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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魔女GL]魔女霓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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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外乡人。”这小女孩不疑有它地点点头,然后就走过来递出了自己的水袋和肉干,道:“外乡人来参加奴鲁孜节,就是我们的客人,阿爸说主人要好好款待客人,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吧?”
  还真如唐努所言,是个乖巧的女孩儿……边如此暗忖边摆手,仍旧笑道:“我刚刚在那边就已经被你热情的族人招待过了,现在是出来散步吹风的,谢谢你的分享啊小飞红巾。不过如果真想款待我,不如陪我说说话如何?”
  “是吗?那好吧。”这女孩也不会与人太多客气,听了这话就当真坐在我身边,边吃边问道:“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真正等待回答,目光就又如刚刚般往我身上一扫,眼珠骨碌一转换话题道:“你是个会武功的汉人对不对?”
  注意到她目光所扫为何物,当下道:“嗯,我知道你是因为听你族人说过草原的小飞红巾,可会说汉话的又不都是汉人,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呢?”这样对话果然有效,她高兴一笑,回道:“我一看你手里的兵器就知道了,像这样的长直剑阿爸说是汉人才用的,我师父也有。”
  费尽心思地拐人家来说话,不过就是为了听到这个。
  话入正轨,我不敢大意,仍旧装作漫不经心道:“哦,小飞红巾也挺有见识的,居然还有个汉人师父。”如此说自然是想引她话头,不过小孩儿思维也不总是那么规矩,哈玛雅并未上钩,却仍盯了我手中宝剑,好奇道:“为什么你在剑身上缠了那么些布条?你是不是把它弄坏了?”
  “当然不是。”见她老注意这把剑,就换了战略,顺水推舟道:“因为这是一把很厉害的剑,连剑鞘都泛着寒气,一般人拿不住它。我虽可以,但在寒冬里还是有些吃不消,所以才缠些布条方便拿,怎么样?这样的剑,你那师父可没有吧?”
  被这么一试探,小姑娘就微微撅起嘴了,她原本就坐在我身边,如今却挪开一点距离,摇头不服道:“我不知道师父有没有,但若是师父拿这样的剑,才不会怕冷缠布条呢,她是最最厉害的,你虽然看起来也不错,但必定是不如她的……”
  “哦?但我之前可听你族人说小飞红巾的师父好似是个老人家,老人家可是最怕畏寒了哦。”机不可失,抛出的这一句也正是自己最介意的一句。
  到今天这一步,当然不认为命运会轻易出错,所以对这一句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一句话显然让女孩不开心起来,一开始她似不打算回答,闷头吃完手中的肉干,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要相信,连我阿爸都还没见过我师父呢,怎么可以那样乱说她!”又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闷闷道:“可惜,师父自己不肯现身,又吩咐过不准我对任何人说她来历,否则……哼,她才不老……师父好看得很……”嘀咕到这里,倏地就闭嘴不说了。
  知道她是自觉说漏了嘴,也因为这几个字放下了大半的心,于是会心一笑,摸摸小女孩的头道:“嗯,你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不过没关系,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若不是别人眼花看错了,就是她故意扮作丑陋老人家的,其实你师父虽然白发,但面貌却是极美的,对不对?”
  飞红巾捂住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但那双亮晶晶睁圆了望过来的眼眸,已经明确地写了她的回答。
  于是另一小半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不过显然,一切都还没结束。
  打铁当趁热,对着那张明显写满了不可思议的小脸,我笑道:“你定然觉得好奇不解,不过我的确一眼就知道你是谁的徒弟,不仅知道,连她传授什么都知道。你刚开始学艺,定然是先学入门心法和那最基础的十式剑法,对不对?而今如你练得如何?她什么时候来查验?”
  这么问其实着急了些,但此刻心情可想而知,这女孩独自在此用功许久,可见她那位师父并没有循循善诱的贴身指导,怕也和当初咱们那授业恩师一样,属于“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教法,如此一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碰面了。
  不过这样的急切打听显然引发了对方的误会,小女孩忽面露警惕之色,睐了眼道:“你为什么这样熟我师父的事?师父说了,千里天山除了个北高峰的和尚,谁也不清楚她的底细,她也不想见任何人,你却专打听她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瞧了这机警的孩子,心中颇替练儿欣慰,而要解释本也十分简单——我是你师父唯一的同门,也是你师父唯一的亲人——这样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转了一圈。
  不愿意再杞人忧天,但有些顾虑,却总是挥之不去。
  练儿当初舍我而去,除了一夜白头外再没有别的理由……而赴天山这大半年来打听到关于她的各种风闻,对其容貌也是形容不一,如今再和这孩子两相印证之下,发觉她果然是易容行事了……
  她竟然会选择故意扮作丑陋老太婆,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
  当初自负自信,浑不在意世人眼光的练儿,如今是出于怎样的想法竟将自己故扮丑陋?实在不敢说,甚至不敢想,可显然,容貌上的变化带给她的刺激,似乎比原本设想中的还要来得更深。那么,若劫后余生的竹纤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她眼前,究竟是会带来惊喜,亦或是……惶然?
