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太子妃靠猫上位-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乐宁满头雾水地看着她,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落着星辰般熠熠生辉,她道:“美啊。”
半夏又问:“那你为何不喜欢我?”
乐宁想了想,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她决定给这可爱的姑娘一个忠告:“半夏,莫要轻易对中原男人心动,这对你不好。”
半夏露出困惑。
乐宁想了想,很能理解这种别样文化对她们的吸引力,毕竟站在文明的角度来说,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具有天然的侵…略性,拿古代历史来举例,许多游牧民族曾侵略中华,但最终依然会被中华文明所同化,理由就在此。
这些姑娘见着她和苏含章还好,若是再见着一些书生,指不定就傻乎乎的跟着人走了,而后开展一段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
但……这对她们本身来说,不能不说是个灾难。
乐宁将金黄的蛋液均匀倒进锅中,蛋液落入锅中后,边缘处咕噜咕噜地冒起气泡边儿,她用自制的木铲翻搅着,而后灵机一动,给半夏讲了白蛇传的故事。
半夏一边听,一边伺机偷吃——
金黄的鸡蛋和浅色的茉莉花苞一同翻炒,油香与茉莉香味交融在一块儿,能传出几里地去,等乐宁刚把锅子从火上挪开,就迫不及待地想伸手拈菜吃。
被热度撩了一下后,半夏摸了摸耳垂,乐宁给她递了双竹筷,小声道:
“只能吃一口,不然一会儿大家都没菜了。”
半夏点点头,用竹筷挟了特别大的一块蛋,送到嘴边嗷呜一口咬下。
略带了些咸味儿的鸡蛋还有些发烫,包裹着数不尽的茉莉花苞,一同入口之中,茉莉只剩香味儿,咀嚼间仅能寻着煎蛋的口感,却自有一股清香在唇齿间回荡。
“好香!”半夏感慨着,而后对她赞赏地说道:“你可比许仙那个坏书生有用多了。”
乐宁:“……”
她还没说话,又听半夏继续道:“我决定了,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你若是不从,我就——”
乐宁:“……”好像弄巧成拙了呢。
没待她反应过来,背篓里忽而扑出一道影子。
陆宛祯刚来就听着现场版表白,登时怒从心中起,没想到乐四郎这个男人竟是如此花心,一面夸她绝色,一面去撩旁的女人。
她倒要看看是哪儿来的野妖精!
然而等她蹦出来之后,定睛一看,却见到那女人脖颈上的青蛇。
与此同时,半夏的后半句姗姗冒出:“……用蛇吓你。”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怔住。
竹叶青瞧见那大猫,登时扬起上身做警觉攻击状,陆宛祯也条件反射地拱起背脊。
大部分蛇类的天敌之一便是猫科动物。
但,宠物猫不算。
乐宁正想将芝麻抱走,毕竟自家芝麻这薛定谔的战斗力她是明白的,结果半夏比她更害怕,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她:“你居然养了大虫?”
虽然颜色奇怪,但这确实是大虫的纹路!
乐宁默了默,看着自家芝麻身上的黑色虎纹,不知要不要顺着装下去。
半夏却没空分辨,即刻去找她的阿姐,中原男人根本不是姐姐说的那样好欺负!
原地。
乐宁悄悄摸了摸芝麻的脊背,松了口气小声道:“多亏了你,芝麻,我差点就无法完成这辈子只娶你的约定了!”
为什么要搞姬?是菜不好吃还是猫不好撸?
