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骁骑(虎贲)-第2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铛!”就在滕霄话音未落的一瞬间,距离城楼百步开外的阵前战场上,跃马扬枪的王方挥枪震开程普手中战刀,继而长枪突刺直挑,寒光凛凛的枪锋堪堪贴着程普的左臂擦肩而过,一枪刺空。恰在此时,佯作不敌的程普侧身歪倒在马背上,被王方震开的战刀咻然而起,直奔王方举枪突刺的右臂提砍而去。

“噗!”

霎时,一声低沉的锐器破体声响中,但见刀锋寒光一闪,瞬即没入王方右上侧胸膛。中刀的一瞬,一枪刺空的王方失声痛呼,然而惨叫之中他却没有翻身落马,而是左手抓住刀背,右手长枪甩手一击,濒死反扑。

“啊!”凄厉惨叫声中,王方被程普一刀斩落马下,右侧胸膛生生被战刀刨开。而王方濒死一击,长枪斜刺程普左腹,扎进数寸,险些将左腹洞穿。以至于王方惨叫落马之际,程普同样吃痛惨叫,但他死死攥住缰绳,伏在马背上并未就此落马。

“嘭!”砰然落地后,王方呕血不止,并未立即死去,而是挣扎扭头望向城头,双眸黯淡,满是绝望的眼神中竟然夹杂着几分忏悔与欣慰,似是死得其所,心愿足矣。

同样遭受重创的程普,左腹伤势严重,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喷涌,观之触目心惊,令人不忍正视。所幸伤口位置偏外侧,伤口虽大,却并未刺中要害,不然的话,或许他还会死在王放前面。

刚刚程普砍中王方的那一刀,胜在出其不意、速度迅疾如风,但力道并不大。因此,战刀破开王方胸膛的一瞬间,刀锋被卡在胸骨之中,拖泥带水,从而给王方留下濒死反扑之机。而程普一刀建功之际,未免有些欣喜过望,心神稍稍放松的一瞬间却乐极生悲,被王方反扑一击,刺中左腹外侧,遭受重创。

这一幕可谓是一波三折,剧变连发。程普诈败赚王方,却在得手的一刹那稍稍懈怠,旋即被王方趁机濒死反击。待两马错身而过,王方落马,程普重伤,谁也没能全身而退,俨然是两败俱伤之局。

“恶贼受死!”伏在马背上的程普,重伤之下凶性大发,不仅没有第一时间逃回本阵,反而勒马转身,试图回马再给王方补上一刀,斩其首级以竟全功。

“哒哒哒!”

“住手!老贼休得放肆,吃某一斧!”正当程普回马扬刀企图斩下王方首级之际,但见城门前的西凉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骑快马,马蹄声迅疾如雷,数息便奔至阵前,凶猛如虎,直奔程普冲杀而来。

霎时,程普闻声回头,手中战刀却想趁着来人营救不及之际砍下王方头颅。不承想,战刀逼近王方的一刹那,一声尖锐的锐器破空声呼啸而至,瞬间荡开程普的战刀,继而呼啸声再起,杀气凛凛的斧刃直逼程普右臂横劈而至。

第629章关东风云战河东(五)5/5

手中战刀被敌将震开的一瞬间,程普脸色大变,持刀的右手虎口猝然崩裂,整个右臂阵阵麻痹,战刀险些脱手飞出。待他强忍手掌剧痛死死握住刀柄之际,又见一柄长杆大斧斜劈而至,企图将他连人带马一斧毙命。

电光火石间,程普再也顾不得斩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王方,左手捂住左腹外侧的伤口,右手挥刀抵挡。与此同时,他双腿夹紧马腹,驱使战马撒腿狂奔,试图逃回本阵。

“铛!”

砰然巨响声中,程普手中战刀被巨力震飞,而他则在巨力传来的一瞬间当机立断,及时撒手。旋即,当战刀被敌将一斧震飞之际,他趴在马背上踢马飞奔,直奔己方阵前逃去。

“贼将好生无耻,竟敢阵前偷袭,不宣而战,待某黄盖取尔项上人头!”

