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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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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随李利之后,他这张白皙英俊的面庞就一直在变化,军政兼顾,李利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风吹日晒,一年下来他这张白脸也变成黑脸了。

“主公,刚刚得到细作探报,半个时辰前董相国在正阳宫门外遇害身亡了!”李玄稍稍缓口气,急声说道。

“什么?相国死了?”李利闻言失声惊叫道。

李玄连忙点头说道:“董相国死了,在正阳宫门外被吕布一戟刺死!如今相国的首级正悬于正阳宫门之上,身首异处,惨不忍睹啊!”

“正阳宫?那是存放皇室宗祠灵位和祭天的宫殿,董相国为何要去正阳宫?”李利神情冷厉地沉声问道。

说着话的工夫,李利摆手示意李玄和贾诩二人坐下,而他也随即坐下,倾听李玄讲述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天就是董卓准备祭天登基帝位的日子。

十天前,司徒王允拿到了太后亲自赐下的禅位懿旨,随即他带着满朝百官前去太师府传旨,便带领百官拜见新皇帝“董卓“。按照先贤帝王流传下来的规矩,董卓应该至少要推辞三次,以示自己为人臣下的忠义之心。不料董卓根本没有推辞,见到太后懿旨后,二话不说就接下了禅位诏书,并坦然接受了以王允为首的百官朝拜。

随后,新帝登基仪式一切从简从速,短短十天时间,登基大典便已准备就绪。而今天就是董卓祭天称帝的登基之日。然而,当董卓身着盛装、腰系盘龙玉带,身披龙袍登上正阳宫玉阶,准备参拜汉室宗庙、祭天登基之时,王允早已在正阳宫内外埋伏数千甲士,当场宣读皇帝诏书,悍然诏令吕布诛杀董卓。

结果,一代权相、睥睨天下的董卓,竟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吕布跃马持戟一戟刺死,随即被割下首级,悬于宫门之上。眼见董卓惨死,除了他身边的一千五百名飞熊兵至死不降之外,其他人纷纷俯首归降王允。

“事情就是这样。眼下长安城已乱作一团,吕布率领狼骑军正在城中剿灭残兵,而朝中许多公卿大臣也纷纷召集府中扈从大肆杀戮董相国的家眷和亲属。”

李玄一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随即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利,眼神灼灼,眉宇间浮现出激动不已的神情。

不光李玄是这般表情,贾诩同样也是如此。他们没有丝毫因董卓惨死而悲伤的神色,反倒是李利听完李玄讲述后,神情黯淡,眼底呈现出浓浓的悲伤之情。

戎马爱江山,迟暮恋红颜;

忠奸两难辨,是劫不是缘。

天灭董仲颖,美梦终难圆;

古今痴男女,谁能破情关。

沉吟中,李利不禁双眸含泪,怅然若失地低声说道:“相国一生起起伏伏数十寒暑,戎马半生,杀戮无数。外戚乱国,相国挟大军进驻洛阳,剿灭乱贼,废刘辩、立刘协,位极人臣,掌天下权柄。

三年多以来,朝野纷乱,天下灾难频发,诸侯趁势而起。董相国率领西凉军抵抗诸侯联军,守汜水、战虎牢,迁帝都,睥睨天下。自古以来,以一军之力对抗天下群雄,最终能全身而退者,唯董相国一人而已。

这样一个雄霸天下的绝世强者,如今却轰然倒下了。

壮哉仲颖,惜哉相国!”

李玄和贾诩二人看着自家主公如此伤感的神情,他们虽然心急如焚,却又颇感欣慰。因为李利毕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是恩怨分明之人。身为董卓的女婿,听到董卓惨死的消息后,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的话,这未免太过冷漠无情,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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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仲颖陨落(中)

尽管李利此时的情绪很低落,但眼下形势紧迫,刻不容缓。于是李玄和贾诩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当即二人恭声劝慰道:“请主公节哀。我等还有要事禀报!”

