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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魔女GL]魔女霓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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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当自己踏上那满地落花残叶时,可能是发生出点声音,铁珊瑚头也没回的说了这一句,或者是自觉语气太冲,静了一下后,她又补了一句道:“我可不知道能不能管住此刻的自己,你不怕么?”
轻轻笑了笑,越是有这样意识的人,其实反而越不会失控,所以放心走近前去,在她身边蹲下,一起默然看着那小灵牌。可是此举似乎给珊瑚造成了什么误会,她还是没回头搭理人,却在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你不怕……呵呵,是啊,我武功这么差劲,莫说爹爹和练姐姐,就是你也打不过,你又怎么会怕?”
心中微微一紧,这个可不是自己的本意,此时最忌讳的就是误解,所以第一时间急着想要摆手否认,哪知铁珊瑚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个,也并未露出类似气愤的神色,她仍是定定瞧着那灵牌,状似木然般喃喃道:“我武功若能好一点,当时就不会被擒,之后的事也就统统不会发生……那时候我已逃过两道山口,又鼓气吹箫引发山崩,只要再逃上那么一阵,再那么一阵……可雪尘弥漫中却有一人凌空而来,打落我的短箭,一只手一扑一抓,就那么抓着了,我的后颈……”
讲到这里时,眼前这面色苍白的女子就缓缓转过头来,她甚至还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角,然后问我道:“你知道抓住我的那人是谁吗?”
轻轻吸了一口气,为得是想缓解些许胸中憋闷,不必猜,自己当然知道此人是谁,那是当时追击铁珊瑚的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人,而当时我发现时,她也是被那人拦腰挟在手中……
“慕容冲。”珊瑚想必也看出来我猜到了,所以在冷冷一笑之后,那个名字就从她牙缝中蹦了出来,她蓦地跳起来,将面前的灵牌小心轻柔地捧在手中,却同时用孑然相反的力量咬牙切齿道:“慕容冲!是他擒了我,没他就没有之后的一切!是,下杀手的不是他,他也许也不是元凶祸首,但我忘不了,忘不了啊!我怎么能放过他!换做你你能吗?啊?”
不能。
想也不用多想,这就是心底最直接的答案,若有谁害了练儿,那么就算那个人之后洗心革面,甚至剃度出家,自己或者也不会放过对方吧……但是这个答案,却不能告诉铁珊瑚,只因为她不是我,我不是她。
每个人的境遇和立场是不同的,所以选择也是不同的,何况,就算是这样质问我的她,其实也并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和答案。
无声的轻轻长叹一口气,将铁珊瑚拥在了怀里,这个人在发抖,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她比我和练儿矮一点,此时搂着感觉就像个孩子,但她已不再是孩子,不会有谁再来给她撑腰做主遮风避雨,就算有,我想她也不会再接受,所以对也好错也罢,只能由她自己决断。
对也好错也罢,我想自己都不会去阻拦她就是了。
如此,良久良久之后,那颤抖慢慢停止了,感觉她轻轻往后一退,我也就顺势松开了怀抱,这时才有机会看清她神情。铁珊瑚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不过比刚刚好转了不少,那双眸中仍是缺少神采,之前动荡的波澜却已沉寂了下来。
终于,她开口道:“我想清楚了,我不会饶过慕容冲,但也不会现在就对他下杀手。”这就是她思索出的答案:“那家伙救了爹爹不假,但那帮大内高手想必也是跟踪他而来的,所以他救爹爹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恩惠!不过在他伤愈之前我不会趁人之危,这笔账,我将来自会和他再算!”
