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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影后成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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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饮冰扶着她的后颈看她,眼里像是酿着最醇的酒,看一眼就要溺毙在里面,柔声问:“喜欢吗?”
  夏以桐眼睫湿润:“我……”
  “嘘,不要说。”陆饮冰伸出那根湿漉漉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轻轻摇头。她闭着眼低下头,再一次慢慢靠近她。
  夏以桐不做任何反抗,闭上了眼睛。


第42章 
  秦翰林:“灯光、道具、演员,各就各位!预备开拍了!”
  夏以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近前,陆饮冰正一脸探究地望着她:“干吗呢?脸红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中暑?”
  夏以桐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在自己该在的位子上,秦翰林还在喝水,不过已经是坐在监视器后了,冲她指指舞台的位置。
  头顶的太阳灯照得夏以桐有点恍惚。
  陆饮冰:“还不上去,发什么愣?真中暑了?”陆饮冰把手指按在她胳膊弯内侧,又收回来,“我现在也不能给你看一下,你晕不晕?”
  夏以桐失焦的目光落在她不停开合的嘴唇上。
  陆饮冰:“???”
  她推了一下夏以桐的肩膀,夏以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说什么?”
  陆饮冰:“……”
  “说你是个傻子,开始了,还发呆等着被秦翰林骂吧。”陆饮冰坐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落席位里。
  夏以桐把外套脱了,递给助理,走到宫殿中央、镜头中心。她裙琚如月华,步态柔美,三千青丝以发带束在脑后,头插一根样式简单的红玉簪,一缕青丝垂于胸前。粉黛薄施,两颊若隐若现的红绯更衬托出她容姿胜冰雪。
  场记打板:“《破雪》第二场一镜一次,a!”
  剧组斥巨资请来的专业古典乐团开始奏乐,高山浩渺,响遏行云。
  夏以桐跟着起舞。
  刚跳一段,秦翰林喊:“ng,没感情,重来。”
  夏以桐调整呼吸,打板重来。
  秦翰林:“卡,ng,眼神不能飘。”
  “ng,别老盯着一个地方。”
  “ng……”
  “ng……”
  ……
  “ng,摄像休息,小夏你过来一下。”
  反复的ng,让夏以桐精神疲乏。一场戏ng了这么多次,绝对是夏以桐进入演艺圈以来最多的一次了。本来秦翰林对演技要求就高,她还要一边跳舞一边达到他要的感觉,谈何容易?
  秦翰林也知道自己苛刻,所以没责备她,而是和颜悦色露出笑容,道:“来我给你重新说一遍戏。”
  夏以桐点头,听着。
  陆饮冰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秦翰林沉了沉语气,问:“你是谁?”
  “陈轻。”
  “陈轻是谁?”
  “姑臧派来的奸细,”夏以桐补充道,“目前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秦翰林继续引导道。
  “勾引楚王,引起荆秀的注意。”
  “什么样的人能够引起楚王和荆秀的注意?”秦翰林不骄不躁的,又露出那种慈父般的笑容,虽然笑得很像他在前面挖坑等人跳。
  “什么样的人?”夏以桐迷茫地陷入了思索。
  秦翰林:“是那种流于媚俗,看上去就有所图的人吗?一举一动都写着,我要勾引你的人吗?”
  “不是。”夏以桐飞快地否认。
  “那是什么?”
  脑海中一抹灵光迅速闪过,夏以桐抬起眼,肯定道:“是看上去拒人千里、不好亲近的人,是高山冰雪难以企及,是激起他们征服欲的绝世美人,是和宫里所有人都与众不同的人!”
  陆饮冰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微笑的痕迹。
  秦翰林道:“对,这就和现在那些霸总文是一样一样的,哎呀你这个人好清纯好不造作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哦!不一样,是最重要的。你要像汪曾祺说的栀子花那样:‘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夏以桐忍俊不禁道:“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跳,跳得酣畅淋漓,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爱看不看,爱封妃不封!”
