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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长歌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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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缠绕中,燕临秀身上的煞气流光越来越盛; 她还在其中痛苦挣扎; 容颜似是又老了数岁。
“临秀!”薛忘雪一边跑向她,一边从怀中拿出了长生杯。
“走……开!”燕临秀在薛忘雪抚上她脸颊的瞬间,似是拼尽最后的气力; 发出一声嘶吼。
煞气流光猛地震颤了起来,瞬间将薛忘雪与她包裹了起来。
“我哪儿也不去……临秀……”薛忘雪轻抚着燕临秀满是皱纹的脸颊; 莞尔一字一字说道; “天大地大; 我只想在你身边……”说着,她将手臂微微凑近燕临秀的嘴巴,酥声道,“咬……我……”
燕临秀的双眸一会儿血红,一会儿澄澈; 她宛若魔怔一样张开了嘴巴,又似是回过神来,惊忙摇头,“玲珑你走!”
“咬我!”薛忘雪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她再次单手捧住她的脸颊,肃声道:“秀姑娘,你再不咬我,可换做我咬你了……”
“……”燕临秀的身子猛地一颤,不敢相信听见的话,更不敢相信看见的人。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这样唤她!
“傻瓜……”薛忘雪蓦地凑了上去,突然吻了一口她的唇角,“当真……不咬?”
“忘……忘……唔……”燕临秀还没来得及唤出她的名字,便被薛忘雪彻底封住了嘴——
她想她,很想很想。
她却怕她,怕让她看见她这样苍老的样子。
她肯吻她,证明她不恼她了。
可她不恼她了,她也不能与她一世相守。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啊?
燕临秀的心一片凌乱,此时哪里还能凝心运转“归尘诀”?
一霎的内息凝滞,煞气终是占得上风,瞬间将她的清明神志吞噬得干干净净。
“嘶——”
突然,唇上一阵剧痛泛起,又让燕临秀的神志恢复了一瞬清醒。
薛忘雪狠狠咬开了她的唇角,猩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滴落,薛忘雪用手中长生杯接住,她含泪笑然看着她,“燕临秀,不管你飞到哪里,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秀姑娘,可要好好记着!”说完,她舔了舔自己唇角上残余的鲜血,“以血为契,共约白首,你别以为你比我老得快,我就会放过你……”说着,她眸光深情微漾,笑容更深了几分,“哪怕只有一天,你也是我的妻了,秀姑娘。”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酥媚,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燕临秀只觉心头一揪,又暖又酸,不禁红了眼眶。
滴入长生杯中的鲜血泛起一阵青色龙影,又隐没无形。
薛忘雪举杯倒入口中,不等燕临秀反应过来,便又吻上了她的唇,将满口鲜血尽数喂入了燕临秀口中。
浓浓的血腥味从喉间落下,所到之处,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凉。
“嗡——”
耳垂上的修罗戒忽地颤动起来,好似一只凶猛的野兽遇到了更凶猛的野兽,瞬间缩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甚至修罗戒上的血色纹路也渐渐浅了一分。
“忘雪……”
唇齿之间,燕临秀喃喃低唤了一声,声音平静,已不似方才那般痛苦,甚至,身上的箭伤皆已愈合。
薛忘雪松开了口,睁眼定定看着眼前的秀姑娘,眸底涌动着一丝惊喜——长生杯果然是殷墟海圣物,虽不至于起死回生,可压制魔性、涤荡毒性这一点,天下没有什么可以及上的。
燕临秀眉角的皱纹少了许多,她此时神志一片清明,方才那一吻不断在脑海之中重现,每一秒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薛忘雪没有看她,她低头看了看燕临秀身上的铁链,沉声问道:“这铁链要从哪里打开?”
燕临秀愕了一下,身上残余的煞气流光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还是锁着我好些……”燕临秀哑声道,“最好……最好你还是……走吧……”
“走?”薛忘雪抬眼看了看她,她将长生杯在燕临秀面前晃了晃,正色道,“交杯酒已喝,秀姑娘你想我去哪里呢?”
“什么交杯酒?”燕临秀心里暖得厉害,却害怕用这样的面容面对她,她将脑袋低得格外低,“那日淮阳……我……”
“对,淮阳之事,你确实欠我一个解释。”薛忘雪不等她说完,便捏起了她的下巴,定定看着她,“可是现在,我更想知道,你……”她的手指沿着燕临秀的下巴滑向她的耳垂,准备去触碰那枚白骨戒,“为何会变成这样?”
