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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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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奉孝鞍马劳顿,愚兄以茶代酒敬奉孝一盅。”寒暄过后,贾诩端起茶盅示意郭嘉同饮。

轻呷一口茶。郭嘉微笑道:“文和兄客气了,都是份内之事,岂敢言苦?换言之,主公交待下来的事情。你我二人焉敢不尽心尽力?”说话间。郭嘉留意到贾诩身边放着一支没有箭头的箭簇,目光不由得在那支笔直的箭杆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抹顿悟释然之色。

贾诩轻轻颔首,道:“刚刚公台来过我这里,提及奉孝整编徐州军时剔除了大量兵士,却派遣魏续、曹豹和糜芳等将领前往丹阳另行招募步卒。言语之中似乎颇有不满,却又不便明言,为此公台甚为委婉地将此告知愚兄。希望为兄出面说项。碍于情面,愚兄便请奉孝前来一叙。”

这就是贾诩为人处事的高明之处。在郭嘉面前。他不藏着掖着,当面把话挑明,直接道出原委。如此以来,他无须多说,郭嘉便能了解事情的始末,自然知道应当如何处理。

郭嘉闻言后坦然一笑,遂对贾诩拱手一揖,以示感谢。随即他直言不讳地道:“在文和兄面前,小弟亦不隐瞒。此番整编徐州军的难度不小,四成左右的徐州军都将被剔除出去,这就意味着十万徐州军最终能保留下来的只有不到六万步骑。而公台兄久居徐州,军中很多将领都是他的部将,亦或是曾经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此外还有许多旧识,算得上是他的门生故吏。

不仅如此,公台兄与徐州各大世家和士族豪强来往甚密,其中不乏交情颇深的家族,如此便导致军中许多将领与他有着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而这恰恰是犯忌之事,让主公甚为不喜。因此呵呵呵!这个恶人便由我郭嘉来做,快刀斩乱麻,决计不能姑息;否则便是有违主公初衷,辜负了主公的信任。此一节,还须文和兄施以援手,多多照应。”

“奉孝言重了。”贾诩欣然点头,亲手给郭嘉倒上一盅茶,收敛笑容,正色道:“徐州乃中原重镇,兵家必争之地,丝毫不能大意。主公此番将徐州军政事宜交予你我二人,意图很明确,便是要我们整饬吏治,重整军队,确保徐州不会再次得而复失。”

说到这里,贾诩语气一顿,轻抿一口茶后,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徐州已经三次易主,此番便是第四次。短短五年之内四次易主,这在大汉各州之中实属罕见,独此一例。从屡次徐州易主之中不难看出,攻取徐州容易,旬日之间便可得之,然则想要巩固徐州,使其成为防御重镇却殊为不易。究其原因,便在于徐州各郡有着极其牢固的世家大族和士族豪强,这是一个极为稳固的利益同盟体。各大世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如老树盘根一般盘根错节,其中不乏相对牢固的相互联姻的结盟关系,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进退。

是以主公此次将徐州军政交给你我二人,就是想让你我二人联手打破这种局面,彻底摧毁隐藏在暗中的利益同盟,从根本上解决徐州易攻难守的难题,从而达到长治久安的战略目的,使其真正成为我军立足淮南的前沿重镇。”

“文和兄所言与我不谋而合。”不等贾诩的话音落下,郭嘉便欣然附和,接声道:“眼下摆在我等面前的重中之重便是如何破局,说白了,就是如何打破这张隐藏于暗中的大网,如何破除他们之间已经形成的利益同盟。对此,主公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有枪便是草头王’,小弟视其为至理。

因此小弟决定从军队着手,撤换所有与徐州各大世家和士族有着直接或间接亲属关系的军中将领,将其调往其他各州或各营重新安置,调遣我军将领出任前来徐州领兵。正是抱着这个念头,迄今为止,小弟已将徐州各郡各城的守将、校尉和军侯全部调换,并下令我军全面接管各郡各县,将所有城防守军全部撤换。

正因如此,公台兄才会对小弟颇有成见,却又不便直言,于是便借文和兄之口劝告我罢手。只是此事已经展开,现在收手便是虎头蛇尾,前功尽弃不说,还会让各大世家和士族缙绅们对我等心存敌意,从而埋下祸根,后患无穷。所以此事绝对不能就此终止,反而应该趁热打铁,全面整顿徐州驻军,而后整饬吏治,巩固主公对徐州的统治。不知文和兄以为然否?”

