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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孟婆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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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狼狈离去的人,常墨垂下眉,她不是傻子,前世在官场浸淫几十年,看人的本事也有了些,这柳大郎表面上愤怒,可那眼里藏着的笑意和得逞,她可没有漏掉。
  正月二十四,常墨起了个早,今日学堂休沐,她又找了想买宅子的借口让娘亲带着小妹去了县里,所以现在整个学堂里只有她一个人。
  前世柳小羽知晓自己是女儿身尚能不弃不离,那么今日若坦诚布公的待之,能结秦晋之好自然是乐事,若是不能便死了这条心,从此无风无雨一个人生活。
  侍奉娘亲颐养天年,给画儿找个如意郎君,只要不似前世那般,就不枉重活这一回,她也该知足了,只是在这之前,她想找一个答案、为前世被束缚着、不得不隐忍克制的自己找个答案。
  同一时间,几百里外的襄南府,同知府上,李锱听完下人的禀报心里有了计较,原以为要一步一步的踏过襄南府这块跳板,如今却发现有能成为自己助力的人,他自然要物尽其用,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呀。
  “他们四个今年都不去参加会试吗?倒是这个常墨有点意思。”李锱看着手里的折子,年仅十九岁的甲榜举人竟然铁了心要在育林县候缺,想起育林县仍然空缺的县令和县丞、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学正,这常墨倒也不傻,看来自己要成人之美了。
  他沉思一会拟了封书信,远离京城便是远离权力的中心,时日久了怕是圣上会忘了李家还有个李锱,所以必须早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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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墨约柳小羽见面啦啦啦啦
  还有就是端午节后要更桃兮了,不然都不敢回复评论了,祝好~


第40章 第三碗汤
  13:
  太阳高高升起; 常墨也从自己的小茅屋里走到了院子里; 前院学堂里仍旧悄无声息。
  不知道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站了多久; 春日里的暖阳已经偏向正南,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还是走出了学堂,新年刚过,田里没有什么活,所以大家最爱的就串串门聊聊天。
  学堂位于村尾,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就出了村子; 田里的小麦苗绿油油的排成排; 不时有鸟儿被脚步声惊起,三三两两的从田里飞起; 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
  脚下生风; 一刻钟后常墨出现在了河岸边,放眼望去对面空无一人。她独自站了一会就走到了木桥边; 向着柳荫村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进村子了; 她脚下顿了顿没有再向前; 自己此番亲去柳家虽然显得看重这门亲事; 但也正中了柳家父子的下怀,日后少不得会因为这份看重而受制于人。
  倒不如学那柳大郎的做派,请个媒婆上门去,只是身份一事没有与人言明; 虽然犹记得前世朝夕相伴; 可今生是否不变; 她也不能断定。
  常墨狠了狠心,干脆转身回了褚村,自己昨日已经言明在家中静候佳人,依着柳家的行事作风,肯定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只是委屈了柳小羽,可为了两人今后的安宁,她只得如此。
  阳光逐渐难移,随着常母与常小妹的归家,端坐在学堂里的人渐渐的坐不住了,万一柳家不像前世那样攀附有功名的人呢,或者他们已经有了别的选择也不一定。想到这些可能,常墨心慌意乱的站起身走到学堂外,望穿秋水般的看向柳荫村的方向。
  而这边的柳家与她的情况如出一辙,柳大郎看了看日头,要是想来的话人早就该到了,看来常家那小子的翅膀真的硬了,若是小妹嫁过去,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为柳家所用,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然没了当初的自信。
  “去叫小妹过来。”烦躁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柳大郎的心底生出一丝溃败,自从那次科举舞弊被识破后,他们柳家好像就没有遇到什么好事,但愿这常家的小子心里能有小妹的分量吧,但男人的真心能有多少又能有多久呢,想起自己院里的几个婆娘,心里的那丝溃败又重了些。
  巳时,用过午饭的常墨终于在焦灼中盼来了该来的人,她稳坐在竹凳上,不急不慢的看着来人道:“你家小姐呢,为何她没有来见我?”
