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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靠猫上位-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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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
  原来那小子每月拿着几百文钱给他们,是在打发乞儿?!
  想到这里,男人手中力气紧了紧,将手中的蒸饼捏得格外难看,里头的肉酱酱汁儿流出,沾了他一手掌,他却只是将蒸饼望墙角一掷,头也不回地走了。
  先前乐宁离开,是同他们打了招呼说受师傅所托见大黎风情,故而这几次的银钱都是邹府的下人交予他的,乐有才彼时不是没有怀疑二娘是为了摆脱他们。
  但联想到小女往日的逆来顺受,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如今看来……倒是他看岔了。
  ……
  乐宁并不晓得自己已被老父亲惦记上了。
  她与苏含章在苏杭待了两年有余,苏含章所做的鱼片糕得了江南人的喜爱,两人在江南用河鲜皆做了些新鲜玩意儿,乐宁试着做出了生抽、老抽等更为细化的酱油自己用,相继做出了红烧肉、龙井虾仁等新鲜菜,敲开了江南厨子们的交流圈。
  原本乐宁还有打算尝试做酒,如此一来势必又要在江南停留更长的时日,然而某日苏含章却笑眯眯地同她说起一饴糖——
  “不似中原糖,比往日我们所见更易化于水,甜味更甚,似是出于外邦,我已打听过那边儿的制糖法子,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
  “四郎,我有意前往一探。”
  苏含章说着从布包里摸出了一把颜色偏深的棕红色糖沙,乐宁看了之后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
  这是……红糖?
  如今的大黎将蔗糖、蜂蜜等带甜味的或是能当糖用的皆称作饴糖,但大黎人做的蔗糖多为难溶解的糖块儿,甜度不高,价格也十分昂贵,绝对比不上这红砂糖的提炼技术。
  乐宁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哪儿的?”
  “天竺。”苏含章笑着回答她。
  乐宁不由震惊,难以将后世那个一辆单车能搭载五个人的开挂民族与这会儿制糖技术远远领先中原的天竺联系在一起。
  说起来,如果她没记错,是不是《西游记》的唐僧取经也去的天竺来着?
  现在一听苏含章说要去天竺,乐宁满脑子都是“西天取经不容易,一走就是几万里”的歌词,她晃了晃脑袋,委婉地说道:
  “师兄,从大黎去天竺山高路远,或许几万里,非十载八载难回,师兄可要想好了?”
  她很理解苏含章对发现了这新糖的激动,毕竟没有哪个专业的糕点师能抵挡对甜味的探寻,但这并不是非要去当地方能解决——
  可以寻这个时代的番邦商人“代购”啊,实在不行还可将此糖的作用借邹德全之手传达天听,让圣人想办法同天竺易物,或是以官方的角度加大对天竺的沙糖进口,不必非要去受这趟罪。
  苏含章听了她的劝,半晌后说道:“我知这陆路必然艰辛,四郎言之有理,然我还是想往那离天竺近些的地方走走,碰碰运气,或能遇着一二天竺商人,细细询问,左右我们接下来也是要往西去的。”
  这倒也是,接下来他们的路线是从东南沿海往西南腹地走,如今的大黎疆域辽阔,西南同天竺接近,中间隔了个南诏。
  乐宁左右一想,拍手定论:“那便出发吧。”
  反正她如今开启了神厨系统的小实验室功能,酿酒也不是非要自己动手试错,完全可以等以后再开始。
  于是,两人踏上了往西南而去的行程。
  ……
  让乐宁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和苏含章本想避开南诏,却于某次山道休憩间遇上了点儿意外。
  乐宁当时带了些自制的干米粉上路,这米粉还是她一路走来对着系统里的配方制作的,用淘洗过的稻米浸泡后以石磨磨浆,而后一蒸一压成长条粉状,再蒸后冷却晒干,就是为了方便走陆路的时候随身携带。
