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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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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没空理她还是不忘好好答话的拓拔谌头也不抬的乖乖道,“姐姐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元疏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无奈的拿了蒲扇缓缓站起身,走到拓拔谌跟前替她扇风,叹气道,“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还都不与姐姐商量的。”
  虽然很想说元姐姐你比我更像个小孩子,但拓拔谌现在忙得很,没有闲空与元疏忆争论这些,她又专心的忙起手里的活计来。
  用早就准备好的碟子将那些她从小树林摘来的、早就洗干净的果子装好,放到桌几上,又拿了一个小小的旧香炉,掏出手帕擦了干净,点燃了几柱香放到条几中间,最后拿出个黑色的盒子,放到香炉旁边。看着自己的杰作,拓拔谌兴奋道,“好啦!”
  “这是什么?……祭祀?”元疏忆不确定的一边拿着蒲扇慢悠悠的扇着风一边迟疑道。
  “就知道元姐姐不知道!”拓拔谌自豪的皱了皱玲珑白皙的鼻子,对着元疏忆笑得欢快,“这叫乞巧!”
  乞巧?元疏忆湛蓝色的眼眸转了转,疑惑的看着条几上放的果子与香炉,指着它们道,“都放祭品了不是祭祀是什么?”
  “元姐姐看看天上,星星出来了对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拓拔谌拉了元疏忆的手,指着漆黑的天幕上,闪闪烁烁的星辰道。
  “对。”元疏忆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寂静夜空下即使在月光的掩印下也努力散发出自身光辉的星辰回答道。
  “那就对啦。”拓拔谌也笑了,转过身看着元疏忆美艳的脸笑了笑,道,“因为今天是七月十五,是七夕啊。”
  “嗯。”元疏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在草原的时候也听说过中原的传统,“这起源于天帝的外孙女和人间的放牛郎不能在一起的故事对吧?我也听过的。”
  “嗯。”笑着点了点头,拓拔谌又拉着元疏忆要她往繁星满天的天空看,“看,那就是牵牛星,那边是织女星。今天晚上就是他们相会的时候啦。”拓拔谌伸出手指了指,兴奋的道。
  “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元疏忆不配合的耸耸肩膀,看着拓拔谌听见这句话以后明显暗淡下来的眼眸,笑,“没想到谌儿都这么大了还会信这个。”
  “……”拓拔谌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好闷闷的道,“民间传说是这样的,我也只是听我娘说的。女孩家在这一天都会供奉织女娘娘,将瓜果放在条几上,点上香,再拿一个盒子,里面放上一块布和一只蜘蛛,等第二天打开盒子,看蛛网结满了整个盒子的时候,就是织女娘娘灵验了,会给那个女孩一个织布的好手艺和一个好……好夫婿。”拓拔谌低着头手里捏着自己衣衫的下摆脸红着说完了这一段话。
  “果然谌儿长大了啊。”元疏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摸着下巴缓缓道,她看了看庭院里条几上的那个黑色的盒子,迟疑道,“那里面……不会有蜘蛛吧?”
  “嗯。”拓拔谌看了元疏忆的反应以后不高兴的缓缓点头,都说了是乞巧的了,没有蜘蛛怎么行?
