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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影后成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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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冲方茴扮了个鬼脸,方茴坐到一边去,离她们俩远远的,对她来说,跟她们呼吸同样的空气都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为了自家艺人。如果自己不在,她又被欺负怎么办?
方茴索性坐在夏以桐旁边的椅子上,呈防备状态,冷冷地旁观。
陆饮冰和小西坐在沙发上,四人间隔着宽阔的空间,像是人工划出了一条银河。
陆饮冰不傻,方茴那么明显的敌意她感受得出来,这是否意味着夏以桐还在生她的气。这小朋友,陆饮冰想,怕是有点难哄了。
她目光四处看看,心里摇头,现在人多耳杂,着实不是哄人的好时机。于是她装作早上的事没有发生过,用和往日一样的态度道:“我无聊了,就过来看看你。”
以前夏以桐或许还会因为陆饮冰想起她而高兴一下,但听在现在无比敏感的夏以桐耳朵里无疑又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刀刀致命。
她脚下一空,落进深渊里,深渊壁上,有一颗跳动的滚烫的心脏。
一个她盘膝坐在左心室,说:“无聊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听啊,你不过是她无聊时候的消遣罢了。一个爱慕者,不,她不知道你是爱慕者,一个粉丝的心而已,她那么受人喜爱,千娇万宠,一颗心算什么东西?你对她一文不值。”
“闭嘴,你给我闭嘴!”夏以桐对她怒目而视,低吼着。
“好,我闭嘴,有用吗?你的心里早已是这样想的,就算我不说,也有千千万万个你自己会说。”仿佛印证她的说法似的,崖上顿时又漂浮出无数个黑影,每个人都长着和她一样的脸,七嘴八舌,喋喋不休,讥讽的,自嘲的,充满恶意的,扭曲的。
“假的。”“骗人的。”“你真好骗。”“少感动自己了。”“她不喜欢你。”“她没把你当朋友。”
渐渐地,那些又演变成其他的语句,她幼时在别人耳中常常听到的,恶语伤人。
“你看她,脏死了。”“离我远点。”“都是你害死了你爸妈。”“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喜欢你。”“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喜欢你。”“没有人会爱你,没有人喜欢你。”
这两种声音越来越大,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响,像一把无处躲藏的光,把那个儿时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毫不留情地聚焦出来,好不容易得来的棒棒糖融化了,糖水变成了地下的污迹,她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光也会伤人,也会让人这么痛苦,比利刃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夏以桐双唇微微颤抖,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反手握了一下方茴的手臂,艰难地低声开口说:“找个借口,让她们走,别……让她看出来。”
方茴站起来,正好挡住了陆饮冰、小西二人看过来的视线,冷脸倏地变得礼貌起来:“夏老师要换衣服了,请你们回避一下,可以吗?”
化妆师LEO首先十分上道的在身后摆摆手,把他的助理之类的全都带了出去。方茴还挡着,陆饮冰也不好恬不知耻地和上次一样留下来。关门之前,她不安地往里看了一眼,但方茴背对着她,把夏以桐完完全全地挡住了。
第57章
“你觉不觉得……”
“觉得什么?”
陆饮冰下意识问了一句,等小西回她她才回过神,慢慢地摇了一下头,若有所思道:“没什么。”
怎么觉得夏以桐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不是一点怪,是非常怪。
化妆间的方茴问了句:“夏老师?”
夏以桐同样摇头,示意她不用多问。
“她不喜欢你。”“没有人会喜欢你。”
这两种声音依旧交缠在夏以桐鼓膜中,愈演愈烈,非要把她逼进泥里去不可。她缓缓地抬手,轻轻按上自己的太阳穴,在那儿,一股微弱而又强大的脉搏在跳动着。
她将头扭向自己的背后,仿佛那几千几万个夏以桐在虚空中,一个个她对自己横加指责,让她立刻躲进自己的壳里,永远都不出来。
怎么可能?夏以桐心中冷笑,未免太小看她了。
因为自幼被抛弃,夏以桐比同龄人自卑、敏感、脆弱,很容易陷入自己的负面情绪,但同样也比别人坚强得多,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只要战胜那些负面情绪,她会比以前变得更强大,这是如师如母的福利院院长教她的。她的人生就是在无数次自我否定和肯定中成长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挫折就把你打击成这个样子?怀疑别人,又怀疑自己,像一条躲在粪坑里的蛆虫。”
“地球还在转,世界也没有毁灭,你凭什么自己把自己就毁了?人生有那么多种可能,每一条走过的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因为碰到点土坑,你就后悔了?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吗?”
