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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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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样想,可她却还是犹豫了将近一年。这一年中,她除了给便宜父亲司马昱写了几封信,让他阻止桓歆出征对敌前燕以外,再没做别的事。今天,算是头一次把自己暴露出来,明目张胆地站到楚太祖的对立面。

兴宁元年八月,作为振威将军的桓歆统领河南、洛阳二郡守军及豫州守军共三万人,大败燕队。燕国损失惨重,吕护所统领的三万余军队及其后陆续赶到的东豫州其他各地援军三万八千,降的降,死的死,到最后,只剩下不足万人伤残部队,狼狈退回河内郡。

捷报频传,十一月,桓歆疾风迅扫之势收复东豫州,得到晋朝遗民夹道欢迎,并收编精壮丁员两万余人。

江南士族大为震惊,终于意识到,年轻的江州刺史桓歆,并非只是得蒙父荫的狂妄青年,而是桓氏的又一头猛虎。

桓歆手中的军队,虽然总共才十来万,却全都是能以少胜多战胜北方蛮夷强壮骑兵的精兵悍将。如此,桓氏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桓歆以往,虽说也上过不少次战场,但此次,却是第一场由他统揽全局的大仗。桓温原还想,若桓歆不敌,都已经下令了竟陵太守邓遐增援,不想他竟单打独斗地胜得如此漂亮。

有子如此,简直是天在助他权登大宝。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是走路都带着风的。

桓歆收复洛阳后不久,桓温便上表请求迁都洛阳。

从政治军事角度考虑,这完全是个上上之选。但习惯了歌舞升平的江南士族们却大为惶恐。因此,等了三四个月,从金秋一直等到年末,桓温并未等来迁都奏请的批复,却得到了一道对他大势加封的圣旨:加授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假黄钺,并得赐羽葆鼓吹一部。

这个秋天到冬天,桓温过得是无比春风得意。先是他的七女,让他享受到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美名,紧接着,他向来引以为傲的三儿又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权势。此前,他虽然也已经在暗中左右朝政,却未得到公开的授命和承认,如今,却是在名至实归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以前,为在天下士子心中博取谦逊的美名,朝廷欲加封他为大司马,他都辞而不受。但眼下,他桓氏,却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入主建康,从盘根错节的大世家夺取主宰地位。

如此形势之下,对于桓姚这个已经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女儿,他便不想浪费在区区荆州或者江州这种已经完全归属于桓氏的地方了。

所以,尽管最近习氏在他耳边积极鼓吹将桓姚嫁到江州最大的世家做宗妇,他也并没同意。

这个冬天,加封东豫州刺史的桓歆,正留在陈郡训练才收整回来的两万余人军队,并和幕僚们一同商议如何治理长期处于战事之中已经民生凋敝的东豫州。

开春之时,已经拟定了具体的方案,打开部分从燕队手中抢夺而来的粮仓,向平民发放耕种和救济粮食,并采取了一系列安定民生的其他措施。

要安定流民,恢复耕种和商业,没有个一年时间,东豫州是无法实现初步稳定的。

大半年不见桓姚,他对她已经十分想念。若非每天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几乎是一倒在床铺上就立刻能睡着,他可能都要忍不住快马加鞭几千里赶回江州见她一面了。但最近几年之内,可能还有一场更加激烈的战事,他不得不抓紧时间为之部署。他不能为了眼前短暂的欢愉,牺牲他们长远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兴宁元年被吕护攻打洛阳以后,洛阳是完全失守了的。至于本文收复东豫州之类的,就更加完全是属于跑偏系列了。0会儿要改下上章的bug……虽然不知道修改后能不能提交成功,但还是要试试待于看。是先在此报备一声

第75章 战事

兴宁二年的正月才过;东豫州便战事再起。

对于桓歆这个如破空利利箭般的年轻将领,燕国的慕容皇族十分忌惮。桓歆的练兵能力;实在令人咂舌。当年,桓云病逝后接手的十几万军队,他大刀阔斧地砍到了十万;但这十万人,几乎每一个都可以以一敌三。这还只仅仅是一个最基础的水准;其中的佼佼者就更是多不胜数。如此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本就已经十分棘手;更何况桓歆本身还极善兵法谋略。

