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娱乐圈]影后成双-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以桐额头贴着陆饮冰的额头,感觉到她在细细地发抖,抽抽噎噎地哭泣,心口仿佛一把钝刀在磨,几乎无法呼吸。
她手握住陆饮冰的肩膀,想把她摇醒,眸中几番变幻,手脱离似的,慢慢放了下来。
夏以桐仰脸躺在床上,一滴清泪自眼角落下,渗进身下的枕头里。
两人的生物钟一起有预谋的罢工,第二天又是睡到中午,这次没有小西来叫午饭,中午也不起,一直饿到再不吃点东西就要胃疼的地步,两人才慢慢悠悠地起床。
夏以桐去看陆饮冰眼角泪痕,对方一脸若无其事,似乎不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夏以桐自然不会去拆穿她,但她想知道为什么。
从她回来已经两天了,陆饮冰一直闭口不提那件事,有理由怀疑,不,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她是在逃避,采取拖延政策,能拖多久拖多久。
拖拖拉拉地起床洗漱,一整个白天都在床上度过了,晚上叫了外卖,吃完又打算睡觉,这样的陆饮冰太反常了。一提到这个问题她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容后再说,第三天晚上,夏以桐忍不了了,把她堵在客厅的沙发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她年轻、强势、率直,可塑性强,有着有别于自己的美丽,将来会有更多人喜欢她。陆饮冰看着她,脑子里涌起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躲不下去了,那么就从蜗牛房里钻出来吧。
“我可能没办法再做一个演员了。”陆饮冰说,“我上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撞到了脑袋,有……”她轻吸了两口气,眼眶倏地就红了,继续往下说道,“后遗症……我……记不住台词。”
她哽咽出声:“治不好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的,也能用很平静的语气把这些话说出来,可是面对夏以桐,她没办法再伪装自己,她很伤心,很难过,痛苦得快要死掉了。
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她的眼泪果真掉得又急又凶,抵着夏以桐的肩膀痛哭出声。
夏以桐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可怀里崩溃的女人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荒谬,但是它发生了。
董雅飞判了五年,五年时间在监狱里度过,是她罪有应得。陆饮冰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鬼门关前走一回搭上半条命不够,还要她赔上一辈子?
老天爷,你若有眼睛,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嗬……”夏以桐仰脸望着天花板,笑得讽刺又尖锐,然后闭上眼,泪如雨下。
……
陆饮冰在她怀里哭累了,夏以桐抬手将她往自己胸口压了压,扯过一边的毛巾被来给二人盖上,然后慢慢倒下上半身,一起窝在了沙发里。
在拥挤的空间里,有时候会觉得更加安全。她感觉身边都是陷阱,每个陷阱下都藏着要吃人的巨口,就等着她和陆饮冰现身,一口吞下去,尸骨无存。
“我们就在这里吧。”夏以桐说。
陆饮冰用乌黑的眼睛左右打量一番,脸再次埋进她怀里。两人在沙发上窝了一宿,衣服皱巴巴,夏以桐还被压得手臂抽筋,好长一段时间动不了,陆饮冰给她抻筋,疼得嗷嗷叫,多半是撒娇的,陆饮冰非常吃这套,奖励了一个吻。
陆饮冰去厨房做早餐,夏以桐给她打下手,很简单的式样,三明治和热牛奶,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一口一口地享受着居家早餐,仿佛一切阴霾都被扫除干净。
“天天窝在家里都要发霉了,我们今天出去逛逛吧?”提出建议的不是夏以桐,而是陆饮冰。
夏以桐答应得太快,被三明治呛了一口,按着脖子还不住点头,生怕她改变主意。
陆饮冰:“XX山有个寺庙,我们去那里吧。”
这回夏以桐呆了一下,道:“好。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寺庙了?”
