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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有点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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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我们出去走走吧。”蒋沐函现在每天都要带颜颜出去散步，她觉得不能再让颜颜继续这样下去，要让颜颜慢慢回归社会适应人群。
颜颜很听话，每次都乖乖跟着她出门，而且慢慢的还能跟她表达一些自己对见到的人的看法。一开始那种看见人就很慌张的感觉已经淡了很多，只要没有人过来搭话，她都能保持一种比较自然的状态。倒也不是不能跟人交际，只是身处在开阔的环境里会让她很紧张很不安，这种时候还要跟不认识的人交谈，会让她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蒋沐函觉得颜颜已经有很大进步了，比起一开始只能在病房里跟人聊天的情况相比，现在能在外面跟陌生人说话已经非常不错了。只不过被别人主动搭话的时候，她还是会紧张得结结巴巴。
蒋沐函为了能让颜颜适应跟人交际，每次去花园散步，总会带着颜颜去找一些看上去比较和善的人聊天。慢慢的，颜颜从一开始只顾着对环境警惕的状态慢慢进化到能插上嘴一起聊天的程度。
蒋沐函非常满意颜颜的进步，她觉得颜颜回归社会指日可待。但既然是以回归社会为目标，那只是在疗养院里练习当然是不够的，疗养院毕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环境，周围都是心理上有一些疾病或是接触了解这一类人的人，对颜颜这种情况也能很耐心很宽容，并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
可是外面的人就不一样了，外面的人不是谁都会有耐心去跟一个说话略带紧张和不安的人慢慢交谈的，语气也不会像疗养院里的人一样柔和善意。蒋沐函觉得颜颜回归社会的最大阻碍就是她要习惯外面形形□□的人和事，要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当然，这个过程可急不得，也大意不得。但就算是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也还要是要去试试看的。
蒋沐函把自己的想法跟颜颜说过后，问颜颜愿不愿意跟着她去外面看看，并且向颜颜保证一定会一直陪着她，会保护她。颜颜表现得非常犹豫和不安，但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蒋沐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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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带颜颜出门的这天，蒋沐函为了更好地照顾颜颜，打电话给桑可琪，让桑可琪一起跟着去。已经从外地回来的桑可琪很爽快地答应，如约开着车到蒋沐函家接了蒋沐函，然后一起去疗养院接颜颜。
蒋沐函看着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桑可琪，问她之前跟冉炫彤去了哪里。桑可琪说她们去渡蜜月了，还去国外见了冉炫彤的母亲。冉炫彤的母亲对于她们的事情非常宽容开明，一点要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也完全不把她当外人，还交待她要多看着冉炫彤，让她别那么败家。
桑可琪说：“沐函姐，我现在真的相信‘命中注定’这四个字了。当初被你拒绝的时候我觉得我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甚至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觉得你会成为我心里的白月光。可是现在，我觉得炫彤对我来说才是最好最合适最爱的那个人，她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蒋沐函对一如既往‘口无遮拦’的桑可琪有点无语，这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也稍微考虑一下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好不好，她很尴尬的。
在无限的内心吐槽中，蒋沐函和桑可琪到了疗养院。颜颜早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地等着她们。颜颜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模样清纯动人，眼神里闪烁的不安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蒋沐函捏捏她的脸，用玩笑的口吻调戏道：“哎哟，好漂亮的姑娘，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呀？”