陆宛祯这会儿也看出了真相,听她这样说,原先的怒意慢慢消散,心中哼唧道: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
她倏然探过脑袋,借着此刻猫咪身份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乐宁的唇上亲了一下。
乐宁被毛绒蹭了蹭,条件反射摸了摸嘴唇,视线所及处,却只见到自家芝麻优雅地蹲坐在那儿,用肉垫慢慢擦脸的样子。
而后,她眼中露出几分满足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宛祯:猫假猫威。
第18章 酸菜牛肉
自打发觉了乐宁养的是大虫幼崽之后,半夏就不怎么敢在乐宁面前说要嫁给她的事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对方就放出大虫拿自家的宠物当下酒菜。
乐宁也任她误会,乐得轻松,随着师兄在这寨子里又待了几日,想着是时候提出告辞,却未曾想得到了另一个答案:
“什么?”
乐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人下了蛊,怎么年纪轻轻就耳背,竟然把师兄的回答听成了‘留下’。
苏含章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我欲在此多留些时日,钻研毒理。”
乐宁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理由听起来还算不错,这次被人毫不讲理带到村寨,已证明了他们俩在野外还缺乏一些自保能力,莫说是用毒,便是能自制些麻…药也是极好的……
她正想提议自己也多留一段时间,忽而有人横插了一句进来:
“还有同我成婚。”
乐宁悚然一惊,见到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南星。
成……婚?
她狐疑地看向大师兄,目光里更带了几分担忧,见苏含章言行举止与往日无异,心底便不由一惊,想着这西南蛊术竟如此发达么,还能不知不觉地控制人的身心而使人不自知?
苏含章面上带了几分无奈,停顿了一会儿,才接过南星的话茬儿:“是,我……对南小娘子一见倾心,因爷娘亡故,有意寻媒人上门提亲。”
先不论这穷乡僻壤找哪个当媒人,乐宁全然被这闪婚般的热恋速度震惊了。
她结巴了好半晌,才想起对大师兄道一声喜。
而后,乐宁懵懵地走出门去,还差点撞了门框。
屋内。
苏含章看向南星,向来温润的面庞上浮现几分复杂,好半晌才再次开口,语气是少见的淡漠:“南姑娘何必如此?既然千方百计逃了出来,这辈子不再回去就是了。”
南星垂着眼眸,她的容貌同举手投足间的修养都在这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显得那样突兀,仿佛身来就该是人上人。
听到苏含章的话,她难得笑了笑,眼中掠过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而后抬眸同苏含章对上:
“逃?我曾经也以为只要远离了,就能万事大吉,如今方知,如你我这般者,生来就被打上了烙印,逃是逃不掉的,唯有顺势而为,方能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再者,你我婚约自小就有,如今更是各有所需,何妨互助?”
南星的中原话说的非常好,这点苏含章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发觉了。
原以为是这个村寨里的人有与中原来往,待进来了他才发觉,或许连半夏的中原话,都是南星自己闲来无事教的,这村子的闭塞,或许连中原如今谁当皇帝都不晓得。
南星言罢,苏含章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默许了这件事。
……
乐宁在这村子里又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观察师兄到底是不是被下了蛊,待到确定他行事如常后,总算对这事儿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才琢磨起师兄同南星这一对来。
苏含章身上一直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质,见之如沐春风,在苏含章之前,乐宁一直以为这感觉仅在读书人身上有。