贾诩思量着轻轻点头,肯定道:“奉孝此言可谓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令愚兄钦佩之至。愚兄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甘愿全力配合奉孝行事,但有需要愚兄之处,奉孝知会一声便可,愚兄定然倾力相助。”

说到这儿,贾诩不禁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此前愚兄一直认为此番徐州战事平息之后,主公极有可能让陈宫提领徐州。毕竟陈公台在此次徐州之战中居功甚伟,并且久居徐州,让他继任徐州刺史有利于稳定局势,迅速恢复战后秩序,尽快恢复农耕。但此刻听奉孝一席话,愚兄方知主公对徐州局势早已洞若观火,日后出任徐州刺史的必然是另有其人。”

郭嘉闻言后,与贾诩对视一眼,随即两人会心一笑,心有灵犀,无需任何交流便已达成共识。

再次饮罢一杯茶,贾诩随手拿起放置在身边的箭杆放在案几上,笑眯眯地说道:“这几日众人都在私下议论此事,各种传言皆有,说是议论纷纷亦不为过。愚兄对此亦甚感好奇,奉孝可否道明原由,为愚兄解惑?”

看着贾诩放在案几上的箭杆,郭嘉不禁脸色发苦地摇摇头,苦笑道:“刚才我便留意到文和兄身边这支箭矢甚为眼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此时一看,方知此箭正是我帐下亲兵所用的专属箭矢。”仅是这一句话便给出了贾诩想知道的答案,而郭嘉脸上略显苦涩的笑容也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何一直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的原因。他是有苦衷的,或者说他这么做并非出自本意,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贾诩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颇为费解的疑声道:“当日愚兄亲耳听到主公下令诛杀吕布,此后我一直跟在主公身边,从未见到主公下达释放吕布的命令,不知刑场之上的主公军令从何而来?”

郭嘉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文和兄可知主公为何命我全权负责白门楼战事?”

“呃?”贾诩闻声愕然,问道:“莫非此中另有隐情?”

“正是。”郭嘉应声点头,解释道:“当年吕布兵败兖州,率领残部仓皇逃亡之时曾有意投奔主公麾下,却因担心主公加害于他而改投刘备帐下。随即主公问起此事,小弟曾夸下海口,有朝一日必定生擒吕布,并让他心服口服地投效主公,再不会发生降而复叛之事。主公当时信以为真,自那以后便将所有与徐州有关的事宜统统交给我处理,这其中就包括韩暹、杨奉和陈宫等长期潜伏于吕布帐下等诸多隐秘之事。

正是因为这样,当下邳城被我军攻破之后,主公当众将攻打白门楼之事交给我全权处理,临走时还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此举大有深意呀!”贾诩颇为惊讶地插话道。

第109章拍案叫绝

“哦?”贾诩颇为惊讶地插话道:“主公在奉孝肩上拍了两下?此举大有深意啊!”