  “对,男人都是贱种!越看不上他的越眼巴巴去追。”把自己一起骂进去的秦翰林搓手大笑,“就是这种感觉,记住这个感觉,去吧,去跳,勾死那些贱男人。但是张扬的感觉不能太过,稍微露一点锋芒,收放自如。”
  “好的知道了。”
  秦翰林:“各就位。”
  “《破雪》第二场一镜十六次,a!”场记打板完快步出镜。
  镜头推到夏以桐脸上,一张青铜面具赫然盖住了她的左半张脸,于是半张脸冰冷,半张脸妖冶。那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镜头前的人,如水一般,嵌着淡淡的灰色,清凌凌如山间云雾。
  秦翰林屏住了呼吸,很好,感情到了。
  乐队奏乐,仙音渺渺。
  夏以桐没动,楚王手里的酒樽停在了半空,抬眸看向殿前,似乎在奇怪这个美人为何举止异常。陆饮冰拒绝了给她倒酒的侍女,自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忽然,夏以桐动了,脚踝轻踢,“咚”一声重响——
  紧接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激越而出,在这乐声中居然没有被完全掩盖住,执着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她手臂如游蛇,腰肢如藤蔓,明明看上去轻佻无比的舞姿,在她那张面具和眼神的衬托下却宛如仙人之姿,墨发长披如瀑,傲世而立,令人不敢逼视。
  她的眼神也动了,铃声清越,她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过席下所有人,从楚王到王公大臣,从王公大臣到每一个皇子皇孙,别国使臣,再到姑臧的使臣。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像看着虔诚的子民,好像她不是一个小小的进献的舞女,而是一名神祇。
  她怎么能这样骄傲?她凭什么这么骄傲?
  所有人却由衷地升起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她本该如此,于是甘愿在她的目光里沉沦。
  陈轻的目光扫过一众人等,落在了皇子席位最角落的地方。全场的人都在看她,只有那个人没有。她知道那人……是谁。
  荆秀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她抬起头,和命中的那个女人注视,温文有礼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在向她问好似的。
  她的眼里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的迷恋和征服欲,干净透彻极了。
  陈轻看了她一会,慢慢对她笑了起来。
  似乎胸有成竹,似乎是玩味而饶有兴致的,又似乎……是什么呢?荆秀看不懂,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好看,宫里的奶娘说:宫里没有单纯的女人,越好看就越危险。
  这个人这么好看,一定危险极了。她再遥望一眼席上已然沉醉的楚王,心里涌起不安的感觉。
  秦翰林立刻扬手,一台机位镜头往后拉,陈轻看着荆秀,荆秀看着楚王,三个人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镜头定格在这里。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陈轻的视线在荆秀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陈轻是光脚站在一面大鼓上的,小腿匀称笔直,脚背光洁如雪,十根脚趾根根分明,每一下跳动便有一声闷响传出。
  咚——咚——咚——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鼓点越来越急,乐声越来越激荡高亢,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樽,屏住呼吸,看着鼓面上的身披轻纱的美人急速旋转,白纱飞舞,在殿中如同一道明亮的月光。鼓点扼住了众人的心跳,他们呼吸加速,随着陈轻的动作不断睁大着眼睛。
  一道妖冶的艳红色云纹从陈轻雪白的腰间一闪而过,耳后面具的系带悄然解开,陈轻墨发一甩,青铜面具从她的脸上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当啷落在鼓面上——
  鼓点、乐声、铃铛声随之戛然而止。
  在座众人心中一空,心脏都突兀地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疼意,那是刺激过后毫无征兆的中止造成的。
  镜头推在夏以桐的背影上,长发缱绻,慢慢调转一百八十度,定格到夏以桐的脸上。
  那面具掩盖下的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秀眉淡雅,幽瞳如夜,长睫如扇,貌比芙蓉。更令人惊奇的是她左半张脸眼角画着的那只蝎子,蝎尾高挂,将她原本的丹凤眼勾得更加夺人,蝎子张牙舞爪地趴在她的眼角,生动得要立刻钻出来夺命。
  ——没有比她再高傲再像神祇的妖精了。
  不知道是谁打翻了手里的酒樽,“登楞”一声,酒液倾泻在桌面上。
  楚王回过神,抚掌大笑:“好,重赏!”
