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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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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在城墙上,生生砸得城墙砰然巨响,碎石四射,石屑飞扬。
攻城之战不需要任何酝酿,乍一开始便是**迭起,迅速进入白热化的生与死的较量。
对于攻城和守城的两军将士来说,这是一场血与火的碰撞,生生死死一瞬间即见分晓。在残酷无情的碾压之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如同战争汪洋中的一朵浪花,一闪而逝,最终都将融入血海炼狱之中。
第694章生死鏖战
斜阳西坠,一轮弯月缓缓升起,清冷的月光如白银泻地般洒向人间。
函谷关上空,上百只乌鸦惊鸣盘旋,十余只秃鹰疾掠长空,久久徘徊不愿飞去。
天空下,饱经战火淬炼的古老关隘已是血迹斑斑,满目疮痍,却依旧傲然矗立在群山绝涧之中,死死扼守着东进西出的西都古道。
城墙脚下,一个多月前还有遍地金黄的枯草以及琳琅满目的顽强生长的蒿草与野树,但此刻却早已不见踪迹,留在墙角下的全是残躯断臂和殷红刺眼的血肉碎末,以及被寒冷冻结的鲜红血水。
“叮叮叮”
一阵清脆响亮的鸣金声中,幸存下来的上万名盟军将士如蒙大赦撒腿就跑,像寒风一样快速无比的撤离城墙,离开这座被血肉染成暗红色的地狱雄关。
对于数十万盟军将士而言,这座关隘就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个夺走无数性命的深渊地狱,是真正的噩梦之源头,恐惧之根源。
看到攻城仓皇撤退,城楼上的西凉守军将士没有趁势放箭追杀、进一步扩大战果,而是双眸冰冷地目送盟军逃离关前,既而相互搀扶着返回娄底原盟军营寨。
截止此刻,诸侯盟军已经连续攻打了函谷关一个月零十天,也就是整整四十天。在此期间,还不包括攻城中途突如其来的两场大雪,如果把两场降雪耽搁的十几天时间也加在一起。那么函谷之战迄今已有两个月时间,几乎耗去了大半个冬天。
两个月前的正午,盟军第一次强攻函谷关。
是役。袁绍亲自派出麾下五万兵马大举攻城,其中三万步军强攻城头,一万弓弩营压阵,一万重型攻城器械辅助攻城,攻城之战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深夜。最终,五万袁军折损大半,幸存下来的将士不到两万人。数千名袁军伤兵倒在城墙下嚎叫哀吟却无人敢于冒死前来营救他们,余下两万多袁军全部战死在城墙脚下,尸体堆积成山。城关前十余里都被血水染得鲜红欲滴,触目惊心。战后,西凉军打开城门将伤兵全部抬回关内紧急救治,随后转移到潼关另行安置。
自第一天袁军率先攻城之后。第二天诸侯大军派出三万步军继续攻城。不过这次攻城将士却是联合而成。袁绍、张燕和吕布三镇诸侯各自出兵一万,联手攻打城关。激战一整天之后,盟军再次丢下一万多伤亡将士撤离关前,只是这一次关内的西凉军没有开城救治伤兵,使得数千名伤兵在哀嚎呻吟当中活活冻死。自此以后,西凉军不再救治盟军伤兵,纵然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伤兵在黑夜里活活冻死也岿然不动,无动于衷。