“别碰!危险!”燕临秀察觉了薛忘雪的意图,她连忙出声喝止,“忘雪,那是修罗戒,常人触碰,会引发它的魔性,一旦被它粘上,势必……”燕临秀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她暗骂了自己一句,“为何要跟她解释这些?日后不是徒惹她难过么?!”
“所以你被粘上了,你就变成如今这样了?”薛忘雪心疼地看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修罗戒到底是什么东西?”
“殷墟海七大圣物之一……”燕临秀涩声回答,她再次垂下头,不敢去看薛忘雪的眉眼,“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做淮阳城头的恶人?可不可以不要管我?可不可以离开这儿?”
“哦?”薛忘雪缩回了手来,她微微挑眉,“好像……不可以。”
“忘雪!”燕临秀急的抬眼一瞪她,“不要任性胡闹,我已不是当初的光明衙燕三公子了,你跟着我,迟早要出事的!”
“我知道你不是燕三公子,我也没当你是燕三公子……”薛忘雪轻描淡写地说着,“你现在是我的妻子,秀姑娘,这点我必须再跟你强调一次。”
“你……”燕临秀急的挣了一下,扯动铁链发出一阵脆响,“不要胡闹!”
“我不是玲珑,可不会听你的呼喝。”薛忘雪嘴角微微扬笑,突然凑近了燕临秀,“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介意……”
“……”意识到薛忘雪语气中的不悦,燕临秀不禁皱了皱眉。
“你可以让一个像我的女人与你同生共死……”薛忘雪眨了下眼睛,语气酸涩,“如今还要赶我走?”
“我……我跟玲珑不是你想的……”燕临秀再次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她扭头看向一边,“这事我不必跟你解释!”
“呵,那我就等着你给我解释了。”薛忘雪索性盘腿坐了下来,斜眼瞄了瞄一边呆立许久的鹰儿,“鹰儿,去抓只野兔来,我饿了,想必秀姑娘也饿了。”
鹰儿扇了扇翅膀,点点头。
“鹰儿,你敢去!”燕临秀厉喝了一声。
鹰儿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薛忘雪。
薛忘雪笑道:“鹰儿,你去,反正她现在是绑着的,她也打不到你……”
“谁说我打不到它?!”燕临秀话音一落,便亲手解开了铁链,只听“哐当”几声,她将身上缠绕的铁链尽数剥下,抛在了脚下,怒然瞪视鹰儿,“鹰儿,我才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马上带薛忘雪离开!不然,我马上拧了你的脖子!”
“拧脖子啊?是这样么?”薛忘雪的酥手蓦地从燕临秀身后勾住了她,她歪头半枕在燕临秀肩头,笑道,“燕临秀,你应付火牛冲阵的一夫当关勇气去哪里了?”
“你……”燕临秀下意识地握住了薛忘雪的手腕,咬牙道,“别逼我对你下手……”
“你下手啊……”薛忘雪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实在是酥得人心荡漾。
“鹰……”燕临秀再次唤鹰儿,这才发现鹰儿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薛忘雪轻咬了一口燕临秀的耳垂,声音却哽咽了起来,“你若是真的背信弃义,你为何在魔化之时还想着守卫临安城?”
“……”
“你若是真的冷血无情,又怎会害怕自己为祸天下,让我烧了你?”
“……”
“你若是对我无心,又怎会看见我便可以强压魔性,就怕伤到我一分?”
“……”
“燕临秀,你就算不给我任何解释,我也知道,你就是我心中那个燕临秀,你从未变过……”
薛忘雪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渐渐打湿了燕临秀的肩裳。
燕临秀瑟瑟发抖,她泪然闭眼,哑声道:“可我……活不久了……忘雪……”略微一顿,她哭得伤心,“修罗戒选中了我为寄主,我死之日,修罗戒便会将我化为修罗血尸,我会为祸苍生,成为千古罪人……”
“……”
“我不想欠任何人,所以才执意回东陆,想帮晏歌与楚山公主做点什么……然后……我一人一舟独赴殷墟海深处,从此深海长眠……这样……我即便是成了修罗血尸……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薛忘雪倒吸一口气,“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这是我光明衙燕家的宿命,父亲,大哥都肩负过这个使命,我不能一人置身事外,你明不明白?”
