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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流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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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既是段衍生出手,旁人再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纳兰红裳观望战局,不禁在心里感叹,当初的少年已然成龙。这等风采,难怪师傅当日会败在她一剑之下。
这番模样落在他人眼里,难免会让人我教犹怜。
轻刀门东方融横刀一问,“萧天伦,你敢不敢和我一战?”
萧天伦笑得轻蔑,“欧阳兑那样的莽夫我都不放在眼里,何惧你东方?”话虽如此,仍是不离纳兰红裳半步。
纳兰红裳低语,“萧天伦,你当真以为你守在这我便受制于人吗?”
萧天伦不得不重新打量这女子,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的,究竟有几条命的打算。
“东方公子且回吧,莫要为此意气用事。”
纳兰红裳说的淡漠,东方融少年心性,怎肯罢休!突然起式一刀,向萧天伦发难。
萧天伦面容轻松,嗤之以鼻,“不自量力。”
便听得骨头清脆的声音,一脚踢断了东方融的肋骨。
纳兰红裳合上眼,似是不愿再见杀戮。她冷情,实非无情。东方融不在萧天伦手上吃了亏,不长记性早晚会送了命。
“今日,且当给轻刀门的面子,饶他一命,不服的尽管上来,萧天伦来者不拒,想去阎王殿,萧某乐意奉送一程!”
轻刀门敢怒不敢言。若论单打独斗,萧天伦嗜杀的名号在江湖久矣,这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想成为引发江湖争斗的导火索,个个想的,皆是明哲保身。
纳兰红裳一阵冷笑。却为段衍生感到悲凉。
我还要伤你吗?
你已这般不易。
三人厮杀正烈,便听得越凉醇怒喝一声:“天杀令出,萧天伦你胆敢放肆!”
越凉醇正是危急时。
闻言,萧天伦踏起轻功,双刀直指段衍生。去势极猛。
纳兰红裳一时间陷入影煞楼的包围圈。她本就是借越凉醇回到段衍生身边,以此名正言顺的打探消息,刺探云桑国情。这不过是与越凉醇的一个交易。再者,对于影煞楼,她是极其感兴趣。影煞楼是云桑的一根刺,就有可能是北离用来杀人的一把刀。云桑混乱,她乐见其成。
也就是在此刻,纳兰红裳翩然出手,赤月剑红芒乍现。
一步杀一人。
事出突然,没有人会想到,段城主的未婚妻,这个形似琉璃宫主的女子,竟也是一名难得的高手!
云商沉吟,朝着上方看了一眼,夺刀一跃,相助纳兰红裳。
段衍生与越凉醇,萧天伦斗得正酣,纳兰红裳拔剑着实的让她一惊!裳儿有疾,不得妄动真气!
段衍生心忧纳兰红裳,当下,剑式更为狠厉。
“惊世三十六式‘风云劫杀’!”
风起云涌,乌云蔽日,剑气横生。像是一场风暴,恨不能将人席卷。
“越凉醇,今日你阻我,不得归!”
越凉醇见纳兰红裳出手,正是讶异。段衍生一柄长剑势如破竹,已来到眼前。
萧天伦回防不及,光顾着踏着轻功避开惊世剑锋芒,只听得一声血肉刺破的声音,段衍生一剑刺中越凉醇肩膀,反身将她擒下。
“越凉醇在此,谁敢妄动!”
天地突然静下来。
纳兰红裳持剑站立,踏着点点血红梅花深情款款的走到段衍生身前,对着她耳畔温柔一语。
“我想保她。”
越凉醇血染青衫,终是一笑。
段衍生呆愣片刻。复问:
“你说什么?”
