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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犯人又不见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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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苒一愣,继而又回过神来,好笑的哼了一声,“喜欢?在下敬谢不敏!”
  司空翎不由皱了皱眉头,她将压制郁苒的双手并做一手,然后腾出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你是不是生气上次……”
  “我说过莫要再提那事!”自己双手被对方单手压制已经很让人难堪了,这可恶的家伙还喋喋不休,羞辱她便当真如此有趣么?
  “害羞了?”司空翎摸了摸她的脸,好像真的有点热。
  可惜啊,没亮都看不清郁苒脸红害羞的表情。
  郁苒简直要崩溃了,好好地一个夜晚,她只想安静的睡觉好么?她还以为这王八蛋离开陵川了,她真是想太多了!
  既然挣扎没用,反而让对方更愉悦,那她索性就不动了。郁苒如是想着,也不说话,也不挣扎了,死尸一样笔挺挺的闭着眼睛躺着。
  “……”看起来是真生气了啊。司空翎摸了摸鼻子,心道郁苒果然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以前那些女人,都喜欢她坏坏的样子呢。她欺负她们,她们都会更兴奋。可郁苒怎么总一副奔赴刑场的样子。
  好吧!司空翎在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那她就还按原计划,慢慢来好了。
  低头在郁苒的双唇上温舔了一口,而后在郁苒瞬间瞪大眼睛的同时,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她的穴位。
  郁苒不能动弹了,司空翎站起身来。她打算走了,走之前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听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是个瞎子,哑巴?”
  司空翎的语气有些不屑和嘲讽的意味,而后她摇摇头不等郁苒说话,推门离开了。
  司空翎走了,许久郁苒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还以为司空翎点她的穴是又想干什么事情,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有。
  郁苒重新闭上眼睛,忽然又想到司空翎走之前好像提到萝香了。
  呵,看不起瞎子,看不起哑巴?人家就算先天有些缺陷,可不也比这好手好脚的混蛋单纯朴实得多!
  托司空翎的话,郁苒觉得自己对萝香的好感度,瞬间上升了一个层次。
  “老大,你这脖子怎么了?”
  “……!!”司空翎点的穴道两个时辰就解了,然而郁苒本来睡眠时间就不长,僵了那么久的身子,晨起状态自然十分不理想,一看就是没睡好。她正伸着懒腰舒展筋骨,就听耳边卢月一惊一乍的盯着她的脖子。
  郁苒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猛然清醒立刻抬手捂住脖子。她深深地记得,昨天司空翎在那处吸了一口。
  郁苒的心里顿时万马奔腾,卢月却还追问不止。
  “老大,我看着红彤彤,没事吧?”
  “没,没事……”郁苒阔步往外走,说话都不利索了,“蚊子,蚊子咬的!”
  “老大你没事学福生哥说话干什么?”卢月纳闷道,以前别人总爱学结巴刘说话,老大可从来不这样。
  郁苒真是给他闹急了,“我真没事,就给咬了。”
  卢月似乎又找到了嘈点,“现在可入秋了……”
  “行了!”郁苒站定,“你怎么这么闲,出去巡街去!”
  郁苒这么一凶,卢月当真不敢再多嘴了。末了又看了一眼郁苒捂着的脖子,被郁苒狠狠瞪了之后,撇撇嘴走了。
  郁苒坐在镜子前,一脸苦大仇深。
  这个吻痕……格老子的还能再明显一点嘛!好在也就卢月看见了。
  她搁心里已经把司空翎骂的体无完肤,于是不远处的客房里,司空翎狠狠打了个喷嚏。
  郁苒打开空荡荡的衣橱,若有所思的盯着厨子里唯一一条颈巾站了半天。这颈巾是毛线织的,很厚实。她们习武之人向来耐力过人,不畏寒,所以这颈巾也就在极寒的日子,郁苒才会带。
  可现在才刚入秋啊。
  郁苒仍旧盯着那深褐色的围巾,会不会太刻意了?
