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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桃李不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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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之睁大眼睛,心跳加快。
  “不过不是现在,那边的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可能有需要检修的地方,所以需要花一点时间。”
  安之愣愣地问她:“一起?就我们吗?”
  “对,就我们两个。我本来是想都安排好,再跟你说的。我一直比较忙,也抽不出时间来。”
  言蹊顿了顿。
  安之突然低垂下头,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乱跑。”
  “给你麻烦……”
  言蹊眸光柔和下来,轻声跟她说:“不会麻烦。”
  她把安之抱过来坐在她膝盖上:“只是我有点伤心啊,安之……感觉你都不相信我。”
  伤心?
  安之惊慌起来,这个词在她年少的心里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字眼。
  “我,我……不是……”她慌慌地想要解释。
  “你看,你摔倒了也不告诉我,你心里难过也不告诉我,还偷偷地离家出走。你说,我会不会觉得伤心?”
  安之眼眶湿润了,几欲哭泣。
  “安之,我觉得我们两个能认识是缘分,我想让你在我身边长大,等你长大,等你有自己的生活,事业,家庭。”
  “你不用觉得麻烦我,也不用不好意思。我有工作,还有积蓄,养你不是问题。也可以先借你。”
  “我跟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他愿意负担你的生活,所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言蹊一边跟她低语着,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顿生感触,在她心里,她对早逝的父母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爷爷奶奶抚养下度过的。作为小孩子,她并不清楚原来爷爷奶奶也有过这么大的压力。
  她只记得他们对她很好,比对哥哥们要温柔得多,虽然犯错也会受罚。当大部分时候总是宠着她,她记得她九岁还是十岁,爷爷奶奶跟她出门也会背着她,抱着她,哄着她。
  他们二老的观念是要对小孩子多些身体抚触,能让孩子有安全感。摸头,拍肩尤为常见。
  她需要对安之更细心更有耐心一点,她能做到吗?她会尽力做到的。
  安之在她的掌心软腻的温度下恍惚,言家的太爷爷,太奶奶,包括心奶奶都很爱摸小孩子的头发。言蹊也是从他们身上学到的吧,她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泪眼婆娑,抿紧了唇。
  “嗯?我说这些你听得懂吗?”
  安之点点头,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言蹊低眸看她:“那我需要你跟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
  安之又点点头。
  “好,我相信你。无论大人还是小孩,我最不喜欢不守承诺的人。就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安之大力点点头。她吸了下鼻子,伸出自己的小指头。
  言蹊笑起来,也伸出小指跟她一勾。
  “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那个房子离你工作的地方远吗?”
  言蹊微笑,真是贴心的孩子。


第16章 
  “不远,我可以每天都回去。不过,跟你的幼儿园不太顺路。”
  安之犹豫地开口:“我不喜欢幼儿园……”
  言蹊问她:“怎么了?”
  安之道:“太简单了。”
  噗,这个回答让言蹊笑出声。她搂住安之:“我知道,幼儿园对你来说,真的太容易了……”
  言蹊甚至觉得她上小学二三年级都可以。
  “但是呢,上学不只是为了学知识,你要学的是在一个集体如何跟人相处,交朋友啊。”
  安之露出疑问的表情,可是她的同学都是动不动就哭的小朋友,还有1+1掰手指都要算半天。东南西北都不会写。一到十的汉字会写的也没几个。都两周了,声母韵母还有好几个背不出来。
  老师们教的东西她也早就会了。读本们老师也都挑简单的讲,要是讲的过程有小朋友哭了,她就停下来哄。然后一节课就过去了。她只能自己看,不懂的字就查字典。可是幼儿园连字典都没有,她只能每天把不懂的字抄下来,去太爷爷的书房借字典查。
  这就是集体生活吗?好无趣的样子。
  “安之有没有交到朋友啊?”
