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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和曲小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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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始终觉得哪里不对的顾熙之刚要发问却一扫眼看见微博上的私信,翻到热门话题榜,曲熙之今日订婚的消息出现在榜首,配图中的沉雅让顾熙之看了许久,迟迟退出微博。
从后视镜里扫了眼顾熙之,唐余问,“怎么了?”
“没有。”顾熙之收起手机,想了想还是问,“沉雅很喜欢曲熙之吧。”
“他们今天要订婚了。”唐余微笑,“你说呢。”
顾熙之低下头,不再说话。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唐余主动说,“今天中午的飞机去法国?”
顾熙之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次机会很好,Lorenzo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小,也许是迈出国门的机会,好好把握。”
这次顾熙之连头都没有点,不知在想什么。
车在路上飞速行驶,等待红绿灯的时间顾熙之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唐余,“你知道他们的订婚仪式在哪举行么?”
唐余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会儿才说,“小景,放不下么?”
顾熙之沉默,低下头看着新换的项链。
将车速放慢,唐余缓缓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顾熙之抬头。
唐余继续说,“本来他们四月打算订婚,因为你他们的婚期才会推迟。”
顾熙之想了想,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
唐余说,“原本他们该奉子成婚。”
顾熙之眨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滞。
唐余继续说,“所以,还他们幸福吧。”
十指相绞间骨节有些发痛,顾熙之理了理混乱的思绪,不小心触碰到一些被忽略的回忆后又缓缓抬头看向唐余。
唐余只说,“事业为重。”
满城的雪色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强烈的光,顾熙之遮了遮发痛的眼睛,觉得眼睛实在酸涩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唐余安静地开车,再也没说话。
城市最大的音乐厅占地近两万平米,临山傍水的建筑让这座音乐厅除了极具现代感外充满了悠然的气息,位于音乐厅后的大片林园长日接受乐声洗礼,似乎因此其中林木长的格外出挑。
这是曲熙之与沉雅相识的地方,也是今日订婚的地方。
暖暖的阳光直射而下,树梢的积雪随着气温的升高渐渐融化。
曲宅上下因为曲熙之的订婚忙碌不停,为曲熙之化妆的化妆师是个外国妞,看见曲熙之穿礼服出现在她面前就惊艳的不行。
“曲小姐,您穿白色的礼服真好看,像你们说的仙,以后穿婚纱一定美到吓人。”
曲熙之只是面对化妆镜,脸上的笑容因为过于礼节性显得很僵硬,而化妆师不过刚一转身,她脸上的最后一点笑容便像融于阳光的雪,彻底消逝不见。
曲郁经过化妆间时一扫眼看见曲熙之面无表情地面对镜子,敲敲她的门。
“喂,订婚要拿出点笑容来啊妹妹。”
曲熙之从镜子里看向波浪卷发的她,麻木地垂下眼帘。
两小时后的机场。
等待飞机的时间格外无聊,尽管身边有许多同行的伙伴,但坐在候机厅的顾熙之仍然只是拿着手机来回翻看。
微博上在准备直播曲熙之和沉雅的订婚,由于媒体了解到二人结婚不在国内,这场订婚仪式反而成为媒体的重头戏。
因为邀请的明星朋友不多,来回翻了几个微博都没有看到太多消息,只是巨大的帆状音乐厅屡次出现在微博中,似乎让所有人都了解到那是一个爱开始的地方。
十二点二十,订婚仪式应当已经开始一段时间,而晚点的飞机却还要再等四十分钟。
合上手机,顾熙之预备去一趟洗手间,一抬头却发现踩上红色高跟鞋逼近一米九零的钟霖姗身穿红白相间的格纹呢大衣头戴鸭舌帽在自己面前立定。
摘下墨镜时她无死角的容貌暴露在空气中,红色的唇与白皙的脸蛋将精致的五官点缀的逼人眼球。
“能和你谈谈么?”钟霖姗歪着脑袋看她。
顾熙之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点点头。
