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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女皇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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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言抹一把脸上的血,转身大吼:“夏般!你——”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在不远处,长枪刺入谢又安的左肩。

  ☆、第五十章

梦言转身的时候,看到夏般的长枪挑进谢又安的左肩,激烈的争斗瞬时静止下来,声音褪去,时间都凝固了。
    唯有鲜血,在一呼一吸一间,划破空气,洒落下来。
    然后静止被打破,谢又安整个人在重击之下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住手!”
    夏般丝毫未闻,闪身奔至谢又安身边,长枪举起再落下,动作流畅得让人崩溃。
    枪头扎进谢又安大腿中,她痛得蜷起身体,腿却被固定在原处,细微的抽动。
    夏般居高临下,面目冷硬如冰:“你当我会次次败给你!”
    梦言大吼:“夏般你停下!你妹妹没有死!”
    夏般回头目眦尽裂,整个人都陷入癫狂状态:“杀人凶手闭嘴!你没有资格讲我小妹!”
    梦言:“……”
    梦言坚持叫道:“我宫中那个叫初云的丫头!那真是你小妹!”
    “休要拿一个丫鬟来充数!我小妹的尸骨是我亲手埋的,你还能使她死而复生不成!?”
    尸骨?初云活得好好的,哪里来的尸骨?
    梦言瞥见谢又安的手指有细微的动作,立刻会意,快速说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初云一直在找她姐姐,眼底有泪痣,和你七分像!画像都画好了!就等着张贴告示了!”
    “你当我会信!?”
    “信不信你先跟她见见!远远的看一眼,是不是你小妹不就清楚了!”
    远处成公主捉到晁千儿,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直接把初云给吓蒙了。
    梦言往那边看过去,见初云正拉着成公主的胳膊想把她拉开,还一边对晁千儿叫嚷着什么,大概是让她起来躲开。
    夏般循着梦言的目光看过去,刚一晃神,谢又安瞬间收紧手指,长剑在握,爆出惊人的一击。
    夏般长枪挡在胸前,堪堪抵下这一击,却还是被迫后退几步才站稳。
    谢又安趁机起身,也后撤两步拉开和夏般的距离,脸色惨白,目光却灼亮,紧紧盯着夏般。
    夏般狂怒:“果然不能信你!”
    梦言:“……我说真的,初云就是你小妹!”
    夏般却是不再理梦言,对谢又安道:“原还想你算忠臣,只是被蒙蔽了眼,姑且留你一命!如此看来,是没必要了!”
    谢又安回挽起势,一字一顿道:“反贼何须多言!”
    梦言抓狂了:“先停停!夏般!你妹妹活得好好的,你何必去拼命?”
    夏般艳丽的脸越发扭曲,爆呵道:“我先解决了你裙下走狗!放心,用不了多久就轮到你了!”
    梦言:“……”
    这句骂得不太对味儿……
    梦言看谢又安站得还算笔直,咬牙冲她道:“你先撑一会儿!”
    谢又安面容沉静,梦言看着她就知道,她不用自己多担心。
    夏般完全被激怒了,长枪一抖,又冲了上去。
    梦言转身朝初云的方向跑去,离得近了才听见成公主对晁千儿的不满:“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初云拉不住,余光瞥见梦言,急吼吼地叫道:“陛下!可管管成公主吧!我拉不下她啊!”
    梦言照着成公主的动作,还给她一巴掌。
    这下连晁千儿都震惊了,成公主捂着脸一脸吃瘪的表情:“你干嘛打我?”
    梦言要被她气疯了,转头喝道:“先把晁千儿给我绑了看好!”然后梦言拉着初云,打算把初云那张小圆脸展示给夏般看。
    成公主拦住她,还是捂着脸不服气的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在这种场合下纠缠下去被人砍一刀当成毙命的话,我没意见。”
    成公主对性命似乎也有种不理智的洒脱,她活得没什么意思,对明日也没什么期许。也因此她见了皇帝总不如别人尊重,一方面是料准了先帝不会对她赶尽杀绝坏了仁德的名声,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不怕死。
    死便是死了,反倒是于苦海解脱,没什么大不了。
    梦言对此也有发现,只是刺客能管,人心却没办法。她只能指望着日常中让她觉得舒心,潜移默化中能抚平她心中的郁躁不安。
    这是个缓慢持久的过程,需要耐心。
    梦言自认耐心不错,到这个时候也不敢自夸了。
    也不看是什么状况了,净使性子!