镜子里倒映出一座绿墙白瓦的老房子,一个衣着脏污的女孩迈进那道大门的第一天,就对着外面的世界发誓,她会让抛弃她的人后悔。
女孩入学的第一年,用学会的汉字写下了第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女孩长成了少女,在看见陆饮冰的第一眼,就发誓一定要走到她身边。
她把自己从盲目的崇拜中抽离开,冷静地想:“陆饮冰不就是丢了你一个瓶子吗?还是不小心的,她是人,又不是神,凭什么满足你一切的需求?就算是神,还有有求不应的时候呢。难过一下就算了,难道你还要去跳黄浦江啊?夏以桐,别忘了,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追逐的又是什么?”
心中猛然一震,几乎是一瞬间醍醐灌顶。她活到现在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她自己,为她所在乎的一切。瓶子只是瓶子,陆饮冰才是最重要的。
“退一万步,就算她没把你放在心上,那又怎么了?你认识她才几天,就算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熟人又如何?她到底有没有把你当朋友,用你的心去感受,别用眼睛。古人尚且说:徐徐图之。你现在这么急功冒进,你在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
振聋发聩的一句话,房屋散去,夏以桐看见镜中无比真实的自己,沉着、镇定,反问:是啊,你早就不是那个会嚎啕大哭的孩子了,你在怕什么?
小时候,她怕被人抛弃,结果还是被抛弃了。福利院的生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或者说,比她原先的生活好太多了,虽然也会被人欺负、被孤立,但起码衣食无忧,有学上。院长爱她聪敏,还额外让她学音乐,某种程度上来说,弥补了她对于家庭关爱的缺失,她性格好,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愿意和她一起玩。
长大以后,她喜欢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她怕没办法在娱乐圈出头,怕不能接近她,也怕过哪天累死在跑通告的飞机上,昏倒在片场,近到最眼前,她怕演不好陈轻这个角色。
她有那么多惧怕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充斥在她的生活周围,不单是她,所有人,怕生老病死,怕人生无常。因为心存畏惧,所以才拼尽全力。
回头想想,一个月来,她和陆饮冰从对面不相识,到陆饮冰经常会主动跑过来找她,雷打不动地丢下一句“无聊了,过来看看你。”到她们共处一室,虽然晚上受尽折磨,但陆饮冰会扶她休息,会给她挤牙膏,会温柔地对她说话,会帮着她怼秦翰林,虽然每次都是她自己想怼拿她当个借口,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她对自己起码是不那么见外的。圈内听闻陆饮冰很不好相处,而陆饮冰的眼睛告诉她:如果不是外面的传闻有误,就是她对自己另眼相看。
都走了这么多步,临门一脚有什么好犹豫退缩的,最坏不过退回原位。退回原位她也得活,又不能就地死了,还要活得多姿多彩,才不愧对她爸妈保下她的这条命。努力过,奋斗过,她不后悔。
夏以桐顺势脑补了一下“陆饮冰其实已经结婚了,只是没告诉外面的人”的极端假设,瞬间把自己心肝脾肺肾虐了个通透,那些因为许愿瓶带来的负面情绪顿时被更加强烈的复杂情绪扫荡一空,差点当场呕出一口气来。
可以说是非常地以毒攻毒了。
夏以桐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水。”
方茴坐在旁边那么久,就看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然后目光凝重,忽然眉头紧紧一锁,终于听到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水递了过去。
就算是这种情况,夏以桐还是小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倒,怕弄花了嘴唇上的妆。
喝完水,她问:“几点了?”
方茴看手机:“八点。”
“走吧,拍戏去,一会儿该来人叫了。”
方茴觑着她的神色,确定她是满血复活了,心里落下一块大石,装了星星的新许愿瓶在她的包里,她想想,打算把这件事先搁置下来,等晚上夏以桐情绪更稳定了再说。
谁知道夏以桐主动提起来这茬了:“我的新瓶子买好了吗?”