  路上,她和苏含章寻了处溪水边生柴起火,而后乐宁摸出一个罐子打开。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那是她前些日子在山下借住时,用木耳和肉做的杂酱,微辣口感,木耳泡的极软,吃进去的口感能让任何人被它俘获。
  架起的小锅子里通白的米粉慢慢吸水泡开,熟透后已是细长的雪色——
  苏含章摸出两个竹筒做碗,就见乐宁用著将米粉从锅中捞起,带着水汽的粉落入竹筒中,而后以木耳肉沫杂酱覆之,待苏含章接过后,用箸微微搅拌,就将那白米粉上均匀地伴开了肉沫,米粉、肉沫、木耳的颜色层层渐深,被杂酱里的油光一抹,瞬间唤醒了食客的胃。
  就是苏含章这样不怎么碰辣的,都觉得其间微辣的调味用的恰到好处,和着那米粉一同咬下时,辣味同杂酱一同绽开,丰富的口感让他欲罢不能,何况还有那泡的极开的木耳家在其中,软糯的粉、细碎的肉…粒、香滑的木耳……
  “真香。”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乐宁和苏含章还未反应过来时,暗处就有树影无声晃了晃,影九与影十对视了一眼。
  明处的人与暗处的同时转头看去,见到两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女人站在另一边的树下,身上都背着竹篓,其中一人脖颈上流转着翠绿的光芒,乐宁起初以为是什么玉质好的首饰。
  等到光线从婆娑树影间穿过时,她颈间绿意晃了晃。
  乐宁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翠绿的……竹叶青。
  “姐姐,这两小子长得清秀,还擅做些吃食,不如将他们俩押回寨中做夫婿,你我二人今夜各挑一个……?”
  苏含章、乐宁:“……”
  暗处。
  影九犹豫着对影十使了个眼色:被抢走当压寨相公算是危险吗?
  影十想了想自己听过的俗讲内容——
  太子殿下对这小郎君如此看重,定是对他有意,然二人皆为男儿身,殿下定是碍于世俗眼光不敢追求,自己身为手下自当为殿下解忧,怎能坐视小郎君被掳走!
  于是,他对影九比了个手势:
  上啊兄弟!替殿下将这情…敌打走!
  乐宁一时不察让它溜了,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痕,面上却是幸福的微笑。
  几位师兄笑着说这狸奴性子野,让她小心些,乐宁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个小人在快乐咆哮:
  啊——!好软的肚肚!
  她半点没想歪,只以为是这小猫还未对自己交付信任,准备过几日找师父预支些银钱去买些小银鱼,给它做点儿小鱼干。
  院落另一角。
  陆宛祯只觉整只猫都仿佛要被蒸熟了似的,热度从头顶一直蹿到脚底板,又伴随一股蹿到灵魂深处的酥麻,若不是脸上有软乎的毛覆着,此刻怕是已露出她通红的嫩脸了。
  大胆刁奴,竟然轻薄孤,待哪日恢复了人身,定要命人将这小刁奴捉来……
  捉来……
  陆宛祯卡壳了,踱步半天,决定还是先给自己的怒意降降温,熟门熟路地找到乐宁的房间,去到自己专属的小水盆前,姿态骄矜地俯身舔了大半盆,这才将热给降了下去。
  至于那奇怪的酥麻酸软,这会儿也已退却许多,她决意忽略。
  她绝不可能承认被摸到那什么的时候有一股爽意直冲天灵盖,绝不!
  ……
  半旬后。
  邹德全允了几个徒儿在乞巧灯会上的“炙肉”计划,只如今食油多用荤,一来是植物出油难有合适法子,二来受限于工艺水平,植物的出油率也低。
  若是在乞巧等会上大肆售卖这“炙肉”,光是荤油同肉食的成本就很高,若是不能解决用油的问题,灯会上极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或是用荤油炙肉,一串肉的价格高至几十文,以至无人敢买;或是强压下价格,自认亏本。
  毫无疑问,这两种情况皆不符合师兄弟几个的初衷。
  乐宁决意要用炙肉丰富大黎百姓的生活,便细细问了邹德全院儿内还有何新鲜物事,毕竟玉米和辣椒都已经被发现了,万一花生也带过来了呢?