  ‘嘭’的一声,她甩手又把橱门关上——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主意。
  郁苒直接跟衙门请了一天的病假,她就盼着这要命的红斑隔一天就能自己消下去。
  多亏这几天司空翎没有再犯案,日子才又变得清闲下来,衙门不忙,她才能请到假。
  郁苒坐在屋子里,背对着镜子,这会儿却只觉着越呆越闷,她便正准备起身找些事情做做,就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郁苒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开门,看到是萝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拿下捂着脖子的手。        

  ☆、第十章

  萝香怯怯的站在门外,郁苒开门的动静让她下意识的小退了一步,被布条遮挡住的双眼,却仍挡不住她面上的担忧。
  “萝香姑娘?”
  萝香听到她的声音便比划起来,‘我听说,你病了。’
  郁苒才心道原来是为了这事,然而说身体不适也是应付旁人的,其实哪有什么不适,就是脖子上多了个难以启齿的东西。
  不过谎都撒了,也没必要对萝香特地解释一下,她原本也看不见什么,这事更不是什么值得乐道的事情。
  郁苒便故意轻咳两声,“些微不适,没什么大碍。”
  萝香脸上的担心却丝毫不减,好像认定了她是在敷衍她。她想了想又比划道:‘我替大人按摩可好?’
  郁苒盯着她双手的动作,“按摩?”
  萝香连忙点头,示意按摩对身体好,她略通一二,手法还算不错。
  郁苒倒没问她从何学的,只是必然涉及肢体接触,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用了,萝香姑娘,小毛病休息休息便好。”
  只是她没想到这怯懦温和的女子也会有十分固执的一面,郁苒不答应,她就一直卑微的恳求她——大人对小女子如此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大人给这个机会,让小女子尽绵薄之力为大人分担解忧,如此也好让小女子心安。
  看萝香这般,郁苒当真是有些动摇了。原本重点并不在按摩上,人家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报答她的收留之情而已。说到底压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若再拒绝,倒显得她不近人情。
  其实郁苒也是不忍心,女人自卑难受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心疼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好吧。”
  郁苒把人领进屋子,自己摆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哪料萝香却不是这个意思,她又让郁苒站起来,然后示意她把衣服脱了,坐到床上去。
  郁苒一脸懵懂,却还是拗不过她,乖乖照做了。
  不过郁苒只脱了外袍,而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萝香跟过去,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正准备捏下去的时候,郁苒叫停了一下,然后脱了鞋,转了个身面朝床里头盘腿坐在床上。
  萝香看不见倒也罢了,但是她看得见啊,两个人面对面气息都吐在对方脸上,郁苒尴尬的不行。
  萝香终于开始捏了起来,她的手法虽谈不上十分娴熟,但也丝毫不笨拙,有模有样的,当真捏的郁苒一阵舒服。
  “你学过?”郁苒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
  萝香点点头,从喉间发出一个声音表示承认。
  郁苒竟昏昏欲睡起来,屋子里除了萝香的手摩擦衣料的声音,安静得宛若盛夏午后,郁苒忍不住浸入梦中,回想起多年以前在后院的大树下乘凉午休的场景。
  然而她又在萝香变化手法时,忽然惊醒。
  “嗯……”郁苒猝不及防的低哼一声,才发现萝香的手已经从她的双肩移到后背,在她的脊背关节上按压揉捏,微有些痛。
  似乎是这种手法需要些力道才能有效,比起来也确实没方才那么舒服。其实郁苒并不懂这些,但她也不会随便怀疑一个好心为她着想的女子,于是咬咬牙只随着她继续了。
  司空翎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一身汗,表示她身为‘萝香’一介弱女子的本质。
  可痛尚且能忍受,换做痒郁苒就彻底没招了。
  郁苒几乎是在萝香触碰到她腰眼的同时,立刻回神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臂。
  “不用了,”郁苒喘了一口气,“已经可以了。”
  这样的郁苒,真的是好诱人。司空翎虽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其实方才那一声稍纵即逝的闷哼就足够让她瞬间热血沸腾。
  她随后表现出十分委屈,被人嫌弃了似的,可怜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猫咪。
  “……”郁苒一点看不得她这样,其实她哪有嫌弃她,更没有看不起她,她只是单纯觉得痒而已啊。
  还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毕竟她独来独往惯了,谁曾这样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撇开司空翎不谈。
