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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好巧-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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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地带礼物,我们家小瑾是第一次带客人回来呢,应该是我们好好招待你才是。”说着,顾父正要伸手去接礼物,腰板却猛地停止,脸部微微抽搐,看了眼自家老婆悻悻地收回手。
顾母若无其事地收回放在她腰际的五指,不着痕迹地瞪了眼顾父,宛如在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路澜清尴尬地保持为二老送礼的动作,然而顾母毅然一副无心搭理的模样,清冷地端望路澜清,仿佛是在等待她出洋相,亦或是等待她不耐烦的模样。
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顾怀瑾着实无法再容忍下去,自然地接过礼物递给管家,再向他使了个眼色支开了在场的无关人员,牵着路澜清引二老入座,“爸,妈。站着说话多难受,坐下来聊。”
“你是真的关心我们,还是在袒护她?别忘了你骨子里流的是谁的血。”顾母面容和善地说出一句令两小辈脊背发凉的话,遂又若无其事地挽着顾父坐到沙发上,拍拍身侧空出的位置。
顾怀瑾领着路澜清绕到沙发空处,她坐下后不解地望着强硬地站在身侧的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她听话坐下,就听到顾母说:“我只是让你坐我身边,什么时候准许她入座了?”
“妈……你明知道我和她……”
顾母不等顾怀瑾说完便打断:“护犊子护这么紧?我是知道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同意?”
顾父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样僵持的场景让他无从下手,他不明白一向私底下对待客人知书达理的妻子为什么今天对待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这么强硬,而且自家女儿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反常。
路澜清伸手拍了拍顾怀瑾的手背,慢慢抽回被牵住的手,对着顾母说:“我知道您打从以前开始就不同意,今天无论您怎么对待我也好,我都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顾母反讥一句,好笑道,“路小姐说这话未免也太健忘了一点,四年前是谁不请自来,恳求我接女儿回家,说自己没资格,什么都不是,自己太过自不量力妄图高攀凤枝。路小姐当真是忘了吗?还是觉得我方才说的都是自己杜撰的?”
“妈!”顾怀瑾眉头紧蹙,显然这番话顾母说得有些重了,小家伙那段时间活得多卑微她再清楚不过,就算是自家母亲,她也容不得说半句路澜清的不好。
“不,我没忘,我说过的话我不会不承认。但是,我……”
顾母摆摆手,打断了路澜清后面试图辩解的话语,说:“你承认是你说的,那就足够了。后面的没必要再聊下去了,今天请你来就是让你记得这一点,没其他事了。好好招待客人。”
最后一句,顾母是转头对自家老公说的。
“不是,我没很明白你们刚刚聊的。”顾父稀里糊涂地跟在顾母身后,结果又遭到她的怒瞪,“不明白你自己出去找其他女人慢慢明白去,书房有一堆公文等着我看,我没空搭理你。”
顾父真的是百口莫辩,他真的比窦娥还冤……“不是,我……”
“四年前我没资格,不代表四年之后我没有。我会对您的女儿负责到底。”路澜清从容不迫地走到顾母面前,温柔地凝望了眼顾女王,示意她放心。
“资格?我不见得在我公司做个分析师的你有什么资格。”顾母眼底透过一抹欣赏,嘴上依旧咄咄逼人,“说到负责,不是由你来负还能让谁来?你怎么负责,难道可以还我女儿一个完璧之身吗?”
顾父抓住几个关键词,在脑海里拼凑一番觉得最终的答案愈发惊悚,插嘴道:“等下,你们说的越来越离谱了,她要负什么责,跟我们女儿有什么关系?”
“你的曲奇要糊了。”顾母无心让他插手,试图支开顾父。然而顾父不领情,作势要明白清楚个通透,“糊了就糊了,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可我想吃。”
顾母冷不丁的话让顾父急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最终只好忿忿地去取手套跑到烘培机边捣鼓。
“爱一个人不是用金钱和地位去衡量。如果您非要以此来评价,这份文件,签个字,这些股份都归到您名下。”路澜清从包里取出股份转让书,所含的霍克股份额度让顾母眯起双眼。
“怎么,想拿这些来补偿吗?”顾母上前一步,紧逼直视路澜清的双眼,隐忍道,“我女儿那四年被你折磨的还不够?你认为你现在可以弥补以前的过失吗?我给你安排检查身体,并不是我认可你,而是让我女儿不再自责。一个说放弃就放弃的人,我拿什么来相信你,凭什么把我最宝贵的女儿托付给你?”