  乐宁以前读书时,好在图书馆看一些“杂书”,偶然记得无事翻《齐民要术》时,就见过这“古法压榨”出油的描写,当时还特意看了看能出油的作物。
  最适合当下的便是芝麻,用合适的压榨技术后,出油率能达到45%,此外便是花生,出油率或可达50%。
  因着现代多是用大豆榨油,豆制品也是人们生活常见之物,加上大豆起源于中土,她当时就有些好奇古人怎不用大豆榨油?
  搜索资料后她才发现,大豆内有一油馕,用压榨法出油率极低,仅有10%左右,大豆更适合“浸出法”出油,此法需配合专门的油脂类化学试剂,非这大黎水平能达到。
  系统及时发布了关于古法榨油的任务,乐宁又真在邹德全院儿里找到了花生,于是这大半个月来,便在邹德全一老友的油坊内,凭着回忆里的内容尝试古法榨油。
  过程说来简单,不过是将芝麻、花生碾碎后,进行蒸炒,而后用稻草包裹、外箍铁杆,以石槽压榨——
  但最终却用了大半月才成功。
  出油那天,油坊的管事听着学徒报上来的答案,手都在抖:
  “多、多少?”
  他万万不敢相信,邹德全那不过九岁的徒儿,竟然大胆用胡麻来榨油,而且还成功了!
  “梁管事,这一石胡麻已得三十九斤油。”
  “然这唤‘花生’之物更了不得,一石竟得油四十三斤!”
  梁管事一听,手都在抖,震惊地看向乐宁。
  这法子……
  这法子若是让油坊买下,日后何愁生意不好?
  他有些念头闪过,却在触及少年那双通透明净的眼眸注视下,忽而消了个干净。
  乐宁对他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等那管事问起此事时,便言此法乃师父相授,若能成,便献于圣人。
  那梁管事一听,心中即刻就冷静了下来——
  是了,邹公日日浸淫这食之一道,能想出这法子乃是正常,自己怎会昏了头,以为是这稚童所出?
  他甩了甩脑袋,面上也堆出个笑来,同乐宁道,这边即刻将成果上报于坊主,过几日便登门拜访。
  乐宁也跟他你好我好地笑,之后便从油坊离开。
  站在油坊外阳光下,她常常呼出一口气,开始思考怎么跟邹德全找理由解释这法子——
  嗯……
  不如就说是儿时得一仙人所授吧。
  反正如今是古代,人们对鬼神普遍有敬畏之心,这借口铁定万无一失。
  ……
  果然,邹德全听了之后未有半点怀疑,甚至还抚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怪道我初见你便觉有眼缘,原你竟遭神仙点化过,得徒聪颖至此,邹某受祖师爷照拂良多,他日必再上一炷香!”
  乐宁也跟着他微笑,心中却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号:
  厨子的祖师爷是谁?
  伊尹?彭祖?易牙?还是灶王爷?
  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在这师徒俩心情都不错的时候,未见到窗台上有一灰白团子暗中窥伺。
  陆宛祯猫脸深沉地盯着乐宁的背影——先前她竟未看出这小子有仙缘。
  既然这小子见过仙人,不知那仙人是否认识镇南子?
  或许可以解除自己身上这仙法也说不定。
  陆宛祯实是受够了当猫的日子,前些天若不是她多喝了些水,腹中不适指不定能要了她的小命。
  本来准备向着西南继续寻找线索的陆宛祯,如今决意死守在这小子身边,早日找出让自己恢复人身的法子。
  乐宁丝毫不知自己无意间达成了“拥有一只猫”的成就,跟邹德全商量完将出油法同辣子一同献入宫的事情之后,她就回到了院子里。
  这几日,师兄们担心“炙肉”一法无法实施,正在为“凉菜”这个二方案绞尽脑汁。
  乐宁刚过去,还未说出消息,就被几案上一道菜引去了注意力——
  切块的绿黄瓜躺在盘儿里,上面淋着辣椒圈和姜蒜蓉,这不就是凉拌黄瓜吗?