  郁苒败给她了,她放开萝香的胳膊,无奈道:“那……你继续吧。”
  其实她能感觉到,萝香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帮她按摩,一直过意不去的就只是她自己而已。背对着萝香,郁苒事实上忍得很痛苦。
  痒啊!真的很痒啊!根本就算碰一下都很难忍受。
  可她抖得厉害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说我这里很敏感,你不要碰……怎么都觉得很奇怪啊。
  好在萝香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她好像在等郁苒发话。
  “我没事……”停下来就好多了,那种不能忍受的酥痒真是噩梦一样。
  好在人家姑娘很是有自觉,约莫知道她有些难言的地方,便也不在腰上为难她了,溜达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的肩上。
  郁苒舒服的要飞起来了。
  “叩叩——”有人敲门。
  “老大老大,有案子了。”又是卢月的声音。
  郁苒本是不想应他的,可这遭提到案子了,不理就有点不合适了。她示意萝香停下,自己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
  萝香感觉她匆匆的,也跟着急匆匆的,她摸索着挪着小步子,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堵肉墙。郁苒正系着腰带,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萝香挣扎着要站起来到时候,不小心带到了郁苒未系好的腰带,一下子全扯下来了。郁苒在自己要袒胸露乳之前,抓紧了衣口。
  真是越慌越乱,萝香被长长的腰带绊倒,郁苒为扶她一把,双双摔在了地上。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卢月还在门外候着,刚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心,显然有人摔倒了,他抬手就要推门而入。
  好在郁苒及时抬头道了声:“我没事。”就是后背摔在地上有点疼,身上还被萝香压着,虽然不重,但也够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对不起……’萝香起身后就一直在道歉,她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好像怕极了郁苒会生气然后撵她走。
  郁苒倒是没有生气,知道她没有恶意,好心办了坏事而已,就是萝香惊弓之鸟一样的性子着实让她头疼。
  她有那么不讲理,有那么可怕么?
  “没事,我没怪你。”她只得耐着性子给她一遍一遍强调,“你别怕,我不会赶你走的,这不是你的错……”
  萝香先是害怕,后又感动,反正郁苒好说歹说,还是没能阻止得了她山雨欲来的眼泪。
  萝香每抽一声,郁苒心头就揪一下。可怜见的,以前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这么害怕,郁苒心道,以后有她在,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姑娘。

  ☆、第十一章

  郁苒结果还是把那条围巾给带上了,她被热的满头大汗,就是偏偏不肯拿下来,同行的捕快都表示惊呆了!
  “老大这是怎么了,冷成这样?”捕快们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身体不适,可能染了风寒吧。”
  “这样啊,老大可真尽职,生病了还出来办案。”
  “是啊是啊……”
  捕快们议论得十分起劲,郁苒充耳只当未闻,她面色始终平静,面皮下却烧得慌。
  报案的户主姓周,在城里有一家小商铺,做的瓜果买卖,比起前几宗案子,实在算不上是大户。
  郁苒一行走到周家商铺门前停了下来,她例行公事的往腰间一抹打算出示腰牌以表身份,结果却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的腰牌。
  “老大?”卢月小声的唤了她一声。
  郁苒微微回神,心里头却感到很不妙。她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但这一次似乎真的疏忽了。
  “抱歉,腰牌落在衙门了。”
  其实原本守在门外等候的仆人也没打算拦她,郁苒光是一张脸摆在这里,谁不认识,实在没什么验明身份的必要。
  家仆丝毫没有为难,直接让他们进了门。
  郁苒嘴上这么解释,可她心里知道,她的腰牌并不是因为忘记而没有带。她最后一次看到腰牌,大概是昨晚就寝脱去衣服的时候,后来她竟一直疏忽了这事。
  与此同时,司空翎正站在郁苒的房间里,手头掂量着郁苒的腰牌,一边研究着郁苒的财产组成,一边打着什么鬼主意。
  噫……司空翎翻了一圈后,表示十分嫌弃。什么嘛,怎么说捕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职业,郁苒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寒酸?她的所有柜子橱子,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奢侈品什么的也就算了,但郁苒好歹是个女子,偶尔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自己吗?
