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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一世,护漪安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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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可是生气了?”,赫连端砚微微笑着问。
玉音只冷着脸并未回话,却转身倒了杯茶递给赫连端砚。
赫连端砚伸手接过,“这可不能怪我,谁让玉音这么讨人喜欢呢,纵然是这冷冰冰的模样,依旧让人无法抗拒”。
“看来爷今日的糖吃的有些多,正好”
赫连端砚抬头看向殿门口的方向,就看到一个宫女端着那熟悉的药碗走了进来。
“正好,今日喝的是一点糖都未放,完全原汁原味”
闻言,赫连端砚的脸即刻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我方才可是夸玉音了,玉音怎可恩将仇报呢”
玉音随即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玉音怎得没听出来爷是在夸玉音呢”。
赫连端砚知道,玉音是在生气,不是因为齐晨,而是因为她偷喝了酒。
既是有错在先,便应承担后果。赫连端砚看着那满满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狠心,一闭眼,一口气就给解决了,只是那荡气回肠的味道却让她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玉音也是言出必行,真是什么甜的酸的东西都没有,只又递给了赫连端砚一杯水漱口。
赫连端砚侧头看了一眼正给自己诊脉的玉音,突然似有感慨地道
“我还是喜欢,那种恣意畅快的人生,即使短暂如烟花,可至少曾经绚烂过”
正在诊脉的手不禁一颤,赫连端砚话中之意,玉音明白……
翌日,用过早膳后,齐晨便带着随从去了宏王府。
“华裳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兄妹,何须如此”,齐晨示意华裳不必如此拘礼。
华裳不由得嫣然一笑,“恭喜四哥,得偿所愿”。
“为兄能走到今日,裳儿功不可没”
“裳儿可不敢居功”,华裳一边说一边亲自给齐晨沏上了香茶。
“裳儿的情意,四哥会永记在心”,齐晨认真道。
“你我兄妹,何须如此”,华裳此言一出,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笑了。
“父皇和母妃一切可安好”,华裳突然开口问。
“都好,只是十分想念你”,齐晨饮了一口茶道。
“裳儿也想念他们”,华裳说着少有的露出了略显神伤的表情。
“那你改日得空了,便与宏王殿下一道回去看看我们”,齐晨忍不住安慰道,“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们”。
“他此刻不在府中?”
华裳点点头,“许是早朝过后,又被皇上叫去议事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不仅是皇上的亲弟弟宏王殿下,还是手握二十万兵权的镇国大将军,皇上自是倚重他”
“权势越大,责任便也越大”,华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是两人都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空气里流动着一丝丝凝重的氛围。
“不说这些了”,齐晨突然笑着转移话题道,“他对你可好”。
“嗯”
华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人虽不似那人那般风趣体贴、才华横溢,却也是个洒脱不羁豪情万丈的真男儿。
对华裳更是无可挑剔,基本上事事都随着她,她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不多说一句。
即便华裳心中另有所属,赫连端衍也是完全一副视而不见、恍若不知的模样,这倒让华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齐晨看华裳这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模样,忍不住逗弄她道
“不简单啊,居然能把我们华裳公主在外飘荡的心给收回来”
狡黠如狐狸的华裳,怎会轻易被齐晨给调笑了去。
“那四哥的心呢,可有收回来”
齐晨叹了口气,“四哥这心怕是收不回来了”,说着抬眼看着华裳,“裳儿可愿帮帮四哥”。
这一次,华裳却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毫不犹豫的答应齐晨所求,反倒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就连裳儿也不愿帮我吗?”,齐晨语带失望地道。
华裳抬眼看着齐晨,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严肃。
“若是换做以前,裳儿定然会毫无犹豫的答应四哥。可是现在,裳儿却要劝四哥趁早放手”
“为何”,齐晨不明白。
“一个人的心若不在你身上,纵然得到了,也只有痛苦,不仅是她,还有四哥你”
“我不信!只要能让我得到她,我便有办法让她喜欢上我!”,齐晨看着华裳的双眼道,“就像你与宏王一样”。
“这不一样”,华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我确是被当今圣上的容颜、气度和才华所吸引,倾心于她,可四哥应该知道,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能助四哥登上那至尊之位。说到底,裳儿于她并无太深的感情。”
所以,当初华裳不得已选择下嫁与赫连端衍时,虽心中也有沮丧、失落、伤心与难过,却并不曾有痛彻心扉与生无可恋之感。
这也是后来华裳看到乾王薨逝后清越的反应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爱那个人。
“可是玉音不同,她自七岁起,一颗心便全然系于了那人,纵然那人已心有所属,她的心却依旧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四哥又要如何让那坚若磐石般的存在,从她的心中抹去呢?”