  她……有可能会避开我吗?会在看见,甚至听闻竹纤在寻找她时,就选择避开不见吗?
  曾经以为绝无可能,曾经以为相见必然是双双感动欣喜迫不及待的,但当一点一滴的消息积累起后,反而不得不考虑起了这可能性,心中最清楚不过,练儿的性子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天涯茫茫,好不容易找了一根可靠的线索,我不想,也冒不起任何风险。
  这样一个念头,说来长当时短,其实不过是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面对眼前仍是警惕不已的小女孩,笑容不改,转了一圈的话却最终变成了:“我专打听她,自然是要找她,传说她走遍天山南北找人打架,遇不到对手就叹什么余生无趣,其实,我才是那个能让她的余生……变得更有趣些的高手。”
  其实这也不算说谎,不过落在别人耳中容易有另一层意思而已。
  “你是想挑战我师父?”小飞红巾果然就听岔了这层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眼中的警惕反倒没有之前重了:“那也不错,阿爸说,正大光明的挑战是英雄所为!但你当真是高手么?我师父可厉害了,她一剑就能将飘落的叶子正正好分出两半!”
  “那你这弟子要不要先验证一下?”我抱剑打趣道:“你大可用你师父教你的来攻我,我对她的武功路数了如指掌,信不信我不但能坐在这里不移动半分,而且能将你的招数一一报出名来。”
  “好啊,你不准耍赖!”
  大约是觉得这话太小觑了自己,飞红巾果然噘着嘴儿一下跳起来,想一想又问:“那你出不出剑?”见这边含笑摇头,也就正气凛然一挥手道:“你不出剑,那我也不欺负你。”说罢顺手捡起了地上一根枯木枝,撅断旁枝末节后掂量了掂量,然后满意点点头,掐了个剑诀,道:“我来了哦!先说好,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准到我阿爸那儿去告状!”
  终归是几岁稚子,其实四野外早有护卫在向这边不住打量,或者看架势是觉得我们在玩闹,于是又将头缩了回去,这些她似乎并没注意到,我也唯有笑道:“放心,若你父亲知道了,非但不是我告状,而且我还保证替你求情,使他不生你的气……还有,你这起手式做的大了一点,你师父没说清么?曲膝提步,要似提非提才最妙。”
  女孩儿面色一僵,想来真是被我说中了,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动作,咬咬唇道:“看招!”便蓦地合身攻了上来。
  其实这么逗她,自然也存了目的,当下就朗声一笑:“来得好。”顺手拨开了她的第一招,道:“不错,这白虹射日是直袭玄机穴的,你倒是很准。”那树枝被一拨,稍趔趄了一下,又打右边反挑上来欲刺右肩,却被我坐着一侧身让了过去,继续评道:“可惜,这招彩线斜飘却弱了,挑得太急,反而不够飘忽。”再看飞红巾顺势一跳,掠到背后想反劈,更是早料到她要使什么,也不回头,随手就将宝剑往后背一横挡住肩胛,就听啪啪两声,果然攻势悉数落在了剑鞘之上,自己便摇头道:“这式飞鸟没林本该连人带剑凌空下击,你才修行,跳不了那么高也情有可原,这本不是基础剑式里用来练手的,你师父也真教的随心所欲……还是你自己偷记的?”
  这般一边招架一边点评,十来招转眼即过。这十来招有些她使得利落,有些却连徒有其形都算不上,说起来小姑娘才入门月余,这进展已算极可贵了,但心中还是隐隐失望,最后索性伸手钳了那树枝将一切打住,道:“好了,再攻下去,也不过是重复刚刚招数……偷记下的不算,那十招里你也只算练熟了四招,练俊了两招,你师父什么时候再来指点你?”