  衣橱里什么也没有,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就更别提了,她简直过得比男子还要糙。
  郁苒又找出一瓶金疮药,打开倒了倒,什么也没倒出来。
  她真是服了郁苒了,看来这腰牌已经算得上是她最值钱的东西了。
  司空翎思前想后,出了一趟衙门。
  “大人,那金蟾昨夜我锁门时还好好地在这,谁知今个一早就不见了。”周老爷年岁不小,皱纹满脸,常年打理商铺生意,走起路来腰杆都挺不直。
  周家商铺和住处宅子连在一起,前店后屋,那金蟾摆在铺子里,象征聚财纳宝。
  郁苒看着那原本放置金蟾的地方,接二连三的失窃案,让她很难不把这一桩也牵扯上惯犯司空翎。
  但郁苒也不是没有证据就随便给人定罪的人,她就算抱着司空翎的可能,但还是让人把铺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郁苒摸了一把台面,指腹沾了些已然干涸的土粒。
  “大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周老爷嘴上这么说,但不管该不该说,他还是继续说了,“那贼人犯了几个案子,虽然后来还了赃物,可你们衙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出来犯案,谁知道后来犯了案还会不会再还回来,可不是还让我们这些百姓提心吊胆的么?”
  郁苒沉着脸,她也是有难处的嘛!再说,司空翎武功那么高,她确实抓不住她啊!
  不过她才反应过来,周老爷这么说,言下之意就已经认定嫌犯是司空翎了。郁苒想说点什么让他不要草草下结论,不过周老爷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您说偷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金蟾可是有讲究的,外人千万碰不得,这下倒好,直接就给偷了,您说就算是还回来了,那气数也差不多散尽了,可不是……!”
  “老大,后门外有半个泥脚印。”卢月突然跑过来道。
  郁苒看了一眼苦着脸的周老爷,回头立时跟卢月过去,她蹲下身看着那只有前脚掌并且被拉长到变形的印子,虽然很浅,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她想了想又回身从店里看了一眼后门的门槛,果然有一道被踢过的痕迹。
  司空翎是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的。郁苒很快就有了眉目,拍拍手站起身来。
  “周老爷,府中可还丢了其他东西?”郁苒问。
  周老爷摇头,“没有,就这一件。”
  郁苒沉吟片刻,又问:“那么店里入夜,是不是前后两扇门都会上锁?”
  “这是自然。”
  “可否借锁一看?”
  周老爷没有拒绝,让人把两把锁都拿了过来,“这是前门的,这是后门的。”
  前门的锁锁在里面,后门的锁锁在外面。郁苒拿到手就发现,后者的锁扣有被硬器摩擦过的痕迹,乍看不觉得什么,但是细细想来,配对的钥匙开锁,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的。
  “贼人撬的是后门。”郁苒说,说完周老爷就讶然了,郁苒不急不缓接着道,“如果是外贼,除非他轻功很好,或者身手敏捷,能翻墙进院子,然后开后门的这把锁进店。这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拿到金蟾后仍是从后门逃离的,然后慌慌张张被门槛绊倒,才会前冲一步在地上留下那样的半个脚印。”
  “与其还要躲避府中眼线,还不如再撬了前门离开来的安全些。”郁苒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么慌张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轻功,又不是司空翎。
  “你的意思是?”
  郁苒看着已经有七八分觉悟的周老爷,“府上可有花匠?”
  司空翎出了衙门接着又直接出了城,小萝卜在木屋旁的溪水边钓鱼,瞧见她回来了也没什么太过惊讶的反应。
  “我就说把,这才几天?”他像模像样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不能对司空翎这个花心的女人抱有太大的希望。
  司空翎倒没理他,自顾自进了屋子,然后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又走了出来。
  “诶?你又去哪啊?”小萝卜瞧她又要走,忍不住收了鱼线问道。
  司空翎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鬼,姐姐这次让你好好领悟一下,什么叫真爱。”
  ……真爱?
  司空翎不辞辛苦的回来一趟,其实是拿了些钱,她闯荡江湖这么些年,其实还是有些家底的。
  郁苒不费吹非智力破了一桩家贼案,那时正被周老爷盛情邀请留下来用餐,郁苒却苦于脖子上的围巾实在太热,连连婉拒。
  周老爷留不住她,只好让人包了大把的瓜果零嘴当做谢礼,无论如何让她收下。郁苒不是贪嘴的人,虽然收下了,但转头就给捕快们分了,自己只留了一点。
  回到衙门的时候,郁苒第一时间便匆匆回了屋子,拿下脖子上的围巾。
  她的动作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微微一怔,她随手把围巾扔在一边,拿起桌面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便衣。
  是不错的布料,颜色式样也很漂亮,这样一套崭新的衣裳价格理所当然不会低。是谁送给她的?