“说吧,还有何事?”李利拂袖擦掉眼角的泪珠,沉声道。

李玄接声说道:“现如今长安城大乱,而我军又距离长安颇近,铁骑奔袭的话,一个时辰即可兵临城下,既而攻取京都。属下恳请主公即刻点将出兵,攻取长安!”

“哦?”李利闻言沉吟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李玄,既而将眼神转向贾诩,问道:“文和也是此意?”

贾诩看着主公李利不置可否的神情,一时间琢磨不透李利的心思。但是,眼下确是攻取长安的最佳时机,不容错过。

一念至此,贾诩恭声说道:“属下附议。相国既已身亡,那长安城便是无主之城。在王允、吕布等人眼里,我等就是乱臣贼子,但对于我西凉军而言,他们何尝不是弑主求荣的奸贼。尤其是吕布,此人端是忘恩负义、无君无父的无耻之徒!如果主公此时发兵一举攻下长安,擒杀吕布,为相国报仇;那么主公无疑是西凉军各部驻军的主心骨,既而接管全军。如此以来,大事可期,霸业有望啊!”

贾诩话音未落之际,李玄接声说道:“主公切莫迟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主公速做决断!”

李利微微颔首,随即又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是啊,机不可失,一举占据长安,掌天子以令天下。确实很诱人。但是、、、、、、你们二人可曾想过我叔父李傕。如果叔父他不愿交出兵权,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能挥兵出击,剿灭自己的叔父?”

“啊!这、、、、、、。”李玄和贾诩二人顿时惊愕失神,无言以对。

事实上,他们二人此前一直将李利和李傕叔侄二人看做一体。不仅他们二人如此,军中将领也是这么看的。因为李傕和李利之间的叔侄关系不比寻常叔侄,李利是李傕亲自带大的,等同于父子。

董卓没死的时候,叔侄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弄出分家的把戏。但大多数明眼人对其中的猫腻皆是心知肚明。那时候,他们叔侄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名为两家,实则一体。

现如今董卓横死,李傕和李利这对叔侄之间的矛盾也就凸显出来了。之所以有矛盾。归根结底一句话,叔侄二人到底以谁为主。谁又甘愿俯首称臣。

是啊。到底以谁为主呢?

这个问题乍一提出来,李玄和贾诩二人心中顿时纠结起来,踌躇难决。

按照世俗伦理纲常而言,自然是李傕为主,李利作为晚辈,理应辅助并听命于李傕。这是世之长理。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正因为如此,李玄和贾诩二人才会这般纠结,无言以对。因为他们是李利的属下。自身的功名利禄和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李利身上。如果李利屈居李傕之下,那他们所有的希望将全部化作泡影。即便李傕宽容大度,依旧重用他们,但李傕肯定不会完全信任他们。得不到主上的信任,那他们满腹才华也就无从施展,泯然众人矣。所以他们绝对不想臣服于李傕,纵然李利自己愿意屈居人下,他们也不愿意;而武威军将领只怕也和他们俩一样,不愿投效李傕。

这样一来,李利夹在中间就很难抉择了。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叔父,一边是生死与共的属下,如何抉择,怎样取舍?

倘若李利选择拥兵自立,独霸长安,那么他必然会被世人非议,遭人诟病,为天下人所不耻。毕竟孝道是东汉王朝传檄近两百年的治国之道,已然深入人心,而忠孝之道自古皆然,百善孝为先。若是李利主动对李傕用兵,率先挑起战端,那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非但会被世人所不耻,恐怕武威军将士之中也会有一部分人对他心生不满。

一个连自己叔父都能狠下杀手之人,将士们岂能给这样的不孝之人卖命?哪怕他出手再阔绰,将士们也不会将自身性命托付于他。就像董卓一样,弑君篡位,结果他前一刻身死,后一刻便树倒猢狲散,大多数人纷纷投向王允和吕布这边,真正以死相抗的将士只有那么区区千余人。