就在程普险之又险地丢下战刀逃命的同时,孙策大军阵前窜出两匹战马,其中一人动作稍快,领先打马出阵,厉声暴喝。此人正是孙策手下大将黄盖黄公覆,而紧随其后出阵之人便是善使双锏的大将韩当。

显然,作为同生共死多年的老兄弟,眼看程普遇险,黄盖和韩当二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恰恰相反,当他们看到西凉军阵中奔出一骑快马搭救王方之际,便立即打马出阵相救,生怕程普有所闪失。只不过他们二人距离阵前稍远,慢了片刻,被西凉将领抢得先手,非但从程普手中救得王方,反而震落程普手中兵器,迫使程普仓皇而逃。

震落程普战刀的西凉将领正是东垣城副将、典军校尉“公明”,他受命带领三千兵马为阵前挑战的王方掠阵。同时肩负保护王方安全的重担。是以,当王方大意之下被程普一刀砍中的一瞬间,他当即打马出阵,冲上阵前营救王方。可惜他终究是来晚一步,王方已遭程普毒手,虽然尚未咽气,却也回天乏术,命不久矣。

眼见王方重伤至此,“公明将军”颇为自责,当即就想斩杀程普替王方报仇。同时也是将功补过。却不料程普老奸巨猾,一击落败后虚晃一刀,继而舍弃战刀,扭头策马便逃。

“锵锵锵!”

挥斧追杀之中,他与疾奔而来的黄盖迎面相遇。既而大打出手。只见长约一丈五尺的长柄战斧与黄盖手中丈五战刀凌空相撞,横扫劈砍。瞬间连续出手。硬碰硬地对攻,互不相让。霎时,碰击声砰然大作,声震四方;火花四射,绚丽刺眼,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第一合交手中谁快谁慢。谁又占得先机,居于上风。

“咻!”一合战罢,两马错身而过,“公明将军”稍稍缓口气。下意识抖动几下微微麻痹的双臂。恰逢他稍稍放松心神之际,突然双眸怒睁,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箭矢破空声,随之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寒光直奔自己侧颈部袭来。

这一霎,“公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本能地上身侧歪,侧伏在马背上,试图避开头颈要害。

“哼!”一声咬牙冷哼声中,突如其来的暗箭没入“公明”后背肩胛,虽未刺入骨骼,却倾斜插进肩胛肌肉当中,深达数寸。吃痛之下,他愣是咬紧牙关没有痛叫出声,伏在马背上扭头向暗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紧随黄盖身后出阵的韩当仰坐在马背上,单脚张弓,单手搭箭,搭弓驰射,此刻正在收回角弓,负于背上,手持双锏向自己奔杀过来。

看到韩当受舞双锏杀来,“公明”并不惧怕,因为他从插在背上的羽箭上探知,韩当虽然膂力颇大,但与自己比起来却是颇有不及,因此其身手亦不足惧。而真正让他感到阵阵心悸、后怕不已的还是韩当脚踏弓弩驰射的惊人箭术,刚刚一箭之下,令他惊出一身冷汗,差点丢掉性命。或许是因为韩当仓促驰射,致使暗箭力道有限,继而影响速度,才给他以喘息之机,迅速闪身避开要害,以致暗箭射中后背,仅是破开皮肉,并不致命。

堪堪躲过一劫后,“公明”凶性大发,策马迎面冲向韩当,手中长柄战斧抡过头顶,虎虎生风,势大力沉地劈向韩当。而韩当不知战斧的厉害,又迫于双锏长度所限,非但没能偷袭得手,反而被“公明”后发先至,不得不撑起双锏抵挡战斧。

“锵!”砰然巨响声中,双锏夹住战斧的韩当如遭电击,双臂震颤连连,双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随即,两股巨大力道沿着双锏灌入双臂,瞬间冲入胸腔,直接冲击脏腑;致使韩当神色大变,脸颊通红,继而脸色苍白,血气上涌,随之喉结窜动吐出一口鲜血。