更奇特的是,南星姑娘那处事不惊,气度淡然的模样,落落大方,配以师兄竟然也分毫不差,两人站在一块儿十分登对。
乐宁捉摸不透旁人的情感,见他们两情投意合,便也只等着喝喜酒,在这期间内,还常常随着半夏一同出山采药,同她习得一二药草,更学了些炮制之法,亦算是颇有收获。
苏含章同南星是在一年后的夏日傍晚完婚。
落后的村子里成婚习俗格外不同,加了神灵祷告庇佑、傩舞等仪式,又恰好赶上蛊王诞世,乐宁夹杂在一干狂热的村民里,脸都被吓绿了,疯狂怀念现代的核心价值观。
恰在苏含章婚后次日,她提出了告辞。
“也好,我怕是无法再往西北走,师弟此去多加小心,我过些时日欲往南诏一趟,再入天竺,或要几载后,再同你于望安相见了。”苏含章以茶代酒,同她喝了一杯。
乐宁也笑着答了一句:
“望安再会。”
……
半年后。
北方。
乐宁行走在大黎的最北端,几逾贝加尔湖,约莫是后世蒙古国与俄罗斯接壤处,天高云淡,四野旷朗,因着旁有吐蕃虎视眈眈,故而这北域边城有守军驻扎。
因为皮肤幼嫩,乐宁头上就缠了些布巾权作遮阳,在城中难得开启的集市里逛了一圈儿,换了些自己行走需要的物品,近些天儿芝麻被热蔫儿了,成日藏在竹篓里不肯出来。
晌午时分,乐宁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从背篓里摸出一个陶罐打开,拿出蒸饼准备随便伴着吃,然而那罐子里的酸香味儿登时就飘了出去——
引得旁边一刚卖完货物的儿郎抻着脖子瞧了又瞧,想知道这股光闻着就引人口舌生津的玩意儿是什么。
待到乐宁从陶罐中挖出一勺酸菜牛肉拌入蒸饼之后,那打量她的儿郎撑不住了,笑着凑过来问了一句:
“阿兄这是吃的甚么?我瞧着新奇,还有股酸味儿。”
非是食物不能吃的那种酸,反而带着股诱人的香味儿,瞬间俘获了他的味觉。
这是乐宁近日在地窖里腌出来的酸菜,日日用井水镇者,却依然顾忌天热不好保存只腌了一坛,结果发觉自己不大吃的完,这才带出来当干粮的佐菜,如今听旁人好奇,便不吝啬地分了对方一勺儿。
那人挑起一片切过的菜叶看了看,而后惊讶道:“这……莫非是菘菜?”
“正是,”乐宁笑着答了一句:“以独特法子腌制的菘菜,风味较之寻常要特别些。”
那卖货郎见原料自知,心中定了定,将那酸菜放入口中,酸味儿即刻蔓延开来,牙齿咬下之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酸汁儿在口中四溅,激得腮帮子一酸,胃口却随之大开。
他又夹起一筷,捞着了里头小块儿的牛肉,被酸菜味儿腌渍过的牛肉纹理间也染了酸汁儿,与原本的肉香交融在一起,被牙齿撕开后的条条屡屡肉丝儿上都是酸味儿,再细细咀嚼,又有凛冽的辣味儿漫开!
怎一个过瘾了得!
乐宁笑了笑,这牛肉还是她巧合于住处邻家买到,那是一头寿终正寝的老牛,故而才许人杀了分肉来吃,否则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这酸菜牛肉的绝配做出。
“好吃,好吃!”那卖货郎拍着大腿夸道,“兄台明日可用这菘菜于集市上售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乐宁正愁家中那坛酸菜吃不完,一听这提议便眼中发亮:“多谢指点!”
见到这卖货郎的反应,她能猜到明日这酸菜卖出去大约是不愁了。
又过了许久。
背篓里的猫儿迷迷糊糊中醒来,跳出背篓时双眼还有些发直,跨栏失败半挂在背篓上,最后如一滩果冻那样滑落在地上,摔在乐宁身边。
乐宁噗嗤一声,拦腰将芝麻抱着放到自己的手边,从脑袋一路摸到尾巴,将这壳子里换过来的陆宛祯摸得浑身舒畅,多日困于宫中的疲倦消失不见。
陆宛祯趴在她的膝头,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自从陆娘亲坐上圣人位子后,前朝就一直不大消停,毕竟是前朝史上从未有过的女皇,无论作甚都饱受争议,这也是自己被选作皇储之后,要一直以男儿身示人的缘由。
若让朝中臣子知晓自己这个太子也是女儿身,指定以为皇室江山要就此断送,人心更要浮动。
然而即便如此,因为她是陆家收养,非陆懿宁所出,她这太子之位也坐的很不稳固,如今就听闻裴相与上一朝元老来往过密,似是对她颇有成见。
陆宛祯在宫中待得压力着实不小,她不能辜负圣人同周后的期望,更不能让自己的表现给臣子留下话柄,唯有借着这一次比一次更长的换魂机会,偷偷溜到千里之外的乐宁身边,才能勉强松一口气。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用脑袋来回蹭了蹭乐宁的掌心。
被小团子闭着眼睛挨蹭,乐宁心花怒放,将身娇腰软的小团子推倒,她埋头在芝麻的小肚子上猛吸一口。
陆宛祯面上发红,禁不住转过脑袋,嘀咕着,讨厌!
