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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一世,护漪安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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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玉音已命曲沉去滁州寻血蟾蜍,血蟾蜍虽比较常见,但抓捕不易。
    玉音看着手腕处染血的绷带,新鲜血液注入丞相夫人体内后失效的越来越快,此法恐到明日便会失效,若明日曲沉还未归来,便回天乏术了。
    玉音有些疲累的坐在了椅子上,在闭上双眼之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记载有血蟾蜍的书册上方的另一本医书。
    在摊开的书页之上,亦用朱砂标记了一行字。
    “血蟾蜍,病者不可自服,须由他人服用后以内力输进病者体内,此法于助人者甚为凶险……”

  ☆、第三十二章

第五日的亥时三刻,丞相府外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紧接着便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夜色下,正有两人脚步匆匆地走过大厅,穿过长廊,直奔相府的后院。
    一进入后院,远远地便看见其中一间房里仍然透出了光亮,脚步随即又加快了许多。
    似乎连房门也来不及敲,走在前面的人直接抬脚把门给踹了开来。
    正坐在外厅的御医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正欲心里,来人却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彼时,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桑清漪,在听到声响后,迅速睁开了双眸,双脚刚落地,却发现人已经到了面前。
    缓缓抬头,四目相对,短短几日,再看彼此,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回来了?”
    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桑清漪缓缓起身,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幸亏赫连端砚眼疾眼快,先一步把人揽在了怀里。
    “药拿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后,桑清漪便晕了过去。
    “太医”
    赫连端砚眉峰一凛,把桑清漪抱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在外候着的太医吓得赶紧跑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在了躺椅旁,开始给桑清漪诊脉。
    “启禀王爷,王妃是忧虑过重,又劳累过度,这才会晕倒的”
    赫连端砚打横抱起桑清漪,只留下一句“在这候着”便大踏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离肆道
    “把玉音叫来”
    离肆领命,刚欲出去,却发现曲沉就守在房门外。
    “属下见过盟主”
    赫连端砚只扫了他一眼,“你去把玉音找来,说药已带回”。
    话落,赫连端砚抱着人转身就走,却突然听到身后曲沉的一句
    “盟主,玉音姑娘怕是不能过来了”
    赫连端砚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地盯着曲沉。
    “你再说一遍”
    曲沉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声音低沉地道
    “盟主,玉音姑娘不能过来了”
    嘭地一声
    相府的房门再一次被踹开,这一次的动静比方才还要大。
    赫连端砚抱着桑清漪直接进了内室,而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看着一脸疲累的桑清漪,片刻之后,赫连端砚便转身出了内室,而后叫了两个相府的丫鬟进去照顾桑清漪。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赫连端砚便把曲沉交给她的那张纸给了离肆。
    “离肆,你把此用药之法交给太医,让他即刻给夫人用药”
    “你”,赫连端砚转而看向了曲沉,“跟我去见玉音”。
    短短的一段路,却感觉无比的漫长。
    终于,终于来到了房门前,赫连端砚抬起手,却不敢把门推开。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端砚才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看着房间内的灯火,抬脚走了进去。
    随即就看到了从内室跑出来的两个小丫鬟,“奴婢见过王爷”。
    赫连端砚并未言语,只是怔怔的望着屏风上从内室里隐隐透出的光亮。
    一步,两步,三步……
    艰难的绕过了那扇屏风,却始终不敢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床榻。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头,在看到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时,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才记起如何呼吸。
    赫连端砚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而后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玉音,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玉音,我回来了,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平安归来,我现在做到了”
    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赫连端砚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不兑现自己的承诺”
    赫连端砚突然站起身,而后迅速走到了外室。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曲沉即刻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地道,“都是属下无能”。