“妈,我没有怪她离开我。”顾怀瑾按捺不住地上前劝阻,她知道路澜清不想她左右为难,可是她真的无法做到袖手旁观,爱……不是单方面的,“你觉得你的女儿是任人宰割的类型吗?如果我对她无意,就算她家财万贯我也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顾怀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顾父急匆匆地赶来,他的女儿在说什么胡话,难怪这么多年小瑾没带一个男朋友回家,原来……顾父皱眉望向顾母,想一探究竟却又遭到自家老婆的刀眼,悻悻地住了嘴。
顾怀瑾将路澜清拉倒自己身后,停止身板说:“我爱她,总有世人千千万,也抵不过一个路澜清。”
☆、第二百零五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父的隐忍似乎抵达了极限,他不是迂腐的人,但是不代表自己可以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直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才知晓。小瑾过去四年有多萎靡不振,身为父亲的他也是有目共睹,他曾多番地去试探和安慰都达不到预想的效果,就像一个庸医无法对症下药。
如今好不容易逐渐变得灵动起来,好端端的冒出一个是自家女儿笃定的爱人,无论性别如何,最主要的是让他的宝贝女儿四年心情大起大落的罪魁祸首,怎不让顾父愤懑。
顾母拉了拉顾父,示意他稳定好情绪,对顾怀瑾说:“你去书房。”
谁知顾怀瑾固执的摇摇头,“妈。”
“你给我去书房!”顾母大声训斥,唤来管家强制性带顾怀瑾进书房,“把她带楼上去好好看着!”
路澜清跨步上前钳住王管家的手,歉然地笑笑,低声安抚起不情愿与自己分开的女王大人,“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先上楼休息下。啊,对了,我想看一本关于数字解码的书,你不是说你家有吗?找到等我去拿好不好?”
“路小姐,麻烦你认清一下,这里是谁家。”顾母冰冷的话语自背后响起,路澜清面不改色地笑笑,看着顾怀瑾上楼才转身,悠然道:“现在可以了,您想对我说什么,晚辈洗耳恭听。”
“我该跟你说的都说清楚了,你还想听什么?难不成想我再把你曾经做的事说一次?”
顾母原以为路澜清会哑口无言,没想到她不疾不徐地走到自己面前,轻柔一笑,“呵——没话讲何必这样支开她,您是想跟我聊绾景地产?”
顾母眼底的欣赏更为浓郁,又惋惜地摇摇头,挽着丈夫坐回沙发上,“这些股份,我不会收下。你不要以为区区的股份可以让我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你。”
“这话就不对了,”路澜清笑容不减,在二老门前站定,眼眸里闪烁着流光溢彩,“顾怀瑾不是物品,谈何买卖。充其数,这顶多算得上是微薄的聘礼,我今天来是想征得二老的同意,让我迎娶您的女儿。”
顾母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看向路澜清的眼神不怒自威,“妄想!”
摇摇头,路澜清依旧笑得风轻云淡,“谢谢伯母当初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让我认清自己,更让我现在有能力和瑾并肩前行。我知道您怕我有了点资本就得意忘形,只知道贪图享乐而辜负了瑾的一颗赤诚之心。虎毒不食子,您对她再严厉专政,也仅仅是为她好。只要您点头,以后家里的生活琐事我做,决定她做,我身上所有的资产全部过户到她名下。您还有哪些不满尽管跟我提,只要是对她有益的,我都无条件答应。”
“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要知道,最大的空头票就是人嘴里说出的承诺。”顾母说罢别有深意地望了眼顾父,惹得顾父慌张的摇头摆手,解释道:“别这样看我,我真不认识那个人……”
“论势头,顾氏集团进军地产行业不比绾景公司差,人力、物力、背景,样样都比绾景强,可为什么依旧是被绾景打压?”路澜清说得头头是道,一一为顾母解释起来,“伯母应该比我更清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说法。”路澜清点了点合同书。
“你在威逼利诱我?”顾母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似乎每一个时期的路澜清,总会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是成果展示。”
“可是这个结果我不是很满意。”
面对顾母的刁难,路澜清仍然临危不惧,好以整暇地说:“那我就努力到令您满意为止。不知道拿下霍克,会不会令您对我稍稍有一点青睐呢?”