“好了。”
“给我看看。”
方茴犹豫一下,掏出来给她。新瓶子是方的,原来是圆的,丝带换成了一条别致的红绳,从头到尾可以说是很不一样了。夏以桐看着看着,就笑了,说:“有心了,收起来吧。晚上再给我。”
“好嘞。”方茴也笑了,还做出一个电视剧里小太监的招牌手势,尖声尖气,“嗻,尊陈妃娘娘旨。”别说,还像模像样的。
夏以桐板着脸教育她:“咱这回演的不能喊嗻,得喊诺。”
方茴:“我这不是还没从上部戏出来嘛。”
“我看你小太监演挺好,诶,那个喜欢拍宫廷戏的刘正导演你还记得吗?我给他推荐推荐你,当他戏的御用太监,怎么样?”
方茴纠结了一下,认真地说:“好是好,但我还是想演个正儿八经的女三,恶毒女配都行的。”
“啊?你真想去演戏啊?”
方茴也“啊”了一声,扑哧笑道:“我开玩笑的。”
“吓我一跳。”夏以桐拍拍胸口。
“演戏太累了,一言不合还要被人黑,”方茴作出瑟瑟发抖的姿势,“我还是当我的小助理吧,跟着夏老师有肉吃。”
方茴给夏以桐拉开化妆间的门,让她先出去,夏以桐转头道:“你要真想演戏的话,我给你牵个线,不要紧的,别和我见外。”
方茴连忙摆手,恨不得把自己和演艺圈撇得一干二净:“我是真不想演,我玻璃心受不了人问候全家。不过要是有什么群演、比如装尸体啥的,我可以去。”
夏以桐啧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
“我就这点出息,怎么了?”方茴看她心情好,也就和私底下一样和她叫些无关紧要的板来。
“不怎么,惹不起惹不起。”
这厢夏以桐和方茴有说有笑,陆饮冰心事重重,恨不得立刻把夏以桐揪过来问个清楚,要是因为她那个事特别生气的话,她就好声好气地哄几句,夏以桐那么喜欢她,多哄几句肯定能哄好,再约她出去吃个饭,她吃,自己看着。还有,还有什么……
还没等她想到,今天的戏份就开拍了。
从早上八点多拍到下午七点,夏以桐今天的状态非常好,秦翰林不吝夸奖了好几句,可陆饮冰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她是装出来的。
拍完戏,夏以桐卸完妆,收拾好东西,和之前一样仍在片场的陆饮冰道别:“陆老师,晚上见。”她要去吃饭了,带方茴下馆子、吃冰激凌去,顺便买点东西。
陆饮冰愣愣地回应:“晚上见。”
夏以桐走了,陆饮冰始终没有转过头。
小西在她耳边喊:“小姐姐?”
“啊?”
陆饮冰咬着下唇,两条眉毛难得地打起了结:“夏以桐她……”
“夏老师怎么了?”
“她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怎么感觉她没生我气了?”
小西:“……”
人不生你气还不好,你的心思好复杂啊小姐姐。
陆饮冰又说:“肯定跟我这演呢,我不信。”
于是陆饮冰回宾馆以后,快速洗完澡换好睡衣往被子里一躺,裹了两层,空调温度赫然是24度。
快十点,夏以桐回来了,怀里抱着把电扇,很开心地和她打招呼:“陆老师晚上好!”
陆饮冰:“……”
第58章
夏以桐裹着一身的暑气,活力四射地撞进陆饮冰眼中,这个于她来说冰冷的空间瞬间变得燥热起来,尤其是她还一脸无事发生过的热情打招呼:“陆老师晚上好!”
陆饮冰:“……”
好你个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作镇定,其实心里还气着呢,不但白天演戏,晚上到她跟前还接着演,为了不跟她睡一张床还特意买把电扇。
陆饮冰态度很好地笑着回了句:“含羞草晚上好。”
夏以桐回头看了看房门,锁好了,这才放心地咧开嘴笑。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陆饮冰问。
“没什么。”夏以桐摇头,连带着也把胶着在陆饮冰身上的视线移开了,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她方才在想:剥离开粉丝加上爱慕者滤镜的陆饮冰,在她眼里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客观地打量了一下陆饮冰,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好笑了,滤镜一旦加上,根本就除不下来了。
她心里有十分的怒气,自我消解了八分,还有两分在她今天上午拍戏见到陆饮冰,她对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气不起来,她也没办法。
夏以桐背对着陆饮冰,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挎包放在行李箱上头,她从挎包里先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方形的,她拍了拍那个盒子,叹了口气,很谨慎地收进了行李箱底层。
陆饮冰书挡在脸前,眼睛从上面偷看,只看到夏以桐的大致动作,似乎是在放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夏以桐放好后,把自己的吊带睡裙翻出来,说:“我去洗澡啦。”
陆饮冰装作看书看得无比认真,随口嗯了一声,随后补了一句:“对不起啊。”
“啊?”