  郁苒当真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卢月?那小子虽然在衙门当捕快,但其实家境很不错,要说随便送出这样的衣服,衙门里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好端端的干嘛给她送这个?而且方才,他们不还一起出去办案了么?
  郁苒打算找他来问问的,但是苦于吻痕的事情,暂且作罢了。她无所事事,便趁着闲工夫,在门前空地上练了一会刀。
  乍又想起腰牌的事情,郁苒一个晃神,刀锋竟无意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嘶……”郁苒当即停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唯一的一套便服也被割破了口,血从伤口渗出来,弄脏了衣服。
  不远处的司空翎穿着萝香的衣服,心里忍不住骂了她一句笨蛋。
  瞧着挺精明的一人,怎么会笨手笨脚成这样!                        

  ☆、第十二章

  “谁在那里!”郁苒收了长刀,视线随着廊柱后的窸窣声响直直看过去,萝香躲在柱子后面,独有一小片裙摆露在外面被郁苒逮个正着。“萝香姑娘。”郁苒放下防备,轻声叫她。
  萝香被点了名便也不藏了,慢慢拄着短杖走过来,而当感觉到郁苒就在面前,她突然丢了短杖,紧张的在郁苒身上摸了起来。
  郁苒吓了一跳,立刻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萝香比划着:‘你受伤了……’
  她虽看不见,但也因此其他感官更为敏感,郁苒吃痛的吸气声,刀口滑过衣料和皮肉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没事,小伤而已。”郁苒明白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可萝香却依旧不能释怀,她拉着郁苒示意她回屋去,郁苒拧不过她,只得顺着她往屋里走。
  ‘伤口要及时上药。’
  上药?郁苒本想说,小伤而已用不着上药,但想想萝香肯定不会因此罢休的,便随意敷衍了几句好让她心宽。其实她都许久没受过什么伤了,屋子里也不曾存着药。
  “我知道了,”郁苒说,“倒是萝香姑娘,其实可以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做,不用总担心我的。”
  ‘我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只想好好伺候大人……’
  郁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话。
  因为手臂上的伤,郁苒晚上睡得很不舒服。虽然答应了萝香会及时处理,但后来也就随意包扎了一下。
  当时划破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多疼,现在入了夜,大概阴天空气潮湿的缘故,伤口愈发疼痛了起来。
  郁苒睡不着,没有受伤的手臂撑着床面,慢慢坐起身来。她刚要去点灯,屋门便被人毫无预料的推开了。声音不大,远近怕也就郁苒能知晓这动静。
  黑暗中,对方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倒映在地上,熟悉的装扮,但气息似乎比往日阴沉些。郁苒头一次对司空翎的出现表现的这么冷静,但其实心底因为司空翎散发的冷气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她已经放弃挣扎了,因为没有胜算,何况她还受了伤。反正司空翎不会杀她,只希望她受伤的样子,能让对方看了扫兴,早点离开。
  司空翎没有点灯,她好像更习惯在漆黑中活动。郁苒奇怪的是,这女人进了门却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她的面前,反而走向了屋里的矮柜。司空翎打开矮柜的柜门,然后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
  郁苒虚着眼睛看了看,好像是几个小瓶子。她当即十分纳闷,她这一贫如洗的屋子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些东西?
  司空翎把早前放在柜子里的金疮药放在桌子上,背对着郁苒准备待用的绷带。
  有些话在肚子里骂了半天了——她才刚刚帮郁苒补满了柜子,怎么转头郁苒就受了伤,怪她吗?她不该有先见之明给她买了这些备用的外伤药。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没说话,直到司空翎转过身来,在郁苒的床边坐下。
  郁苒正狐疑的看着她,除了下意识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倒没有其他的动作。
  司空翎没去管她的心思,眼睛盯着郁苒受伤的手臂,“手给我。”
  郁苒下意识是拒绝的,没有谁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弱处送到敌人的手里,但是不等她思考反抗,司空翎就自己动了手。
  司空翎的力道不小,紧紧的扼住郁苒的手肘,几乎要将她抓的青紫。她就好像在故意惩罚她一样,虽然这惩罚的手段实在说不上几分恶劣。
  “你做什么!”可是郁苒还是恼怒了。
  司空翎瞪她一眼,“我倒是想做点什么,可是你这样子,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别做一半,你就失血过多……”
  “你闭嘴!”