“贼将看刀!”就在“公明”企图趁胜斩杀韩当的当口,黄盖回马追上来,尚未近身便厉声大喝,迫使“公明”不得不暂时舍弃韩当,挥舞战斧迎战黄盖。

通过刚才的第一合交手,“公明”已知黄盖力大过人,足可与自己硬拼较力而不逊分毫。而韩当与之相比,则要逊色半筹,是以他一合之下便将韩当震伤,战力大减。

须知战斧技法,首重力量,常常以力压人,以力破敌。其次就是气势,攻势凶猛,给敌人以强大震慑,迫使其未战先怯。最后,就是使用战斧的技法,要求灵活多变,举重若轻,如此才能将战斧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战斧是典型的重兵器,但凡使用战斧为兵器之人,必是膂力过人之辈。因此,当世之中使用战斧的武将并不多见,早年曾有一位使用战斧的武将,名曰潘凤,手持一百多斤重的开山斧,却在十合之内被华雄斩落马下。除此人之外,就很少有人使用战斧做兵器。

事有凑巧,时隔五年之后再次迎来诸侯会盟,又出现一位使用战斧的武将。

“铛铛铛!”

在黄盖和韩当二人夹击之下,“公明”手持战斧以一敌二,近百斤重的长柄大斧在他手里轻如无物。左右劈砍,凶悍如虎。只见他双臂挥舞战斧,抡成满圆,斧光流转,斧影重叠如护罩,密不透缝,毫无破绽,致使黄盖和韩当二人左右夹攻,却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而手持双锏的韩当几乎无法近身,空有招架之功却无还击之力。只能起到牵制作用,而黄盖则肩负着与“公明”对攻的主攻任务。

无怪乎时下的武将大多使用长兵器,兵器的长度远远超过身高,几乎都在一丈以上,堪称超长兵器。

事实证明。在战骑对阵冲杀之中,长兵器无疑是占尽优势。厮杀时。借助战马冲刺之力。长兵器挥舞起来之后还能借助惯性,使得攻击力在原来的基础上暴增几成甚至于一倍以上的强大力量,如此以来攻击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相比而言,短兵器在骑战之中毫无优势可言,而战骑厮杀中几乎没有多少近身厮杀的机会。因此,时下很多使用短兵器的武将大多是双手兵器。比如典韦的一对短戟、韩当手中的双锏,还有刘备使用的雌雄双股剑。

此刻,韩当手中七尺双锏无疑就是吃了短兵器的亏。面对将战斧旋转如风的“公明”,他根本无法近身。只能挥舞双锏抵挡,却始终靠近给予有效的还击。

人来马往间,“公明”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十几个回合之后,他依旧神勇凶悍,一杆长柄大斧舞得虎虎生风,致使黄盖和韩当二人无法形成有效的夹攻效果。二十个回合后,三人三骑厮杀成团,刀光斧影交织成片,碰击声大作,火星四溅,激战正酣。厮斗至今,双方虽有人数差异,但战局却是胶着不下,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分高下。

就在“公明”将军与黄盖、韩当二人剧烈厮杀时,城下的西凉军阵中奔出四骑快马,将浑身是血的王方抢回本阵。

东垣城,南门城楼上。

一直缄口不言的李利,微眯双眸凝望着城下的战斗,神情肃然,脸色平静如水,无波无澜。即使王方被程普砍落马下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曾改变,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稳若磐石,岿然不动。