  安之撇撇嘴:“没有……他们好幼稚。”
  幼稚。我的同学们好幼稚。造句成功,这个词也懂了。
  言蹊笑,感觉被她萌到了。
  “我知道了,那过完年我们就读小学好不好?这事还不能着急,你的户口不在这里,可能有些手续要办,这事情交给我。”
  安之眼神又重新亮起来。“还有你年纪其实也不够,”言蹊沉思起来,先前没注意,她仔细算一下:“安之,你其实只有五岁吧?五岁才属兔的。”
  安之“啊?”一声,满脸震惊。
  “你们那里可能算的是虚岁,哎,这个年龄怎么算,我也没搞明白。但是一般来说六周岁才可以上小学一年级,按造你家的算法,也就是七岁。”
  安之还沉浸在“我怎么突然缩小了一岁难道我还要在幼儿园呆两年嘛”的震惊中。
  “还有……你得多吃饭,要快快长高才行……”
  又被取笑身高!
  安之不开心,默默鼓起脸。
  言蹊过来揉揉她的头发。
  “好了,不早了,安之,上楼睡吧。”
  安之跟在她的身旁,突然她揪住言蹊的衣角。
  “怎么了?”言蹊低头看她。
  安之的苹果肌红嘟嘟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嗯?说嘛。”言蹊眼神鼓励着她。
  “……你怎么不叫我陶陶了……”小女孩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圆乎乎的眼睛,揪着她衣服的动作,像某种求抚摸的小动物。
  她的小脸,还有先前哭泣残留的痕迹,她的嘴角,刚刚也笑过,小孩子真是奇怪的动物,很轻易就因为外界的反应轻易地流露出情绪。又很容易地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就连安之那么内敛安静的孩子,也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面。
  言蹊自问她很少被小孩子萌到,但是看到她这样,心柔成一团。
  那天晚上,安之一直在哭,眼泪从她闭着的眼帘源源不断地滚落出来,她哭到抽噎,几乎喘不过气,言蹊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把她抱过来。
  想起她说外公叫她陶陶,她才这么叫她,小小的安之伏在她的胸前,哭得像只小奶猫,在她的劝慰下才揪着她的衣服睡着。
  也是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
  言蹊觉得对于安之来讲,已经很难得很难得了。
  她蹲下来,笑着问她:“你喜欢我叫你陶陶吗?”
  言蹊见面前的小女孩被她一逗,小包子一样的脸颊立刻有些飞粉,酒窝泛开。
  一副“我很喜欢”却羞怯表达的样子。
  小孩子脸皮太薄了。
  言蹊轻笑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陶陶吧。”
  安之的小脸一下子就笑开来。
  言蹊拉她的手甩了甩,“太晚了,走,我们得去睡觉觉了。”刚说完言蹊心抖了一下,觉得有点羞耻。
  安之盯着被牵着的手,手被牵着轻甩的感觉,好开心。
  言蹊觑她一眼:“但是你不能叫我小五。”
  安之眨眨眼,呵呵笑。
  可能是经过了言蹊的保证,安之慢慢地没有那么害怕和忐忑了。也开始试着和双胞胎一直玩,不再一个人躲着在三楼,双胞套也终于习惯了她,会抓着她一起看哆啦A梦,一起捉迷藏。
  虽然言蹊并没有明确说什么时候搬出去,但是小安之对她的无条件的相信。日子就在这期待里很快地过去了。
  邶城已经正式进入了冬天,安之出生的地方并没有下过雪,她也从未见过。听大人们讲,邶城的冬天经常会下雪。心奶奶告诉她通常一夜睡醒,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也会蒙声一层厚厚的松软的雪。
  雪。安之查了字典,雪跟雨是一样是一种自然现象。她很好奇,暗暗的期待着邶城今年的,也是她人生中的初雪。
  那天正好周末,下午的时间,大家吃完了饭,小孩子在一楼大厅里玩耍。外面的空气寒冷瑟瑟,天空略暗,冷风呼啸,突然,有细细如盐粒的雪点在空中飞舞,飘落下来。
  眼尖的言小胖率先发现,他指着天空欢呼道:“啊!下雪啦!”随即言大胖也高兴地叫出来:“下雪啦,要下大一点!才可以堆雪人!”