看着李玄和贾诩二人沉思不语,李利脸上的冷峻之色渐渐淡去,转而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中抉择放在谁身上都很难做出决定,不过我已经有决定了。尽管此时是我们夺取长安城的绝佳机会,但我还是打算放弃,至少眼下不去争夺长安城。半个月前,我等奉命离开长安,如果此时突然兵临城下,这分明就是告诉我等意图不轨。就如当年董相国屯兵河东,随后进驻洛阳一样,向天下表明我们的不臣之心。所以,此举实属只图一时之快,却失信于天下,断不可取,长安城不要也罢。

此外,我打算把长安城让给我叔父李傕。等他出兵攻取长安时,我再发兵相助,一举攻下长安。但是,我们也不能兴师动众地出动数万大军,结果却空手而归,一无所得。所以,我们如何让出长安才最划算,确是值得商榷。

何况,长安城对于我们武威军而言,眼下就是个鸡肋,手中仅有三万余兵马,根基却远在凉州。

远水解不了近渴!

故而,长安城不是我军久留之地。只有当我们彻底平定整个凉州之后,方能与长安三辅之地接壤,既而挥兵扫平中间的阻隔,如此方能真正占据长安城。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需慎重谋划才行,而我军也必须进一步壮大,否则就只能偏居凉州一隅。”

李利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把李玄和贾诩二人震住了。尤其是李利把此时武威军所面临的形势与董卓当年屯兵河东虎视洛阳相比较,仅此一句话,就把他们二人说服了。因为两者所面临的局势实在是太相像了,简直如出一辙。而董卓执掌天下权柄的下场如今已然呈现在他们面前,横死正阳门外,祸及整个董氏家族,太悲惨了!

果真是只图一时之利,却失信于天下,背负国贼之骂名,殊为不智。

李玄惊愕之余,恭声问道:“主公所言甚是,属下太过操之过急了。不过长安城如今正是大乱之际,王允和吕布等人正在大肆捕杀董相国族人和麾下将领的家眷,难道我们什么也不做,作壁上观吗?”

李利闻言笑着道:“当然不能作壁上观。否则,我怎么对婉儿和文姬交代。何况,当初迎娶婉儿的时候,我便立下三个约定,要保住董相国的嫡系血脉,如今确是到了兑现承诺之时。这样吧,让李挚亲率一千金猊卫将士潜进城中,把李儒的家眷和相国府上的董姓族人救出来。另外,徐荣、樊稠、郭汜和我叔父的家眷和族人一定要救出来,还有我岳父蔡中郎也要安全带回来。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贾诩稍稍思量后,说道:“一千金猊卫可以让他们一半进城,一半在城外接应。除此之外,属下建议主公应该加派几位将领与李挚统领一同前去,如此方能安全无虞。毕竟吕布虽然左手已残,但武艺并未受到多大影响,仍然骁勇无比。若是李挚统领救人时遇到吕布,恐怕一时脱不开身,反而会身陷重围。”

“嗯,文和所言极是,我倒是把吕布这厮抛之脑后了。既然这样,那就让鞑鲁、铁萧、马超和梁兴等将与李挚同去,各自分工营救,在城外汇合。如遇到紧急情况,可以让铁萧飞鹰传信,由桓飞率领虎啸营在城外十里接应,以策万全。”李利欣然点头说道。

“此举甚为妥当,属下无异议。”贾诩微笑着附和道。

李利颔首说道:“如此,文和即刻全排。李挚何在?”

