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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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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待看清对面山上的人影之后,鲁肃开怀大笑,说道:“好好好!实在太好了,兄长果然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鲁肃缓口气之后接声道:“既然兄长无恙。那我们趁早离开这个凶险之地,从山梁上下去到谷口与兄长汇合,而后赶快乘船离去!”

周瑜闻声摇头,低声道:“子敬此言虽然不错,但主公恐怕不这么想。如果主公想要离开,他只需在对面山梁现身给我等一个手势,我等定能看到,而后尾随离去。可现在主公却潜伏在毒龙身后不远处的岩石后面,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离去,似乎另有谋划。”

“另有谋划?公瑾何出此言?”鲁肃颇为不解问道。

周瑜闻声微笑着指指山下那几艘扁舟上的发光财宝。轻声道:“这个毒龙潭与其说是凶险之地,不如说它是个藏宝库。看看下面锦帆贼打捞起来的财物,想必是历经数百年的沉淀,最终被毒龙找到一点点弄进寒潭之中。这些财物经年不腐,闪闪发光。可见其纯度极高,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

主公留下不走。想必就是为了这些财宝。子敬且看。单凭现在岸边的这些财物,变卖之后足可支持西凉军一年的粮饷开支。如此庞大一笔财富,对于我西凉军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弥足珍贵。何况,看锦帆贼的架势。似乎潭底还有大量财物没有打捞上来,或许还有眼下这么多财宝还在潭中。如果我们能够得到这笔财物,就相当于凭空得到西凉军两三年的粮饷,也就是主公所说的军费。果真如此的话。子敬不难想象,这对西凉军意味着什么?”

鲁肃双眸陡然精光闪现,接声道:“这就意味着兄长实施的休养生息策略可以顺利延续下去,并且我军拥有着主动出击能力,哪怕劳师远征亦无粮草不济之忧。可是、、、中原各州郡眼下封锁粮道,我军纵然拥有大量钱财,又从何处买到粮食呢?”

“呵呵呵!”周瑜闻言轻笑,说道:“子敬啊子敬,自古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等手中握有财宝,还怕买不到粮食吗?我们可以从蛮夷手中购买牛羊,从百姓手里购买剩余粮食,发动商贾从各地偷运粮食进入司隶,还可以从各大士族手中高价购买粮食和战略物资。何况这笔财物都是真金白银和珠宝,不存在价值虚高或贬值,一手交钱一手交粮,这等好事纵然有风险,也一定有人愿意去做,甚至不在少数。”

这时桓飞突然插话道:“想法固然很好,可眼下这笔钱财却是不容易到手!看看山下那头毒龙,数百名锦帆贼片刻之间便已死伤大半,但凡受伤落水之人几乎无一幸免,相继死去。此等凶险之地,想从毒龙巢穴捞取这笔财物,无异于难于登天!”

周瑜一眨不眨看着对面山上的李利藏身之处,忽然看到李利从岩石后面现身出来,伸出手指朝自己身后指了指。顿时周瑜扭头朝身后察觉,发现李利手指的方向赫然站着桓飞,如此其用意不言而喻。

顿时,周瑜转身对桓飞说道:“飞虎将军,看来主公当真决定除掉毒龙,刚刚主公指向你,便是想让你下山助主公一臂之力。如果飞虎将军有所顾虑,那就请你留在这里保护子敬和二乔,我立即下山相助主公?”

“这、、、主公真有此意?”桓飞闻声惊疑,既而凝神看向对面山上,果然看到李利的手势。

旋即桓飞不等周瑜答话,低声道:“公瑾不必多说,我看到主公的手势,确如你所言,主公想除掉毒龙。既如此,我桓飞自当下山相助主公,这里就交给公瑾了,定要保护好小乔夫人!”

“飞虎将军放心,我定不负主公所托!”周瑜接声应道。

眼见于此,桓飞不再多言,手持长约丈二的短柄弯刀立即动身。不过他不是直接下山,而是从寒潭后方山上绕过去相助李利,因为他不会潜水,无法游过寒潭。索性这点山路对他而言不算难事,疾步如飞之下,不多时便可赶到李利身边。

“末将来了,请主公吩咐。”一口气跑到李利藏身的岩石后方,桓飞深呼一口气,恭声道。

“嗯。”身着金色软甲的李利,正如周瑜所见,浑身上下毫发无伤。此刻他蒙住口鼻,看到桓飞过来后,轻声问道:“飞虎,有没有信心除掉这头毒龙?”