  武器被擒,小飞红巾显得有些气馁,这时候她倒全无敌意了,只是松手抱膝坐下,抹汗道:“之前我还想努力练快些,如今看来还是师父厉害……师父她说等我将这些都练好了她再来看我。你要是早来就好了,师父几天前刚走,她要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对手,没准就愿意多留些日子了……”
  “你师父几天前刚走?她去哪个方向?有没有说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骤跳,和当初的处处碰壁相比,这次可算是极近一次擦肩而过,由不得自己不急!
  “我不知道啊……师父不说闲话的,我也没有亲眼见她走。”可惜眼前女孩却是一脸无辜,见我焦急,她眨了眨眼,又安慰道:“不过你不要着急,就住在我们这儿好了,师父有说过我练好这些起码要三月余,所以想来三月后她便会回来一趟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找她比武了,她一定很高兴的,师父最爱打架了……”
  “三个月……”仿佛咀嚼般,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三个月,三个月算什么?比起披星戴月的辛苦寻找,比起跋山涉水的大半年头,有吃有住舒舒服服地等待上区区三个月光阴真正是什么也不算,只不过……
  默然抱剑沉吟了许久,内心煎熬着反复权衡不定,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听身边女孩儿倏地啃哧打了个喷嚏才惊醒过来,抬眼就见她正揉小鼻子。
  这时候吹过草原的夜风已凉了许多,附近没有篝火,这孩子又刚刚出了一身汗……自然不想唐努的宝贝闺女,某人的宝贝徒弟因自己染上风寒,便起身伸手抱她,笑道:“对了,咱们先回帐篷吧?天都这么黑了,你阿爸想来也该担心他的小公主了。”
  和儿时就倨傲的练儿不同,或者是觉得熟人没关系,小哈玛雅十分乖顺地任我抱了起来,只嘴上打了个唿哨,那匹枣红小马就自觉跟在后头亦步亦趋而来。
  “对了,你还没说,会在这儿住三个月等我师父么?”快走近人烟聚集处时,她搂了我脖子这么问道。
  而这个时候,心中也终于做好了权衡取舍。
  “不会。”轻捏了怀里孩子的鼻子,勾唇道:“我还有事,会在三个月后赶回来……当然,万一你师父提前来了,你也尽可以告诉她,就说有个对她门派武功了如指掌的女人想寻她比武打架,可惜觉得枯等太无趣,就先往天山以北的一座冰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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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最后码字时突然觉得无比困倦,于是说小憩一下,没想趴头就迷糊了N久……更新因故顺延晚点,请深夜在候机厅等待的旅客多多见谅,千万不要攻击机务人员……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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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湖畔

  …
  一月半后,天山以北。
  在这一带已徘徊了近十日,所得的路线图再精确无误,到此也就戛然而止了。所谓的一座冰峰,原本在峰峦叠嶂的连绵山脉就不是那么容易分辨清楚,更何况山峰本身也是复杂多变有壑有谷的深幽之地。
  所以迄今为止,甚至都搞不清自己此时置身的山峰,是否就是唐努口中的冰峰。
  好在对这情况多少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并不特别焦虑,最无措的阶段已经过去,此番能有所获当然最好,即使不行,心中也还有另一个揣得满满的希望和奔头。
  离开时候特意交代过唐努,除了让他放心女儿拜师的事外,就是要其保守口风,莫让哈玛雅得知了我的真实来历和身份……然后,就相信一旦时机合适,这小小徒弟,一定会成功让她那位了不起的师父对某个汉人女子提起好奇吧。
  在苦苦寻了她大半年后,若有机会反过来被她寻一寻看,想想何尝不是趣事。
  途中再是艰辛困难,每每只要这么一想,就能自得其乐。
  说是路途艰辛,其实得分是什么。开春之后,即使积雪终年不化的山峰上,气候也不再那么恶劣多变,更不如严冬奇寒彻骨,这一点还是称心的。不过此地山势正如之前听闻的那样,崎岖陡峭极为难行,所以人烟最少,中途很难遇上山民换得补给,就更不能舍弃驮马辎重,所以跋涉十分缓慢。
  这天又瞧中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准备攀上去,正行到山腰,突然远远望见对面向阳的青草坡上似有一间低矮石屋,心中就是一阵欣喜。上次遇到离群独居的人家已是五六天前,要知道有了人家户,不但能歇脚,能打听,更有甚者还能寄住两日暂时撇下驮马负累,轻身去打探周围地貌,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令人高兴。
  所以这一回,也不假思索地改变了行程计划,径直就牵马往那一处山坡而去。
  不多时走得近了,渐听到喧哗之声,凝神一瞧,却是几个少年在那边一株雪岭云杉下抱成团打架。山民素来大胆彪悍,后代当然也自幼勇猛,小孩打个架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做为陌生人没什么立场去干涉,料也闹不了多久,所以就停在岩石后远远旁观起来,打算等他们闹够了再上前打听。
  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并不是年轻人闹着玩,而更像是一场欺负。欺负人的两名少年明显人高马大些,皆是一身喇嘛打扮,看动作像模像样的甚至有几分武学基础。他们正与一名瘦皮猴般的男孩动手,占了稳稳上风,若不是为图戏耍取乐,怕早已经将对方揍得起不来了。
  那瘦皮猴般的男孩遭戏耍挨打,当然满面不服,他虽屡被揍得东倒西歪,但总能叫嚷着爬起反复冲上去,一双又圆又大的眼中全是怒火与不屈。
  他的话我听不懂,却能听懂那年轻喇嘛冷笑道:“我们那么远来,你说什么还没凑够?没凑够就活该挨揍!被咱们师兄弟揍已经算轻的了,若我们师父来,一巴掌就去你半条命!告诉你阿爸辛老五,贡品一个也不能少,否则我们连他一起揍!”