陆饮冰答:“心乱,想去静静心。”
寺庙离陆饮冰住的地方有两个小时车程,实打实的郊区,这地方古迹保存完好,约莫挺灵的,香火鼎盛,工作日也不少人,多是年纪稍长的,也有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在大雄宝殿前游走。
殿里供着菩萨金身,趺坐在莲花台上,眉目之间十分柔和,透着几分慈悲。光自外面照进来,佛像浑身便好似蒙着一层宝光,法相庄严。
敲打木鱼和诵经文声在大雄宝殿内响起,佛音庄肃。
夏以桐跟着陆饮冰跪在蒲团上,她用眼角余光去看,陆饮冰侧脸柔和,对着面前的佛像虔诚地叩下了首。
第261章
念经拜佛,香烟袅袅。
放眼所及树木郁郁葱葱……不,光秃秃的,在这光秃秃的树下,陆饮冰和夏以桐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路过的香客。
陆饮冰刚才和庙里的禅师聊了天,原本打算启程回家的,她快走到大门口时又绕了回来,说想看看人。众生万象,人皆不同。
这个时候应该有一片叶子正好落在她的肩上,衬得她眉眼平静美好,但是树叶已然落尽,只有吹不尽的寒风把她的长发掀乱,她用手按住耳畔,问夏以桐:“你还记得,我上次带你去大街上看人么?”
夏以桐:“记得。”就是她去东北找她的时候,被抓着恶补演技的那次。
“那些人,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啊?”
“有什么不同?”陆饮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不同?夏以桐仔细观察着面前走过的这些人,有的人形容落魄,有的人魂不守舍,有的人志得意满,有的人心怀虔诚,有的人无喜无悲……
她绞尽脑汁,半晌方道:“那个穿黄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走路很急,眼睛一直盯着大雄宝殿的方向,目不斜视,应该是个有事要求菩萨的;那个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左顾右盼,总是看手机,跟人说话,估计是在等朋友,朋友约在寺庙见面还挺稀奇的,也有可能是等女朋友,求个姻缘,说得过去,但现在世道变了也可能是在等男朋友啊,啊,就像我们俩在谈恋爱一样……”
陆饮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跑题了,在台阶上站着不往上也不往下的那个女孩儿,我感觉她是在找角度自拍……”蓝衣服的绿衣服的,老老少少,夏以桐挑着说了十几个,口有点渴,清了清嗓子,问:“还要说吗?”
“跑题了。”陆饮冰说,“我是问你有什么不同。”
夏以桐顿了顿,道:“……我其实没感觉有什么不同。都是人,都是在凡世奔走的普通人,为了名为了利为了感情。”
“那我和你有什么不同?”陆饮冰问。
“你比我好看。”
陆饮冰笑着把胳膊搭到她肩膀上,搂着她的脖子,手在她耳朵上捏了捏:“油嘴滑舌的,举报了。”
“举报完了还往你那送么?”夏以桐说。
“你还想去别的地方?”
“不想。”
“敢。”陆饮冰放狠话,夏以桐趁没人注意,把她的手从肩膀上牵过来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脸看她,陆饮冰在笑,从眼角眉梢一直延展出去的惬意从容的笑。
笑容里带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悲伤,仿佛刻在了她的笑纹里。
笑意在她的脸上停顿了大概有三秒钟,夏以桐数过,然后陆饮冰就不笑了。
“你最近别跑通告了,”陆饮冰说,“精神不好,我不在你身边没人能管住你。”
“嗯。”夏以桐想问:那你呢?话到嘴边,有千斤重,无法出口。
“《梅七》什么时候上,我先前……”陆饮冰顿了顿,道,“有事耽误了,说好的给你客串后来也没时间了,来影这个女三演得怎么样?”
夏以桐一个一个地给她回答:“明年暑假吧,秦导说看看能不能上暑假档,后期已经做完了,就是谈电视台购买版权和网络合作的问题。客串的话幸好你没来,你要是真来了我肯定风头被你盖下去。来影姐,口哨现在吹得特别好,都能把马给招来,戏拍完以后她跟我说在朋友家开的马场买了匹马,取名叫孙贼。”
陆饮冰笑了笑,说:“每年都跟我说不拍了不拍了过两年要退休去县里开奶茶店,丫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今年的金乌奖又让她给拿了,这大尾巴狼。三十大几的人了,以后就是高龄产妇。”
夏以桐笑说:“她前两个月又去了新的片场,演一个……”她猛地住嘴,转头看陆饮冰。
陆饮冰嘴角噙着笑,一点儿异常没有:“嗯?”
夏以桐接上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演一个……人。”
陆饮冰噗的一声:“演得不是人还是动物啊?”
夏以桐笑了笑。
陆饮冰低头看着地面,突然说:“不用太担心我。”
夏以桐:“啊。”
陆饮冰:“啊什么?”