  “呵呵……”元疏忆不自在的嘴角抽了抽,视线飘飘忽忽的就是不敢看那个盒子了,她拍了拍拓拔谌的胳膊,敷衍道,“谌儿很好,嗯,肯定明年的绣工会更好,嗯,肯定也会找到好人家。”
  “哦……”准备已久的喜悦突然被元疏忆的这一句话冲淡了,拓拔谌垮着脸,没什么起伏的答应着,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她觉得身上有些冷,于是拿起靠在条几上的拐杖,转过身对着元疏忆道,“姐姐继续乘凉吧,我去把湿衣服换下来,穿着怪难受的。”
  “嗯,去吧。”元疏忆笑了笑,对着她摆摆手,“记得要把头发也擦干啊。”
  “嗯。”拓拔继闷闷的答应着,拄着拐慢吞吞的往屋里走去,看那速度,怕是迟暮的老人都比她快一些。
  “怎么了这是?”元疏忆在她身后不解的看她突如其来的消沉,疑惑道,“难道是最近总是做活累到了?可是我也没觉得有多累啊?”想着,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就扫到了那个摆在条几上的黑色盒子,顾不得多想,她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抱着手拿着蒲扇赶紧跑到藤椅上躺下不敢再多看,“民间的传说真是太可怕了,难道对于蜘蛛这种恶心的生物她们不会觉得看一眼都是罪过么?”元疏忆不解的摇着蒲扇,一边在藤椅上摇啊摇的,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她看着天空,湛蓝色的眼睛里闪出光辉,就好像是现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一样,她缓缓抬起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臂,对着又遥远又亲近的星辰画了个大大的笑脸,“你说是吧?娘。”

  ☆、第56章

  今晚月朗星不疏,但是很适合讲故事。
  元疏忆把蒲扇盖到自己美艳的脸上,全身放松的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摇啊摇啊,慢慢的好像时光就被摇走了。
  拓拔谌换下了湿衣服,刚欲走出门就看见元疏忆这个模样,想了想,她从里屋也搬了一把躺椅,放在元疏忆旁边,躺了上去。
  “以前看还不觉得,现在看看,好像这些星辰真的离我们很远啊。”元疏忆把蒲扇从脸上拿下来,随手丢在地上,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半开半闭着眼眸,轻轻的道。
  以前在草原的时候,每次晚上她睡不着时,就会拖着好像永远都在占卜的梁絮虞,一起使坏的骑在鹿鹤鸟身上,让它背着她们飞到草原唯一一处比较高的地方看星星。也许是草原离天空比较近,每一次她看见那些星辰的时候就觉得它们触手可及,好像只要她伸出手,那些闪耀美丽的星辰就能被她抓到握在手里一样。说来也是奇怪,怎么不论春夏秋冬草原都会有星星呢,很小的时候看见这些美丽的星辰她就疑惑过,只是后来大了事情多了也就慢慢淡忘了,要不是八岁那一年的晚上她被她娘打了以后偷偷去找鹿鹤鸟玩,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草原上那些明亮闪耀的好像在对着她笑的星星,都是些什么。
  那些越来越多越来越美丽的星辰,闪烁着淡淡光辉的、陪着她哭陪着她笑伴着她长大的星辰,俱都是坟茔。
  她们族人最后的长眠之地。
  “哎呀,看来皇兄来的很是不巧呢。”拓拔宏还未完全掀开帐篷的帘子就对着正坐在书案前的梁絮虞笑着道。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梁絮虞闻言隐晦的打量了他,一身紫色的袍子,上面张牙舞爪的绣着五爪金龙,腰间别着她异常熟悉的翠绿色的笛子,面如敷粉,在帐篷里灯光的掩印下,阴柔的容貌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的话,的确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就算心底已经惊涛骇浪,梁絮虞表面也只是礼貌的对他点头微笑,“皇兄不辞千里来到此处,絮虞却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是絮虞失礼了。”
  “哪里,是皇兄突然造访失礼了。”拓拔宏闻言,微微朝梁絮虞那边走了几步,笑着抽出了别在腰间翠绿色的笛子,在手里把玩着对着梁絮虞抬头微微笑道,“今天可是中原难得的七夕,情人相会的时刻,难道皇妹就打算如此辜负?”
  “皇兄真是会说笑。”梁絮虞闻言也只是温柔的笑笑,拓拔宏明明知道上个月皇姑把昭国大祭司的位子传给了自己,现在却又来说什么情人的话,真是太刻意了。
  看见梁絮虞不以为意的样子,拓拔宏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用笛子敲了敲自己的头,笑着说,“哎呀,看我的记性,上个月皇姑就把大祭司之位传给皇妹了,如此一来,皇妹就不能与人缔结姻亲了呢,真是可惜,啧啧。”说着,他略显失礼的扫了梁絮虞一眼,颇为不解的摇头道,“皇妹今年不过才十八,用贵族的年龄算,尚还未曾及笄,年纪轻轻的又何必急着接管这一堆烂摊子呢?好好的找一个人过一生难道不行么?”