口中却是含糊的撒娇声:“哇呜~”
乐宁笑了笑,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又挠着猫儿的下巴,把陆宛祯挠得不知不觉下巴越扬越高,而后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
“在这边儿待着太热了吧?过段时间我们就回望安吧,出来这么久了,师父最近也无法联系我们,是该回去瞧瞧了。”
陆宛祯一听她终于打算回望安,耳朵都竖了起来,心跳声不由加快。
“芝麻也想家了么?”乐宁瞧着她反应,好笑地问了一句。
陆宛祯凝视着她,半晌后略一低头,轻轻地凑到她的食指处吻了一下,仿佛亲吻带刺月季那般小心,又捎着一分虔诚。
没有想家。
只是想你。
第19章 香煎鲫鱼
望安城城门处。
手持度牒与路引的百姓们排着队在城门口等待士兵传验放行,队伍虽排成长龙,却因井然有序、不曾闹出争执而过得飞快。
很快地,一道穿着布衣,背着竹篓的颀长身影便入了城楼,朝着居仁坊的方向缓步行去,明明是个男子,模样却看着秀气的很,五官精致,面庞净白,一双黑眸灼灼,引得平康坊门口偶有些起早了晾晒衣服的小娘子,皆不由冲他露出笑容。
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乐宁。
托了胸围不大的福,她成日裹…胸不需太耗费布料,胸口这憋闷感也不大强,是以从未被人发觉过身份,加之有意识地压低嗓音说话,旁人至多觉得她男子汉气概不强,鲜少有怀疑到她真实身份上的。
乐宁甚至有时会杞人忧天地想,自己女扮男装久了以后这嗓音会不会兜不回来了——
什么黄鹂般的嗓子,夜莺似的歌喉,大约这辈子是与她无缘了。
她分神地走在回邹府的路上,没注意到自己的模样引来多少小娘子们不经意的窥探,所幸她离开望安许多年,一时间无人将她与当年那个“豆腐童子”联系到一块儿,是以她几乎是一路畅行至邹府。
门房起初还无法认得她,待她说明了身份之后,面上才带了喜色,只很快又转为遗憾:
“原是四郎回来了!可惜邹公半旬前便去了洛阳,如今食肆在望安城内愈做愈大,先前又与你们失去了联系,故而无法将邹公打算传于你们。”
乐宁了然,失联的那段时间,正是她和苏含章在西南村寨里的时候。
“怎不见含章一并回来?”这门房两鬓已有些发白,在乐宁先前拜师时就是他看的门,如今不过已去八年,便觉仿佛苍老,令人不由感慨时光飞逝。
乐宁笑着说了与大师兄分别后的事情,而后给他分了些外地特产,就进了门——
二师兄跟着师父去了洛阳查探开设新店的事宜,食肆里只留三师兄一人操持,故而这会儿的院子里没甚么人在,来往仅有几个洒扫的仆从。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背篓中抱出闭着眼睛似是在休憩的灰白团子。
乐宁自进城来的笑容消失不见,眉宇间凝出几分忧愁来。
这是芝麻毫无征兆沉睡的第七天。