郭嘉闻声颔首,道:“文和兄一语中的。当时玲绮夫人正拉着主公的衣角苦苦相求,而主公却已当众表明心迹,势必不会改口,于是他便在离开时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说到这儿,郭嘉话音一顿,脸上再次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似乎是心有余悸,又像是感触良多。

“正是这轻轻一拍,让我忽然想起四年前曾在主公面前许下的诺言,顿时便知主公为何命我留在下邳城负责白门楼战事,并全权处理战后事宜。”

贾诩留意到郭嘉说话时神情有些恍惚,当即插话劝慰道:“奉孝切莫自责,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一时忘却亦是情有可原,无需自责。所幸奉孝聪慧睿智,素有急智,及时回想起来,再加以补救,亦为时未晚。”

经过郭嘉一番讲述,倒是提醒了贾诩,让他想起近年来一些自己颇感蹊跷的事情,此刻终于找到答案,原来一切都是因此而起。

事实上,在司隶大战之前,中原各州郡的情报通常都是第一时间送到贾诩手上,而后由他甄别之后再向李利禀报。但是司隶大战过后,情况突变,莫名其妙之中贾诩再未接到过任何与徐州、豫州和兖州有关的情报,而李利对此也没有任何解释。这无形之中让贾诩疑窦丛生,暗中猜测是不是自己手伸得太长。进而招致主公李利甚为不喜,于是便收回了他的某些权限。此举便是提醒他不要过多干涉军机,否则下一次便不是收回他的情报知悉权。而是直接解除他的军师之权。

为此,贾诩格外留心观察了李利好一阵子,却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发现李利对他有任何不满。如此一来,贾诩私下里暗自诧异,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为何突然之间自己就失去了江淮各州郡的军情知悉权了呢?

自此以后。贾诩在为人处事方面愈发小心谨慎,对待任何事都不敢稍有疏忽,惟恐自己份内的事务出现纰漏。再次失去一些权限,甚至彻底被挤出核心决策层之外。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那部分权限由郭嘉接手,若是再加上郭嘉本身拥有的权限。郭嘉的权限已经超过了他贾诩。后来居上,成为最得李利信任的首席军师。

眼看郭嘉一天天爬到自己头上,如果说贾诩没有一点想法,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贾诩有一个无人能及的长处,或者说优点,那便是他始终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心境极其平和,受得住寂寞。哪怕是冷遇。多年以来,他极少争名夺利。更不会因为权力被分割而烦恼,城府极深,心志坚韧,喜怒不形于色。凡是李利交代的事情,他必定全心全意地办好,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不让李利失望。

与此同时,贾诩从不揽权,从不做逾越之事,不行僭越之举。长期以来,他一直恪守本职,在什么位置上便做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尽力做好。正因如此,李利一直对他颇为倚重,信任有加,因为他做任何事都能让李利放心。也许他所做的事情算不上尽善尽美,却从未出现过重大纰漏,老成持重已经成了贾诩的代名词,在李利心目中占据着无法取代的重要位置。

所以,尽管近几年里李利相继收录了许多谋士,其中不乏智谋超群的顶级谋主和文武双全的将相之才,诸如郭嘉、法正、周瑜、鲁肃、诸葛亮和荀攸等。但是,贾诩依然稳居首席军师之位,依然是李利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在西凉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无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时至今日,李利治下现有五大谋主,十余位堪称一流的谋士,而贾诩则一直紧随李玄之后位居第二位。在李利治下仅有六名位比三公的文臣武将当中,贾诩便占有一席之位,秩同九卿,却位比三公。(位比三公便是俸禄不如三公,但实际权力却不逊于三公;位同三公或位及三公,即俸禄和实权等同于司空、司徒和太尉等三公高位。)

此时此刻,听到郭嘉一番解释之后,贾诩顿时恍然大悟,方知自己实在是太过谨慎,以至于杯弓蛇影,误解了主公李利,也错怪了郭嘉。好在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直隐忍不发,否则便是多此一举,自寻烦恼。