满载希望而去,却是失望而回。
可齐晨并不甘心,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他就不信,他堂堂一国太子,他日的一朝天子,会连个女人都得不到。
世间事,不过一个权,一个利字。
齐晨他就不相信,赫连端砚她会不为所动。
于是
当天午后,醒来没多久的赫连端砚便收到了齐晨递上来的一封信函。
彼时,玉音也在身侧,却是连正眼都未瞧一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赫连端砚不由得笑了起来,而后便拆开了那封信函。
当看到信函上的内容后,嘴角的笑不禁带上了些许鄙夷之色,但看向玉音之时,却是满眼调笑的意味。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何为倾国倾城。他为了求取玉音,可是不惜许给我大延三座城池”
玉音先是递给赫连端砚一杯茶,而后自己也随手取了一杯。
“那这给的少了吧”
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自顾自地品尝杯中的香茗去了。
赫连端砚也跟着饮了一口杯中的茶,“确是给的太少了,堂堂一国太子,怎能如此小气”。
话落,转而对着殿外叫了一声,很快离肆就走了进来。
“找个人把话带到,就说,‘朕若想要,何须他给,取来便是’”。
玉音转手放下了茶杯,而后抬眼看着赫连端砚,淡淡道
“爷这般嚣张狂妄,就不怕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闻言,赫连端砚不禁邪恶地勾起嘴角,“还不曾见过,正想见识见识”。
三日后,昭国太子便携使臣返回了昭国境内。
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自打被册封为后宫之首后,桑清漪便开始了每日在期盼与寂寞中度过的后宫生活。
虽贵为皇后,也是这后宫之中皇上唯一的女人,可仍是日日独守空房。
皇上许是国事过于繁忙,每夜都直接宿在了乾清宫中。
每日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睡去,一个人饮茶,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一个人望着月上枝头而后隐于晨曦。
赫连端砚从未踏进正阳宫半步,桑清漪便只能去乾清宫见她,可每每寥寥数语,便只剩沉默,或是直接跪安。
可即便是如此,桑清漪还是想,想每日都能看到赫连端砚,哪怕没有一声温柔细语,也没有一个深情眼神,只要能看到那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已足矣。
只是,两人这别捏和疏离的模样,连上官梓伊都看了出来。
“和砚儿是闹别扭了?”
上官梓伊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把正自顾出神的桑清漪吓了一跳,转头,就见上官梓伊不知何时走到了身旁。
桑清漪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没有,皇祖母”。
闻言,上官梓伊故作生气般地瞪起眼睛,“以为哀家老了,老眼昏花是吗?这以前,她都是与你一同来给我请安,可现在,你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不是闹别扭还能作甚”。
桑清漪微敛眼睑,过了片刻,方才幽幽地回道
“皇上许是国事繁忙,故而不能与臣妾一同来向皇祖母请安”
上官梓伊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眸中不禁浮起心疼之色,微微叹了口气道
“心思不要太重,这于你、于她皆有好处。她如今已是皇帝,虽不可能待你如初,但也不会薄待了你。成了这后宫的女人,便要学会敞开心胸,接纳一切好与不好”
一阵热风吹过,枝头的蝉突然分外聒噪起来。
上官梓伊所说的,桑清漪也想过,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止一次的想过。
若有一日,后宫佳丽三千之时,她该如何自处?!
又或是除了她,仅有玉音一人时,她又该如何?!