乐宁算了算自己这一路攒下来的盘缠,准备今日带它去找个大夫瞧瞧。
当然,这部分钱财还有很大一部分要用来安抚自己的那对爷娘——
免得他们对自己这么多年毫无消息的外出心生怨怼,再干出什么蠢事来。
……
午后。
被乐宁惦记着乐有才双手揣着兜走进一家偏僻的小院子里,他们俩早在三年前就被哥嫂“请”了出去,原本按照乐宁留下的学徒月钱,是能够保一家三口无忧的,不至于挤在这个破角落里。
然而……
无奈他们的大儿子自打进学毫无长进后,又不知被谁带得在赌坊里欠下一堆债,他们夫妇俩就这一个命根子,自然免不了先是拿房子抵债,而后又拿月钱去抵,但还是无法,那债似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家中婆娘日日念叨着乐宁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赔钱货等等,偶尔被追债的找上门来时,便一面哭着请人宽限些时日,转头就骂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小女儿没有半点孝心,竟忍心让爷娘落魄至此。
这日又是如此。
“那杀千刀的有本事这辈子莫要回望安,否则我定要将这个不孝女状告官府,由官府发落她,再收了她所有的钱财养老……”
乐有才想到方才打听到的事情,面色中带了几分烦郁,登时道:“行了住嘴!”
听见丈夫的指摘,妇人讷讷地闭上了嘴,只面上还留着几分委屈,半晌后才小心地接近对方,轻声道:
“二郎这是在外头遇见了甚么?”
乐有才眉头几乎拧成死结,显然很是犹豫,嘴巴开合半天,终究对自家婆娘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不多时,妇人惊诧道:“竟有五十两银子!”
只不过需要一个生辰八字相合的儿郎去冲喜,竟就有如此多钱,到底是哪家的富贵小姐?
她满脑子都被这前所未闻的财富所摄,半晌才意识到人家要的是儿子……
妇人脸色骤变,看着乐有才:“二郎你……你是要拿我们的儿……”
若是往常儿子有出息时,她一定会哭天抢地地骂自己的丈夫被钱财迷了眼,竟然想着拿儿子去换这断子绝孙的财,然而这会儿子已在外头欠下滔天赌债,连累他们夫妻,她神色间不由出现几分松动。
乐有才眼中却闪过一分厉色:“不,大郎的生辰八字不对,倒是二娘阿宁的……很是般配。”
人人皆知,这所谓冲喜都是与重病、将死之人完婚,婚后说不好几日就落入鳏寡境遇,而且还是寻小娘子来冲喜的多。
这要儿子的,倒是头一回。
听见乐有才的话,妇人心跳快了好一会儿,忽觉自己口舌干燥,半天才道:“能出得起这银钱的定是富贵人家,若是被发觉,二郎,咱们可就完了……”
乐有才捏了捏眉心,小声道:“我已问过,这是由中间人带去的,我们先拿三十两定金,我已算过,三十两足够还大郎的赌债,我们拿了银钱便出城,现下我已差人办了路引,只要离望安远远的,何必担忧被发觉?”
