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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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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笑笑,抬脚走进去,步履沉稳,进去时就瞧见屏风后的隐隐人影,她饶过去,轻声道:“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蒋茹没有伺候您吗?”
提及蒋茹,皇后胸口一口气没有喘过来,伏在榻旁撕心裂肺地咳嗽,惊得卫长宁快走一步,走过去替她顺气,忙道:“我说错话了吗?”
女人怎么都是这么斤斤计较,一句话就能翻脸?
先生这样,皇后也这样?
皇后咳嗽几声,卫长宁就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回身去桌上倒了杯热水喂给她喝下,再将她扶躺下,左右看了一眼,确实没有蒋茹的人,她记得两人形影不离,这番出乎她的意料。
她左右观望,皇后知道她的心思,直接言道:“你为何指望她在我跟前端茶送水,你都不曾过来,不该苛求旁人。”
“什么?”卫长宁傻了眼,好像道理是不错的,承欢膝下,榻前孝顺,她憨厚笑了笑,面色净白,水嫩似要盈盈出水,皇后也伸手掐她一下,怪道:“说错了?”
“没错、没错。”卫长宁反应迅速,这些年在先生身旁将认错的速度练得特别快,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皇后见她惊慌的样子,失笑道:“认错很快,显得极是虚伪。”
虚伪?可她百试百灵,先生可没有说她虚伪,卫长宁懵懂地点点头,碧澜端着汤药过来,她顺手接下,有些烫,她吹了吹,才喂予皇后喝下。
说了几句话,皇后精神确实不大好,露出疲倦之色,卫长宁扶她躺下,就与碧澜一道出来,提议道:“明日让沈大夫过来诊脉试试?”
碧澜知晓皇后是被蒋茹给气着了,哪儿用得着大夫,拒绝道:“殿下是心病,大夫也无用,您不怪她就好。”
卫长宁以为她指的还是旧事,接过她手中的大氅,笑笑:“不会的,您无事劝解一二,我先回去了。”
碧澜亲自送她出殿下,才回殿。
君琂垂首绣了大半日,肩膀酸痛,抬首仍旧不见卫长宁回来,她想命人去寻时,卫长宁进殿,从轮椅上走下来,到她跟前,解释道:“我去了皇后处。”
她解释,君琂也就听了,替她脱了大氅,一面道:“若是饿了,吩咐摆膳。”
“好。”卫长宁应了一声,去榻上拿起绣了大半的香囊看了看,白鹤快要绣好了,活波生动,她一转眼就瞧到自己那个很丑的,先生竟然留着,想了想,也就随她去,横竖只有几笔。
吩咐下去后,君琂又回到榻上,拿起白鹤图继续绣,卫长宁巴巴地凑过去,见她垂首大半日,相比颈间也受不住,她伸手就给她捏捏,道:“皇后心病太重了,也不知怎么化解。”
“你每日多去几次,她明白你对她的好,心病自然就除了。”君琂漫不经心地开口。
卫长宁不赞同:“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说病就病,与我有甚关系,我觉得多半与我无关的。”
并非是她推卸责任,实在不是她的错。
捏着捏着,君琂就感觉身后人靠在她的肩上,脑袋搭了过来,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阿琂,皇后的病真的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不如让沈大夫给她瞧瞧?”
她压过来,君琂就无法动针,稍有不慎就压着自己,她将针线放下,抬手摸着肩膀上搭着的脑袋,宽慰道:“既然不是你的错,就不必想这么多,何苦将自己弄得这么难受。”
确实很难受。卫长宁想了一句,顺势吻上君琂颈间的肌肤,不忘伸出舌尖舔了舔。温热的湿润感令人心头发颤,君琂一动不动,僵持着身子,不去迎合也不曾拒绝。
卫长宁自从被‘赶出家门’后再见到君琂,就变得特别乖,比往常规矩多了,她松开君琂时,低低哼了一声。
君琂面色发红,却还是笑道:“你最近怎么那么懂事?”
“不敢惹你不快,不想再被你赶出家门。”卫长宁声音很低,透着无尽委屈,引得君琂心疼,反问她:“我何时赶你出家门了?”