  她一时间觉得亲切,跟师兄们打了个招呼,上前就拿过自己那双箸筷,夹起一块就想送入口中,浸泡在酱深色汁液的黄瓜边缘染了一圈深色,醋香味先一步钻入鼻中。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番外还剩两篇!
  重大通知!
  明天开新坑啦!
  中午十二点!
  《前妻修罗场》不见不散!!!!你们会喜欢的!还没收藏的在等什么呢????
 


第61章 天番外二:天涯四处
  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 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  而且这必定得是慢程; 若是直接到了南边儿; 指不定水土不服会要了他们俩的命; 毕竟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怎么看怎么落后。
  或许是乐宁平日里于庖厨一道脑子灵光的缘故,加之苏含章向来脾性温和; 并不因她年岁尚小就轻视她,所以两人的交流还算平等。
  只是……
  苏含章并不是没想过乐宁所言的计划; 甚至他真实的想法就是按照这个路线走; 只不过而今他非独身一人; 有小师弟跟在身边,他方想着走稳妥些的线路,以护小师弟安危; 如今听见自己的小师弟也提了这么个耗时甚久的法子; 他心下微微有些诧异。
  他无父无母的身世是邹德全知晓的,只要邹德全允许,远游自是无有不妥; 但苏含章记得小师弟的爷娘都在望安; 若是照着这路线走; 怕是没个三五载回不去。
  何况; 有时非要在一地待上个一年半载,方能知晓此地人们饮食起居之习。
  想到这里,苏含章忍不住开口问道:
  “此法子自是两全之策,然陆路不比水路安稳,何况再经西南之地又极为险峻; 有天险瘴气等先天阻碍,而后又闻西南民风彪悍……师弟可要再考虑考虑?”
  乐宁当然知道他的考虑,但是想了想,自己和苏含章这一行又不是徐霞客写游记,非要亲自走过每座山每条河,花个三十多年,在这年代,只这么一条路走着,或许在路上都要耗费个几年光景。
  然而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暂时摆脱那对吸血父母的纠缠,这就够了。
  乐宁想了想邹公食肆里如今火锅的生意,邹德全已答应了她每月从火锅生意里支取一分利润,按她做学徒的银钱等例分成许多份,于她不在的时候固定由下人每月交予她的爷娘。
  在此之下,乐宁巴不得自己回得越晚越好。
  瞧见小师弟离开望安后这幅如鱼得水、对一切都兴致勃勃的样子,苏含章想到乐宁年节时分都在邹府中留着,只隐约听说他给家里提了点儿肉,旁的就再无更多,便也猜到或许小师弟家中也有难念的经,便不多语,默认了这个事儿。
  在两人有意无意地拖沓下,加之此去一路确实山重水阻,等到他们俩回到望安……
  已是八年之后了。
  ……
  行途中发生了许多颇有纪念意义的大事情。
  先从最近的洛阳说起。
  洛阳牡丹名动天下,每逢牡丹盛开的时节,洛阳整座城便仿若被淹没在牡丹花海中,城中各路文人士子接二连三举办赏花会,或是举行花宴,宴会上可赏主人家最得意的牡丹品种,若是以此为题作诗,更是名扬天下的又一路子。
  除此之外,花宴上或请些洛阳名厨,以牡丹花瓣作为菜肴点缀,便算是附庸风雅了。
  毕竟牡丹花宴由来并不算长,这会儿的大黎人民没有脑洞大开到直接研究牡丹的食用法子是正常的。
  虽未直接食用牡丹,但这关于牡丹花宴的水席,却是格外隆重,在后世,洛阳水席与龙门石窟、以及洛阳牡丹,并称为“洛阳三绝”。