这就是战争。怜悯偶尔为之尚可,却不可能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以免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
两个月来,只要没有下雪,盟军每天都来攻城。每次出动兵力不等,多则两三万步卒,少则万余人马试探性攻击,甚至有时还会派出数千步卒前来关前虚张声势地佯攻一番,待天色稍暗便迫不及待地收兵回营。
连续攻城两个月下来,诸侯盟军至少十万步军伏尸关前,其中四成兵士都是重伤之后活活冻死的,真正死于西凉守军之手的盟军将士只有五万人左右。而这十万盟军阵亡将士当中,袁绍麾下冀州兵占据四成,张燕、吕布二人各占两成,余下两成便由孙策、曹操、张邈和张扬等四镇诸侯分摊。
陈留张邈本来没有多少兵马,身边仅有三千余护卫亲兵,但自从被袁绍、曹操等人怂恿自成一路诸侯之后,他密令弟弟张超从兖州后方紧急调集两万余人马。虽然他手下将近三万兵马大多都是新兵和从未上过战场的青年壮丁,但好歹也有数万兵马,算是坐实了一镇诸侯的位子,给自己挽回面子。
至于留守河东郡的张扬,尽管人不在盟军大营里,但其手下的入盟兵马都已过河,暂归袁绍掌管调遣。结果,两个月强攻函谷关之后,张扬本部三万兵马在袁绍三番四次的派遣之下几乎折损殆尽。至此张扬这一路诸侯算是名存实亡,往后除了依附袁绍之外再无出路,无形中被袁绍彻底兼并;而河内、河东二郡也自然而然地落入袁绍手中,驻守两郡的七万兵马也完全被冀州军所掌控。
鏖战函谷关两个月以来,原本三十六万诸侯大军加上张邈后续招募的三万兵士和孙策、曹操等人私下招募的两万余兵士,一共四十余万将士;但两个月攻城下来,诸侯大军满打满算还剩三十万大军,总兵力折损近半,实力锐减三成左右。之所以是三成、而不是四成,是因为攻城将士都是各镇诸侯帐下的羸弱之兵,真正战力强横的精兵一直未曾出动,或者说他们舍不得拿出来攻城。
故而,去芜存菁之后,剩下这三十万大军才是诸侯盟军的精锐之师,也是他们鏖战至今却迟迟不愿撤兵或解散联盟的最大倚仗。
“敌军收兵回营了?”
函谷关内,大将军行辕正堂上,李利伏案批阅急需处理的一堆竹简后,对轻步走进大帐准备汇报今日战况的郭嘉轻声问道。
“主公明鉴,确是如此。”郭嘉恭声答道。
“哦,文和也来了。你二人都坐吧,不必拘礼。”伸展双臂伸个懒腰,李利才发现堂下原来是郭嘉和贾诩联袂而来。
“方才看见主公忙于处理公务,我等不敢出声惊扰,失礼之处还望主公勿怪。”
“文和不必多礼,落座吧。鏖战两月,积压了不少政务,今日正好抽空处理一下,再耽搁下去恐怕元忠就要亲自赶来催促喽!呵呵呵?”
摆手示意郭嘉、贾诩落座,李利一边笑呵呵地说着话,一边起身走到堂下,坐在贾诩上首。
待亲兵奉茶离去,郭嘉恭声道:“禀主公,今日领兵前来攻城之人是袁绍麾下大将张郃,率领两万步军轮番攻城,攻势凶猛,给我军守城将士带来不小压力,颇有章法。一天激战下来,张郃所部兵马折损六千余人,伤兵两千余人,不过伤兵都被张郃下令带走了,遵照主公军令,我军将士没有趁机射杀敌军。”
“张郃张俊义?”李利闻言沉吟一声,颔首笑道:“听闻他擅长排兵布阵,善于利用地形作战,自身武艺不凡,跻身冀州军‘四庭柱’之一,此人倒不失为一员良将。收兵之时还敢命人抬走伤兵,如果我没有记错,这还是第一个敢在城墙下抬走伤兵的敌将,这个张郃还真是好胆量,好见识!”
说话间,李利忽然话锋一转:“哦,对了,今日我军伤亡如何?高顺和陷阵营将士还能坚守几日,若是伤亡过大便撤下来休整一番,让波才率领武卒营守城吧?”