  “皇兄所言极是,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皇兄又何必太过执着?”梁絮虞依旧不动声色的一语双关道。
  “呵呵,既然皇妹这样说,就算是知道皇兄此行的意图了?”拓拔宏闻言冷笑,“啪嗒”一声硬是掰断了手中拿着的翠绿色的玉石做成的笛子。
  “很近么?”听了元疏忆的话,拓拔谌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看了看遥不可及的夜空,奇怪道,“可是谌儿觉着,很远啊。”
  “谁知道呢。”元疏忆慢慢的说着,倦怠的转过身看着还在呆呆的观察着天上星辰的拓拔谌,问她,“谌儿可曾听说过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不曾?”
  “不曾。”拓拔谌微微羞赧的摇摇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发亮的看着元疏忆道,“民俗算吗?谌儿知道好多呢!”
  “不算……吧?”元疏忆微微皱眉,看见拓拔谌听见这句话后就撅着嘴不满意的模样,笑呵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柔的道,“既然谌儿不知道,那姐姐给谌儿说一个好不好啊?”
  ……
  “皇兄不辞辛苦从京都来到这里,想必不是和絮虞叙旧的。”梁絮虞面不改色的看着拓拔宏的动作,依旧温柔笑着。
  “本王当然没有和你叙旧的雅兴,不过有人倒是想要与你叙叙旧呢!”拓拔宏阴了脸,冷笑着对外面喊,“把他带进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就有两个金吾卫押了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少年进了帐篷,“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
  “皇兄这是何意?”梁絮虞看也没看那少年一眼,只是盯着拓拔宏胜券在握得意的脸笑着道,声音轻柔的纱一般,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浅蓝色的眼里也是波光涌动,清绝的脸上也看不出半分惊诧。
  “皇兄只是让皇妹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拓拔宏笑着说着,示意那两个金吾卫将那少年的头抬起来,“此人擅闯我府邸,侍卫们当成是刺客就关了,后来皇兄听说他认得皇妹,就将他带了过来,看看可是皇妹认得的旧相识?”
  “大祭司!”那少年原本许是被身上琳琅的伤痕折磨的,从被两个金吾卫拖着进到帐篷里后就一直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沉默着的模样,此刻其中一个金吾卫强行拽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他才好像得了水的鱼一般,抬起头看着梁絮虞喊道,同样也是蓝色的眼眸里满满的溢出了泪水,“大祭司!絮虞!”
  本来以为是疏忆被他们抓住了的梁絮虞看见这少年后微微松了口气,她没理地上跪着的还被人抓着头发蓬头垢面的的那少年,还是凝着脸,看着拓拔宏,“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都是一家人,皇妹以为,皇兄会是什么意思?”拓拔宏从袖口里拿出自己的折扇,看着梁絮虞思考的模样,他成竹在胸的慢慢悠悠的扇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对着一直沉默不见回答的梁絮虞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的生命蛊。”
  ……
  “元姐姐要讲的这个故事呢,是很久以前元姐姐的娘亲告诉元姐姐的。”元疏忆微微咳了咳,清清嗓子后便开始给坐在一旁眼睛里晶亮闪着光的拓拔谌讲故事了。“这个故事呢,最早要追溯到几千年以前,中原上的第一个王朝还没有建立的时候。”
  “那时候中原诸国林立,各自相互征伐,百姓民不聊生……”
  “元姐姐,说重点了啦!”