“这、、、实话实说,末将自认不敌毒龙。”桓飞迟疑道。

李利闻言抬头看着桓飞,轻笑道:“你太高估毒龙的战斗力了!其实这个家伙是个睁眼瞎,但它在白天只能看到移动的事物,根本看不见静止不动的事物。不过有一点要注意,若是身上有伤,那就无法逃脱他的感知。此外,毒龙听力惊人,嗅觉更是远在人类之上。因此,待会儿动手之后,一定不要受伤;一旦受伤,就要立即离开,不可与之纠缠,否则便有性命之危。”

“嗯?竟有这等其事?”桓飞惊诧问道。

李利微微颔首,当即亦不多言,挥手示意桓飞跟上,既而顾自提着金猊战刀轻步下山。

屏住呼吸悄悄摸到西岸山脚下,李利和桓飞二人已然做好分工。桓飞藏于毒龙身后,伺机偷袭毒龙略显细长的脖子,而李利则是正面攻击毒龙的硕大头颅。

此刻岸上的锦帆贼仅存百余人,余下大多数人都已死去,侥幸没死的人也必然身受重伤。

“动手!”一声轻叱之中,李利快步混入锦帆贼中间,出现在毒龙正前方。而桓飞则是小心翼翼靠近毒龙身侧,伺机出手。

“咻、咻!”

在毒龙怒吼着追杀惊慌逃窜的锦帆贼之际,两声淹没在兽吼声中的尖锐呼啸声咻然飞向毒龙。霎时,但见两颗暗青色的铁珠划破气流,一左一右飞向毒龙的两个灯笼般巨大的猩红兽眼。

您没有看错,这就是李利戴在手腕上的铁珠,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武者都不屑使用的暗器。

“嘭、嘭吼!”

猝然袭来的铁珠精准击中毒龙的两颗灯笼兽眼,生生打进毒龙的眼球之中,破眼而入的一瞬间,毒龙兽眼中溅出绿色的汁液。顿时间,毒龙吃痛怒吼,利爪胡乱挥打,鱼尾疯狂摇摆。而它两颗猩红的兽眼却不断涌出绿色汁液,先前一张一合的眼帘再也无法合拢。

显然,李利一击奏效,生生击碎了毒龙的兽眼。

霎时,一击得手的李利,迅速后退,绕到毒龙左侧十余步开外,随手捋下一串铁珠,用力掷向毒龙极其隐蔽的左耳。

这次没有预料中的响声,却又三颗铁珠打进毒龙的耳朵里,顿时毒龙又是一番发狂的巨吼,扑咬撕抓之势愈发疯狂。然而,这一次,它却没有抓到任何一个锦帆扈从,只有一个运气极差的锦帆扈从被毒龙巨大的打中,当即惨叫身亡。

击中毒龙左耳的李利,再接再励,趁着毒龙摇头晃脑之际,故技重施,再次击中毒龙的右耳。

如此以来,周身上下刀枪不入的毒龙,躯体上最脆弱的兽眼和耳朵悉数被李利使用铁珠击中,疯狂咆哮,兽吼声远比之前高亢巨大数倍。

“飞虎,此时还不出手,等待何时!”连番得手之后,李利厉声大喝。与此同时,他疾步奔至毒龙正前方,看准毒龙仰头怒吼的血盆大口,纵身跃起,瞬间摁下金猊战刀的刀柄按钮。霎时,战刀前段长约四尺的刀刃猝然飞出,带着细长的铁链直奔毒龙口中飞射而去。

恰在同一时间,早已蓄势待发的桓飞脚踏丈余高的岩石,从毒龙侧面飞身跃起,双手握刀,凝聚全身气力重重砍在毒龙略显细长的脖颈上。

第548章反客为主催人行

连续数天的大雨过后,天空放晴。

烈阳悬空,万里长空如洗,白云朵朵。

数十艘战船逆流而上,迎风破浪,一路向北而行。

船队前沿的第五艘战船上,李利轻揽小乔的香肩,伫立船头,眺望着两岸越来越高耸的石崖。

“嗵、嗵、嗵!”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利不用转身便知来人是鲁肃。

“兄长,已经十几天了,兴霸一直昏迷不醒,看来凶多吉少啊!”轻步走到李利身侧,鲁肃对小乔躬身施礼,随之不悲不喜的轻声说道。

“嗯,确是有些时日了。”李利微微颔首,脸上表情与鲁肃一般无二,看不喜怒,不急不躁,似乎并不关心甘宁的伤势,情绪比较淡漠。

稍稍思量后,李利低声问道:“锦帆贼众的情绪如何,有没有人寻衅滋事?”