“主公,王方将军怕是不行了,伤势太重,整个右侧胸膛都被刨开了,血流不止。现在他还有口气,想见主公,似是有话要说。”李利身旁左侧,郭嘉轻声说道。

“嗯,抬他上来吧。”李利微微颔首道。

郭嘉闻言后,对郭猛挥手示意,后者当即跑下城楼。

待郭猛走后,郭嘉低声对李利说道:“数月前的长安郡府兵内乱当中,王方将军虽有过错,却并非主谋,而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他当面辱骂铁陀将军,私自处决三名军司马和十余名屯长之事确实做得太过,说他胆大妄为亦不为过。此番出征中原,主公将驻守长安城的两万余郡府兵全部调到前线,王方将军驻守东垣城,胡轸、杨定二位将军驻守安邑城,其意就是让他们将功折罪。如今王方求仁得仁,此前过失随着此战过后,功过相抵。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闻声后,并未转身回头,依旧盯着城下的战斗,沉默良久后,低声沉吟道:“我军将士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战场上他们是最勇敢的战士,我为有这样的战士而自豪。只可惜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总是抱着投机牟利的心思,捕风捉影,贪心不足,以至于一步踏错,酿成无法宽恕的后果。之前没有处罚他们,那是因为我李利不想让他们窝窝囊囊地死在刀斧手的刀下,即便死罪难逃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

“嗵嗵嗵!”

当李利话音方落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郭猛和十余名亲兵将重伤欲死的王方抬上城楼。

“主、、、主公,末将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今日一战,末将不求将功折罪,只求主公能够原谅我之前的过失。末将、、、知错了!”躺在木板上的王方,身上的战甲已被鲜血染红,血渍顺着木板滴在地上。看到李利的一瞬间,他苍白的脸颊上突然出现一抹潮红,满嘴是血的泣声认错。

这一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王方而言却是无比重要。落马之后,他之所以能够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当面向主公李利认错,请求原谅。

一个将死之人濒死时还在忏悔,还想请求别人原谅他的过失,这在后世之人眼里简直荒诞可笑。毕竟人都要死了,是非对错已然无关紧要,一了百了,何必认错?

然而,对于一个真正有责任心、真心悔过的人来说。他自己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还有妻儿老小以及自己的名誉。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绝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所有人必须经历的事情,也给自己的一生画上完整的句号。人生在世。为什么要生儿育女?绝对不单单是为了养老送终,而是为了自己的血脉能够传承下去。若干年后。当别人已经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子女还记得,逢年过节还会前去祭奠一番。这就是传承,生命的真正价值所在。

李利闻声转身,几步走到被亲兵抬着的王方面前,点头道:“功过相抵,你仍是我李利麾下的将军。不愧为西凉男儿!”

“咳、咳、咳!多谢主公,末将不能再为主公效力了,主、公、珍、重!”当王方十分艰难地说完话后,脸上的一抹红潮迅速消褪。继而缓缓闭上眼睛,噙满鲜血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现出生命终结时的最后一抹笑意。

眼睁睁看着王方在自己面前死去,李利平静如水的脸颊上莫名流露出悲伤之色,深邃的双眸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只见他轻轻解下肩上的暗红色战袍盖在王方身上,既而仰头看着城楼横梁,声音低沉地说道:“命李玄厚葬王方将军,追封王方为忠义将军,谥号东乡侯,其妻儿老小由大将军府供养。去吧!”

“诺!”郭猛跪拜应声,随即与亲兵抬着红袍裹身的王方缓缓下楼。

“主公切莫伤心,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是荣耀,死得其所。此前主公没有问罪于他,已是莫大的恩惠与仁慈,今日王方将军战死沙场,足可洗刷之前的一切过错。”郭嘉轻步走到李利身边,轻声劝慰道。

李利轻轻点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缓缓走到城楼前,低声摇头道:“风沙太大,吹进眼睛里,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让诸位见笑了。”

众将闻言后,没有人应声,纷纷感动地躬身施礼,既而背身擦掉眼眶里的水雾。

在此之前,众将都不知道几个月前长安内乱的真相,只知道主公李利在扬州遇刺的消息传回长安之后,城中发生过动乱,但两天之内便宣告平息。随后,胡轸、杨定、王方和十余位西凉旧将都得到晋升,继而调离主力战营,分别派往各处城关担任守将或副将。