  作为柳小羽的贴身丫鬟,竹儿自然晓得自家小姐的心事,看着眼前大老爷一般的常墨,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小姐说你若有心自然晓得去哪里见她,奴婢身份卑微,怕污了举人老爷的眼,这边退下了。”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虽然说了几句狠话,可又担心把这书呆子给得罪了,万一坏了小姐的好事,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竹儿小跑了一会后就慢悠悠的走了起来,待看到身后跟上来的人影后,她的脚步才变轻快了些,看来那傻子也不傻,到底是举人老爷,勉强配的上自家小姐了。
  常墨几乎下意识的就起身跟了上去,她当然有心,也明白该去哪,可看着那愤愤而去的小丫头,和脑海里那个四十岁的掌家嬷嬷实在对不上号,待看到前方的小丫头可以放慢的脚步后,嘴角不知何时出现的笑意又重了些,果然应该随心所欲才痛快。
  上午刚走过的路再来一遍,常墨也不觉得厌烦,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后,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便放慢了些。
  “你来了。”
  “等很久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竟似阔别了多年的夫妻,看着面前双眼噙泪的人,常墨伸出手去想擦一下,可又怕自己的动作唐突了佳人,手臂抬到一般便停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柳小羽轻笑一声拿出手帕,低下头擦了擦眼角才重新抬起头来,她不知道心里那沉甸甸的感情来自何处,只知道这份重量应该放在归于面前的这个人。
  “大哥说你要见我。”
  常墨闻言轻挑了一下眉毛,她抿了抿嘴角,薄薄的嘴唇上染了几分坚毅:“我接下来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希望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再回答我”。
  柳小羽看着眼前脸上挂满凝重与紧张的人,心里不知怎地也紧张起来,她看向常墨的眼睛,红唇轻启:“愿闻其详”。
  常墨举起一只手,发誓般的道:“我其实与你一样同为女子,最重要的是我常墨心悦你柳小羽,想与你修百年之好,永生永世都将唯你是从,若有违今日所言,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间心口猛地一疼,视线也变昏暗了,她恍惚看到了自己违背誓言的模样,每每都薄待了眼前人,自己也一次次的不得善终,她眨了眨眼睛,面前的一切又变清晰了起来,刚才的那一瞬间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难道是神明显灵了?不过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她无怨无悔。
  “我心亦然。”
  诧异的对视,常墨意外的是这回答来的太干脆利落,好像没有作什么思考,她不确定的道:“你听清我的话了?我说我是女子”。
  柳小羽同样意外,她意外的是自己明明听清了对方所说的话,却还是不作思索的就张口作答了,此刻虽然心情有些复杂,却接受的理所应当,尤其是心底那终于得偿所愿的感觉不似作假,原来已经深陷至此了吗。
  “嗯”。
  略沉默一会,她点了下头,然后还没等自己理清心里的纷乱,就被搅乱自己心绪的人抱进了怀里。深呼吸一下,柳小羽微微转了一下脖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首在了心上人的肩窝里。
  “我明日就请官媒去提亲,不,我这就回去,你等着我。”常墨松开双手,炽热的目光里全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是顾及形象,她甚至想大吼几声,来宣泄一下胸中澎湃的喜悦,上一世果然都白活了,此刻的心才似一个十九岁的人,因为爱而生机勃勃。
  “好。”我等你。
  正月二十六日,交换过庚帖后,常墨才将一切告诉了常母,母女两人彻夜长谈之后,将婚期定在了二月九日。
  常墨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喜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她已经递了折子要候缺,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应该就能有结果,育林县县令和县丞的位子都空着,自己前世是补了县丞的缺,今世没有与柳家商议打点,也不知会不会有改变。
  不管任命书什么时候下来,这宅子都应该买了,自己的家底满打满算也就买一个小宅院,想在县衙附近买时不可能了,想起前世自己做了一年县丞就提了县令,不如先在衙门附近租一个大点的宅子。
  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想起自己的三个学生,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也要借住在府里,索性就租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既靠近县衙又方便让学生待在身边学习。
  二月二,褚源先后去了褚志与褚砚家,商量好了明日要携带的东西,约好时间一起去县城找他们的好老师。
  入夜,褚源收拾好行李,然后拿出常墨给的喜帖,看清上面的名字与日期后,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他们师兄弟三人本来就对柳家的姑娘无意,但此时再想起常墨当时所为,便免不了要叹一声:原来先生也会为情所困呀!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令常墨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的任命这次来的很快,少了前世与柳家的各种谋算,她的运气也变好了。