桑清漪心知,玉音于那人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自小便朝夕相伴,她内心其实很感激,感激玉音一直陪伴在那人身侧,也很羡慕,羡慕玉音能够如此。
玉音理所应当成为那人的妻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桑清漪都觉得她是接受的。可是,这应该接受与能不能接受却是两回事。
任凭桑清漪再怎么说服自己,还是抵不过女人天生的那颗“嫉妒心”……
从云圣宫回到了正阳宫,桑清漪还是无法从那些纷乱的思绪中跳出来,直到如雨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娘娘,听说方才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
当听到那人时,桑清漪倏地回过神,盯着如雨的眼睛问
“因何事如此”
“说是有大臣上奏,让皇上早日充实后宫,为皇上开枝散叶”
闻听此言,桑清漪不觉微微蹙起眉头,那人最不喜他人对此等事情指手画脚,怎能不怒。只是,转念一想,这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开心。
不过,更多的却还是担心,担心赫连端砚气坏了身子,想及此,桑清漪突然转身就往殿外走。
“去乾清宫”
此时
乾清宫中,赫连端砚仍掩不住满腔的怒气。
“这班迂腐的老古董,帮朕治理好这个国家便是,其余的给朕多什么嘴!连朕的家事都要管,都要在那儿指手画脚!”
玉音却是非常镇定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赫连端砚的手上,“若是旁人,娶妻生子便只是家事,可爷身为帝王,这皇嗣之事便是国事,更是大事”。
“朕与先皇他们不一样!”,赫连端砚气道,“于朕而言,这便是家事,不容外人多言!”。
“那爷也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去理解和接受”
“你是没看到早朝之上他们那模样,怕还没等到他们理解,我就先被他们气死了!”,说到最后,赫连端砚直接把那杯茶倒进了嘴里。
玉音伸手接过茶杯,“那些个大臣,有些是真的为保大延江山万世永固方如此,但有一些,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成为皇亲国戚而已”。
看赫连端砚在那儿拧着眉,玉音忍不住又道
“此事历朝历代皆有,爷也不必如此生气,再者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处走嘛”
玉音替赫连端砚脱下了龙袍,而后换上了洁净而明郎的白色锦服。
“不想着为朝廷多干实事,就尽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妃嫔云集”
玉音说着转到前面,微微低头替赫连端砚系上腰间的玉带。
“难道玉音也认为我应该扩充这后宫吗?”
抬头,望着赫连端砚漆黑而又冷峻的眸眼,“爷若想耳根清净,便只能封嫔纳妃,可玉音也知,爷断然不会如此做,因为爷不愿耽误了那些女子的一生”。
微敛眼睑,‘更重要的是,爷的心中只放得下那一人,又怎会这般惹得那人伤心呢?’。
快速敛去眸中黯然,抬眼之时,又是一片淡然无声。
“爷要一生只钟情于一人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皇嗣之事,却是避之不去的”
看着赫连端砚紧抿着唇看着她,玉音便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若有皇嗣,爷纵然只娶了皇后一人,也可堵住那悠悠之口,否则,皇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自古帝王皇嗣凋零,所有的矛头皆会指向后宫妃嫔,而不会也不敢去质疑帝王。
皇后未能为皇上诞下皇嗣已是罪过,若再‘魅惑’皇上独占恩宠于一身,便成了那红颜祸水、千古罪人了。
啪地一声,案上的茶杯被扫落碎了一地。
“简直岂有此理!”
