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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洛长安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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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教会了她许多,却独独没告诉过她,若是遇着情爱之事又该如何。又能去哪里再找个痛快处。大概她娘在她爹那里伤了心绝了情,便认定世间没有什么情爱可言。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甚至觉得那些深陷情爱之人十分愚蠢可笑。
可……
她怎么就偏偏遇到了洛长熙?
下山之后,公仪凝连莳花道都不敢呆了。
这莳花道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可却处处都能让她想起洛长熙。短短数月,她们两人竟然在这一处有了诸多纠葛。
不能细想,一想就觉得心中难受。
唯一能让公仪凝说这些心事的,便只有秦玉娘了。于是,她将红叶山一行的经过细节对秦玉娘都说了一遍,秦玉娘想了想,出主意让她去一趟南州清水县下的沿溪村,到南宫雅家里住上一阵子。
“京城之事就都交给奴家就是了。”秦玉娘道,“小姐心情不好,应当出京去散散心。再者,若心中有什么疑惑难解,可与南宫小姐和叶姑娘说一说。”
“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公仪凝觉得自己这番可真是丢人丢大了,怎么还能将这些事告诉南宫雅和叶流徵?她们不笑死自己才怪呢!
可秦玉娘的本意却是想让公仪凝与她们商定之后,再想办法,可见公仪凝这反应,猜到她是绝望死心,以为自己与洛长熙之事再无可能。秦玉娘毕竟是局外之人,看得要比当局两人都要清楚明白。见公仪凝如此,她也不点破,只是道:“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公仪凝心神恍惚,完全没多想,收拾了东西,第二日一大早就走了。
可她才走了一日,就遇着了南宫颂。
南宫颂说自己也是去沿溪村探望南宫雅的,既有如此巧遇,不如一同结伴上路。
公仪凝也觉得巧,便应了。
她自然不知,她自山下回来的当日晚上,秦玉娘就飞鸽传书写了信给南宫颂,说公仪凝近日心绪不佳,独自上路去寻南宫雅实在令人担心,暗示南宫颂可借此机会关怀照料。南宫颂连夜赶路,带了人顺路来寻,自然能“巧遇”公仪凝。
秦玉娘自是在“利用”南宫颂,可权衡之下,此举不但能试探出洛长熙的心意,还可顺便了断南宫颂的痴念。
实在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秦玉娘暗自谋划,公仪凝却被蒙在鼓里。
公仪凝原本是个精明厉害之人,可自从遇见洛长熙,痴了,傻了,呆了,也蠢了。她连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心思留意,更不会去动脑子想什么其他的。
她与南宫颂各自骑了马,出了芙蓉镇向西南走。
这一路都是小道,虽然山清水秀,却也没什么人烟,要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宿处,他们这一路上就不能耽搁。公仪凝急着赶路,一言不发,南宫颂却一直惦记着她心情不好,想方设法地要逗她开心。
“南宫颂。”公仪凝觉得南宫颂一路嗡嗡嗡说个不停简直像只蝇虫,实在忍无可忍了,“你能不能清净一会儿?你再这么多话,我们就分开走。”
“……”
南宫颂满心挫败。
他这两日里,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令公仪凝开怀。他先前还怕惹到她的痛处,不敢问其如此不爽的缘由,可事到如今,南宫颂也豁出去了,终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还从没见过你这副样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与你无关。”
公仪凝听见了,不冷不热地丢了这几个字。
南宫颂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发作。
他原本是个性子随和开朗,又有些胆大妄为之人,至多只在自己的爹和大哥面前规矩一点,其余的人,他从来不放在眼中。可这世上偏偏有个公仪凝,一个字都不用说,只站在他的面前便能制住他,令他不敢妄动。
他无可奈何,却又心甘情愿。
此乃孽缘,苦海。
南宫颂暗自叹了口气,很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就在一抬眼的功夫里,他心中很快又有了些底气。
他抬眼看见的是公仪凝鬓边插的那一支金簪。
自他们两人相遇那日起,公仪凝便一直戴着这支簪子,那是一支由几十颗殷红色小宝石拼缀成花形的金簪。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支金簪。
只因这支金簪是他亲手挑选,又亲自送予公仪凝的。
这样看来,也许公仪凝心中也是有他的?
