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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孟婆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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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正经文案:
世人皆道孟婆汤能忘前尘。
可是若不小心喝了假的呢?
…………
第一碗:商场少东家
第二碗:替身女将军
第三碗以及第N碗:你以为我会剧透吗?
没错,这里不是剧透!第三碗:做个傻秀才~
……
PS:本文将于5月17日从第28章开始入V。
谢谢同学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往后也请继续支持!
第1章 第一碗汤
01:重生
盐城,刚入秋的凌晨,启明星在太阳升起之前悄悄隐没,顾府的下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顾东元缓缓睁开眼睛,尽管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卧室,还是忍不住惊骇,身子微微颤抖几下才镇定下来。
她快速的坐起身来,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摆设,确定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之后又走到铜镜前,审视着里面的自己,面容尚且稚嫩,表情呆呆的像一个傻子。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看来并不是一场梦啊。
思绪回到两个时辰以前,彼时刚满20岁的顾东元,女扮男装的骗过了所有人,正是顾家商号尊崇无比的少东家。
身边有着愿意陪自己度过一生的红颜知己,未来是大好前程。可就是这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她以为能相守一生的人,却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
那个女人是关曲儿,乃盐城县令的嫡女,与顾东元私交甚厚,这两年来,在她一步一步的算计下,顾家商号最终变成了困兽之斗,尽数被她收入囊中。
想到这,顾东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恐怕世人和最疼她的顾伯,还会误以为她是经不起打击,然后自己堕进了悬崖。
谁又能想到是关曲儿亲手将她推了下去,最难防的是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坠入悬崖的那一刻,顾东元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当她恍恍惚惚走至奈何桥,端起悬在半空的那碗孟婆汤时,心里面已是死寂一片。
桥边,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面纱,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突然开口问到:“有一个姑娘爱过你吗”
黑衣女子的声音沉沉的传来,顾东元轻轻抬起头,手中的孟婆汤应声而落,木质的碗在脚边打了几个转,汤汁离了碗,便随着空气蒸发掉了。
有吗?顾东元低下头去,片刻后抬起头来,轻声呢喃道:“我不值得。”
轻飘飘的声音落下,一碗新的孟婆汤又出现在她面前,顾东元不再有任何犹豫,一饮而尽,她不自然的皱了下眉,这味道好似有些不对:“前辈可是孟婆,这汤可是错了?”。
黑衣女子偏过头去,并不看她,只有叹息般的声音响起:“去吧,不是想重活一世吗”。
明白些什么的顾东元,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她难以置信的回味了一下口中蛋花汤的味道,难道说自己喝了假的孟婆汤?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再醒来,她就回到了两年前,一切刚开始的地方。
顾家乃商贾世家,到了顾东元这一代,整个盐城的市场,可以说是她一家独大。顾省姓顾名省,老来得子,却是个女儿。夫人又因为难产而去,自己也因此有心无力,这整个顾家的未来,都要靠这个孩子撑起来。
没有任何犹豫的,顾省转头看了眼跟随自己几十年的人,吩咐道:“顾伯,这个孩子就是咱们顾家的大少爷,名字就叫顾东元吧。
顾东元:日出东方,元为首,只愿这个孩子将来能不弱于人,守住这偌大的家业。
然而顾省没有料到,他苦心给女儿铺好了所有的路,结果自己过世不足半年,顾家几代人奋斗下来的财富,就被觊觎已久的小人给生生吞掉了。
“大少爷”,一声熟悉的轻唤在门外响起,声音的主人正是顾府的管家,顾伯。他自幼在顾家长大,一生未娶,平日里待顾东元如亲生子一般,到最后却因为忠言直谏被赶出了顾家。