    “就在盟主离开后的第二日,相爷夫人的病情急剧恶化,玉音姑娘便命属下前往滁州寻找血蟾蜍。就在昨日,属下把血蟾蜍送了回来,玉音姑娘随即给相爷夫人用药。从相爷夫人房间出来后,玉音姑娘便把翡翠草的服用之法交给了属下……”
    昨日巳时,曲沉终于带着血蟾蜍回来了,进了丞相府后就直奔相爷夫人所在的房间。
    而玉音早已等候在门前,拿到血蟾蜍后便进去了,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见房门被打开,一直等候在外的桑清漪迫不及待的走上前。
    “玉音姑娘,我娘她”
    “夫人已无大碍”
    玉音说着,侧了一下身子示意桑清漪现在可以进去了。
    “谢谢你”
    从彼此相识以来,这还是玉音第一次从桑清漪眼中看到如此真挚的感情。
    一直守着一旁的曲沉见玉音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道
    “玉音姑娘,你没事吧”
    玉音看了他一眼,“无碍”,而后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
    “曲堂主,等爷归来之时,你便把此物交给她,上面记载了翡翠草的服用之法”
    曲沉虽然对于玉音为何不亲手交给赫连端砚心生疑虑,却并不敢多问。
    “请玉音姑娘放心”
    “还有”
    玉音的呼吸似乎有些不稳,作为习武之人的曲沉,自然一下就听出来了。
    “玉音姑娘是否身体不适,属下去请太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玉音阻止了曲沉,“适才耗费了一些内力,休息一下便好”。
    “那属下让人扶玉音姑娘回房休息”
    玉音也未再拒绝,只是突然又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将此信交给爷,她看过之后就会明白”
    话落,玉音便转过身,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
    直到午膳时分,桑清漪去请玉音用膳时,才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桑清漪即刻命人宣了太医过来,但太医也束手无策,桑清漪便命人去请了金陵城内最有名望的大夫过来,仍旧无济于事。
    后来,想起玉音在书房里放置了许多医书,桑清漪便开始翻医书,希望能找到医治玉音之法,从昨日午时开始便没合过眼,所以适才才会昏倒。
    赫连端砚只是静静地听着,可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让曲沉有些透不过气来。
    曲沉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双手捧上递到了赫连端砚的面前。
    “盟主,这是玉音姑娘给您的信”
    赫连端砚一直盯着那封信,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
    如此模样的赫连端砚,曲沉是第一次见,惧怕的同时,更多的是懊悔。
    “是属下失职,未能去仔细了解血蟾蜍,也未能及时发现玉音姑娘的反常,请盟主责罚!”
    过了一会儿,曲沉才听见赫连端砚低沉的一声。
    “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赫连端砚抬头望了一眼内室,而后低头看向手里的信件。
    一如既往的,信封上只字未写,这是玉音的一个习惯,不过只有在对方是她时才会如此,赫连端砚的嘴角勾了一下,却让人看了心疼。
    打开薄薄的信纸,娟秀的行书随即映入了眼帘。
    “爷在承诺的时间归来,现下正责怪玉音不守信用,是不是?相爷夫人既已无碍,爷当安心养伤,一应药物皆已备下,置于相府书房。玉音知爷心中所想,但切勿强行为我运功,请爷耐心的等待七日,若七日之后我未醒……”
    翌日
    当桑清漪从睡梦中惊醒,暗自责怪自己竟然睡着,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躺椅上,而是睡在了自己原来的房间里。
    怎么会这样!桑清漪迅速起身,外面伺候的丫鬟听到声响随即跑了进来。
    “王妃醒了”
    脑中似乎突然记起昨夜的情景,桑清漪隐约记得好像看见了……
    “我为何会在这儿,我娘现在如何”
    “回王妃的话,是王爷把您抱回来的”
    原来不是幻觉,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紧接着又听见另一个丫鬟道,“夫人已经服了药,太医说已无大碍,好好休养便可痊愈”。
    闻言,桑清漪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脚便要离开房间,却被丫鬟们拦住了。
    “王爷吩咐过,王妃需得好生歇息”
    当桑清漪走进玉音的房间时,赫连端砚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身子挺得笔直,两眼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玉音,一动也不动。
    桑清漪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的玉音,而后又看向了眼睛几乎眨也不眨的赫连端砚。
    “对不起”
    桑清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们二人,而赫连端砚似乎没听见一般,并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片刻,房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桑清漪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很多余,她不该来打扰她们。
    转身的刹那,却听到身后赫连端砚的低沉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明明都是因为她才……桑清漪转过身,看着赫连端砚的侧脸,没有了往日里的轻浮,感觉很陌生,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桑清漪想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很苍白。
    赫连端砚缓缓转过头,看着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与她同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桑清漪。
    “你该回去休息了”
    桑清漪看着眼前的人,眼眶泛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昨日定然是一夜未睡。视线下移,却赫然发现赫连端砚胸口和腹部衣裳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受伤了?!”