虽然蒋沐函的本意是想缓解颜颜的紧张，但她这种调戏的语气却让颜颜红了小脸，有点害羞地看着她。颜颜那娇羞的样子惹得蒋沐函心花怒放，感觉被治愈了。
旁边的桑可琪看看颜颜，又看看蒋沐函，忍不住开口斥责：“沐函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习惯非常不好。”
蒋沐函疑惑：“什么习惯？”
桑可琪无可奈何地叹气：“你果然没有察觉到。”
“什么啊？”
“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对你动心的吗？就是因为你老这样调戏我，对我动手动脚也就算了，平常又特别照顾我，对我特别好，我就总忍不住往歪处想。你这样对别人好，还总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来，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啥？
“我觉得你应该只是对我和颜颜这种类型的女孩儿有好感，忍不住想对我们好，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就算你只是单纯的宠爱，对方却不一定只会是单纯的接受，你明白吗？”
“……”这姑娘到底在说啥？
桑可琪没有管蒋沐函那一脸懵逼的样子，转向颜颜说：“颜颜，这个人有爱人的，已经心有所属了，她对你只是单纯的姐姐对妹妹那种疼爱，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往别的方面想。我已经吃过这个亏了，你不能再被她骗了去。”
颜颜也有点懵，呆呆地点头：“哦。”
蒋沐函被桑可琪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大脑空白，好久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猛然惊觉，原来在桑可琪心里，自己是那种只撩不娶的人渣！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桑可琪说出了要点，不管是对桑可琪还是对颜颜，她确实只是打从心底的觉得她们可爱，然后忍不住想对她们好，忍不住想揉捏她们，忍不住想宠她们，然后，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她这种行为很有可能会被人误会……
第56章 56
蒋沐函和桑可琪带着颜颜去逛商场，她们觉得商场里既有各种店铺，人又不多，环境相对比较安静，不容易让颜颜受到刺激，还能给颜颜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一开始颜颜非常紧张，对陌生的环境感到极度不安，但随着蒋沐函和桑可琪带她在商场里慢慢走慢慢看，她渐渐开始适应，并且慢慢会对一些她觉得有意思的东西感到好奇。七八年的时间，足够让颜颜对外界的一切都感觉到陌生和新奇，因为疗养院的环境实在太封闭，能接触到的东西非常有限。
蒋沐函紧紧牵着颜颜的手，带她游走在各个柜台和店铺里。一边给颜颜说着外面的事情，一边拿着各种漂亮衣服往颜颜身上比划，遇到她觉得非常合适的还会让颜颜去换上试试。一开始颜颜总是很羞涩地推辞，蒋沐函也不勉强她，但后来蒋沐函发现，颜颜似乎也是喜欢那些衣服的，可是一让她去试，她就推辞。她试着问颜颜是不是害怕去试衣服，颜颜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蒋沐函和桑可琪恍然大悟，对自己的粗心感到懊恼。第一次出门的颜颜，对环境还陌生得很，有蒋沐函她们陪着都还紧张不已，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进到试衣间那种封闭的空间里去换衣服。
蒋沐函捏捏颜颜的手：“我陪你进去好不好？”颜颜犹豫一下后点头答应。
两个人拿着衣服进到试衣间，试衣间的空间还算大，两个人在里面不会转不开身。颜颜看看蒋沐函，红着脸扭捏着开始换衣服。蒋沐函明知道颜颜害羞，还坏心眼地直勾勾盯着人家瞧。颜颜也是个老实孩子，也不开口告诉她什么叫非礼勿视，脸红成小苹果也还是乖乖把衣服换了。
蒋沐函一开始只是抱着调戏的心态看着颜颜换衣服，但当颜颜的衣服脱下来，手腕上那一道道旧伤露出来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颜颜那娇羞的样子了。不仅是手腕，连小臂上也横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看样子似乎也是利器割伤的。那些伤疤纵横在颜颜纤细白皙的手臂上，狰狞昭示着这个女孩儿的过去有多么痛苦。
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疤痕，蒋沐函似乎看到一个拿着利器疯狂伤害自己的女孩儿，女孩儿歇斯底里，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减轻那些无法发泄的痛苦。
平常颜颜总是穿着长袖，袖口的扣子也总是系得紧紧的，想来是为了挡住那一道道骇人的疤痕。突然之间看到这些痕迹，蒋沐函被震惊得有些失神。
似乎是察觉到蒋沐函的视线，颜颜有点慌张地赶紧把衣服穿上，扯着袖子把手腕盖住。“函函姐，吓到你了吗？”
