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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又有你的快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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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舒晗对她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重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她进去之后,程秋亦才扶着额角勉强挨着沙发沿坐下。她方才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大概三四秒,伴随着剧烈的头痛,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程秋亦的头受到撞击,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块压迫着神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医生在第二天就建议她立刻手术,只是那天柳舒晗刚和她提分手,程秋亦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挽回柳舒晗,手术的事暂且搁置了。
    她和柳舒晗撒娇说头痛,半真半假,柳舒晗只当她是开玩笑,却不知这是个玩笑,也是个真事。
    程秋亦和医生商量了一下,把手术定在下周一,想着这之前先把柳舒晗挽回来再说,只是她没想到这后遗症发作得这么频繁。
    可不能让柳舒晗知道了,不然她又得急死,程秋亦想。
    柳舒晗这几天是请了假打算好好陪陪她父母的,却被程秋亦半途弄了回来,她左右无事,干脆销了假跑去上班。
    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前台工作人员就通知她,有个大美女要见她。
    柳舒晗以为是程秋亦闲着没事来骚扰自己,烦躁道:“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她走。”
    “可是……”
    “可是什么?”
    袁英站在前台小姐边上,对着听筒嚷道:“柳舒晗,我是袁英,来跟你负荆请罪来了——”
    袁英是客,总不好不给她面子,柳舒晗泄了气:“让她进来吧。”
    “柳舒晗,你如今也是有谱的人了啊?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袁英和柳舒晗上次见到的感觉大不一样,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散了干净,画了个艳丽明亮的妆,蹬着高跟鞋站在柳舒晗对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柳舒晗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头发丝都是紧绷的。
    “请……请坐……”柳舒晗吞了口唾沫,狗腿地替袁英拉开对面的椅子。
    袁英也不跟她客气,高傲地坐下,下巴抬的高高的,双腿交叠的翘起二郎腿,指尖夹起一根香烟,懒洋洋地问,“你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不介意!”柳舒晗连连摇头。
    袁英笑了,睨着她道:“你很怕我。”
    废话,您这跟要来抢劫的土匪头子似的,我能不怕吗?柳舒晗腹诽,脸上还是堆着笑,“看袁小姐说的,您这么漂亮,我喜欢您还来不及呢。”谁能喜欢上你才是有鬼了。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袁英放下手中的烟,终于绷不住高傲的表情,捂着嘴在椅子里笑得打滚:“柳舒晗,你比程秋亦好玩多了。”
    感情您是玩腻了程秋亦来玩我了呗?柳舒晗苦哈哈地求饶:“袁小姐,您有什么事直说成么?”
    “你是下定决心要和程秋亦分手了?”袁英冷不丁问。
    柳舒晗低着头把玩手里的原子笔,“是。”
    “太好了!”袁英笑眯眯地捏捏柳舒晗的脸蛋,“谢谢你舒晗!这样我就能追求秋亦啦!舒晗,你真是个大好人!”
    “你……”柳舒晗措手不及,“可程秋亦说……”
    “她从前心里眼里只有你,我没有机会,现在你这么坚决,想必她迟早要死心的,到时候我的机会还愁没有么?”
    看,程秋亦和袁英果然有一腿。柳舒晗愤愤地想,程秋亦就是个骗子,什么挚交什么好友,两个美女之间从来就没有纯粹的友谊!
    她双手环在胸前不自在地转过脸去,“我和她没关系了,这种事不用跟我说。”程秋亦,你要敢和别的女人勾搭上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这两个人,一个什么都不说,一个就爱胡思乱想,真当拍偶像剧呢?不出事才怪。
    袁英直起身端坐,神色严肃起来,“柳舒晗,你知道我和程秋亦在哪认识的吗?”
    “不是A国么?”
    “是A国,在A国的医院里。她是我抑郁症的病友。”
    柳舒晗震惊,“抑郁症?”程秋亦从没跟她提起过抑郁症,这么大的病,程秋亦居然从没和她说过!?
    “对。”袁英回忆道,“我和她认识的时候是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开始导致厌食和自毁倾向。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吐到最后只能吐胃液,最后只能长期用营养针吊着。她最瘦的时候体重只有四十公斤,你能想象么?手上只有一层皱巴巴的皮,就像八十多岁的老人。”
    “她时常陷入昏迷,精神也开始不正常,到最后几乎谁都不认识,就这样她嘴里还念叨着一个人,柳舒晗,你猜这个人是谁?”