  “哦,咳。”元疏忆重新咳了声,微微侧着脸抱歉的看着眼睛更是晶亮的拓拔谌,“元姐姐第一次说故事,没什么经验,谌儿多多少少担待一下,别急,现在就进入正题。”
  在远离中原王朝的一个地方,生活着一个部族,他们不过千人,却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那是什么族呢?”拓拔谌忍不住问。
  “……古蜀。”元疏忆暗哑着嗓子,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还是说出了她们部族的名字,久久未曾提起来的名字。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这说的便是古蜀族。
  古蜀族人数不过千人,却因族中有守护兽鹿鹤而一直相安无事没有灭族,由于族中每一人连带着守护兽均是蓝眸,后来有人也称古蜀族为蓝眼族。
  原本没有入世的古蜀族人都自由自在的在远离中原的地方生活着,可当中原的第一个强大的王朝建立起来时,古蜀族的平静的平静也被打破了,她们族人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原本的人数一减再减,后来竟然不到六百人,逼不得已,当初古蜀族的大祭司只好与当朝的帝王成亲,暂且保全了古蜀族。
  “为什么他们会被杀啊?”拓拔谌迷惑的摸了摸头,“那个皇帝为什么又不会杀了大祭司和她的族人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元疏忆冷冷道。
  她们族人没有灭绝的原因除了有守护兽守护外,还有一样,就是她们拥有生命蛊。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生命蛊是给予她们生命的东西,从她们出生时便种在她们体内的东西,可以让人不老、不死,以自己最为年盛的模样生活几百甚至几千年。就是因为这个,许多人才争相追杀她们,想要夺得她们的生命蛊。
  毕竟长生不老,谁不想得到?
  而至于当朝皇帝为什么不杀她们族人,哼,除了那位舍身的大祭司美貌异常外,不就是她的生命蛊了么。
  不知是受上天眷顾还是怎样,古蜀族的族人皆有外界无可比拟的美貌,且不论男女。
  原本没有入世时,她们的生命蛊只是自己所有的东西,可后来入了世,有许多族人经不住外界人的诱惑,纷纷外嫁或是外娶,如此一来他们的生命等于与自己的另一半平分了,那位大祭司的生命大概有一千年,那无耻的皇帝平白无故的得了几百年的寿命,难道不高兴么。
  后来,大概百年前吧,族中突然有规定,不允许将生命蛊传给别人,所以只要他们的凡人伴侣死去,他们也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自己老死,是死不了的,但是却可以选择自杀。
  古蜀族的人都专情的可以,也都傻得可以。
  只是那位皇帝也没保得了她们太久,不久他就被人刺杀了,不得已,她们族中又四处藏匿躲避,直到十八年前她们搬到草原。

  ☆、第57章

  “生死自有天意,皇兄如此处心积虑倒不如早些娶妻生子的好。”微微一笑,梁絮虞淡淡的抬手敲了敲檀香木做成的书案说道。她看了眼跪在地上被金吾卫压制的少年,又看了眼势在必得的拓拔宏,浅蓝色的眼眸里晕了水一般波光熠熠。
  “哼!本王才不信什么天命!”说起这个,拓拔宏就觉得内心有一把无名的怒火在燃烧,看着梁絮虞淡然的模样他咬牙切齿到神色都扭曲了,“凭什么你们古蜀族就可以长命百岁,而我拓拔一族贵为天潢贵胄,子孙却都要早夭?!你知道从你刚出生就被身边的人有意无意告知你活不过二十五岁,要早些行乐早些准备后事的感受吗?!本王不甘!”说着,他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手上脸上青筋爆出,观之可怖。
  “蜉蝣一日可抵彭祖百年,就是一叶浮萍也可享受生命,以皇兄如此执着的景况,就算是得到了无尽的生命也不过徒然而已。”摇摇头,梁絮虞继续淡然的规劝着已经快要发狂的拓拔宏。
  “呵呵!”冷笑两声,拓拔宏疾走两步一下子蹿到了那少年身旁,一把抓起他披在肩上的头发,不顾他的哀嚎声迫使他抬起头来,拓拔宏阴沉沉的看向梁絮虞笑道,“这位公子想必皇妹也该认得才对,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听这位公子说,皇妹还差点与他定亲了呢,真是可惜,皇兄是不是打搅了皇妹的好事啊?只要皇妹肯把自己的生命蛊给皇兄,皇兄一定给皇叔递上奏章,让皇妹与他完婚,不知皇妹意下如何啊?”