“早上的事。”
“没关系我已经不生气了。”
夏以桐说完没给陆饮冰留下再次回答的时间,就进了浴室。陆饮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沿着行李箱的拉链齿缝往里看,当然什么都看不到。她手碰到了行李箱的拉链头,似乎还带有上一个人的温度,陆饮冰手指微微一动,看一眼浴室方向,对着行李箱沉下眼神……
夏以桐白天拍完一天的戏,晚上先去吃饭,后来又去买装许愿瓶的盒子,买电扇,不单热,腰腿都酸得厉害,于是选择了泡澡解乏。这一泡澡就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出来的时候直打哈欠,甫一遇到冷气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夏以桐摸摸手臂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往床上抱了床自己的被子,坐在地上,开电扇,一气呵成。
“陆老师,我想了想,我还是睡地上吧,可以吹电扇,没那么热。”
还说不生气,都要和她分床而居了。陆饮冰把书从脸上拿下来,用带有命令的口吻说:“睡床上。”
“好的。”夏以桐本以为陆饮冰一定不会有反对意见,那句“好的”已经在喉咙口脱口而出了,说完才反应过来,陆饮冰好像不是同意她,“咦?”
“还愣着干什么?”
“陆、陆老师,”夏以桐结巴了一下,“我觉得地上挺好的,床就留给您一个人自由发挥吧。”
自由发挥仿佛另有深意,陆饮冰眯了眯眼睛,问:“是不是我昨晚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哪能啊!”
“真的?”
“比真金还真!”
自己睡相差陆饮冰是知道的,但究竟在睡梦中会做什么,每个睡着的人都不会知道。任陆饮冰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残暴到又抽巴掌又踹脑袋。
“比真金还真你怎么不上来,”陆饮冰指指身上明显加厚了的被子,“今晚开24度,不热……着你。”
陆饮冰说完就继续低头看书了,不知道是不是夏以桐的错觉,从觉得她那句“不热着你”顿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有点渴?
果不其然,陆饮冰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奇怪,她渴什么呢?
“明晚我请你吃饭。”
“啊?”
“早上的事。”
夏以桐哭笑不得:“我真不生气了。”
陆饮冰抬起眼睛,威严道:“去不去?”
夏以桐秒怂:“……去。”
忍不住腹诽道:哪有她这样哄人的?不过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开心。不行,要绷住,万一陆饮冰还有什么别的哄人的招呢?
她往地上一趴,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让陆饮冰看见她此刻不受控制的愉悦表情。
陆饮冰看见她趴在地上,拿不准现下是个什么情况,索性直接叫她:“地上干什么呢?还不上来!”
恶声恶气的,可以说是非常地让人害怕了。
陆饮冰发话,夏以桐只好让自己快速恢复镇定,把电扇关了,铺盖也一起丢上去,然后单脚往床上一站,另一条腿小心地跨过陆饮冰的身子。
陆饮冰不经意抬了一下眼,没挪开。这个姿势……真的让她没办法忽略睡裙底下大好风光,除了那什么,光大腿也白得像奶油,细腻白皙,看着就很敏感,舔一下铁定能红。
“你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吗?”陆饮冰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又喝了口水,装作不经意地问。
“男的女的?”
“都算。”
“男的没有,女的有几个。”
“唔。”陆饮冰咬着玻璃杯口若有所思。
其实她是想问每次和人同床共枕都是这么大大咧咧地直接从上方跨吗?
夏以桐注视着她,低眉思索的样子平添娇媚之态,被水沾染过的唇瓣饱满湿润,唇色介乎于深浅之间,微微启唇的样子仿佛随时在期待一个甜美的吻。
夏以桐也渴了,起床倒水喝。
她站在桌前,背对着陆饮冰,细腰长腿,长及后背的头发把裸露的背部大半肌肤遮挡,于是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层次分明,反而有一种欲抱琵琶的禁欲感。
这让陆饮冰想起和夏以桐的第一场吻戏,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荆秀刚年满十八,就被楚王提前派出宫封王建府,但前几年她与陈轻已暗生情愫,某日陈轻出宫秘密潜入荆秀府中,夜烛灯下,情难自禁。
择日不如撞日。
夏以桐喝完水,没来及转身,一双手臂自后抱住了她。
“!!!”夏以桐差点跳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从腰上袭遍全身。
“嘘……”陆饮冰温软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畔,嘴唇似有似无地划过耳廓,仗着身高优势,挺翘的鼻尖轻抵在她脸颊上,痒痒的,无比亲昵道,“对不起,我错了。”
夏以桐从没被人这么亲密地接近过,紧张又不自在,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也是哄人的招吗?再来一万次好吗?夏以桐从激动中又忍不住冒出一点酸意,她以前惹别人生气也会这样抱别人吗?