  他望向姑臧的使臣:“孤好久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美人了,告诉你们的王,陈妃——孤收下了。来人,带陈妃娘娘去玉秀宫!从今天起,那儿就是陈妃的住处了。”
  陈轻捡起面具,重新扣在脸上,跟着人出殿。
  经过的时候,荆秀听见她身边座位上几个贵族子弟在小声争吵。
  “看见没,美人方才是在看我。她又看我了。”
  “是在看我才是。”
  “看的是我,也不看看你们俩什么德行……”
  荆秀给自己斟了盏酒,望着陈轻离开的背影,眸子沉了沉,慢慢饮下。
  美人都是祸害,这个是特别大的祸害。


第43章 
  秦翰林竖起大拇指:“卡,过了。”
  夏以桐提着裙子,丁零当啷地跑到监视器前面看回放,陆饮冰接过方茴手上的衣服,从后面给夏以桐披上。
  “谢谢。”
  “不客气。”
  夏以桐以为是方茴,然而一具熟悉而陌生的温热身体随之贴了过来,爱马仕大地男香随着动脉的跳动发酵,这是陆饮冰为了演荆秀特意换的香水,已经到了后调,甜椒、安息香、西洋杉等混合的味道很好闻。
  夏以桐转过头:“陆老师。”
  陆饮冰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看回放吧。”
  夏以桐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一点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陆饮冰靠着她的距离有点近,胸都要贴上她的手臂了,虽然并没有什么胸,但那也是胸的位置啊。然而她挪开了一点以后,陆饮冰又假装不经意地靠了过来。
  夏以桐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但陆饮冰没看她。
  秦翰林来回看了两遍,对夏以桐说:“把乐声去掉,再来一条,行不行?”
  夏以桐:“行。”
  于是把乐声去掉,夏以桐直接在鼓上跳,第一声出来的时候,秦翰林就觉得效果比奏乐的似乎要好,后期再试试配点纯音乐的背景音,再挑一条出来。
  然而重来到陆饮冰的时候,和前一次却有些不同了。
  夏以桐带着半张青铜面具,和陆饮冰含笑对视的时候,陆饮冰眼里居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艳,稍纵即逝,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秦翰林捏着下巴,看一眼场上被命运之线牵连的两个人,陷入了思索当中。
  第二次夏以桐状态依旧保持得很好,秦翰林说:“卡,过了。”
  秦翰林打开了回放,在陆饮冰那里按了暂停,一看,果然是那种情绪。几分钟后,秦翰林补拍了几个配角镜头,这场彻底过了。
  摄影组、道具组和场务在收拾东西去新的拍摄场地,就在这宫殿不远的花园。
  夏以桐要换新的戏服和妆容。
  陆饮冰则被秦翰林叫过去了。
  秦翰林指着画面上她的眼睛,说:“你看这个镜头。”
  陆饮冰眸子微震,她不记得自己有露出这样的神态!
  陆饮冰:“秦导,我……”
  秦翰林打断了她:“本来我是想,六殿下心地纯善,但是心机也不浅,对一个舞女是不会露出被惊艳的表情的。但是陈轻那么美,他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好看的人,表达出一点欣赏也无可厚非,而且你的重头戏是放在后面那个笑容上的,不注意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更显得荆秀的人性化。他越柔软,将来的冷硬就会更打动人心。还有啊,这场戏既然是初见,总要展现出一点不一样的火花对不对?!一对视就噼里啪啦冒火花,多棒!我说你怎么忽然这么演了,你是不是临时想到了来不及跟我说?”