  司空翎笑了笑,果真不往下说了,“别动,我替你上药。”
  郁苒咬牙,瞧她的确是在上药了,才又想起药的事情,“这些药怎么会在我的柜子里。”
  司空翎捞开她的袖子,再看到那可怕的刀伤是不由蹙了蹙眉头,“自然是我放进去的。”
  “呃……”药水在触碰到伤口的时候,疼的郁苒一瞬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很快将后来的低吟声堵在了喉咙里。
  郁苒对她自虐自己嘴唇的行为十分有意见,“张嘴,咬着这个。”她递过去一块手巾。
  郁苒避开她的视线,就是不配合,她的下唇惨白,眼看着就要被她咬出血。司空翎的脸色突然不善起来,“你要我帮你么?”她的语调满满都是威胁。
  郁苒仍旧偏着头,但原本就紧绷的身体因为她的一句话还是不由得微微一颤,她其实是害怕司空翎的。
  于是十分不情愿的,郁苒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咬住了干净的手巾。
  司空翎满意的把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郁苒的伤口上,她的动作比方才更轻了些。其实的确很让人心疼啊,若不是心疼的话,或许她看到郁苒受伤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没错,作为萝香的司空翎一个人在屋里生了半天的闷气,她就知道郁苒一定会敷衍她,所以她耐着性子等到天黑。这不天一黑,她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若是再有下次,她或许就算暴漏身份也一定会第一时间逼着郁苒上药的。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司空翎不冷不热的讽刺她。
  郁苒紧闭着眼睛,额头布满虚汗。因为很久没有受过伤,所以也很久没有受过被伤药折磨的痛苦了。而司空翎的药似乎又和一般的伤药有些区别,往往越好的药会带给人越大的疼痛感,但是恢复的速度也会越快。
  郁苒根本没空搭理司空翎的话,忍痛已经很艰难了,她不想再和司空翎打没有意义的口水仗。
  上药的折磨在郁苒的手臂几近麻木的时候告一段落,司空翎拿来新的绷带,小心翼翼的帮她缠上。
  “唔,很乖嘛。”她表扬似的想去摸摸郁苒的脑袋,不过手还没碰到对方泼墨般的长发时就被她一个眼刀瞪了回来。
  司空翎当即觉得很委屈,“怎么说我也好心帮你处理了伤口,用不着还这么凶吧?”
  一码归一码。郁苒心道,就算司空翎帮她上再多次药,她也不会忘记那日耻辱的!再说,也没谁求着她来。
  郁苒已经下意识的避过了‘司空翎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的问题了,她潜意识里竟已然将这看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说你今天破了一个案子。”司空翎回身去收拾瓶瓶罐罐,嘴上说了一个郁苒或许更感兴趣一些的话题。
  郁苒依然坐在床边,嘴里的手巾已经拿出来了,耳边听着那些瓶子碰撞的声响,半晌轻声应了一声:“嗯。”
  什么时候成了惜字如金的小气鬼了?司空翎一阵好笑,“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扣到我头上呢。”
  郁苒一下子被踩着了尾巴,“我岂是不分黑白之人!”其实郁苒是急了,她当时确实想到司空翎来着,还好是个简单的案子。
  “噗,你激动什么?”郁苒那点心思啊,司空翎就算看不透十分,也能看透七八分,她觉得郁苒着急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当然知道郁捕头公平正义,不会胡乱给人定罪。”
  “……那人大概就是想借你的事躲的,可是手法太拙劣了。”
  “所以苒儿的意思是,觉得我的手法很高明咯?”司空翎开心的像是个被表扬的孩子,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自恋的女人!郁苒在心里暗骂一声,但是却并不否认。司空翎的作案手法,真是让人好奇。她话到嘴边其实已经忍不住要问了,可碍于面子,还是没好意思真的问出来。
  “苒儿是想问我,怎么做到的?”然而司空翎却轻易看破了她的动机。
  郁苒有些难看的偏了偏头,一副默认的样子却还透着可爱的傲气。司空翎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苒儿要是想知道的话,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郁苒听着这话,心里头的不安感十分强烈。
  日、日后……?                        

  ☆、第十三章

  门外传来有人起夜的声音,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而后司空翎突然向郁苒伸长脖子,她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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