  自己此次补的缺竟然是正七品县令,令她更意外的是,自己的好学生褚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的递了候缺的折子,刚好顶替了自己之前的位子,从七品县丞,他们的师徒情分还真是奇妙。
  而褚志的理由也很独特,他自问没有什么大才,中了举人能在本县得个官身,自己父亲的小生意也可以照料一二,最重要的是商户地位低,他的爹爹一直担心会影响儿子的前途,之所以想谋个官职的原因也在此。
  褚志虽然性子跳脱,但为人孝顺,见自己的老父亲不相信自己的解释,整日的担惊受怕,他宁愿不去过那独木桥,鲤鱼越过龙门能化龙,可龙门下的大海也未必就不广阔。
  他原本还忐忑会引来老师的责备,谁知道上天如此眷顾,老师竟然也不显山不露水的补了却,还是自己顶头上司,今后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自在。
  只是令褚志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待学生尽职尽责的常墨,自从身为育林县的父母官后简直和甩手掌柜没什么两样,县衙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堆在了他这个小县丞的身上,那日子过得简直就和自己设想的完全相反。
  柳荫村柳家,二月八日,柳小羽出嫁的前一天。柳大郎难得的想起自己身为哥哥的职责,爹爹虽然是个族长,为人却糊涂,娘亲又是个不管事的,家里家外都只能靠他来看顾着。
  想起自己的担忧,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己即将要嫁为人妇的小妹叮嘱几句:“常家虽然人口简单,但这男人啊,不管他前面怎么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新鲜感过了,到后面都少不了会有妾室,更何况常墨现在又贵为县太爷,小妹也要早些为自己打算。
  这瓶药是大哥千辛万苦为你寻来的,待你有了常家的子嗣后就给常墨服下,日后不管他往府里抬几位姨娘,给常家留后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在这件事上你都要听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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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要成亲啦啦啦
  明天一定要更桃兮啦,不然无颜面对同学们的催更啦~


第41章 第三碗汤
  14:
  嘴角几不可察的微微上挑了一下; 柳小羽不动声色的接过药瓶; 然后垂下眼帘轻声应道:“多谢大哥。”
  看着听话顺从的妹妹; 柳大郎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年少时为了功名只顾苦读; 后来得志便离了家,说起来和自己这唯一的妹妹竟没怎么相处过。
  如今为了柳家的未来把算计落在常墨的身上,他原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把苦衷说给柳小羽听,然后借她的身份之便为柳家谋利。
  可是看着对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妹妹,柳大郎的心底又泄了气; 罢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后待小妹有了常家的子嗣再作打算也不迟; 然而令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白发丛生; 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好时机。
  百钺壹拾伍年,二月九日; 益嫁娶。
  常墨倾尽家产勉强雇得起八抬大轿; 把柳小羽接进了县衙后府; 兜兜转转两世为人; 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只是这次那个被柳家要挟、为虎作伥的县太爷不会再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摆脱桎梏、改邪归正的县令大人。
  “恭喜常大人……恭喜常大人。”
  道喜声不绝于耳,常墨端起酒杯一一回敬; 不似前世那般愤懑不甘; 此时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满足; 酒席正酣,当听到门房报来自襄南府同知大人的贺礼时,她忽地明悟了自己的好运气是为何而来。
  前世在柳家多方打点下才候了个县丞的缺,如今毫无依仗却做了正七品县令,想来是那同知大人顺手而为,此人的前途怕是不在襄南府。
  不管别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栽柳,她如今都承了这份情,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还了,想起前世朝堂偶会传来的党争,常墨终于还是修书一封,就当是给自己结个善缘吧,因果就看个人造化了。
  红烛尽燃,窗外夜色正浓,常墨看着因为疲倦已经熟睡的人,自今世醒来后就驱不散的那份彷徨总算是不见了。
  百钺壹拾柒年,育林县府试中甲榜者足有六人,在鹿鸣宴上出尽了风头,中乙榜者只有一人,那人则是褚石。
  常墨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县学的基础上扩建学院,并且降低、甚至减免部分贫寒学子的束脩以广收寒门子弟,又搜集各类藏书成立了公学馆,学院中的学生均有资格借阅。
  而褚石这两年间却离开了县学,他自觉无颜见昔日同窗,便在家中苦读闭门造车,即便如此也堪堪只在乙榜之列,往后庸庸碌碌十数年仍是迈不进甲榜的门槛,后来不得不认清现实,老老实实等着候缺。