南宫颂心意稍定,索性不去管公仪凝的别扭心思,打算试探着朝公仪凝提到另一件事上来。这也是他此次一接到秦玉娘的信便急匆匆下山的缘故。
“前些日子,我与我爹提起过你。”
“提到我?”
公仪凝皱着眉想了想,竟真让她想到了一桩自己还欠着南宫家的人情。前一年,锦葵山庄里开武林大会,她闲着无聊跑去凑热闹,谁知正准备下山时,锦葵山庄遭遇了幽冥府的围攻,点起了大火,她又与公仪家的人失散了,亏得当时南宫颂跑回来找她,救她下山,否则,只怕她就真丧命于那次大火之中了。
这么一想,公仪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公仪家的人大约是忘记了。”公仪凝看了一眼南宫颂道,“我后来……后来一直在外面瞎跑,也没亲自去南宫家道谢,实在是……”
南宫颂被她说得糊涂,“啊”了一句之后,却也想起来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是……”南宫颂迫切地想要说出口,可说了一个字之后,他又有些不敢,看了公仪凝半天,见她又蹙起眉头,才赶紧道,“是我想去公仪家提亲的事。”
“提亲?!”
公仪凝被吓了一跳,南宫颂竟然要去提亲?怎么可能?南宫颂不是那个一见着她便只会唯唯诺诺的胆小鬼吗?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问都不问她一句就想提亲!
“是。”南宫颂既然开了口,也就不怕了,目光炯炯地看着公仪凝道,“我自小便觉得,你与天下女子皆不同,心里对你一直都存有一份……”
“够了!”公仪凝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南宫颂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从来都对你没有那份心。即便你去公仪家求亲也没用,我早与公仪家断了瓜葛,就算我爹亲口允了你也不作数,我自己的事,只有我自己能做得了主。”
南宫颂竟然错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
公仪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却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红叶山上之时,自己也是这副模样吧?不信,不甘,却又不得不信,不得不甘。
各人为情所苦之缘由皆不同,可苦处却都是一样。
公仪凝想到这里,又有些不忍,将口气放得和软了些才劝道:“你觉得我与旁人不同,不过只是你没见过旁人。天下女子千千万,其实每一个女子都与其余女子不同。你耐心些去寻,总能找到一个知心之人。”
“可我……”
“你还不明白吗?”公仪凝撇过头不再看他,“我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的心意,因为我已有了心上之人。”
南宫颂这下才真正吃惊了,他急急问道:“是谁?”
“她……她叫洛长熙。”公仪凝叹了口气,她没打算瞒着南宫颂,“她是个女子。”
“女子?!”南宫颂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就从马上跳了下去,“怎么会是个女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与……”
“不错,我与南宫雅一样,喜欢上一个女子。可那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公仪凝说得坚决,可南宫颂却如何都不能接受。
先有一个南宫雅,如今竟然又有一个公仪凝。
南宫颂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非得是女子?!”
“南宫颂,你听清楚。”公仪凝道,“这其中分别,并不在男子还是女子,而在于……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喜欢她,不喜欢你!”
南宫颂怒极反笑:“那她呢?她喜欢不喜欢你?”
“她……”
“她不喜欢你对不对?你却还说什么心甘情愿?”
“对,她不喜欢我。可是,我同长熙在一起的时候,很快活,我很想很想……一直这样喜欢她,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公仪凝说到这里,心中酸楚难当,眼泪几乎又要落下来,“我的眼睛看不见别的人,心里也再装不下别的事,我只有她,哪怕她根本不要我!”
南宫颂心神巨震,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公仪凝却又难过起来,扭转头去纵马而驰,朝前飞奔而去。
“公仪凝!”