赫连端砚只觉心中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而起,直烧得心窝直疼。
不管是什么,只要牵扯到她,眼前人便会失了理智。
玉音刚想开口劝,一抬头,却见赫连端砚额上的青筋暴起,脸色也很不对劲。
“爷你”
“皇后娘娘驾到”
当桑清漪走进乾清宫时,玉音正拿着丝巾给赫连端砚擦去额上的细汗,两人离得很近。
见桑清漪进来,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
“见过皇后娘娘”,玉音往旁边退了两步道。
桑清漪收回自己的目光,向着赫连端砚行礼道
“臣妾见过皇上”
于赫连端砚,于桑清漪,皆是陌生的称呼,陌生的话语。
玉音本想悄悄退出去,可当看到赫连端砚不对劲的脸色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赫连端砚眉头深锁的看着桑清漪,“皇后怎么过来了?”。
闻言,桑清漪不禁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人,不是她的错觉,这人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不悦。
“臣妾”,桑清漪深呼吸了一口气,“是想请皇上一同到臣妾宫中一同用早膳”。
看着如此别扭的两人,玉音还是觉得先离开为宜,却被赫连端砚叫住了。
“玉音你留下”
赫连端砚说完这句话后,转而又看向了站在殿中的桑清漪。
“朕在此用膳,皇后跪安吧”
没有温度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拒绝,连在一侧旁观的玉音看着都觉心伤。
桑清漪的面色看来却并无异样,反而还露出了淡淡的动人笑容。
“那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了”,桑清漪笑着看着赫连端砚没有表情的脸,“请皇上好好用膳,千万注意龙体”。
当桑清漪转身的那一刻,玉音仿佛听见泪滴洒落的声音,那笑,是那么的动人,却又是那么的悲伤。
这人又该要下多狠的心,才能这般去伤她。
当玉音回过头时,果然,看到的是一张更加隐忍痛处的脸,那久久不愿挪开的眼神,还有那死死咬住的嘴唇,还有用力攥紧的拳头。
伸出手轻轻抓住赫连端砚的胳膊,安慰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出口。
“噗~~~”
还残留着桑清漪身上的淡淡清香味的空气中,突然迅速浸染了赫连端砚鲜血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是春天,这天却还是冬季,让人无力吐槽~~~
还是好好养着吧,养好身体,夏季才能出去浪~~~
☆、第66章
后宫的日子; 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无论是夜里还是白日。
为打发时间; 桑清漪便开始学着炮制花茶,但凡觉得不错的,便命人送去了乾清宫。
前几日便差人送了一副清热降火的茶过去,是由金银花、苦丁还有金盏花炮制而成。
还好; 并没有给退了回来,桑清漪还一直担心; 赫连端砚会让人再拿回来。
除了炮制花茶之外; 做的最多的便是读书了,好在皇宫之中藏书丰富; 足够桑清漪用来打发时间了。
“启禀皇后娘娘; 户部侍郎夫人请见”
桑清漪稍稍移开书卷,有些疑惑的抬眼看着如雨。
“户部侍郎夫人?”
如雨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 便是钱芯蕊钱小姐”。
这去年的榜眼,大理寺卿的公子方易川; 在赫连端砚登基之后便被提拔为户部侍郎; 不过这前朝之事桑清漪并不知晓。
一直神色幽幽的桑清漪,竟是难得的露出了欣喜之色。
“快让她进来”
多年挚友,近一年未见; 如今再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
桑清漪连忙先一步扶住了钱芯蕊的胳膊; 蹙着眉头开口道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钱芯蕊却是微微一笑,有礼道,“芯蕊岂敢乱了这礼数”。
桑清漪微敛眼睑,过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芯蕊怎得会突然进宫来看我”。
钱芯蕊突然叹了口气,“看来皇后娘娘这是不想看见芯蕊,那芯蕊这便出宫去了”,说着竟真的作势要走。
“哎~”,桑清漪伸手拉住钱芯蕊的袖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芯蕊抬手覆在桑清漪的手背上,“芯蕊这是故意逗皇后娘娘呢,我自是知道你并非此意”。
听到钱芯蕊终于唤自己的名字了,桑清漪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怕你一人待在这宫中憋闷,便想进宫来陪你说说话的”,钱芯蕊终于说了这缘由。
“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心里就只记着你那夫君”,桑清漪状似‘埋怨’地道。
“哈,我还不曾说你呢,自从嫁给了当今皇上,这眼里心里怕是就没再装过别人了吧”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钱芯蕊还是捕捉到了桑清漪眼中的黯然与忧伤,心中的疑虑更甚。
钱芯蕊此番进宫,实乃夫君方易川遵了皇上圣命让其进宫陪伴皇后娘娘,可是方易川又千叮咛万嘱咐,让钱芯蕊万不可说是皇上之命。
如今看桑清漪这般模样,怕是与皇上有了什么不愉快。
不过,钱芯蕊也不敢开口问,便赶紧转了话题,与桑清漪聊上了别的。
在那之后,钱芯蕊隔三差五便会进宫来,陪着桑清漪聊天、画画或弹琴。
此外,宏王妃华裳进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时不时陪桑清漪下下棋,或者逛逛御花园。
日子看起来充实了许多,也少有了独自一人的时候,可这心里的孤单寂寞却依旧如初。
盛夏的午后,站在御花园中最大的紫苑湖畔,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相陪的湖中倒影。
当赫连端砚从云圣宫出来,路经御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
空气中飘散着迷人的茉莉花香,偌大的紫苑湖畔,佳人倚栏低眉,默然不语,只偶尔的一阵风,吹起那华丽而尊贵的袖口一角。
抬头,明明是艳阳高照,可那一方天空却像是被乌云遮蔽住了一样,飘散着丝丝凉薄之意。
而最是刺心的却是那形单影只的背影,仿佛这偌大的宫中就只有她一人。
赫连端砚驻足看了许久,却终是没有走过去,而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回乾清宫的路似乎格外的漫长,桑清漪孤寂的背影一直在赫连端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管怎么说,她已是皇后,爷这般冷落,总归是不妥”
那日,玉音突然跟赫连端砚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
赫连端砚知道玉音是何意,可是今日,对玉音的话却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些个迂腐大臣,这才消停了没两日,居然又开始上奏选秀纳妃之事。
赫连端砚只看了一眼那奏本,便合上扔到了一旁,当真是要气死她!