顾东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一下,才朗声应到:“顾叔,我这就来了”。
顾家一脉,本就子嗣单薄,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旁系亲戚,顾省也一直把顾伯当亲兄弟对待,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他忙里忙外,顾家才顺风顺水的占据了盐城一半的生意来往,囊括了丝绸、茶叶、酒水买卖等行业。
所以,顾府每天的早餐也照例是顾省、顾伯、顾东元三人同席而坐,在顾家下人的眼中,顾伯等同于半个主子。
顾省晃了晃茶杯,老神在在的看着匆匆走来的顾东元,笑道:“我儿慢些,不着急,我和你顾叔会等着你一块吃的”。
顾东元坐到桌前,才回道:“那可说不准,万一爹爹和顾叔饿了,等不及偷吃了呢”。
“瞧你的小心思,我和你顾叔真要偷吃了,你也看不出来”。顾省乐呵呵的道,这个孩子天资聪颖,是个做商人的好料子,这些年跟着他也学了些本事,虽不至于以后将顾家发扬光大,但做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顾家少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他看了眼比自己年轻一些的顾伯,虽然想劝他找个伴,但想了想自己的女儿,还是私心的没有开口。
“是啊,我和老爷可是每次都偷吃了不少呢”,大少爷她还是个孩子呀,顾伯的眼神里闪过几丝哀伤,若是那人健在,一定会很幸福吧,有着爱她的夫君,还有这么听话的孩子。
顾家虽然家教甚好,但是在自己府里,就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一时间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顾东元低头喝了口汤,眼眶似是被热气熏着了,有雾气悄悄蒸腾,真好,一切还来得及。
“少爷,关大小姐叫人来传话,说是今日巳时邀了几位公子和小姐在荷花亭小聚,希望你同去”丫鬟传着护院的话,一字不漏报告给了自己的主子。
“我晓得了,”顾东元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来,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的爹爹又要说教了。
“关大小姐乃县令嫡女,是需要好好招待,但也不宜来往过密,况且我看她不像是单纯的想与我儿相交,东元要注意有些话慎言。”
顾省抬眼淡淡说到,眼下东元尚且分不清真心假意,他这个做爹的也理解,女儿这么多年因为身份没有什么玩得来的人,如今难得能遇到话语投契的,难免就放松了戒备。
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害人之心,但是他希望她能有防人之心,毕竟身份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顾家虽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人垂涎着顾家的家业。
“孩儿都听爹爹的,这就让人回了去”,顾东元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上一世该是多么的耳聋目盲,爹爹与顾叔多少次旁敲侧击的提醒与她,可是自己呢,非但不听,反而做出了一桩桩糊涂事。
这下轮到顾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往日明里暗里的劝了许多次,今天还是头一回,这孩子竟然痛快的答应了。
荷花亭位于盐城的护城河下游,几个八角亭错落有致的矗立在岸边,因其北面环绕着片片荷花而得名,现在虽然是秋日,但是泛黄的荷叶与枯藤,也别有一番韵味,所以一些公子、小姐们偶尔会结伴来此。
或弹琴、或小酌,倒别有一番闲情雅致,这个季节里,南方的秋风也软软的,拂过耳边,似是带着隐隐的水汽,让人心怀舒畅。
“小姐,顾府的下人来传信,说是顾少爷近日里都不得空,还让人送了些茶糕来”。
关曲儿笑语嫣然的脸上几不可察的掠过一丝愕然,她掩饰般的挥了挥衣袖,柔声吩咐道:“回话去,代我谢过他美意,糕点就放石桌上吧,各位也好解解乏,看来还是东元心思周到”。
大家虽然多是十几岁的年纪,有的是家里长辈有些功名,有的是家财万贯的商贾之子,所以一个个的都会察言观色,更何况能被关曲儿邀来的,又非等闲之辈,是那些市井之流的纨绔子弟比不来的。
在这盐城,谁不知道顾家的少爷心仪县令嫡女,几乎对她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今日里竟然拂了美人好意,也不知道这大少爷是转了性子,还是有了新欢。
关县令乃布衣出身,为人正直,关夫人亦是寻常百姓人家,所以几乎是心知肚明的,这关家的两位小姐怕是要嫁给他们商户之子了。本来都以为顾家乃是不二人选,可是眼下看来,似是言之尚早!