  听了这话,那男孩神色愈发愤恨,猛然弯下腰,双足一跃,埋头就冲了过去!那年轻的喇嘛毫不在意地伸手欲推,岂料竟没推动,被那孩子蛮牛般连手带人一头顶得往后跌去,后背咚地撞在云杉树干上,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
  见有效,男孩卯足劲就又是一顶,可惜这次那年长些的喇嘛却抢在前手疾眼快一把将同门拉开,令他一头落空径直撞上了树!这作为比打人更阴损,本以为那瘦皮猴般的男孩这次定要头破血流了,谁知只见枝摇叶动,他却没事人般,既不叫疼也没流血,只是摇摇头,一转身又蛮牛般顶了过去!
  还来不及对此惊奇,那边两个喇嘛早就心头火起了,尤其年轻那个无意中吃了亏,更是大为恼怒,一翻手屈指为爪,喝道:“看看是你力气大还是佛爷的手劲大!”说完腾身而起,五指直往那男孩天灵盖罩去!
  虽不明白这具体是什么招数,但明显是一式杀招!再不想管闲事也无法作壁上观了,迅速拾起一块碎石抬手就打了出去!碎石渣蕴了玄功势捷如电,赶在那杀招落下之前直击在其手背上,就听对方一声惨叫,顿时失了平衡跌倒在地。
  被袭的男孩还一脸莫名,年长些的喇嘛到底有些见识,顿时跳了起来嚷嚷道:“什么人胆敢出手偷袭佛爷们!”这时候再不现身也说不过去,当下就慢悠悠牵了驮马由石后踱出来,像模像样回了一句:“路见不平之人。”说完却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大约是与预想的不符,云杉树下的三个人见状都楞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还是那年长些的喇嘛,他抬手对这边一指,疾言厉色道:“什么路见不平?关你这女人什么事!速速滚开,刚刚的事我还能考虑既往不咎!”
  “你汉话倒是不错,还懂得说既往不咎。”自己闲闲笑道:“不过你那同门能肯?他被个不懂武功的孩子撞了也要下杀手报复回来,我刚刚一颗碎石大约是要打到他淤血的,怎么能这么便宜饶过我呢?对吧?”
  其实既往不咎什么的,在中原武林就个场面话,那年长些的喇嘛想必有些见识,知道轻重,才会说这种下台阶的话,可那年轻的喇嘛却不懂,闻言恶狠狠爬起来,叫道:“没错,佛爷今天绝饶不了你这婆娘!不过会几手偷袭的三脚猫的功夫而已,看爷爷教训你!”叫罢屈爪就扑了上来!
  “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小耗子也够了。”气定神闲,因实在没有什么可慌的,直到人扑到眼前才微微一让,避其锋芒的同时顺势伸手助了他一掌,这人本就汹汹而来,被这一让一推,根本收不住势头,扑空之下也径直砰地撞上了那颗云杉树,简直就是重演了刚刚男孩的一幕,可惜他头没有人家硬,撞上后闷哼一声,整个人就抱头蔫了下去。
  那男孩在另一边看得连连拍手叫好,而年长些的喇嘛无可奈何,也挥掌加入了战局。虽然他动作似模似样比另一人好上许多,不过终究能力有限,而且胆色已馁,在谨慎起见的闪避观察了几招后,我心中已有数,趁对手一拳走老,左脚虚晃引开门户防备,再旋右脚蓬地一声击中了他肩头!