对于迅速成长着的强敌;最好的选择;就是尽早扼杀。桓歆才到手的这两万多强壮的北方兵丁;绝对不能再让他拧成一支精兵。

因此;尽管燕国才打了场打败仗;在兵力和粮饷上都损失不少,短短三四个月之内,慕容氏依然还是做出了一举调集十万大军,分别从荣阳、济阴和高平三个方向发起进攻的决定。

桓歆占领东豫州以后,对于边界上的每个城镇都是要留下近千的兵员把守的,本是为快速稳定东豫州,但如此一来,却也造成了兵力分散的后果。

从豫州带来的军队与河南、洛阳两地守军,经过上一场战争的消耗,如今只有两万多人,加上收编的两万多来自各方的新兵,大约有五万人,但如今,留在陈留郡的,除了两万多几乎还只能算是“新兵”的军队之外,他从豫州及江州带来的精兵强将,只得区区五千人。陈留的总共兵力,堪堪只有三万。

这场战争,是完全出乎桓歆预料之外的。尽管提早收到了情报,但相对于薄弱的兵力和匮乏的准备而言,实在来得太突然了。

陈留郡的危机迫在眉睫,他只得下令,暂时放弃已经收复的东豫州失地,所有兵力向陈留郡汇聚,集中对敌。同时,向朝廷送发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奏折,请求朝廷派遣援军,还向离陈留郡最近并驻有重兵的梁郡发出求援书信。

不过,如今的朝廷局势对他来说,并不是太乐观。且不说建康士族有多么忌惮桓氏,千方百计想削弱他们的兵力,就连桓氏内部,他的敌对者也很多。他如今遭逢大难,被困陈留,不被落井下石,几乎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豫州守军几乎被他搬走了大半,基本是杯水车薪。而江州和谯郡又离得太远,要调集军队基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因此,他也向荆州发去了求援信。

除了这些以外,便只能自救。

朝中的局势和桓歆所料不远。军情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到建康,过了七八日都迟迟未发出派发援军的旨意。敌国来袭,守军势微立即增援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朝中这几十上百的京官,这么些天却一直都还未拿出个具体增援方案,反倒是本末倒置,为为援军达到以后桓歆和援军将领谁做主帅争执不休。

在这种十万火急之时,与桓氏亲厚的一些京官中,竟有些一向亲近桓熙桓济兄弟的一派人,全力坚持必须由桓歆出任主帅。正是因为他们的坚持,这商议增援方案一事才毫无寸进。

按照以往的惯性,只要被桓氏统领过的军队,基本都有去无回成了“桓家军”了。桓歆年轻,相对于一干老将资历实在太浅,又是作为被救援的一方,此时还要抢夺兵权,实在显得太过不识好歹。如此行径,自然让本就对桓歆已经产生警惕之心的建康士族,顺水推舟地拖延增援,以达到削弱桓氏兵力的目的。

但最新传回建康的消息,却令一干人等大失所望。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原本看起来岌岌可危的陈留郡,居然还没被攻破。

对于和燕国的战事,桓歆是一直在为此做准备的。因此,占据城池之后,每到一处,都会派留守军队和适度征徭役加固防御工事。他攻下陈留郡至今已经是四五个月,所有的城防都加固了几乎一倍。

除此之外,还有花样百出的对付攻城者的手段。最成功的一次,在敌军夜袭之时,不损一兵一卒消灭了对方八千多人。

因为桓歆早就有火攻的想法,便早早叫人在四面的城楼顶层蓄积了好几个大池子的桐油和新近收集的石脂水,用特制的铜管链接,利用他以前看过的“水龙头”原理,堵住出口,让油流产生巨大的压力,能喷射出好几十米远。

当夜,桓歆见对方军队在黑夜中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密集的火把,一问幕僚今夜风向,便当机立断地提前启用了火攻。

一开启连结油池的机关,不消片刻,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冲锋而来的攻城者们身上便都被油淋透了,黑夜之中,敌方根本还未反应过来落在身上的液体是什么,另一波用弩投射而来的磷粉和火箭便纷至沓来。

包好的磷粉一投出去便散开,落在攻城者们身上,粉状太细碎,叫人避无可避,因此,只一瞬间,城楼之下便不少士兵身上就着了火。为扑灭自己身上的火,那些人不是四处乱窜就是就地打滚,慌乱之中,手中的火把落地顿时便带起一片火海。被油淋湿的人在火海之中,几乎是瞬间就被吞噬了。

整个后半夜,下头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待得大火熄灭,第二天早上,横七竖八的焦黑尸体竟绵延了好几千米。派人下去一清点,足有八千余人。