    “我看过她在半夜里大喊大叫,也看过她拿头撞墙,一下一下砰砰的响,最后医生给她的诊断是精神分裂症。”
    “她偶尔清醒的时候会跟我说起你。”袁英的烟瘾大,终于忍不住点起手里的烟,叼在嘴里陶醉地吸了一口,“她说你傻乎乎的,说你悄悄藏起她的考卷,说你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帮她带早饭。她说她最后一次见你悄悄亲了你一下,你的脸特别软,像在尝一块刚出炉的蛋糕。”袁英自己都没想到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一个吃什么吐什么的家伙,说起自己心爱的女孩,说她的脸软的像蛋糕。
    “我那时嘲笑她,我问她,你现在还记得蛋糕什么味么。你猜她说什么?”
    柳舒晗不想听。
    “她说。”袁英模仿着程秋亦当时的语气,“我记得柳舒晗的味道。”
    
     第47章
    
    “我记得柳舒晗的味道。”
    一句话让柳舒晗溃不成军。
    她不想在袁英面前丢人,努力仰着脖子把眼眶里的液体逼回去,鼻头红红的,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袁英只顾着陶醉于她那一支烟,对柳舒晗有些滑稽的动作视而不见。
    “柳舒晗,程秋亦今天知道我跟你说这些,肯定得和我绝交。”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很羡慕你们。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吵架、分手、和好,真让人羡慕。”袁英拇指和食指并拢碾熄了还在燃烧的烟头,竟然不觉得痛,“柳舒晗,你等了程秋亦十年,不可能不爱她,既然爱她,为什么要走到现在这一步?”
    柳舒晗吸吸鼻子,趴在办公桌上,“程秋亦让我觉得害怕。”
    她看向袁英:“你能忍受你对你的爱人一无所知吗?我和程秋亦一路过来都是这样。她说她计划了我们的未来,我感受不到,我每天活在一团云雾里,走一步算一步。袁小姐,换做是你你怎么办?”
    “你该告诉她,说你想和她并肩而立,说你不想被她蒙起双眼,说你们俩的未来不该她一个人说了算。”袁英的语调轻缓柔和,“程秋亦孤独了这么多年,她还没适应生活里多出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心上人。她不过是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一点。”
    “爱情这东西,真麻烦。”柳舒晗把脸埋进臂弯里,“程秋亦的爱这么重,我没信心扛起来。”
    “你们俩的爱该由你们俩一起扛。”袁英使劲敲了敲柳舒晗不开窍的木头脑袋,“合着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
    柳舒晗对袁英是有点敬畏的,尤其经过这么一场谈话,她对袁英的敬畏只增不减。她捂着脑袋委屈地瘪嘴,敢怒不敢言,袁英被她逗笑了,笑完之后语气深沉地劝诫,“舒晗,分手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要挟对方的筹码,这两个字比你想象的锋利得多,用它刺穿人心一点都不难。”
    “我不是想要挟……”
    “那你是打算真跟程秋亦分手了?”袁英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还要敲柳舒晗,“柳舒晗,没想到你这么狼心狗肺!”
    柳舒晗赶紧抱头,“没没没!不分了不分了!姐姐饶命啊!”她这辈子能得程秋亦这么一番真情,哪还舍得离程秋亦而去。
    “袁小姐,你对感情理解得这么透彻,你的爱人一定很幸福。”柳舒晗狗腿地奉承道。
    袁英白了她一眼,“姐还是单身你不知道啊?我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自己都还没着落还要管你们这两个小年轻的死活,走了。”
    她扭着腰走出去,立马跟程秋亦报喜,“搞定!”
    程秋亦狐疑,这么快?袁英用了妖术了吧?
    袁英走出去之后才想起来得意过头了,有件事没跟柳舒晗交代,又折返回去,“对了舒晗,你让程秋亦快点去医院做手术,就算医生说没生命危险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啊,别忘了啊。”
    “什么手术?”
    袁英的表情裂了,“你不知道?呃……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那什么我还有事我走了,回聊!”