直到刚才,众将方知长安内乱的几天里发生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很多将领牵涉其中。但主公李利返回长安后并未处罚这些将领,而是一如既往地委以重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则,正是因为李利没有处罚犯事的将领,反而让他们深感不安之余懊悔不已,因为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罪责深重,并不是改过就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大错。

就像此刻战死沙场的王方,擅自处决十余名中低级将领,伙同胡轸、杨定等人擅自进驻长安城,与郡府兵统领铁陀对峙两天,其间打死打伤上千名将士。此举俨然是犯上作乱,图谋不轨,按律当斩,甚至诛连三族。

如今王方死了,众将也从郭嘉口中得知其中实情,才知道王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与此同时,主公李利以德报怨的宽阔胸怀让众将感同身受,愈发觉得此生能够遇到如此胸襟豁达的主公是自己莫大的荣幸,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沉默半晌后,李利脸上的悲伤之色渐渐敛去,镇定心神俯视着城下的战斗。

看到阵前己方将领身中暗箭后还能与黄盖、韩当二将厮杀四十多个回合而不败,李利暗暗惊奇,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他扭头看向滕霄,问道:“城下这员将领武艺不俗,沉着冷静,以一敌二还能不落下风,实乃上将之姿。要知道黄盖、韩当二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多年前就跟随孙坚南征北战,名号颇为响亮。毫不夸张地说,在此之前孙策的名号还不如程普、黄盖、韩当和祖茂四人响亮。而今我军这名将领竟能带伤之下以一敌二,着实不简单,足见其勇武不逊于敌将。此乃何人,为何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此前从未见过他?”

第630章宣花战将徐公明

滕霄闻言后,心里暗暗欣喜,因为他早就等着李利主动开口询问,算得上是期盼已久。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深知自家主公的性格喜好。但凡能入主公李利之眼的将领,几乎都是万里挑一的大将之才,而这样的人一般都会破格提拔,继而委以重任。

并且,李利素来看人极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赏识某个将领,必定加官进爵,待遇极厚。就像此前的张辽、高顺、许褚、陈到、周瑜和鲁肃等人一样,一经发现立刻委以重任,且都是军中实职,只待来日沙场建功,即可名正言顺地跻身上等将领之列。

故而,滕霄没有冒然举荐城下这名将领,而是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推荐给主公。惟有如此,才能让其真正进入自家主公的视线,继而从普通校尉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主公破格提拔,并委以重用。

“咳!”稍稍整理思绪后,滕霄轻咳一声,恭声道:“禀主公,城下与敌将交战之人乃末将帐下典军校尉徐晃徐公明。他、、、、、、”

“徐晃徐公明?”不等滕霄把话说完,李利突然插话道。

“正是。”滕霄下意识地点头应声,随即神情愕然道:“难道主公认识徐晃,亦或是听说过他?”

李利闻言欣然笑道:“果然是徐晃!之前我就感觉此人不凡,尤其是他手中那杆长柄宣花大斧尤其引人注目,当世之中使用战斧这种重兵器的武将并不多见,由此不难看出他膂力过人。至于此人名号么,我倒是有所耳闻,却一直未见其人。早年我听说他在杨奉帐下效力,还以为我等和他是敌非友呢。没想到他竟在我军之中。呵呵呵!”

滕霄微笑点头,说道:“主公所言不错。徐晃是河东郡杨亭人,字公明,出身庶民之家,家境贫寒。早年司隶混乱时,白波贼杨奉曾率部占领河东,那时徐晃便是郡县小吏,不被杨奉看重。然而主公平定长安之乱后,末将奉命带领武威营驻守安邑,当时杨奉对末将阳奉阴违。让我大为光火。随后末将出其不意地领军包围安邑城,收缴杨奉兵权,不料这个老小子倒是颇为奸猾,换上百姓的衣服趁乱逃出郡城,继而再次落草为寇。活跃在上党一带,又重新拉起数千人马。