  一击得手,飘然退后,虽然这下只用了三成力不至于踢碎肩胛,但也足够对方受的。果然那喇嘛早已经一咕噜跌翻在地,半天也爬不起身,倒是旁边年轻的那位这时候缓了过来,见状不妙,赶紧上前搀起自家同门,也不敢作声,只狠狠瞪过来一眼,接着双双一溜烟下山坡便逃走了。
  见人逃走,那男孩更是笑得开心,直到见不着对方背影了,才回头往我这边瞧。我料想他必然是附近山民,正打算与他攀谈,却听到山坡另一头远远传来隐约呼喊声,那男孩听了这呼喊面色一喜,也顾不得这边了,赶紧应了一声跑过去,过不一会儿,却又拉了个山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过来,指了我道:“阿爸,就是她就是她。”
  听这称谓,便猜这男子就是之前喇嘛口中的辛老五,想来他也知道原委了,果然大步过来倒头便拜,口中连连称谢不已。接下来发展不必多说,深山之中怎么可能有许多不相干的山民闲晃?先前看到的那间低矮石屋果然就是这父子俩的家,之后投宿便是顺理成章,毫无问题。
  不过,虽然问题是没有的,但是观察之下,却也有点顾虑。
  有点顾虑的,便是这辛老五的态度。
  原想自己救了他儿子一命,又赶走找麻烦的,这辛老五应该是庆幸不已如释重负才对。可事实是,虽然他也感恩戴德殷勤招待,但总是一副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就吃个饭的功夫,已经长长短短连叹了好几声气。
  看在眼里,始终是选择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人心难测,又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生死一线的必须出手相救和头脑发热的主动揽事上身,根本就是两回事。
  这样到了晚饭掌灯后,那辛老五自己先捱不住了,主动拉了儿子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两人过来突然往我面前一跪,开口央道:“女侠客,我们求您一件事,请您别见笑,我这不争气儿子辛龙子想要拜您为师,请您开恩收下他吧!”
  没料到会是这么一说,却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当时只是赶紧伸手扶人,连声道:“别这样,有话起来说,起来再说。”可那辛老五却似主意已定,跪着不动一味求道:“您要是看不上这小子也不要紧,就收他做个……做个随从也行,辛龙子有把野力气,能做很多事,一定能帮得上您的!”那男孩也在旁边操着不熟练的汉话道;“恩人,你收下俺吧,俺给你磕头了!”说罢当真叩头在地咚咚直响。
  “你们别这样。”面对这阵势,只得叹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只不过是个路人,自己尚且学艺不精,并无收徒之意。何况收徒哪儿有这么仓促的?你们若有什么难处不妨直接说,我看看能不能略尽绵力……至于其余事,等把话都说清楚了再提,好么?否则就是再费尽口舌,恕我也无法从命。”
  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将对方唬住了,那辛老五好似也怕我动怒不管,只得站了起来解释。原来这里虽然荒僻,但他们却属于某部族的族民,即使散居山中,每年还是要向族长纳贡上献。过去这规矩并不严,加上山高水远征收不便,山民若两三年不交或交得少点,一般也没什么。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前些年,有个叫天德上人的喇嘛做了族长的法师,陡然就不同了。那大喇嘛自告奋勇年年都准时来征收贡物,可东西却翻了倍,当初说一张貂皮的如今要两张,当初说两朵雪莲的如今要四朵……山民都怀疑此人是擅自加码中饱私囊,却无法千里迢迢去见族长求情,反抗又打不过,只好好任由其剥削,日子苦不堪言。
  “今年寒冬收获少,我还没凑够纳贡之数,本想这些天努把力,才将我儿独自留在家中。”最后那辛老五叹道:“谁知他却和天德上人派来的徒弟争执起来,差点儿招来杀身之祸,亏得有女侠你路见不平……可需知道此事大头还在后面,我没凑够东西,辛龙子又把派来的人打了,天德上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其实我也万分舍不得让唯一的儿子随谁而去,但是……唉……”说到这里,辛老五无奈垂头,也不说什么了。
  自己顺手救人时哪里想得到还有这么多隐情?一时听完也觉得头大。但到这份上,又不能置之不理,想了又想,才道:“既如此,收徒也只救得了你儿子,却救不了你……或者这样好不好,我在北疆草原有朋友,碰巧是个部落的头领,若担心报复,你们愿不愿意去投奔他?既然能在这茫茫雪山中过日子,你也算是个有本领的,再说明原委,我想那朋友应该也很乐意多个能干本分的手下……”
  推给唐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那辛老五闻言果然喜出望外,连连拱手称谢,可旁边那男孩却有些不甘心般,灰心道:“恩人,你当真不肯收俺?您那么有本事,假如俺能做您徒弟,一定是好徒弟!会像对死去的阿妈那样对您的!”