“临秀。”
“嗯……”
“所以,你们光明衙才想从楚山公主那里找到长生杯,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七十七章 洞中数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未等燕临秀回答薛忘雪的话; 便听见一个冷冽的女声在山洞外响起。
燕临秀下意识地将薛忘雪护在身后; 她凝眸看向那个走进来的玄衣女子——她朱唇黑紫; 肌肤白如冬雪; 双眸总是带着一抹让人发憷的杀意,正是光明衙圣女燕临素。
“姐姐; 你怎么来了?”虽是寒暄,燕临秀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警戒; 她刻意避开了姐姐的眸光; 生怕中了姐姐的“勾心术”。
燕临素嘴角噙起冷笑; 她看向了薛忘雪,冷声道:“薛忘雪; 连阿秀都知道要躲着我的眼睛; 你就不怕被我蛊惑,操控你自杀在阿秀面前么?”
“姐姐……”燕临秀哽咽摇头,期望姐姐不要真的做这样的事。
薛忘雪轻轻地拍了拍燕临秀的肩头; 她坦然走前一步,与燕临秀并肩而立; 莞尔道:“若是我保不住我的秀姑娘; 那先走一步也好; 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寂寥,这一世,也不枉再活这一次。”
燕临秀心头一紧,强忍住到了嘴边的话,紧紧握住了双拳; 沉默不语。
“好一个不会寂寥,好一个不枉再活这一次。”燕临素突然放声大笑,却是燕临秀从未见过的洒脱。
燕临秀不禁抬眼看着姐姐,“姐姐,你今日……”
“你在外也该玩够了,该跟我回家了。”说完,她又看了眼薛忘雪,淡淡道,“你若是想跟着来,便跟着来。”
“不……成……”
“自该如此!”
薛忘雪没有给燕临秀拒绝的机会,她笑然点头,挽住了燕临秀的手臂,便带着她坐了下来,捏起了袖角,轻柔无比地擦了擦她的嘴角伤口,温柔地问道:“可还疼?”薛忘雪似是忘记了,在这山洞之中还有一个燕临素。
燕临秀有些羞赧地躲了躲薛忘雪的手,她忍不住往姐姐那边偷瞄了一眼。
燕临素白了两人一眼,背过了身去,瞥见了鹰儿露在山洞口的半个脑袋,她突然喝道:“出来!”
鹰儿惊叫了一声,颤巍巍地探出了半个身子,求助般的地看了眼燕临秀。
“咳咳。”燕临秀干咳了两声,她正色问道,“鹰儿,野兔抓来了?”
鹰儿将藏在洞口的半个身子挪了挪,突然踢了一下爪下的物事,竟滚进来三只肥壮的野兔。
“鹰儿……”
听见燕临素又唤它,鹰儿骇然扇了扇翅膀,竟转头振翅飞了个无影无踪。
燕临素黑着脸道:“下次让我抓住,看我不拔光你的毛!”说完,她回头冷冷瞥了一眼薛忘雪,“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烧兔子肉给你们吃?”
燕临秀轻咳一声,起身走向三只野兔,“还是……我来烧吧……我烧的好吃……”说完,生怕燕临素临时变卦,赶紧捡起野兔,“我在外面烤,免得熏到你们……”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薛忘雪递了个眼色,“忘雪,你……你来帮我一下,可好?”
“嗯?”燕临素轻轻一哼,似乎并不准备放薛忘雪出去。
薛忘雪轻笑道:“临秀,想必姐姐有话要对我说,你放心。堂堂光明圣女没有在进来的时候要我的命,自然现在也不会要我的命。”
被薛忘雪说中了心思,燕临素冰霜似的眸子扫了燕临秀一眼,“对死人说话实在是无趣,至少你的姐姐不是个无趣的人。”
燕临秀略微舒了一口气,她点点头,赔笑道:“我知道姐姐不是个嗜杀之人。”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燕临素再催促了一遍。
燕临秀连忙点头,快步朝洞口走去,刚走到洞口,便又听见了姐姐的警告。
“你若敢偷听,薛忘雪便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燕临素的声音很是冰凉,听得燕临秀的心啧啧生寒。
燕临秀郑重道:“我绝不偷听!”