当夜。杨奉虽然侥幸逃脱。河东郡各县的郡兵却没有随他逃走,随之被末将整编为郡府兵,其中就有徐晃在内。只不过末将当时并不重视河东郡兵,因此也没有发现徐晃,他仍旧留在东垣县担任县尉。直到今年春夏之交,主公从冀州返回安邑大营后命令末将整顿兵马。积极备战。而后末将巡视河东各县,无意中发现徐晃手下的数百郡兵战斗力不俗,军容严整,训练颇有章法。随之末将便对他考校一番。发现他武艺高强,为人沉稳冷静,且生活俭朴,常与兵士同食同宿,深得手下将士爱戴。有鉴于此,末将提拔他为典军校尉、东垣城守将,准许他招募三千步卒,勤加操练,以观后效。”

缓口气后,滕霄继续道:“主公返回长安后,命王方将军担任东垣城守将,末将便任命徐晃为副将,协助王方守城。数月间,东垣城城池修缮一新,城墙加高数尺,如今已有将近三丈高,据说这都是徐晃带领兵士历时两个多月修建而成的。此番大战,末将正想将举荐给主公,东垣城终究太小,徐晃驻守这样一座城池确实有些屈才了。具体如何安排,全凭主公做主!”

李利闻言后,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云龙第一次向我举荐贤才。你当真舍得,不后悔?”

“呵呵呵!”滕霄爽朗而笑,恭声道:“主公言重了。若是主公觉得徐晃尚可一用,末将绝无二话,立即放人,任由主公调遣!”

“嗯,这话我信。”李利微笑点头,稍稍思量后,说道:“既然云龙肯割爱,那我就不客气了。如今我军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暂时把他留在我身边听用,擢升为裨将,金猊卫左军司马。如此安排,云龙是否满意?”

“呃!”滕霄闻言错愕,迟疑道:“金猊卫司马之职甚好,只是将他一步提到裨将军的位置上,是不是太快了?毕竟许褚、陈到、许定等人眼下还是都尉或校尉,徐晃一跃成为将军,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啊?”

“呵呵呵!”李利闻声摇头,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云龙并不知道塞北战事详情,许褚、陈到等人此次出征战功累累,虽然眼下还是都尉,但凭借他们所立之战功,晋升他们为中郎将亦不为过。只是如今强敌犯境,我军战事频发,大战正酣,故而这些战功暂且记下,待战后一并论功行赏。何况我军各营将领都在各自营中为将已久,待战后也要做些调整,很多将领的职位都会上调。所以,区区裨将之职不足为道,以徐晃之才,就算晋升他为中郎将也不为过。”

“既如此,末将代徐晃谢过主公!”滕霄躬身施礼,欣然说道。

李利伸手扶起滕霄,赞许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这次可是为我军举荐了一员能征善战的良将,实在难得,姑且记你一功,随后再行赏赐。”

滕霄眉开眼笑道:“想不到主公如此赏识徐晃,对他的评价极高,末将听了都十分羡慕。呵呵呵!”

李利微笑颔首,目光落在城下的徐晃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喜色。

诚然,刚才他说对徐晃有所耳闻,虽是搪塞之言,却也不算假话。

身为后世之人,李利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徐晃呢?要知道,后世三国演义中,老罗历来以刘备为正统,对曹魏和东吴的文臣武将颇有微词,但他对徐晃的描述多是正面的。这是曹魏将领中为数不多的正面人物。由此可见,徐晃其人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值得称道,以至于很多人认为徐晃是“五子良将”之首,就连曹操也盛赞徐晃有周亚夫之才。

李利最看重的还是徐晃为人质朴和忠心不二的秉性。

历史上,徐晃自投效曹操麾下后,从不邀功请赏,生活俭朴,直到病逝时仍叮嘱儿子不要铺张,不用另换新衣下殓,就以自己临死前的衣服下葬。如此俭朴之人世所罕见。即使普通百姓之家,人死后也要换上新衣,干干净净下葬,何况是当时就任右将军的徐晃。此外,徐晃一生以曹魏江山为己任。以此为动力,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至死不渝。因此,徐晃被后世历朝历代的君王和武将所推崇,视为一代名将。