  看着秦翰林兴奋的脸,陆饮冰面不改色地吞下了之前要说的话,镇定道:“是的,忽然对角色有了新的理解。”
  “那你拍完了戏也该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来回看,都不太确定这个眼神的意思。”
  “好的,我下次注意。”
  “尤其是那种会火花四射的,必须告诉我,我看着可以多来一条。”
  “……好的。”
  陆饮冰下场戏是去花园,不需要换装束,她一个躲去角落去看剧本,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一页纸都没翻动。小西看着她的眼睛,双目失神,稀奇了,陆影后居然在发呆!
  半边冰冷半边妖冶,荣光如月,裙琚蜂蝶,鼓声沉沉,铃声泠泠。
  夏以桐舞动的身影仿佛还在她眼中热切地旋转,眼瞳中划过一道青光,青铜面具当啷一声,在鼓面上颤动,空洞的眼睛冰冷地望着她,犹自颤动不休。
  陆饮冰用力闭了一下眼,想把夏以桐那个烦人精眨开,却于事无补。
  一会儿柔曼的腰肢,一会儿是纤白的手臂,一会儿是她眼角凌厉的蝎尾。一会儿是鼓声,一会儿又是铃铛声,在她脑子里跳个不停、响个不停。
  夏以桐真是个祸害。
  今天的剧本啪的一声被拍在桌子上,陆饮冰猛地站了起来。小西赶紧望过去,陆饮冰说:“我去一下化妆间。”
  小西:“好的,需要我跟着么?”
  啊啊啊啊啊吃糖了吃糖了。
  陆饮冰冷声道:“不用。”
  她不用化妆,去谁的化妆间,当然是夏以桐的。
  敲门,方茴在里面说:“请进。”
  夏以桐没回头,问:“谁啊?”
  方茴回答的:“陆影后。”
  夏以桐转过头,道:“陆老师好。”她眼尾的蝎子已经被擦掉了,那股子“妖里妖气”——陆饮冰这么形容——的气质消减了不少,眉眼温顺,一贯的清润。
  陆饮冰盯着她看,一言不发。
  夏以桐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十秒钟后,她低头看自己包裹得严实的领口,惴惴不安道:“陆老师?”
  陆饮冰收回目光,淡道:“没事。”然后往她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我来歇会儿。”
  果然,她不穿那身衣服,不化那个妆,自己就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入戏了。
  陆饮冰演戏有个缺点,容易过分代入自己的感情,喜人物之喜,悲人物之悲,这种现象在她刚演戏的时候特别明显,幸好当时没演什么爱情戏,否则在拍戏中动真感情不是什么好事。近年来随着她演技的提高、经验的增长,已经能够很好地驾驭各类角色,而不必将自己深陷进去。代入是好事,但是过度代入,则会适得其反。
  现在居然又出现了这种人戏不分的现象,陆饮冰想:“我真的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望着身边一言不合陷入沉思的陆饮冰,夏以桐不明所以,但她知道问了陆饮冰也不会说,只好闭着眼睛继续让化妆师继续给她卸妆。
  陆饮冰在她这坐了一会儿,其中数次转过脸认真地看她,最后才起身,如释重负地说:“我去看剧本了,晚点见。”
  “晚点见。”
  陆饮冰拉开门,走了。
  夏以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问化妆师:“小E,我今天长得和昨天难道不一样吗?”
  小E看看镜子,看看手下的那张精致无暇的脸,感慨地笑道:“夏老师比昨天更好看了。”
  “刚才陆老师是不是一直看我?”
  “是的。”
  “为什么?”
  “可能……找戏感吧?”小E说,“我也不知道。”
  “是吗?”夏以桐喃喃道,那她最后那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戏感找到了?对着她这张卸了一半妆的脸能找到什么戏感?