“呵——”顾母轻笑一声,拉着丈夫起身,对楼上喊道,“王管家,下来准备开饭。”
路澜清释然一笑,偷偷松了一口气,唯有她一人知晓她方才紧张的手心一直在冒汗。胆敢在比顾怀瑾还高一级别的顾母面前叫嚣,路澜清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顾母和顾父上楼,路澜清挠挠头,紧盯着楼上试图等待那抹动人的倩影出现,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只有王管家从楼上走下。路澜清尴尬地收回视线,不住地抹鼻子,王管家不以为意地亲和笑笑,提醒道:“她们在楼上谈话,一会儿就下来了。”
“呃,谢谢……”
进了书房,顾母就丢下丈夫拦住女儿的去路,谨慎且低不可闻地询问:“最近一次,你跟她,谁在上?”
“什么?”顾怀瑾一心心系呆蠢萌,根本无瑕顾及顾母的发问,脑子没能及时运转过来。
“啧——”顾母咋舌道,“你非要我说那么明白吗?就是那方面,你们俩最近一次谁在上面?”
“妈!”顾怀瑾羞红了脸,嗔怪一声又偷偷去瞄偷听的顾父,压低嗓音道,“你怎么问我这种事情……”
“妈妈难道还不能过问女儿这方面的事情了吗?问你回答就是了,这么扭扭捏捏,莫不是又在下方?”忆起上次为女儿更换衣裳,顾母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自己女儿如此不争气,真是白白给她了一副好姿色。
“是她。”半嗔娇地推开顾母,顾怀瑾不住地用手给双颊降温,眼睛都羞得不知该往哪瞟好。
“不错,不愧是我女儿,找你家小朋友去吧,她还在楼下。”
顾母煞有翻身做地主的自豪感,就连带着看自家丈夫都顺眼了许多,她就知道她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上次只是意外,其实多数都是女儿占优势呢?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而且你还没跟我说女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父等女儿离开了就匆匆凑到自家老婆身边,虽然他承认他在家里确实是没多少地位,但是不代表不能过问女儿的感情生活啊……
“聊女人之间的事跟你说什么?而且,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件事给我说清楚了?”
“我……我真跟那个人没什么啊,我不认识她……”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
听到频率较快的脚步声,路澜清欣然抬头,咧嘴傻笑,“嗨,我们又见面了。”
“嗨你个头!”书本轻轻地落在路澜清额头,顾怀瑾舍不得下重手,俏皮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跟我爸妈说了什么?他们反应好像不是很大了。”
“说你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了,想要自己女儿活命,最好是留在我身边。”路澜清不分场合地搂着顾怀瑾的腰,头埋在她的肩头磨蹭磨蹭,又开始没个正经地撒娇。
“口胡!”顾怀瑾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小家伙真是被她惯得愈发没脸没皮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嘶——谋杀亲妇啊。”路澜清揶揄的表情,丝毫看不出疼痛与知错的模样,急得刚被顾母调侃完的女王大人又羞又恼,嗔怪道:“你这口无遮拦的……”
“你喜欢就好。”路澜清抚上她揪住自己耳朵的手带到脖子上,另一只揽腰的手稍稍一带,两人便贴合的天衣无缝,嘴唇慢慢贴近。
察觉到路澜清的意思,顾怀瑾顺从地阖上双眸,微颤的睫毛透露出其主人的紧张,一时忘了两人现在所处的是顾宅大厅。
“咳——咳——”重重且刻意的咳嗽声自楼上响起,顾母阴沉着脸俯视眼下俩要做点什么的小情侣,女儿刚刚还在书房里说她最近在上方,怎么现在这么羸弱……
顾怀瑾一把推开路澜清,欲盖弥彰地整理衣服,遂又将发梢抚到耳后,清冷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厨房帮忙?”
“哦哦。”
见路澜清一溜烟地跑掉,顾怀瑾才松一口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瞅见这一幕,顾母阴森森的表情有点好转,这样才对,她们顾家的孩子,怎能可能随意任人摆布。
所谓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顾父现在越看路澜清越来气。凭什么她的女儿一声不吭地就跟别人跑了,还是个黄毛小丫头,瞧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指不定北风一刮,她比自家女儿还容易被吹跑。
愤懑的舀了碗羊骨搁在路澜清跟前,又打了碗燕窝给她,顾父闷声道:“吃!喝!”