“离开的前一日,你让我年前不许回家,就是把我赶出去的,好无情。”
君琂想不起这件事,卫长宁记了这么久多半放在心上了,她想着怎么宽慰,卫长宁不平道:“我们回去就搬到卫府去住,我的地盘,你就不能赶我出去。”
说完泄恨般在她耳畔蹭了蹭,君琂最是敏感,忙低声道:“我的错,那里也是你的地盘。”
“先生认错真快,可皇后殿下方才说认错特别快,就说明你在敷衍我。”卫长宁磨磨牙,眼里浮起一丝狡黠。
君琂当真被她糊弄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头疼,竟与她想到同一地去了,道:“那我们搬回卫府?”
“搬回去啊,不好,先生补偿我就好的。”卫长宁紧闭双眼,嗅着她秀发上的清香,很享受,道:“我们去池子里沐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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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九十一
夏日接近末尾的时候; 酷热的感觉散去不少; 卫长宁的小院子看上去极为清爽。
张绍华来回出了不少力; 带人看着周围的防卫; 墙角处最为重要,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才觉得放心。元安跟前跟后忙得脚不沾地; 就算是侯府浮云阁没有这么谨慎; 嘀嘀咕咕地抱怨几句。
恰好被张绍华听见了; 他使劲拍了他的脑门; 教训道:“也不看看你家主子弱不禁风的那个小身板,就像那个花骨朵那样; 也不知是她娶君先生; 还是君先生娶她。”
在树荫下喝茶的卫长宁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下意识地看向张绍华; 挺起肩膀; 逞强道:“我好歹也是个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柔弱。”
张家给张绍华安排过通人事的通房,对于男女之事; 他自认比卫长庚懂得多; 他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咧嘴笑道:“其实我觉得你与君先生,指不定谁占主动权。”
幸好院子里就两人; 元安跑出去忙别的事了,卫长宁恼恨师兄的胡言乱语,拂开他的手; 朗声道:“你别瞎说,我与君先生八字还没一撇呢。”
师兄弟私下开玩笑,比起外面旁人在时,少了很多拘束,张绍华懂得收敛分寸,若有旁人在,定然端的一副谦虚君子的模样。
她面色羞得通红,张绍华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挑挑眉梢,打趣道:“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君先生自然不会跑的,在这里我给你办婚事。”
越说越没谱,卫长宁不搭理他了,起身往外走去,外面是待客的厅堂。元安在与人说些什么,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人就离开了。
元安将一个木盒子送给她,道:“这是女学君先生命人送来的贺礼。”
卫长宁大为失望,捧着木盒子满脸沮丧,痴痴地望着方才那人离去的方向。她想得很美好,却忘了君相从不情愿赴约的习惯。
上次王贵妃的筵席上让她乐昏了头,她悻悻地抱着木盒子回屋子,如同霜打的花儿一般,让人提不起精神。
张绍华瞅着师弟得了名为相思的病,心中感慨,不免走过去替她打开木盒子,里面就一只紫毫笔。他忍不住笑得扶着肚子,“果然是位先生,她送礼都不忘督促你好好读书。”
他握笔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笔身上。这只笔乍看与寻常无异,却在紫毫顶部漆了层金,更是与笔身契合地融为一体,金光流朔,分量也沉于寻常毫笔。
张绍华不知这只笔的来源,就多看几眼,卫长宁倒是认了出来,那是太。祖用过的,后来赏赐了作为李齐的她,选定聘礼的时候,她就放入聘礼里面,竟不想君先生拿她送给自己。
兜兜转转,又折回她这里,可惜,君相不能这样。
张绍华喜欢这只笔,他也是从书中挣扎出来的,笔好字才好,他恋恋不舍地盯了两眼,卫长宁晓得他的想法,将木盒子抱在怀里,安慰他:“我下次遇见好的,第一时间给你留着。”
简而言之,这个不能给你。
“定情信物,自然不能给外人。”张绍华巴巴地看了两眼,只好委委屈屈地说了这么一句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次日,卫长宁在城内最好的酒楼摆了几桌,李瑾爱玩也凑了过来,其间还有王家几个姑娘,王瑜跟着她,也一并出现在酒楼里。