再说了,就算被发觉追究,那也是阿宁自己的事儿了,爷娘养她如此大,不同她计较先前的不孝已是她的幸运,旁的灾祸,她自是要替爷娘挡一挡的。
妇人被丈夫齐全的计策说服,下意识地左右看看,而后才同他道:“我省得,等二娘子回来,我定会想个法子……”
院落外。
一个乞丐装扮的人偷偷从墙头上下去,眼睛转了转,原先他还愁想不到法子让这夫妇二人出钱,现在嘛……倒是可以图一图了。
……
次日。
乐宁抱着什么都未被诊出的猫儿回到了邹府,因着不晓得回家后会遭遇什么,她犹豫再三,依然是决定将芝麻安置在自己于邹府的房中,而后在背篓里寻了半晌,犹豫着摸出一支骨笛。
那是她先前与苏含章告别时,半夏送予她的,说是能控制方圆一里的蛇虫。
乐宁曾经在北方吹过,半旬后从商队传闻里听见大漠凶险,夜半还有鬼吹笛的故事……自那之后,乐宁就再无试过它的效果了。
然而左右只有这么个玩意儿傍身,她还是带上了。
一路忐忑地行至先前的乐宅,她才得知自己爷娘被逐出去的事情,又多方打听,总算见到了两人所住的破落院子。
乐宁紧了紧自己背着的布袋,里头有好几吊铜钱,沉沉的、重的很。
“四郎回来了!”在院子里搓着衣裳的妇人见到她,先是惊疑不定地打量半晌,最后才挤出个笑容,僵硬地装出喜样。
乐宁也扯了扯唇角,喊了一声:“阿娘。”
她淡淡的将自己先前编好的缘由道出:“我原先是奉师父的命去南边儿瞧瞧,不巧后来遇到贼人,又与师兄走散,方九死一生地回了望安。”
“四……四郎辛苦,阿娘去给你买些下酒菜回来。”妇人擦了擦手,如此说着,却一动没动。
乐宁也不指望这塑料亲情,接了一句:“不必劳烦阿娘,我既已随师父学了些手艺,理当侍奉爷娘一些好饭菜。”
妇人一听不由口舌生津,她早知道这不孝女善庖厨,然自己却如今才等来她这口吃的,想着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乐宁牵挂芝麻,虽不知这妇人今日怎么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但想来他们多半是混的不好,指着剥削自己,便将银钱给她一递,而后想出门去买些菜来。
结果她方转身,就听见妇人急忙道:“莫要如此操劳,阿宁一路舟车劳顿,屋内还有些前些日子买来的新鲜菜,阿宁可看着随意做些。”
乐宁想了想,只能先进灶房看看。
……
一盏茶的功夫后。
乐有才回来了,刚踏进屋门就闻见一股香味儿,登时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不孝女回来了,妇人瞧见自家郎君,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人已到了。
乐有才点了点头,同她耳语道:“暂且先稳住她,我这就去联系那边的人。”
妇人紧张地点了点头,三十两银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暗处,影九与影十有些纠结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这次到底要不要出手。
灶房内。
乐宁还不知晓会发生何事,简单地做了一道煎鲫鱼,鱼皮被油煎出一面金色焦黄,里面的雪白鱼肉被锅底的酱汁浸泡,也露出了诱人的色泽,油香与鱼肉香味交融,味儿能传出去老远。
调味完毕后,她又往锅里加了点儿水,而后盖上木盖炖了一会儿,待到时间差不多,她揭开锅盖,于白雾中探出筷子剔下脊背上的一块肉送入口中——
鱼皮略脆,却仍带了分弹力,鲜香鱼肉被酱汁浸得格外入味儿,她细细咀嚼半晌,刚准备起锅,瞧见厨房门口乐有才背着手走来。
“阿爷。”乐宁同他打了声招呼,有意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他。
乐有才却未接,只慢慢走到她的身后,同她道:“闻着不错,二娘费心了。”
乐宁递筷子的动作顿了顿,重又继续回头做自己的菜,正想将鱼起锅时,忽然听见身后什么抖开的飒飒声响,她狐疑地回头一看——
下一刻,浸过药的麻布袋朝着她兜头罩来!
第20章 清汤羊肉面20
乐有才背着一动不动的大麻袋出了院子,垂头耸肩的模样轻易让人忽略对他的注意,就这样,他一路顺遂地带着人去到了坊内偏僻处一棵柳树下。
接头那人轻手轻脚地接过他的袋子,趁着四下无人,解开袋口往里瞧了一眼,见到一个模样清秀、身躯有些瘦弱的男子,不由咧嘴一笑,同乐有才打趣道:
“这莫不是你拐带的哪家穷书生吧?”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瞧就不是乐有才这种糙户能结识的。
乐有才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对他扬了扬下巴,拧着眉头道:“莫要废话,人我同你带来了,你先予我银钱,我再将他的长命锁交给你。”
那还是当年他买到这女儿时襁褓里自带着的,本想便宜买回去养着给自家儿子当童养媳,谁知后来南方发了大水,他们一路往北走,去投奔自家多年未见的大哥。
然而在望安顺利留下后,他家大儿竟又被大哥心善地推荐到私学,那可是正经读书的地方,乐有才不禁做起了状元梦,万万没想到自家祖坟突然冒了青烟——
他马上要有状元儿子了,有这样厉害的儿子,又何必跟阿宁这傻丫头在一块儿?