  安之好奇地趴着玻璃门上,眼睛眨也不眨地仰着头看。雪势越来越大,安之看着那小小的雪点就变成一片片的羽毛样状飘扬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
  她小嘴“哇”地张着,看得出神。有人走近,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安之白软的脸颊挨着她的掌心,言蹊向她微笑:“不可以看着太久,眼睛会痛。”
  双胞胎在旁扯住她,说要出去。安之也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点头。
  言蹊摇摇头,“不行,太冷了会着凉。”她见几个小孩露出失望的表情,安抚道:“等明早,雪如果停了,我们就去堆雪人怎么样?”
  双胞胎欢呼着跳跃起来,安之也绽开酒窝笑弯眼睛,她回头又去看雪,小手摆在玻璃门上,很想去摸一摸。
  双胞胎因为之前见过雪,得到保证就不闹了去玩别的了,只有安之隔了一会就暗暗跑到门去看雪。直到快睡觉的时候,她在三楼的房间里还趴在窗户上聚精会神地看雪。
  言蹊在铺床,整栋房子虽说都有暖气,但她怕被子太冷,拿了一床比较厚的毛毯垫着,又换了一张厚棉被。
  一回头,看到安之这样,她笑了笑,走到她身后,窗外的暖橘的灯下,洁白的鹅毛大雪飘飞,纷纷扬扬,静谧无声如时光。
  言蹊看了一会,才对安之说:“好了,我们该睡觉了。”
  安之穿着厚厚的睡衣,脚上还穿着安置给她买的毛线袜,她一双小短腿晃了晃,溜下飘窗,她说:“明天早上雪会停吗?”
  言蹊暗笑,果然在惦记出去玩。
  “应该会停的。”
  安之爬上床,小腿盘起来,抓了抓她的小脚丫,“真的吗?”
  言蹊走过去,帮她把脚上的袜子调整好,袜子脚趾处各印了一只兔子,安之很喜欢。
  “对的,现在赶紧睡觉了。”
  新被窝里干燥温暖,轻绒绒的,没有香味。安之钻进去,只觉得被子宽大柔软好像云朵。
  “睡里面。” 言蹊也躺了进去。她之前确实是不喜欢跟人同被窝,现在也不喜欢,但是安之虽然白天没有表现,但有时晚上睡着的时候会做噩梦,会无声地流泪。有时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言蹊并不能每周都回来,所以一想到她独自睡着的那些夜晚,有时也会这样,言蹊心里就难受得很,即使她让心姨夜间过来看她,但是也不能百分百让她放心。
  好在安之睡着并不会乱动,所以跟她睡一个被窝也可以接受。据她观察,这几周已经很少在梦中哭泣了。
  言蹊留了一小盏夜视灯后,便躺下合着双眼。
  旁边的小女孩身体微微动了动。
  言蹊侧头看她,见安之一双乌亮的眼睛正闪动着,“为什么雪会没有声音?可是下雨有呢……”
  言蹊一愣,这个怎么解释好呢。
  “你看,因为雨是液体,就是可以流动的,所以啊落在玻璃上,地上啊,树叶上啊,会有震动,就会有声音。如果是大雨的话,声音就更大了。”
  言蹊其实也不知道她的答案对不对,这应该属于物理现象吧?完了,她二哥又不在……老天,她一个文科生……太难为她了。
  但是安之眨眨眼睛,满脸认真和崇拜地盯着她看,言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而雪本来是没有声音的,她又不会流动……呃……”
  “但是踩在上面就会有声音,明天你可以试试看……”
  言蹊感觉自己智商十分捉急,勉强镇定地说完。暗道,幸亏她还小,不会问:那雨为什么会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哗啦啦”来形容,而雪能一样用这些词来形容呢?不行,那可以用什么呢?为什么呢?