郭嘉闻声神情微变,表情有些不自然:“主公多虑了。连续两个月的守城之战中,高顺将军指挥有方,陷阵营将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强悍精兵,鏖战至今陷阵营仅仅折损五千余将士,而且都是轻装步军,五千重甲步军至今尚未动用。今日一战,陷阵营守护城门十分得当,自始至终都没让张郃靠近城门,伤亡也不大,全营战死三百余人,伤兵两百人。只是”
眼见郭嘉欲言又止,李利淡然一笑,知道郭嘉和贾诩二人彻底认可了高顺及其帐下陷阵营的战斗力,故而每次提起高顺的时候总会想起前番质疑的那些话,为此深感愧疚。
诚然,历时两个月的攻防大战中,高顺和陷阵营负责驻守城门,始终没让盟军靠近城门,在保证城门不失的前提下还能尽量减少伤亡。由此足见高顺能力非凡,陷阵营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悍卒。
“只是什么?奉孝无须避讳,直言无妨。”李利微笑道。
郭嘉轻轻点头,忧虑道:“主公容禀。攻防大战至今,尽管陷阵营伤亡不大,但驻守左右两侧城楼的郡府兵却伤亡惨重。滕霄将军帐下一万五千安邑郡府兵死伤大半,而今只有三千余人,而且人人带伤,已然无力再战。胡轸、杨定两位将军帐下的两万郡府兵几乎折损殆尽,如今只剩下一千余伤兵,余下将士全部阵亡。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我军兵力折损多达四万人左右,可供守城的步军已经寥寥无几,现在只剩下从潼关抽调而来的波才将军帐下两万武卒营了。如果这两万步军再折损殆尽的话,那我军只能用骑兵守城,除此别无它法。”
“胡轸、杨定二人的两万人马折损殆尽了?”李利眉头微皱地沉吟着,眼底闪过一抹极其复杂之色,隐隐有些于心不忍。
相比神情凝重的郭嘉,贾诩此刻神色自若,看起来十分平静,风轻云淡,高深莫测。
“奉孝不必担忧。郡府兵和安邑郡兵都不在我军主力战营序列之内,战斗力有限是必然的,此番伤亡惨重也在预料之中。”
第695章挑拨离间
说话之中贾诩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缓说道:“一直以来,平时看不出主力战营和郡府兵之间究竟有何分别,可此次攻防之战却是一览无余,高下立判。主力战营的战斗力绝非郡府兵可比,陷阵营一共不到两万人,只有五千重甲步军才是陷阵主力,其他一万五千人都是后备步军,但此次表现出来的强悍战力却是令人刮目相看,比之武卒营的战斗力还要略胜一筹。
因此,两个月鏖战下来,尽管我军折损四万兵马,但这些兵马八成以上是郡府兵,主力战营损失不大。也就是说,我军实力未损,单单在兵力对比方面,我军已经能够与盟军抗衡,并且拥有地利优势,已经具备主动出击的实力。”
“主动出击?”郭嘉闻声错愕道。
“正是。”贾诩欣然点头说道:“诸侯会盟至今已有四个月时间,所消耗的钱粮数以百万计,仅仅是粮草一项就多达一百多万石。这么多粮草恐怕袁绍早已不堪重负了吧?”