  还有刚才看回放时她暗暗蹭过来的身体,都让夏以桐觉得陆饮冰今天怪怪的。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以为陆饮冰暗恋她了。
  奇怪归奇怪,戏还是要拍。
  上次拍过一次落水戏,夏以桐发现自己对着戏中的陆饮冰还是很能调戏得下去的,所以并不太担心今天的感情代入。但是前两天和陆饮冰对的那次戏,让她觉得忐忑,她的调戏太流于表面了,稍有不慎就会变成轻浮,轻浮对上禁欲,固然能有很好的爆炸点,但对于荆秀那样思想正直身体保守——用现代化来说就是冷淡禁欲系——的皇子,轻浮只会让他看不起,更谈何吸引他的目光。陈轻如果轻浮,就会愧于她将来的智囊称号,人设直接崩坏。荆秀若是心悦这么一个人,简直是在侮辱观众的智商。
  不知道秦翰林会怎么说戏。
  比起来想象这场戏的难度,夏以桐更期待秦翰林要对她说的话,就像他之前说的,好的导演比演员更重要,他才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人物,她们是稀有的颜料,秦翰林是拿画笔的画家。
  夏以桐过去的时候片场还在架机器,调轨道,副导演在指导着灯光师打光,两个光替正在提前给陆饮冰和夏以桐走位,节省正式拍摄调整光度的时间。
  大风扇呼啦呼啦转,花园里草丛底下全是吸人血的蚊子,秦翰林再怕热也换上了一身长袖长裤,这里蚊子个大而且毒,咬一口不仅痒还疼,皮都要挠破一层。
  深吸一口气,满场的六神花露水味道。全黑的天色里,只有灯光照耀着工作人员热汗淋漓的脸,这人啪一声拍自己手臂上,一个大血点,再高高招一下手,嚷:“嘿,花露水,这边,递过来。”
  秦翰林忍住把裤腿挽上去的欲望,把夏以桐和陆饮冰叫过去说戏。
  说戏之前,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陆饮冰飞快地探身过来,用手轻轻揽了一下夏以桐的腰,之后若无其事地放开。
  夏以桐睁圆眼睛:“!!!”
  陆饮冰这口气彻底松下了,给了她一个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碰一下也没事!心跳没加速,没有人戏不分,特别好!


第44章 
  秦翰林单手捂住眼,指缝露得有那么大,笑嘻嘻的:“有人公然虐狗,举报了!”
  “不就搂一下腰吗?反正戏里也得搂,我提前试一下。”陆饮冰点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夏以桐,装模作样道,“嗯,挺细。”
  夏以桐:“……”
  秦翰林嫌弃地“咦”了一声。
  陆饮冰又说:“以后还得上床呢,你看,我楼她一下她就脸红,以后上了床不是下锅一样?含羞草你自己说是不是?”
  脸正红的夏以桐呛了一下,道:“是、是,陆老师说的是。”
  秦翰林身为一个gay,脑中的雷达早就敏感地搜索到了关键词:“含羞草?”
  陆饮冰说:“哦,她动不动就脸红,我给她起的外号,别到外面去说啊,丢面子。”
  秦翰林目光滑向夏以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动不动就脸红?我怎么不知道?”
  夏以桐心中警铃大作,正想着怎么找借口开脱,或者直接矢口否认。陆饮冰却率先出来给她解围,不假思索道:“你一把年纪了,也不照照镜子,谁对着你脸红得起来,要脸红也是对着我这种年轻美貌的少年好不好?”
  被开了嘲讽的秦翰林:“我我我……”
  他今年不过四五,刚过不惑,身材虽然有些单薄,但长得还算耐看,怎么着也是一个秀气的中年帅叔,走街上回个眸还能帅倒一片——虽然十个里有九个半是因为和他同行的詹影帝,但你不能否认那半个也是人啊!帅得别具一格是他的错吗?