    “出去!”,赫连端砚冷冷地道。
    闻言,太医便要出去,却被桑清漪格外清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桑清漪丝毫不畏惧的看着赫连端砚,“王爷受伤,理当让太医医治”。
    赫连端砚直视着桑清漪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
    “本王说了,不需要!”
    桑清漪只觉心中憋着一股气,“王爷如此,岂不让玉音姑娘担心!”
    “她若担心本王,就不会如此!”,赫连端砚吼道。
    桑清漪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赫连端砚,不知为何,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好像突然消失了。
    见与赫连端砚说不通,桑清漪转而看向了可怜的太医。
    “太医”
    却不想,赫连端砚突然转头就对太医发飙了。
    “给本王滚!”
    看着仓皇而逃的太医,桑清漪一度想甩袖而去,怎么会有如此固执而任性的人!
    桑清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而后淡淡的对赫连端砚道
    “王爷既然在乎她,为何还要让她担心”
    不吃,不喝,不眠,也不疗伤。
    离肆和曲沉劝不听,桑朝黎劝也无用,无奈之下,桑清漪只得进宫把怡妃请了来。
    怡妃进去呆了一个时辰后出来告诉桑清漪,她已经给赫连端砚处理过伤口也上过药了,也叮嘱过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赫连端砚都答应了。
    怡妃说第二日会再过来给赫连端砚上药,听到此番话,桑清漪不知为何好像突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怡妃这边刚走,赫连端砚便又变成了老样子。
    听丫鬟来报,桑清漪只觉有些可气又有些可笑,这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思索了片刻,桑清漪便往玉音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就看见放在外室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动。
    走进内室,桑清漪看过去时赫连端砚也正好回头,瞬间四目相对,桑清漪很快移开自己的目光,却瞥见赫连端砚白色锦袍上又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王爷的伤口又裂了?!”
    赫连端砚站起身,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无妨”。
    “即刻去请太医过来”
    “不需要”
    “……”
    桑清漪的眉头倏地皱的更紧了,“王爷这是一定要让母妃来回折腾吗?”。
    赫连端砚紧盯着桑清漪的双眸,“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惊动母妃!”。
    “那就请王爷照顾好自己”,桑清漪淡淡回道。
    赫连端砚瞥了她一眼,“本王现在很好”。
    都已经这样了,既然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桑清漪突然觉得跟眼前的人根本就无法沟通。
    转身便欲离开,只是一只脚刚抬起又突然放了下来。
    “漪儿,砚儿她有时是固执了一些,很难听进他人的话,但是你不一样……”
    赫连端砚看着桑清漪突然又转过身,而后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却一直低眉不语。
    片刻过后,桑清漪突然抬起手拉着赫连端砚的衣襟。
    “王爷既然不愿让太医换药,那便由我来吧”
    赫连端砚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并没有阻止桑清漪,就这样低头看着她。
    然而,抓着赫连端砚衣襟的手却有些迟疑、停顿和退缩,桑清漪以为,赫连端砚定会阻止她。