    程秋亦,你自己作死这可不怪我。我哪知道你连这么点事都瞒着柳舒晗啊。袁英拍着胸脯安慰自己,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的爱人一定很幸福。
    这句话刺得袁英耳膜疼。
    ……
    程秋亦在家中坐立难安地等着柳舒晗回来,对于袁英说的搞定她是将信将疑的,就柳舒晗那个倔脾气,怎么可能袁英花了半日不到就搞定了,何况柳舒晗还对袁英有点误会。
    柳舒晗今天回家有些晚,她开门的那一刹那程秋亦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吃了么?”柳舒晗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还没有。”程秋亦过去接过柳舒晗手里的包和她顺路带回来的菜,“舒晗,今天……”
    “让让,我去做饭了。”柳舒晗拿了程秋亦手里的菜进了厨房。
    柳舒晗的态度模棱两可,程秋亦不知道她到底原没原谅自己。
    吃完饭两人挤在厨房里洗碗筷。程秋亦想拿台子上放着的洗洁精,柳舒晗也想拿,两只手就这么交叠地附在一起。
    柳舒晗手掌盖在程秋亦的手背上,不到一秒的功夫就触电一般地弹开,程秋亦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她手上那一道突兀的长疤。
    直到收拾完厨房,柳舒晗才道:“程秋亦,我想和你谈谈。”
    程秋亦喜出望外,“好!”
    柳舒晗斜眼,“你挺高兴啊?”
    “没有没有!”程秋亦连连摇头,“小的有错在先,坚决接受大人的批评指正!”
    “废话少说,你要做手术的事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做完了痊愈了才打算告诉我?”
    程秋亦愣了,不是谈谈么,怎么谈的是这个?“那个……那不是小手术么,我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
    “你不说我更担心你知不知道?”柳舒晗服了程秋亦了,“你解决程家的恩怨不跟我说,解决叶净不跟我说,你在国外的一切都不跟我说,现在自己要上手术台了还不跟我说。程秋亦,你有没有把我当过你女朋友?”
    “我……”
    “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程秋亦,你觉得我们这样能走一辈子么?”
    “舒晗……”
    “程秋亦,你真自私。真的,自私透了。”
    程秋亦低头自嘲道:“我怕你知道了会害怕,会对我没信心。舒晗,我不想失去你。”
    “你是白痴吗?”别人都说柳舒晗是木头脑袋,她觉得程秋亦才是真正的不开窍,“程秋亦,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想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不是让你替我们安排好一个未来。程秋亦,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也不问,我们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程秋亦叹息,“你说得对。”先有柳舒晗受伤,后有自己出车祸,人生在世变化无常,程秋亦不是神,怎么可能事事想的周到。她想保护柳舒晗,柳舒晗却大伤小伤不断,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舒晗,你得给我点时间适应,我若是做错了,你该告诉我。”程秋亦把头埋进柳舒晗肩膀里,“再不许跟我提分手了。”她现在提起这两个字还一阵后怕。
    “好。”柳舒晗温声软语地安慰程秋亦,“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程秋亦埋在她怀里不动,柳舒晗失笑,这女人撒起娇来跟个孩子似的,于是她声音更柔软,“秋亦,你先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放。”程秋亦的唇贴着柳舒晗的肩窝,呼出的气体比平时温度高得多,“舒晗,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你该奖励我一下。”
    “什么?”柳舒晗还没反应过来,程秋亦的手已经灵巧地拉开她的裤子伸了进去。
    “等等!这里是……是厨房……”
    程秋亦用自己的唇堵住柳舒晗还在咋呼的嘴,手上动作不停,片刻之间,柳舒晗胳膊已经不自觉挂在她脖子上,身子在程秋亦的臂弯和大理石台之间瘫软下去,任她为所欲为。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不断升高,偶尔传来羞人的响动。
    良宵苦短及时行乐,这时候哪还顾得上是厨房还是卧室。
    ……
    程秋亦脑袋上的毛病的确是个小手术,就是脑袋要开瓢,头发得剃了。程秋亦死活不同意,她本身是个爱漂亮的,这一头长发向来精心照顾,现在说剃就剃,简直是要了程秋亦的命。
    “要我剪头发,除非我死!”
    “你不做手术就真死了!”柳舒晗气急败坏。
    “死也要倾国倾城地死。”程秋亦态度坚决。
    “你……你不做手术一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柳舒晗气得口不择言。
    旁边的医生一头冷汗,尴尬地打断她们的争吵,“两位女士……”
    “闭嘴!”两人不约而同地怒瞪医生。
    “……”医生心里委屈,这手术做不下去了!