机场南门外的大片绿化少无人烟,顾熙之跟随钟霖姗一路前行,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拖的很长,钟霖姗一直在说话,顾熙之也一直在听。
“因为我们姐妹的事情,曲熙之一直在帮忙,但我跟她其实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说实在的,虽然我常常跟她在一起,但一直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好多人追她的,但她对爱情好像是麻木的。”
顾熙之静静地听她说完,“也许那时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她很喜欢你。”钟霖姗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虽然你也蛮漂亮的,但我想不到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坦白说,我不是很喜欢你的性格,也许不够尊重你,但这是实话。”
顾熙之平静地接受这一席话,又微微叹息,“都过去了,她现在喜欢的是沉雅,即将结婚。”
“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钟霖姗看看时间,“我待会儿有很重要的事情,无法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但我已经好几月没有联系她,打她电话也不通,还是无法知道她为什么会去结婚。”说到这里认真地看她,“如果她真的结婚了,我为你们惋惜,我想知道结婚是否出自她的本意。”
顾熙之想了很久,“应当。”
“这个答案。”钟霖姗耸耸肩,“订婚仪式也开始很久了,大概只能惋惜了。”
顾熙之垂下眼帘,神情变得飘忽。
送走钟霖姗后距离登机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候机厅人来人往,顾熙之只是站在南门外的绿化带旁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偶然有路人走过皆会因为她异于常人的行为侧目看她好几眼。
已经十二点四十分,属于曲熙之的订婚仪式应当如烟花升空正当繁华,而她顾熙之即将踏上事业的下一步征程,仿佛两个人从来没有在同一个轨迹相遇过。
阳光落在身上却毫无暖意,心像黯哑的枯枝在灰暗的冬季了无生机,顾熙之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难过,就只是有些像无血肉的木头人,连眼泪都变得奢侈。
不知过了多久,有阴影遮住了眼前的光线,顾熙之抬头,见唐余拉起她的手腕,将一把车钥匙交到她手中。
“本来还是想再听林小姐一次。”唐余收回自己的手,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面向顾熙之,“但忽然觉得这样下去我得到的一切也弥补不了失去的一角。”
顾熙之低头看了看钥匙,又抬头向他,不是很懂,“什么林小姐?”
唐余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直到顾熙之的眼睛里忽然泛出些泪光才说,“当年会接近你,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因为林铭苓小姐。”
顾熙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被阳光塑成雕像,只有眼角周围的颤动还能证明她的鲜活。
“那一次的慈善晚会只是接近你的第一步,当年的我远没有那么阔绰,你所看到的潇洒是林小姐的支撑,而她想达到的目的你大概一直都明白却又不太明白。”
看着她的泪水浸湿眼眶,唐余继续说,“我没有更好的理由向你解释我的行为,也从不指望有朝一日你知道真相会原谅我,当年的我离开华娱面临更好的选择,如此而已,碰巧是你。”
从她的眼睛里看着自己,“第一次上《真心话》节目我就用了一些技巧,那个时候你与曲熙之仍然在一起,我看得出你很开心,很抱歉我会把我了解到的你反馈给林小姐让她这么了解你,让后来的你变得不开心。”说到这里反而笑了,“别在意我口中的抱歉,它只是个笑话。”
眼泪已经夺出眼眶,顾熙之沉默看他,表情只有忧伤。
唐余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泪光中刺眼的光芒,“这一次就不给你递手帕了,我们之间本来就不需要这种温情的东西,只希望你忘了曾经在我口中出现的曲熙之,因为那是被扭曲的形象,不真实的形象。”
看着她的眼泪微笑,“让你因为我流泪多少心有惭愧,现在只有一件事情告诉你,曲熙之曾经患过忧郁症,今年四月和五月她的医生曾频繁为她诊治,呕吐是其中的一个症状,无关怀孕,所以更没有所谓的奉子成婚。”说到这里看了看腕表,“沉雅是真的喜欢曲熙之,钥匙已经给你,只希望你抓紧时间。”抬头,鞠躬,“我祝你幸福。”