随着李利话音一出,李挚突然从大帐正中横梁上轻飘飘地落下来,直接落在李玄和贾诩二人身后。

顿时间,李玄和贾诩二人的身形不禁为之轻颤,神色微变,心中骇然。

“请主公吩咐。”李挚躬身一礼,神色平静地应道。

直到李挚开口说话之际,贾诩方才醒过神,随即拱手一礼,快步离开大帐。

李利微笑着对李挚说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李儒、郭汜、樊稠、徐荣等将领的家眷,你可以让铁萧他们去营救,你亲自去蔡中郎府上,把他平安带回来。让鞑鲁去我叔父府上,务必将府上家眷救出来。就这样,快去快回!”

“诺,末将领命。”李挚拱手应声后,当即转身离去。

李玄目送李挚走出大帐,随即低声对李利说道:“恕属下斗胆一问。此次长安巨变,主公似乎早有所料,成竹在胸,因此才率军驻扎于此。不知属下所言确否?请主公不吝赐教。”

第259章仲颖陨落(下)

李利闻言坦然一笑,说道:“元忠此前不也从星象上看出来了吗。细说起来,此事皆因王允之女貂蝉而起,此女端是红颜祸水。相国虽然死在吕布戟下,实则是死在王允和貂蝉父女二人的算计之中。连环计呀,可真够毒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李玄接声说道:“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王允很早谋划好的计谋。他明面上将貂蝉许配给吕布,私底下却又将貂蝉献于相国,从而让相国和吕布父子反目成仇。最后,再借吕布之手,除掉董相国。环环相扣,一女嫁二夫,司徒王允还真狠心,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呀!属下先前错看王允了,这种下作的计谋还真不是一般谋士能想出来的!”

“计谋?哼,这也算计谋,我看是阴谋还差不多!”李利颇为不屑地冷哼道。

李玄观察着李利的神色,轻声问道:“既然主公早已看透王允的心思,那为何?”

“元忠是想说我为什么没有事先告知相国?”李利沉吟道。

李玄恭声道:“主公明鉴,属下正是此意。”

李利神情黯淡地摇头说道:“离开长安之前,我带着婉儿一起去劝相国。当时我近乎将此事全盘托出,说得明明白白,甚至主动请缨率军剿杀吕布。结果,相国心存侥幸,固执地认为吕布不会背叛他,信不过我,没有应允,转而将我们遣离长安。如此以来,我虽有心助他除贼,可他却不信任我,如之奈何?”

李玄闻言后。顿时唏嘘不已,叹息道:“原来如此,看来董相国命中注定难逃此劫!恕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董相国不死,天下无人敢称雄。然而,他这一死,天下只怕从此就彻底大乱了。各镇诸侯将再无忌惮,彻底无视朝廷号令,各自拥兵自立,再也不受朝廷约束了!”

李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沉吟道:“王允自以为他杀死了董相国就能挽救大汉江山,殊不知此举才是真正断送东汉王朝的昏昧之举,纯属书生意气,异想天开。他总是把董相国视为国贼,当做祸乱天下的根源。实际却是一叶障目,鼠目寸光。只要董相国不死。便如悬在天下各镇诸侯头顶上的一柄利剑。让他们纵有妄自尊大之心,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将此念藏在心底,还得遵照朝廷号令办事。如今倒好,董相国一死,这些诸侯便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约束。肆无忌惮地扩张地盘,大乱之世由此开启啊!”

李玄点头附和李利之言,随之颇为顾虑的说道:“乱世降临,天下会越来越乱。但是。王允老谋深算,而吕布骁勇善战,他们二人凑到一起,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对于我军而言,他们这对组合威力不小,往后只怕颇为麻烦哪!”

李利闻言摇头笑着道:“元忠高看王允的智谋了。他在董相国面前俯首称臣两三年了,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相国几次想要杀他,却终因有所顾虑,没有下定决心除掉他,以至让他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而王允其人,一辈子沉溺宦海,擅长官场争斗,深谙为人处事之道,但他根本不懂兵事。此次设计杀掉董相国,那是他被逼得无路可走,狗急跳墙之下想出来的阴谋诡计。所以我说他这只能算是阴谋而不是计谋,原因便在于此。而今,他把持朝政,吕布执掌兵事,那就是一个不懂兵事的文士和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相结合,此等莽汉匹夫,何足为惧?”