如这般手段,还有许多,每每出奇制胜。桓歆所知的各种攻防手段,远远超出了此时许多人的见识和想象,而陈留又背靠晋朝疆土,各种供给并未断绝,他有充足的物资去实施这些手段。

所谓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燕队原本仗着人多,斗志昂扬,这半个月下来屡受挫败,士气也低迷了不少。

与此相反,哀兵必胜,本就是处于劣势一方的晋朝军队,却是逐渐振奋起来。

如此一个多月以后,燕队已经被消耗了三万余人。而此时,桓温亲自率领的五万援军,也已经快到达陈郡。

一开始仗着人多势众的燕队,着急起来,对陈留发起了猛攻。而桓歆,觉得时机成熟,也改变了策略开城作战。

此时,终于确定了增援方案和人选的晋廷,派了平北将军郗愔领了三万军队才刚刚出发。

而已经达到陈郡的桓温,上书陈请朝廷议北伐事,请从姑孰、建康与徐州集中兵力讨伐燕国,收复失地。然后,一转头就带着五万大军奔东南方而来,竟是要直逼建康的势头。

还在唧唧歪歪的建康士族顿时傻眼了,一致商议以后,下令刚刚出发的郗愔返回徐州。

桓歆在陈留的战事,以逸待劳,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五月中旬,燕国主帅慕容忠带着两万多残兵败将狼狈逃回中州时,桓温的军队,已经进驻了合肥。

合肥距离建康仅三四百里,行船甚至可以顺流直下直逼建康城外。

建康的世家贵族们惶恐不已,迅速商议对策,不过三日后,朝廷便下旨进封桓温为扬州牧、录尚书事,并召其入朝辅政。

桓温以中原未平为借口推辞,朝廷再召,六月,桓温无奈入朝,将四万军队驻扎于宣城,交予时任宣城内史桓冲统领。

此时,桓温集内外大权于一身,边疆有桓歆镇守,京师有自己从荆州带来的军队坐镇,完全是志得意满地带着几千军队回了建康桓府。

大权在握春风得意,岂能无美人相伴。

早前看到桓姚所画的李氏画像早已心驰神往的桓温,此时觉得,三儿如今也不算在西南方向了,那么,三人齐聚西南之地可让他更进一步的预言期限应该也算是超过了。况且,如今的状况,他当初的期许也已经完全达到。那么,也是时候把李氏接回身边了。

而七女桓姚,如今他也有另外合适去处需要她。

听习氏所言,三儿桓歆对七女桓姚经过了这些年的相处,倒是极为顾惜。仔细一回想,这几年,竟是所有在江州向桓姚提亲的,都被他拒绝了。身为兄长,友爱弟妹是好事,但也不能过了头。

女儿家本就是拿来嫁出去和别家结两姓之好的,七女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不能任由着三儿的性子耽搁下去。

桓姚从去年大批江州未婚郎君到荆州提亲开始,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桓温不会把一个艳冠群芳美名远播,并且正值婚龄的女儿放在遥远的江州。就算只是为了给他增光添彩,他也会把她弄到身边去。更何况,这时代,女儿的作用可不止如此。

七月底,在得知建康来人之后,桓姚十分平静。

建康虽然有残暴的南康公主,但她如今,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弱小女了。她有保护自己和李氏的资本。

这一年多以来,桓歆对桓姚是越来越放心了。那么多文采风流的少年郎君来向她献殷勤,千里迢迢去荆州求亲,桓姚在信中,都丝毫不为所动,还给他写信让他想办法帮她推挡掉。

而且在经历那一场在江州引起的轩然大波以后,她便自动自觉地开始深居简出,还在信中跟他说,他在外面打仗那么忙,她在府中还给他添麻烦,实在是深感歉疚。

她让他多加珍重,千万以性命为第一要务,她说“三哥,无论何时都要记得,我在府里等你归来。”

每每想到她的这句话,战事之中,再多的艰难困苦,都不觉得沉重了。

桓姚配合着建康前来接应的人,以与李氏外出上香的名义,摆脱了已然对她掉以轻心的刺史府随从,带着自己这几年训练的几个人和一些贴身服侍的侍女,与李氏一起登上了去往建康的行船。

为给以后留一线余地,她并未刻意抛下桓歆给她的丫鬟们,一并带去船上。

遥在千里之外整顿军务的桓歆,接到报信,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彼时,乘船顺流而下的桓姚和李氏,刚刚抵达建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身体不舒服于是木有码字,本来想上来跟大家说声,结果却作死地锁了小黑屋出不来。战事神马的,大家将就着看就是了,作者菌费了好多脑细胞,但智商有限也只能姗出这种小白水平子c_、/