“兄长放心,一切如常,没有人生事。”鲁肃闻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时小乔见二人议事,乖巧地微微欠身告退,缓步走进船舱。

待小乔走后,鲁肃微笑说道:“这几日公瑾遵照兄长命令,对刚刚组编的锦帆营严加约束,每天巡视战船,询问受伤将士的伤势恢复情况。这样一来,锦帆营虽是水贼收编而成的队伍,但对兄长敬畏不已,再有公瑾善加安抚,锦帆营算是彻底稳定下来,没有人胆敢违背将令,自然也无人伺机滋事。锦帆营编入我军战营序列之后,我军就有了第一支水军,虽然只有一千二百余人,却胜在水性娴熟,熟知长江水情。对日后我军组建强大的水军颇为有利。呵呵呵!”

李利闻言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轻声道:“这些锦帆贼还算识趣,没有负隅顽抗到底,竟然悉数归降于我们。这倒是省去我们不少心力,有了他们这些人帮忙,一切都十分顺利。否则,单靠我们一行六人,纵有金山银山,又有一身是宝的毒龙。我等也只能望而生叹,没有一月时间根本搬不走这些东西。然而,锦帆贼众投效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人多力量大,上千人一起动手。打捞金山,搬运毒龙。四五天时间就办得妥妥当当。此番毒龙潭之行。我等斩获颇丰,可谓是意外之喜啊!呵呵呵”

“这都是兄长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之功啊!”提起十几天前的毒龙潭之战,鲁肃至今回想起来仍是神情振奋,激动不已。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鲁肃稍稍平复心神。感叹道:“当日兄长和飞虎将军欲除毒龙,而愚弟和公瑾对此并不乐观,甚至不抱希望。我等当时之所以不加劝阻,是因为我等坚信兄长自有分寸。纵然不能除掉毒龙,亦可全身而退。

没想到啊,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我等预料!兄长乍一出手便是直击毒龙死穴,利用小小铁珠击破毒龙的眼睛和耳朵,促使它变得又瞎又聋,陷入极度疯狂之中,胡乱拍打,威力大减。随即飞虎将军更是神勇异常,一刀斩破毒龙刀枪不入的皮甲,险些将毒龙的脖颈斩断。而兄长更是手疾,出手极准,金猊战刀直刺毒龙巨口,刀刃深达数尺,一击毙命!愚弟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潮澎湃,兴奋难以自制啊!哈哈哈”

李利闻言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显然鲁肃这番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令他十分受用。

笑罢后,李利颇为感叹的说道:“那日屠龙之事,细说起来还是锦帆贼居功至伟。他们正面遭遇毒龙扑杀,为此付出巨大伤亡,四百余人不到半个时辰悉数惨死在毒龙爪下,那场面实在是血腥惨烈之极。正是由于锦帆贼众的惨重伤亡,给我赢得时间,让我有时间一路跟随毒龙,细心观察它的死穴。待毒龙兽性大发、陷入半疯狂杀戮状态之际,我和飞虎突然袭杀,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是直击毒龙死穴。值得庆幸的是,我所有的观察都没有错,出手时也多亏锦帆贼众掩护,一击必中,最终与飞虎联手斩杀毒龙。

不过,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是,毒龙濒死反扑的攻击威力巨大无比,飞虎躲闪不及,终究被毒龙一爪击中,身受重创,差点丢掉性命。若是飞虎死于毒龙爪下,我等纵然能够得到毒龙躯体和装满十二艘战船的财宝,却于心何忍,情何以堪哪!”

眼见自家兄长还在为桓飞受伤之事忧心,鲁肃急忙劝解道:“兄长不必自责。飞虎将军虽受重创,却还不至于殒命。愚弟刚刚看过他的伤势,确实受伤颇重,而且身中剧毒。好在兄长学究天人,从毒龙腹下毒囊之后取出胆囊,此物居然能够解毒,并且解毒效果奇特,见效迅速。而今桓飞已经清醒,伤势也有所好转,往后继续静养三四个月即可恢复如初。”

说到这里,鲁肃话锋陡转,语气淡漠说道:“与飞虎将军相比,贼首甘宁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服下解药后一直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所幸他一直还有呼吸,身中剧毒后的黑青肤色也在不断好转之中,否则他现在已然是一具死尸。”

李利闻声神色平静,说道:“甘宁中毒时间有些长,将近两盏茶的时间,剧毒已经渗入体内,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好在我等斩杀毒龙的过程十分短暂,抢救及时,如此才能在他尚有一口气在之际,喂他服下解药。如今他已经连续昏迷十多天,自始至终都不曾醒来,可见毒龙之毒何其厉害,但愿他能渡过此劫吧!”