此外,贾诩劝慰郭嘉不必自责亦非惺惺作态,而是真心实意的劝解。他深知郭嘉当初许下的诺言份量有多重,身为谋士最忌轻言许诺,一旦许诺就必须做到,否则便是蒙骗主上,等同于欺君罔上,其后果将极其严重。轻则,郭嘉将失信于李利,由此便不可能再得到李利的信任;重则,郭嘉之前所立下的功绩将被全盘否定,数年辛劳付之东流,自此成为可有可无的边缘文官,甚至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而这便是伴君如伴虎的真实写照。身为近臣,得势容易,失势更快;言语失当或误解主上意图,都会招致难以想象的后果,轻则罢官去职,重则殃及性命。而郭嘉则是两者兼而有之,许诺在前,误解在后,其凶险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所幸郭嘉的鬼才之名绝非浪得虚名,生就玲珑心窍,智计过人,尤擅随机应变。

“是啊,多亏了主公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拍,让我想起当年轻言许诺时的那番豪言壮语。”郭嘉心有余悸道。

贾诩颔首道:“奉孝胆大心细,机智过人,若是换做愚兄,只怕是万万不敢在主公面前许诺的。”说完话后,贾诩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的笑容很真诚,眼神中满是钦佩赞赏之情,让郭嘉见之深受鼓舞,当即摒弃愁绪,会心而笑。

“不瞒文和兄,为了能让吕布死心塌地的投效于主公麾下,小弟可是费尽心力,很是大费周章。”

说起降服吕布的过程,郭嘉伸手拿起案几上的箭杆,继续说道:“其实主公在我肩上拍了两下便是准许我对吕布施加压力,其中就包括各种刑罚,完全可以对其严刑拷打,让他好好尝尝皮肉之苦,长长记性。然则,若是吕布往后当真追随主公,便是我等的同僚,何况还有玲绮夫人整日服侍在主公身旁;这些都让我颇为顾忌,不得不慎重考虑对策。

万般无奈之下,我便想出了北城刑场将其处决的一幕闹剧。事先吩咐亲兵打造百余支这样的箭杆,乍眼一看酷似利箭,实际上这不过是一支木杆而已,既无箭头亦无翎羽,连衣服都穿不透,根本杀不了人。此外,最后那名闯进刑场传达假传军令的哨骑其实就是我帐下的护卫队长。我怕寻常兵士把握不好时机,于是便让他佯作主公亲兵,事先躲在北门城楼上观看行刑,等到时机一到便快马冲进刑场,传达主公军令。”

说到这里,郭嘉话音一顿,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旋即微笑着说道:“整件事情便是如此。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吓唬吕布一番而已。区区小计,不值一提,让文和兄见笑了。”

“区区小计?呵呵呵,奉孝太过自谦了!”

贾诩愕然应声,随即一边捋须而笑,一边给郭嘉重新倒上一杯热茶,笑道:“奉孝此计如果还算小计的话,那何等谋划才能算得上是大谋呢?实际上,世间很多谋略挑明之后都不足为奇,真正可贵之处在于,计谋是否可行,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或战略意图。显然,奉孝此番谋划堪称完美,事先无迹可寻,事中无懈可击,事后成功降服了吕布这头虓虎,还让他对你感激涕零,其家眷和玲绮夫人都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并且还维护了主公的无上威严。

如此一举数得的计谋岂是小计?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大智慧,用‘快、准、狠’三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此计的高明之处,其中胆识和魄力才是最重要的。每一环节都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硬生生地逼走吕布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而后将他推进无底深渊,致使其心理崩溃,心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如果此时收服吕布,其人日后还是有可能降而复叛,而奉孝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便将他推上刑台,并允许其妻妾前来送别。此举便是为了激发吕布的求生**,让他意识到世间还有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还有许多被他牵连的却又极其无辜的亲人。等他意识到生存的可贵之际,桓飞上前敬酒便是为了让他品尝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恶果,令其满心苦涩,心里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和挣扎,忏悔此前所做的一切。而最后这一百余支没有箭头和箭簇的箭杆,则是让他切身体会一回死亡的滋味,在他心里烙上难以磨灭的永久记忆,终生都不会也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到这儿,贾诩拍案而起,由衷惊叹道:“此等严丝合缝的计谋,怎一个‘绝’字了得!”