不得不说,这样的答案,已经比预想的要好上很多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铁珊瑚就回转房中,她已经平静不少,想来也不必再跟,这时候自己才有机会去前厅和龙总镖头沟通,让他派人去郊外接应。如此又等了好一阵,才等到练儿和铁老爷子一行人回来,老爷子倒伤得不重,不过他背上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慕容冲受伤甚重,虽然龙总镖头听得缘由后,赶紧给他裹创疗伤,还找了几颗上好的疗伤药丸让他服下,但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口鼻时不时有淡淡血丝,后来请了懂这一门的大夫来诊治,也都摇头,道伤及肺腑,回天乏术,看来是不能活了。
听了这消息,铁老爷子自然甚为难过,其实他掌力足可劈石裂碑,他自己何尝又不明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竟亲自照顾起人来,连珊瑚的情形也忘了打听,还是我将练儿拉到一边写了半天,才总算将情况交代了清楚。
如此来来去去,一整天就这么忙活过了,午饭不消说,连晚上用饭时候珊瑚和老爷子也未露面,一个忙着照顾意图救人,一个……大约忙着练功,意图将来杀人吧。龙总镖头听得苦笑不已,请我们俩多多担待,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我和练儿自然会管,一人一边送饭去,也各自陪了一会儿,才相继回到自己房间中。
关门落闩,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累了?”后背被温暖拢住,今日整整一天不得不分开行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感受得到熟悉的温度,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突然间却真就觉得累了,放任自己将重心倚靠在她身上,闭上眼,感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缓缓的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就这样彼此无言的依偎了片刻,放松下来,难免就有些昏昏欲睡,却在思考着该不该就此阖眼时,又被扳了转身过去,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眸,就见练儿扬了扬手,笑道:“怎么,想睡了?哪儿有这么容易给你休息的,今夜还有事要做,我要你吃一粒这个先试试。”
随着她的动作,余光一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贴着培元丹三个字的白瓷瓶,这让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是不是该将此事押后一段时日再说时,就听眼前之人开口道:“打住,你可别想推,外面的乱子再多再忙,这才是咱们俩的第一要事,什么也别想耽搁。”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少了点……咳……总得有过渡不是……OTL
。
。
☆、两桩事
…
自己总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部分时间因练儿陪在身边的缘故,即使不能发声,感觉也没有什么不自在,所以在为纷繁复杂的事操心的这段日子里,还真不觉得恢复嗓子是多么急迫的事情。
这件连我自己都觉得拖延也无妨的状况,却不料在她心里竟列为第一要事,这般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说出来,怎么能不令人听得心中发暖?
当下也就不再多做表态,只接过药一口服了下去。
服下药后不过少顷,腹中果然隐隐有些热气,不敢怠慢,对练儿微微示意,径直去榻上盘膝调息,这培元丹昨日已托龙总镖头验过,今晚再要人服用,显然是练儿已经成竹在胸,且看来对药性颇有期待。
不过再怎么品质佳,按太医的话讲,也不过是助武者理气调息的,虽有理气固本之效,却再怎么说也只是辅,所以要靠的其实还是自己。
沿途看的这些大夫,多多少少都有指出症结所向,但皆语焉不详,其实反而是自己心中更有数。自从明月峡一战以来,都不怎么敢全力调动内息,因为那确实会导致时不时有那一股烧灼之感随真气流动,出自丹田,流经全身,火燎般灼痛咽喉,除了导气归元平息内力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解法。
这样的异样时不时来一次,好在还大多能忍住,只有两次在睡梦中被练儿觉出不对劲,也都被自己用胃不舒服搪塞过去,反正不能说话,她也不好详细追问,左右得不出别的解释,便是半信半疑也只得认了。
这回还是明月峡之后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打坐调息,入定之前就下了决心,无论这药性有效与否,也不能让她察觉出异样。
所以在真正开始后,即使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旁骛,也残留了一丝清明。
功行经络,果然那一股烧灼之力再度升腾而起,不过或是有药性相助的关系,这一次在调动内息之余,感觉还能勉强抑住,没有任它乱窜。
这般且抑且行,咽喉倒不至于再灼烧,只是胸中倍感发闷,越往后行功越是凝重,好似雪球越滚越大越难推行,巡行半周,已是吃力之极,残留的神智提醒自己这么下去怕是再难做到不动声色,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收功纳气,到此为止。
“怎么样?”睁开眼,练儿先凑近了上来,发问时一双眼盯着人瞬也不瞬,目光掠过她看了看桌上灯烛,竟已燃去大半,可见这小小的功行半周居然耗费了一倍有余的时间,她不知道我状况,应该是以为正常行功完毕,自己也不戳破,顺势轻笑点点头,免得她担忧太多。
“有效就好,这个慢慢来。”见我只点头不说话,练儿自然以为和她想的一样,舒了口气,显出安心之态,伸手揽住我肩笑道:“我原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若真像那帮大夫说的,是你气脉不调内息有异,那反而简单了。总之你先这般试两天看看,若是还不成,大不了我助你一臂之力。”
这所谓一臂之力,指得无疑就是出手干涉,以气导气。可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内家修行极为不易,帮人一分自耗三分,她又素喜打架,每一分真元都可能会在将来起关键用途,所以表面虽然微笑,心中却下定决心,再是难受,也一定要在她出手干涉之前有所恢复!