  只是乙榜举人的机会太少,临县没机会,本县刚上任的县太爷是常墨,县丞是褚志,学正又由县学里的举人夫子们轮流做,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排的上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又一年,褚源与褚砚上京赶考,在会试中双双考中甲榜,褚源入了翰林院熬资历,褚砚则做了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早早的就在六部谋了职。
  育林县衙,常墨看罢书信就把递给了一旁的褚志,她轻笑一声,开怀道:“为师早年就猜到褚砚那小子会走大运,看吧,这就成了尚书大人的佳婿了,往后你我还要指望他多多看顾,哈哈……”。
  褚志摸了摸自己最近才留起来的一撮胡子,老神在在的接话道:“我们几个里边数他长的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想来该是有此造化。”
  常墨看了眼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学生,嫌弃的道:“快把你的胡子刮了去,男人成熟不成熟是留不留胡子的事吗,说起来还是老二稳重,也不知他在翰林院里要待多久,好在还有褚砚那小子,不然为师少不得要担心了。”
  褚志被拆穿了也不尴尬,他如今虽然是个小县丞,但大事小事都是他忙前忙后的处理,每每看到别人惊讶于他的年纪小和长相稚嫩,最后再尴尬的奉承什么“县丞大人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想留胡子的心思便压也压不住。
  “都是老师教得好,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家那婆娘又该念叨了,学生告辞。”褚志佯装看时辰,说完不待人说话便转身跑了,他的胡子好不容易留了起来,可减不得,老师发话也减不得。
  常墨无语的目送这厚脸皮的学生,成了家性子也没见有什么改变,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她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是有些晚了,夫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百钺叁拾叁年,当年的同知大人已是而今的首辅,念及常墨那封居功甚伟的书信,他抛出橄榄枝,却被一句“愿穷尽一生造福乡里”所拒,即如此便提携一下那人的学生吧!
  再说育林县,柳荫村柳府,柳大郎缠绵病榻多日,已是糊涂日多清醒日少,他懊悔的捂住脸,又想起多年前的一幕,那时妹妹三年无所出,他忍不住一再相问,得到的答案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去年夏天有些日子胃口不好,我以为是怀了,就把大哥给的药下在了饭菜里,后来请了郎中才知道是中暑了,如今却是不敢与夫君提及子嗣一事了,万一那药有迹可循,到时候我怕是要被赶出常家的门。”
  当时妹妹是这样说的吧,自那以后他惴惴不可终日,生怕被常墨察觉牵连到自己,可恨一盘好棋就这样走错了一步就全毁了。
  百钺伍拾贰年,春。
  柳小羽看着未到放衙时间又回来的人,忍不住嗔怪:“身为一县父母官,临了了可不能随意的擅离职守。”
  “胡说,我只是渴了,回来喝杯茶就走。”
  柳小羽好笑的望着那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人,衙门里是缺茶叶还是缺水,她们都老了,这县令也该让贤了,剩下的日子就留给彼此吧。
  背着手回到县衙的常墨,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辞呈看了一遍,眼角留下一滴泪,并非无茶,也非无水,只是想多看你一会,多与你待一会。
  “我原不信有来生,可是因为你,我变得贪生怕死,我开始期望有来生,祈求无数个来生,这样我就可以生生世世与你相守,因为我不敢想若是今生已了便忘了你,若是我们之间的种种都化作矮坟一座,我怎么都不能接受,我不敢想……。”
  ※※※※※※※※※※※※※※※※※※※※
  常墨的故事终于写完了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结尾如我此时心境,从前年少不懂敬畏生命,如今心有所念便无比的惜命,想以后多活几年多活几个月多活几天甚至几分钟,只想和她多待一会~
  PS:有点伤感,明天的新故事标题为:我还没想好哈哈哈~


第42章 第四碗汤
  01:
  汴河县槐树村; 村民们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 借着清晨短暂的凉爽上田去了; 家中除了年迈的老人就是还不会走路的幼童,小小的村子霎时变宁静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二十五岁的段木被反绑在自家的床上; 身旁端坐着的人是她的母亲白氏; 院子里的小黑叫个不停。
  段木双眼直直的盯着被绑住的双脚,少顷,她垂下头去闭上眼睛,喉间呜咽着哭出了声; 外面狗叫声还在继续; 她却动弹不得。
  “娘,求你了; 快救救青枝,快救救她呀”,隔壁传来的呼救声让段木几近崩溃,她抬起头红着双眼看向自己的亲娘。
  “三儿!咱这一户得留个后啊; 到这功夫了可不能心软,不然你让娘有什么脸去见你地下的爹哟。”白氏看着面色痛苦的三女儿; 她嘴唇张了几下没有再说话; 心里有一丝后悔闪过,须臾又消失的无踪无影。
  那个不详的女人既然嫁进了段家; 就是他们段家的人了; 为段家生儿育女天经地义; 她只想给段家留个后,不然老头子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段木不知道绝望了多久,才被白氏解开绳子,她酿跄着推开跑出去,然后颤抖着双手推开隔壁茅草屋的门,看到地上倒在血泊里的人时,嗓子就像被人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
  “青枝!”汴河县的县牢里,段木惊叫一声,却没有似往常一般从噩梦中醒来,在二十八岁这一年的冬天里,在牢房脏乱又冰冷的茅草席上,她紧闭着的眼睛再也没睁开。
  段木看着眼前忽而流淌忽而停止的河水,两岸摇曳着火红的花朵,是她这一生不曾见过的景色。
  “有人爱过你吗?”