电闪雷鸣,骤雨降下。突来的凉意,淋湿几人。。。。。。
☆、第18章 徘徊生死为情难
第十八章:徘徊生死为情难
隔着风声雨声,纳兰红裳的温柔低语传至段衍生耳畔,宛如刀割。带着欢喜的悲,泣泪的笑,段衍生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想保她。所以,这人,你不能杀。”
纳兰红裳声音极轻极缓,气息被有心克制,没有人知道,她说了什么,越凉醇却知道,尽管她负伤在身,仍是仰天大笑,说不尽的快意。
段衍生神情一黯。
云商丢了手上的刀,别有深意的望了纳兰红裳一眼,“段城主,越凉醇杀害无辜,助纣为虐,今日若放虎归山,保不准影煞楼他日卷土重来,后患无穷!”
连红湘在此时站起身,“不错。越凉醇,萧天伦皆为影煞楼尊主,地位在影煞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越凉醇手持天杀令,不能放!”
上官辙一脸正色,“段城主,阿凌死在影煞楼的手上,今日,相思堡是一定要讨个公道的!”
局势剑拔弩张,影煞楼势力奔涌而出,局外局,人外人,影煞楼,来者不善。
萧天伦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上官凌就是个武学废物,死不足惜!绣云七子若要动我影煞楼,恐怕还需斟酌几番。”
“萧天伦!”上官辙气极,“胞弟大仇未报,相思堡誓不罢休!”转头抱拳向段衍生说道,“还请城主还我相思堡一个公道!”
段衍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暗地里的动作自然一清二楚。刻意不去看纳兰红裳,听闻上官辙的话又是苦笑。“公道?相思堡有相思堡的公道,誓杀越凉醇,隐世城有隐世城的公道,不沾人世血腥,试问,这公道,生该如何处之?”
段衍生低垂下眉目。要保越凉醇,就是在难为段衍生。奈何,这话是你说的,纵是为难了,也要为吧。
越凉醇单膝跪地,唇色苍白,惊世剑为天下神兵,纵是被剑气伤了寻常人早已毙命,她仰赖内功深厚,撑得住一时半刻,见段衍生对着武林各道说出这样的话来,忍不住嘲讽,“怎么,段城主可是要放了我?”
大雨倾盆,隔着雨幕,声音飘渺,段衍生不看越凉醇看着纳兰红裳,神情桀骜。“放了你又如何?”话却是对越凉醇说的。
纳兰红裳神色微动,望着段衍生不言语又是一笑。
越凉醇气火更盛。隐隐压抑着,不得声张。
相思堡堡主上官辙闻言一步踏出,“不能放!”目光直盯着越凉醇,恨不能在她身上看出个窟窿。弑弟之仇,咬牙切齿。
萧天伦眼红越凉醇手里的天杀令,又不得不受天杀令所制。只要越凉醇天杀令在手,影煞楼上下是势必要保她的。与正道一战,向来是他的夙愿,今日不能除了越凉醇,实在是憾事一桩。他抬眼看向负伤在身的女子,血染青衫,但那洒脱的气质更胜往昔。他望着越凉醇,直觉越凉醇眼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越凉醇反观纳兰红裳,指甲嵌入肉里,犹不知。
台下一片喧哗。
“不知城主有何理由一定要放了越凉醇?”
“影煞楼一日不除,江湖一日难安!还望城主以大局为重!”
先前在越凉醇手中吃了亏的欧阳兑,义愤填膺,轻刀门此时也跳出来,“萧天伦杀人无数,影煞楼无恶不作,今日放虎归山,我轻刀门第一个不答应!”