    成公主没料到梦言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到了梦言这里,就变本加厉了。梦言是个好脾气的,她虽说没有聪敏到能立刻拿捏准梦言的脾气,但相处下来也能摸索出来个规律,什么话之后新皇会有什么反应,她的底线大概在什么地方,心里有个大概。
    也心知这个新皇待人是最包庇护短的。
    梦言这么说,没一点赌气的意思,像是真要放弃她了。
    成公主嘴一绷,晁千儿倒是喊出来一句:“是我错在先,辜负成公主一番好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在替成公主解围。
    梦言回头呵斥:“摆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能呼吸也只是因为事情没查清楚。”
    不然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这话梦言没说,但晁千儿还是被梦言眼中的寒光给惊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
    梦言拉着初云转身,远离混乱的砍杀嘶吼处,谢又安被夏般逼得步步后退,穷途败势逐渐显现。
    她带着伤,又遇上夏般看似无章法的攻击,难以招架。
    梦言握着初云的手,只来得及说一句:“这可能是你姐姐,快叫她,别怕!”
    初云吓了一跳,眯着眼去瞅夏般的相貌,却见夏般长枪横拍在谢又安胸前。谢又安吐出一口血,又后退两步,已经开始踉跄了。
    梦言急了:“快啊!不用害怕,我在呢,她不会伤害你!”
    初云突然怯了,缩了下脖子,木讷僵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远处谢又安长剑寻了个刁钻的角度,从斜下方向上,直刺夏般的脖间。夏般身形灵动,大开大阖,堪堪避开这一剑,却还是被划破了肩膀。
    衣料滑落,露出半只香肩。夏般羞恼地抬手护住裸露的皮肤,恼羞成怒,出手越发狠厉了。
    梦言催不动初云,自己大叫:“夏般!你回头看一眼啊!这是你妹妹!”
    没有回应。
    只有夏般的长枪越发凌厉,招招具是杀机。
    梦言心慌得要命,握着初云的手道:“你护好自己,有事儿就躲起来,懂吗?”
    初云还傻愣愣的,拉着梦言道:“那人真是我姐姐吗?”
    这我哪儿知道啊!
    梦言掂了掂匕首的外壳,卯足了劲儿扔出去。只是一闪,夏般余光瞥见,反手挥动长枪,正打在刀鞘上。
    刀鞘飞出。梦言捏着匕首的上刃,将匕首也甩了出去。
    不会使暗器,但小时候还是玩儿过飞镖的。也不需要准头,能争取个三五秒,对谢又安就有极大的帮助了。
    夏般果然闪了一下,无奈梦言的爆发力也跟不上,这一击明显就是个幌子,还是不怎么成功的幌子,足够夏般做出反应。
    谢又安也看准了这不过眨眼的工夫,稳住手腕,长剑就击出了。
    然而预想中的阻隔套路并没有出现,夏般居然将整个后背空门暴露给她,丝毫没有防备。
    就算是没有经验的菜鸟也不会犯这种错误,除非下一招是有必胜的把握。
    谢又安心下大惊,剑尖抖了抖,果然看到夏般出手快如闪电,避开那只匕首之后,长枪就脱手而去。
    直冲着梦言。
    饶是谢又安的伸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内赶到梦言身边,更何况她现在浑身重创,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一瞬间,所有的血液上涌,谢又安嘶吼:“言儿当心!”
    梦言是被吓傻在原地了。
    长枪的枪头在是现在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开,梦言才醒过来,后知后觉地听到初云那声:“陛下躲开!”
    所有的动作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梦言的思绪被加了慢动作,各种念头纷杂,一瞬间涌上来。
    晚烟因为自己死了,现在要轮到初云了吗?
    初云终于找到姐姐了,难道要是这样的结局?
    以及谢又安她,刚刚叫了什么?
    电光火花之间,长枪已经逼近。然而“叮”的一声,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将长枪撞偏一个角度。长枪擦着初云的手臂,直接没入泥土之中。
    得,得救了!差那么一点点!
    梦言扑过去抱住初云,小丫头吓得魂都散了,半天没哭出声。梦言拍她的后背,细声安抚她:“没事了,乖,哭出来,快哭出来!”