那可是能尚公主的啊!
于是,他们夫妇俩一合计,决定让二娘子出门去寻些生计,恰听得邹德全收徒一事,便大胆产生了让二娘女扮男装去混些银钱的法子。
如此一来,待二娘及笄后,他们还可寻一媒婆将她嫁了,再盘剥一遭嫁妆钱。
谁知……
这阿宁竟敢在外头游晃到这二九岁数,如此大的姑娘,媒婆也不好说亲了,只能凑合问问平康坊收不收。
平康坊收人的价钱自然不比这次打听到的“冲喜”钱,乐有才想,自己已对二娘子仁至义尽了,她该念着自己夫妻的恩情才是。
“兄台,我可能打听一下,这是哪位贵人家办喜事?”乐有才想,万一这二娘命好,真能一嫁过去,就冲的人家重病痊愈,那他日后岂不就是富贵人家的……外戚了?
那负责接人的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扯了扯唇角,说道:“乐二狗,收收你的算盘,这五十两乃是买断价,此人今日后与你再无干系。”
乐有才还想再说,被人打断:“行了,收钱吧。”
言罢,那人将裹着六锭银元宝的绸布揭开,又同他道:“剩余的二十两以布易,待人一送到,我便亲自将布送至你府上。”
乐有才拿起一锭银子咬了咬,见到上面一个牙印,登时笑开怀:
“好说,好说。”
……
不多时。
原地只剩下晕倒的乐宁同那强壮的人牙子。
那大汉也没想到有人敢给他女扮男装地塞人,走到半路上才自语了一句:“或许我当先验验货。”
这念头才刚产生,旁边就有一乞儿脚下一崴,顺势往他的身上撞去——
大汉及时避开,骂了一句:“不长眼么敢撞你爷爷!”
那乞儿不断地躬身道歉,大汉啐了一口,已不记得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只顾带着人往目的地而去,瞧见他行去的方向,暗处的影九同影十表情逐渐迷惑。
那怎么看着……像是往太子殿下生母处所去?
……
陆国公府。
陆蓉坐在自家厅堂内,有些不安地绞着手帕,问自家郎君:“前些日子,姚家主母特上门来同我哭诉想见见宛祯,尤其是听闻她近日又在宫中出了事,我一时心软,让她将宛祯接回去两日,不会出甚么岔子吧?”
话是这么说,她却觉得怎么着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陆蓉的丈夫是个读书人,如今因陆宛祯之事,发妻惴惴不安回了陆国公府娘家,他也跟着巴巴地过来了,闻言只略一思索道:“我听闻姚侯不大管家事,日日在道观里住着参透成仙之道,至于姚夫人……似是因着郎君喜好这些个方术,她府中先前也养了几位道士,只现今佛门昌盛,前两日又引了几位大师至家中——”
他想了想,皱了皱眉头道:“殿下被陆家收养之后,姚家自是明白其中利害的,想必会护得殿下周全,何况还有国公府派去的人。”
“希望殿下平安回来……否则我不知怎么同圣人交代。”陆蓉望着门外的方向,出神地喃喃道。
此刻,姚府。
陆宛祯的生母姚夫人捏着佛珠在厅堂里来回走着,而后忽然望向墙角那位正诵念经文的和尚,问道:“大师,此法子当真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