    后来程秋亦还是做了手术,几个医生讨论来讨论去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程秋亦头上剃出一小块头皮,创口尽量小,这样手术完了那块秃皮也有其它头发挡着,看不出来。
    程秋亦考虑了许久,勉为其难地同意。不过事后还是被柳舒晗好一顿嘲笑。
    “程秋亦,你个秃瓢,哈哈哈哈哈……”
    程秋亦咬着牙眯着眼想法子惩治柳舒晗,小样,我收拾不了医生还收拾不了你么?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程秋亦眼瞅着四下无人,大灰狼一样扑向柳舒晗这只小白兔。
    “程秋亦……医院有监控的……你的伤还没好呢!程秋亦你别乱来……”
    程秋亦积攒在心里好长时间的断发之仇总算是报了,可喜可贺。
    
     第48章
    
    一个月后,沈文琴上次的那个案子判下来了,故意伤害罪,判了五年。
    程氏被几家瓜分,程天宏破产,程氏的祖宅也将被公开拍卖。封宅的前一天,程秋亦带着柳舒晗去那里走了一遭。
    偌大的宅院真正的空无一人,连程老爷子也已经搬走,值钱的东西都被银行的工作人员一一登记过,用白布好好地盖住,曾经富丽堂皇的宅子竟有一点阴森。
    柳舒晗第一次来程宅,分外的不喜欢这里。程秋亦的车祸就发生在这一片,到现在才堪堪痊愈,这么一个不详的地方,柳舒晗喜欢不起来。
    “我母亲在世时,这里有一片玫瑰。”程秋亦指着花园里的一处草地道,“我母亲爱花,尤其喜欢玫瑰,在这里种了一大片,特别好看,可惜她去世不久就被铲干净了。”
    柳舒晗站在程秋亦身旁和她十指紧扣,程秋亦又道:“我小时候调皮,经常悄悄摘开了花的玫瑰来玩,被刺伤了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就怕母亲又拿家法惩治我。”
    柳舒晗想像了一下当年小小的程秋亦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举着被扎疼了的手指眼泪汪汪的小模样,不禁笑起来,“你活该,熊孩子。”
    “还有那个喷泉池。”程秋亦牵着柳舒晗走到花园另一处,“这里从前有一棵枣树,几十米高,结出的枣又甜又脆,特别好吃。可惜后来也被挖去了,换上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喷水池子,也不知有什么好看。”
    那喷泉池极俗套,一个长翅膀的小天使的石雕,光着身子挺起肉呼呼的肚子往水里尿尿,和花园里的格调格格不入。
    “据说这是程博明一岁的时候,程天宏特地找雕刻大师照着程博明的样子雕的。”程秋亦道。
    “丑死了,孩子一岁弄这么个玩意儿干什么?真变态。”柳舒晗嫌弃地把程秋亦拉走。
    程宅里其实早就没了当年程秋亦还在时候的痕迹,程秋亦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怀念个什么劲,大抵人都有个毛病,念旧。
    程秋亦叹道:“这下程家算是彻底完了。”
    “秋亦,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我不难过。”程秋亦努力露出笑脸,“程家亡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走,舒晗,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可柳舒晗分明感觉到程秋亦很难过,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程秋亦姓程,这个家里给她留下了多少回忆只有她自己知道,年幼的记忆几乎一夜之间倒塌了,怎么可能不难过。程秋亦连一个可以怀念她母亲的地方都没了。
    “你……你如果真不舍得,不如把这宅子拍下来?”柳舒晗突发奇想,反正程家都倒了,这地方就算卖大概也卖不上什么大价钱吧,凭程秋亦还买不起这一处宅院?
    程秋亦乐了,“这地方我可买不起,再说了,咱们就两个人,要这么个像迷宫一样的宅子做什么?玩捉迷藏吗?”她牵着柳舒晗离开了,“走吧,这世上从此再没什么程家,闹了这么多年,该了结了。”
    程秋亦没去看程天宏,不知他知不知道他抓在手里不放的程家已经树倒猢狲散的事。程老爷子也不知去了哪里,他自从把程博明交代给程秋亦就再没出现过,他也是个被程家困住的可怜人,程秋亦真心希望自己这个爷爷能在最后这么些年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这天柳舒晗下班了,看着手机哀叹,“唉……”
    “怎么了?”程秋亦帮她系上安全带,随口问道。
    “又过了一个月,转眼就到年底了。”今年C市天气热,进了十一月总算凉快些,赶着深秋的尾巴穿上了秋装。
    “是啊,这都十一月了,舒晗,转眼咱俩在一块也有小半年了吧?”程秋亦也有些感触,这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管是她和柳舒晗还是整个C市,注定都不是太平的一年。
    “这半年把我前二十五年的惊险刺激都经历完了。”
    经历了脱单、分手、和好,还有升职加薪和各种受伤,太刺激了,柳舒晗的小心脏差点支持不住。
    程秋亦打趣道:“这才哪跟哪,你跟我在一起,以后要面对的事还多着呢。”
    “不是吧?”柳舒晗夸张地哀嚎,“我不就想搂着媳妇过个小日子么?碍着谁了要这么折腾我?”