南宫颂赶紧策马向前追去。
可就在此时,另一侧的树丛之中有一骑比他更快,自树影之中纵越而出,直朝前方的公仪凝直冲了上去。
南宫颂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就藏身于附近,而他与公仪凝两人都未曾察觉。此人必定是个极厉害的人!
他斥声鞭马,奋起直追。
追着追着,南宫颂渐渐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女子。
她长发高束,着一身赤色锦袍,眉目清朗,气势凛然,犹如穿云之熙光,照耀天地。
难道……
那女子一面朝公仪凝追去,一面朝前大喊——
“公仪凝!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簪子才不是定情信物呢→_→我会两次都用一个梗来定情吗……
它只是一个……
☆、第043章 。情衷
公仪凝不愿让南宫颂看见她的眼泪;卯足了劲往前跑。可跑着跑着;她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这一回却不是南宫颂;反倒像是……
怎么可能?
定然是她胡思乱想生出了幻觉;洛长熙此时要么仍在红叶山上,要么便是在京内;就是绝不可能会在此处!
“公仪凝!”
公仪凝认定是自己听错了,并不勒马;而是继续向前。
“公仪凝!你停下!我有话要与你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这一回,身后的叫声清清楚楚地传入公仪凝的耳朵里;她感觉出,在背后喊她之人;似乎真的是洛长熙。公仪凝抬手以衣袖拭了面上的眼泪;虽然心中仍有些别扭,手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勒了一下马缰。
公仪凝的马慢了下来,身后的快马便追到了跟前。
“公仪凝。”
公仪凝愣了一下。
——竟然真的是她,虽然眼前这一切不似真实,但洛长熙的确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跟我回去。”
“回去?”公仪凝反应过来,竭力保持镇定,压抑着自己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我……不回去。”她原本以为自己决心已定,既然她已经被洛长熙毫不留情地拒绝,那么,当她再见到洛长熙时,定然会稳守心念,不再动摇。可此时此刻,洛长熙真的来了,她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对洛长熙冷漠起来。
洛长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勒停了马,翻身下地。
“你也下来。”
公仪凝不动,也未走。
洛长熙也不客气,朝她道:“你若再不下来,我就动手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颂总算赶了上来,可这一赶上来,就听见洛长熙说自己要“动手”。南宫颂又惊又怒,抽出腰间的紫竹笛,满面戒备地看着洛长熙。
“你又是什么人?”洛长熙冷冷看他一眼。
公仪凝吓了一跳。
这两个人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可这一碰面,竟然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对峙姿态。
公仪凝突然想到,自己方才才与南宫颂说到自己喜欢洛长熙……南宫颂脾气坏,洛长熙却也不是好惹的,万一两人一言不合,只怕真的会打起来。公仪凝不敢再多想,赶紧下了马,抢在两人对答之前朝洛长熙道:“我下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洛长熙面色沉郁,又看了一眼南宫颂,才道:“我的话只与你一人说。”
公仪凝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南宫颂,又看一眼洛长熙。她直觉洛长熙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可是,反正南宫颂已经知道她对洛长熙有情,又知道她求而不得,似乎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便是再丢脸,也不过这一张脸。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公仪凝苦笑道,“南宫颂他……也不算外人。”
“不算外人?”洛长熙紧蹙眉头,“那算是什么人?”
“他……”
公仪凝还真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
南宫颂闻言之后,却是心头一喜。
原来公仪凝并未将他当成“外人”,那是不是在暗示他,让他替她挡了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南宫颂虽然不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但看公仪凝与她二人之间的神色,却也猜到了几分。他抬眼看看公仪凝头上的金簪,顿时就有了主意,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朝洛长熙道:“我是她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
“看不出。”
洛长熙漠然道。
“你可看见了她头上的金簪?这是前一年我赠予她的定情之物,之后她便日日都戴在头上,直到如今。”南宫颂很有几分得意,将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前一年……不知阁下在何处?那时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公仪凝?”