能代表轻刀门的自然是轻刀门门主东方熊。
东方熊,不惑之年,一柄轻刀威震关东。就不知今日为何坐视萧天伦伤他门下弟子。
段衍生敛衣走下台,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今日放越凉醇并非纵容影煞楼的作为,相反,我要借越凉醇负伤一事,敲山震虎。影煞楼主藏匿已久,越凉醇,萧天伦来者不善,江湖动荡也不在一两日,隐世城向影煞楼宣战,伤了越凉醇权当作为影煞楼下的战书。我武林正道不齿影煞楼的作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会辱我正道清风,因小失大,不可为,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她以正道清风作为突破口,正式向影煞楼宣战,无疑是堵了悠悠众口。上官辙身为绣云七子之一,以段衍生为首,她的话上官辙不能违逆,却也是忍下一口气,留待日后与影煞楼清算。
众所周知,影煞楼内里牵连颇深,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否则,也不会放任影煞楼残害无辜。如今天下混乱,保不齐
影煞楼背后还与朝廷相关。段衍生既为绣云七子之首,她的话,自然可信。由隐世城来对付影煞楼,是再好不过。
少林,丐帮,轻刀门,只一个眼神交汇,便异口同声的答道:“一切依城主就是。”
纳兰红裳嘲讽一笑。
所谓群雄,不过尔尔。
她本就生的美,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空绝大师手捻佛珠,问,“女施主在笑些什么?”
纳兰红裳敛了衣袖,毫不在意的说道,“自是笑可笑之人。”
段衍生抬眼看了空绝一眼,空绝不语。
望着越凉醇,俯下身来。“越凉醇,我敬你是一快意恩仇,敢作敢当的奇女子,他日相逢,生劝你一句,莫要自掘坟墓。”
越凉醇对上段衍生深如碧潭的眸子,音色冷冽。“段衍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到黄泉越凉醇势必要与你周旋到底!”她压低了声音,一副若有其事的神情。
“更何况,英雄难过美人关。越凉醇身为女子,却也为那女子倾心。”
那女子。
段衍生起身,默不作声,略有所思的看向纳兰红裳,半晌,竟直直的走过去。
两人站在一起,便胜却风景无数。
越凉醇目光灼灼,“君子爱美人,殊不知段城主的未婚妻出身何处?”
纳兰红裳横眉冷扫,越凉醇只觉得如鲠在喉。
“这,就不劳越尊主忧心了。”
她语气淡淡,仍不知,就是这样的淡漠让人心伤,又或者,从未在意过。
越凉醇拂袖而去,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飘远。影煞楼来的悄无声息,去的也了无踪迹。
黄小一藏在人群里,紧咬牙关。一双眼睛红的像极了兔子。我为你鞠躬尽瘁,你为她青衫黯然。是我欠了你么?
密林外。
越凉醇停下脚步,倚靠在树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萧天伦一声冷笑,“怎么?我还以为越尊主能多撑上个一时半刻?”
越凉醇眸光愈寒。“你故意露出马脚,无非是要借我与段衍生一战,凉醇失算,大尊主竟不屑做这广善山庄的庄主,就是不知道,回去如何与楼主交代?”
萧天伦观她唇色苍白,双脚虚浮,不由的冷哼一句,“越凉醇,你为人眼高于顶,今日被惊世剑所伤,若此时再遇强手,难保不会命殒于此!”
他故意遣散影煞楼杀手,为的就是能趁机杀了越凉醇,坐稳影煞楼名副其实的大尊主。
“楼主若问起,只当是你越凉醇误我时机,楼主惜才,想来,是不会为难我的。倒是你,越凉醇,今日栽在我手上,不除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萧天伦话音刚落,双刀便起。
“想不到,你一早就存了杀心!”
越凉醇满腔不甘,不顾重伤,聚起内力,执剑就要接下萧天伦的双刀。
一柄长剑突然袭来,先于越凉醇一步拦下萧天伦的攻势。
花溪执剑在手,反手扣上越凉醇。
“越凉醇毒害我家公子,该死!萧尊主再是纠缠,天杀令在此,花溪侥幸存活,定是会将所见所闻公告天下。而这天杀令,也必定是毁于你萧天伦之手!”