忽然之间,陆饮冰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她的鬓角,夏以桐哆嗦了一下。
每个人的敏感点不同,有的人在耳垂,有的人在胸口,有人在腰在背,夏以桐很诡异地在鬓角。鬓角其实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它不像吻耳朵那样显得色情,又不像亲吻嘴唇那样热烈,更多的是表达依恋、不舍和亲昵。有的长辈也喜欢亲小孩的鬓角,和亲脸蛋差不多。
“陆老师,我……”夏以桐难耐地偏了一下头,颤抖着声音开口,像是推拒,手却牢牢覆在陆饮冰环在她腰间的手上,表明她对这个人肌肤温度的渴求。
“试戏呢,叫我殿下。”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夏以桐发涨的脑子瞬间清醒了,那句没出口的话彻底咽下,露出一丝苦笑来。陆饮冰依旧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煽风点火,身体保持着兴奋,大脑却冷静无比地让夏以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果断推开陆饮冰,说:“我状态不对,重来。”
紧接着夏以桐的嘴角若有若无地撩起了一点,清纯又诱惑,非常漂亮。这是属于陈轻的表情,陆饮冰原先抱着她的异样感觉被对戏的兴奋感取代,痛快道:“那就重来。”
反正是试戏,做出什么来都有借口,夏以桐主动出击道:“不如就试之后那场,有挑战性一点。”
现在这场是情难自已的试探,后一场就是肉体的摩擦了,少男少女的感情往往喷薄而热烈,一个吻也能吻得天雷地火。
陆饮冰舔了舔方才蹭干燥了的嘴唇,却一点都不显得饥渴难耐,整张脸散发着德艺双馨艺术家的光辉,认真地问:“要深吻吗?”
“深、深深深吻?”
陆饮冰依旧是一脸正气,说:“我的意思是,伸舌头吗?”
怎么就忘了陆饮冰对待戏一向是认真得几近疯魔,即便是对戏,也要百分之百的精准。心存不轨的夏以桐看着陆饮冰纯良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拐卖良家妇女的罪恶感。
伸?不伸?
第59章
伸舌头吗?
这个问题对于夏以桐无异于爱因斯坦相对论之于物理学家,复杂又纠结。一方面夏以桐没办法否认自己是渴望陆饮冰对她更亲密的碰触的,另一方面这毕竟不是真的拍戏,她的目的不单纯,她并不希望陆饮冰受她欺骗而亲近她。
她纠结半晌,吐出口郁气,眼角眉梢都是愁绪:“看感觉吧,感觉到了就那什么。”
陆饮冰望着她笑。
夏以桐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陆老师在笑什么?”
陆饮冰笑得更开:“笑你接个吻也害羞,你放心,我是一个自律的演员,不会占你便宜的。”
夏以桐:“……”
不不不陆老师你误会了,我是怕我会忍不住占你便宜啊。
陆饮冰越对她的心怀不轨毫无所觉,让夏以桐越觉得自己像只等兔子上钩的大灰狼。
自律的“兔子”摆好架势:“来,试试吧。”
“前面的要走一遍吗?”夏以桐心怦怦跳,硬着头皮问。
已经躺上床的陆饮冰想了想,坐起来:“还是走一遍吧,我怕你进入不了情绪,就算这样也太快了,要不酝酿几分钟。”
“说得对,我入戏慢,我先酝酿一下。”夏以桐顿时如蒙大赦,正好以此为借口透个气,“五分钟行不行?”