  这水席特点便是道道有汤、汤随菜走,一道一道依次往桌上端,冷热兼备、甜咸俱佳、酸辣两全,全席共分为前八品、四镇桌、八中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在这二十四道之中,又以牡丹燕菜为首。
  这牡丹燕菜的做法相当繁复,以白萝卜为点睛之笔,配菜选用香菇、火腿、鸡蛋、柔鱼、冬笋、鸡肉、蟹肉等为佐,先以白萝卜切成米粉般的细丝,置于水中浸泡,而后将鸡蛋摊做皮,细细切丝,再切出几片三角,以便后续之用。
  柔鱼便是现代的鱿鱼晒做干货,与同样晒干的香菇一同泡发再切丝,如此风干的山货海货于煲汤时最能提出鲜味儿,将已浸过的萝卜丝儿同另一完整柔鱼、香菇、火腿、鸡蛋、鸡肉、鸡骨、大骨一同熬制几个时辰的高汤。
  随后,重取先前佐味,香菇丝、柔鱼丝、火腿丝、鸡蛋丝、鸡肉丝,皆铺于白瓷盘中,做四方拱月之势,中央以蛋皮为花瓣卷,卷出一朵金黄牡丹之色,而后取乳…白高汤淋之,末以葱丝点缀。
  五色五味俱全,是以称洛阳燕菜。
  不论汤底、选材,还是最后呈出这形态,皆符合文人士子风范,滋味卓然,故而每年牡丹花宴,此水席是必不可少的头牌。
  乐宁同苏含章一同途径洛阳时,便恰好赶上了牡丹花宴,赏花之余得尝这牡丹燕菜,皆是惊叹。
  用料、寓意皆为上乘,便是那汤头都鲜美至极,浓白的汤汁儿入口时,乐宁差点儿烫了嘴。
  她舔了舔下唇,问旁边的苏含章:“大师兄有何想法?”
  苏含章笑着看她:“我有一得,想来小师弟必不差我矣。”
  乐宁摸了摸鼻子,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现代的记忆加上厨子系统就有多牛逼,很多时候古人智慧甚于她,只是眼界没她这么开阔罢了,她没想着在这牡丹花宴上出名,不过是起一抛砖引玉的作用而已。
  她想到了一个东西——
  花茶。
  如今大黎的人民吃茶法子兴盛,还未学会品这茶的原先味道,或许是陆羽的《茶经》还未面世的缘故,她想,或许可以试着弄一个花茶,定会为士子们在宴会上所喜。
  ……
  三日后。
  洛阳一士人王竹,听闻邹德全的徒弟从此处而过,特上门拜访,却见厅中有一白瓷茶壶,其间倒出的茶水淡而清冽,鼻尖却缠有花香,他一时好奇,问此为何物,得“牡丹花茶”之名后,拍手道:
  “此茶风雅!可否邀二位为我花宴添一助力?”
  茶是乐宁的主意,苏含章捣鼓的点心却还未面世,二人合计再见见这花宴的不同特色也是极好,遂应下邀约。
  于是,这花宴当日,士人府上便极为热闹。
  呼朋引伴、携妓而来,应有尽有,人们面带笑容,与院中盛开红白牡丹相得映彰。
  待众人入座后,便见一婢女取几朵粉白干花置于茶壶中,而后添了一勺晶莹野山蜜,有王竹之友胆子大些,好奇发问:
  “清雅兄今日这茶水,似是与以往不同?”
  如今大黎食用香料昂贵,是以人们皆以在茶中添胡椒为贵,香料越多越显家底,今日众人久坐,却未闻见茶味儿,心中皆有疑惑。
  “自是不同,牡丹花宴之茶水,怎可与平日相提并论?”王竹在首座上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卖关子。
  其余人面面相觑,决定看看这茶怎么吃。
  很快,茶碗便分到了他们跟前,众人低头一看,其中只有澄澈茶汤,无其他料子,但却有一股清幽香味随着热气浮出。
  最先提出的那人好奇地拿起茶碗闻了闻,又好奇地喝了一口。
  花味闻来且浓,尝之却是极淡,花香里有一线淡淡的蜜甜味儿,说不上多特别,却有一份熨帖到心头的雅致在其中。
  他好奇了,让婢女将茶壶拿来,想要一探究竟——
  茶盖揭开,但见这造型独特的白瓷壶中盛放的茶水间,有一朵粉白牡丹缓缓绽放,花瓣纹理于清澈茶汤中分毫毕现,牡丹花儿簇拥着花儿,仿佛自己一口喝下的是花蜜。
  当即就见那人拍了拍大腿:“此茶甚妙!”