    突然之间变得骑虎难下,桑清漪想要抽回手,可一想到之后赫连端砚可能的反应,手上猛地一用力,下一秒,却发现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
    抬头,却发现赫连端砚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王妃突然如此关心本王,只是为了报恩吗?”。
    桑清漪试着抽出自己的手,不料赫连端砚突然一用力,桑清漪一个不稳直接扑到了赫连端砚的怀里。
    额头突然感觉到一些湿意,桑清漪挣扎着抬起头,却见赫连端砚胸口衣襟上的红色印记更大了,而她却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遂冷道
    “不然王爷以为还有什么”

  ☆、第三十三章

这是离肆第一次踏进玉音所在的房间。
    性格冷峻,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的离肆,面对昏迷不醒的玉音,少有的流露出了其他的情绪。
    “放心吧,她会醒过来的”
    离肆转过头看向站在窗边正背对着他的赫连端砚。
    “离肆无能,还未能找到巫鬼”
    巫鬼,江湖人称“鬼医”,医术精湛,尤擅长解天下奇毒。
    赫连端砚回过头,“我不是说过,不用派人去找吗?!”。
    “可是爷所中之毒已经不能再耽搁”
    赫连端砚缓缓走到床前,看着双眼紧闭的玉音,淡淡道
    “我相信,无论什么毒,她都能帮我解”
    “所以”,赫连端砚侧头看着离肆,“她一定会醒过来”。
    就算是为了她,玉音也一定会醒过来。
    离肆并未言语,他也坚信,玉音一定会醒来,也一定能解赫连端砚身上的毒,只是,他不能拿赫连端砚的命去冒哪怕一丝丝的危险。
    离肆不允许,玉音也更不允许他如此做。
    “爷,离肆先行告退”
    赫连端砚似乎已经知道离肆不肯放弃,突然开口道
    “你们找不到他的,巫鬼若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那他就不会叫巫鬼了”
    “为了爷,纵然是上天入地,属下们也一定会找到他”
    看着一脸严肃和认真的离肆,赫连端砚显得有些无奈。
    “玉音身为其爱徒都难寻踪迹,更何况是你们”
    离肆微微低着头,没有言语,赫连端砚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索性也就不劝他了。
    “你的内伤如何了”,赫连端砚转移了话题。
    离肆抬起头,“已无大碍,请爷放心”。
    赫连端砚瞪了他一眼,“你就给我胡说八道吧你,你的内伤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恢复”。
    离肆也不敢回话,赫连端砚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
    “行了,赶紧回屋歇着去吧”
    离肆走了,房里又只剩下赫连端砚和玉音两人。
    赫连端砚看着床上的玉音,突然诡异的弯了下嘴角。
    “你应该了解我”
    “娘,您感觉怎么样”
    桑清漪小心的扶着杨初语坐起来靠在床头。
    杨初语柔和的笑了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漪儿不必担心”。
    虽说如此,但看到杨初语的脸色还是有些泛白,桑清漪丝毫不敢大意。
    “娘,先把药喝了吧”
    杨初语一边喝着桑清漪喂进嘴的药,一边看着她道
    “王爷的伤势如何了”
    闻言,桑清漪喂药的动作微微一顿,“已经好多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之后,赫连端砚确实听话多了,肯按时换药不说,也会去休息了。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让桑清漪有些无语,比如说,每次还是死活不让太医给换药,都是怡妃过来给她换,要不然就躲在屋里自己给自己换药。
    “此番娘能活下来可多亏了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杨初语叮嘱道。
    桑清漪眉眼微垂,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有那位玉音姑娘,她醒过来了吗?”