“呃,谢、谢谢……”路澜清受宠若惊地接下,全然无法反应过来,顾父的关心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被顾父这么一调节,气氛好转不少,慢慢的,一桌四人渐渐放开,路澜清也被邀请起小斟小酌起来。顾怀瑾自是知她酒量小,索性打算今夜在此住下,然而回房后,她却开始有点无奈。
她……还有好多话想问她。
也罢,明日再说。
顾怀瑾洗漱完,换了睡衣站在窗前,定定地望着一盏路灯出神,就是那天她无意的一句话,改变了她们日后的生活……
“在想什么?”一双白皙的手臂环上她的柳腰,路澜清带着淡淡的酒香一个劲地往她怀里拱。
“没什么,回去睡觉吧。”
说着,顾怀瑾欲拉上窗帘却遭到路澜清的阻拦,另外只手不不老实地钻到她的睡衣内。
顾怀瑾惊慌之下隔着衣服按住她四处游走的手,低声道:“别闹,爸妈在隔壁。”
“我会很温柔的。”
“路澜清!这是在窗口!”顾怀瑾羞红了脸,然而路澜清却不管不顾地做着她想做的事情,敏感的身体不争气地向路澜清怀中靠拢。
“我不脱上衣就是了。”
“你……”
☆、第二百零六章
天刚破晓,顾怀瑾撑着酸软的腰肢起身,某处的不适让她愈发恶狠地瞋视仍在床上酣然大睡的人儿,若不是她昨夜不依不饶且不加节制,自己犯得着受这苦吗?
此刻,顾怀瑾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后……绝对、绝对不让路澜清沾酒了!
泡了澡,身体总算舒畅不少,她洗漱完靠在浴室门口静静地凝视路澜清恬静的睡颜,微嘟的嘴唇透露着股孩子气。分明睡着如此乖巧人儿,醒着在自己面前竟变得无赖又放肆。
视线悠悠地扫过路澜清赤|裸的手臂,顾怀瑾当她肩头的抓痕和牙印仿若透明,勾了勾嘴角绕到书桌前静悄悄地把被遗忘的公文整理好,再发了份email给秘书。
等她把零零散散的事情解决完,都已经快接近九点钟,顾怀瑾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路澜清,决定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先出去陪父母。
“起来了,过来吃早餐。你的跟屁虫呢?”顾父正伺候顾母用餐,发现顾怀瑾下楼招呼她过来吃饭,又顺道询问了句路澜清。
“她还在睡。”
顾怀瑾简洁明了地回答,没有多加修饰与解释,就怕自家两位往歪处想,毕竟她心里还是带着点做贼心虚的成分……
顾母闻言立马喜上眉梢,连连给自家女儿舀了碗补汤,“累的话确实该好好休息。”
手微微一颤,汤匙与碗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怀瑾埋头不声不响地吃完早餐回了饭,戳戳路澜清的脸颊算是解了气,褪去外套后躺在她身侧。没过多久,路澜清寻着体温黏了上来,自主地抱住顾女王继续睡觉。
顾怀瑾好笑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暗道,让你喝酒还不节制。
日子安稳地过着,路澜清和顾怀瑾在丁家拜了年,当天夜里又回顾家守夜,两家的态度都很乐观,让小两口充实的生活滋润不少。
叶怡然时不时地打趣,不知该说她们俩是小别胜新婚,还是永远都是热恋期,腻歪得好像都不会热情减退一样。
叶家二老让叶怡然去陆谷那边拜个年,才让她惊觉陆谷已经好几日没来纠缠过她,莫不是巷子里那日真的伤她过深?
怀着忐忑又愧疚的心,叶怡然提着二老让她带给陆谷的礼品,站在了陆谷住处门前。彷徨许久,终还是按下了门铃。
然而响了好半晌,叶怡然也不见里头有任何回应,是出去了吗?
瞅了瞅满手的礼品袋,她决定进屋等陆谷回来,见她平安无事让自己放个心也好。
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时期,嘀——的一声过后门敞开一道缝,叶怡然定定地看了眼密码锁,叹息一声走进房门。
窗帘紧闭的幽暗让叶怡然微微蹙眉,驾轻就熟地开了灯,玄关摆放的鞋子让叶怡然眉头粥得更紧,既然在家为什么不给一点回应?
“陆谷。”
低低地唤了一声,叶怡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扫荡一眼客厅直奔紧闭的卧室。
礼貌性地敲了两下,她轻喊道:“陆谷?”