“烤肉去吧。”
“好……”
当燕临秀的脚步声渐远,山洞之中忽地静得可怕。
若不是知道燕临素是个活人,面对这样一个宛若尸人的女子,薛忘雪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发憷。
“修罗戒虽是圣物,却也是这世上最邪祟的魔物。”
燕临素终是开了口,她眸光黯淡地看着洞口,“我光明衙燕家,虽然有这世上最纯净的内功心法‘归尘诀’,却还是涤荡不净修罗戒上的魔性,只能一代一代地用阳寿去桎梏修罗戒,以免修罗戒为祸苍生。”
“为何是临秀?”薛忘雪心头一酸,忍不住问道。
燕临素冷冷一笑,笑容复杂而酸涩,“大哥的身子撑不住,本该是我来做这个牺牲者,可是,偏偏阿秀是个傻子……”说着,她转头看向薛忘雪,“她傻起来的样子,你多少也见过,是不是很蠢?以她的武功修为,根本扛不住修罗戒的蚀命魔性。望海城外一战,临安城外一战,她损耗太大,已经禁不起下一战的损耗了。”
薛忘雪将长生杯递向燕临素,“难道长生杯也救不得她的性命?”
“只可惜,你手里的是长生子杯,效用只能七日一次。”燕临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红了眼眶,“我从大晋皇商薛家那里得知,长生母杯已毁,这世间只有这长生子杯,七日一次之效根本不及修罗戒吞灭阿秀阳寿的速度……”
“这世上难道没有第二个救临秀的法子么?”薛忘雪也红了眼眶,忍不住哑声问道。
燕临素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有。”
薛忘雪急问道:“什么法子?”
“到了光明衙,临秀便有救了。”燕临素说完,她沉声道,“虽然说我很不喜欢你,可也只有你可以让她乖乖跟我回光明衙,所以,你的命,我必须留下。”略微一顿,燕临素继续说道,“若有朝一日,你离弃阿秀,我光明衙上下不管上天入地,都会将你碎尸万段。”
“等有那一日再说。”薛忘雪凛声说完,继续坦声道,“临秀没安然之前,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她。”
“望你日后也记得这句话。”
“我与临秀已喝过交杯酒,妻妻同心,自然记得。”
“……”
“姐姐。”
薛忘雪突然温柔地唤了一声“姐姐”,让燕临素瞬间僵在了原地。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传说中的临安花魁,竟比她想象得还要胆大。
薛忘雪眸中有泪花闪烁,却笑着继续道:“既然已是一家人,姐姐你待我真的不必这样杀气腾腾的。”
“谁跟你是一家人?”燕临素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朝着洞外走去,边走边道,“阿秀这臭丫头做事是越来越慢了,烧只兔子罢了,怎的这会儿都闻不到一点肉香味儿。”
薛忘雪轻勾唇角,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紧了紧掌心中的长生杯,喃喃道:“就算只有一丝生机,临秀,我都会陪你搏这一搏,大不了,我陪你深海长眠,也算是死得干干净净。”
燕临素突然在洞口停了下来,涩声道:“你倒是想得美,我的阿秀就算阎王想收她,也得先问过我!”
“姐姐,你待临秀是真的好。”薛忘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燕临素独立在洞口的背影,虽然燕临素说话总是又冷又刺,可是每句话细想下来,满满的都是对燕临秀的宠爱,“有姐如此,是临秀的幸事。”
“胡说!我只是见不得这臭丫头蠢傻,丢了我光明衙的脸!”燕临素说完,怕被薛忘雪再戳中心窝,便想快步走远——似有若无地,她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前所未有的笑意。
她突然有些懂了,为何燕临秀会如此喜欢薛忘雪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确实能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暖。
有句话很快地浮现在了她的心底——临秀能遇见你,也算是她的幸事。
只是,对燕临素而言,这样的话,她从未说过,也不会说出口。
“呜——”
蓦地,叛军的军号声在远处吹响。
燕临素暗觉不妙,脚步不觉更快了些,当她跑到燕临秀烤兔子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并没有燕临秀的踪迹。
“傻瓜!又去做傻事了!是姐姐欠了楚山公主的,又不是你这个傻子!你到底要还多少才肯罢休?!”
燕临素恨声说完,转过身来,却看见薛忘雪吹响了一声口哨,天上盘旋的鹰儿俯冲而下。
“带我去找临秀,快!”薛忘雪急声命令鹰儿。
鹰儿伸爪抓住了她的双肩,便带着薛忘雪冲天而起,飞上了天幕。
“来人!”
燕临素厉声一喝,左右丛林中便跳出了几条黑影。
“不惜一切代价,把三公子给我绑回来!”说完,燕临素又加了句,“叛军这些蝼蚁之人实在是太过讨厌,让三长老用修罗网好好杀一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光明衙就在这临安城外,再敢来袭,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死在修罗网下!”