蒋沐函回过神，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心疼你。”颜颜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这句话，有点不知所措。蒋沐函并不需要她回应什么，摸摸她的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换衣间。“我们出去给可琪看看。”
等在外面的桑可琪看到换了新衣的颜颜发出惊叹的声音，表示这衣服非常适合她。颜颜明显很高兴，站在镜子前笑得阳光灿烂。蒋沐函见颜颜喜欢，便作主给她买下了，还另外又选了几件衣服一起包起来。颜颜有点慌张，拉着蒋沐函的袖子让她别破费。蒋沐函捏捏她的脸笑道：“姐姐就想宠着你，给你买喜欢的东西，你就别拒绝了。”
旁边的桑可琪假咳一声：“沐函姐，你又来了。”
蒋沐函动作一顿，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尴尬地笑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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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拿着买好的衣服走出服饰店，继续在商场里逛着。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金饰柜台前，蒋沐函看着柜台里面各种漂亮的镯子，又想到刚才颜颜窘迫地遮掩自己手腕的样子，她便想着可以给颜颜买个手镯戴着，那样也许能让颜颜对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不那么紧张。
“颜颜，喜欢手镯吗？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蒋沐函指着柜台里她觉得挺好看的一个银手镯问颜颜。
颜颜扯着蒋沐函要走：“函函姐，不买了好不好？”
蒋沐函拽紧颜颜的手把她拉回来：“不好，我就想给你买。”
桑可琪也在边上劝颜颜：“你就依了她吧。”
颜颜说不过她们，只好听话地开始试镯子。柜台小姐很热情地给她们介绍各种款式，不厌其烦地从柜台里把她们看中的镯子拿出来给她们试戴。在试了四五个之后，蒋沐函和桑可琪一起看中了一款花纹较简单大气又比较宽的镯子，尺寸也很适合颜颜，当即决定就要这款。戴着镯子的颜颜乖巧地跟蒋沐函说谢谢，蒋沐函搂着她的肩，让她别客气。
柜台小姐在刷卡结账的时候，蒋沐函随意地看着柜台里的其它饰品，看到戒指的时候突然想到车安雯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觉得那戒指有很大可能是颜颜送的，又或者那是一只对戒，如果是对戒，那另一只应该会在颜颜这里吧。想到这里，蒋沐函下意识地往颜颜的手指上瞟，但并没有看到戒指。随后她又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就算颜颜有另外一只对戒，住院的时候也肯定会被没收的。
不过蒋沐函觉得可以试着问问看，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颜颜啊，你有没有戒指？给你再买只戒指怎么样？”
颜颜立刻拒绝：“不要了，我不喜欢戴戒指。”
“买一只吧，你看这些便宜的也挺好看的。”
“不要。”颜颜猛摇头。
两个人扯了好几个来回也不见颜颜说自己有戒指，蒋沐函觉得颜颜手边上应该是没有戒指的。见颜颜真的不愿意要，蒋沐函也就不再说要买，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真的想买戒指。不过她有点遗憾，如果颜颜有和车安雯一样的对戒，那她就能借此旁敲侧击地跟颜颜说车安雯的事情了。
买完手镯，时间也不早了，三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吃午饭，蒋沐函问颜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颜颜想了一会儿，说想吃正宗的中餐。一听她这么说，蒋沐函又心疼了她一阵，疗养院的那些饭菜，肯定难吃极了。
应了颜颜的喜好，三个人找了一家还不错的中餐厅，美美吃了一顿。颜颜吃得很开心，说原来饭菜可以这么好吃的。蒋沐函都快被她虐哭了，越想越觉得颜颜可怜。
下午三个人还去看了电影，逛了书店，然后在天黑之前把颜颜送回了疗养院。颜颜依依不舍地跟两个人道别，蒋沐函抱抱她，说过两天一定再带她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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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蒋沐函是非常想把颜颜接出来生活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局外人，不可能在车安雯不愿意的情况下擅自做决定，所以她也只能让可怜的颜颜继续在疗养院住一段时间。她时不时就带颜颜出来玩一天，好让颜颜尽快适应外界的生活。她觉得只要颜颜有能力自己生活了，让车安雯看到她巨大的改变，也许车安雯就会有所动摇。