公仪凝愣了一下,她想要开口,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洛长熙依言看了看那金簪,又看了看公仪凝。
“这簪子……是他送你的?”
她明明面无表情,眼神里也毫无波澜,可公仪凝却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公仪凝既想说“是”,又想说“不是”,纠结犹豫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洛长熙等得不耐,朝公仪凝走了两步。
南宫颂以为她要动手,急急地想要去挡,可洛长熙却比他更快,走至公仪凝面前,一伸手,就将公仪凝头上的金簪抽了下来。
盘好的发髻散了一半,长发落了一肩。
“你……”
南宫颂愣住了。
“这簪子还给你,不过她白白戴了这么久……”洛长熙抽了金簪,又从怀中拿出一只锦盒,将金簪与锦盒一起递给了南宫颂:“这盒子里的东西就算作补偿。”
南宫颂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接了过来。他打开锦盒,却发现其中是一支几乎与那支金簪一模一样的簪子,只不过一支的簪头是红色的宝石,而另一支则是孔雀蓝的宝石。他还没明白过来,公仪凝就先叫了一声。
“啊……”
“怎么?”洛长熙挑了挑眉。
“那簪子……”公仪凝被那支金簪晃了一下眼,一时忘了自己原本的别扭,竟然有些委屈起来,低声喃喃道,“那簪子很贵。”
洛长熙冷哼一声,没搭理她。
公仪凝登时反应了过来,都这时候了,她还纠结什么簪子!她狼狈地挽了一把鬓边散乱的头发,忿忿道:“洛长熙,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洛长熙面不改色。
南宫颂总算醒悟了过来,手中的两支簪子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只得恨自己为什么要从洛长熙的手中接过来。
但是,这一回南宫颂听清楚了,公仪凝喊这个女子为“洛长熙”,他心头立时便窜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朝她道:“洛长熙?果真就是你。好,你既不喜欢她,何必还跑这么远来找麻烦?鬼鬼祟祟又藏头露尾,这也算正人君子所为?”说到这里,南宫颂又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哦,我倒忘了,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个‘小女子’!”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了。
连公仪凝都有些听不下去。
可洛长熙竟然根本就没理他,她的眼睛盯着公仪凝,仍只是重复那一句话。
“公仪凝,跟我回去。”
“她早就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她不回去!”南宫颂也来了脾气,朝洛长熙怒道,“你这人简直不知所谓!还是说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洛长熙的手已摸到了腰间的噬阳刀:“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南宫颂亦不相让,将手中的簪子盒子一股脑塞给了公仪凝,也摆开了架势,非要与洛长熙打上一场。
公仪凝快要崩溃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打一场!”南宫颂大声道。
“谁赢了,谁带她走。”洛长熙竟然一本正经地也跟了一句。
“洛长熙!你是不是疯了!”
公仪凝终于忍无可忍,她实在不明白,洛长熙明明已经对她说了那么狠的话,此时却又如个没事人一般追过来,还非逼着她跟自己回去。难道就因为她喜欢洛长熙,洛长熙便因此看轻了她,甚至还认为自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公仪凝心如死灰,不愿再看洛长熙。
“洛长熙,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公仪凝是个人,不是你抽刀子上战场与人打一架,就能赢回去的战利品。”
“战利品?”洛长熙不由皱起眉头,看向她,“不对。”
公仪凝毫无反应,仍是垂眸而立。
“我只是想……”洛长熙的面上似乎有些困惑,但转眼之间,她似乎坚定了心念,朝公仪凝说道,“公仪凝,你不能跟任何人走,你只能……”
洛长熙突然伸手拉了公仪凝一把。公仪凝一时没反应过来,踉跄着朝洛长熙走了一步,一下便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公仪凝满脸震惊地看着洛长熙。
洛长熙也看着她。
看见了,握紧了,抓牢了。
于是,这几天以来,一直彷徨无措的那颗心,总算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
洛长熙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会在公仪凝下山之后神思恍惚,寝不安席,食不知味,为何她又在尝到芙蓉糕与见到宝石金簪时,会突然就下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决定。
因为——
“公仪凝,我后悔了。”
“什么……”
“我要你。”
洛长熙不再困惑,她看着公仪凝,毫不犹豫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公仪凝瞪大了眼睛。
……
“……我只有她,哪怕她根本不要我!”