挺拔的背影被阳光模糊了棱角,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挑男人鞠躬,转身,然后在光芒中越走越远,连脚步声越来越微弱。
眼泪似乎被寒风冰结,一把颤抖着的女声和着风声,“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黑色的背影只在光影中停滞一秒,甚至连所谓的一秒也只是错觉。
彻底的消失在世界的彼端。
☆、081
下午一点十分;城市的道路交通依旧拥挤不堪,顾熙之开车穿梭于街头人群;数次因为车速过快被甩在车后的司机叫骂。
迟到常常令人无畏惧的疯狂;可惜时间从不予人宽容。
靠近音乐厅的道路没有像想象中媒体记者蜂拥,高架路上偶然一瞥;坐落在水上的双帆状音乐厅乘风出海般的华丽大气尽收眼底;三面环水的建筑入口修剪整齐的绿色草坪蔓延数百米,现代感十足的白色瓷釉在纯净的建筑空间里尽显典雅浪漫。
车子下高架后一路顺着冗长的花岗岩路面行驶;只是一路走来冷清的路面让顾熙之愈发不安。
靠近一排白色的栅栏时顾熙之将车停在路边;打算向栅栏走近时一抹坐在树梢上的黑色身影让顾熙之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树梢上的确坐着人。
那人上身穿纯白色的薄款衬衫,法式方领笔挺庄重;领圈与叠袖内的镶色搭配格外出挑;桑蚕丝质地的印花领带与工艺精湛的黑玛瑙镀白金袖扣则显出几分奢华与尊贵,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十分优雅。
确定他是沉雅后顾熙之因为他慵懒的姿态愣了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又因他阖起的双目变得犹豫不决,这样的状态持续半分钟的样子,沉雅的声音意外的先一步出现。
“她在里面。”
顾熙之更仔细地看他,而他依然半倚树干阖紧双目,侧脸一般沉入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谢谢。”顾熙之想了半天只回了这一句,迅速向音乐广场跑去。
越过音乐广场走进音乐厅后十来米的艺术长廊让顾熙之迷失方向,顺着指示牌来到二楼,梯田式的金色大厅内空无一人,阳光透过三角玻璃照射进来,一排排观众席仿佛大片金色的麦浪。
来回找不到曲熙之,顾熙之有些着急的顺着长廊向副楼走,快到达西餐厅时有钢琴声模模糊糊飘来,顾熙之顺着声音向玻璃窗外望去,这一眼望去微微发怔。
冬日阳光稀薄,如絮如绒的层云万里叠回,黛色青山绕水横落,位于音乐厅后的景观区林木稀落,大片的枯枝让冬季变得灰暗,只有一片片梅花为冷清的空间增加一抹桃夭之色。
美丽的女人面向湖面坐在花架下的黑色钢琴前,长到曳地的白色礼服像绽放的木槿,缓慢忧伤的c小调将阳光撕出裂缝,她背向音乐厅,脊背依然笔直,却比从前任何一次更显清隽优雅。
哪怕没有看见她的容颜,那永远挺直的脊背也仿佛标签般充满识别意义。
顾熙之顺着扶梯下楼,踩着泠泠水声向景观区跑去,快要接近她时又忽然一步不敢前迈。
阳光穿透枝桠,光影斑驳了庄严的白色,混淆了满地的花瓣与绽放的裙摆,悲怆奏鸣曲在她指下美丽的几乎失去了违和感,只是重复的第一乐章令人充满压抑与沉重。
顾熙之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两米之距却仿佛隔着沧海桑田。
曲熙之指下的琴声越来越内敛,越来越哀伤。
“我小的时候,我妈告诉我我的祖辈和父亲都是很成功的人,他们在这个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一言一行稍有失误都可能被媒体抓住不放,甚至被公众口伐笔诛。”
钢琴声映着泠泠流水,粉白色的梅瓣低垂着头随风摇曳。
她声音温柔音色美丽,“五岁时我妈让我学习绘画、乐器、书法、礼仪,她说我生来的环境是完美的,她可以给我最好的衣食、教育和礼仪,她也说我生来的环境是残酷的,因为我生活的环境决定我必须成为一个教养很好的优雅淑女,像周围的同伴一样。”
“那个时候我身边的女生大都是像我一样的家境,她们平均年龄不过七八岁,但是她们在西餐厅里吃东西会优雅地把餐布铺在膝盖上,她们吃东西从来不发出声音,面对朋友和陌生人会扬起礼节性的微笑,她们个个是小公主,但她们从来不会高声说话,也不会愤怒发脾气,因为有涵养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们需要被贴上这个标签。”
“我母亲尹珺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因为姐姐天生随性叛逆,曾被奶奶责骂败坏德行,她对幼年的我就更加严苛了一些。”
“我自幼随她安排学习芭蕾,不是为了这门舞蹈,只是为了形体更加优雅漂亮,在她眼里,衣着光鲜的淑女脚下永远要踏着无论会不会磨伤脚的高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处变不惊仪态优雅。”