    初云憋了半天,木然才从眼底褪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梦言松了口气,顺着她的后背,忍不住四处张望。
    没看到什么人。
    反倒是夏般难以置信得看着地上那段树枝。也就是这会儿工夫,又一支树枝从斜上方飞来,打在夏般肩窝。
    力道又不同于拦截长枪那么重,只是迫使夏般单膝跪了下去。
    梦言忙循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青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竟然连人的形体姿态都分辨不出来。
    “又是他!?”
    夏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愤愤不平地瞪视梦言,又回头看谢又安一眼,直接冲梦言而来。
    又是一片混乱,但夏般却不恋战,搅乱了现场之后,闪身逃了出去。
    前方的高驰来报:“乌雅阳云八百残兵全数伏诛!”

  ☆、第五十一章

二皇子乌雅阳云彻底败了。
    梦言再见他时,从他环绕在他周围的颓败气息上清晰地感受到,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这次梦言没有心软,也不用下牢狱,结果既定,直接问斩。
    但砍头到底是吓人的,梦言接受不了,让人拉了乌雅阳云出去,就不再过问。
    然后是晁千儿。
    对于晁千儿,梦言心知她的犹豫反转,也为此而心生……矛盾和疑惑。她本来是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的,只要她不说,自己始终都没有发现她心底那点念头。就算是何柳林的变故迫使乌雅阳云开口供出他,自己也要思考一下这些情报的真实性。
    梦言是真地信她。
    她偏偏要把自己给卖出去。
    简直不符合她一贯善于掩藏的形象。
    梦言让人把她关在流华别院,处理了乌雅阳云之后才去找她。比起审问这个词,倒不如说是找她谈了话。
    晁千儿全没有以往的火热激辣,整个人淡漠平静,不用梦言开口,她自己什么都说了。
    先皇立诏时是她在一旁研磨伺候,当时的场景,先皇写了什么内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她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先是给了乌雅阳云,而后是透漏给殷正青。
    梦言不解:“你到底是帮谁?”
    “谁能帮我,我就帮谁。”
    “帮你什么?”
    “帮我……”晁千儿看梦言,突然笑了一下,“出这个皇宫啊……”
    看惯了她浓妆艳丽的样貌,突然褪去浮华,竟然会觉得这张脸平庸无味。梦言知道那是因为对比太过明显,其实晁千儿本身的相貌,也是清新脱俗,竟然带了几分灿烂清新。
    只是眼角的细纹没了遮掩,全都暴露出来。
    晁千儿紧紧盯着:“我只是个走江湖的戏子,我不属于这四方天,你明白吗?我应该落入那沼泥之中,演给世人看。而不是站在一个帝王的身边,假装给她一个人看!”
    梦言皱眉:“先皇待你不薄。”
    晁千儿突然沉默下来。
    良久,她才开口道:“穷苦人就该过穷苦日子。我应该在戏班子里,忍气吞声地受他们欺负,竭尽全力摆出笑脸去迎合那些显贵之族。”
    梦言摇头:“我不懂。”
    晁千儿忽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出宫。”
    “你可以说,我会给你最好的,放你出去,护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这次晁千儿长久地沉默下来。
    梦言临走时问她:“你对先皇,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晁千儿的眼中突然落下泪滴,无声无息的,只迎着光,清透明亮。
    一直保持沉静冷淡的人,突然就崩溃了。
    梦言懂了。
    在自由和感情之间反复挣扎,她最后还是迷失了自己。
    梦言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也没来得及问在先皇和乌雅闲之间,她心之所属到底在何方,就接到禀告。
    晁千儿于流华别院,自缢。
    梦言瞬间慌了神,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梦言还想去问她肯否回到正途。抛却那些晦暗不明的思绪,出宫去好好生活,这样好不好。
    但她的身子已经凉了。梦言摸她的手时,肤质仍旧细腻柔软,却已经凉透了。
    当初把流华别院赐给她时,她还求着自己,说是不想一个人住那么偏远。
    结果她却是死在了那个偏僻安静的地方。
    梦言想不通她以前说过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愿冷清,又到底是有几分真心?