萧天伦杀意顿起,奈何天杀令毁不得,左右盘桓间,花溪已踏起轻功带着越凉醇遁走。狠狠的挥出双刀,林中飞鸟四散逃走。萧天伦怒不可遏。
且说莫言欢受伤,是中了越凉醇的毒计。莫言欢一念之仁,给了越凉醇可趁之机,五花消香散原本是越凉醇要用在段衍生身上,怎料,阴差阳错的闯进个莫言欢,识破了她的计谋,莫言欢拼死将花溪送出,却中了越凉醇的圈套。这样,才有了先前之事。
花溪一路跟踪越凉醇到了这隐世城,正巧窥探到萧天伦的杀心,纵是她已经恨透了此人,越凉醇此时还不能死。
越凉醇浑身无力,被一股刺痛搅醒。
花溪正一脸阴沉的为她处理伤口,此时见越凉醇觉醒,当下一句便脱口而出:“解药在哪里?”
越凉醇回过神来,忍着痛意撑起身。看得清楚了些,才记起眼前的姑娘是莫言欢身旁的花溪,不久前救了自己的人。
越凉醇轻笑,“我负伤在身,惊世剑威力无穷,不知为何,我竟忆不起你口中说的解药是怎样一回事了。”说着,面露惋惜。佯装无辜的看着花溪。
花溪怒起,一把扯过女子,“告诉你,不要和我耍花样,我先前能救你,现在同样能杀你!识相的,你最好老实点!”
越凉醇从花溪手中将自己解救出来,不予理会,径自的寻了一方空地凝神打坐。
花溪见此,只专注的守着。“告诉你,惊世剑气伤了你的筋脉,单凭你打坐片刻还不是我的对手。萧天伦随时可能寻来,一柱香的时间,不论如何,解药的下落我势在必得!”
一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越凉醇缓缓的睁开眼。
惊世剑气伤了她的筋脉,当务之急是赶紧找谢无药施救,她定下心来,望着花溪,问:“我若说出解药的下落,你可愿为我驱使,直到我性命无忧?”
花溪沉吟,又对越凉醇此人百般提防。
“越凉醇,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你。”
越凉醇笑得肆意,“五花消香散生于漠北,世间只有一方可解,漠北长生根。长生根。。。。。。”
未来得及说下去,便听花溪一语打断。
“好!若能能救我家公子,为你驱使又有何妨!”
斩钉截铁。若说果敢,花溪的确当之无愧。
☆、第19章 活人墓生长生根
“五花消香散生于漠北,世间只有一方可解,漠北长生根。长生根藏于漠北极北之地……活人墓,若要救莫庄主,需闯活人墓找到长生根才是。”云偿收了银针向众人说道。
“活人墓?”
众人微诧。
有诗云:活人墓里生人葬,九州阴魂孤魂藏。
说的便是活人墓的离奇凶险。活人墓处于漠北极北,因所在隐秘,当世只留下了诸多阴魂环绕的传说,没有人能从活人墓活着出来,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活人墓在哪里。
云商敛眉,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才无奈的说道,“活人墓地处隐秘,世上虽无人得知它的所在,好在三百年前出了一位奇人,姓氏不祥,却是盗墓里的祖师。他曾留下一幅地图,里面有关于活人墓的记载。琉璃宫曾有幸得到此图,不过。。。。”
“却是半幅。”
段衍生思量片刻,“当务之急是寻到长生根,言弟等不了,铸剑山庄也等不了,就是半幅图,这漠北活人墓也是去得。”
云偿适时开口,“不错,莫庄主由我和萧御医看护,足以撑得过五日,五日之后,无长生根,莫言欢必死无疑。”
段衍生低头看了一眼云偿,“那就多谢宫主。”
“也辛苦萧老了。”
萧开连忙施礼,“城主言重了。”
正待各自回房收拾行囊时,有一人站出来说道:
“去活人墓也算上我一个!”
流苏衣带翩翩,款款走来。一代花魁的风范,不妖不魅。
云商嗤笑。“流苏姑娘风情万种,惹人怜爱,活人墓那样的阴魂之地,怎是姑娘去得?”
云商说人风情万种,却不料最是勾魂摄魄的正是她本人。
流苏不以为意,望着段衍生,“此去活人墓,若是凶险,流苏兴许能施上些绵薄之力。”她说的楚楚可怜,言语里的坚定之意却又让人不能忽视。也只有这时候,段衍生才会想起眼前的女子,是琅琊玉主,十二后人之一。
“好。”段衍生应允。
她回头又看向纳兰红裳。
你也要去?