第76章 瓦棺寺

临下船前这个早上,侍人们纷纷开始归置行礼;李氏却郑重其事地梳妆打扮起来。选衣服;束发,涂抹脂粉;每一件事都做得十分精心仔细。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桓姚从来没见她对头脸这般上心过。

稍一想,便知她是为了什么。

原本;她还担心李氏对桓温心存怨气;为确保万无一失,路途上还特意跟李氏暗示,此去回到建康,她们能依靠的;只有桓温。可如今,看到李氏真的这般违背自身心意,为“夺宠”而费尽心思,桓姚却反而心头难受起来。

说到底,这全都是为了她的一己之私。

桓姚埋首在李氏身上,低声道:“姨娘,是我对不住您。”

“尽说傻话。”李氏伸手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看着她至今还有些淡淡伤疤的右手,心中默默道,阿姚,姨娘再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了。

下了船,桓姚和李氏乘着桓府前来接应的马车,一路从码头坐到了桓府,直到二门处,才被请下了马车。

“七娘子,五姨娘,一路辛苦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迎上前来,向桓姚和李氏屈膝行礼。

尽管已经五六年不见,桓姚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胡氏,这个亲自折断她右手的侩子手,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但此时,她还是笑着,客气有礼得仿佛以前的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被彻底忘怀了一般,“胡嬷嬷不必多礼。劳烦你在此久候了,可是母亲有何吩咐?”

胡氏也笑着道:“奴正是来传话,郎主和公主在东苑等着二位呢,七娘子,五姨娘,请快随奴来罢。”

七八月的酷暑天,桓姚一眼望去,白花花的太阳,竟也没安排个小轿或撵子。她们本就是风尘仆仆,再一路疾行半个多小时走到东苑,恐怕是面红耳热汗流浃背。如此,再美的女子,姿色也要打个对折了。

因此,桓姚并未像以往一般面对东苑的人就诚惶诚恐,抬头看了看天空,淡淡道:“日头真大,胡嬷嬷来时都未让人带几把伞来?如此,这一路走到东苑,我与姨娘恐怕都要在父亲母亲跟前失礼了。”

此话先是责备了胡嬷嬷的粗心,再又阐明了自己并非要怠慢父母,反而是因为守礼和重视才更要注重仪容。

说完,桓姚转头吩咐知夏:“去把车上的伞拿两把下来。”一路都没用伞,伞都收在放随身行礼的车中,翻找还需得一小会儿时间。

待撑好了伞,桓姚和李氏这才跟着胡嬷嬷往东苑走去。

胡氏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很快便晒得满头大汗了。

原本,南康公主听说李氏的脸已经恢复了,想到她以前的盛宠,而前几年自己又那般磋磨过她们母女两人,心中颇为忌惮,于是便和胡嬷嬷商量出了这招,完全不给她时间梳妆打扮,让她满身狼狈来见桓温。如此,即使她的脸再美,阔别多年重逢的头一次见面,期待颇高的桓温,必定是要失望的。

为了这个主意能成行,胡嬷嬷牺牲了自己,直接顶着大太阳就来传话。却不想桓姚如今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不是如以往一般一接到传唤便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往东苑去,而是从容地等侍人撑好了伞再动身。而且,桓姚如今竟敢明目张胆地不把她这个公主身边的红人老嬷嬷放在眼里,明明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让侍人多取一把伞,但她竟然就直接吩咐侍人只取两把伞。眼看着她晒成这样,也完全无动于衷。

不过,随着驸马集内外大权于一身,如今也打算常驻建康,南康公主的地位在桓府早已经不如往日。身为奴婢,她到底还是不敢明着跟两位主子较劲。只好把所有气焰都吞进了肚里。

李氏和桓姚母女走进正厅,这才让人知晓了,什么是珠玉在侧,满堂生辉。这两位不同风情的绝世美人,简直照得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

自从打定了主意要将李氏送到桓温身边之后,桓姚便开始有意识地为李氏调理身体了。经过接近两年的养护,李氏脸上身上,早几年苦难生活留下的痕迹都已经被消除。如今的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正是风情无限,又有岁月积淀的沉静,整个人的气度,比以往反而更胜一筹。

自她一进来,桓温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许久没有移开。再一看旁边已经完全长成的桓姚,更是对母女两人满意之极。

“如今也快到哺时了,李氏和七丫头,便留下来一同用个便饭罢。”毕竟是五六年不见,南康公主整个人都老了不少,如今看来实在是个完完全全的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了。当着桓温的面,她脸上的笑容倒是颇为温和热情。

桓姚和李氏两人正要谢过,却见桓温摆摆手,道:“先让她们回去歇息,赶了这么久的路,她两人都是柔弱娇女子,想必是累极了。”

南康公主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面不改色地道:“瞧我,李氏和七丫头回来,高兴糊涂了!还是驸马想得周到,如此你们便先下去歇着罢!”