    她就死了。
    继晚烟之后,晁千儿也死了。
    新皇登基之后第一次大发雷霆,流华别院的侍从拉去重责,藤仗打下去,没有个叫停的时候,四处都是哭喊声。
    直到初云扶着谢又安跪在她面前,梦言才回神,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叫御医给他们瞧瞧伤。”
    初云暗自松口气,忙出去传话。
    大殿只余梦言坐在上位,谢又安跪在下首。
    一片寂静。
    梦言从台阶上走下来,停在谢又安面前。
    不用她开口,谢又安扶着伤口站起来,长身玉立,要低下头去看梦言。
    梦言再忍不住,泪决堤而出。
    谢又安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然后迟疑着探到梦言身后,揽上她的肩,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柔软的身体在怀抱中,如尘埃落定般的心安。
    所谓伦理常纲都崩塌消散,这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相对相拥的两个人。
    但谢又安清醒地知道,这拥抱其实只是一个安慰。为了抚平她的悲伤和痛苦而存在,再没有往下延伸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谢又安还是心存感激,把这呼吸间的时光分成无数段,一点点存放在心底。
    便是日后再无机会,只要能回想起来,心里就是暖的。
    因此谢又安其实不太愿意讲话,不想让言语来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在这样的时刻,她还分出心来期盼,能长久停留在这一瞬该有多好。
    哪怕是多延长一炷香的工夫也好。
    但世事从来不如愿,南清嚎啕发泄了一阵,后退一步,抬手抹掉脸上的泪,转身了。
    谢又安立在原地,心知这是不能追上去的。脚下困顿许久,南清说:“你回去歇着吧。”
    谢又安没动。
    梦言背对她,鼻音浓重,带着少女的清婉,补充道:“此番你护驾有功,等你伤好了来领赏。”
    做这些……我难道是为了赏赐?
    谢又安心底的火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变得明灭不定。
    再开口就万分艰难,谢又安一字一顿道:“臣,谢陛下隆恩。”
    出了大殿,什么都会散去,就像没发生过。
    这才是合乎常理。就该如此。
    高驰领了赏,升职为内廷侍卫统领,协一众晋升的侍卫谢过皇恩。后来在流华别院寻到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拿来给梦言,垂着头等批复,胆战心惊。
    今上似乎和之前有哪里不一样。她因为流华别院得侍从没留心,让晁千儿寻了短见而震怒,却在看到晁千儿的书信时保持了匪夷所思的镇定。
    她挑了蜡封,面无表情地看完信,点了几个大臣,然后就把信交给他们。
    初云端茶给她,同样小心翼翼:“晁……姑娘,最后留下的东西,陛下不收着吗?”
    梦言顿了下,回道:“没有必要。”
    不知道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但信上的内容却是如火药丢了下来,朝堂炸开了锅。
    晁千儿在信中简单明了地交代了秋信宫枯井中的珍宝是她放的,目的是将国库失窃的事情引出来,以此来陷害谢蒙。
    后附一个名单,是参与盗窃国库财富的重要名单。
    秋信宫一案告破,谢蒙领了监管不力的罪,回家反思。
    反思的意思就是,谢家还没倒台。朝堂内外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梦言,等她下一道指令。
    梦言在这种情况下去了谢府。
    她去看谢又安。
    谢又安跟夏般一番争斗,伤得着实不轻。梦言责罚流华别院那日,是初云派人去到谢府,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的。
    这几日倒是好了许多,梦言去的时候,她正由丫鬟扶着在院内散步。一听下人来报,慌慌张张地回屋换衣服。
    她刚脱了随手披上的外衣,梦言就已经到了。谢又安只着一身亵衣,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梦言在圆椅上坐下,对她说:“你不用起身,躺着就行。”
    谢又安一脸尴尬,只能假装自己是刚起来,又回到床上躺着了。
    梦言带了御医,先去给谢蒙号了脉,开了调理的方子,才来给谢又安瞧伤。梦言在旁边看着,抿着嘴不说话,气压有点低,御医和谢府的侍婢都绷着神经,轻声细语的。
    谢又安如坐针毡,浑身不舒坦。
    等御医说“无甚大碍”之后,梦言挥退下人,问谢又安:“这次你想要什么赏?”
    谢又安自然是说分内之事,能为陛下效力是三生有幸,不敢讨赏。
    梦言琢磨着慢悠悠地开口:“那我就自己定了。御前带刀侍卫,可满意?”
    谢又安呆了。
    高驰晋升的消息早传了过来,谢又安以为今上这样安排的意思是不愿自己再留在跟前了。至于原因,君心难测,猜也没有意义。
    没想到她却是给了这样的特权。
    今上……或者说,言儿她……在想什么?