说到这儿,贾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据我军细作探报,早在一个月前娄底原盟军诸侯之间就发生过一次剧烈争执,险些大打出手,联盟就此破裂解散。事情起因是袁绍在各镇诸侯面前坦言自己无力继续供应盟军所需的全部粮草和辎重,最多只能供应五成,也就是粮草供应锐减一半。
然而,十分诡异的是。此事随后不知为何烟消云散,诸侯盟军不知从哪里获得十余万石粮草的资助,从而化解了盟军粮草短缺的危机。不过从那以后。盟军便开始对荥阳大营大举用兵,在攻打函谷关的同时还出兵荥阳大营,既而从周边郡县大肆劫掠钱粮。如今河南各郡县一片狼藉便是盟军所为,为此他们抢得大批粮草,估计度过这个冬天都没有问题。”
语气稍顿后,贾诩话锋一转:“不过连番攻城恶战之下,盟军兵马折损严重。先后折损十余万将士,兵力锐减至三十万人左右。虽然盟军兵力仍然两倍于我军,但此一时彼一时。我军眼下并不是孤军作战。目前,我军在荥阳大营现屯聚着四万兵马、洛阳屯兵三万余众,武关屯兵三万;此外还有周瑜将军率领的六万步骑正在马不停蹄地攻打太原郡,只要攻下晋阳城。周瑜大军便可直取上党郡。威胁诸侯大军的后方粮道。如果周瑜将军能够在年底之前攻克上党,就能挥兵南下,直取河东郡,倘若一切顺利,甚至可以直接截断盟军的退路。
是以,眼下局势已经悄然发生逆转,我军虽然兵力仍旧不及盟军,却占据着诸多优势。已然具备了转守为攻的实力。不过,若是此时两军决战。我军固然胜算很大,却很难毕功于一役,盟军战败后极有可能一哄而散,继而逃之夭夭。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我等先前所做的诸多努力和退让,都将毫无意义,无异于徒劳无功。故而,要想取得最大的战果就要等待时机,等周瑜大军彻底攻占并州,继而出兵河东之际,才是我军与盟军决战之时。”
郭嘉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文和兄所言不错。现下距离年底还有二十天时间,而周瑜将军上次送来战报还是十天前,那时他便率领大军围攻晋阳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想必近日就能攻克晋阳城,年底便可率兵进军上党郡。如此推算下来,我军与盟军决战的时间预计在明年春天,距今大约两个月左右。”
“不!”李利摇头说道:“盟军粮草支撑不了两个月之久,最多再支撑一个半月就会粮草告罄,既而要么与我军决战,要么退兵返回河东郡各自散去。因为春耕对与中原各州而言十分重要,各镇诸侯都不会视若无睹,因此这场战争必须在春暖花开之前结束,否则诸侯盟军就会在开春之后相继离开。”
说到这里,李利起身走到帅案前拿起一卷竹简,既而交给贾诩、郭嘉二人,颔首授意他们翻看。
“上面所说之事,想必你二人也听到过一些风声,或者说早有耳闻?”
语气稍顿后,李利缓缓坐下,不等贾诩、郭嘉二人回话便沉声道:“这是将军府派快马送来的弹劾奏简,至今已在案头积压半个月之久,今日便由你二人替我一决。”
仔细看完竹简之后,贾诩眉头微蹙,眼角余光留意着李利的脸色,随之他与郭嘉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点头会意。
“咳!”贾诩清咳一声清清嗓子,恭声道:“不瞒主公,此事我之前确实有所耳闻,却并不信以为真,没想到几日之间弹劾奏简都传到主公的帅案上来了。不过我以为事情应该远远没有奏简上所说的这般严重,而且我也不认为司徒此举有何不妥!”
“嗯?文和何出此言?擅自克扣皇宫用度,大肆削减宫廷开支,驱逐阉宦和宫女,虐待天子和先皇嫔妃,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岂可等闲视之?”李利面露愠色的瓮声说道。
贾诩淡然一笑:“主公不必动气。司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我出征大军筹措粮饷,纵然方法稍欠妥当,但初衷却是出于一片公心,并非中饱私囊、趁机敛财。故而,我认为司徒所为并没有错,只是触及一些前朝老臣的利益,既而联合起来一起弹劾司徒,借机发难,从而蓄意挑拨主公与司徒之间的叔侄关系,最终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许他们还想借此事让主公分心,促使我军被盟军打败,如此以来他们这些前朝老臣又能颐指气使,企图恢复往日的显赫权势。”
“文和兄所言极是,我完全同意。”贾诩话音方落。郭嘉便接声说道:“司隶之战以来,司徒和尚书令李玄二人负责筹措大军所需的粮草辎重,先后运来一百多万石粮草和上万车辎重和器械。一直是足额供应北伐大军、武关守军、荥阳大营和函谷关大军等三十万出征大军的粮草器械,让我等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如此繁杂的重担,休说司徒李傕行事之中稍有瑕疵,纵然犯下大错,只要他能够筹集足够的粮草辎重,这便是功大于过,是完全可以宽恕原谅的。
毕竟大军征战才是生死攸关的头等大事。而粮草辎重更是重中之重,丝毫马虎不得,更不能供给短缺。司徒李傕曾经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自然知道粮草的重要性,因此强令宫廷削减用度,从而为我大军筹集更多的粮饷。此举合情合理,何错之有?”