张绍华第一眼就认出那个母老虎,当即磨牙瞪了回去。王瑜心不在焉就没有看见,卫长宁推了推他,低声提醒道:“王瑜旁边的是宸阳公主。”
李瑾这次换作女儿装,她对于衡水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对衡水排第二的张家也听闻过,她不动声色地多看两眼。现在朝中文人多依附于蔺相,几乎与父皇抗衡,他便急于寻求良才与他抗衡,君琂便是最符合的人选。
听说张绍华学识也不差,她听母妃的话开始笼络地方俊彦,不免就将此人记在心中。
大唐民风开放,男女同席也经常的事,李瑾与卫长宁等人坐在一起。酒楼菜肴不佳,酒味更不如宫廷甘醇,李瑾默不作声地吃了两口就停著,看着卫长宁道:“我与母妃要回长安,本想与世子一道,竟没想到你留在衡水了。”
张绍华将宸阳公主眼中的情意全看在眼里,暗自羡慕这个师弟的桃花运,不过驸马好像不可纳妾的。要么是卫长庚落空,要么是宸阳公主痴心错付。
不过依照着皇家尊崇的地位,多半是这个师弟屈服。
卫长宁笑着应付几句,言辞谨慎,话语间尽是疏离客气,李瑾不大高兴,喝了两杯酒就离开,王瑜自然也不会久待,她离去前与卫长宁说了句悄悄话,“卫世子与代王长得十分相像。”
张绍华耳朵灵,全听了过去,他不大明白卫长庚与代王有什么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放在一起,他将卫长宁拽过来问明白。
卫长宁魂不守舍,王瑜竟也知晓这件事,或许是君相流露出对她的欢喜,王瑜才会出言提醒,君相拿她当作李齐。
她呆呆笑了笑,她本就是李齐,也不在乎做这个替身的。
张绍华见自家师弟傻成这样,十分担心她被君先生耍了,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解她,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似老虎,衡水书院里出来的都是母老虎,你这个小身板架不住啊。
*****
秋初的时候,王贵妃凤驾回长安,卫长宁与王家人亲自送到城外。
李瑾谨慎地嘱咐着卫长宁这个呆头鹅,道:“与我表姐远一些。”
这么直接任性也是符合公主的性格,卫长宁来不及反应,王牧之过来打断她,捋捋自己的胡子,笑道:“殿下请放心,卫世子在此处不会有危险。”
李瑾观她一眼,心里愤恨不平,就是因为他在,自己才不放心,卫长庚什么都不懂,指定就被人诓走了,她想了想,又不想走了,回去求母妃留下。
万贵妃明白女儿家的心思,卫长庚与皇帝不同,没必要上赶着巴结,她安抚女儿道:“卫长庚如果心不在你,强求不来,皇家公主的权力也会让他屈服的。”
她在权力中心,深谙豪门后宅内院的枢纽关系,卫长庚若是聪明些,就不会弃李瑾选王瑜。
李瑾还是随着王贵妃走了,王瑜回到书院里,君先生在院子里垂首写着讲义,认真而严肃,她不禁想着起姑母的话,好好盯着君琂,勿要她脱离你的视线内。
君相,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只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是姑母踏上后位的垫脚石。
*****
秋日里的落叶永远也扫不尽,元安在院子里一下接着一下扫着,扫累就瘫坐在地上,望着主子哀求道:“世子,您就选个侍女吧,总让我扫院子也不好吧。”
卫长宁在石桌旁做得端正,视线落在手中卷起的书页上,幽幽道:“我一个男人要什么婢女,说出去会让旁人误会的。”
元安心中气恨,仗着卫长宁脾气好就道:“您是怕君先生误会吧,这般洁身自好。”
卫长宁勾了勾唇角,不去理会他这番话,兀自静静地看书。安静不过半个时辰,张绍华领着一个面生的少年人走过来,少年衣衫整洁,见到卫长宁抬袖一礼,笑说:“大先生托我来此想请世子回书院给新来学生讲学。”
书院每年在秋日都会选拔些良才,经过重重考核后,从中选些优良的学生。
新生讲学是件很荣幸的事,穆闵看中卫长庚才会命人来请,这样的殊荣不是每个师兄都可以有的,比如一旁的张绍华就很羡慕。
卫长宁不愿意去男学,略蹙了眉头就想着拒绝的话,恨铁不成刚的张绍华晓得她就要拒绝,忙站在那人身后朝她蠕动唇角,口型似是在说:君先生也在。
她眨眨眼,眉梢弯起,朝那人笑道:“那个……既然大先生好意,我自然要领命,你回去回复大先生,长庚那日定会提前到书院的。”
那人看着喜笑颜开的卫世子,也跟着笑了笑,这个世子真的不摆架子,他俯身告辞。
等人家影子消失后,卫长宁立即蹿起来,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迫,问他:“你方才说的话当真?”
张绍华装傻:“我方才说什么了?”
“你说君先生也在啊?”