  夏以桐扑哧笑出了声。
  秦翰林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跟你说了,说戏。”倒没有真生气,看得出来他这人脾气是真好,或者说和陆饮冰私交很好,什么玩笑都开得起。
  一提到正事,夏以桐赶紧敛起了笑意,洗耳恭听。
  陆饮冰嘴角噙着笑,还是那副不大正经的模样。
  夏以桐用余光扫她一眼,又收回眼神。秦翰林则直接横了她一眼,陆饮冰把两只脚站直了,人却随便找个能靠的地方靠着,没型没款。
  秦翰林说:“这场戏关乎到你们对对方的印象,跳舞只是惊鸿一瞥,这场戏过后,你要让观众看到你们之间的化学反应,一对没有cp感的cp在我的戏中是不会存在的,找到那种感觉,并且抓住它,是你们要做的,尤其是小夏,这场戏大部分是由你主导。老实说我一开始对你的期待没有抱很高,我承认是我的偏见,但这两天下来,我发现你有很大的可能性,所以接下来的拍摄,你可能会辛苦一点。”
  “她不怕辛苦。”
  秦翰林拿眼斜陆饮冰:“我问你了吗?”
  陆饮冰耸肩轻笑。
  “陆老师说得对,我不怕辛苦。”
  “怕辛苦你也得给我拍。”秦翰林道,“先说饮冰的戏,你这场主要就是端着,拿好你的皇子范儿。观众能看出来你动心,你自己却不知道。”
  陆饮冰笑道:“好的。”
  夏以桐微微张了一下嘴,陆饮冰的戏这就说完了?
  秦翰林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样,说:“她经验丰富,说个感觉让她自由发挥比我强行按着她的头一板一眼教要好,该你了。”秦翰林咂摸了一下嘴,昨晚睡得晚,早上一大早就赶过来,嘴边冒起了胡子青茬,他眼睛眨了一下,望着她,道,“你比较复杂,我想想要怎么说。”
  夏以桐看向一侧静静含笑的陆饮冰,想:“我肯定要被秦导强行按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教了。”
  心里难免升起巨大的落差感,腰侧忽然一痒,余光扫见一片广袖落下的残影,是陆饮冰。
  夏以桐:“……”
  她到底想干吗?这种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秦翰林:“唔,小夏,你这样……”
  夏以桐回过神,耳朵竖得高高的。
  “你是一个人到后花园的,你早有图谋,知道会在这里偶遇荆秀。首先你要表现出笃定,胸有成竹的气势要有。你跳的那场舞给荆秀的第一印象是惊艳,然后不食人间烟火,但他对你也因此有所忌惮,想要敬而远之。陈轻和他是一场博弈,他要离开陈轻,陈轻要靠近他,看谁气场强。一会饮冰会收着点,你……”
  夏以桐轻轻吐了一口气:“我尽全力。”
  秦翰林招手:“饮冰,来。”
  陆饮冰过来了,离夏以桐很近。
  “快教她两个看起来气场强的技巧。”
  陆饮冰蓦然失笑:“你说什么?”
  秦翰林:“知道你有私货,快来教教她,你们演员我还不知道,快着点。”
  “给钱吗你?”
  夏以桐连忙道:“我给。”
  秦翰林一指夏以桐,神气道:“你看,她给。”
  陆饮冰似嗔非嗔地瞪了夏以桐一眼,似乎恨铁不成钢地在说“谁要你掺和这事”,颇有点丈夫在外打仗妻子在后方拖后腿的意思,紧接着教了她两个实用的小技巧,说完道:“一个三千万啊。”
  夏以桐:“你把账号发给我,我有空立马给你打过去。”
  陆饮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这么不懂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的奇葩,这么明显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吗?
  她糟心地瞧了夏以桐一眼,自顾自整理衣服去了。
  夏以桐垂下眼帘,失落地想:“唉,要联系方式的方法又失败了,什么时候才能要到她的QQ、微信、邮箱、手机号,哪怕任何一个呢?”