在蒋沐函的帮助下，颜颜适应得非常快，虽然还是有些怕跟人交流，也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外出，但有蒋沐函陪着的话，她已经能很自如地做很多事情。比如买个东西，比如点个菜，比如打个车。这些跟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颜颜以一种出乎蒋沐函预料的速度迅速适应着。
蒋沐函觉得很欣慰也很欣喜，她开玩笑地问颜颜要不要试试自己一个人出门，颜颜猛摇头，说还是不敢。蒋沐函也就只是开个玩笑，并不可能真的放心就这样把颜颜一个人扔到外面去。有人陪着和自己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别说是颜颜这种好多年不跟外界接触的人，就是一直在社会上混迹的一般人都还有不敢一个人去做的事情。
这种适应过程是非常漫长的，蒋沐函也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乖巧的颜颜也知道自己在给蒋沐函添麻烦，所以一直都很努力让自己快些适应，看着她积极生活的样子，蒋沐函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让车安雯看到颜颜的改变，蒋沐函每次带颜颜出门，都会拍一些颜颜的照片发给车安雯。虽然车安雯从来没有回复过她，但她知道车安雯能看到，而且内心一定是动摇的。
对于车安雯的心思，蒋沐函别的无法理解，但那种等待和忍耐的心情她可是深有体会。她想车安雯的内心一定也是挣扎的，她太清楚那种明明想要靠近，为了心爱之人不受伤害却又不得不保持距离的痛苦和无奈。忍的时间长了，会让人产生一种习惯和韧性，甚至是恐惧。恐惧改变现状，恐惧一切可能让自己曾经的等待和忍耐付之一炬的变化。
蒋沐函知道，现在的车安雯和颜颜都需要一个推力。
第57章 57
在各种期盼的声音里，电影终于要上映了。首映礼的声势非常浩大，不仅请足了媒体和明星，还请了许多著名的制片人导演等，但唯独没有请繁天旗下的任何一个人，以及其它发行公司的人。
蒋沐函本来是不打算去首映礼的，虽然她有出演，但毕竟只是个配角，而且她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场合。但是听穆瑾宁说车安雯也会出席后，蒋沐函思索一番，找穆瑾宁要了两张邀请卡。穆瑾宁问她为什么要两张，蒋沐函说看看能不能把颜颜也带去。穆瑾宁虽然惊讶她这决定，但也没有反对，只交待她不要大意。
蒋沐函当然不可能大意，对于颜颜的事情她一直非常耐心，也很细心。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蒋沐函觉得颜颜是一个内心非常柔软的人，感情细腻，但却很坚韧，她不相信颜颜会重蹈覆辙，她相信现在的颜颜一定已经足够坚强。不过，她毕竟还是不能冒险，所以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带颜颜去见车安雯之前，她还是找了个机会先探了探颜颜对车安雯的反应。
这天蒋沐函没有带颜颜出门，而是拉着她的手坐在她的病房里，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说穆瑾宁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说她也出演了里面的一个角色。颜颜听到她也有出演，期待地问她能不能跟她一起去电影院看。蒋沐函趁机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首映礼，颜颜一听能提前看到电影，立马点头答应，说只要有蒋沐函陪着，人多一点也没关系。
蒋沐函趁着颜颜心情愉悦，抛出了那个一直回避的名字：“颜颜，你对车安雯这个名字有印象吗？”颜颜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蒋沐函暗暗心惊，小心地观察着颜颜的表情变化，生怕她会出现过激的反应。
片刻之后，颜颜摇摇头，有点遗憾地说：“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蒋沐函松了口气，笑着说：“不记得没关系，不记得反而更好。”
颜颜不解：“为什么？”
蒋沐函将颜颜柔若无骨的手屋在手心里，轻轻掀起颜颜的袖子，颜颜有点紧张，想抽回手，被蒋沐函拉住了。蒋沐函对她微笑，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一道道疤痕，说：“你知道你这些伤怎么来的吗？”
“嗯，护士说是我生病的时候自己割的。”
“颜颜。”蒋沐函抬手抚上颜颜的脸：“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要再伤害自己，好不好？”
颜颜怔怔地看着蒋沐函，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坚定地点点头：“好。”
蒋沐函将她搂进怀里：“颜颜，我们去见见你故事里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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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礼这天，蒋沐函带着颜颜来到会场。为了不让颜颜有太大压力，到了会场之后她直接带着颜颜先去了放映厅，避开外面寒暄的人群。反正车安雯也是踩着点来，在电影放映之前上台说几句客套话而已，蒋沐函打算看完电影再带颜颜去见车安雯。而且正好可以趁着车安雯上台致词的时候让颜颜远远地看她一眼，看颜颜的反应再决定之后要不要让她们近距离接触。