张绍华歪着脑袋,道:“君先生日日都在衡水书院啊。”
闻言,卫长宁的眉头瞬息耷拉下来,凶巴巴的神色,让张绍华笑得憋屈,瞅着她瘦弱的身板,毫不客气的打趣她:“卫世子,你以后肯定是个妻奴,君先生每年都会去的,听说她不露面,今年不知怎地她竟亲自考校新来学生。”
他不知,卫长宁却是知晓,以前是隐藏身份,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就不会介意这些了。她看着自己一身半旧的衣裳,转身去准备那日见君先生的新衣。
*****
卫长宁的衣裳都是来时乳母准备好的,也都是她自己亲自打理,元安只负责对外面的事,贴身的事情,她也不敢假手于人。
走进书院的时候,有人亲自来迎她,穆闵忙着新学生的事,也没时间亲自迎她。她跟着人一路往里面走。秋日树叶落得快,一路走过去遍地都是枯叶,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女学今年发生那样的事就没有再对外招学生,杜薇眼下与君琂一道,站在屋里商议着新学生的安排。
卫长宁是一人过来的,进去后就瞧到书案后的蓝杉衣着的君琂,她微微凝神后,不敢多瞧,对着两人抬袖一礼,轻声道:“长庚见过两位先生。”
杜薇先转身,看到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今日穿得格外精神,袍子也是新制的,淡蓝色的锦绣袍子衬得少年肤色更加白皙,圆袍领口处的纹络绣得别有用心,她没有给人那种阴翳压迫的感觉,反倒添了熠熠光辉般的灵动。
她眼中闪过微妙的情绪,看向君琂,道:“我觉得这位世子更加眼熟了些。”自从送走那位‘君家的姑娘’,学院里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个男子,今日瞧见比女子还美的世子,哪儿还想不明白。
君琂就擅长鱼目混珠的本事。
君琂放下厚重的书册,淡淡道:“我也觉得这位世子眼熟,她与阿齐很相似。”
杜薇没有见过代王,最多从画像上见过几眼,转眸再看卫长宁时,越看越像,心中起了嘀咕,但碍着人家世子在此不好说话,忙让人引着她去新学生那里去。
卫长宁见到一面,就心满意足,哪怕不能说话也可。见一面后,她精神振奋地跟着引路人走了。
杜薇这些年见过许许多多的少年,世家子弟大多带着隐隐倨傲,如何卫见绪那样,走路都想着横着走,人人都知晓他出身高贵。这个卫世子不同,如同冬日里的骄阳,灿烂夺目,莫名牵动心神。
虽说弱了些,也不失一位好的良人。
只是年龄好似不太符合……
杜薇下意识提醒君琂,道:“你别被那张脸给迷得失了心神,虽说样貌相似,但真的不是同一人,你可要把握好分寸。”
她再傻也反应过来,书院里的‘君家姑娘’就是卫世子,那张脸雌雄莫辨,腰肢更是纤细如柳,扮起女人来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君琂知晓她看破卫长庚的身份也不多说话,轻轻回应一句晓得了。
杜薇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更加不放心,又苦心婆心劝她:“卫世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俊彦良才,可是你不想想她才多大,你与她可曾般配,就算你现在风华正好,再过两年,她风貌不改,你就已经肤黄色衰。”
君琂的注意力本在名录上,被她这般‘劝解’也有些心不在焉,将名录放下道:“大先生的意思,我若嫁人就许是年过不惑的男子?这样才不会显得我肤黄色衰?”
杜薇被她看得心中发憷,讷讷说道:“卫长庚不合适,小了些。”
屋内没有第三人,杜薇的声音很小,君琂听得很清楚,但是她不想去解释,卫长庚在她眼中真的只是个孩子,男女情爱的事未免有些荒诞。
她不说话,杜薇以为她是默认,急得她脑门疼,想多劝解几句,外面慌忙跑来一人,站在门外就大声嚷嚷:“君先生,长安来人要见您。”
*****
卫长宁气质出众,加上身上解元的身份让许多学生都十分敬佩,她笑颜和煦,言辞清浅,吐词又是十分的清楚,新来的学生都听得很认真,满面崇拜之色。
外面的张绍华笑话这些学生,他家长庚可不是绣花枕头,学识深厚,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小半个时辰后,卫长庚从里面走出来,一露面就被师兄拽走。
两人都是男子,拉拉扯扯也没人会说话,只是卫长庚觉得这样不好,半道上扯回自己的衣袖,瞪着他:“师兄,到底怎么了。”
她站稳了,张绍华才发现她今日这份袍服穿得很是俊秀,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正经模样。其实暗地里就是肖想旁人,他将声音放低道:“没什么大事,方才经过你家君先生的院子里,有人大声说长安来人找君先生,担心是你的情敌,就特地来告诉你。”
原以为不是大事,可瞧见卫长宁的脸色蓦地煞白,吓得他立即安慰:“长庚你这么优秀,一定会赢的,再来十个也不怕……长庚,你去哪儿?”