一边说话。郭嘉一边观察着李利的脸色。语气稍顿后继续说道:“严格管控官员府邸的扈从、杂役和婢女数量,按人发放粮食和生活用品,这是主公三令五申的法令,逐条逐项都有明确规定。此次司徒将此法令引入宫廷内部,显然是皇室宗亲、内宫嫔妃、侍女和阉宦等人挥霍过度,直接影响到司徒大人为我大军筹集粮饷,由此才会限制宫廷用度供应。
奏简上说,天子一天只能吃两餐。而且没有荤腥油水,整个皇宫内院连续半个月没有肉食。饿得所有人直不起腰,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在我看来,这些纯属无稽之谈,刻意夸大事实,以此诬陷司徒,欺瞒主公。故而,司徒无罪,主公应驳回弹劾奏简,并勒令天子下诏责斥联名上疏的百官,令他们好好反省,为出征大军做出应有的贡献。如此回复,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呵呵呵!”李利忍俊不禁地爽朗而笑,指着郭嘉笑骂道:“郭奉孝啊,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陷我于不忠不义呀!”
稍稍收敛笑容后,李利笑声道:“你与文和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个鼻孔出气,睁着眼睛说瞎话,奏简上明明说天子两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你可倒好,反过来说成一日两餐。如果奏简上所说都是真的,堂堂大汉天子都吃不饱,那宫廷里的诸多宦官和宫女岂不是连粥都喝不上?不知你们想过没有,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我李利?若是堂堂天子活生生饿死了,我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所以呀,你二人还得好好想想,敷衍了事肯定不行。眼下关前每日鏖战厮杀,长安后方若是不稳,对大局无疑是十分不利,于战不利。如何回复奏简,你们想好了再说;若想蒙混过关,趁早打消此念!”
贾诩闻言一震,笑眯眯地问道:“主公的意思是不能让天子饿死在皇宫里?”
“这是自然。堂堂天子在我李利手上饿死了,岂不等于弑君篡位?”
“主公言外之意是只要不饿死就行,至于百官弹劾司徒的奏简则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郭嘉接声道。
“郭奉孝,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李某人可没说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嘿嘿嘿!”郭嘉闻弦歌而知雅意,憨笑道:“对、对、对,主公怎能说这种授人以柄的话呢,这都是臣下之言,与主公无关。那百官弹劾司徒李傕之事又当如何?”
“小事化无恐怕不妥。不过他是我李利的叔父,难道还能重罚重处不成?叔父抚养我和暹弟长大成人,吃过很多苦,想不到时至今日还要蒙受这等不白之冤。哎,只有等日后再行补偿他了!”
“有了!”李利话音方落,贾诩接声道:“奏简上可以这样回复:责令将军府严肃查处司徒李傕受贿敛财一事,罚没司徒半年俸禄,勒令其知错即改,在朝堂上当众向天子请罪!如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罢了,就这么办吧,此事全权交由文和处理。如今战事愈演愈烈,本将军哪有闲心理会这等琐事,传令波才率领武卒营接管城防,与高顺一起守城!”随口丢下一句话,李利拂袖而去。
大堂上,贾诩和郭嘉对视而笑:“哈哈哈”
第696章冬天里的一把火
时光在血与火中流逝,十天时间转眼即过。
年关将近,三九寒冬降临。
近日来,酷寒难耐,诸侯大军不再连续攻城,纷纷猫在营寨中生火取暖,轻易不愿出门。
中军帅帐内,一盆炭火将大帐烘得暖意融融。
“这十几天函谷守军行踪诡秘,似乎不是李贼一贯的行事风格,据关死守,纹丝不动,颇为反常啊!”