好在练儿既然劝我要慢慢来,她自己也就耐住了性子,之后两天只定时监督人吃药打坐,却还不至于迫不及待的出手,这或得感谢老爷子,在另一方面分散了她的不少注意力。
这两天,铁老爷子连同镖局上下,是想尽了办法延医请药活血疗伤,要救治那慕容冲,可情况仍是不容乐观,慕容冲虽然悠悠醒转过几次,可是伤势依旧十分沉疴,睁眼有气无力看看左右,连话都不能说,不消片刻又失去了意识,气息愈见微弱。
铁飞龙素来是在实在人,眼看这情形,早将往日恩怨抛在脑后,大约只记得对方救了自己,自己却伤了对方性命,为此十分懊恼。闲暇之余练儿常去陪老爷子,偶尔也会随我去后院看看铁珊瑚,劝她几句,顺便将那边情形告知她听。
只是当听得慕容冲或不久于人世,珊瑚却并不显得开怀,甚至有些苦闷,她当然没说原因,我猜想,要么是觉得这么死太便宜了对方,要么……是因为无法亲自手刃仇人。
有时候,复仇不过是一种仪式,仇人只是祭品,更重要的是如何完成整个仪式,若是某一环缺失,便不能释怀。
无论释怀与否,慕容冲的生死似乎已成定局,可似乎冥冥之中真有谁在向着铁珊瑚,到了第三日这天,却先后出现了两桩完全改变事情走向的意外。
先说第一桩,是晌午不到时发生的,这天慕容冲情况更不好,几乎已是奄奄一息的边缘,倒是又醒转了一次,这时候正好自己来送饭,见他动了动眼珠,先挣扎着对老爷子道:“铁老儿……这两天,谢谢你……”铁飞龙只是频频摇头,慕容冲又断断续续道:“那……那比试……我,我还没输给你吧?”
他临死尚记挂着比武胜负,也是好强得紧,可这时候说来只余凄凉,老爷子紧皱双眉点点头道:“是……慕容老弟,你没输给我。”听了这话,慕容冲面上就掠过一丝笑容,眼珠转到我这边,张了张口,却再无力说话,随后就颓然闭了双眼。
他这时脸色实在太差,呼吸更是微弱到几乎不能察觉,以至于老爷子要伸手探一探鼻息才知确定他仍是一息尚存,但只怕也命不久矣,忍不住更显愁苦。自己在一旁,难受倒是不及老爷子难受,只是想想此人一生,也难免叹息。
正自屋中气氛黯然之时,外面却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好似行走之人十分欢快,来不及诧异,门被吱呀推开,探进来一张笑吟吟的精致容颜,不是练儿还能是谁?见她这般表情,老爷子自然眉头皱得更紧,不悦道:“玉娃儿你真是……还有心情笑!”
被老爷子训了,练儿也不以为意,仍是一脸粲然,笑道:“义父别吵,慕容冲没准有救了。”一句话引得铁飞龙顿时跳了起来,想一想,却又狐疑道:“你……别哄我空欢喜,他给我伤成这样,龙老弟是本地人,他办法都想遍了也不行,你又岂能想出什么高招?”
“我自然没什么高招,我只是来告诉义父一声,镖局来客人了。”练儿故作神秘道:“这个人眼下正在前厅和龙镖头儿说话,咱们也认识,就是那个和咱们一起赴京的家伙,叫杜明忠的那个……”见老爷子还是一头雾水,她笑嘻嘻竖起手指摇了摇,提醒道:“义父忘了么,他上京是干什么的?身上带了什么?”