仍不见声响的局面让叶怡然心底微微慌乱,她拧动门把,依旧是阴暗的空间,有客厅灯的照耀隐约能看见隆起的被子。叶怡然开灯关上门,床上的人儿不安分地蠕动了几下,又陷入死寂。通红的脸颊以及急促的呼吸让叶怡然心头一颤,快步上前测探她的体温惊讶地摇醒陆谷,“陆谷,醒醒,陆谷。”
悦耳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陆谷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睑,警惕地一把抓住覆在自己额头的手腕,锐利的眼神直瞪面前的人。
叶怡然被她的防范惊到,错愕之后又迅速安抚道:“是我,没事,别紧张。”
张了张嘴,陆谷发不出一点声响,干涩的喉咙就连吞咽都成了困难。她慢慢放轻力道,歉然地抚摸被自己握过的手腕,眼眸柔和了下来。叶怡然顺势收回手,把滑落的被子提上盖好,询问道:“家里有医药箱吗?”
陆谷虚弱地摇摇头,她哪会备这种东西,她身体一向硬朗着,以前生病只要睡一觉就没事,谁会料到这次越睡越严重……
叶怡然无奈地叹息一声,出去倒了杯温水喂陆谷喝下,提议道:“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干哑的嗓子扯得陆谷喉咙生疼,她推开叶怡然探来的手,拒绝她的好意。
“你都这样了还想硬撑?”叶怡然无可奈何地起身,本想置之不理却又狠不下心,徒留下一句,“我去买体温计和药,你给我乖乖待在床上哪儿都别想去。”
等叶怡然买完回来,陆谷又陷入了昏睡,好不容易叫醒她量了体温喂了药,叶怡然才打电话跟家里人报备,今天要留在陆谷这照顾她。
叶家长辈索性给叶怡然放了小假,让她先照顾好陆谷,公事由他们俩解决。叶怡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可悲,照顾陆谷和工作,她倒宁可原则后者。
给陆谷煮了白米粥,叶怡然避开陆谷灼热的目光喂她喝完,又量了体温才安顿她继续休息,半夜十分更是用手探探她的额头,换下已经变温的毛巾。
叶怡然是被叮铃哐啷的声响吵醒的,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空空如也的床让她匆匆起身,正要去客厅察看一番又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闷响,叶怡然折回小跑的浴室,就见陆谷捂着头,手边散落着牙膏牙刷和牙杯……
“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呢?”叶怡然不悦地责怪,哪有人生病了还这么不安分的到处乱跑。
“来浴室能干吗,无非是上厕所、洗漱……”陆谷无辜地回答,揉了揉自己不小心撞到墙的额头,由着叶怡然搀扶躺回床上。
“病人就好好做病人该做的事。”
“什么事,等你伺候我吗?”恢复了点精神的陆谷开始口无遮拦地揶揄起叶怡然,见她脸色骤变又懂得应变的道歉,“我错了,我会乖乖躺床上。”
叶怡然甩了体温计给她,然后出门去端了杯温水给陆谷才折回厨房做稀饭。一连番的关心让陆谷无所适从。小然,不要给了我失望又给我希望,心情的大起大落最后要承受的还是我自己。
端了白米粥进来,叶怡然察看了体温不留情弹了下她的脑门,“烧还没退,安分一点。再让我看见你下床捣鼓,就自生自灭去吧。”
陆谷浅浅地微笑,由着她伺候自己喝粥、吃药。陆谷心里明白的很,叶怡然恶狠狠的话语背后那颗炽热温柔的心。
发烧中的陆谷睡得不是很安稳,睡睡醒醒多次,有时候醒了发现叶怡然趴在她身旁小憩。陆谷便不再发出响动,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嘴角微微上扬。在她有苏醒的迹象,又赶紧闭眼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经过叶怡然严格的管制和细心的照料,陆谷的烧在第三天便退下了,只是体力还需要慢慢恢复。叶怡然揉揉僵硬的肩膀,这几天都是半趴的睡姿让她的身子都变得酸疼了。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走了,爸妈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在茶几上。”叶怡然活动活动身子骨,结果一只手钳制住她的手腕用力拉扯,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陆谷适时地“揽住,分了一半的棉被盖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说道:“别再乱动了,我好累的。你看你最近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叶怡然没好气地望天,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所以啊,免得你们家说我虐|待你,在这补一觉再回去吧。我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陆谷伸出手发誓,眯眼狡黠地笑笑,松开手的同时又拉住叶怡然的衣角防止她逃跑。
这样的局面让叶怡然好气又好笑,她脱了拖鞋盖好被子,无视身旁洋洋得意的人,阖上眼斥责道:“敢吵我,就别妄想我会妥协。”
她真的,又累又困……所以在这补眠一下,也不为过吧?