  似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段木茫然的放下手中的碗,口中如她的心里一般不知是何滋味。
  “去吧”,孟婆挥了下衣袖,把段木打入轮回,她怕再看下去会后悔,后悔自己当下的所作所为,这般大费周章当真有用吗?
  百钺伍拾玖年腊月初一,汴河县今年里的第一场大雪也停了,槐树村的村后头段老大家里,段恩山和白氏正在为塌陷的屋顶忙碌着。
  段木的祖父早年逃荒至此,一来贫困,二来毫无倚仗,拖到四十多岁才娶了个傻女人,傻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段恩山,老二段恩河,两个儿子结婚后,他们老两口便双双去了。
  段恩山娶了邻村的白氏,生了两胎都是闺女,段恩河娶得是本村杨家的姑娘,连着生了两个儿子。所以当段木出生时,便成了段老大家的三儿,这一瞒就是十五年。
  “三弟,快醒醒,该回家了”。
  耳边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呼喊,段木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似曾相识的年轻面庞,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大姐、二姐?我梦见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快起来。”段婵拍了一下自家小弟的头,就和妹妹段娟走出了门,虽然已经和顾家定了亲,但他们也不好常住,毕竟是县衙后府,岂是寻常热能住的。
  再说她那个未来弟妹顾青枝,看起来清贵的紧,脸色冷的好像他们段家高攀了一样,自家小弟可是槐树村唯一的童生,以后说不得要种秀才做官老爷,谁高攀了谁还说不定呢。
  脚下深深浅浅的踩着积雪,段木茫然跟着段婵的脚步,脚下不停,心里却像被谁割开了一个洞,烈烈狂风吹进去,呼啸声震的人心神发麻。
  这不是梦,胳膊都要被自己掐肿了,段木犹自难信,她没有死,她活过来了,甚至回到了十年前刚刚与顾青枝订婚的这天。
  想起方才托小丫鬟递给顾青枝的书信,她怅然若失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凌乱的脚印,这桩亲事应该结不成了吧。
  那样清傲的人不会忍受未来夫婿的诋毁吧,想来如今的县令顾大人也不会让女儿受这种气,想起几年后顾富平被构陷含冤入狱的事,段木皱了皱眉,个中缘由她皆不知,只能找机会提醒一下这位曾经的岳父大人了。
  汴河县,县衙后府的西厢房里,顾青枝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书信,未来姑爷?脑海里浮现那个人的眉眼,她带着一丝疑惑展开手中的纸。片刻后,她将书信又折回原来的样子,随手丢尽了正燃着的火炉里。
  “女子无才便是德,宁娶愚妇吗?”看着化成灰烬的书信,她自言自语的看向窗外,不多时心里莫名的升起几丝愠怒,明明也是女儿身,可笑竟肖想什么愚妇,看来这层窗户纸要早点挑破了。
  申时,段婵将弟弟送到槐树村村口就走了,她嫁在邻村,还要赶紧回家做饭,家里的两个儿子肯定饿了。
  走过熟悉的小路,记忆中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段木看着对自己关怀的爹爹和娘,勉强应付过去就借口累了,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她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滚落浸湿了枕头。
  “是三儿杀的,三儿杀自己的婆娘怎么了”。
  “三儿,咱家没有后,娘死后全靠你两个堂哥给尽孝,千万别把你大堂哥供出来,不然我就吊死在这棵槐树上”。
  这人世间最肮脏的事莫过于:愚昧不自知以行恶事。
  翌日。
  一早,白氏就来拍段木的房门,她不知怎么了,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这门亲事多亏了二女儿,当初要不是把她嫁给了县里的长工,这样的好事哪里论的上他们家三儿。