这一提醒不要紧,铁老爷子立即一阵风般往外冲将出去,差点儿把守门的杂役撞个跟头,我与练儿轻轻一笑,也相继一前一后跟过去,到大厅之时,就见老爷子几乎快把那少年从座椅上直接拎起来了。
正如练儿所言,来者就是那位随我们一起上京欲救舅父的杜明忠,说起来其实与他只不过才分别了寥寥几日,自己却已经将此人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如今再次见面,感觉又陌生了几分,索性借着不能说话的由头默然施了一礼,就此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便退在一旁静观其变起来。
我们能静观其变,但老爷子却不能,他连日操心,突然见了希望,哪里肯轻易放过?好不容易在龙总镖头的劝告下克制住情绪,耐着性子坐下来对杜明忠一番解释,道求一物以救人性命,至于那一物,想也不用多想,必是当初杜明忠带上京师的千年何首乌。
“实在不成的话,咱们这样。”说到最后铁飞龙诚恳道:“我们也知你要靠此物救自家人,不会强你所难,你这礼献了没有,若没有就快去献,献完知会老夫一声,我们再去偷来,这样就与你无关了。”
这法子虽然冒些风险,但确实不失为两全其美,杜明忠却苦笑一声,道:“说出来不怕铁伯伯见笑,到京城也好几天了,我……我是连阉党的头目都没见到过啊,就连我舅父的门生也意见不一,有帮我奔走疏通的,也有不赞成此道的,据说他们之前筹钱去狱中探望我舅父告知对策,却被他老人家臭骂了出来,道宁死也不愿向阉患求情,小侄也颇为难啊……”
铁老爷子听了这话,顿时愁眉紧锁,毕竟如今最耽搁不起的就是时间,他想了想,一拍桌道:“要不这样,你将那千年何首乌给我,我铁飞龙就再去闯大狱一次,将你舅父救出来!之前就我闯过大狱见那杨涟,你舅父左光斗应该是同一批下狱的吧?”
“是,多谢您还记得,只是……”那杜明忠听得此言,满脸为难道:“只是我舅父脾气也是死倔,怕是……您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看他犹豫,老爷子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也知道此事逼你作难,罢,你好好想想也是应该,只是此事真正拖不起,我只盼贤侄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见铁飞龙不再步步紧逼,这少年明显松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下,突然道:“铁伯伯,不知道晚生能不能去探探你口中的那位伤者?除了那千年何首乌,此次赴京我也带了些家传的疗伤药以备不时之需,或者能起些作用也未可知。”铁老爷子自然不会推诿,反正慕容冲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又说了两三句,就领着他径直往后院而去。
之后的事情就没再跟着掺和,左右知道练儿不喜欢我与那杜明忠交往过甚,自己也乐得清闲回避,便惯例如前两日那般去陪铁珊瑚,毕竟龙总镖头交代过这几天外头明松实紧,风声不小,最好不要外出有所行动,而我们一行人中最令人不放心的就是铁珊瑚,自己多花点时间在她身上,练儿也不会说什么。
虽然没再掺和,但听杂役说那直到过了午时三刻那杜明忠才离去,这时候我才拉了铁珊瑚出来散散步,对练上一会儿剑,一来让她不要整日憋闷着胡思乱想,二来自己也需要松动松动筋骨,这两天每晚服药打坐,灼痛之感略减,真元却仍是难以全力运转一周天,也是令人头痛。
却在练了不多久,就听到前面似有吵吵嚷嚷的喧嚣之声。
几日住下来,可以发现这长安镖局被龙总镖头治理的规矩甚严,平时难得听得喧哗,所以此刻顺风这么一听,难免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铁珊瑚大约也是同样心思,我俩同时跳出场外,收了兵器就往外而去,只怕是官府终于查出了刺客的行踪。
结果到了前院,却见一群人正围了个大麻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却没人去碰,还不等自己听出个所以然时,镖局的一个副镖头见了我们,就挤出人群,抱拳道:“二位姑娘,正好,我正令人去请总镖头他们来看,此事好似与你们有关系,说起来还真是一件怪事……”
他似乎就想这么迳自讲下去,我抢先一摆手,打了一下眼色,他这才会意过来,遣散了那些围观的手下后才低低道:“就在刚才,有一个罩着面纱的姑娘乘着马车来到咱们镖局,说有个东西要交给练女侠,除了她外任何人都不准打开,说罢便在车上提起这只大袋,向镖局的院子里一抛,还交给了我一封信,就自顾自走了。我刚才试着提了提这麻袋,沉甸甸地分量不轻,好似……好似里面装的是个人!”