  他汉话不熟,讲起来有些愣头愣脑,辛老五在旁顿时连连呵斥,我听得忍俊不禁,便对他笑道:“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再说如今我有事在身,连自己也居无定所的,不知道明天会去哪里,实在不方便带人同行,你不如随你阿爸去草原,那里的部落头领也算是个英雄,你在那里应该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男孩还想说什么,却被辛老五拉到旁边。一来大概是怕孩子不知分寸,二来有了退路后,他想必也舍不得自家儿子。于是便主动将话题拐开,除了千恩万谢,也问及了我到这座雪峰有什么事。这问题倒正合自己心意,当下就再次轻车熟路地打听起那优昙仙花的下落。
  可惜,这辛老五虽然能采雪莲猎貂皮谋生,对附近山头想必也甚为了解,听了却依旧还是茫然摇头,道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我早已经习惯了这失望,倒也无所谓,想了一想,又问及附近药材哪里长得最好,正攀谈之间,那男孩却又凑了上来,好奇道:“恩人,你找的那什么优昙仙花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
  “嗨,你这皮孩子,这种人人皆知的传闻倒居然不知道?”回答的自然是他的阿爸,辛老五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拉过去,道:“不要在恩人面前丢丑了,那优昙仙花是古老的传说,天山山民谁都听说过。它是雪山之宝,据说六十年才开一次,花有碗口那么大,一白一红美丽极了,而且还说吃了它的人可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天下哪里什么东西可以长生不老的。”自己笑着接过话道:“我倒是听说它有驻颜之效,能令人白发返黑,我有个亲人未老白头,所以我才想千方百计寻那花儿来。”
  正随意谈笑之间,那男孩愣头愣脑道:“碗口那么大的花有什么稀奇,前两天掏鹰蛋时俺就见过嘛,也是一白一红的。”
  他说什么?一句话落入耳中,顿时哑然无声愣在了当场。
  “辛龙子你说什么?过来好好说清楚!”倒是那辛老五率先提声,他性格甚直,喝道:“你见过这样的花?在哪里?几时?怎么没听你说过?若敢瞎说骗恩人,看我不揍死你!”
  这男孩虽愣头愣脑,却也怕父亲生气,赶紧辩解道:“才不是瞎说,俺前几天才见过!可咱又不是梳辫子的小姑娘,做什么要专门提起花?就在上面冰峰的冰湖那里啊,阿爸你知道的,那里有每三年开花一次的大雪莲,可以和药材商换好多盐食的,今年就快开了,你叫俺这段时间有空就去看看,俺才无意中看到那里有大花的……不信这就带你们去!”
  “……带……我去。”不知何时已拉紧了这孩子的胳膊,眼中发热,心中迫切之极,连当初听得练儿消息时也没有这样过。
  “女侠,女侠你等一下。”这时候还是辛老五最冷静,赶紧道:“女侠你行侠仗义,又为了自己亲人不惜跋山涉水,定是这样的善心感动了山神,才这次机缘赐下了神花。我们父子既得你搭救,带个路算什么?不过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上冰峰极难走,为防意外,咱们缓一缓明天大清早再去吧?”
  怎么忍耐得住?可再耐不住也得忍耐。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自是不能太任意妄为,可这一夜简直就是辗转反侧。这大半年来,除了唐努那模糊的猜测,自己从未打听到过任何有关优昙仙花的任何下落,连一星半点儿也没有过!如今却突然有人言之凿凿说就在附近,走去就是唾手可得,怎能不叫人激动惶惶!
  各种好的坏的念头丛生,于是一夜无眠,天不亮就睁开了眼。好在山里人家也是早睡早起惯的,没多久辛家父子也起来了,三人胡乱洗漱完吃了点炒面野味,然后就一同出发往山峰而去。
  这座山大半峰顶为冰雪覆盖,虽已初春,仍是寒风刺骨,果然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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