话没有说完,卫长宁拔腿就跑得没有影子。
卫长宁不敢去找君琂,只好在山门处等着,张绍华打听到君先生还没有离开,就一直陪着她蹲守,两人都是相貌极好的人,站在一起让旁人忍不住侧眸。
张绍华从小到大不知就受到姑娘的青睐,眼下表示很平静,时不时地理理头发。卫长宁没有这个心思,就巴巴地望着里面。
等了许久才见到君琂从里面走出来,她想凑过去问问事情原委,可是旁边还有好多人,她不好明问,咬牙候着。
对于不会追媳妇的傻师弟,张绍华亲自出主意,带着她往女学那里走了段路,静静地候着君先生。
往女学走的只有杜薇与君琂,杜薇一眼就瞧到卫长宁,余光扫了扫君琂,下意识拉着她走快些。
卫长宁不管不顾地拦下二人,对着杜薇恭谨行礼,恳求道:“不知大先生能不能退一步?”
她说话太直接,想让杜薇不往它处想也是很难,杜薇询问君琂的意思,君琂自己往它处走了几步,卫长宁心领神会地跟了过去。
君琂周身清冷的气度让卫长宁不敢多打量,眉眼更是凌冽冷意,卫长宁被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君琂眸色淡淡,先说道:“陛下召我回长安。”
卫长宁完全僵在了原地,陛下的意思便是圣旨,君相再如何厉害,也是臣子,抗拒不得。她抿紧红艳的唇角,低声道:“先生要嫁给陛下吗?”
君琂心中不舒服,为眼前境况所困,正想着如何破局,陡听少年略带委屈的话,又觉好笑,她微微仰首又以手抵唇,敛下情绪后,方道:“世子委屈什么?”
“我……我替先生委屈。”卫长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改口道:“陛下无法改变千疮百孔的政局,就想着让您去接手这个烂摊子,官场腐朽,陛下若不能打定主意肃清,指望先生又有何用。”
妄议朝政乃是不忠,君琂想斥上一句,见少年一副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呵斥她,只道:“我一人之力无法改变,便穷万人之力,明年科考你便努力些,争取拿下魁首,也好做着肃清弊处的一员。”
在王贵妃知晓君琂身份的时候,卫长宁就知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她也不好再说颓唐的话让君相难受,她问道:“不如我与先生一同回京?”
“不必了,世子有重任在身,再者我也不喜与人同行。”君琂未经思考就拒绝了,眼看着少年又要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她转身就走,免得又为她所惑。
两人一道回京,只怕风雨欲来,挡也难以挡得住,更何况她的事情何必牵连这个无辜少年。
卫长宁没有得到同行的批准,心中闷闷不乐,望着君相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将落后十数步的元安招来,吩咐他:“你去打听一下君先生何时离开衡水,这些日子你就跟着她,得到消息后,我给你重赏。”
元安的脸垮下来,不明白世子的用意,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
张绍华明白她的意思,想来这个师弟也要离开衡水,可惜刚租下来的宅子。他陪着卫长宁回宅子,她收拾后包袱,打点车夫,整装待发。
他想派几个人跟着,免得路上没有人照应,哪想卫长宁不同意,他不可思议道:“卫世子不会打算就你和元安两人,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后面吧?”