纳兰红裳点头。神情无甚波澜。
就是在此时,阿昂上前来报:“花溪姑娘送来一物,便不顾护卫拦阻,执意远走。”
花溪!
段衍生展开牛皮纸,便听得云商惊呼,“半卷地图!”
竟是前往活人墓的半卷地图!
段衍生赶来时,花溪早已匿了踪迹。
青衣女子望着来人笑得浓郁。
“你果真回来了?”
酒楼拐角处,花溪神情冷漠。
“五花消香散,想我当初得来不易,若非莫言欢拦阻,这毒便是下在段衍生身上。他为段衍生挡去一劫,就该承受毒侵之苦。这通往活人墓的地图我已经给了你,你已经给了段衍生,生死各安天命,按照约定,你,要护我无忧。”
越凉醇说的容易,花溪只在一旁漠视。
“越凉醇,你毒害我家公子,这仇已经结下了,待你我约定解除,花溪要杀的第一个便是你。”
越凉醇连连摆手,“无妨,无妨。越凉醇此生结下的仇怨数不胜数,多你一桩,少你一桩,又有什么干系?”
她轻抚着无名指上的白玉扳指,正色道:“潜游谷,谢无药。花溪,你将我护送于那,大可赶赴活人墓为你家公子寻得良药。”
越凉醇向来不欠人恩情。
“对了,提醒你一句,段衍生身旁有一红衣女子,你可要当心,恐怕除我之外,最希望莫言欢死的人非她莫属了。”
花溪闻言一震,面上却未露声色。
是夜,隐世城段府院落,寂静无人。
菱香居。灯火通明,是那唯一的亮光。
段衍生负手而立,“赤。”
唤作赤的男子微阖俯身,白衣白发。缓缓说道:“越凉醇乃十几年前越家后人,为报母仇手刃师傅步黎,自此归入影煞楼。至于莫公子受伤之事,实为撞破越凉醇毒计,无辜受累。影煞楼最近出了些乱子,内里几位尊主不和,越凉醇失踪,只萧天伦一人回了影煞楼,影煞楼主大怒,以鞭笞之刑处之。”
男子说完,段衍生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那,活人墓呢?”
男子俯身跪拜,“活人墓,赤,不知。”
段衍生挥了挥手,望着男子一头白发,俨有叹息。
“我倒是忘了,你体质异于常人,阴寒之地不得入。赤,你可怪我?”
当年若不是我练功急于求成,你也不会受我体内真气反噬,明明青丝,却成白发。
“能得主人看顾,已是莫大荣幸,赤,不敢贪心。”
“起来吧。身为七十二护卫,跪在地上又是什么样子。”
段衍生忆起往昔,深深感觉自己受之有愧。
我一心执着儿女私情,如何谈及护卫苍生?思及为她所累的人,段衍生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为世追捧,实为不该。为情所扰,实为难恕。
废却声名富贵,其实,我也只想做一个凡人。
与此同时,移莲阁,暗夜笼罩。
“皇上传下密令,先盗虎符,后取藏宝图!还望公主早做筹备。”
纳兰红裳一脸倦然。
信折是桓侍卫派人秘密送来的,想必,这里的情况也无法隐瞒。
云桑一行,她早就作此打算,她深谙皇兄的心意,北离不甘做云桑身为附属之国,纳兰承君又怎肯仰人鼻息?更何况,云桑无主,是天赐的良机。北离不出手,云桑国迟早会沦为各国嘴边的鲜肉,如今不过是依靠了国中勤王党以及绣云七子的权势。绣云七子败,云桑必亡!