关曲儿曾是盐城县郊最籍籍无名的农家女,自幼起,她看到的就是整天抱着诗书、伏案苦读的父亲,以及恨不得一天都不闲着,努力劳作供养父亲读书的母亲,而她则要照顾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关辛儿。
她羡慕邻家姐姐好看的衣服,渴望一顿山珍海味……,到了十岁那年,父亲高中,他们一家人搬进了县衙后面的大院里,她变成了县令大小姐。
可没有人知道的是,她依然不能买喜欢的绫罗绸缎,尝不起一口昂贵的点心,因为父亲是刚正不阿的父母官,就连母亲也时常教导着她们姐妹,莫要攀附权贵。
直到她遇见了那个人,书上怎么说来着,这大千世界中最投契的一个人,陆家少东家,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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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字
今天阳光很好,适合晒太阳补补钙~
第2章 第一碗汤
02:重遇
他理解她所有的不甘与委屈,甚至带她去实现曾经不能触及的小小愿望,所以为了他们的将来,关曲儿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伤害无辜的人,不对,那些有钱的奸商,都是罪有应得。
想到白日里顾家那个蠢货竟然敢爽约,害她在荷花亭丢了脸面。关曲儿捏了捏胸前的玉佩,那是陆息送她的家传宝玉,想起自己的爱人,她消了气,拆开陆府小厮悄悄送来的书信。
翌日一早,顾东元吃过早饭就出了门,她本想去自家的几个铺子里转转,有些事情要早作打算算。殊不知刚出家门,就遇上不识趣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给顾少爷请安,奴婢奉小姐之命来请顾少爷。”小环是关曲儿的贴身丫鬟,这顾家的少爷她见过许多次,这人哪次见了小姐不是像狗儿见了骨头似的,上赶着献殷勤。所以她语气里叫少了尊敬,多了傲慢。
“原来是小环呀,还请快快带路,我这就随你去。”顾东元稍一思索就反应过来,她此时应该是关大小姐的跟屁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才是。从前的自己到底是喝了什么迷魂汤,竟以为这个女人和她父亲一般,什么亲民爱民,什么真心相交,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里外不一罢了。
顾家在盐城的产业里,酒楼只有一座,名曰:宴宾楼。大多数时候是被顾省用来宴请宾客,或是一些相熟的商户来这恰谈生意,有一次顾东元带关曲儿来此,只因她说了句这里的糕点可口,后来酒楼里最昂贵的天字房就成了关大小姐的专属。
走进自家酒楼,看着酒楼上下对小环都一副奉若上宾的样子,怪不得自己会失去几位老掌柜的支持,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无疑是自己找死,看来有些不该说出去的话要收回来了。
关曲儿好整以暇的坐在宴宾楼的天字房里,这顾家的野心还真是大呀。茶叶、丝绸、珠宝,如今还有这般别致大气的酒楼,只可惜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她也就和顾东元一起时才会过来。若这酒楼是自己的,到时候不就想来就来嘛,正胡思乱想着,真正的主人到了。
“东元你来了,昨日你没有赴约,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呢,现在看到你,总算是让我放心了。”关曲儿甚至懒得站起身来,应付这个没脑子的大少爷,实在不用花费那么多的力气,若不是陆息书信里让这么做,她今日才不会主动相邀呢。
丝毫不走心的话说出来,拙劣的演技让顾东元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劳烦关大小姐挂心了,不知今日约我来此是为何事?”