大帐左侧,吕布一边饮酒吃肉,一边浓眉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
此刻袁绍的中军帅帐内只有三人,分别是:高居帅位的袁绍、帐下左侧的吕布和右侧的张燕。
如今盟军各镇诸侯中最有实力的三路诸侯齐聚一堂,商议之事必然是函谷之战,以及如何出兵攻城的事宜。
连续攻城的两个多月以来,他们三人经常聚在一起商议战事,而其他诸侯因为自身实力太弱、话语权不够,很少参与攻打函谷关的攻城议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知之明,亦或是不想当众受辱,反正最近两个月其他四位诸侯很少前来商议战事。因为强攻函谷关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有心无力,故而还是回避为好,免得遭人非议;毕竟他们没有这份实力却还说三道四,难免让人觉得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居心叵测。
“奉先多虑了。鏖战至今,虽然我盟军兵力伤亡两倍于李贼麾下的西凉军,但李贼兵马本就不如我盟军强盛。故而。而今李贼所面临的情况与我等并无二致,兵马折损数万之众,钱粮消耗巨大。恐怕与我等一样都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而已。”
说话间,袁绍脸色阴鸷地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与焦急之色。议事半个时辰以来,他一直饮酒,对案几上的肉食毫无兴趣,显得心事重重。食不知味。
自从强攻函谷关之后,袁绍的脸上就彻底失去了笑容,整天阴沉着脸。似是谁欠了他几十万石粮草似的,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而盟军连续攻城,除了损兵折将。始终不得寸进。其间仅有两次攻城登上城头,余下四十多次攻城都是徒劳无功,除了巨大伤亡之外再无所获。如此不利的局势无形中给袁绍巨大压力,让他食不知味、寝不能眠,倍受煎熬,忧思满怀。
是以,短短两个多月时间,袁绍面容憔悴。两鬓已显斑白,容貌的改变无声地反映出他心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三四十万诸侯大军所需的粮草、辎重和器械。全部都要他来供应,一月、两月尚可,但连续数月下来确是让他不堪重负,苦不堪言。然而,粮草和辎重不济,他还能勉力维持,最让他深感无奈又无力的是,战事胶着相持、函谷关久攻不下,以及各镇诸侯之间暗中勾心斗角,彼此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渐渐趋于白热化,颇为分崩离析之势。这才是袁绍忧虑重重的关键之所在。
最近两个月来,各镇诸侯将各自一半兵马都投入到攻城战之中,伤亡惨重,实力大损,使得整个盟军大营被阴霾愁云笼罩其中,士气不振,斗志萎靡。可是鏖战到这种地步,盟军欲罢不能,没有退路,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退回河东,联盟就地解散;其二,硬着头皮强攻函谷关,不破函谷誓不罢休,与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军死磕到底。
面对这样两种选择,入盟的各镇诸侯举棋不定、踌躇难决,始终下定不了决心。强攻呢,函谷关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天堑雄关,易守难攻。解散退盟吧,诸侯们又深知李利强势霸道的秉性,十分忌惮西凉强大的军力和眦眦必报的处事习惯;一旦盟军解散,李贼缓过劲之后必定挥师东进,扫灭各镇诸侯,报仇雪恨。
正因如此,各镇诸侯都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患得患失,无所适从,只得咬牙硬撑,硬着头皮坚持到现在。好在他们前面还有袁绍顶着,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操心,毕竟袁绍是诸侯盟主,且承担着盟军一半的粮草供应;只要袁绍还能支撑下去,他们自然没有话说。撑呗,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自然有人主动跳出来。
正是各路诸侯都抱定这样的念头,才使得袁绍压力剧增,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诸侯盟军。所有的压力和问题全都由他一个人承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片刻不得松懈,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这是两次担任诸侯盟主以来,袁绍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身为诸侯盟主所担负的巨大压力以及面临的窘迫局面。加之他年过五旬,光阴不再,身体日益衰老,再有如此沉重的负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这让他心力交瘁,不堪重负。
是以,短短数月下来,袁绍已不复先前意气风发之霸主雄姿,老态尽显,一天到晚板着脸,心事重重。
袁绍憔悴的面容悉数落在吕布、张燕二人眼里,然而他们心里却没有丝毫同情或怜悯之心,更不会对袁绍产生一丝一毫的敬意。恰恰相反,他们现在时刻提防着袁绍,每次帅帐议事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时不慎被袁绍算计,沦为下次强攻函谷关的冤大头。因此,每当袁绍刻意贬低李利和西凉军的时候,他们就不由得愈发小心,绝不轻易接话,更不会大放阙词地贬斥李利。因为在他们看来,袁绍肆意贬低李利就是为了引诱他们上当;之前袁绍已经无数次使用这招,诱使他们出兵攻城,结果却让他们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故而,此刻再次听到袁绍贬斥李利的话,吕布和张燕二人缄默其口,自顾饮酒吃肉,却始终不接话茬,反正不上当。
“咳!”