蒋沐函选了中间靠走廊的位置，让颜颜坐在最外面的位置上，方便进出。颜颜非常期待电影，也很好奇电影的拍摄，不停地问蒋沐函拍戏时候的事情。蒋沐函跟她说一些剧组里有意思的事情，大概跟她说明一下电影的拍摄方法，还说颜颜如果真的有兴趣，下次拍戏的时候可以带她去观摩。颜颜很高兴，说一定要去。
两个人坐下没过多久，来宾开始往放映厅里移动，人群三三两两涌进来，很快就坐满了放映厅。穆瑾宁一直不见人影，蒋沐函知道她要忙的事情非常多，作为导演也是要上台致词的，所以看了一圈没见着她也就算了。冉炫彤和桑可琪倒是直奔她们这边来，坐到旁边的两个位子上。
颜颜看见冉炫彤很是惊讶，尤其蒋沐函还跟她介绍说这人是桑可琪的爱人，她就更加惊讶了。冉炫彤笑着跟她打招呼，说一直听桑可琪提起她，今天可算是见着面了。
在几个人的聊天声中，首映礼正式开始。穆瑾宁是直接充当了司仪一职，省去了那些麻烦的无聊的环节。桑可琪指着台上的穆瑾宁告诉颜颜，那人就是你函函姐的爱人。颜颜的眼睛亮了亮，直夸穆瑾宁漂亮有气质，一看就是一个非常知性儒雅的人。对于颜颜的‘无知’，另外三人都是笑而不语。
穆瑾宁的发言很简单，无非就是什么感谢工作人员，感谢合作伙伴，尤其感谢车安雯之类的客套话。穆瑾宁说完之后就轮到车安雯了，蒋沐函看了看颜颜的表情，非常紧张一会儿她看到车安雯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相比她的紧张，颜颜反而更显得轻松自在，嘴里还在喃喃夸着穆瑾宁：“真的好漂亮啊，又干练又大方，跟函函姐好配哦。”
来之前蒋沐函并没有跟颜颜说太多车安雯的事情，只是简单地告诉她，车安雯就是那个一直帮她付着住院费，几年来每个星期都往她病房送花，还给疗养院投资大笔的钱，让疗养院对她格外关照的人。
颜颜不太懂这些，但是也知道，会这样对她的人，一定是一个一直把她放在心上的人。而且蒋沐函还说她脑海里那个一直很模糊的身影就是车安雯，她惊讶过后也开始期待那个人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会跟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她也问过蒋沐函这个问题，但蒋沐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所以只是说车安雯跟她故事里的那个人非常像。
蒋沐函问颜颜对要见车安雯会不会紧张，颜颜说还好，因为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这让蒋沐函又放心了一些，轻轻握着颜颜的手，和颜颜一起期待车安雯的出现。
在穆瑾宁的欢迎词中，车安雯缓步走上台来，由于离得有点远，灯光又不是很亮，车安雯的五官看不太清楚，只是那个身影出现在台上的瞬间，蒋沐函能明显感觉到颜颜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台上，车安雯从穆瑾宁手里接过话筒，也开始说一些固定的寒暄词，声音淡然语气轻缓，仍然是那副冷傲又自信的模样。
蒋沐函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边上的颜颜，只见颜颜盯着台上的车安雯愣愣地出了神，光从表情上看，倒是看不出她有情绪的波动。片刻之后，颜颜才转过头看向蒋沐函：“函函姐……”
“嗯？”
颜颜有点茫然：“感觉不太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
“跟我想的不一样。你说她就是我故事里的那个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像？”
蒋沐函很意外，因为在她看来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哪里不像？”
颜颜似乎有点懊恼：“哪里都不像。”
“……那一会儿电影看完，我们去见见她好不好？也许现在这里离得有点远，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吧。”
颜颜点点头，似乎非常失望车安雯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好。”
车安雯致词结束后，和穆瑾宁一起坐到了前排，电影开始放映。颜颜暂时抛开了那份失望，专心投入到电影里去。蒋沐函虽然已经在后期配音的时候看过一次，但那个时候还是半成品，感受自然和在大银幕上看成品不一样。
看着银幕上穆瑾宁本色演出着自己的故事，蒋沐函心情依旧复杂，但和之前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看过穆瑾宁的事业从巅峰落入谷底，又挣扎着一步一步艰难而努力地往上爬后，蒋沐函觉得她终于能看淡一些东西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一次再看这部电影，比起之前的不甘和懊恼，还多了一份自豪和释然。
虽然她依然会遗憾那段错过的时间，懊恼遗失的过去，但她也能自信地告诉自己，这一次她抓住了，她终于不会再觉得自己和穆瑾宁之间的距离远得让她绝望了。她参与了穆瑾宁的人生，她在穆瑾宁的人生轨迹上印下了自己的痕迹。这也稍微填补了一些过去的空白，让她不那么空虚，让她觉得穆瑾宁不再是一个飘渺的存在。