  等等,说不定她明天见了雪就会这么问了……
  言蹊突然觉得……可能养小孩比她想象的“要难一点”,还要再更难一点。


第17章 
  安之闻到本来没有香味的被窝沁入隐隐的暗香,是言蹊身上的味道。她的脚丫动了动,因为睡在她旁边的人比较高很多,就给她腾出来一个宽敞的空间出来。
  舒适,安心,还很好闻。
  并不是经常都有的。
  安之甚至都舍不得睡着,即使她都有些犯困了,还在锲而不舍地问问题。
  “那……踩雪好玩吗?”
  言蹊瞧她撑着快要压下去的眼皮,软嫩的睫毛还在顽强抵抗着。“好玩,快点睡吧,”言蹊拍拍她,“我可听说啊,小孩子不按时睡觉会长不高的……”
  “呜呜,我不要长不高……”
  言蹊暗笑了下,抚了抚她细软的头发,安之迷蒙地蹭蹭她的手心。
  “摸摸头……”她糯糯地呢喃着。
  言蹊眸光潋滟柔和,她动作缓慢地揉揉她的头发。安之小鼻子动了动,饱鼓的脸颊挨着枕头,终于睡着了。
  言蹊托着腮望着她,轻戳了下她的脸颊。是有了胖了一点,也高了一点点。
  不过,双胞胎比她大更多。而且双胞胎最近跟她关系不错,经常要拉着她一起玩,安之总是鼓着一张苹果脸,表情好想在说“为什么他们这么幼稚还长得比我高,所以长得比我高我就要跟他们一起玩么”……
  噗,言蹊眼睛弯了弯,竟然从安之那个表情脑补出这么多内容。
  安之最近是开心了一点,偶尔也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了,还会对自己小撒娇一下。
  言蹊微叹,瞧着她的睡颜。
  就这样在我身边长大吧,陶陶,不要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冬天早晨很冷,大家都赖了一会床。安之用温水刷完牙,接过言蹊给她的温烫的毛巾,擦了擦脸,润湿的水汽在脸上十分的舒服。
  安之洗完,便小跑到门口,等着言蹊。早上的雪果然已经停了,要赶紧下楼,吃完饭就可以去玩了。
  “等等;擦擦脸,过来。”
  言蹊在安之两边的脸颊点了两点乳霜,安之伸出小手抹了抹。
  言蹊又挤出手霜,抹她的手。
  心姨提醒她,安之没在这么冷的天气呆过,怕她会长冻疮。
  言蹊一起买了套儿童用的乳霜,和护手霜。早晚让她擦抹,还是牛奶味道的,安之非常喜欢。
  她自己擦完,还不忘叮嘱言蹊:“你呢?”
  言蹊笑:“好的,我也擦。”
  吃完早饭,孩子们裹得厚厚的,戴着帽子手套,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大人们这才发话了:“可以去外面玩半个小时。”
  门一开,双胞胎便欢呼着跑了出去。
  不同于双胞胎的外放的兴奋,安之好奇又新奇地走到院子里。离开了房屋里的暖气,扑面而来的,呼吸着的都是冷的甚至凛冽的空气。
  满眼银白。
  安之觉得脸有点僵僵的,她低头,小靴子动了动,踩了踩。
  那雪白的东西,有点像盐。很多很多的盐巴……又像白色的棉花糖?