“禀万岁爷,亥时已过,该就寝了,今夜您是宿在这乾清宫还是”,首领太监白甫突然上前小心的询问道。
赫连端砚抬头,看着已烧过半的蜡烛,“就宿在这乾”,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皱眉思忖了片刻,“摆驾正阳宫吧”。
桑清漪正坐于梳妆台前擦干方才沐浴时沾湿的发梢,而如雨正在铺床。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闻听此声,桑清漪拿着布巾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床边的如雨问
“方才可是”
如雨也有些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她也听错了,毕竟自桑清漪入主正阳宫以来,这皇上还从未来过这儿。
“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这还未跑到门口,赫连端砚已经走了进来,如雨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如雨有些战战兢兢地起身,偷偷看了一眼桑清漪后连忙退了出去。
赫连端砚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真实的仿佛像是一场梦一样,桑清漪站起身,就这么久久地望着眼前的人。
“怎么?皇后这是不欢迎朕吗?”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威严之语响起,桑清漪猛地回过神,随即行礼道
“臣妾见过皇上”
不久前方沐浴的桑清漪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中衣,隐约可见里面淡青色的肚兜,中衣的领口敞开了一个较大的口子,可以看见胸口大片的白色肌肤,还有精致迷人的锁骨。
再加上空气中还弥漫着的沐浴过后的淡淡清香味,在烛火摇曳中,竟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赫连端砚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转身走向了床边,而后抬手便欲解去腰间的玉带,下一刻,却觉手中有一丝凉意袭来。
赫连端砚转过身,却见近在咫尺的桑清漪。
“让臣妾来伺候皇上吧”
话落,桑清漪便迅速低下头,双手从赫连端砚两侧绕了过去,熟练的解下了玉带,而后开始替赫连端砚脱去外袍。
低眉顺目,浅笑嫣然,转眼之间,桑清漪似乎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后宫女人。
赫连端砚就那么低头看着她,直到桑清漪从她的怀中退了出来。
赫连端砚什么也未说,径直躺在了床的外侧,而桑清漪则躺在了里侧。
没有轻声交谈,也无耳鬓厮磨,两人就像两个陌生人躺在了一起那般,无声无息。
就这么‘睡了’有一刻钟,睡在里侧的桑清漪突然悄悄地睁开了眼,而后借着窗外的月光,眼角余光瞥见了躺在身旁的人依旧睡着。
轻轻地侧过身,有些‘贪婪’地望着眼前人的睡颜,立体鲜明的轮廓曲线,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怎能生得这般俊俏,难怪会让那么多女子一见倾心。
桑清漪就这么瞧着,眼睛眨也不眨,仿佛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也许只有在此刻,桑清漪才能如此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看着赫连端砚。
尽管在这之前的许多个天里,她们也曾经离的很近,伸手可及的距离,却是她永远触不到的梦境。
可是现在,她却能真真实实的看到眼前人的脸,她不再躲闪,她也不再失落不安。
犹豫着伸出手,却迟迟不敢眼前这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庞,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