“是!圣女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六一快乐哦~~~
第七十八章 玲珑身殒
临安城头; 焚世军大旗迎风招展。
原以为昨夜叛军火牛冲阵失败之后; 至少会消停几日整军再战; 万万没想到叛军竟会在天明之时再次来攻城。
“启禀晏帅; 叛军退而复来,却只在临安城外列阵围城; 并无半点攻城的迹象。”
晏歌眉心紧锁,只觉疲惫。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天边的猩红色霞光越来越浓; 霞光伴随日光落在临安郊外的残血上; 极目之处; 皆是斑驳的血色。
林立的叛军大旗之中渐渐混入了数十面鱼纹黑旗,东陆之人皆知; 那是海枭的旗帜。
晏歌眼底闪过一抹疑色; 海枭不是在望海城外被燕临秀重创了么?为何还有兵力登陆东陆,甚至与叛军结盟?
“晏帅,你看那边是什么?!”突然; 听见身边副将惊呼了一声。
晏歌沿着他指向的看去,只见叛军推着一个大木架子缓缓地往这边行来——木架之上; 有个鲜血淋漓的人; 此时低垂着脑袋; 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晏帅,是个女人!”
“奇怪,叛军费那么大劲的把这个女人推过来做什么?”
“你看那女的,一动不动的,怕是已经死了吧……”
晏歌静静听着身边小兵与副将们的讨论; 心底的忐忑感却阵阵强了起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叛军将木架子停在了临安城门外的十步之处,当中两个海枭汉子突然一个轻功飞上了木架台上,一左一右地站在那个女人身侧。
其中一个海枭汉子隔着衣袖扯住那女人的头发,将女人满是血污的脸彻底暴露出来,对着另一个海枭汉子道:“给她擦擦脸,这样只怕城中的人谁也不认识她!”
“啧啧,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儿。”另一个海枭汉子小心地用衣袖将这个女人的脸擦了擦,对着晏歌大呼道,“当初的临安花魁苏折雪,你们可还认得?”
“忘雪!”
晏歌几欲呼出这个名字,可叶泠兮比她更快。赶来城头一看军情的叶泠兮万万没想到,才上城头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放了忘雪!”叶泠兮突然从身侧的弓箭手手里躲下了长弓,顺势抽出了箭囊中的箭矢,搭弓上箭,对准了其中一个海枭汉子,“否则,我要你死!”
“大哥,咱们今天遇见的女人一个两个都是带刺了,你瞧,城头上又是一个!”
“带刺又如何?不也是……嘿嘿……”
“咻!”
正当两人得意说话之时,叶泠兮弓弦未放,却见一支利箭已经穿破了当中一个汉子的喉咙。
一个满头白发的血衣公子面若寒霜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冷冷推开了这个汉子的尸体,猝然出手,狠狠掐住了另一个海枭汉子的喉咙,哑声喝道:“你们海枭是不是都活腻了?当日望海城外的教训还不够大?”手指猛地收紧,那汉子几欲窒息。
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嘶声道:“你……”
“咔嚓!”
没等这汉子说完,燕临秀已然听不下去了,她要了这汉子的命,横眉一扫木架子下,下面的叛军知道燕临秀的可怕,哪里还敢留在这里找死,早就跑了个没影。
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燕临秀瞬间被煞气吞没,她站在煞气之中,像是个随时可以冲出煞气大杀特杀的地狱修罗,颤声对着木架子上的女子道:“玲珑,我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些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临……临秀……”玉奴听见了燕临秀的声音,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满眼俱是欢喜,“我疼……好疼……”
“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你了……”血纹一丝一丝的在燕临秀颈上加深,她走近玉奴,小心翼翼地给玉奴解开身上的绳索。
“好……”在绳索解开的刹那,玉奴无力地瘫入了燕临秀的怀中,她笑得疲惫,也笑得深情,“我原以为……你不会来救我……”
燕临秀眉心一蹙,怔怔地看着她,手掌却悄悄地印在了她的背心之上,运起内息,给她续命。
“你来了……就够了……”玉奴垂下了头去,突然身子猛地一颤,似是害怕什么一样地狠狠一推燕临秀,“你走!”
玉奴这一下哪里能推开燕临秀,燕临秀钳住了她的一只手,怒道:“你不要命了么?!”
“走……走啊!”玉奴凄声厉喝,全身上下突然颤抖得更为厉害。
与此同时,叛军军阵之前,叛军主帅沈之淮与海枭头子鱼漠并辔而立。
沈之淮蔑然侧脸,冷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海枭的本事?白白送了两条人命,换来了什么?”