纳兰红裳对月惆怅。
“你若为凡人,就不会有这般苦楚了吧。”
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旁人听。
若为凡人,你我该不会如此艰难吧。
若为凡人。
可你偏偏是为世盛赞的惊世公子,不伤你,我北离无路。你一开始便懂,到如今,却忘了。
我做的,不过,是为了,提醒你。
提醒你,纳兰红裳爱的炽热,恨得却也疯狂。逼到绝路,要么你陪我共同席卷了这天下,要么,你我共同燃烧。家国大义,情爱纷扰,我已无路可走。
天下人皆是有情,何以我纳兰红裳的情不得善终!
“暗中潜伏,活人墓毁掉长生根!莫言欢死,七子局势不稳,云桑必乱!”
“是!”一阵风声吹过,纳兰红裳暗淡了眉目。
你我无果,不如相杀。
司徒正名回到机关门,将自己关在机关器所,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发着盛怒。连红湘一路喜笑颜开的回了红豆坊,她的经商头脑再次令她赚了个痛快。上官辙回到相思堡便派人寻找越凉醇的下落,同时密切关注着隐世城的动静。
就是这时候,段衍生一行人深夜而出。
诺大的隐世城留下云偿一人,她却并无忧虑。
“劳烦宫主坐镇隐世城,言弟的性命就仰赖宫主了。”
“偿义不容辞,恭候城主携药归来的喜讯。”
由此,便是茫茫尘沙,黄土纷飞。段衍生,纳兰红裳,云商,流苏,开始踏上寻药之路。
无独有偶。
十二美人图遍布天下,藏宝图一事搅得人心惶惶,正是在段衍生四人出走漠北的第二日。
“呵!段衍生刚出隐世城,这美人图的传言就闹的沸沸扬扬,凉醇自认聪明,却还是不得不赞一句,影煞楼主高深莫测,非我等可逾越。”
越凉醇说的一脸幸灾乐祸,“要我说,这绣云七子可不是个好差事,呐,就看你家公子,此番命能否保住还要看是否上天垂怜。
山路上,只听的越凉醇一人言语,花溪只管抿了嘴,不发一言。
上山之时,人们争相谈论的就是这云桑藏宝图,一来二去,她也听了个详尽。
绍景帝立下绣云七子的同时,暗地里也将云桑世代的皇室珍宝封起来,绘做十二张藏宝图,分别汇在十二个女子背上。十二女子皆由十二家族所出。自绍景帝时便隐居世外,不问世事。
传言说的有声有色。纵是花溪也难免生疑。可以肯定的是,影煞楼放出风声,十二张藏宝图对江湖来说是祸非福。
远远看去,崎岖的山路,两名女子走的颇为随意。
看出女子的不耐,越凉醇随性说道,“翻过这座山,就到了潜游谷的地界,你这般急着可是要赶上段衍生一行人?”
花溪冷冷开口,“闭嘴!”
“告诉你,那活人墓可不是寻常之人能闯的,你贸然前去,恐怕没寻到长生根就已经落入漠北狼群的腹中,你乖乖的将我送到谢无药手里,兴许,我还能保你在那活人墓里多走上一程。”
花溪当下拔剑。“说!活人墓的事情为何你知道的这样清楚?”
越凉醇一手拨过长剑,笑得讥讽,“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花溪姑娘莫要大动刀戈。”一时静默,花溪方要开口,便听得越凉醇顾自吟道:
活人墓里生人葬,九州阴魂孤魂藏。
百转长生死无望,琉璃灯下凤凰殇。
寂坐百年骨入土,何人焚烧魂魄亡。
历尽千劫终成事,一遇惊龙笑紫皇。
声音低沉婉转,花溪不懂,此时的越凉醇为何苍凉。和着那山间的风都夹杂了萧索。活人墓里究竟藏了什么,无情如越凉醇都会怅然凄苦。。。。。。
☆、第20章 阴魂路步步藏情
第二十章:阴魂路步步藏情
活人墓里生人葬,九州阴魂孤魂藏。
依照诗文,这活人墓该是处于漠北极北阴寒之地。段衍生望着两卷地图,契合齐整,纹路山河一一详明。既是花溪亲自送来,地图的真假且不去说,疑的是这地图花溪从何而来。赠图之人又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云商一把将水囊扔给段衍生,“段城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走?”