  “三儿,待年后快成亲了你就去山上待半日,到时候就说打猎伤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小心养着,托个几年那婆娘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白氏想起自己的打算,待那女人年纪大了,又怀上段家的骨肉还不是要认命。
  段木避开白氏的视线,前世不知,此时又怎会不明白,她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在这个时候就有了这种想法,晃神间她仿佛回到了被绑缚着双脚的那天。
  自己的好堂哥在隔壁侮辱着顾青枝,而自己却连半步都挪动不得,那份徒然无力与绝望几乎把她逼疯,最后就只剩下血泊中没了生气的青枝。
  双臂隐隐颤抖,段木晃了晃头回过神来,眼前朝夕相处把自己养大的娘亲是那么陌生,她无法原谅记忆里的那一切,可是现在的娘亲还什么都没做,以后会不会改变也未可知。
  “娘,咱不要这门亲事了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哪能把人家娶进家门呢,这不是骗婚吗”。
  “快住口,少胡思乱想,我们家就你一个儿,不娶亲怎么传宗接代,你让我和你爹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白氏看着有些反常的段木,这个小女儿从小就听话,现如今考了个童生,以后断然不能冒险去考秀才了,要是被发现了不仅有罪,她和老头子也没脸见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事,先不说嫁妆丰厚,光是娶了县令大小姐就挣回多少面子,送到手里的好事哪有丢出去的道理。
  “娘!女儿怎么让人家传宗接代,再说万一被发现了就不是骗婚这么简单了,那是县令家的女儿,倒是候收拾我们跟碾死蚂蚁一样,咱还是别冒险了。”
  段木看向自己的娘亲,她相信人都是有良知的,只要让娘知道错了改掉就好。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引导,而自己也可以试着去原谅,试着原谅娘亲前世的行为。
  “放心,娘有法子让她闭嘴,你别想东想西的了,赶紧起来去你二叔家,信武昨天来邀你一道去卖山货。”
  说完白氏就转身走了出去,老头子这个冬天猎了不少山货,拿到集市上能卖几百文,等会还要煮两个鸡蛋给信武带上,别让孩子在路上饿着了。
  闻言,段木咬了咬下嘴唇,直到那里隐隐有血丝溢出,嘴里有了咸腥味才微微张开嘴。她二叔段恩河有两个儿子,老大段信武,老二段信文。
  前世就是她的好堂哥段信武害了青枝,她早就知道这个畜生不老实,往年在集市上行为也多有不检,自己总想着娘亲每日在家,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殊不知……殊不知娘亲竟是帮凶。
  匆忙吃完早饭,待看到院门前的人时,段木的眼里划过一丝恨意,看着娘亲对段信武千叮咛万嘱托的样子,还有毫不避讳的两个鸡蛋,她心里掀起阵阵无力。
  自己是亲女儿,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吃得上鸡蛋,可段信武是谁,不过一个侄儿,待遇竟然比她还好。
  段木偏过头率先走在前面,不再看那状若母子的两个人,她从前怎么没瞧出来,娘亲待那个畜生比待自己和两个姐姐还要好,而爹爹也从来不说什么,就因为她们姐妹是女儿身吗,可他们是她们的亲爹亲娘啊。
  白氏看了眼不作声就走了的女儿,心里的遗憾有多了几分,可恨她没福气,生了三胎都是女儿,这怕人说他们绝户才谎称老三是个儿子,假的还是假的,永远也不会成真,他们老两口今后还是要靠两个侄儿来守灵堂。
  ※※※※※※※※※※※※※※※※※※※※
  今天收到好多站短,让改文
  心好痛,明明没有描写脖子以下,说多了都是泪,明天坚持更新,晚安~


第43章 第四碗汤
  02:
  脚下疾走; 段木没有丝毫要等一下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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