日从魏王府折的那些摆在一处。
  宫婢回道:“在呢,婢子见天寒,引了才人在偏殿饮茶烤火。”
  高阳笑,不错,已跟她宫里的婢子们混得熟悉了。她起身道:“我去看看。”
  
  武媚娘似乎天生就有越挫越勇的性格,也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不甘居下,虽然她而今尚且位卑,见识浅陋,然其柔软胸口之下,有一颗勃勃雄心,纵使仍被压制未曾觉醒,但她那颗炽热的心跳动出的节奏,也是与常人不同的。
  在偏殿坐了一会儿,宫婢奉给她的是一盏蜜茶,暖暖的,带着一丝让人愉悦的甜意,武媚娘饮了半盏,便停下了,只如往日一般等传出公主收下花不见她的话。
  殿中有烧炭盆,炭盆罩以编得极为精细的木架,摆在中央,既可取暖,可做装饰。武媚娘拢着手,背对着门而坐。
  不多久,殿门被推开了,她转身,正与与那几名熟识的宫婢笑言,却意外的看到公主逆光而来,雪白的狐皮斗篷,面施薄粉,丽质天成,纤白明媚,乍然而临。
  武媚娘愣了愣,忙起身见礼。高阳莲步轻移,坐在她的对面:“才人久候了。”
  门仍开着,下了帘子挡风。武媚娘仍念着适才的一幕,心跳噗噗的,低着头,声音轻轻的,仿似恐惊了仙人一般:“只有一会儿。”
  高阳好笑,忍不住逗她:“才人在我面前怎么总也不自在?可是我失礼于人,让才人心生厌烦了?”
  武媚娘还没“色令智昏”,忙道:“岂是殿下之过?是我常来打扰,幸而殿下不嫌得入殿下门庭。”
  高阳这才嫣然而笑,俯身执武媚娘之手道:“梅花初发,莫要辜负好时光。”
  武媚娘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由于心中激荡,面上又欲极力平静,两相抵触,竟成了个面无表情:“蒙殿下厚爱,愿与殿下同行。”
  高阳感觉得到她紧张的心情,不由觉得心情大好,好像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
  
  长久的持之以恒终于有了回报,高阳为报武媚娘书房长久芳菲,邀她赏花。
  “昨日赴魏王兄之宴,入厅之时,天尚晴,谁料一出来,漫天白雪纷扬,梅花也开了,我便想,若有人共赏,可就是人间美事。”高阳语气慢条斯理,听在武媚娘耳中又是心头一跳,这一日,不知被她撩拨多少回了。
  偏生高阳不自知,世间尚世家,世家多名士,此时魏晋之时的风气还未消散,就是女子,也是放达高洁的多。她对阿武好一些是不错,但也没想太多,不过率性地凭着感觉来罢了,昨夜见魏王府那满园满枝团团簇簇的梅花,她就想邀阿武共赏了。
  想就做了,她是公主,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
  武媚娘走在高阳身侧,顿时有些手脚都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不知怎么摆置才好,颇为局促,她应当也是大气之人,偏生,就是不知如何应这位殿下。
  眼前便是一处梅园,园中有山有亭有蜿蜒流过的河。一到此处,便有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近掖庭,武媚娘常来,对这里比高阳要熟悉的多。开始是高阳领着她,不久便是高阳跟着她了,渐渐的自在起来。
  不知何时又飘起雪来,细细的小雪片,落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上,四处雪影白梅,枝干盘曲,虬枝倒悬,枯枝老树,疏影横斜,高阳穿梭其中,只觉满园兴味,绕过一丛矫若游龙般的树枝,便见武媚娘在前方朝她巧笑倩兮:“殿下,你快来~”
  那边是一处浅滩,此时积满了雪,四面是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武媚娘站那处,目如秋水,色若春花,芙蓉如面柳如眉,浅笑吟吟。
  高阳素来知道阿武生得好看,她以美召为才人,天下鲜有能出其右者,却从未如此时这般清晰的在心间回荡,阿武,竟是如此动人,令人神往。
  她不禁快步上前,绣鞋踏在雪地,发出吱吱的响声,高阳笑靥粲然,走到了武媚娘的跟前,才发现阿武的眼神无比柔媚。
  “前方有亭,本是坐观湖景的,但眼下水中覆雪,怕无好景致了,只是歇歇倒也无妨。”武媚娘自然地多了。
  高阳弯唇脉脉的笑:“我令人置酒水。”
  
  一场雪覆下,确是无甚好景致可赏了,但二人的心情一直是飞扬的。武媚娘也不似开始那般束手束脚了,她本善言,说起话来妙趣横生,高阳便一味侧耳倾听,时不时也插上一两句,本是很美好的,直到武媚娘发觉高阳的脸色不对,忧心道:“殿下面色似有些不对,可是有不适之处?”
  高阳笑笑:“无妨,一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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