郭嘉闻声摇头,谦逊地笑道:“文和兄过誉了。若是寻常武将,晓以利害,恩威并施便可将其收服。但是吕布何许人也?其人乃是反复无常的世之虓虎。打虎尚须千钧之力,伏虎便需万钧之力,而要折服这头世之虓虎,非如此不足以慑服其心志,非如此不足以打消其非分之想,非如此不足以令其铭记终生!”

第110章猛药去疴

七月中旬,战火平息之后的徐州再度暗流汹涌,动荡不安。

恰在此时,下邳城东门大街上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

城门大开,数以千计的玄甲战骑伫立在城门内外,兵戈森森,军威如狱,但城门守将并不禁止百姓进出城。

直到正午时分,东城门禁止行人通行。

随即,数百名甲士净水泼街,而后战骑开道,贾诩、郭嘉和陈宫三人率领徐州治下文武大张旗鼓地出城相迎,迎接从东海郡巡视归来的徐州之主,大将军李利。

策马徐行的李利远远看到城门口的隆重场面,顿时眉头一挑,眼角浮现一抹厉色。随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他脸上的异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和的笑意,不时向路旁的百姓轻轻招手,并致以灿烂的笑脸,给人留下阳光开明的俊朗面孔,观感极佳。

“微臣等拜见主公!恭迎主公回城!”眼见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迈过吊桥,贾诩和郭嘉带领两百余名文臣武将快步上前迎接施礼。

“诸位不必拘礼,快快起身吧。”说话间,李利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却并未下马。

随即,但见他大手一挥,径直驱使座骑进城,“诸位随我入城,州府大堂叙话!”

随着李利一马当先进入城门,紧随他身后的吕玲绮、李挚、轲比能、陈登和徐奕等人相继策马入城。这时,有心人能够清晰地看到跟在李利身后的吕玲绮愈发光彩照人。一身戎甲却遮盖不住她俏脸上洋溢的妩媚之色,端是美艳可人,令无数男人不敢正视。然而却没有人敢于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更不敢抱有丝毫非分之想,惟恐触犯大将军的无上威严。

半个时辰后,稍事梳洗的李利身着暗红锦袍出现在正堂上,端坐于上阶的州牧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堂下一众躬身行礼的文臣武将。

稍事寒暄过后,众人各自落座,贾诩和郭嘉位于文武两班人马之首。陈宫、陈珪坐在贾诩下首,桓飞、许褚位于郭嘉下首。

“旬日之别,诸位便劳师动众地出城相迎。确实不该。姑念初犯便不予追究,诸位务必牢记,往后不得如此行事!”语气不善,但李利说话时的神情却十分平静。俨然喜怒不形于色。

“诺。臣等谨遵主公教诲!”堂下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挺齐,异口同声,却未必真的记住了,大多数人都是随声附和,敷衍了事而已。这种打官腔的把戏几乎天天都在上演,是以他们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回话时声情并茂,完全是以假乱真。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李利微微颔首,道:“罢了。往后即使诸位记不住也没有关系,孤会让诸位记住的。此事就此揭过。”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一顿,沉声道:“孤近日听闻城中颇不平静,时有宵小之徒恣意生事,滋扰百姓,肆意打砸商铺,扰乱城中治安。不仅如此,徐州辖下各郡县均是如此,匪患丛生,流寇四窜,肆无忌惮,为祸一方百姓。匪患如此猖獗,究竟是何原因哪,尔等为何不出兵剿灭?”

贾诩应声出列,恭声告罪道:“禀主公,此乃微臣管制无方,恳请主公责罚!”

李利轻轻摆手,语气微怒地道“莫要只顾着请罪,孤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对策,而不是问罪于尔等!”