“回去看看,院子里可还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派人来跟我说。”两人告退之前,南康公主还特意嘱咐道,真真是好一派体贴大度的主妇模样。

看下人带路的方向,桓姚直到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匾牌上“和芳院”几个字才知晓,这竟是李氏失宠前住的院落。

比起芜湖院,自然是气派了不知多少倍。可以说,和芳院是整个桓府属于桓温的后院中,仅次于东苑和华章院的住所。

回到这个有过许多回忆的地方,李氏面上神色有些感慨,不过,也仅仅是片刻,就把注意力转到桓姚身上了。

桓姚晕船,这么些天下来,虽说因为本身通医术用了不少小偏方压制,近二十天的船坐下来,如今身体也有些虚弱。李氏便先带桓姚回她住的地方,让她先躺着歇一歇再用哺食。

在桓府,庶女们并没有单独的住所,出嫁前都是跟自家姨娘挤在一个院子里头的。就连桓姚如今看起来颇受桓温重视,也没能例外。不过,和芳院比较大,有两进,李氏住在外头,桓姚便住里头一进。也算是有个拦隔。

走进第二进房屋,经过廊下的一个小石桌时,李氏倒颇有兴致地跟桓姚提起往事,“你幼时,最喜欢坐那个石凳子,有个什么,都要坐到那里去耍,有时候连用膳食都要搬到那里去用。”

看着李氏脸上回忆起往事的宠溺笑容,桓姚有些愧疚和心虚,那时候住在这里的,才是她真正的女儿。只以自己当时年纪尚小,所以已经记不清楚了为借口岔开话题。

当晚,桓温是宿在和芳院的。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李氏复宠的势头,逐渐成定局。

和往日的默默无闻不同,桓姚和李氏这次回来,也是在第三日摆了个小型的接风宴的。直到这天晚上桓姚才发现,原来司马道福也回到建康来了。不过,这三日给南康公主请安时,都没发现她的身影,倒是这几年一直留在建康的大郎君夫人黄氏,和自家婆母的关系变得十分殷勤。

妯娌之间,总不过是你强我弱,你退我进的。这对司马道福来说,可并不是个好现象。

司马道福嫁给桓济已经五六年了,至今没有子嗣,这本就是足以叫人拿住天大的错处了,如此她还不和原本亲厚自己的婆母多加亲近,反而和自己婆母的敌对派来往密切,实在是叫人为她的行为叹息。

最近几日,司马道福又再次恢复到了以往她未嫁时一样,见天往桓姚的住所钻。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司马道福以往都是向她打听桓歆的事情,如今,却变成打听她的行踪日程了,倒叫人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说近日要去哪里,大抵是瓦棺寺罢。”

昨天,桓温过来时跟她说,这几日,可抽个时间到那瓦棺寺上香、捐些香火钱,顺便,要是能在墙上当场作幅画赢得满堂喝彩就更好了。壁画太需要体力,前世今生,桓姚都未曾涉及过,自然不能贸贸然应下,如实说自己并不擅长推却了。

桓温似乎有些惋惜的样子,不过,还是说她年纪不小了,应该出去多交游,见些世面,认识些友人。说得很委婉,桓姚却明白他的意思。她到建康来,本就有相同的打算,倒也没什么好推拒的。

这事也并非什么重要的隐秘,司马道福既问起,她也没必要避讳。

“瓦棺寺?”却见司马道福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道:“你何时信佛了?还去瓦棺寺上香。”

“我哪里信佛,不过是找个借口去看看。”桓姚淡淡道。

“一座新建的寺庙,也没什么好看的。人太多,三教九流都有,你必定不喜欢的。”司马道福极力劝阻道。

若说瓦棺寺真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那便是顾恺之的壁画了。“维摩诘点睛,为瓦棺寺募得百万香油钱”,这个传说,在前世不知听过多少回。按照历史记载,今年此时,他的那幅壁画应该是已经画好了。若非如此,桓温也不见得会说让她题壁画,按照他的性子,必是见顾恺之的画引起太大轰动眼馋了。

不管怎么说,去看看吧。

“我明白了!”司马道福一脸恍然大悟状,神秘兮兮地道,“你是想去看顾十九郎君的维摩诘像对么?或者,准确地说,你是想见顾十九郎君?”