“她很严格,对于行走站立的姿态从不马虎,对礼仪谈吐更是要求颇高,在她这里,只要有长辈同桌吃饭,无论他们谈天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可以提前离席,在她这里,我应该了解艺术、时装、经济甚至政治,以便面对任何社交,在她这里,不同的酒必须装在不同的酒杯里,端酒杯的姿势和倒酒的方法永远不可以出错。”
“我虽不喜欢她的教育,但周围环境如此,即便有些痛苦,我却也逐渐习惯了这些与我本性无关的模式化礼仪。”
“在她的各种强势教导下,渐渐地我也学会如何站出更优美的姿态,如何发出礼貌而又不失亲和的笑容,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何在第一次交谈中给人留下舒服的印象,有的时候面对一个人人称颂的淑女,我竟觉得像是在和自己相处一样充满了触不到灵魂的虚假。”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端庄得体,直到因为换学校读书接触了更多不同的女生,才发现她们笑起来各有姿态充满人性的情绪。”
“我十岁的时候母亲有一个校庆会,校方请了很多离校的学生和知名人士,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都在应邀之列,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曾经是校友,那天我妈回来时带了好多照片,照片里有她在演讲的姿态,有她在聊天样子,也有她和老同学的合影,但让我难过的是其中一张她和你们母女合影的照片。”
“你妈很宠你,所以即便路途遥远并不方便还是依照你的意思带你过来游玩,那张照片里你妈和我妈站在树下,你站在她们俩个人的面前,嘴角咧的高高的,好像除了快乐什么都不知道,女生长的漂亮又笑的那么自在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我妈看见我盯着那张照片看就告诉我照片里的女孩子也叫熙之,不同的是你姓顾。”
“也许你很不理解,但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为什么我们的名字那么相近差别却那么大,你笑起来那么阳光明媚,而我充满了丑陋的虚伪。别人都可以笑的很快活,但同样叫熙之,为什么你也要笑的那么快活。”
“你的名字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十岁那年整整一个夏天我都在琴房学习各种乐器,但只要抬头看到那张照片看到你就会一直一直哭,可哭完还是要继续学的,我想那时的我是羡慕你的。”
“可能是因为我的心态渐渐扭曲,开始羡慕起你这样的人,后来我注意到了我身边唯一一个会人前人后摆出两种模样的林铭苓,那时我天真的以为抛去长辈要求的模样,她其实是勇敢而随性的,所以在十四岁到十五岁的那两年我做了一件迄今为止最大的错事,就是想方设法保护她。”
“可惜成长让人明白更多道理,也让更成熟的我知道我的教育给我的受益,十六岁我渐渐疏远她,她意外的不依不饶,甚至数次歇斯底里,直到我生日那天她给我送来礼物而我不愿收下,她在我家门口待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去上学的时候却发现她衣发凌乱地坐在我家门前的草坪上哭。”
“我的生活环境本就压抑,撞上这种事情精神状态渐渐差起来,之后我面对她时总是充满愧疚,她始终那样不依不饶,不管我怎样道歉都无法原谅,时间久了我疲惫不堪,更无法接受她的感情,终于还是激起了她的愤怒。”
“时间到底是良药,经过很长时间的心理调节我们的状况都好了很多,二十岁在媒体上看见你我的生活又多了很多色彩,那时的我孤注一掷地把你当成世界上另外一个我,我搜集关于你的一切资料,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和男生谈恋爱,发现你遇人不淑后又迫切的想要把你拖出泥潭,那时候我只以为我喜欢这世界上另一个我,像你一样的我,我想保护的,想要折断自己成全的,想要永远拥有的,也是这个我。那时候的我只以为接近你、对你好,想要维持你的天性,都是病态的补偿自己,与你无关。”
“越病态的感情越不敢提及,我甚至从不敢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时间越久我越是明显的发现你我从来都是两个孤单个体,我无法主宰你的思维和行动,无法让你顺应我的心意喜欢我,更无法让你永不离开我,但我依然那么想保护你,甚至无法想象你从我身边消失。”
“吃素是因为我相信罪孽的存在,其实我是害怕罪孽的,找薄一清的时候我隐约想过这些后果,但侥幸也好,麻木也好,我是愿意下地狱的,我是希望你离我更近才会做这件事,只可惜它不但没有把你我拉近,反而把你推的更远。”