鱼漠苍老的眼珠子凉凉地看着远处的燕临秀,咬牙道:“我的沧云活不了了,这个人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再等等……再等等……”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只小海螺,送到了唇边,似是准备吹响。
沈之淮也听过海枭头子鱼漠的本事,相传他可以以螺音控鲨,所以才能带领一群海盗兄弟发展成今日的海枭。
螺音可控鲨,那螺音还能控制海中的什么生物?
沈之淮也想亲眼看看,这个为子复仇的海枭头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拍着胸口说今日燕临秀就算是地狱修罗也会魂飞魄散。
其实鱼漠心底也是啧啧生凉的,他明明已经在玉奴身上中下了血毒“黄泉”,只要燕临秀沾染一滴,必定会命丧当下。可他现下亲眼看见燕临秀抱着玉奴,手掌上沾染的都是毒血,却不见燕临秀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若燕临秀已不是人,那他只有这最后一招了。
鱼漠的掌心开始冒汗,这是他用整个海枭赌上的最后一击,若是不成,再次激怒燕临秀,只怕谁也活不得。
他只能赌,赌燕临秀如儿子所言喜欢苏折雪,赌燕临秀在救治苏折雪之时,将要害心口暴露出来。
“你中的血毒有解药的,我知道在哪里,你只要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就好!”木架子台上,燕临秀蓦地一声大喝,终是震慑了惊恐万分的玉奴。
“当真?”玉奴颤声轻问,“我……我……中的是……黄泉……我的血……都是毒……”
“我没死,不是么?”燕临秀将她拥入了怀中,咬牙道,“等我把你的毒逼出心脏,我便去要解药——”说话间,她冷冷地看着叛军的方向,目光锁定在了那个海枭头子身上,“儿子来送死,老子也来送死,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
“呜——”
鱼漠突然吹响海螺。
“啊!”
只听玉奴惨呼一声,心口突然钻出一个东西,驯如闪电地穿入了燕临秀的心口。
“啊——”
燕临秀吃痛惨呼,不敢相信地看着怀中的玉奴,“你……”
玉奴泪然摇头,剧痛已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她从未存心害燕临秀,她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这样静静地陪在燕临秀身边,一直到老。
可是,她却成为了燕临秀的催命符!
她宁可燕临秀无视她,都不要燕临秀憎恶她!
这一世,她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随波逐流,可到了生命尽头,她却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
眼泪疯狂涌出,玉奴不甘心地摇头再摇头,却终是再也摇不了头,睁着一双凄楚的眸子,气绝在了木架子之上。
“啊——”
绞心之痛让燕临秀翻身从木架子上坠落,捂住心口不断在地上挣扎,一切的一切似乎朝着鱼漠最想要的方向发展。
沈之淮得意地转头问道:“你还在苏折雪体内种了什么东西?”
鱼漠冷冷地看着燕临秀在地上痛苦翻滚,淡淡道:“噬心鳗。”
沈之淮愕然问道:“这是什么?”
鱼漠徐徐道:“会把人心啃食得干干净净的殷墟海恶鱼……”
沈之淮脸色一沉,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人若无心,自然无命,鱼大首领,你这招果然够绝。”
“绝又有什么用?燕临秀就算是死了,我的沧云也活不过来!”鱼漠厉声大喝,可他话音才落,却被当前的一幕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燕临秀一摇一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从伤处揪出了那只噬心鳗,将它捏了个粉碎。她抬起脸来,双眸血红,一脸血纹,哪里还有半点人的样子?
“玲珑……”燕临秀仰头看向了木架子,玉奴的半只玉臂伸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偿命……偿命……偿命……”燕临秀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浓,她突然奋腿急奔,疯狂地朝着鱼漠冲去。
“撤军!快撤军!”沈之淮急呼一声,勒马回头,哪里还顾得上身边的鱼漠,一马当先,早已冲到了叛军后撤的最前方。
叛军溃退,海枭们也护着鱼漠勒马回奔,只想逃开燕临秀的追杀,保下一条小命。
空中忽地响起一声鹰啸,只见鹰儿带着薛忘雪俯冲而下,落在了燕临秀的前方。
临安城头,目睹方才惊变的晏歌与叶泠兮尚未回过神来,又看见了薛忘雪,不禁陷入了一片愕然。
木架子上的那个苏折雪,与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苏折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苏折雪?
恍然,叶泠兮蓦地想起当初在淮阳之时,她曾让燕临秀调查过叶桓的王妃,那个传说中跟苏折雪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希望……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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