  梁絮虞但笑不语,一双浅蓝色的眼眸只是定定的往拓拔宏那里看,只看得跪在地上的人心虚不已冷汗连连,站着的人怒火中烧。
  “既然七长老的公子都在皇兄手里了,皇兄何必还来要挟絮虞呢?”梁絮虞温柔的笑,“他也是我族中人,也有生命蛊,皇兄何必舍近求远呢?”
  梁絮虞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出来拓拔宏就是一肚子火:本来他想的也是就这样杀了这个小子夺了他的生命蛊,只是后来他府里的一个方士说,古蜀族不知那一代的大祭司得了秘术给族人下了一个咒语,在种下生命蛊之时那咒语也随之种下了,也曾有人不相信这个传言以身试险,结果不过数月便自尽而亡,一人如此也就罢了,只是之后杀了好几个古蜀族人的暴徒都是如此,便不能不让人心生警惕了。
  “皇妹身为大祭司,又是如何不知其中原委?”冷笑了声,拓拔宏“咻”的一声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指着梁絮虞皮笑肉不笑道,“皇妹若是不同意,皇兄就只好自取了。”他说着话,猛的举刀刺向前方。
  锋利的刀尖划破长空,拓拔宏只觉得眼前忽然蓝光一闪,接着,“铛”的一声就听见了金属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于是,都不用拓拔宏再加询问,在场的众人就听见了一道状如孩童呜咽的声音,“呜呜……”
  鹿鹤鸟不知何时破窗而入,顶着自己的长角,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梁絮虞身前,海一般深蓝色的眼睛里都是警惕。看见拓拔宏那阴狠的目光,它不安的低低叫了两声,却依然坚定的护在梁絮虞身前不移动分毫。
  “呵呵,你就是古蜀族的守护兽?”不怒反笑,拓拔宏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这只又像鹤又像鹿的怪兽问道,只是他问话的内容虽然是鹿鹤,问话的对象却是到现在依旧淡然的梁絮虞,“皇妹,这可算是贵族的宝物?”
  轻轻的抚摸了自己面前鹿鹤鸟柔软的皮毛,安抚着它的情绪,梁絮虞这才凝着自己浅蓝色的眼眸看着拓拔宏道,“鹿鹤是不是我族宝物想来与皇兄的关系也不会太大。”看见拓拔宏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又淡然一笑,“皇兄不要忘了,现下昭国的帝王还是皇伯父,而皇兄私自带领金吾卫闯了我族私地不说,还对絮虞行凶,破坏皇家情谊,皇兄莫怪皇妹不顾兄妹情面,但今天皇兄若是有丝毫不符合礼法之处,絮虞相信不出半个时辰,皇伯父就会派兵过来了。”继续温柔的笑,只是其中冰冷的滋味就连不通人事的鹿鹤鸟也能感觉得到,“那时皇兄就算得到了长生,怕是也没有用了。”
  “皇妹说的对,今天是皇兄唐突了,还望皇妹莫要见怪,原谅皇兄的行为才好。”摸着下巴,拓拔宏笑着道,只是眼睛里的冰怕是已经有三尺了。他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来试探梁絮虞的底线的,还有就是看看梁絮虞对于他抓了的少年的反应,本来那少年说他是絮虞的未婚夫他也是不信的,毕竟梁絮虞这个他的挂名皇妹,平常就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只是他想要来赌一把罢了。最近他的行动太大,拓拔继已经对他有所防范,连他最为敬爱的皇姑也开始提防他,如此不利于他的事集合在一起,就不得不让他多个心眼了。
  本来就不欲与拓拔宏撕破脸,既然他肯顺着自己的坡下,那么自己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理了,梁絮虞温柔的摸摸正睁着自己圆圆乎乎的蓝眼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鹿鹤鸟的头,对拓拔宏笑道,“絮虞自然不会怪责皇兄,但皇兄也要自重才是。”
  “那是自然。”拓拔宏微笑道,他看着一直在地上跪着的那少年,对梁絮虞又道,“但此人私自闯入我府中,打伤我府中不少侍卫还杀了我的一个侍妾,皇妹以为,皇兄应该如何处置好呢?”