夏以桐:“语气词,没明白过来。”
陆饮冰抬起眼帘,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穿着黑夹克依旧在等人的男生,脚尖在地上碾了碾,说:“我会自己调整过来的,你好好养病。”
夏以桐:“啊。”
陆饮冰没来由的烦躁起来,累积的情绪就像是火药一样,砰的就炸了:“你又啊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和她那句恼怒的话语一同冲口而出的还有夏以桐接上来的话:“我相信你。”
夏以桐只是还没来得及补上第二句话,被她这一句质问震得懵了一下,而后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反应慢了,对不……我错了。”
陆饮冰用手蒙住了自己的脸,掌心很快一片湿润,她不断地摇着头。
不是夏以桐的错,是她,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夏以桐说:“我有病。我病还没好,所以才需要反应时间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陆饮冰用力地吸了口气,微弱地祈求道,“你抱着我吧。”
“好,好,我抱着你。”夏以桐把陆饮冰完全搂进自己怀里,轻声哄道,“别怕,你还有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不怕,啊。”
公共场合以这样的姿势公然抱在一起,已经有几个人闲得没事的人陆续看过来了。拜手机所赐,他们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手机上,没有对远处全副武装罩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提起一丁点的兴趣。
“那个男生等的人来了。”夏以桐抬手轻拍陆饮冰的背,陆饮冰眼角一点嫣红,蔓延开去,如同雪地上的一瓣红梅,灼然其华,她微微惊愕道:“居然真的是个男的。”
夏以桐说:“可能是兄弟呢?”
陆饮冰看着他们的背影,说:“一般兄弟不会手牵手吧?”
夏以桐接话:“也不会走到没人的地方偷偷亲一下。”她托着下巴,沉思道,“该说是腐眼看人基呢还是我们已经练就了一双发现腐的眼睛,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陆饮冰笑起来:“是你,不是我们,不是你说我都注意不到黑夹克。”
“行吧。”夏以桐也跟着笑了一阵,“案情”彻底告破,两人出了寺,走了几分钟的路,开车下山,路上在家里附近的超市停了车,去采买瓜果、蔬菜、肉类。
夏以桐去推了个车,陆饮冰在她身边走着,蔫头耷脑,看起来兴致不太高,夏以桐就逗她:“要坐车里吗?”说完还一努嘴,有几个小朋友就坐在车里被爸爸妈妈推着走。
陆饮冰一副震惊和嫌弃的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以桐凑她近一点,耳语说:“宝宝。”
陆饮冰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夏以桐跟着抖了抖手臂,吞口水,显然自己也吃不太消这个称呼。
陆饮冰看见她夸张的反应,反倒笑了。
晚上谁做饭没有硬性的规定,会做什么买什么。夏以桐是居家类,会做的都是家常菜,什么红烧茄子啊地三鲜啊竹笋炒肉,尽挑素的拣,陆饮冰是大厨款,她一般不做菜,动手了就是大菜,专门逛海鲜和各种肉,两人在各个区中穿行着,小声谈笑。
不远处一个穿棕色夹克、黄色短发的年轻男人举着手机,看似在和人聊天,实则注意着陆饮冰和夏以桐的一举一动。
今天纯属偶然,撞见了。狗仔黄毛虽然贼心不死,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夏以桐的行踪真的是太难捉摸了,拍完戏从机场直接消失不见,想跟也没地儿跟。
夏以桐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口中却拐了个话题:“陆老师,有狗仔在拍我们。”
陆饮冰:“让他拍好了,我们又没有当众接吻,怕什么。”
夏以桐:“没怕,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陆饮冰:“他在哪儿?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
夏以桐:“右后方调味品区。”
陆饮冰:“我正好想起来家里该买瓶蚝油了。”
还没等她们过去,狗仔一溜烟跑了,明天的新闻大抵又是什么“陆饮冰夏以桐现身超市购物”后续不知道是姐妹情深还是举止亲昵之类了,毕竟姐妹情深有时候不是那么万能,但不管是什么她们俩都不太在乎了。
当晚,陆饮冰工作室收到了XX营销号的工作室发过来的照片,付了一笔钱,转头又发进了陆饮冰的邮箱,留作纪念。
薛瑶打电话的时候,陆饮冰正在做辣子鸡翅,一开始忘记开油烟机了,被爆炒的辣椒呛了几下,“咳咳……喂……”
夏以桐伸手打开了油烟机,陆饮冰只听见薛瑶在她耳朵旁边絮叨了几句,赶着做饭,连忙应了:“知道了,我一定改正,盘子。”
夏以桐拿走她手机,递上盘子,已经是待机界面了。
夏以桐:“她说什么了?”