“后来我仔细想过你离开的原因,我理解你回头一百次你也会做出同样选择的立场,也理解你不愿被人与我对比的心情。”
“我只是越来越不了解你。”
“你愿意为了求得我妈的原谅日日下跪,却可以狠下心来从不多看我一眼,你明明带着我送你的戒指,却可以决绝的走开八百多个日夜。我不了解为什么我看着你和唐余说话都难过的寝食不安而你即便知道我和钟霖姗在一起却可以毫无反应,我不了解你为什么对待我的感情总是迟疑,不了解为什么你对一切都宽容唯独我,我时常觉得你仍然喜欢我,又时常觉得那只是我患病般的臆想。”
“演员想要颠覆之前形象让观众重新认识自己的方式之一就是饰演同性恋,漫长的时间让我知道单纯的我等不到你主动回来,所以千方百计穿针引线,但我只能借着它的关系看着你的位置因为那只戒指在我的定位器上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你出现在我身边,却不是来找我。”
“钟霖姗生日晚会那天我没有喝多,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又不想承认你不是来找我,但很不幸到头来还是只能通过李斯嘉丽引诱你上楼。”
“那些话,真真假假,大都是说给你听的。我等了八百多天,不想连一个拥抱都轻易失去。”
“大概是强烈的不安让我变得患得患失,我无法想象你再一次从我身边离开,无法想象我怎样挽留都换不来你的回头,所以即便那晚你答应我从头再来,我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有的时候人对某件事情某个人越在乎反而越不敢提及。”
“很惭愧对你做了那些事情,那个丧心病狂,也是我的我,早已不想奢求原谅,更不想继续这病变般疲惫反复的感情,所以订婚也好,结婚也罢,对我来说早已无所谓。”
“快四年了,无论钟霖姗的生日,还是几天前的圣诞节,我都惶恐不安于等待,本以为这一次我终于可以解脱,但事到尽头,我却又陷入了反反复复。”
“你知道么?这场订婚仪式之前林铭苓找过我。”
“她说你会来,但一定在婚礼结束以后,然后她跟我说了每一条你来与不来的理由。”
“她很可怕,但我还是想等一等,等我喜爱羡慕的顾熙之给我一个勇敢的背影让我珍藏。”
“可到底还是被她说中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回头看来竟然像一场笑话,这是我最大的失败,也将会是你的遗憾。”
“这样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放弃是我们最幸福的出路。”
“或许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这段感情就是错误扭曲的,喜欢这么久,追逐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到了现在,终于甘心结束这失败的错误。”
钢琴的声音早已停止,曲熙之挺直的脊背渐渐松懈下来,声音轻的已经听不见。
“顾熙之,我们……”
阳光穿透花枝,在洁白的裙摆上落满影影绰绰,枝头的梅瓣生机盎然的迎风绽放,那生气太过蓬勃,更称的生命凋零迅速。
顾熙之看着那道模糊的影子渐渐倒下去,像是怕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甚至不敢向前半步。
远处如黛青山薄雾笼罩,水雾一**生腾,暖烟袅袅,盘旋掩拥。
那道模糊的影子倒在花瓣中,眉目紧闭,容色安宁。
淡薄的花影打落在她白皙的脸庞,映出明晃晃的艳色,却因潮湿的睫毛多了清寂幽静。
她长眉似月,刺目的红唇称得脸色近乎诡艳。
她依然那么美丽。
☆、082
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生存着一种翅膀透明的蝴蝶;名字叫透翅蝶;它的翅膀上没有色彩和鳞片;看起来很梦幻的样子,我喜欢会飞的动物,更喜欢既会飞又漂亮的动物;今年的期中考试如果英文能拿第一;我就可以求爸爸带我去南美洲;可是班里那个女生学英文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我怎么可能拿第一。〃 诶;曲熙之你就想想吧。你以为你考第一你爸爸就有空带你去南美洲;做梦呢吧。
翻开曲熙之的记事本,一行行娟秀可爱的字体铺满了每一张布满花纹的纸页;随便翻了两页有脚步声靠近;顾熙之迅速将记事本放下,抬头时看见一杯咖啡出现在眼前,忙忙接过它。
“谢谢尹阿姨。”
“进来没人拦你?”尹珺在她对面坐下。
“是的。”顾熙之放下咖啡,有些不安的说,“其实是因为我打电话给陈先生,他说话才没有拦我。”
“我记得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告诉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小陈帮忙,但只能帮你三次。”轻呷咖啡,靠在沙发中,“这是第几次?”