    桑清漪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初语叹了口气,“若要用她的命来换娘的命,那娘宁可自己死了”。
    “娘”,桑清漪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杨初语看着她,“漪儿,她跟你一样,都还那么年轻,生命相当于还未开始”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桑清漪有些激动的开口,“娘,我们都要相信她”。
    看着桑清漪坚定的眼神,杨初语似乎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却是开心。
    “那一会儿你陪我去看看她,还有王爷”
    桑清漪扶着杨初语刚走到玉音所在的房间,就看到一个丫鬟端着铜盆从里面出来。
    无意间一瞥,桑清漪却惊然发现,铜盆里都是染血的绷带,连水都染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向待下人温和的桑清漪突然如此严厉,把丫鬟都给吓坏了。
    “回、回小姐,这是王爷换下来的”
    闻言,桑清漪黛眉倏地皱紧,扶着杨初语就直奔内室去了。
    赫连端砚刚穿上外袍,还未来得及系上腰带,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不悦的转过头,却在看到来人是谁时,冰冷的神色一下就崩裂了。
    赫连端砚刚欲开口,却被桑清漪抢先一步。
    “敢问王爷,伤口为何又裂开了”
    看桑清漪面无表情的看着赫连端砚,杨初语忍不住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赫连端砚先是一愣,而后却突然笑了,一脸无所谓地道
    “闲来无聊,去后花园练了会剑而已”
    桑清漪看着赫连端砚那个样子,感觉自己都要这人气出内伤来了。
    “夫人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多卧床休息为好”
    “此番前来,是为了感谢王爷和玉音姑娘救命之恩”
    杨初语说着便欲跪下,却被赫连端砚先一步阻拦了下来。
    “夫人无需行此大礼”
    虽然未被允许行大礼,杨初语还是对着赫连端砚行了一个简单之礼。
    “不知王爷和玉音姑娘的伤势如何”,杨初语说着看向了床上的玉音,“可有好转”。
    “夫人不必担心,玉音一定会醒来过的”
    从玉音的房间里出来后,桑清漪扶着杨初语慢慢地往回走。
    “可以看出,王爷是个十分重情重义之人”
    杨初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桑清漪有些意外,不过并未接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人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至少于玉音而言,于那些亲随来说,确实如此,在这一点上桑清漪并不反对。
    只是于她而言,她不知道,也不确定……
    杨初语侧头看了桑清漪一眼,而后目视着前方又继续道
    “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她都会去善待,去努力保护她们”
    桑清漪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杨初语问
    “娘想说什么”
    杨初语笑了笑,“漪儿这么聪慧,难道会不明白娘的话中之意”。
    看桑清漪不言语,杨初语突然叹了口气道
    “娘只是想说,看到有那么一个人愿意舍命护你,娘就放心了”
    “娘”
    杨初语轻轻地拍了下桑清漪的手背,似是安慰。
    “你爹虽然贵为群臣之首,但在皇权面前却不得不低头,一旦涉及皇族,便无能护你周全,可王爷不一样”
    桑清漪把头偏向了另一侧,但杨初语知道她一直在听。
    “而且她对你也十分宽容,凡事几乎都由着你来,不管你如何待她,也不见她生气”
    “娘,您别说了”
    杨初语却并未有停下的意思,“娘知道,你还在为她拆散你们俩生气,但你和他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桑清漪猛地回过头,不相信也不明白杨初语为何要这么说。
    “为了皇权稳固”,杨初语定定的看着桑清漪,“漪儿只要想想便会明白”。
    对于这一点,桑清漪从未去想过,并非是想不明白,只是一直以来,心中的愤怒和哀伤占据了一切,让她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也不愿意去想。
    沉默了片刻,杨初语突然转移了话题道
    “王爷和那位玉音姑娘是什么关系……”
    玉音昏迷后的第五日午后
    午前的一场雨,使得天气变得舒爽了起来,空气中也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一阵风吹过,摇曳了窗扉。
    窗边的躺椅上,一身浅绿色衣裳的玉音,静静地沉睡着。
    当雨后的阳光慢慢从额头移至眉眼,仿佛被唤醒似的,沉睡的美人慢慢睁开了双眸。
    睁开眼的刹那,目光所及是仿佛近在咫尺的天边彩虹,美如画卷。一丝响动,缓缓转头,正对着躺椅的另一边,翩翩少年正独自对弈,如此静谧而美好。
    在那一刹那,玉音贪心的想,如果可以,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此刻。
    看着少年陷入沉思,而后突然抬头,瞬间四目相对。
    赫连端砚温温一笑,“你终于愿意醒来了”。
    玉音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玉音岂能让爷一直独自对弈下去”。
    赫连端砚起身走了过去,而后在躺椅前蹲了下来。
    “现在感觉如何”
    玉音看着赫连端砚的脸,“爷呢”,话落,两指径直摸上了赫连端砚的脉搏。
    “多久了?”,玉音皱眉问道。
    赫连端砚想了一下,满不在乎的道,“快七天了吧”。
    “爷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吗?”