李玄闻言为之一怔,随即沉吟道:“仔细思量之下,正如主公所言。那王允虽有些智谋,却是退无可退的权宜之计,不惜拿他自己的女儿做牺牲品,从而保全他的三公地位和身家性命。可怜他的亲生女儿貂蝉纵有倾国倾城之姿,经此一遭恐怕也是声誉全毁,名节扫地,终生幸福毁于一旦。此后,天下诸侯纵然是慕名而来,却也是把她视作掌上玩物,一亲芳泽之后,便会弃之如敝屣,沦为红粉骷髅。哎,诸侯争霸与一女子何干,王允英明一世,迟暮之年却做下此等孽事,恐怕不得善终啊!”

“呃!”李利惊诧地看着李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暗道:“李玄真是个乌鸦嘴,这张嘴太毒了,一猜即中,不得了啊!”

暗自揣度之中,李利不禁联想到后世关于诸葛亮的评价,多智近乎妖。而今,在李利看来,李玄之智已是极为逆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世事人情,胸有锦绣,腹藏韬略。当为世间奇才!

李利颇为赞赏地看着李玄,揶揄地说道:“此前我一直没发现,原来元忠也是个惜香怜玉的雅人!呵呵呵!”

李玄闻言俊脸微红,解释道:“让主公见笑了,属下只是有感而发,别无它意。董相国一死,那王允之女貂蝉必将艳名传天下,被世人广为流传。乱世之中,女子扬名天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往后必然沦为众诸侯竞相争夺的胯下玩物。不过,眼下她在吕布身边,倒也无碍,至少安全无虞。”

对李玄这番颇具预见性的言辞,李利极为诧异之余,又甚为惊叹。

某一刹那,李利甚至有种错觉。如果李玄出生在后世,他也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才,因为他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入木三分,眼光独到而长远,思维缜密,大局观和预见性极强,极其难能可贵。

浮想联翩之中,李利微笑着道:“貂蝉艳名传天下,不过她避身于吕布羽翼之下,却并非明智之选。吕布此人先杀丁原,随后投效董相国,而今又杀了相国,再拜王允为义父。如此反复无常的行径,无疑是自绝于天下。如果王允再死了,哪怕不是吕布杀的,只怕往后再也没有人能真正相信他。

任何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谁还会与他交往,谁有胆量与他交往。所以相国一死,吕布除了依附王允之外,天下各镇诸侯绝不会再与他为伍,即便是与他结盟,恐怕都得小心翼翼提防着他,以免重蹈覆辙,引狼入室招来杀身之祸。如此以来,吕布虽勇,但他在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任何盟友,早晚必亡!”

李玄对李利这番论断欣然点头附和,思量着说道:“如今董相国身死,西凉军群龙无首,旬日之内此讯必然传遍天下。到那时,军中将领只怕都是人心惶惶,各自奔命。然则属下却认为这是我军趁机收服一些手握重兵之将领的大好机会。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沉吟道:“收服军中将领?倒也是个机会。只是西凉军经过近两年的沉寂,军纪荒废,很多将士骄横跋扈,烧杀劫掳,不服管束,人数虽多,但战力已失,收之无益。眼下真正战力犹存的军队全在五个中郎将和一些实力派校尉手中,但这些人各个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角色。相比我武威军,恐怕这些人更愿意依附我叔父李傕和王允所代表的朝廷,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只怕他们都不愿意投靠于我!”

李玄颇感无奈地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只是这样一来,曾经强盛一时的西凉军自此将不复存在,支离破碎,从而彻底失去威慑天下诸侯的强大军力。此后,天下局势堪忧啊!”