被戳中心事的卫长宁整理毫笔的手一顿,背过身子,抵死不承认:“你想多了,我来时就这么多人,回去也是同他们一道回去,不需要那么多人的。”
她从未说谎,紧张得舌头在口中打转,好在张绍华是个大咧咧的男子,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好替她打理着行礼。
来的时候装满两马车,都是卫见绪的东西,现在没有那些箱笼,卫长宁也觉得轻松许多,现在就等着元安回来了。
君琂的行踪历来都是隐秘的,加上又是皇帝亲自派人来请,回去的沿途都有专人打点。因此元安在女学外待了几日,也没有打听到世子想要的消息。
卫长宁等了几日,知晓元安打听不出来,就让张绍华去穆闵那里套话。
穆闵爱字画,张绍华将父亲书房里的古迹偷了出来,去穆闵那里套出君先生的行程,更得到一个惊人的秘密,君先生就是君相。
他浑浑噩噩地不知怎么出学院的,回去后将卫长宁骂得不敢回话。她甚是凄楚的看着师兄,本想辩驳几句,想到他偷了父亲的古迹,就怯怯道:“师兄先撑几日,待我回长安后就命人送些过来,会让伯父满意的。”
她一点没有悔改之意,张绍华气得跳脚,指着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等着做妻奴,君相何等人物,就算看得上你这张祸害人的脸,也会将你压制得死死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面对师兄的火气,卫长宁不愿火烧浇油,虽说神色怯弱,但眉眼舒展,眸色更是盈盈若水,一眼就看到她心底的欢喜。她力争着给自己的最后一点颜面,笑着说道:“夫妻是相敬如宾,不是谁凶就听谁的。”
她怯怯如白兔,眼中狡猾笑意却若狐狸。张绍华冷冷道:“你现在就是千里追妻,以后若是成亲了,君相指东,你敢往西边走?”
卫长宁喜欢听这样的话,成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当下就笑颜如花:“我可以与她好好商量往南边走啊,君相善解人意的。”
张绍华:“……”
与这个呆子完全说不通道理,张绍华甩袖离去。
卫长宁离开衡水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衡水的上层领导都在注意着君相的行程,没有想到君琂回长安的车驾之后,会跟着一个小尾巴。
一路默默跟随,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92章 九十二
蒋家并未分府; 以蒋怀为长; 蒋敏为次。蒋敏在礼部做事; 官职低末; 不进人眼,是以; 卫长宁鲜少与他打过交道; 在外见过数次; 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当他提议去书房坐坐的时候; 卫长宁没有拒绝,待进了二房的院子后; 她才将笑意凝滞; 道:“二舅父想要同我说什么呢?”
蒋敏并不希望自己的嫡亲女儿被送走,若她走了; 只会让大房愈发猖狂; 他要面对很多人的笑话。
所以,他今日才会在府门前拦截她。初见卫长宁的时候,不过是个是不受宠的侯府世子; 多年变化; 她成了嫡出的五殿下。他笑了笑,打发婢女出去,就道:“殿下可否高抬贵手饶过茹儿?”
他话意将这件事当作寻常小事; 卫长宁直直地看着他,红唇轻启:“不能。”
拒绝得太直接,让蒋敏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愣在书房里,生生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亲戚都会讲上两分情面,更何况五殿下登位还需蒋家的帮助,竟一点情分不留。
他气道:“都是亲戚,殿下非要了她的命吗?女儿家一旦离开父母,便会无人照料,你这样与杀了她何异?”
卫长宁靠在轮椅上,笑得和煦,口中依旧道:“高热不退,与要了我的命又有何区别?”
“可您现在身子很好,并没有受影响,且她也是对你一腔情谊,这才做错了傻事。”
“那是大夫的功劳,与蒋敏无关。”卫长宁握着手中小火炉,眼中冷笑不止,惹了她不说,还令先生胆颤心惊,蒋茹留下,先生就不会安心,蒋家那些人更不会安分。
她要么走,要么死,没有第三条出路。
谈话陷入僵局,蒋敏见过她数次,温润如玉,笑容醇厚,待人谦虚有礼,本以为只要今日他稍加劝说几句,就会保下蒋茹,哪儿晓得五殿下这么绝情。
他有些颓然,想到蒋茹回来哭泣不停的模样,口口告诉他心悦五殿下,情意难挡,才会做下傻事。他继续劝说道:“殿下的心思,臣也明白,日后断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五殿下温软的外表都是假的,就算其余几位殿下遇到这些事,都会念及年龄小不懂事,打发回府,而不会这样下死命令。
蒋敏凝视卫长宁点漆的眸子,目光幽深,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水,蕴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不知为何,他心底微微发颤,面对皇后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二舅父,这件事我与大舅父说得很清楚,我的态度很明确。”卫长宁不想再说,转着轮椅想出去。
蒋敏目光微微一滞,见她行动艰难,冷声道:“殿下这么不近人情,臣明日去见皇后殿下。”
这人理直气壮,好不要脸!
卫长宁实在不想搭理他,有这样自以为是的父亲,难怪蒋茹会走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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