段衍生接过水囊,出于本能的递给纳兰红裳。
“你!”云商气极。转身不再理会那人。
纳兰红裳只横眼看了云商一眼,顾自饮水。又是一副不惊不扰的样子。
流苏见状,连忙笑道,“段城主可愿将这地图给流苏看上一看?”
段衍生回道:“自然。”
流苏接过地图,仔细辨认,只觉得牛皮卷上所绘极其详尽。一时疑惑。
“怎么?流苏姑娘可看出什么不妥?”
流苏抬头,“不。是这地图委实详尽。”
纳兰红裳闻言抬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娇弱清丽的女子。
“哦?流苏姑娘是在怀疑此图的真伪?”
“城主请看,这两幅残图是否有异?”
段衍生细下观摩,“是新旧之别。”
“不错。”流苏拾起左手边的地图,“这半幅图是云宫主拿出的,牛皮纸卷至少要有百年的日子,所绘不过是一些重要的关卡,反观这副图,呈仿旧的样子,历时不过七八十载,最为奇怪的是,活人墓主坛机关要地事无巨细,恨不能让人一览无余,各位不觉得反常么?”
事出反常即为妖。
段衍生不是不懂,是冒险为之。若是有人故意引她们去活人墓,去不去都难善了。莫言欢危在旦夕,没有长生根,铸剑山庄迟早要乱。七子局势一旦打破,就如同泄水的闸,席卷的是整个云桑。
前幅地图只论述了大概,后幅地图却是对活人墓的核心主坛绘的详尽。此去,是凶非吉,段衍生早有准备,只是这几位女子,是无论如何都伤不得的。
云商心奇,“流苏姑娘怎的对活人墓之事这样清楚?”
流苏笑得惨然。
“因为活人墓恰是祖父埋骨之地。”
梓棠一族,隐居山外,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怎料,却出了百里御风这样的不肖子孙。
百里御风,玉面郎君。最厉害的不是占卜行卦,竟是盗墓。而活人墓,对盗墓者的吸引力可见一斑。百里御风曾三进活人墓,对墓中构造甚为了解,子传孙,就到了流苏这一代。那百里御风死在第四次的探险,百年后,他的子孙再次踏足此地,冥冥中自有指引。
众人了然。
“既来之,则安之。活人墓纵是龙潭虎穴,闯过去就是。”段衍生如是说道。
流苏也是一扫颓唐,“段城主所言极是。纵是这地图有假,严加防范,活人墓也不是入不得的。入墓容易出墓难,大家还需万般谨慎。”
云商神色流转,在心底暗暗叹道,想不到,这十二家族各自的故事是这样的精彩!只一个百里御风,就称得上当时盗墓的传奇。只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背后站着的是十二家族之一……梓棠。
纳兰红裳神色里掠过疑惑,女子流苏。。。。。。
段衍生望着不远处的纳兰红裳,逆着光,她看不清女子的神色。一路走来,两人相谈甚少,她隐有不安。又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凝了目光望着女子,有一瞬,段衍生想起咫尺天涯一词。
为何我感觉你和我远了呢?
一场沙尘暴就是在这时毫无预兆的袭来。
来势汹汹,像极了远古中的凶兽。
云商大喊一声,“危险!”
伸手去拉近在咫尺的段姓女子,脸色一白,扑了个空。
段衍生紧紧护卫在纳兰红裳一侧,躲在山丘后方。
一霎。云商痛楚难言。随着漫天的风沙,心似在咆哮。
原来,并非是走近你,便能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一切发生的太快。
流苏虽武功不济,对危险的敏感度却是出奇的好。是以,除了漠北的风沙磨得人脸生疼以外,几人倒是没有损伤。
纳兰红裳被段衍生强行护卫着,手心相触,惊觉段衍生用力紧握。抬头看去,宽大的袍子为她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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