暗自思量之中,李利突然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敛起,扭头对马超下令道:“孟起。你们三兄弟准备出城,替公明掠阵!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孙策准备出战了。公明与黄盖、韩当二人厮杀六十多个回合,且又身负箭伤。恐怕不是孙策之敌。如果孙策出战,就由孟起前去迎战,无须留手,让他见识见识我西凉将领的武勇,否则他还以为我李利怕了他!”

“诺!”恭声应命后,马超面带喜色地说道:“听说这个孙策能在吕布手下撑过三十个回合,想来不是庸碌无能之辈。这两年末将从未遇到过真正能与我一战的对手,闲得浑身难受,此次正好那孙策松松筋骨,看他到底有何能耐胆敢如此嚣张!”

李利微微颔首,叮嘱道:“孟起武艺精进神速,这是我军将领有目共睹的事实,战力之强已然跻身我军十大战将之列。不过我要提醒你,千万不可轻敌,孙策武艺如何暂时不得而知,但从细作探报上推断,其勇猛不下于其父孙坚,甚至犹有过之。孙坚生前有‘江东猛虎’之盛名,陈留会盟时大放异彩,独领风骚,率先进入洛阳城。如今孙坚虽死,但这个孙伯符别看年龄不大、声名不显,却自小跟随孙坚征战南北,久经沙场。吕布尚且称之为‘江东小霸王’,足见其勇猛过人,战力很强,孟起断断不可小视他,否则难免有失!”

“诺,末将记住了!”马超躬身应声道。随即他稍稍整理甲胄,手持银色长枪大步离开城楼,而马岱和马铁兄弟则紧随其后下城。

马超生性倨傲,很少服人,但他对李利却是敬佩到骨子里,又敬又畏。近年来,但凡李利交待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严格执行,哪怕是他父亲马腾也不能和李利相提并论。

如果以前马家父子对李利还心存疑虑,那么自从马云萝正式被李利收做宠妾之后,马家父子便彻底倒向李利,再无二志。因为他们马家与李利已然是坐在一条船上,一旦李利兵败,马家也难以独善其身,俨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在马超三兄弟带领两千战骑准备打马出城之时,阵前厮斗搏杀的徐晃和黄盖、韩当三人也已进入白热化的厮杀阶段。

但见后背插着羽箭的徐晃横劈一斧震退韩当,既而转身对战黄盖,依旧是挥斧与黄盖硬碰硬地对撞。截至此时,双方已经激战六十多个回合,徐晃虽然依旧大开大阖地勇猛凶悍,却终因力量消耗过甚而攻势稍减。加之后背上的箭伤时刻折磨着他,伤口流血不止,整个后背都是血渍,背面战甲都染成了暗红色。

如此久战之下,徐晃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之所以还能不落下风,是因为他憋着一口气,咬牙坚持到现在。倘若十合之内他还不能重创黄盖和韩当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只怕他就会所有松懈,继而大势已去,取胜无望,很有可能败在黄、韩二人联手之下。

其实徐晃并不知道,黄盖和韩当二人此时也不轻松,甚至还不如他。

大战至今,黄盖和韩当二人虽说是以二对一,时而左右策应,时而前后夹击,看似占据着主攻优势,但实际却不是这样。

韩当擅长弓箭,骑术精湛,但正面对阵中弓箭只能出其不意地偷袭一次,一击得手便罢;若是失手。再想故技重施就不容易了,而且得手的机率也随之锐减。放弃弓箭后,他手中一对短锏很难对徐晃构成威胁,何况他自身力量不如徐晃,一旦近身厮杀,稍有不慎就会被徐晃施以重手,得不偿失。因此韩当只能牵制徐晃的攻击,给黄盖制造机会,始终处于配合黄盖攻击的辅助位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