“兄长不必为那贼首担忧。”鲁肃接声说道:“我等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而后便是尽人事听天命。他若能活过来,那是他自己命大,命不该绝;如若醒不过来,那就是他作恶太甚,天要亡他。”

语气稍停之后,鲁肃脸上浮现出忿忿不平之色,含怒说道:“此番毒龙潭之事,归根结底还是甘宁自作自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他自己的性命。之前他处心积虑将我等骗到毒龙潭,我等原以为他当真与兄长比试水性和胆量,不成想这贼子用心险恶,居然想假借兄长之力缠住毒龙,给他们打捞财宝赢取时间。

奈何苍天有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贼一番盘算全部落空,不但没能得到财宝,反倒自身被毒龙险些当场击杀,此外还搭进去数百名锦帆贼众的性命。而兄长和飞虎将军联手斩杀毒龙的那一幕,极大震慑锦帆贼众,使得他们对兄长敬若神明,甘愿俯首听候差遣。事后,我等顺利收编锦帆贼众,打捞财宝,将毒龙分割之后抬上战船,而后再将锦帆贼老巢清理一空。

如此以来,甘宁贼子此番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得一干二净。他若是就此长睡不醒还自罢了,倘若有朝一日醒来得知此事,又知他这条命是兄长所救,只怕他会羞愤致死,有何颜面再见兄长!”

李利闻言默然,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乱世之中人心叵测。甘宁此举虽是其心当诛,但其情可悯。单从乱世生存本能上来说,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乱世之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其实质无所谓对与错,都是相对而言的。对于我们来说,他们自然该死;但对于他们而言,利用我们达成目的,亦是顺理成章之事,无可厚非、、、、、、、”

“嗯?”正当李利说话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只雄鹰盘旋在头顶上空,不时发出一声惊鸣。

顿时,李利十分懊恼的拍拍脑袋,急声道:“哎呀,险些误了大事啊!这些天桓飞重伤昏迷卧榻不起,无法接收飞鹰传信,而我却将此事抛之脑后,居然忘了接受飞鹰。再加之我们昼夜行船,行踪漂移不定,飞鹰根本找不到我们,自然无法将西凉近况送到我们手里。

哎!不知道最近西凉境内有没有发生大事,否则就坏事了?”

自责之余,李利掐指塞进口中,对着高空上的雄鹰吹响清脆的口哨。

哨音很特别,三长一短,共计四声,此后需要停顿半刻,然后再来一遍。

如此奇特的哨音,让鲁肃颇为好奇,只是此事不便询问。

待李利前后吹过两遍口哨之后,奇异一幕呈现鲁肃视线当中。但见高空中的雄鹰盘旋数圈后,骤然下坠,待下落到战船上方十余丈时双翅扇动,既而徐徐落在船舱顶上。紧接着,一双鹰眼扫视着李利和鲁肃,随之振翅一跃,落到李利肩膀上。

“扑扑扑!”雄鹰缓缓收拢羽翼,一对利爪抓住李利肩头的锦袍,右爪关节处赫然系着一个拇指粗、寸余长的小竹筒。

李利动作娴熟地解下竹筒,摘掉木塞,从中取出信帛,当即捏转展开。

“哦?”乍见信帛上的字迹,李利剑眉陡然竖起,神色顿变,冷冷沉吟一声。

“兄长,究竟发生何事?”鲁肃急切相询。

李利撇眉沉思,缄默不言,随手将信帛交给鲁肃。

待鲁肃展开信帛之后,但见帛锦上写道:“主公亲启:旬日前,南匈奴单于於夫罗联合白波贼五万众、南匈奴老王聚集四万战骑,并联合西部鲜卑部落和北地羌族部落五万铁骑,合计十五万兵马进犯北地郡边境。截止信前,蛮夷已连克我数道关隘,挺进北地郡,危及三辅。祈主公速回将府主持战局!李玄、李儒敬表。辛庚年xx日。”

第549章於夫罗狂妄寇边

临近中午,数十艘战船徐徐前行,迎风北上。

船舱中,案几上茶香扑鼻,芬香喜人。

李利神色如常坐于上位,周瑜和鲁肃二人居于两侧盘膝而坐。

三人都没有说话,顾自品茶,若有所思。

帷帐之内,小乔和大乔坐于榻上,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缝制锦袍。

“不知兄长对蛮夷寇边之事如何应对?”