“函函姐，你怎么哭了？”颜颜轻柔的声音响起。蒋沐函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蒋沐函擦掉眼泪，对颜颜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感动了。”
电影的尾声，银幕上的穆瑾宁和章敏珊并肩而立，她们的面前是偌大的繁华都市，她们的脚下，是穆瑾宁公司名下的商业大厦。镜头从背后拍过去，从两个沉默不语的人之间穿插而过，尽收都市繁华。
蒋沐函的手机震动了几次，她拿起手机，黑暗的放映厅里，手机的光亮显得非常刺眼，刺眼到让她几乎又流出泪来。手机屏幕上是穆瑾宁发过来的信息——‘本只想和你看尽世间繁华，却不想阴错阳差。从此陪你人世苍茫，只为弥补那错失年华’。
“流氓，装什么情圣。”
第58章 58
两个小时的电影放映完毕，之后会有一个媒体的提问环节，穆瑾宁和车安雯以及各位主演都会出席。蒋沐函考虑着该什么时候把颜颜带去见车安雯，因为车安雯很忙，她怕会因为人太多而错过车安雯。
冉炫彤说让她带颜颜去休息室等，她会去守着车安雯的。冉炫彤也是要出席媒体见面会的，会一直跟在车安雯身边，应该不会让车安雯跑了，所以蒋沐函很放心地带着颜颜去了休息室。
对于这次的电影，媒体自然是有很多要问的，之前穆瑾宁和霄汉签约的时候，车安雯没能出席新闻发布会，媒体好不容易能和她面对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蒋沐函和桑可琪带着颜颜在休息室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来敲门声。想到可能是车安雯来了，三个人都紧张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
门推开后，最先走进来的是冉炫彤，她看一眼屋里的三个人，随后退到一边，让跟在身后的车安雯进门。完全没有预想会发生什么的车安雯还在不耐烦地埋怨冉炫彤，说自己很忙，让她有话快说，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说。
车安雯走进休息室来，不耐烦的神色在看到屋里坐着的人后瞬间凝固在脸上。
蒋沐函紧张地看着颜颜，生怕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会刺激到颜颜。然而，颜颜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盯着车安雯看了一会儿后，转头对着蒋沐函很遗憾地摇摇头：“真的不像。”
颜颜过于平静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是该庆幸她没有受到刺激，还是该悲哀她对车安雯完全没有反应？
另一边，震惊了许久的车安雯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揪过离她最近的冉炫彤，暴躁地将冉炫彤摔到墙上：“你们在干什么？！谁准许你们带她来的？！”
冉炫彤惊呼一声，委屈又慌张地解释：“不是我呀！”
颜颜被车安雯突然的暴躁吓到，紧紧抓着蒋沐函的胳膊害怕地往她身上靠。蒋沐函搂住她：“不怕不怕，她不会动你的。”
桑可琪见冉炫彤被施暴了，赶紧冲过去把车安雯拉开：“车董！颜颜在这儿呢，你吓到她了。”
车安雯从愤怒里回过神，赶忙松开冉炫彤，极为忐忑地看向另一边的颜颜。颜颜避开车安雯的眼睛，不敢看她，小声跟蒋沐函说：“函函姐，我们走吧。”
蒋沐函安抚了颜颜几句后，转向车安雯道：“车董，您有什么话要跟颜颜说吗？”
车安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蒋沐函能清楚地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函函姐，我们回去好不好？”颜颜拽着蒋沐函的衣服再次要求回去。
虽然颜颜说的声音很轻，可车安雯还是听到了，蒋沐函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失望和受伤。
“颜颜。”蒋沐函抚着颜颜的背，一边缓解她的紧张一边替车安雯解释着：“车董只是太担心你了，所以刚才才有点暴躁，她并不是冲你来的。乖，好不容易来了，跟她说两句话好不好？你想想，她每个星期都给你送花，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关心着你，就冲这一点，你也该跟她说声谢谢不是吗。她刚才真的只是有点急了，你再好好看看她。嗯？”
颜颜知道蒋沐函说得有道理，就冲车安雯为她付了这么多年的住院费，她也不能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人。颜颜小心翼翼地看向车安雯，但很快又低下头去，轻声道：“谢谢。”
这下车安雯脸都有点苍白了，那种失落的样子看得蒋沐函都于心不忍。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只换来颜颜一句极为生疏的谢谢，怎么可能不失望。
“颜颜，我们跟她聊会儿天好不好？我已经跟疗养院打过招呼，今晚你不用回疗养院了，所以不急着回去。”蒋沐函耐心地安抚着颜颜的情绪。
“不回去？”颜颜有点无助地看向蒋沐函：“那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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