李利神情淡然地说道:“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我等也无力阻止,随它去吧。元忠,多派些斥候和细作,密切监视长安局势,还有驻扎在函谷关和蓝田大营的西凉军动向。另外,飞鹰传令李暹,征调一万五千名休屠铁骑半月内赶来长安与我们汇合,让樊勇随军前来见我。”

“呃?休屠铁骑乃刚刚组建的新军,此时征调他们前来,难道主公不准备放弃长安?”李玄惊愕地看着李利,不解地问道。

李利微微摇头说道:“不,放弃长安城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正如元忠所说,此番西凉军大乱,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军力,就能趁机收服一些将领,既而快速壮大实力。眼下我们在葛家坡的兵马只有三万余人,兵力过于单薄,威慑力不够,所以还得调兵增援。一旦休屠铁骑在半月内抵达长安,与我们合兵一处,那我们就有五万铁骑,既而就能对军中其他将领构成强大威慑力,迫使他们不得不依附于我。董相国麾下的兵马少说也有三十余万,只要我们能够收编其中的两成兵马,就能将武威军的实力翻一番。倘能如此,待我们返回凉州时便可与武威郡的守军李暹所部形成东西合力,两面夹击,既而一举平定凉州。元忠,不必多言,立即传令去吧。”

“诺,属下领命。”李玄见主公心意已决,当即不再多言,躬身领命离去。

待李玄离开大帐后,李利独自坐在大帐中沉思良久。

董卓一死,真正的乱世就来了。值此重大转折之际,武威军何去何从,前路又在何方,这些全凭他来掌舵,必须慎重考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第260章惹祸上身

独自沉思半晌之后,李利起身走向大帐后面的独立木楼别院。

这座新建别院就是李利家眷居住的后院。

别院仅用半月时间就搭建完成,全部采用圆木架设,极为简陋。幸好时至初夏,天气暖和,住在木屋里倒也凉爽惬意。

“妾身见过夫君。”李利刚走进院门,便见任红昌神色匆忙地迎上来,欠身施礼。

“红昌,你脸色不对,是不是有急事啊?”伸手扶起任红昌,李利很自然地拦住她的纤腰,微笑着说道。

任红昌几欲开口说话,却又顾虑重重地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即拉着李利走向西北角的凉亭。

“红昌,究竟什么事情还要避开侍女才能说?”在凉亭石桌前坐下,李利颇感诧异地问道。

“夫君先看看这封信帛,就什么都明白了。”任红昌说话之际,从袖口拿出一卷锦帛,递到李利手上。

李利好奇地摊开锦帛,顿时眉头一皱,神情大变,随即脸上的表情很诡异。

但见锦帛上跃然呈现出几十个文字,俨然是女子的手笔,字体灵秀优美,功底不俗,颇具大家风范。

“红昌如晤。去岁一别,恍如隔世难相逢。吾姐妹相识十数载,同寝同食,阁楼学艺,虽非一母所出,却胜似同胞。今董贼已死,吾身陷魔窟郿邬,如吾妹不弃,盼施以援手,救吾脱身。切切!王莹。”

看着锦帛上颇为清秀的文字,李利剑眉紧锁,虎目中掠过一抹精光,满脸怪异的表情。

就在刚才,他还对李玄说,貂蝉庇护于吕布羽翼之下。并非明智的选择,早晚还会落入其他诸侯之手。而且,他还说貂蝉是红颜祸水,艳名传天下,必将沦为诸侯竞相争夺的胯下玩物。却不料貂蝉的求救书信这么快就到了他手上,几乎与武威军斥候传讯的速度不相上下,甚至这封信帛还在斥候传讯董卓伏诛之前便传到任红昌手里。

真是了不起啊!貂蝉怎么会知道武威军没有离开长安,还能将求救书信如此迅速地交到任红昌手里呢?