  安之努力地想着怎么来形容。
  她用力地踩了踩,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好玩,她笑起来,转头去找言蹊。
  言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她后面,她好像根本不怕冷,就穿了件黑色的高领厚毛衣,长裤,长靴。头发散着,黑漆似的双眸有涟漪的笑意,正看着她。
  天边的乌云散开了,一丝阳光爬了出来,微微炫目。
  “小姑姑,小姑姑……接招!”言大胖捏了个雪球,朝言蹊扔过去。
  言蹊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长腿往旁一退,稳稳地就躲过。
  “啊!再来!弟弟!你也来,”言大胖招呼着言小胖,捏着小雪球朝她扔。
  安之愣愣地看着,言蹊笑着说:“好啊,真大胆,居然敢打姑姑?!”
  她腿长,身材高挑,左躲右闪,没有打中她,把双胞胎累得喘吁吁的。
  安之正瞧着,没防到一个雪球飞过来,她被砸个正着,没站稳,扑通一声跌坐在雪地上。
  言小胖哈哈哈大笑。言大胖看到终于中了目标,又一个朝她扔过来。
  安之还没反应过来,小脸被打中,她“呜呜”地捂住脸。有雪粒渗进她的脖子。
  言大胖正得意地哈哈笑,被兜脸一个雪球打中,他啊一声,小胖在那边也啊一下被打中了。
  言蹊来到了安之面前,替她拍掉雪,拉起她:“没事没事,你也打他们。”
  双胞胎被打中也不恼,哈哈笑:“来,来吧,不怕你。”
  安之气气地抓了一把雪,学他们捏成团,丢过去。但她力气小,雪团刚滑在空中,就尴尬地后劲不足地栽到她脚边。
  ……
  哈哈哈哈哈……
  双胞胎抱着肚子大笑。
  言蹊也忍不住想笑。
  安之本来小脸就冻得红扑扑的,这下囧得更红了。言蹊笑着打岔,抓一团雪扔向他们,双胞胎大呼小叫地闪开。
  几人一起玩,言蹊把安之护在她身后,安之也露出笑靥,拽着言蹊的衣脚,躲着双胞胎的偷袭。
  笑声叫声连连。
  言蹊突然“哎”的一声,身上中了一团,往后倒下来。
  双胞胎一懵,以为自己闯祸了。
  安之吓得“呜”地趴下来,凑过去摸言蹊的脸。
  只见她纤长的睫毛密合着,脸上还沾着细细的雪花。安之小嘴刚一瘪想哭,言蹊张开眼睛冲她眨了一眨,安之溜圆的眼珠转了转,把呜咽吞回去,捏住一团雪,就趴着她身边。
  双胞胎见等了一会儿,言蹊还不起来,急得跑过来。
  “姑姑,姑姑!”两只小肉球颠颠地跑过来,刚近,安之和言蹊不约而同起来,扔了一大团
  雪,还十分默契地一人打了一个。
  “哈哈!”安之终于笑起来。
  双胞胎扑到言蹊身上撒娇,言蹊单手搂住他们两个,另一只手拢过安之。
  安之把脸埋进言蹊的怀里。
  她留了半边的怀抱给了自己。
  接着他们一起堆了一个雪人。安之并没有堆过,根本帮不到忙。就看着他们姑侄三人忙来忙去,不多时一个雪人就在眼前。
  石头做眼睛,红萝卜做鼻子,树枝做手臂和小嘴巴。
  大胖甚至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小胖找到自己的帽子给它戴上。
  言蹊让他们三个小孩围着雪人站在,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小脸都冻得红红的,齐齐对她的镜头露出牙齿。
  言蹊拍了几张,又让他们去玩一会。言家大小胖愉快地在雪地里翻滚打闹起来。
  她拿着相机,对着安之拍。她穿着棉衣和小靴子,头顶的帽子上有颗大毛线球。小脸只有一点点,冻出两团粉晕。
  她站在雪人旁边,仰头看了一会,又蹲下,抓了点雪往雪人身上拍了拍。
  然后解下一只手套,小手试探地摸了一下雪。似乎被冰了一下,她缩回去,又很好奇,两只手套都脱下来,捧了一小捧。
  言蹊在镜头外微笑,抓拍了好几张。然后叫了下她,“陶陶”。
  安之听到声音,往她这边看过来。
  言蹊快速捕捉到一张。然后招呼她走过来,让她戴好手套。
  “不能这样,等下容易着凉。”可能还会长冻疮。
  她捏了一个小雪团,又找到两片叶子,嵌入两边,看起来就像一只雪兔一样。
  “来,给你。”
  “哇……”安之睁大眼睛。
  “好了,太冷了,我们进去,等下要扫雪了。”言蹊把言大小胖叫过来,让他们进屋。
  “可是……她会化掉的。”安之捧着言蹊给她的“小雪兔”,恋恋不舍。
  啊,言蹊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那把她放在外面吧,好不好?”