……
原来,洛长熙听见了。
可是,公仪凝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洛长熙说的是真的?还是因看她可怜……甚至,只是因为她的离开,让洛长熙觉得不习惯,这才……
公仪凝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被洛长熙拉住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洛长熙……”
“跟我走。”
洛长熙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可公仪凝的心却突然定了下来,她上前扑入洛长熙的怀中,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扑簌簌地往下掉。
洛长熙竟然也松了一口气。
她突然开始后怕起来。她想起了自己从红叶山上下来的时候,凌霜秀与她说过的话。
……
“……待到来日,殿下一定会后悔的。”
……
凌霜秀说得不错。
若是她今日不来,必定会后悔。
公仪凝她……
是一块不可缺失的珍宝。
觊觎者众多。
洛长熙当然没忘记,此时除了她与公仪凝两人,还有一人在此虎视眈眈。洛长熙眼眸轻转,又看向了站在旁侧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南宫颂。
“你赢了。”
南宫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洛长熙微微一怔,继而很快明白过来。
南宫颂所说的,是之前那场他们想打却没打成的比斗。
若单从结果上论,她的确赢了,甚至连刀都没抽出来,不费一丝力气,就赢得了南宫颂想要却得不到的。可……
“本就没什么输赢可分。只是……”洛长熙道,“她心里的人是我。”
听了这一句,南宫颂原本还算镇定的脸一下变了颜色,恨恨看了洛长熙一眼,竟然一言不发地转身上了马,高声叱马,绝尘而去。
公仪凝自然也听到动静了,她偷偷地擦了眼泪,闷声问了一句:“他……走了?”
“嗯。”
“洛长熙……”
“嗯?”
“你可不要后悔!”
公仪凝的心里还是担心忧虑,紧张害怕,于是她用尽全力喊出这么一句来。她想,洛长熙一定不能后悔,因为她现在抱住了她,就别想再让她松手了。
☆、第044章 。夜宿
在半路上耽搁了良久;赶往下一镇似乎是来不及了。
公仪凝便提议,索性回去芙蓉镇再住一晚;明日再动身赶路。
洛长熙却面露疑惑,问道:“明日?还要去哪儿?”
“去沿溪村。”
公仪凝这才想起,洛长熙只怕还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但既然不知;洛长熙又是怎么在短短两日时间里找到她的?公仪凝实在疑惑,便又道:“我们边走边说。”
洛长熙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
“哎呀。”公仪凝正要上马,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两支簪子,“这两支簪子……忘了还给他。”
洛长熙找回了公仪凝,心中松快,此时见到那两支金簪,又想到之前自己的确如公仪凝所言,像是“发了疯”,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但她转念又想到南宫颂所说的什么“定情信物”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酸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这簪子。”
“这簪子好看呀。”公仪凝没反应过来,又道,“我一眼便觉得欢喜。”
“欢喜得日日都戴在头上……”洛长熙冷哼一声,“也不知是欢喜那簪子,还是欢喜送簪子的人。”
公仪凝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不是的!我并不知道这簪子是他送的!”
洛长熙一挑眉:“不知?”
“不知!”公仪凝急急解释起来,“那时,我抢了南宫雅一支花钗,跟她说让她去给我买一支更好的来换。后来……后来虽然是南宫颂送来了这金簪,但我怎知是南宫颂买的?我还以为是南宫雅送我的呢!”
公仪凝急切地说了一大堆,洛长熙听是听进去了,可脸却还是板着。
“洛长熙,我说的都是真话!”
“嗯。”
“那这簪子……”
洛长熙翻身上马,听到这半句话,她回过头来,颇具意味地看了公仪凝一眼。
“这簪子似乎很贵?”