昨日或许还迷茫,此刻的她却已经心如明镜,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呢?从前与关曲儿在一块便觉得心满意足,眼下她强自忽略掉心底的酸涩,只剩满腔恨意,就是眼前的女人亲手害了她,这一次,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关曲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她认为这个蠢货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思绪动了动便直言道:“东元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陆公子?他昨日里说与你有缘,想结拜一二,明日辰时,约了你我一起去荷花亭。”
想起自己的爱人,关曲儿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她不知道陆息为什么要与顾东元结拜,不过既然是爱人的要求,她哪有不听的道理。
顾东元疑惑的挑了挑眉角,陆公子?陆息?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前世自己是在荷花亭与陆息一见如故的,后来两人相见恨晚,时常把酒言欢。
怎么就忘了有句话是:小人之交甘若醴。错不了,昨日她没有去荷花亭,所以这人就迫不及待了,原来这二人竟然相识,可之前为何一副不曾照面的样子。
顾东元隐隐觉得自己曾经是入了套,那么这一次呢,是避开还是直面相对?都已经走过奈何桥的人了,怕什么。
“东元听关小姐的,明日定准时赴约”。
只是顾东元没想到刚送走让自己头疼的人,又迎来了让她避之不及的人,看着一身淡青素衣,盈盈而立的人,她握了握拳头,妥协般的走了上去。
明明是眉目淡然的人,偏偏爱与人纠缠不休,顾东元想起前世这个人替自己喝过的毒酒,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面就多了几分纵容。
“姐姐又约你见面了?她有心上人了,我劝你还是……还是……还是不要与她见面了”关辛儿犹犹豫豫的说完就低下了头,自己又犯蠢了,怕是还要惹人厌烦吧。可是…她不想姐姐做错事,也不想这个人受伤害。
两月前姐姐归家晚了,被母亲训斥跑出了府,她担心有什么意外便跟了出去,却无意中撞见姐姐与一男子相拥,那时因为太过惊惧就忘了离开,不曾想竟听到两人想对顾东元不利。
关辛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给父母知道,依着他们的性子怕是会把姐姐逐出家门。可是她又不想姐姐伤害无辜的人。于是在良知与亲情的反复煎熬下,第二天,她尾随姐姐远远的看见了顾东元,一袭白袍,看着有些羸弱。
待姐姐走后,关辛儿便跟了上去,因心中有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她想自己永远也忘不掉那人转过来头的样子,漠然中带着隐忍的怒意,冷淡里夹杂着藏不起的善良。
于是半年里,她们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这样,而那人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偶尔的张口也只是隐含怒气的几个字“休要胡言”,或者是“走开,挡着路了”。
可自己就像得了失心疯,总是乐此不疲。大概是那人转身离去的脚步太沉重,大概是对视时,她看到了几丝隐藏不住的孤独。
关辛儿只知道自此以后,每见顾东元一次,自己心底就好似被戳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把这个冷漠的人放在了心上。
“我知道了,你……无需如此。”顾东元实在无法再对眼前的人苛责,方才她想说的是“你不要再来找我了”。结果到了嘴边却换了词,心里那莫名空空荡荡的感觉,是为什么?
“你信我说的了?”关辛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从来不觉得眼前的人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尽管她不曾放弃过,因为他们都一样。姐姐之于顾东元,就像顾东元之于她,都是不知悔改的人。
顾东元看着抬头看向自己的人,眼神澄澈,不像那个晦涩难懂的姐姐,毫不掩饰的心思,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早些回去吧,日后……我会与你姐姐少见面的。”说罢,顾东元就转过身离去,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待到转过弯后才慢了下来。
顾府,顾东元的房间里,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床上的人也已入睡,只是满室的烦忧与踟躇却无人能解。
有道是:“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此情此景,便是如此吧。
第二天,顾府。
看着匆忙离去的人,顾伯的眼里又有了一分失望,那人一辈子玲珑剔透,生的孩子身上却没有她的影子,想到已去的故人,他怅然的转过头:“老爷……”
谁料,这一转头,顾伯的表情像脱了缰的野马,无法收拾。那了然于心的眼神,把自己这些年的欲盖弥彰都脱了个干干净净,原来这顾府的男主人早就看透了一切,而他像个小丑一样,过的小心翼翼,只敢在脑海里亲吻自己的所爱。
顾省收回视线,慢悠悠的起身走远,那沉重的声音却久久不散:“我老了,她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这个孩子,以后东元就多依靠你护着了。”
顾伯嘴角蠕动,只应出一个字:“哎。”
他这一生都交给了顾家,无怨无悔,甚至是快乐的,还有什么比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更令人开心呢?他要好好保护她的孩子,至少自己是为她做了点什么,他这样想着,才觉得心满意足了。
秋风带来几丝凉意,顾东元看了看时辰,如约来到荷花亭边。从前她眼里只有一个人,没有看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如今见荷叶枯黄,水面像极了黄昏时的天空,一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目光顺着河岸徐徐看去,顿觉天意弄人。
前面那躲藏着的身影一眼就能认出是关辛儿,她顺着视线望去,不远处是关曲儿的丫鬟小环,翘首以盼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顾东元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前面的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眼中的惊讶还没有盛满,就换作了狂喜。
顾东元默不作声的走上前,换了个视角,荷花亭一共有六个大小不一的亭子,几个亭子相隔很近,最大的那个视野开阔,探进水面十多米。而最小的那个则是在岸上,被茂密的的灌木丛围住了大半。
当看到那两个举止亲昵,半搂半抱在一起的人时,她才懂了关辛儿方才狂喜的眼神,是觉得总算能验证自己没说假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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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上周偷懒的后果……(改错字)
PS:“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引自—郑板桥《沁园春·恨》
第3章 第一碗汤
03:真相
不过片刻,她就想通了一切,原来前世自己真的被人蒙在鼓里当个傻子,顾东元懒得再做停留,她挥手示意身后跟着自己的顾府家丁,轻声吩咐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关辛儿看着那状似潇洒的身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思考了0。01秒的时间,她便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就当是认识的人去打个招呼,总是可以的吧。
身后轻浅的脚步声一直跟着,顾东元心里的无奈与烦躁就一直缠绕着,脚步不自觉的走到了顾家的宴宾楼外,前世出错的地方就是这里。她陡然转过身来:“怎么?关二小姐想陪顾某进去坐坐吗?”