“红昌,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到的,谁送来的?”李利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任红昌一直留意着李利的神色,此时见李利似有不悦之色,急声哀求道:“夫君,妾身求你救救表姐吧!她现在被困在几十里外的郿邬,夫君若是愿意出兵相救。一个时辰内就能救表姐脱离险境。妾身求你了,夫君!”

说完话后。任红昌泪眼婆娑。双手抱着李利的右臂,绝美的容颜愁容满面,曼妙的身姿依偎在男人身旁。着实惹人怜惜,见者无不心动。

“我也没说不救她呀!别哭,红昌,我会救你表姐的。不过你先告诉我。这封信是谁送的,怎么送来的。”李利一看任红昌双眸含泪,顿时心就软了,脸上冷峻的神情瞬间瓦解殆尽。转而柔声询问道。

的确,葛家坡方圆数十里之内遍布武威军斥候和哨骑,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靠近或潜入进来。如此周密的守护之下,居然有人能避开斥候,在李利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书信交到任红昌手中,着实令人费解。

果真如此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武威军藏身葛家坡的行踪已然败露,早已被有心人掌握了行踪,而且来去自如。如果王允和吕布等人知道了李利的行踪,那李利麾下三万余大军随时都有被困深山,全军覆没之危。

正当李利心中暗自猜度之时,只见任红昌眼神闪烁,面带愧色地低声说道:“请夫君恕罪。妾身并不是有意隐瞒此事,而是表姐的贴身侍婢碧儿当日送来书信时曾说此事不能提前告诉夫君,否则表姐必有性命难保。所以,妾身没敢将此事事先告知夫君,直到刚才无瑕姐姐说董相国被吕布杀死了,妾身才急忙拿着表姐的亲笔书信求夫君前去搭救她。”

“书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李利追问道。

任红昌看着李利好像没有生气,不禁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就在我们离开长安的当天清早,碧儿等在城门口拦住车驾交给妾身的。当时碧儿和蔡琰姐以前的侍女小环一起来的,所以侍卫没有阻挡她们,让她们直接走到我们的马车旁边。”

“哦,原来是这样。”李利神情顿时松弛下来,恍然大悟地说道。

眼见李利神情愈发平和,任红昌心犹未定地轻声问道:“夫君,你难道一点也责怪切身吗?妾身这几日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吓得都不敢和夫君单独相处,生怕夫君询问。”

“呵呵呵!”李利伸手将任红昌抱在怀里,笑着说道:“红昌,之前我还在纳闷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溜进我房里过夜了。原来你是担心自己保守不住秘密,所以故意躲着不见我。”

任红昌闻言俏脸绯红地将头埋在李利怀里,嗲声说道:“可不是吗!妾身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坐立难安,平时与欣姐她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心里怪怪的,像做贼似的,特别难受。夫君,你真的愿意救表姐吗?婉儿妹妹那里该怎么办?万一她要是发现了,那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下去。”

李利微眯着眼睛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婉儿知道。你表姐与董相国之死有直接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这是她和她父亲王允二人早就商量好的阴谋。此事一旦被婉儿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原谅你表姐,甚至还会因此与你产生芥蒂。所以,救你表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以后你就不要插手了。最好你们姐妹俩近段时间不要见面,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节外生枝。等到婉儿渐渐释怀之后,那时候一切尘埃落定,是非恩怨自然会浮出水面,到那时她就不会再怨恨你表姐了。”

“但愿如此吧。义父真够狠心的。居然利用表姐做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以后表姐还怎么见人!”任红昌颇为义愤地埋怨道。

李利摇头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无济于事。红昌,你表姐说她如今身在郿邬,消息准确吗?如何确定她此时就在郿邬之中呢?”

任红昌当即说道:“表姐心思缜密,外柔内刚,从小就聪明过人。她说当董卓出事的时候,她会在郿邬西墙头拐角处系一条红绸,而她自己就在红绸所在的百步之内等候。夫君让人留意一下,如果没有看到城头上红绸。那就说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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