“行。”
五分钟后。
距荆秀出宫已有一月有余,宫内人多眼杂,陈轻将自己伪装成侍卫,偷了一块云牌,连夜出宫。正值盛夏,院里的蝉鸣燥人,屋内,荆秀仅着一身雪白寝衣,枕边放着熏衣草的香包驱蚊,露出纤细腰身,在塌上翻来覆去。
一会儿想,二皇兄应该已经和三皇兄互相陷害,明日被御史大夫弹劾,便彻底失去了争帝资格了。一会儿想,王府的府兵缺个教头,该不该让影子去呢?所有千头万绪散去,她从床上猛然坐起,摇扇的贴身侍女一惊,立刻收扇,匍匐在地。
“替本王拿件披风来。”
“诺。”
一件底色月白,绣线泛金的披风围在荆秀身上,她披散长发,额前的美人尖却还分明,如此不拘一格,反正更彰显她本性中一分张狂。
夏以桐客串完侍女,躲到窗帘那边。
夜色如雾,陆饮冰走了两步便站定,夏以桐绕到她身后,两手从她腋下伸进去,往上反抱住她的肩膀,脸颊静静地贴上去。
夏以桐的前胸贴着陆饮冰的后背,那加快的心跳声不遗余力地通过肢体传过去。陆饮冰挑挑眉,心说:“连心跳加速都能演出来,真是小看你了,不过貌似跳得太快了一点。”
荆秀握住陈轻的手腕,将她从后带到身前,她到底心眼多,打量过四周,才谨慎地将陈轻引进屋。感情已经到了,后面的台词略过不说,二人直接过渡到吻戏。
第一场是在桌边,荆秀青涩的试探。
第二场是在床上。
剧里的陈轻比荆秀要大上四五岁,后来成为荆秀的谋士,荆秀更是事事顺从于她。所以这场吻戏,注定要由夏以桐主导。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殿下……”夏以桐用那双漂亮得像是清透琥珀的眼睛看着陆饮冰,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陆饮冰:“卡,我觉得声音可以再轻一点,还有,情绪是不是不对,感觉不太出你的爱意。”
夏以桐惊讶于她的敏锐程度,她怕露馅,的确是收着了。
她说:“我再来一次。”
“殿下……”她的声音轻如耳语,仿佛说话的人就在陆饮冰身边,又似乎离她很远。隐忍、爱慕还有其中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戚。
“陈……”陆饮冰一秒进入状态,立刻把自己代入了荆秀,心尖兀自一抖,喉头微微一动,她的话语止于对上夏以桐眼睛的那一刻。
她的眼睛太有戏了,无论是陈轻当时的纠缠,还是决定走上那一条路的坚决,更多的是她对于眼前这个人的爱慕。听说有的人眼睛里有光,虽然那种时候多半是灯光照的,但有一瞬间,陆饮冰真的在她眼睛里看到了光。
谁也没有说话,灯光静谧,不知道谁先靠近的,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陆饮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是父王的妃子,怎么可以?理智冲散情感,她想往后躲,夏以桐怎么会放过她,两臂圈住她所有的退路,用那双浩渺如云海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再次俯身过来,陆饮冰没有反抗。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陆饮冰的脸,陆饮冰睫毛轻颤,薄唇紧抿,一副挣扎又渴望的青涩样子。两人嘴唇又一次相贴,渐渐地,意识和窗外的夜色一并浓重起来。
以想象亲吻陆饮冰的感觉为题,夏以桐能够写举例丰富的一万字小论文出来,但真的碰触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那些假设都是飘在天上的泡泡,站不住脚。真正亲吻的感觉,就是柔软甘甜,希望多一点,再多一点,永远都不要放开。
陆饮冰以前拍过吻戏,不过不多,也都是和男演员,再加上借位、替身等等,算起来一只手数得过来,每次她都能遵循演员职业道德,精彩地入戏。但这次她发觉自己似乎出戏了,眼前的人渐渐从陈轻变回了夏以桐,她自己也变回了陆饮冰,怎么吻都不是该有的感觉,也不是完全没有,很矛盾。
她睁开眼思考,一时间也没有推开夏以桐,等到嘴唇上被一条柔软的东西试探性地划过,陆饮冰偏开头,说:“含羞草,我有点问题。”
夏以桐吓得立刻抽身,眼睛迷离了一瞬,顷刻间恢复镇定,平静地问道:“什么问题?”
“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
“我没亲过女人。”陆饮冰说,“感觉很奇怪。”
“但你演的不是个男人吗?”
“我知道,但是……”陆饮冰望进她的眼睛,问,“你是第一次亲女人吗?”
夏以桐点点头。
“那你怎么能够那么自然?”
“我敬业,肯牺牲色相。”夏以桐用开玩笑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陆饮冰在她脑门上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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