“二嫂,你别胡说。”桓姚素了脸色,严肃地道:“我一个未婚女郎,你这样随意说道,叫人听见作何想!”顾长康,如今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司马道福认定桓姚是心虚,暗自记下此事,又道:“既怕人非议,不去岂不是最好?”

桓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司马道福似乎很不想她去瓦棺寺。为何?那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中坦荡,行为自也磊落。有何可非议的。”

司马道福见桓姚打定了主意要去,只好道:“那你定好了日子,千万提前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

正说着,司马道福的大丫鬟雪岚进来,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顿时见司马道福惊慌失措地看了桓姚一眼,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过了片刻,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故作平静地道:“我那边发生了些事,要回去处理。”

“二嫂请便。”

司马道福急匆匆地走了。桓姚心有疑惑,派人去打听,却得知司马道福从她的院子里一出去,就立即让人备车去会稽王府了。作者有话要说:中途几次三番睡着,三干多字写了五六个小时,实在太不像话了??00??

第77章 训母

且说会稽王司马昱在得到了凡真人的预言后;在自家后院确实找到了一个貌丑面黑的女奴李氏陵容;为了子嗣大计,他咬牙宠幸了这女奴。李陵容也争气;在一个多月后便有了身孕。既然映证了预言;这女奴便是要为他诞下贵子的人,即使不喜欢,司马昱也还是叫身边亲信将她看护照料起来。

十月之后,此女产下了这十几年来会稽王府的头一个子嗣;还是个男胎。这男孩并不像他生母一样肤色漆黑;面貌丑陋,反而遗传了司马昱的肤色长相;这让司马昱甚为欢喜。既然确定了并非是他自身生育有问题,那么,他将来必然也是会有更多子嗣的。因此,过了这一时之喜后,对李陵容母子并没有后院诸人预想中那般重视。

不过,即使如此,李陵容这个由昆仑奴所生的贱婢,也还是母凭子贵,被司马昱改了贱籍,纳为了良妾。

一晃四五年过去了,司马昱又在后院纳了好几个美貌姬妾,只可惜,子嗣上头依旧毫无音讯。世子司马道生在外头胡作非为,越来越不像话,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娶了妻妾好几年,子嗣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马昱对其十分失望,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只有这么个废物儿子继承衣钵,转头开始细心教导如今已经四五岁的二郎司马曜,倒是惊喜地发现,二郎冰雪聪明,学东西快,而且又乖巧听话,比起司马道生幼时的驽钝,实在是好太多了。于是,便决心要培养二郎司马曜。觉得只他一人太单薄,还再次开始招幸其母李陵容,希望能再得几个子嗣。

如此,原本瞧不起李陵容出身微贱,面貌丑陋的后院各姬妾,也开始收敛其态度,对李陵容尊重礼让起来了。只有资历老,并且一直得宠的侧妃徐氏,依旧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司马昱明显偏向二郎,对世子司马道生却越来越不满意,三天两头便是一顿训斥指责。司马道生忧惶不已,时常担心自己被父亲废黜,让弟弟取而代之。如此,王妃王氏便坐不住了。

这一次,司马曜无故落水,发烧了三天三夜,性命几度垂危,但最终却还是挺了过来。这让子嗣一向多病多灾的司马昱十分高兴,觉得二郎果然命硬,说不定能好好养大不再夭折,因此对司马曜更加重视起来。自然而然,对生育了司马曜的妇人,也比以往高看了几分。

因此,此次李陵容向他哭诉二郎落水绝非偶然,而是有人暗害时,他派人在府里暗中查访起来。

这次一查,却查出了些了不得的大事。不仅这次司马曜落水,就连以往的那些子嗣夭折,竟然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有的线索,都直指一直掌管后院的王妃王氏。

再一想,如果他所有儿子都死了,不就只能选择王妃所生的废物世子么!为了维护儿子的地位,她做出这些事也不让人惊奇了。司马昱勃然大怒,这些年,他身边竟然一直住着这么一条心思狠绝的毒蛇!

司马道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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