  安之摸摸它,不舍地点头,把它放在雪人旁边,一步一回头。
  言蹊拉着她,见她这模样心都要融化了。她蹲下来,对她说:“以后还会有的,只要下雪就可以玩,好不好?”
  安之刚对她甜甜地笑了下,然后感到鼻子痒痒地就打了个大喷嚏。
  言蹊二话不说抱起她,“赶紧进去,别感冒了。”


第18章 
  年关将至的时候,言家大哥言以东从外地赶了回来,在家呆了一会,见到了安之。
  他长得比较严肃,脸型略方,面庞深邃,剑眉大眼。他为人不苟言笑,连双胞胎都不太敢跟她撒娇,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安之,看得安之心里打鼓。
  她在心姨的提醒下,弱弱地叫了一声:“大舅舅~”
  这话一出,严肃的言老大眼睛略眯了眯,露出一个笑。
  安之发现,言蹊的哥哥们笑起来都很好看,眉目间跟她很像。
  言家大哥笑完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摸了一下安之的头顶。
  安之眨眨眼,连爱摸头这点都很像,很言家人。
  言老大在家呆了一会后,就驱车进市里见言蹊。
  言蹊见到他还有点意外:“大哥?”
  言老大言以东跟与言蹊相差十岁,因为父母不在的缘故,爷爷奶奶也年迈,他便自觉当起了家里的大家长角色。他退伍后才考入大学,之后考取了公务员,在邻市的基层直属机关工作了几年,成绩斐然,三十出头已经是处级干部。
  身高接近一米九,是兄妹几人最高大最正经的一个,对言蹊这个妹妹百依百顺,典型的妹控。
  他听说言蹊养了一个小孩子,便把小女孩的家世背景查了一遍。觉得完全可以把小安之的监护权要到手,只要她妹妹答应,他马上就派人处理。
  言蹊听着他这么说都呆住了:“大哥,安之是个小孩,并不是个娃娃……”言家老大表示并没有什么区别。
  言蹊无奈地劝道:“不用了,这样子挺好的,我已经跟她爸爸打好招呼了,她成年之前就呆在我身边好了。”
  言老大多少有点不解,但是他也不多问,他想到言家老三给他说的,又问道:“那就在家里就好了,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一个人哪里照顾得了她,你还要上班。”
  “是不是因为你大嫂?其实你大嫂不难相处,她就是带孩子太辛苦了……”
  言蹊并没有直说,安之并不是很适应在言家老宅生活。她说:“这我明白,不是这个问题……反正我在台里的宿舍也住不惯,就和她住在我的房子那边就好了。”
  “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帮忙,否则我一个人怕是不行,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忙。”
  言家老大二话不说就答应:“没问题,你说说你的要求,我帮你找人。”
  “要是女性,有带孩子的经验,年纪不能太小,四十到五十吧,最好认得字,要会说普通话,口音不要太重,有耐心和爱心……性格比较温和点,对了,还要会做饭,在这里起码要呆几年吧,周围环境比较熟悉一些,方便接送孩子的。”
  言老大:……
  自己夸下的海口,没办法。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言蹊露出笑脸,道谢。
  言老大沉思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你和那个姓高的,真的断了?”