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脸庞时,桑清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瞬间就要跳出来,连伸出的手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纤纤玉指轻轻抚过那记忆中飞扬的俊眉,挺翘的鼻梁,总是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嘴角,还有曾经夜夜缠绵厮磨的薄唇。
像是要把手下的容颜刻进心里,融入到接下来的生命一般,一寸一寸,摸得那么仔细而又小心翼翼。
鼻间萦绕的也是眼前人独特的熟悉气息,也是桑清漪一直不舍甚至是迷恋的味道。
想念,想念眼前人飞扬的眉眼,邪邪勾起的嘴角,坏坏的心思,深情的呢喃,还有那让人忍不住战栗的火热的吻。
桑清漪微微撑起身子,像是诀别般,在赫连端砚温暖的双唇留下了近乎绝望的冰凉一吻。
当意识到眼眶的泪要仓皇出逃之时,桑清漪终于离开了让她一生眷恋的温度,感觉到心中蔓延而开的绝望,默默地躺回了原位。
一直到后半夜,桑清漪才渐渐睡去。
当桑清漪醒来之时,已是辰时三刻,以往是不到卯时便醒了。
“娘娘醒了”
如雨掀起帷幔走了进来,却见桑清漪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另一侧。
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桑清漪不禁有些悲凉的笑了。
“皇上不到卯时便起身去上早朝了”
如雨的话不禁让桑清漪有些懵,“你说什么?”。
“奴婢是说,皇上早早地便去上朝了,奴婢看娘娘睡得正香,便没叫醒娘娘”
闻听此言,桑清漪的嘴角竟不由自主的向上弯出了一个弧度,可是把如雨看呆了,自进宫以来,几乎都没再看过自家小姐这般发自内心的笑了。
见桑清漪欲起身,如雨连忙让人把洗脸水这些端了进来。
洗漱完毕后,桑清漪端坐于梳妆台前,如雨在身后给她梳发。
看着镜中的自己,桑清漪突然微微蹙起了眉头,而后抬起手抚着自己右眼的眉下的位置。
昨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似乎隐约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掉了下来……
这一日早朝,赫连端砚突然颁下圣旨,立已故乾亲王之子弘彦为皇太子,即日起入主东宫。圣旨一出,满朝哗然。群臣纷纷上言,此举不妥,恳请皇上收回圣命。
赫连端砚却是充耳不闻,直言此事已成定局,休得再言,另选秀纳妃之事也休得再提及,违者,不论是谁,一律治罪。
之后直接便退朝了,留得满朝大臣在那儿面面相觑、无所适从。
事后也还有不怕死的大臣上奏劝谏,赫连端砚就权当没看见,直接不予理会。
因太子尚且年幼,因而特旨准予太子之母,也就是乾王妃清越随同入主东宫。
为更好的教育太子,赫连端砚除指了两个大学士为太子之师外,还特意让玉音教导太子。
对于所授内容,赫连端砚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除了基本的经史子集,治国之策,还有礼孝谦恭,除了音律骑射之外,还有别样的强身健体之法。
太子每日卯时起床,先得绕着御花园跑上五圈,然后进行俯卧撑地、深蹲的练习。
之后回房沐浴更衣用膳,用过早膳后便去书房,由两位大学士教授经史子集等内容。
用过午膳后午休半个时辰,而后进行音律骑射的学习,这音律由玉音教授,骑射则由禁军大统领离肆教授。
用过晚膳后,则由玉音传授治国理政之策,以及为人处世之道。
之后,这太子方可回东宫沐浴就寝,不过这赫连端砚也有命,太子需单独就寝,不可再与母亲同榻而眠。
这于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这认字读书写字还相对来说好一些,那每日早起强身以及骑射武功的练习却每每把小家伙折磨的眼泪汪汪的。
这一日,用过早膳后是离肆给太子教授武功,这扎马步、压腿、抬腿却是最最折磨人的。
这没一会儿,弘彦的小脸就胀得通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离肆伸手去扶起弘彦继续,谁料弘彦爬起身便往练武场下跑。
“呜呜,我要找娘亲”
离肆方欲闪身过去拦住弘彦,一抬头,却发现弘彦已经撞到了赫连端砚的身上。
“不好好习武,怎得这般哭哭啼啼”
赫连端砚的声音自带威严,吓得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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