    看着玉音微冷的神色,赫连端砚却突然笑了一下
    “我们彼此彼此”
    玉音“斜”了她一眼,便欲起身,却被赫连端砚挡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
    “去书房”
    玉音淡淡回道,抬手便拨开了赫连端砚的手。
    情急之下,赫连端砚直接弯腰把玉音打横抱了起来。
    “你的病还尚未痊愈,我怎能让你如此劳心劳力!”
    玉音撇过脸不看她,“我的伤已痊愈,快放我下来”。
    赫连端砚却恍若未闻,径直把玉音抱到了床上,而后伸手便欲脱其衣服,玉音一惊,蓦地抓住了赫连端砚的手。
    难得看到玉音如此紧张的一面,赫连端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体内的毒素尚未排出,我只是要帮你运功逼毒而已”
    玉音瞪了她一眼,“几日不见,爷是自学成才了吗?我是大夫,我说无碍便是无碍了”。
    赫连端砚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看着玉音的眼睛道
    “即便我不是大夫,此番玉音也得听我的”
    故意将记载有驱毒之法的医书给藏了起来,就是为了不让她冒险为其驱毒。
    彼此对视,谁也不愿让步,但最终还是玉音先软了下来,因为她心知,赫连端砚不愿亏欠于她。一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亏欠,在作出一些决定时便会心有不忍。
    “那便等玉音为爷解毒之后吧”
    桑清漪走进书房之时,玉音正在认真的翻阅医书典籍,直到走到了面前,玉音才察觉到,正欲行礼,却被桑清漪阻止了。
    “王妃怎得过来了”
    “听说玉音姑娘醒了,便过来看看,方才敲门玉音姑娘可能没听见,就这么直接进来了,请恕我无礼”
    “王妃言重了,唤我玉音便可”
    玉音说着,请桑清漪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桑清漪抬头看着她,“玉音现下感觉如何?身子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多谢王妃关心”
    玉音的脸上虽无什么表情,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它的温度。
    “此番让玉音涉险,我和母亲大人都深感不安,幸亏玉音吉人自有天相,否则,我们定会愧疚一生”
    桑清漪说着突然起身,对着玉音诚心诚意的行了一个大礼。
    “在此,我代表母亲大人,谢过玉音的救命之恩”
    玉音也随即站起身来,“护得夫人周全是玉音分内之事,王妃如此倒是折煞玉音了”。
    闻言,桑清漪竟有些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只听玉音突然道
    “夫人现在如何,玉音还来不及去看望”
    “母亲大人已无大碍,稍事休养时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玉音抬头看着桑清漪的双眸道,“这几日,有劳王妃照看我们爷了”。
    玉音说的认真,桑清漪却不知该作何反应,赫连端砚如此本就与她有关,更何况,她是她的王妃,照顾她是她的应尽之责,然而她做的并不好,却要被她人感谢……
    “王爷她的伤势如何”
    “伤口正在慢慢愈合,所中之毒还尚未解”
    桑清漪蓦地抬起头,“中毒?!”。
    玉音一看,便知赫连端砚定是什么也未跟眼前之人说,虽然她早已料到会如此。
    “是”
    玉音回答的很坦白,让桑清漪有些“不知所措”,她想问是否是因为这次取药才,可又觉得没必要多此一问,答案必是如此。
    “翡翠草长于毒泽绝域,要得到它必须付出代价”
    看桑清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玉音只能主动道
    “王妃放心,明日玉音便会为爷解毒”
    翌日
    早膳过后,辰时方过,虽有些迟疑,但桑清漪还是往玉音房间那边走了过去。
    还未到房门口,桑清漪便远远地看见几个丫鬟守在门口。
    “奴婢见过王妃”
    “起来吧”
    桑清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你们不在里面伺候,在这里作甚”。
    其中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王妃的话,是王爷命我们守在此待命”。
    桑清漪突然想起昨日玉音对她说的话,难道是在为那人解毒?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
    桑清漪下意识的抬头,就见浑身湿透的赫连端砚一手撑着门看着门外。
    “快进去照顾玉音”
    闻言,几个丫鬟即刻跑进了房中,桑清漪也紧随其后。
    就在桑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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