其实不消他说,仔细审视这麻袋的轮廓,任谁都能看出里面应该是个人,那副镖头一边说一边果然递上一封信来,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几个隽秀小字写着“烦交玉罗刹亲启”。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拆,突然身后一阵微风袭来,肩头就是一沉,听得咫尺处有人道:“嗯,这多半是客娉婷那个小丫头写的吧,这附近认识的人中,只有她不知道我的真名。”
虽然明知来者是谁,但要说完全没被惊到也是假,回头瞪了那搂住自己肩的家伙一眼,换来她噗嗤一笑,道:“我也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你吓出声,可惜不成……哎,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就向信封和那麻袋一努嘴。
这时和她一行的龙总镖头和铁老爷子也过来了,那副镖头就又将过程说了一遍,只是这次说的比较详细,练儿没那许多耐心,听到一半已经兴致勃勃拆了信封打开,我被她搂着,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上面简单写道:“玉罗刹姐姐:我没有面见你,将来也不会再待在宫中了,就此一别,盼有缘再见,我不能杀魏忠贤,只能送上另一名奸贼赎罪。客娉婷亲笔。”
白纸黑字,一目了然,练儿自言自语道:“以那丫头的地位,大有机会接近魏忠贤,莫非是她知道什么了?唉,早明白她的身世,我也不会让她刺杀魏忠贤嘛……”她自顾自嘀咕,我在旁也听得心有戚戚焉,这小姑娘对练儿言听计从,可见其真诚,这样身世摆在眼前,也实在太令人难堪了。
此刻那副镖头已说完了话,几个人过来也看见这封信,龙总镖头等不明真相还无所谓,铁老爷子却唏嘘不已,铁珊瑚同样将纸拿在手中看了两遍,沉默不语了一会儿,却突然道:“说了半天,这麻袋里所谓的奸贼究竟是谁?”
被她一提醒,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趣,只是虽然袋中人一动不动,但院中毕竟不方便,龙总镖头大步流星上前亲自将那麻袋提回内室,闭了门再解开袋口,未等看清楚,先是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练儿掩鼻皱眉道:“这似乎不是普通的酒,大约是迷人用的药酒,客娉婷还真有一手。”
“嗯,不只是用了药酒,还点了晕穴绑了手脚……”那龙总镖头边拆袋子边道:“看这手脚被绑的淤痕程度,此人被制怕是不止一天了,那姑娘现在才送来,真是沉得住气。”练儿闻言一笑道:“最近京城风声紧,她总是看准时机才送来的,这丫头还算是心细,对吧?”说着侧头对我问道,自己注意力都在那麻袋上,下意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未多想。
这袋子里的人是蜷着被倒置着装进去的,所以先出来的是脚,然后是身子,最后才是头面,龙总镖头说话间已将袋子彻底取下,练儿急不可待的上前,抓住那人披散的头发拎起来一瞧,顿时叫起来道:“咦,竟然是应修阳!”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或惊或疑,反应各有不同,但莫不都是脸色大变,至于自己则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铁珊瑚,因为不确定此事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
太容易,实在太容易了。
这般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报复,恐怕是难以令一名内心仅靠仇恨支撑的人满足的……吧?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月总循环着“以为可以安心码字了——突然又有事冒出来了”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很OTL,食言了几次,都不敢随便许诺了……
总之,此文不会坑,咱会尽力而为就是了。
。
。
☆、动手
…
我试图观察铁珊瑚的脸色,铁珊瑚的眼中却恐怕没有我,或者说是没有任何人。
除了地上躺着的那名昏迷不醒的仇家。
她的神情很平静,最初似乎还混杂了些迷惘,慢慢却又沉静了下来,变得没有表情,只一步步走上前去,一言不发地拔出了手中的兵器。天意似的,那把青锋剑她本来是不会随身携带的,可之前因我拉着她练武对招,所以如今她是利器在手,万事俱备。
这场报复或许来得太容易,容易到在场之人多多少少都感觉有些怪异,可是送上门来的没理由不接受吧?所以也没有谁会阻拦她,不可能有阻拦的理由,谁也不可能替这样一个奸贼求情。
至少,自己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慢着!”于是当这一声呼喝响起时,感觉就格外的突兀。
很意外,出声的人竟是龙总镖头,他不但出了声,甚至还同时出了手,在铁珊瑚的剑锋即将刺入地上之人的皮肉时飞身一扑,用两指挟住了那明晃晃的剑尖,匆匆忙忙开口道:“小侄女,你的事你爹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想干嘛,不过,等一下成么?”