    梦言见她没说话,就自己定了下来:“其余赏赐我叫人送来,赏银布料之类。另外我叫人给你做了几身衣裳,等你身体好些了拿去试试。”
    “谢,谢陛下……”
    “嗯,你也不用着急报道,把身体养好。初云把祺祥宫收拾出来一套空房,你直接搬进去就可以了。”
    谢又安完全不明白这个走势了,只能僵硬地应了下来,顺从无比。
    梦言说完这些,才问道:“当日救你的那个青布衣,你看清了没?”
    说到正事,谢又安回回神,把脑子中不断缠绕的纷杂思绪压回去:“看到个侧影,但不清晰。”
    “认识吗?”
    谢又安摇头。
    这几天她也在想那个男人。
    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少见,能把内力掌控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更是少见。凭自己有限的经验来想,过去是没有和这样一号人打过交道的。
    但他确确实实救了自己。
    谢又安问梦言:“陛下没有印象吗?或许他是保护陛下,才顺手救了我。”
    要是冲梦言而来,那更摸不清他的身份了。
    梦言:“可惜他动作太快,寻都寻不到。”
    谢又安宽慰她:“总不会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将来大概还能见到。”
    忽然室内起一阵风,人影从余光中闪过。
    一个男声朗声笑道:“不用将来,就现在吧!”

  ☆、第五十二章

来者朗声笑道:“不用将来,就现在吧!”
    梦言和谢又安具是一惊,脸色霎时惨白无血色。
    谢蒙是沙场出身,先皇召他回京时,他带了一批兄弟回来,谋到好出路的自立院户,还有一批人至今住在谢府,在谢蒙手底下做事。
    这些人身手都不凡,所以想混进谢府,从正门走远比翻墙成功的几率大,只要骗过看门的小厮就可以了。
    只是进了府走多远会被人捉个现行,这就不好说了。
    但这个青衣男人正大光明地出现内院,居然没惊动任何人,这功力着实骇人。
    也就是梦言吃惊地和谢又安对视这会儿工夫,再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时,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已经闪了过去。梦言茫然半秒,急急转身,看到他已经在谢又安身边,单手探了过去。
    谢又安抬手格挡住他的手臂,男人手腕翻转,轻巧地绕到谢又安手臂下方,没见他发力,却看到谢又安的手臂受了什么震动,被向上挑了起来。
    而男人的手还留在原处,略微停顿之后,继续探向谢又安的脖子。
    谢又安另一只手出拳,打在男人掌心,被震出去的那只手适时补上,以掌为刀,横劈下来。
    两人相触的手臂保持势均力敌的僵持,男人轻笑,忽然收紧手指,握住谢又安的拳,向自己的方向拉扯。
    这一势完全超出谢又安的预料,身形被迫晃动,劈下去的手掌也失了寸道。
    眨眼间的功夫,梦言在身后举起的花瓶开始往下砸。
    谢又安急得大喊:“别过来!”
    男人反手又将谢又安推了回去,同时转身,对梦言璨然一笑。
    诶!?怎么回事?他笑什么!
    手中的花瓶也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依然在往下落。梦言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才觉得像是砸到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没什么着力感。
    原来是男人手掌托着花瓶一起向下,力道拿捏在一个微妙的临界点上,卸掉梦言的力道,迫使她减缓了手上的去势。
    梦言的手已经压到腰际以下,男人突然收紧手指,扣住花瓶转手腕,在半空画了个圈。
    花瓶就跑到他手里了。
    这什么妖术啊!居然能把花瓶完好无损地抢过去!
    男人看着南清,掂了掂花瓶,“啧”了一声:“这东西,砸着可不是玩儿的。”
    谢又安叫道:“躲开!”
    男人忽然转身,抬手将花瓶的底部对准谢又安,虽说拿的兵器滑稽搞笑,动作却干练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累赘。
    谢又安愣了一下。
    梦言还要去掏随身的匕首,男人轻巧地把花瓶丢过来。南清本能地伸手去接,晃了两次才抱紧。
    男人已经自行坐下,开始倒茶喝了。
    完全是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梦言:“……”
    谢又安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看她一眼:“女娃娃,可以嘛,带着伤还能在我手下过一招。”
    梦言盘算现在叫人的话,制服他的概率有多大。只动了个念头,她就立马放弃了——即使不懂武,也能看出来这男人实在强得可怕,就算是谢蒙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能赢。
    看他这架势,倒是不打算再动手了?