陆饮冰把辣椒铲进盘子里,额角一缕细汗:“我不知道啊,反正回答改正就对了。”
第262章
夏以桐默默地同情了薛瑶一秒。
陆饮冰往锅里倒了一层油,伸手道:“把那个,那个腌好的鸡肉给我。”
切好的鸡丁在热油中快速地翻炒几下,裹上了一层金黄的外衣,倒入辣椒和香料,入味以后,陆饮冰夹了一筷鸡丁,吹了吹,送到夏以桐嘴边。
酥软香滑,夏以桐又凑过去吃了一块,忍烫道:“可以出锅了。”
“没人跟你抢,你怎么吃得狼吞虎咽的。”
“饿了。”夏以桐说。
陆饮冰按亮搁在一边的手机,晚上八点了,中午在寺里吃的斋饭,离现在过了快八个小时了,又是开车又是逛超市的,可不得饿了么。
权衡了一下,陆饮冰放弃再做大菜的打算,弄了两个小炒,夏以桐打了个蛋花汤,二十分钟以后就把晚上布置妥当了。陆饮冰看着桌上四个菜叹了口气:“你说要么说过日子过日子呢,理想是满汉全席,现实是三菜一汤,一荤两素。”
“满汉全席咱俩也吃不完,还不如三菜一汤呢。”夏以桐盛了两碗汤,一碗放到陆饮冰面前,“尝尝我的手艺,我打汤比做面条好吃。”
陆饮冰用勺子在汤里轻轻地搅动着吹气,抬起眼帘道:“还说做面条呢,上回是谁做个面条把自己的那份给忘了,回头还得泡方便面吃,真光荣啊。”
夏以桐饿得狠了,先喝了半碗汤,才说:“人家对象要是跟我一样对女朋友那么上心,舍己只记得对象,不知道多感动,只有你,会把这件事当作黑历史一次次地提出来取笑我。”
陆饮冰:“你怎么知道我没感动啊?”
夏以桐眼角看她:“你感动了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陆饮冰说:“人家那感动都是浮于表面上的,我这个是深藏在内心的,要不然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怎么老是旧事重提。”
夏以桐:“嚯,说的有道理,看来还是我冤枉你了。”
陆饮冰得意道:“那是。”
夏以桐搁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厨房里冲,陆饮冰叫住她:“你干吗去?”
“给你下面条去啊,为了让你多感动感动。”
“不准去。”陆饮冰说,“第一次下面条,那叫朴素老实,第二次第三次还下面条,那叫懒,老一套,一点都不上心。”
“上心哪?”夏以桐夸张道,“那咋整啊?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煮盘菜呗?可吃人肉吃人心都是犯法的啊。”
“你!”陆饮冰手举起筷子,夏以桐主动凑了脑门过去,挨了一筷子头,“搁哪儿学来的这么贫。赶紧把你那一嘴大碴子给我改了。”
夏以桐嘿嘿笑。
陆饮冰看着她,忍无可忍敲桌子:“噶哈啊?吃饭!”
两人互视一眼,一通乐。
陆饮冰:“再不吃菜都凉了,辛辛苦苦做的呢。”
夏以桐鲜少见陆饮冰下厨,印象中屈指可数,当即甩开膀子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嗝。”
家里有洗碗机,陆饮冰没用,自己放了热水,一只一只地洗,盘子是青瓷石纹的,水流冲在上面花纹仿佛在流动,夏以桐守在厨房里,看着她系围裙洗碗,动作缓慢而仔细,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又是一天晚上了,不知道她今晚会看到什么,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一切整理完毕,九点一刻,上床睡觉太早,按照流程是要洗澡了。但是陆饮冰没上楼,她问:“你手上还有《梅七》的剧本吧?”