铁珊瑚还没回答,那头铁飞龙先不满起来,叫道:“龙老弟你什么?竟替这么个狗东西求情起来!这家伙和慕容冲不同,是个彻彻底底的走狗败类,你不知道么!”练儿也点头道:“是啊,几年前他设计害死了罗金峰大侠,又被我揭穿了里通外国的勾当,这些事江湖上早传开了吧?莫非总镖头你没听过?若不是要留给珊瑚妹妹,我早就动手了。”
那龙总镖头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挤兑出了一头汗,一时间还顾不上,直至见铁珊瑚似乎没继续动手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苦笑解释道:“铁老,练女侠,两位真是误会了,龙某再不才,是非忠奸总还是懂的!我并非是要替这人求情,而是想请珊瑚侄女暂且缓一缓,不要马上毙他,也好让我先审一审这家伙,再送他上路不迟!”
“审?”这次练儿反应倒快,我离她最近,见她眼珠一转,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当初我混绿林的时候,也愿意审一审那些朝廷里的走狗,套些有用的情报以备不时之需,倒不知道原来龙总镖头这个做白道的也有如此兴致,呵呵。”
这两声她笑得暧昧,分明意有所指,龙总镖头自然听得出来,倒也不瞒,爽快一摊手道:“不管黑道白道,套些有用的情报总是不错的。何况龙某在京城混久了,平时也仰仗那么几个官府中人庇护照顾,这些人都与阉党不共戴天,若能送些有用的情报给他们,一来是顺水人情,二来是为国为民,龙某自然再乐意不过。”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之前他能打听到宫中消息,后来京城里风声再紧也不见镖局有异,若说没点关系,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而且应修阳是阉患亲信,甚至乃魏忠贤里通外国的一步关键棋子,若能撬开他的口,价值定然不小。
如此一想,就觉得于情于理,这主意似乎都不错,只是……
站在自己此刻的角度,是看不见前面铁珊瑚的脸色的,被练儿半搂住肩也不好走上前,只是不用看也大致能够猜得到,因为就算单看那背影,也似乎感觉得到一股无形之冷……
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能散发出这种冷了?可是转念一想,若换自己,活在世上心心念念要手刃的两个仇人此刻都在眼前,然而一个阴错阳差现在不能杀,另一个也要暂时忍耐手下留情,这样的煎熬,恐怕也是很难受住的吧?
劝?不能也不必,谁也勉强不得一个复仇之人,室内一片安静,几双目光都聚到了铁珊瑚身上,估摸大家俱是想得都差不多。就连铁老爷子也是满面纠结地欲言又止着,有慕容冲之事在前,想来他也不好再张这个嘴,只有独余说明了用意的龙总镖头眼巴巴看着,盼着得到一个小辈的首肯。
练儿最受不得这等压抑,借了搂肩之势,凑在我耳边低声嘀咕道:“事有亲疏之分,虽说套口风是好事,但若为难了珊瑚,咱们说不得要跟总镖头唱唱反调。”
这番话正对上了自己的心思,左右早自认心无大志,朝堂得失怎么比得上数年情义?正要微微点头回应,就在这时候,那边静默良久之人却倏尔开了口。
“审?审一时也是审,审一世也是审,龙伯伯,你要我暂且缓一缓,却不知这缓一缓是怎么个算法?”
铁珊瑚的声音无悲无喜,亦不急不躁,听着竟似愿意讲道理,龙总镖头顿时显出大喜过望的神情,忙不迭道:“不多,不多!只要你给龙伯伯两日……不,一日,一日就好!明日此时之前,我定能撬开他的口,之后就交给侄女你任凭发落!”
“哦……”铁珊瑚慢吞吞应道,也不知是作何打算,过了一会儿又道:“可龙伯伯你怎能保证这一日时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应修阳也是老江湖了,他若知道交代了必死,又怎么会轻易交代?”这话引来龙总镖头一阵大笑,道:“珊瑚侄女糊涂了么?你来看。”说着他拿脚踢了踢地上那软瘫之人,应修阳穴道未解酒效犹存,烂泥般毫无反应,总镖头笑道:“看见没有?届时你们不要露面,审问之事交给我们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交代后必死?这种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多的是法子令他说话!”
“就算露面也不打紧。”这时练儿也插嘴进来,自负道:“实在不行的话,莫忘了还有我玉罗刹在。这世间多得是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法,我有几个小把戏能赛过天下所有毒刑,到时候他熬刑不住,只怕是要哭爹喊娘求我赐他一死呢!珊瑚妹妹,你要宰这老小子我绝不拦着,但说起来咱们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哪有那么好死的?多死去活来受些折磨岂不更好?”
这话倒是再真不过,回想这些年练儿出手刑讯逼供虽不多,但总是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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