贾诩躬身示谢,不假思索地禀报道:“近半个月来,城中确是宵小之徒众多,胆大妄为,横行无忌。然则,微臣屡屡派遣甲士前去抓捕却均是一无所获,那些贼人不知从何处听到风声,每次官军出动之时,贼人们便跑的无影无踪,或是藏在百姓家中,从而躲过守城军士的抓捕。如此以来,若是挨家挨户搜捕民宅,势必影响百姓生活,以致城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是以截至目前为止,守城军士相继抓捕一百余名宵小之徒,询问之下得知这些人皆是常年厮混于烟花柳巷中的地痞无赖,并非受人指使。

至于州府辖下的其它郡县,情形与下邳城相似。但各郡县之内的贼人为数众多,更加猖獗,已多次劫掠村落,肆意烧杀劫掠,奸淫掳掠,为所欲为。有鉴于此,微臣会同右军师郭嘉已派出两万余人马前往各郡县剿灭匪患,目前局势已经得到控制,正在扩大范围全力围剿当中。据各郡县呈报上来的剿匪名册得知,时下各郡县共抓捕匪患三千余人,其中半数是逃亡至徐州的流民,余下全是泼皮无赖。”

听完贾诩的禀报,李利剑眉微皱,眸光流露凌厉的杀机,沉声道:“三千余匪徒便闹得整个徐州六郡不得安宁,谣言四起,匪患丛生,数十万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端是厉害!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李利治下州郡,这是公然挑衅,藐视孤治理徐州的能力,更是对尔等的侮辱!”

话音一顿,李利怒声下令道:“传我将令,波才所部武卫营分兵两路,进驻琅琊郡和彭城;徐晃率领一万战骑、一万步军进驻下邳周边各城各县,清剿匪患;许褚率领纪灵、雷薄二将,领兵两万进驻广陵郡;张勋、侯成、糜芳领兵两万进驻东海郡。午后出兵,三日内务必抵达各郡,半月之内孤要看到尔等的剿匪成果,如若不然,尔等提头来见!”

“诺!”堂下被点到名字的将领纷纷起身出列,齐声应道。

李利时若不见地继续下令道:“颁布大将军令,自今日起,徐州全境封锁关卡,各郡县之间增设路卡,除持有州府签发的路引之外,一律许进不许出。昭告各郡县百姓:

大军剿匪期间,胆敢肆意扰乱治安者,杀!

胆敢为祸乡邻者,杀!

胆敢抵制军士搜查者,杀!

胆敢包庇或藏匿盗匪者,斩杀其家中主事,余下满门老幼株连三族,一律流放漠北!”

“咝嘭嘭嘭!”随着李利的话音落下,堂下众文武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许多胆小懦弱亦或心怀鬼胎的官员浑身颤抖,以致坐姿不稳,东倒西歪者有之,侧身栽倒者有之,被吓得失禁者亦有之。一时间,这些州府属吏丑态百出,神色慌乱,举止失措,狼狈之极。

恰在此时,令众人惊悚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堂甲士何在?将这等做贼心虚之徒拖出去,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嗵嗵嗵!”话音未落,数百名大堂甲士疾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将堂下五十余位衣冠不整、东倒西歪的官吏拖走。

“主公、主公,主公饶命!微臣没有参与谋逆,主公饶命啊!”

“主公啊主公,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微臣冤枉啊!”

“微臣无罪呀,还望主公明察秋毫啊!”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堂下众文武谁都没有想到的。顿时间,堂下一片哗然,许多文臣武将的脸色煞白,身形战栗,惊骇不已。但是他们必须强撑着身形,正襟危坐,昂首挺胸、腰杆挺得笔直,惟恐坐姿不稳便被甲士拖出大堂。这一刻,众人都很清楚,一旦被打入大牢,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断然无法全身而退。

不仅徐州僚属惊慌失措,即便是贾诩、郭嘉、陈宫和桓飞等亲信文武,对此亦是毫不知情,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他们倒是一点不慌张,一个个正襟危坐,心中恻然之余,刻意留心着堂中近两百名徐州官吏的神色。尽管他们并不能确定此时被拖出去的官员便是眼下徐州动荡的幕后主使,但是李利有一句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那便是做贼心虚。

倘若这些官员只是胆小怯弱,却行得正坐得直、自身并无劣迹的话,何以如此惊慌失措,以致坐在软垫上都能栽倒?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没有参与制造混乱,心里没鬼,你慌什么?