一路上只顾跟随着,前面的人突然驻足不前,略显平淡的语气传过来出来,尽管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但听在关辛儿的耳朵里,却明显感觉出了主人隐忍的不耐。
“你误会了,我只是顺路。”故作镇定的声音随着加速的脚步声融化,完全暴露了主人的慌乱与无措。
顾东元好笑的看着仓皇而逃的人,心里的烦闷突然就散了,若是有幸能得一心人,她希望是简单的,无论是一个人的心思,还是两个人的关系都简单点。
宴宾楼内,大掌柜不卑不亢的站在一侧,顾东元看着从前对自己还算热络,如今却公事公办的老人,心里无奈的生出一丝疲倦,她知道致使这种情况的原因,可是错的不止自己。
良禽择木而栖,大掌柜的选择固然情有可原,但是见少东家做错事却听之任之,甚至倒戈相向,这样的人当真值得再把酒楼托付给他吗?
是夜,顾府书房,顾省无奈的揉了揉眉,他了解大掌柜的为人,不仅精明,对酒楼也是尽心尽力,这种人秉承着在其位谋其政的做事原则,做雇工是可以的,但若论忠心与合作确实是万万不行的。
他并不可惜失去这样的雇工,也欣喜于女儿要亲自打理酒楼了,可是贸然就把勤勤恳恳的老伙计给辞了,不免会惹来一些老伙计的不满,罢了,且让年轻人去折腾吧!
“这些个叔叔伯伯若是没什么过错,你二话不说就把人辞了,可知道那些追随顾家多年的人会怎么想?经营一道,并非简单的盈利就万事大吉了,最重要的是人和,和气才能生财。今日之事暂且不论,日后做事切忌三思而后行。”
顾东元抬起头,嘴角执拗的想辩解几句,可看到父亲这番语重心长、用心良苦的样子,她慢慢地垂下了头:“爹爹说的对,女儿以后不会了。”
顾省欣慰的点了点头,成熟的麦穗才懂得弯腰低头,少年人可以要有棱有角,不屑圆滑,不拘泥于是故,但也要学会能屈能伸,孩子长大了,他才能放心。
“有些事你没有经历过,所以难免会做的不够周全,平日里让几位老掌柜多照拂点,你也要虚心求教,为父能陪你的日子不多了,只希望我儿能平平安安,我与你娘也就放心了。”
“爹爹”,脱口而出的哽咽,带着潮水侵入眼眶,顾东元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父亲一眼,她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生怕视线里看到熟悉的面容,那一直隐忍的泪水会决堤。
“女儿呀,爹爹对不起你,可我们怨不得世道不公……”,感觉到眼角的湿润,顾省轻笑一声,如果孩子娘看到东元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懂事,应该也会开心吧。
如是说之前还不知道重走一遭的意义,那么此刻顾东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放下手中的还剩一半的酒壶,摸了摸胸前,除了亲人之外似乎还有陌生的情愫。
“关辛儿?若知道我本是个女子,你会怎么办呢?”因为没有得到过才无所谓失去,所以自从懂得了自己身份的重要,顾东元就从来没有对所谓爱人有过奢望,只是…只是偶尔想有人陪,所以前一世她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算计了。
秋风肃肃,落叶零零散散,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步伐丝毫不受影响,四时的风光各有不同,人们已经习惯。可是宴宾楼里却气氛紧张,新来的大掌柜是少东家。顿时,谁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赶回了家。
顾东元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她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有句话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首先废除了天字号房间的特例,今后对所有宾客一视同仁,包括她本人,所有的流程不变,每个人都各司其职,除了每天对点账目的大掌柜变成了少东家,一切都没有变动。
短短几日,顾东元就感觉出了从商的不易,正所谓不吃黄连不知其苦,各行各业均是如此,从来都没有轻而易举的成功。