    “碍着你爸妈了。”程秋亦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你爸妈不同意,咱俩就得搞一辈子地下情。”
    她爸妈那里倒真是一道难关,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柳舒晗一拍大腿,“决定了!今年过年带媳妇儿回去出柜!”
    “慢慢来吧,日子还长着呢,别意气用事。”程秋亦倒是不着急,把车子稳稳地停进车库,“回家做饭,我快饿死了。”
    “好嘞!”柳舒晗跳下车,想起一件事,“你这车不是坏了么?怎么这么快修好了?”
    程秋亦拍拍车顶得意道:“我重新弄了台一模一样的,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柳舒晗真想糊程秋亦一巴掌,这么贵的车说买就买,还买和从前一样的,这不是给自己找晦气么?
    “你……你开心就好……”
    又过了几天,叶净的案子也开庭了。
    她犯的是大案,一次开庭当然扯不完,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也没什么结果,叶净一口咬定自己没做那些事,虽说证据确凿,总还要再审几次,就这么休庭了。
    叶净一直要见程秋亦,提了几次都没消息,还总在提,庭审结束后她对自己的律师道:“你去告诉程秋亦,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她不来见我,以后要后悔一辈子。”
    律师把这话带给程秋亦,程秋亦客气地跟那个面无表情的律师道歉,“不好意思,你就跟叶净说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麻烦了。”
    律师没说什么,礼貌地告辞,也不知他后来怎么跟叶净转述的,这事和程秋亦无关,她也懒得多问。
    程秋亦没去见过叶净,袁英倒是去了,叶净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袁英,我早该看出来你和程秋亦是一伙的,只怪我当时一心想着程秋亦,被蒙蔽了双眼。”
    袁英是见过程秋亦被叶净折磨过后的惨状的,她憎恶叶净,如今不需要虚与委蛇,脸上的厌恶愈发不加掩饰,“听说你想见程秋亦?”
    “和你有关系吗?”叶净即使被拘着依旧嚣张,“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代表SL来和我谈的,怎么和程秋亦还牵扯上了关系?”
    “程秋亦是SL的股东之一,莫非你不知道?她虽然不过问SL的事务,但手里正经的拿着股份,你竟然还想拿SL诱惑她。”她嚣张,袁英比她更嚣张,“叶净,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你别人都是垃圾?”
    叶净意外,“倒是没想到程秋亦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也说得通,SL当年是她外公那边最大的合作商,我就说那个奸猾的老头子不可能甘愿周家没落下去,原来底牌在程秋亦手上。”
    “周家早倒了,她手上的股份是自己挣回来的,叶净,程秋亦早就强过你了,你这样自欺欺人真没意思。”
    “废话少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我,说吧,有什么目的?”袁英的话分外刺耳,叶净不愿继续听,强行岔开话题。
    “叶净,我很佩服你,心够狠,眼睛也够准,如果不是我们的三观不合,说不定我会和你成为朋友。”
    “什么三观不三观,扯这些有意思么?袁英,你和我也不过是一丘之貉,别装了,我能闻到你身上同类的气味,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轻易被你们骗了。”叶净对袁英的话嗤之以鼻,“你我不能成为朋友,不过是利益不一致而已,多简单。”
    袁英没有反驳,她甚至觉得叶净把自己看得很透彻,她骨子里和叶净一样,血是冷的。
    “既然你这么心狠手辣,当初明明已经把程秋亦攥在手心里了,又为什么放她出来?你该知道给程秋亦一个喘息,她过后就能咬死你。”
    袁英一直的疑问就是这个,程秋亦说她是找了机会自己逃出来的,凭叶净的滴水不漏,她如果不给那个机会,一个羽翼未丰的程秋亦怎么可能逃过她的手心。
    叶净不语。
    怎么肯放了程秋亦?明明已经抓住她了,只要好好地养着,程秋亦永远都是她的。
    可一向心狠手辣的叶净却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
    她不会承认她害怕了,害怕程秋亦真的在自己的囚牢里枯萎凋零,她想要一个活生生的程秋亦,而不是一具尸体。
    叶净永远不会明白她为何会对程秋亦动那一点恻隐之心,就像她永远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她短暂的一生都在游戏,只有赢和输,再无其他。她差一点点就触碰到了爱情的一个衣角,终究没碰到。
    “我没放她。”叶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是叶净,叶净是不会放弃一切赢的机会的,程秋亦比我厉害,我承认。”
    袁英摇头,这才是真正的孺子不可教也。
    “叶净,你好自为之。”
    “等等!”叶净道,“你告诉程秋亦,我要见她,她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你这么执着的要见程秋亦,究竟为什么?”叶净这段时间的折腾袁英也有所耳闻,就算她还对程秋亦不死心,态度也不该这么坚决。
    “你去问程秋亦,问她是不是还要给她的杀母仇人养老送终。”
    袁英眼里精关一现,“你说什么?程秋亦母亲的死因另有隐情?”