等待半晌却不见吕布、张燕二人回应。袁绍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之色,却又深感无奈,顿时一种无力感划过脑海。让他愈发感到身心俱疲。于是他清咳一声清清嗓子,既而沉声问道:“马上就到年底了,不知两位将军对眼下战事有何高见,我等又当如何自处?”
听到袁绍老调重提,张燕和吕布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狐疑。
稍作思量后。吕布一脸平静地沉声道:“我军与李贼鏖战四月有余,兵锋已挫,士气不振。急需休整一段时间。加之眼下正值隆冬酷寒,天寒地冻,将士们走出营帐后连兵器都拿不稳,实在不宜再战。故此。吕某以为我盟军暂时不可再战。好好休整一下,重整旗鼓,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与李贼决一死战。”
吕布这番话中规中矩,并无新意,不过确是盟军大营的实际情况,倒也说出了众将士的心声。
“嗯。张燕将军有何高见?”袁绍轻轻颔首,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随之扭头看向张燕。轻声询问。
“奉先将军所言甚是。”张燕应声说道:“四月连续激战,各营将士早已不堪重负。又正逢三九严寒时节,全军休整势在必行。此外,我盟军连番大战之下兵力损失巨大,兵马数量与李贼麾下西凉军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形势对盟军极为不利。因此,以某之见,各镇诸侯正好趁着大军休整之际从后方调集援军前来增援;而驻守河东郡的刘备所部五万大军也应趁此时机渡河,与我等合兵一处,加强大营防御,以免给李贼留下可趁之机。具体如何决断,还请盟主定夺!”
“征调刘备大军过河?”袁绍眉头微皱,沉吟道:“此时让刘备率部渡河与我等会合,是不是稍欠妥当?既然你二人都决意罢战休整,又何必让刘备领兵赶来呢?待来年决战之时,再让他充作奇兵突袭李贼大军岂不更好?”
“盟主此言差矣。”张燕毫不顾及袁绍的颜面,摇头说道:“如今我盟军大寨中三十万将士都是久战之军,疲惫不堪,如此严冬时节,哪路诸侯愿意驻守营寨?况且,我等现在是腹背受敌,前有李贼率领的函谷大军,后有徐荣坐镇的荥阳敌军;若是盟军大寨防御失当,被李贼麾下大军劫营,后果将不堪设想。是以,征调刘备过河与我等合兵一处是假,实际上是想让他过河替我盟军防守营寨。”
“这容我三思。”袁绍迟疑道。
“轰、轰、轰!”
就在袁绍蹙眉沉思之际,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进帅帐,惊得他猝然回神,而帐下安坐的吕布和张燕二人更是闻声而起,疾步走向门口张望。
“报嘭!”
一名亲兵急匆匆冲进大帐,险些撞在张燕身上,所幸张燕身手敏捷及时闪身,顺势一脚将亲兵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帅帐梁柱上,砰然落地。
“不知轻重的蠢货,竟敢冲撞张燕将军!来人哪,将此人拉下去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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