夏以桐愣了愣,说:“有。”
“拿给我看看。”
“好。”
她满腹疑问,陆饮冰并不打算给她解答,等她找到剧本拿着下楼,陆饮冰才若无其事地翻开一页,说:“我们对戏吧。”
什么?夏以桐差点惊呼出声。
“人生来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掉,但不能被打败。①”陆饮冰打起精神,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放弃这条路的,你陪我对一下戏。”
她将来会有一天离开演员这个行业,但不是现在,不是被命运强按着,低下她的头颅。
外面寒风呼啸,客厅亮着温暖的吊灯,夏以桐和陆饮冰坐在长沙发上,中间放着剧本。这个剧本是陆饮冰没有接触过的,对她来说完全陌生。
夏以桐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电视剧她拍完有一年了,剧情还记得,台词就不那么清楚了。两人合看一份剧本,挑的是一场台词较多的戏,陆饮冰自己要选的,夏以桐只好听她的。
陆饮冰看过一遍,夏以桐也温习过一遍,陆饮冰拿剧本,夏以桐脱稿。
“无名小卒?”陆饮冰嗤笑,“你爹梅若云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正相反,他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二十年前,不仅在滁州武林大会上力挫群雄,而且大败西域高手,与当时的大辽第一高手狐鹿盛定下二十年内不许踏足中原的约定,是何等风采!别说二十年前了,就是二十年后,也无人能及他万一!”
夏以桐道:“我爹一直在家里侍弄花草,从未见他显露过什么武功,而且他也不叫梅若云,我随我娘姓,我爹姓温,单名一个乔字。”
陆饮冰脸色大变:“怎会?你爹可是面白微须?耳后有一颗小痣?”
“不白,山野莽夫、状如黑炭,络腮胡子,”夏以桐咕哝道,“这前辈,莫不是对梅若云前辈心生爱慕,不然怎会注意他耳后小痣。”
“温乔?怎么会叫温乔?”陆饮冰一手将她擒过来,揉捏着她的脸颊,“你明明和他长得那么像的,怎么会不是梅若云的女儿呢,你还拿着他的刀,这把刀叫幽泉对不对?”
夏以桐脸在她手中都变形了:“……是,前辈怎知?”
“因为是我亲手给他打的!”陆饮冰激动道。
夏以桐:“前辈原来你是个铁匠啊?”
“你——”陆饮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道,“若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早拧断你的脖子了!”
……
夏以桐:“卡,现在我们来过一遍脱稿的?”
陆饮冰手心冒汗,夏以桐握着她的手掌,“别怕。”
陆饮冰喝了口水,抹把脸,正色道:“来吧。”
放下剧本。
夏以桐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陆饮冰。
陆饮冰:“……”
夏以桐:“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陆饮冰顿了两秒,嗤笑道,“你爹梅若云可不是……可不是……算了重来,我刚刚想了两秒,在片场早就ng了。”
陆饮冰自己兼任打板:“一镜二次,action!”
陆饮冰:“……卡。”
夏以桐:“……”
陆饮冰:“等一下,我再看下剧本。”
“一镜三次,action!”
陆饮冰嗤笑:“无名小卒?”
卡壳,两秒后,ng。
一镜四次。
陆饮冰:“无名小卒?然后梅若云武林大会什么什么的耳朵后面有颗痣她我好像喜欢梅若云……忘了。”
夏以桐说:“没关系的,以前我记台词也这样。”
一镜五次。
陆饮冰:“无名小卒?”
夏以桐:“你爹梅若云。”
陆饮冰:“你爹梅若云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他……”
夏以桐:“正相反。”
陆饮冰:“正相反?有这句词吗?”
一镜五次。
陆饮冰:“你爹梅若云……不好意思漏了一句。”
夏以桐鼻尖发酸,努力不让自己落下酸楚的眼泪来。
一镜六次。
陆饮冰:“……”
夏以桐:“……”
两人沉默。
……
一镜十五次。
“无名小卒?”陆饮冰嗤笑了一声,道,“你爹梅若云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人,正相反,他……”陆饮冰停下来,低头,神情疲惫,用两根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客厅里一片死寂。
夏以桐把剧本收起来,拉着她起来,第一下没拉动,第二下陆饮冰顺着她的力道往前栽,扑倒在沙发里,仰面朝下。
“去哪儿?”陆饮冰问。
夏以桐手指摸着她的头发:“很晚了,我们洗澡睡觉吧,明天再练。”
“明天?”陆饮冰好像脑子糊里糊涂的,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睡一觉起来,我们继续。”夏以桐温柔道。
“睡一觉起来,就是明天了?”
“嗯。”
陆饮冰把脸埋进沙发里:“我好累啊,不想去洗澡。”
“我抱你去。”
“好累啊,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陆饮冰嘀嘀咕咕地睡着了,夏以桐把她放在床上,再给自己随便冲了冲澡,钻进被子里。卧室也开了一盏暖灯,夏以桐看着在梦里抽泣的陆饮冰,手足无措地对身边的夏妈妈说:“她又哭了。”
她用手指去擦陆饮冰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急了,下手重了点,陆饮冰被她弄醒了,睁开泪眼模糊的眼睛,看见她,问:“你怎么还不睡?”