  秦翰林:“五分钟,酝酿情绪,马上开拍。”
  陆饮冰翻着手里的剧本,时不时用手指点一下。夏以桐背对陆饮冰,深呼吸,闭上了眼睛,默念台词。
  五分钟后。
  “《破雪》第二场二镜一次,a!”
  “你们留在此地,我想自己走走。”御花园内,树影交织,花香阵阵。两队宫女提着雕花灯笼缓缓而行,被簇拥着的美人玉足一顿,淡淡说道。
  “娘娘,这……”
  “这宫里守卫森严,本宫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陈轻语气一变,威严道,“你们留在这里。”
  “……诺。”
  摄像机沿着轨道前行,夏以桐始终处于镜头的中央,另一台机位在拍陆饮冰。
  荆秀虽是不受宠的皇子,但是但凡国宴、家宴,坐拥皇子名头的她仍旧不得不出席,像个被摆布的傀儡,除了在自己宫内方能苟延残喘外,没有任何自由。
  宴会上的觥筹交错虚伪得让人嗤之以鼻,荆秀不喜欢那种气氛,趁着没人注意,跑出来透透气。
  御花园是皇子公主们儿时最喜欢的玩闹之地,但是荆秀不能来,她的母亲出身低微,她从一出生就带着原罪,所有人皇子王女瞧见她都要欺凌侮辱她一番,楚王政事繁忙还要忙着开枝散叶,根本顾不上她这个孩子。是报应吧,荆秀这样想过,不然为什么自她之后她父王再没有任何子嗣。楚王那时刚到而立,正值壮年,膝下已有十几位皇子皇女,仍不停地与大臣联姻,充实后宫,出现这种现象,只有报应一种解释。
  月光如水,水凉如月。美貌孱弱的锦衣少年看一眼四周,脱下鞋袜,坐在假山下的块石上,将一双堪比女儿家细嫩的脚伸进水里。
  她的脚在清澈的水里轻轻地荡着,一向自持的脸上浮现出真心的笑容。她将手伸进自己的颈间,拽出了一块红线悬着的玉,那玉款式普通,连材质也普通,在月光下既没有美玉的光泽,也没有透彻的亮度,实实在在是一块凡玉,那玉甚至还丧心病狂地缺了一个角。
  这块玉放在荆秀那双美玉无瑕的手上都是折辱了她。
  然而荆秀摩挲着那块劣质的玉,眼神柔软得不像话。她慢慢地将脸颊贴了上去,闭上眼,嘴里极轻极轻地吐出一个字,很快就被风吹散了:“娘……”
  一粒石子从荆秀身边飞了过去,在湖面上打着旋儿地转,噗通一声——
  沉了下去。
  荆秀飞快地将玉塞进颈间,睁眼便如两道寒光射出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御花园投石嬉戏?”
  山石寂寂,在黢黑中默然。
  只有拂过耳畔的风声。
  “出来!”荆秀盯紧一块假山后面,一角青色若隐若现,“鬼鬼祟祟,左边第二块石头后面的人,给本殿下滚出来!”
  “我若是鬼鬼祟祟,又岂会特意投石提醒殿下?倒是殿下深夜一人,到御花园泡脚,好雅兴。”陈轻自假山后踱了出来,她一身青色衣裙,面具卸下、锋利的妆容卸下,迷惑人心的铃铛也卸下,然而样貌却依旧清研,眉黛青山,双瞳剪水,整个人便如一缕无所不在的清风,渗透进每个角落。
  俊美的少年、如风的女人,镜头里、月光下构成了一幅极富张力的墨笔画。
  荆秀看着她,那句“怎么是你”、抑或是“陈妃娘娘到此来为何”,一句也没顺利地吐出来。
  “……殿下?”
  荆秀扭过了头,脚趾轻轻一动,搅皱了一池春水。
  是害羞?是春心萌动?是防备?是故作高深?是本性使然?
  什么都可以是。
  陆饮冰一句话都没说,将所有答案都交给了电影前的观众。夏以桐几乎要为她的演技震惊了,原来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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