一连拒了关曲儿的几次邀约,顾东元耐着性子,每天都待在宴宾楼里,亲力亲为尽到自己的职责,时间久了,竟也生出几分自在来,生活每天都是简单的重复,她也不觉得无趣。
至少父亲和顾伯的笑容越来越多了,除了心口那偶尔不该有的悸动,一切如常。
如今她不再与关曲儿见面,那个总跟在身后的人也就不出现了,顾东元坐在大厅的柜台前,拿起账本时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会错了意,倒是白白做了几场年轻的梦。
走进来的关辛儿,也就这样看呆了那坐在桌案前顾自轻笑的人。
“客人您里面请,”是来自小二哥的呼唤。
“妹妹?”是关曲儿疑惑中带着若有所思的声音。
关辛儿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掩耳盗铃地看向了别处。
小二哥心里偷笑,眼里多了丝丝得意,仿佛把姑娘看傻的人是他,这少东家刚来时没人敢招惹,时间久了大家就发现,这看起来难相处的少年是个冷面热心的人,不仅平易近人,而且从来都不会对他们呼来喝去,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甚至有些胆大的,已经都和少东家称兄道弟了,最厉害的是,最近酒楼里多了许多年轻的女子结伴而来,刚刚这看傻了的小姑娘可不是第一个,谁让他们少东家生得玉树临风,那张脸比一些姑娘家都白皙,看起来清秀又爽朗。
豺狼不会聚集在没有猎物的地方,人亦是,心有恶念的人频频光顾,此地必是有利可图。
关曲儿扬了扬头,假装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心里更是笃定了自己对顾东元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面上布满了志在必得的神色。
“妹妹莫要犯傻,随我来,今日姐姐就带你来尝一下这宴宾楼里的点心,咱们直接去天字号房,小二带路。”
关辛儿自进门起就不停燃烧着的心,随着姐姐的一番话渐渐冷却,她是知道的,这宴宾楼里的天字号房专属于姐姐。
“哎呦两位姑娘,今日不巧,天字号房已经被人订下了,您看……。”未尽之意是,你们要不要去别的房间。
周大军在宴宾楼当了两年的伙计,从酒楼开张到现在,他敢说没人比他更了解酒楼里的上上下下,哪个房被订下了,哪个房还空着,他不用去看册子,光靠着自己眼观四路的本事,就能清清楚楚。
这关家大小姐,他自是认识的,毕竟自从有了这么个规矩,天字号房就不再对外开张。可是前不久少东家把这个规矩废除了,他瞧得真真的,当时少东家说这句话时,眼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关曲儿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既然小二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那么出自谁的手笔,不用想就知道,她保持着自己一直以来优雅得体的笑容,看向桌案前的人,柔声笑道:“东元,这可是你的主意?也太爱和我开玩笑了,我带妹妹来尝一下你们这的点心,怎么?不欢迎吗?”
顾东元蓦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关家姐妹,再看周大军一副无辜的表情,心里便明白了。
“关大小姐客气了,这天字号房确实已经被订出去了,不若下次再来,说个日子,交个订金,到时候自是为你留着。”不卑不亢的说完,顾东元站起身来,不忘自己掌柜的职责,为客人解决问题。
“东元…你怎会如此?,我不计较你之前失约,如今又是为何出尔反尔?”关曲儿轻轻皱眉,她不晓得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对自己一向殷勤的人,态度突然转变成了这样。
“并没有。”
“嗯?”
“我并没有失约,只是早去了会,见你与陆公子情意正浓,怕扰了你们的兴致,才先行走了。至于之前酒楼里说的话,既然关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顾某有自知之明,自然就做不得数了。”
顾东元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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