就在一众虎贲甲士拖着五十余名州府属吏走出大堂的时候,贾诩、郭嘉和陈宫等人刻意留心之下,还真是看到一些有别于以往的情形,霍然发现留在大堂上的一百余名州府僚属中竟然有六成左右的官吏神情慌乱,双手撑着座下的软垫,颤颤巍巍地硬撑着坐在那里,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一样,脸色煞白无血色,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满是汗珠,大汗淋漓。这一幕被贾诩、郭嘉等人尽收眼底,心里已然记下了这些州府僚属和下邳城周边城池官吏的名字,只待退堂之后便要仔细查查他们。

不光是这些官秩不高的官吏惶惶不安,就连坐在贾诩身边不远的陈珪、陈登父子俩,以及坐在郭嘉下首的曹豹、魏续和藏霸等将领,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同样十分精彩,惊恐交加,脸色一变再变,眼神飘忽,脖子不是抖动几下,身形不停地哆嗦。神态十分可疑,似乎正在经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与煎熬,内心剧烈挣扎,显然他们也属于心里有鬼的那批人。但是他们的心理素质明显要比被拖出去的那些人好很多,硬撑着坐姿,竭力表现出镇定神态,惟恐露出蛛丝马迹,继而招致杀身之祸。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二十天前,贾诩和郭嘉联手整饬徐州吏治,由此引发了徐州全境动荡。

第111章重典治乱

二十天前,当战后的徐州局势趋于稳定之后,贾诩和郭嘉联手整饬徐州吏治。

郭嘉率先对整编之中的徐州降兵下手,近乎替换了所有中高级将领,或直接罢官去职或调往其它州郡任职,甚至还有一部分将领因抗命不尊被当场斩首。而贾诩则从州牧府属吏着手,先后撤掉了数十名州府小吏,继而延伸至各郡县,相继从豫州、司隶等州郡抽调百余名官员填补这些空缺的职位。

不承想,贾诩和郭嘉二人刚一动手,下邳城便爆发混乱。随即,以下邳城为中心的突发暴乱迅速蔓延至各郡县,以至于徐州各郡县几乎是同时爆发混乱。

此后的半月里,徐州全境匪患四起,一片混乱,原本平稳的局势再度动荡起来,并展现出愈演愈烈之势,俨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旬日之间,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骤然间急转直下,并随着形势的不断恶化,混乱波及的区域越来越大,使得整个局势逐渐失去控制。

被逼无奈,贾诩和郭嘉迅速商量对策,一边将此事呈送于远在东海的李利,一边调动兵马出兵剿匪平乱。

而李利返回下邳城的速度之快远远出乎贾诩和郭嘉二人的预料之外,几乎是他们呈报的情报刚刚抵达东海郡府,李利便率部赶到了下邳城外。

不言而喻,徐州动乱爆发伊始,李利便已得到消息,当即率部返回下邳治所。只是即使他星夜兼程地往回赶。等到抵达下邳城时,动乱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然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动荡直接激怒了李利,进而导致他勃然大怒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惜采取雷霆手段,凶悍出击,快刀斩乱麻。稍加震慑,便立刻揪出了数十名心怀鬼胎的州府属吏,惊呆了一大批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徐州官场不倒翁陈珪。

陈珪其人,早在陶谦提领徐州时期,他就是朝廷敕封为沛国相。先后历经陶谦、刘备、吕布和李利四位诸侯霸主执掌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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