    梦言往谢又安的方向挪了挪,男人也瞥她一眼:“你是言儿?”
    言儿?这么亲昵的称呼,莫非……是认识的?
    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男人摇摇头,似乎对什么事很不满:“你如今是皇帝了,做事当考虑后果。这女娃只是你一个侍从,断然没有你冒险来救她的道理。”
    说的什么鬼话!
    梦言刚想反驳,谢又安在一旁道:“是!陛下不该莽撞!”
    梦言:“……”
    居然帮刺客的腔!谢又安你是傻子嘛!?
    梦言继续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押了口茶:“敬元白。”
    梦言:“……”
    槽多无口,我该说什么才好!
    男人微微侧目,像是在听什么。梦言茫然地眨眨眼,谢又安的表情也凛然起来,浑身肌肉绷得很紧,蓄势待发。
    敬元白放下茶杯,站起身,略带无奈道:“有杂鱼来捣乱,那只能——”
    梦言心中警铃大作,谢又安也惊怒地出手。
    敬元白只一个错步,躲开谢又安,无奈道:“心不静,招式就要乱。女娃娃,你还得修炼心性。”
    谢又安继续出招,敬元白却抓住梦言,往自己身前带。
    谢又安硬生生卡住自己的攻击,怒目而视。
    敬元白的声音依旧平缓:“言儿没白对你好。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
    说着,他拉着梦言向门外走。
    直觉上来说,梦言觉得他不坏,不会伤害自己。但被陌生人强行带走,这还是有些不可靠的。梦言刚要挣扎,敬元白悄声道:“莫要耽误时间。你听话些,我也早些送你回来。”
    梦言眨眨眼:“你还会送我回来?”
    敬元白已经拉着她闪身跃到房顶上,几个起落之后到了谢府外院。
    梦言一路尖叫,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只能死死扒着敬元白的肩膀,把自己当猴子挂着。
    这比跳楼机可怕过了!
    敬元白“哈哈”笑起来:“你是半点工夫都不懂啊!你那个皇帝母亲啊,真是……”
    好不容易落了地,敬元白把梦言放在一辆马车上,自己翻身上车赶马。
    梦言头晕恶心,扒着木框:“你认识先皇——不对,你还会送我回来?”
    敬元白悠然地驾着车:“留着你干甚?你除了会吃,还会做什么!?”
    我……
    我可是皇帝啊!
    皇帝你懂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敬元白不知使了什么手法,追来的人全都不见了。
    梦言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看,你要是想跟我谈事情,你完全可以说出来,我请你到皇宫里谈。你要是不想进皇宫……应该也没什么不想的,你都进出自如了。我的意思你,你这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带走了,那些人该多着急啊!”
    “着急?”敬元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且等着看。”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敬元白看看天色,日暮黄昏,太阳快落山了:“四处逛逛罢!”
    梦言:“……”
    梦言:“所以你身为一个陌生人费老大劲儿把我带出来就是要和我逛逛?”
    敬元白一本正经地否认:“我一点没觉得费了什么劲儿,谢府那些人,都是草包。”
    梦言:“……”给谢蒙点蜡。
    敬元白道:“你一定猜我的身份,但这于你而言无甚紧要,你知道我不害你就行了。”
    “那你会帮我?”
    “这取决于你自己。”
    梦言沉默了一会儿:“你帮我两次了。”
    敬元白把车停下,扶梦言下车,笑道:“因你现下是好的,若是某日你染了帝王的那些恶习,我便只能撒手不管了。”
    梦言追问:“你认识先皇?”
    敬元白:“提一副白骨做什么?”
    梦言纠正:“现在可能还有点肉。”
    敬元白定定地看着梦言,突然笑起来:“你果真与传闻中不同。”
    他领着梦言穿过一道小街,眼前骤然热闹起来,路两边摆的小商贩挨在一起,来往行人接踵摩肩。
    敬元白问:“从未逛过宫外的集市吧?”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真没有!
    敬元白自然地揉了揉梦言的头:“看中什么便讲,出了宫门,我倒是要比你富裕。”
    这是实话,皇帝的那些钱都是国家的,就连皇宫也是属于“皇帝”,而不是梦言。
    梦言斜眼看他:“无事献殷勤,你对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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