  “絮虞!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没杀人,是他冤枉我的!”那少年听见拓拔宏的话后挣扎着辩解道,他疯了一般的要往梁絮虞那边跑,却被他身边的两个侍卫死死的按住了。“絮虞!絮虞信我啊!”
  拍拍身前鹿鹤鸟的脑袋,示意它让开,梁絮虞迎着拓拔宏看好戏的目光款步走到那少年身前,对着那两个侍卫笑道,“二位可否先放开他?让我们说一会儿话?”
  两个金吾卫为难的看了眼拓拔宏一眼,接收到后者同意眼光后便放开了抓着少年的衣领,“梁姑娘请。”
  微微一笑,梁絮虞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跪趴在地上的少年许久才叹息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一直都在找你?”
  “知道。”少年垂头丧气道,他贪玩,父亲三番四次以古蜀族暗语找他都被他躲掉了,后来再想告诉父亲他在哪里,却是没有机会了。
  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梁絮虞目露不忍,“你知道古蜀族的人若是犯了错,应该如何接受处罚吗?”
  “……知道。”虽然被折磨的已经看不太清面容,但少年轻轻一笑,还是可以从两个浅浅的酒窝里看出他原本的清秀面容的,他以低哑的嗓音道,“我本来就不太期望能够得到救赎,如今还可以看见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看着梁絮虞清艳娟美的容貌,他叹息着笑道,“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玷污我古蜀族的名誉与身份的。等到那一天,我会自己做好准备的。”
  “……你父亲以你为豪。”
  “我只希望他不会不让我的尸体进入祖坟。”
  又说了几句,梁絮虞站起身,看着拓拔宏笑道,“皇兄,不管他有什么不是,还望皇兄原谅。”
  “哦,皇妹这是要求皇兄放了他了?”拓拔宏摸摸下巴像是在考虑,“不是说皇兄心胸狭窄,但絮虞应该知道皇兄一向是有仇必报的。”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梁絮虞温柔的笑笑,“既然他冒犯了皇兄,皇兄如此絮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但还是请皇兄不要这样折磨他。”
  听她这么一说,拓拔宏倒是吓了一跳,“你不救他了?”
  摇摇头,梁絮虞低下眼眸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人,“时候不早了,皇兄还是回去吧,絮虞如果料的不错,皇伯父明日再见不到你,便要派兵了。”
  “多谢皇妹提醒了。”心知是她捣的鬼,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也憋不住那口恶气的拓拔宏还是气的够呛,转身对着那两个金吾卫没好气道,“还傻愣着要本王提醒么!还不带上那个囚犯,我们走!”
  “是!”答应着,两个金吾卫死死的押着那少年跟在拓拔宏身后,就要离开。
  “絮虞!”那少年突然叫道,梁絮虞回头,就看见他嘴角轻动,以口型对着她道,“我——喜——欢——你。”
  梁絮虞只是看着他渐渐远去留恋的目光叹息。
  她注定一辈子孤独无依,又何谈喜欢?
  终于,帐篷外的嘈杂的人声和马匹的嘶吼声渐渐平息,一切又都归于平静。角儿的声音又从帐篷外传进来,“大祭司,七长老求见。”
  “嗯。”答应着,梁絮虞疲惫的揉揉额角,走到还在书案旁边呆呆立着的鹿鹤鸟身旁,抱住它的脑袋轻轻蹭了蹭,“让他进来吧。”
  “大祭司,梁摇光前来复命。”七长老梁摇光人如其名,一身正气,就连跪着的身影也是笔直的,虽然已为人父,可面容依旧是平常人家男子二十岁的模样,这也是古蜀族的特性,只要不丢失生命蛊,永远都保持着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长老辛苦了,大可不必多礼。”梁絮虞起身走到他身前,虚扶起他,“可找到疏忆了?”