  言蹊笑容一敛。
  言老大立刻说:“我也不是干涉你,就老三在我面前说的……”
  对不住了,先让老三背锅。
  言蹊淡淡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都一起问了,这都大半年的事情了,一个一个轮着在我面前八卦,有意思吗?”
  言老大干咳一声:“哥哥们也是关心你,那姓高的也没什么好的,断了就断了,我还看不上他呢,我家小五这么优秀,要什么男人没有啊……”
  言蹊觑了他一眼:“你该不是也有什么青年才俊要介绍给我吧?”
  被说中的言老大:……
  言蹊闲闲说:“我最后一次说一遍,我暂时没想谈恋爱的心思,你们别操心了。”
  言老大:“……知道了。”
  言老大:“……大哥记住了。”
  言老大:“……你放心,大哥帮你找到合适的人。”
  言蹊默默地又觑他一眼,说:“还有我工作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啊,我自己能行。”
  言老大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了。”
  不同于在安之面前的温柔包容,也不同于在同事面前的得体礼貌,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大她许多且值得依赖的哥哥面前,言蹊露出了点二十出头年轻人的迷茫。
  她说:“大哥,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这是我目前想要的。”
  努力工作,好好照顾安之。
  言老大拍了拍她肩膀:“不用想这些,哥哥们支持你。”
  言蹊抿唇一笑,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所以有时还是会想向哥哥们撒娇示弱。这大概就是融洽的家庭关系给她的助力。
  可是小小的安之,却没有这样的幸运。所以,她也想成为安之能够依赖和示弱的人。
  过了腊八后,年就越来越近了。幼儿园早已不用上学,双胞胎的早教班也放假了。几个小孩子便跟着大人们准备年货,买新衣。小年一过,言蹊终于歇假回家,在读博的言老二和读硕士的言老三先她几天回来,等她放假,言家终于人齐了。
  言老二言以西是兄妹四人唯一一位戴眼镜的,沉默寡言,文弱清雅,在做邶城理工大学做着理论物理的研究。
  他通常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也不爱跟小孩玩耍,每天会花一些时间呆在言奶奶身边,也不说话,就陪着她看看电视,或者听她老人家弹弹琴。其余时间都在房间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言大胖会粘着言老三言以南,或者言蹊,但是很少粘着言以西。除了有时会给他们做有趣的“小魔术”。
  那天,他拿了个熟鸡蛋,还拿了个小窄口的瓶子,对着几个孩子做了个动作,示意他能把鸡蛋装进这个小瓶子里去。
  几个孩子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只见他默默地剥掉蛋壳,将纸片撕成长条状,点燃快速扔掉瓶子里,等火一熄灭,立刻将鸡蛋扣到瓶口,手移开。
  孩子们“嗷嗷嗷”地叫,鸡蛋果然就进去了!不约而同以崇拜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言大胖和言小胖让他多做几个“魔术”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也不解说一下方才的魔术是怎么回家。言家双胞胎无趣地离开。
  言以西淡勾了下唇,收拾完东西,正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小安之瞪着一双乌润的眼睛瞧着他。
  言以西微微一愣,跟她互相瞪视好几秒,他终于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
  安之眼睛一亮,大力地点头。
  言以西迟疑了下,“可是我跟你解释了你也不懂。”
  安之小脑袋歪了歪,疑惑地眨眨睫毛。
  言以西又安静了几秒,又对她说:“你想试一下吗?”
  安之酒窝扬起来,大力地点点头。
  等言蹊回来后,便惊异地发现,她那个从小学霸高冷寡言的二哥,居然很有耐心地给安之解说什么叫做“压力”。
  除夕之夜,言家老宅餐厅里的桌子坐满了。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美味的菜肴,有活跃气氛的言以南和闹腾的双胞胎在,大家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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