    叶净得意地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除非她亲自过来,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第49章
    
    程秋亦和柳舒晗再没旁人打扰,日子过得逍遥,如胶似漆地黏了好一阵子,最后连袁英都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姐姐我还单着呢,成心的是吧?”
    柳舒晗面皮薄,借口给她们准备水果走开了,程秋亦端着茶杯老神在在:“单着你就快找一个,拿我和舒晗撒气算怎么回事?”
    袁英气笑了,“好你个程秋亦,卸磨杀驴的事干起来顺手是吧?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程秋亦翘起二郎腿挑衅地抬起下巴斜眼看她,“随时恭候。”
    这人翻脸比翻书快,柳舒晗和她闹的时候她那可怜兮兮的样比谁都惨,现在小两口和好了倒是神气起来了,袁英懒得和她斗嘴,捻了一块柳舒晗端上来的水果送进嘴里慢慢嚼,“难怪你最近心情好呢,我要有个像舒晗一样可心的人陪在身边,我也心情好。”
    “行了行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正事。”今晚程秋亦家附近有焰火晚会,柳舒晗老早就计划着去看了,别被袁英耽误了。
    袁英瞥了一眼程秋亦边上坐着的柳舒晗,用眼神问她,不用避讳?
    “你还说不说了?不说我们要走了。”程秋亦不耐烦道。
    得,被柳舒晗收拾过一次果然学乖了,袁英摇摇头,神色严肃起来,“我前几天去见了叶净。”
    “叶净?”这个名字让程秋亦和柳舒晗都提起了精神,程秋亦问:“好端端见她做什么?”
    “这不重要。”袁英皱起眉头,“她跟我说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她说你母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
    “什么?”程秋亦震惊,“她说的是真的?”
    袁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叶净那人城府太深,她编这么个借口想要挟程秋亦也不是不可能,“具体情况她没告诉我,她说这是你们俩的事,除非你亲自去见她,否则她什么都不会说。”
    程秋亦一听便放松下来,“这个叶净真是垂死挣扎,八成又是她的诡计,我母亲当年是因病去世的,怎么难道她叶净比我更了解么?”
    “不论是不是诡计,秋亦,你还是亲自去确认一下为好。”袁英隐隐觉得叶净这话不像说谎,她的罪证已经是板上钉钉,到现在这个关头平白编这么个故事有什么意义?
    “再说吧。”程秋亦起身催促柳舒晗,“快去换衣服,焰火晚会要开始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啊?啊!我马上去!”柳舒晗听她们的对话听得出神,程秋亦叫她她才回过神来,回房去找衣服,不一会儿又冲客厅喊道:“秋亦,你来帮我看看穿哪件好看!”
    “来了!”程秋亦也进了卧室。
    她们小两口过二人世界,袁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程秋亦的邀请,趁着二人在房里嬉闹,给程秋亦发了短信交代一句就告辞离开了。
    深秋的夜里很冷,已经有了冬天刺骨的感觉,柳舒晗穿了件针织的开衫,配着薄呢子裙,算是深秋的标配打扮。程秋亦不畏寒,穿了件无袖的T恤和九分裤就想出门,被柳舒晗勒令又加了一件风衣,柳舒晗甚至试图把那件风衣领子扣到最上头一颗。
    程秋亦抓着她正扣扣子的手踹进自己兜里,“差不多得了啊,怎么,还没过门就想把你夫人热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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