“第三次。”看看尹珺又补充道,“第一次是我在日本与一个歌星发生冲突,第二次是通过他认识了可靠的私侦,这是第三次。”
“看起来你很想见我。”尹珺手持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顾熙之的眼神躲避了一会儿,酝酿半晌才迎向她,“我想见曲熙之。”
“她心脏不好,你去只怕加重她的病情,况且沉雅在照顾她,你去又算什么?”
顾熙之难为道,“她不喜欢沉雅,你不该让他们在一起,这样她只会越来越不开心。”
“不是我让他们在一起。”尹珺笑着看她,“是她自己对这门婚事没意见,否则以她的性格,你认为我可能强迫她结婚?”
顾熙之像是忽然无法反驳,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
尹珺又说,“平安夜那晚你找曲熙之的事情我知道,原本那天晚上我打算找你,不过很遗憾后面发生了那些事情,现在沉雅已经和她订婚,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
顾熙之有些泄气,“我知道订婚不是胡闹,也知道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
尹珺打断她,“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小顾,明白么?”
顾熙之呆呆地看向尹珺,见她神色并不骇人,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忙站起身向她鞠躬,“尹阿姨,谢谢你。”
尹珺又一次微笑,“回见。”
一辆跑车从曲宅开出,渐渐驶向拥堵的城市街道,坐在驾驶位的顾熙之一边开车一边拿手机,在名片夹翻了好久才拨通名片夹里的其中一个号码,“查一下曲熙之的医院,快一点。”
城市夜空无星无月,干燥的冷风让每一个乘风归来的人冻的满身狼狈。
医院第十三层,身穿黑色羊绒大衣面戴口罩的顾熙之敲了敲护士值班室的门,“麻烦你,能不能把左手边第一个病房区的外门锁打开?”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年轻的女护士很快说,“那边病房只有一个病人,那个病人需要静养,而且她家人交待过不让她见任何人。”
“可我都听见男人的声音了。”
“你是说她的未婚夫么?”女护士笑起来,“那不一样的。”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来,顾熙之看着那护士接完电话拿门禁卡出门关门,又退到一边的走廊上。
晚上九点,整个病护楼层格外安静,偶然有人经过,脚步都非常轻盈。
五分钟后有一名护士匆匆忙忙地打开值班室的门,打了一个电话后又匆匆离去。顾熙之站在走廊上看着她来了又走,隔了好一会儿目光渐渐落向没有被她关紧的门。
来回看了看走廊,顾熙之不假思索地走进值班室,找到门锁控制系统后全部打开一遍,随即走出值班室向曲熙之的病房区走去,果不其然,这一回电子门一拉即开。〃
靠近病房时沉雅的声音愈发清晰,顾熙之在门外听了片刻,发觉他在念童话故事后放在门球上的手又不知该不该右拧。
病房内沉雅单手执书坐在曲熙之的病床前,好听的音色念起故事像每天清晨向所有市民问好的播音员。
“小白兔说,我的耳朵聋了,这样就再也听不到你们说大灰狼的不好了,可大灰狼还会把他对我的爱写给我看,以后我就只知道大灰狼的好,不知道大灰狼的坏了。”
“兔妈妈连忙说,孩子快别,大灰狼是在骗你啊。”
“这句话说完,小白兔已经把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
开门声啪哒响起,沉雅的声音随即停止,顾熙之看看抬头望向自己的沉雅,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一时因为意外有些发怔。
被眼罩遮住眼睛的曲熙之半躺在床上,即便有人推门,她却也没有说话更无其他动作。
沉雅放下书本,“是护士来登记病房信息,我们继续。”
曲熙之始终没有说话。
怪异的模样让顾熙之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沉雅则继续拿起书念故事。
“小白兔在割耳朵的时候兔妈妈……”
扣门的声音打断他,沉雅回头看看顾熙之,见她向自己比划示意,放下书看向曲熙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曲熙之依然没有说话。
沉雅转过身向门外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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