  不论是这白色的小嘴儿茶壶,还是其间泡开的牡丹,都深得他心。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要求查看,举办宴会的王竹见此,便忍不住抚须笑了笑。
  他对这效果很是满意,拍手道:“传膳。”
  于是,一道一道菜便依次被端了上来。
  宴席间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从那日起,城中做瓷大户便不断接到订单,要求打这白瓷茶壶,更有文人士子纷纷求这牡丹花茶之技,以用牡丹花茶待客为贵客之道,洛阳士子走向其他地方时,更是自觉自己这花茶比旁人那又是放盐又是放香料的茶高端许多。
  一言以蔽之,世人皆是铜臭味,独我洛阳满芬芳。
  后厨。
  乐宁看着苏含章做完牡丹饺子,在旁边挑了个花朵模样捏失败的来尝尝——
  这牡丹花糕,馅料有四,面皮以苋菜汁擀入,而后将面皮涅出花瓣形状,中央填猪肉白菜馅儿拖底,五方凹陷花瓣处却填以牡丹鱼片碎、鸡肉碎、木耳碎、胡萝卜碎、同芹菜末儿。
  金、黄、红、绿、黑,仿佛花开五色,尝之更是鲜美,一口咬下,芹菜高纤维的清脆、木耳的嘎吱独特、鸡肉的鲜嫩、牡丹鱼片煎过的外焦里嫩,加之面皮的筋道同里头馅料的香浓,口感可谓是异彩纷呈。
  食材协调的鲜美汁液流入口中,乐宁越吃越香,还因为余热往外微微吸气。
  苏含章笑了笑,同她道:
  “四郎若喜欢,一会儿再给你留些。”
  乐宁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墙角刚睡醒的芝麻,立刻道:“我得赶紧吃,不给芝麻留。”
  刚听完政务,午休喝了点儿小酒放松的陆宛祯,方过来就听见这话,翘着屁股张开小爪子伸懒样伸到一半,她就趾高气昂地往乐宁身边走:
  有什么好吃的背着她呢?
  “喵呜喵呜~”
  乐宁:“……”
  她的原味鸡汤刚煲到一半,可不能让芝麻乱吃,于是乐宁一把捞起小猫儿往外走去。
  “芝麻芝麻,阿娘带你去看花。”
  陆宛祯:“……”
  阿娘?
  这小子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当她娘?
  陆宛祯幽幽地注视着她,试图将她看的无地自容收回前言,然而乐宁丝毫不慌,把小猫儿往一盆盛开的野牡丹前一杵,认真对比了一下,而后自顾自点头:
  “你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你前也黯然。”
  陆宛祯:“……!”又、又来,以为这么夸她会让她忘记这人偷吃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新坑开啦!!!快去看!!
  and我以为可以写完半夏,尽量明天完结吧!