难得的机会,陆谷自然不会睡着,她亦如前两日那般,静静地望着她入睡的侧颜,眼眸愈发温柔。
面对叶怡然,她往往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受控制地爱上她,不受控制地言听计从,不受控制地想要跟她接触得更多,然后愈发贪婪。
……
“你好好调理身体,不是要出国了么,别病怏怏地出去丢我们国家的脸。”叶怡然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顺道煮了粥给陆谷才准备离开,走之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还可以回来见你吗?”
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叶怡然头也不回地说:“陆谷,我很认真的想过了。我可以用平常心去对待你,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我都没法违心去办。”
☆、第二百零七章
路澜清指尖摩挲从顾家落下的书籍,女王大人在慌乱的时候也会出现纰漏的时候,她可不记得她从飞机上活下来后,有跟女王大人提过她有想要看这本书。更何况……她连书名都没跟顾怀瑾说,仅仅只是说了类别,顾怀瑾从她家堪比小型图书馆的地方不偏不差的拿来这本书,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其他什么呢?
路澜清俯身啄吻她光洁的额头,眼眸柔得似乎能溢出水,她心中暗道:“什么时候开始恢复以前的记忆的?”
鼻尖被轻轻捏住,面前的佳人睁开眼眸,嗔怪道:“大清早,扰人清梦做什么?”
“就看看你啊。”路澜清趁着顾怀瑾初醒时的涣散,吮吻了一口柔软的唇瓣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如果就只是看看,那动手动脚算什么?”顾怀瑾好笑地接过她递来的衣服,路澜清自觉地背过身子,身后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让她憨笑着挠挠头,回答道:“我没有动手动脚啊,我动的是嘴。”
一双如荑的手自后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上,顾怀瑾温顺地靠着她的肩膀,令人酥|软的声线低不可闻说:“是——嘛——”
指尖有意无意去挠路澜清的锁骨,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顾怀瑾便不再继续下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清醒清醒。等到她蹲下弯下腰,才乖乖地趴在她身上,由着她背自己去浴室,然后背坐在洗手台上。
路澜清挤了牙膏命令道:“张嘴。”随后噙着笑意为女王大人服务起每日的洗漱问题,“如果在被你挑拨后还能这么正经地给你动手动脚,那我觉得动手动脚这个词太伟大了。”
顾怀瑾没好气地捶了下路澜清的肩膀,她早该清楚路澜清压根不知羞的。
腻腻歪歪地在家里吃了早餐,路澜清驱车和顾怀瑾一同去上班,如往常一样上了电梯按了不同的楼层,开始专注地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
不同于往的是,路澜清刚到办公室就被通知去一趟董事长办公室。她挑了挑眉,细细琢磨起待会可能出现的状况,在岳母大人面前,路澜清仍需好好表现,上次见家长不过是她提醒自己罢了。路澜清并没有自大到认为顾母已经彻底放心地把她的女儿交给自己。
“董事长。”路澜清微微欠身,恰到好处的笑容让她整个人显得精神而自信。
顾母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从女儿口中确认她们的攻受关系后,顾母愈发觉得眼前的路澜清贤惠起来,“上次你不是说要努力到让我满意为止?你觉得你在我女儿的庇护下能成长到让我刮目相看?”
“您的意思是?”
“这边不辞职,另外再给你一家公司。”
“免费劳动力?”路澜清嘴角轻轻翘起,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就像她每次去分析一只股票的潜力时,那种跃跃欲试的快|感。
“可以这么说。”
顾氏没有刻意隐瞒对路澜清的人事调动问题,看似只是将她在公司上下班的时间改为自由,实际上谁都懂,她的权利比以往都大得多。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主、子两不误,顾氏内部掀起一场狂澜的同时,绾景公司也同样收到了相关的小道消息。
“你看你放跑的人,如今倒过头来对付我了。”吴绾杰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椅子上,对面前越发沉稳的文良进行挖苦。
“看见她慢慢成长起来,你不也很兴奋。”
“不要太直白地说出我的心声。”
路澜清?他不认为他会输。
a市逐渐膨胀的暗涌,没有波及到仍在卧室中僵持的二人。
陆谷拉住叶怡然的手腕,脸上不见一丝被拒绝后的黯然,“让我就这样放弃,我也办不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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