  “找遍了京都与少主可能去的地方,都没发现少主的身影。”七长老懊恼道,“是我办事不力。”
  “这不怪长老,是她太过贪玩,”梁絮虞淡淡的笑,目光越过自己的书案看着自己用来占卜的龟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长老来时可看见摇新了?”
  摇新,便是那少年,也就是七长老的儿子。
  “只会败坏族人声誉的人,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七长老淡漠道,“况且拓拔宏为人奸诈,既然被他抓住了,怕是生命蛊也不保了,我只可恨当初误信了他娘的话,给他生命蛊的时候没给他下玄咒,如今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岂不可恨!”
  “……我要与长老说的就是此事。”梁絮虞带着些歉意看着七长老道,“方才,拓拔宏将摇新带到这里逼我给他生命蛊时,我给摇新下了乾咒。”
  “……大祭司是对的。”就算心肠再硬,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听见自己的儿子被下了古蜀族最为厉害的乾咒,他还是会心疼。
  “可这样,摇新也活不过两个月了。”梁絮虞愀然。乾咒之所以被称为古蜀族第一咒,就是因为这咒语虽然可以让夺取生命蛊的人生不如死,但也会缩短古蜀族人的性命,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历代大祭司都是禁用的。
  “反正都是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七长老笑了笑,对着梁絮虞道,“大祭司无需介怀,这是他的命数,最近昭国朝堂不太平,大祭司也要多多保重,摇光会继续搜寻少主的下落的,只要找到定会将她带回。”
  “劳烦七长老了。”梁絮虞温柔的笑笑。
  “那请恕摇光告退了。”
  “……七长老保重。”
  帐篷的帘子被人掀起来又落下去,梁絮虞走到书案前坐下来,鹿鹤鸟撒娇的把头蹭向她,梁絮虞温柔的摸摸它的头,笑了笑,“鹿鹤,到最后,还是咱们俩相依为命啊。”该走的,都会走,该留的,不会留,到最后辗转,只剩下她一个人。
  抱着鹿鹤鸟柔软的圆乎乎脑袋,梁絮虞突然就记起来了端午结束时皇姑对她说的话。
  “我要你,断情绝爱。”
  她缓缓的闭上了自己浅蓝色的眼眸。

  ☆、第58章

  一两,二两,三两……湛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竹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元疏忆就怕自己弄错了数额,到时候白忙活一场。只是不管再怎么数,老鸦也变不成凤凰,铜板也变不了银子,来来回回已经是第三遍数银子了,还是凄惨的只有不到一百两,其中的二十两还是她上次打劫那个该死的登徒子书生的。
  所以说,难道我真的要去打劫才能凑够六百两银子吗?看着桌子上那少的可怜的钱,元疏忆难得的严肃了一回。
  时间如流水这句话真不是说说就过了的话,眼看着拓拔谌家庭院里她摆弄的那些花草慢慢的枯黄凋谢,天气慢慢变凉,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七月末,眼看着就要到了拓拔谌的十五岁生辰,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丁点儿钱,元疏忆觉得都快要火烧眉毛了!
  天知道赚钱怎么那么难的,明明她已经非常努力早出晚归了的说,难道说真的要她出卖色相才可以攒到六百两银子吗?!
  元疏忆现在恨不得仰天长啸。
  钱啊,快点飞到我的怀里来吧!
  拓拔谌很认真的去晒好了草药后又去忙着收拾前些日子打下来的谷子。汗水自她瓷白的鼻梁一点一点的流下来,她抬抬手擦了擦汗,目光又落在屋里还在对着银子发呆的元疏忆身上。
  元姐姐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经常一个人看着钱发呆,难道是她看上了什么东西,却缺钱买不了呢?越想越有可能,拓拔谌看了看眼前的谷子,决心等到下一次的集会来之前,一定要多编点东西,从明天开始就去继续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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