  还有个现代番外!over~
 


第62章 番外三:三爱不曾晚
  半夏从有意识开始; 就很想去外头看看。
  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还不如山上偶尔能发现的新毒…虫有意思; 所以她总是一有机会就偷溜出去,悄悄地带着抓到新宠物的竹筒回来。
  或许是血脉的缘故,她天生就觉得这些虫子、蜈蚣、蛇之类的可爱极了; 哪怕是盯着绿色的胖毛虫,她也能就那样看一个下午。
  有一次,她出门时捡到了一个小惊喜。
  一个特别好看的姑娘; 倒在溪涧里; 身上都是血; 腿上的肉不知被什么咬了; 有些模糊。
  她费了搞大的力气把那个姑娘背回寨子里; 从此一留就是许多年。
  奇怪的是,自打这个姐姐来了之后; 从来不喜欢外人的寨子竟然慢慢地在改变; 或许是因为南星会带着大家辨认更多的草药,养更毒的虫子。
  这样的日子——
  在她十多岁的时候被打破。
  南星是村子里第一个外来客,阿宁和她的师兄是第二个。
  从小和许多村人一同长大的半夏,头一次会对一个人产生兴趣。
  阿宁是特别的。
  就像南星姐姐偶尔会同她说的; 中原人的特别一般。
  半夏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哪里被吸引了; 总之,她很喜欢同阿宁一块儿待着的感觉。
  也就是那时候,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南星姐姐会跟她提起少见过的一位儿郎。
  大约是……
  中原人太不同了吧。
  她对阿宁念念不忘,只可惜; 阿宁眼中只有那只皮毛奇怪的大虫,她讨厌大虫,阿宁讨厌她的蛇。
  他们俩似乎不太合适。
  被阿宁拒绝许多次之后,半夏觉得自己还是跟宝贝阿青在一块儿比较好,她想,或许阿宁日后也只会和那个芝麻在一块。
  一人一猫,浪迹天涯?
  半夏很能自我安慰,她告诉自己,反正出门在外,阿宁总不会介意自己身边多个同路人的,说不定她还有机会。
  但现实很快打了她的脸。
  首先,阿宁居然是个女的。
  其次,就算是个女的,她也没机会,因为有个大黎太子也喜欢阿宁。
  更可怕的是,她看出来了阿宁对那太子的特别。
  从头到尾,半夏感觉自己都没有半点机会。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惨。
  在陆国公府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觉得自己看不下去这两人了,越看她心越痛。
  她离开的时候,无意中遇上了陆辰——
  “半夏姑娘。”
  对方朝她打招呼。
  半夏转头去看,想起了这人是谁,其实她对陆国公府还挺有好感,因为这里头无论主子下人,对她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都十分客气。
  并不会对她露出什么冒犯她的目光。
  哪怕觉得她服饰放肆,也不似望安街上那些个人,让她不舒服。
  她停了步伐,似往常那般喊他:“表哥。”
  果然,她见到陆辰明明接受不能,面上却勉强崩住镇定的样子,有点好笑。
  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陆辰面色不改,问道:“半夏姑娘是要离开了?可是国公府招待不周?”
  半夏:“不是,只是这地方太让我伤心。”
  陆辰:“……”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直白的姑娘。
  但是想想对方来自西域,毕竟同中原不同,他还是理解了,只委婉道:
  “感情一事,不好强求。”
  他又不是看不出半夏喜欢自己的表妹,只是她们俩真……不太合适。
  “哎,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我这样的?”半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辰觉得这话题自己不论怎么回答都会很危险。
  他最后只能清一清嗓子,道:“半夏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喜欢你的人自然觉得你很好。”
  没意思。
  半夏想,这回答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她意兴阑珊地同陆辰告别,离开了陆国公府,往外去,在路边找了个酒肆就进去,打算借酒消愁。
  进去的时候,她完全没看到头顶酒旗上大大的陆字。
  只记得依稀喝到一半,撞见隔壁雅间有人出来,或许是喝的多了,记不清自己在哪儿,胡言乱语就往她这儿来。
  半夏条件反射地出手,只听见一声惊慌失措的叫——
  她皱了皱眉头,想,这次大约要进衙门了。
  结果掌柜的却只让她稍等。
  不一会儿,她见到了……陆辰。
  “你怎么在这儿?”半夏酒气散了一半,却还是半靠着墙,一幅恹恹的模样看着陆辰。
  陆辰有些无奈。
  若不是今日恰好他当值,下了班顺路过来,也不会恰好撞上打算去衙门报案的伙计,他若晚点儿,只能阿宁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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