“对!”公仪凝趁热打铁,“反正南宫颂都走了,我们就将这两支簪子拿回去吧?”
“嗯。”洛长熙难得点了头,“拿回去卖个好价钱。”
“……”
卖个好价钱?
洛长熙就没听过一句“千金难买心头好”吗?
公仪凝是真有些舍不得。但她再抬眼看看洛长熙的神色,似乎还是卖掉比较好。她可不想让洛长熙因此而怀疑她对南宫颂有什么心思。
千金难买心头好,可纵使有万般心头好,也抵不过眼前这一个洛长熙。
公仪凝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她将两支簪子收好,又将原本有些松散的发髻重新盘了,也赶紧上了马,跟上洛长熙,与之并驾齐驱。
两人都不急着赶路,便一路行一路说话,正好将分别以来这两日之事细说明白。
问到洛长熙如何寻来倒是简单,长安至南州便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洛长熙又有秦玉娘的指点,顺沿着这条路追,总能寻到公仪凝。
可就是……
来得快了些。
公仪凝多问了一句:“你何时出发的?”
“今日一早。”
“这么快……”
“嗯。”洛长熙只淡淡说了一句,“你们行得慢,我赶得快,也没什么稀奇。”
公仪凝并未多疑,这话头也就带过去了。
不多时便回了芙蓉镇。
公仪凝之前是到过芙蓉镇的,甚至还在此处住了一晚,可那时她心绪不宁,自然不会留心其他事。待这趟再来,心境不同,看到的却也不同了。这芙蓉镇的确如南宫颂所说,热闹得很,大概是因此处是南州与长安相通的必经之路,往来之人多半是两处的商旅,便带得这芙蓉镇的商事也繁荣起来。
公仪凝天性好奇,又喜欢凑热闹,一路看下来,这个面前也要停一停,那一处也要看一看,后来干脆下了马步行,一路逛了起来。
洛长熙也不催她,跟着下了马,慢慢在后面走着。
公仪凝看得兴起,拉着洛长熙叽叽喳喳说了一路,而洛长熙却一路都淡淡的,不多说什么话,只偶尔应答两声。
眼看天色渐晚,洛长熙终于忍不住伸手,将那个仍然兴致勃勃,正欲往人群里钻的人给拉了出来。
“你拉我干什么呀?”公仪凝很有些不满,“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肯定有什么平时见不着的热闹。”
洛长熙叹了口气:“我饿了。”
公仪凝一愣,这才发觉,天都快黑了。
“那我们……先去吃东西?”
“嗯。”
公仪凝想了想,将洛长熙带着去了她前一晚住的那家客栈。洛长熙将马缰丢给小二,自己拿了包袱,当先走了进去。
“要两间上房。”
公仪凝刚把一只脚迈进客栈大门,就听见洛长熙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由地顿了顿,才将另一只脚也跟了进去。
洛长熙已定好了屋子,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你先点吃的,我出去一趟。”
“你……”公仪凝心里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可听洛长熙这话里的意思,却好像是不想她跟着。公仪凝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便闷闷道,“你去哪儿?”
“买些东西。”
洛长熙答了一句,便匆匆出去了。
公仪凝的好兴致一下子全没了。
但饭还是要吃的。
就算她不吃,洛长熙也“饿了”呀。
公仪凝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因着心里不太爽快,便胡乱点了一大桌子吃食。客栈里的小二想开口劝两句,但看了看公仪凝那好像要杀人的脸色,又默默地退下去了。
等菜上上来之后,洛长熙也回来了。
她果真拿了个小包袱,至于包袱里是什么东西……洛长熙没说,公仪凝也懒得问了。
公仪凝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盯着对面的洛长熙看。
洛长熙大概是真的饿了,上桌之后便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埋头吃东西。只是洛长熙虽然饿,却也吃得不急,动作竟然还十分文雅,连她微蹙眉头的样子,细细品嚼的神色似乎都与旁人不同,总觉得怎样看都好看至极。
这么个百看不厌的美人……
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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