夏以桐答:“你在哭。”
“是吗?做噩梦了吧。”陆饮冰擦擦眼角,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将夏以桐压进自己怀里,嘴唇贴住她的额头,“快睡觉,别东想西想跟妈妈聊天了。”
“喔,”夏以桐活泼地探出头冲外,“妈妈晚安。”
陆饮冰按下她脑袋,说:“晚安。”
夏以桐哼哼:“你占我便宜。”
陆饮冰不以为然,单手蒙住她眼:“又不是没叫过,晚安快睡。”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人生来不是为了被打败的。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掉,但却不能被打败!——海明威《老人与海》
一口刀,一口糖,一口刀,一口刀,一口糖,一口糖,一口刀,糖糖糖糖糖~
第263章
既然打算重整旗鼓,首先要从恢复正常作息开始。不超过七点起床,锻炼,然后吃早餐,再开始全新的一天。这是她们睡前制定的计划。
第二天早上,夏以桐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睛,望向躺在她身边的陆饮冰,陆饮冰也睁着眼睛,定定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像是灵魂被生生抽离开身体,只余下空洞的躯壳。
“陆老师?”夏以桐手在陆饮冰眼前挥了挥,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以桐提高声音:“陆饮冰。”
陆饮冰这才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眼睛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夏以桐着急了,把陆饮冰扶着坐起来,“到底怎么了?”
陆饮冰望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无法顺利地组织出来成系统的语言。
“陆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夏以桐的手掌探过来,贴在她额头上,“好像是发烧了?”
夏以桐说的话慢半拍才传进陆饮冰的耳朵里,她开口想要阻止的时候,夏以桐已经去柜子下面找医药箱了,里面有温度计。
陆饮冰很乖巧叼住口腔温度计含住,然后眨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坐在床沿一身睡衣的夏以桐,迟钝的五感渐渐恢复,耳旁也变得清净无比。
“36。8℃。”夏以桐一手举着温度计,一手拿手机查正常体温,在她的知识范围内这应该是正常温度,而且温度计也确认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又查了一遍,结果依旧显示正常。
那陆饮冰这是……
她眉间微蹙。
陆饮冰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反射弧可绕地球一圈:“好困啊,我刚刚在醒盹儿呢,你又拖我起来又给我测温度的。”
夏以桐:“……”
难不成还是她的错了?任谁大早上看到自己女朋友圆睁双目一副一整晚没睡的样子,而且怎么叫听不见的样子,也会怀疑出了事情好吧?
陆饮冰斜眼睨着她,懒懒散散,眼中却透出一抹调笑的光:“哎,你怎么这么爱我。”
很久没见陆饮冰这么眉目舒展,浑身没了骨头似的歪着,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散漫随性气度的样子了。
夏以桐上一刻还沉迷于她慵懒的美色,下一刻就气得鼻孔喷气。
什么玩意儿啊这人,什么要紧时候了还逗她!
夏以桐甩开陆饮冰去洗漱了,她决定五分钟不理陆饮冰!
但陆饮冰也没有理她。
夏以桐梳洗过后回来,陆饮冰还是那个姿势,连额前落下来的刘海都和走前是一个形状,垂眼望着眼前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以桐心说:我是个傻子才会再次上她的当。
一分钟后。
傻子夏以桐给陆饮冰拿来了衣服,亲自伺候她穿衣,陆饮冰抿着嘴偷笑,被夏以桐教训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你舍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一天不舍得,一个小时还是舍得的。”
陆饮冰于是不卖乖了,卖呆。
吃早饭的时候她手里捏着片吐司,咬了一口便开始了入定状态,夏以桐威胁她要打人,陆饮冰就狡黠地冲她笑,把杯子里的牛奶全部喝光。
再去小区里散散步,阳光有,雾霾也有,戴着口罩手牵着手,嘴里感慨着天都脏成这样了,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出来散步。
感慨归感慨,步照样散,就是不往家走。
好臭啊。
正懊悔着,前面不远处也有一对儿男女出来散步。
陆饮冰手指过去,啧了一声,说:“你看那儿,有对傻子,散步带来的那点好处还不够霾给毒的。”
夏以桐口罩不够用,又拿手捂着,催促说:“是是是,所以咱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