一盏茶饮罢,鲁肃重新换上一壶新茶,架在炉上文火慢煮,随之轻声问道。

李利面露笑意,随口道:“眼下摆在我等面前的事情就是尽快赶回西凉,其他事情暂时鞭长莫及,随它去吧。”

“话虽如此,可兄长仍需有所安排才是。否则戍边将领没有得到将令,只怕不敢自作主张,难免有失啊!”鲁肃思量着说道。

周瑜闻言点头,低声道:“子敬所言极是。主公治军严明,麾下将领各司其职,其中难免有所牵制。如果没有主公将令,军中将领很难形成合力,自然无法组织军队快捷有效地抵挡蛮夷入侵。

何况,此番蛮夷联合进兵,其中盘踞在并州太原、上党一带的白波贼和於夫罗所部便有五万余众,河套南匈奴老王又出兵四万铁骑相助,再加上西部鲜卑和北地郡残存的羌族部落五万余骑兵,合计约十五大军。如此多的兵马寇边南侵,其实力不下于一路实力强大的诸侯,端是不可小视。此外,联军中大多数都是游牧部落骑兵,弓马娴熟,其战力亦不可轻视。

此外,令末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并州白波贼为何要参与其中?他们究竟有何倚仗胆敢与蛮夷同流合污,举兵犯我边境?”

周瑜这番话与鲁肃不谋而合,两人对此颇为不解,急于想弄清楚其中原委。毕竟他们二人初入西凉军,对西凉各州郡边境形势不甚了解,眼下只能依靠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各抒己见。

值得一提的是,周瑜对李利的称谓很有特点。不谈公事的时候,他称李利为兄长,一旦论及公务,便以末将自居。分寸拿捏得十分娴熟,丝毫不逾礼制,恪守主臣之道。

与他相比,鲁肃则无需避忌。因为他是李利的结义兄弟,按照主臣之礼和兄弟亲疏关系。他可以称李利为主公,亦可称之兄长。无论公事还是私下。都可以如此称呼,无须忌讳。

细说起来,周瑜和鲁肃二人与李利之间的关系,几乎不存在亲疏之别。鲁肃与李利乃异姓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而周瑜和李利之间虽为结义,却是连襟兄弟。因此。三人之间还真是很难分出亲疏远近之别。再加上,这一路上三人一同经历过很多事情,兄弟情义日益稳固,已然牢不可破。故而。此时三人坐在一起议事,确是无须避讳,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也不用遮掩,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而这,恰恰是李利此番南下游历的最大收获。正如他自己所说,人生得一知己已是大幸,若能得到几位倾心相交的知己好友,那就是一笔享用终生的无价之宝。

在此之前,李利在西凉军中几乎没有这样坦诚相见的兄弟,或者说他有一帮忠诚于自己的兄弟和属下,却没有真正可以畅所欲言的知己挚友。无论是他的亲弟弟李暹还是军师贾诩,往往都会遵从他的意愿办事,很少提出相左的意见。至于尚书令李玄、侍中李儒、武卫营统领樊勇以及一众亲信将领,他们都是以李利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很难做到不加掩饰的秉义直言。

然而,此次历时将近半年的游离之旅,李利却意外得到三位敢于直言的属下和兄弟。鲁肃自是不用多说,他本身就是个实话实说的耿直之人,况且又是李利的结义兄弟,自然不用避讳。余下两人就是右军师郭嘉和此刻统领锦帆营的左中郎将周瑜。

郭嘉生性不羁,功名利禄之心不重,率性而为,聪明过人,直言直谏自是没有问题。而周瑜则是世之罕见的少年老成之人,遇事沉稳干练,接人待物分寸把握得炉火纯青,文武双全,绝对是这个时代中运筹帷幄、征战沙场的将帅之才,舍他其谁!

正因如此,直到现在李利仍旧认为,十二艘战船的财宝不足贵,全身是宝的毒龙亦不足道,惟有周瑜和鲁肃二人的投效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受益终生。当然了,还有美艳可人的小乔,此女才貌双全,知书达理,通音律、懂诗文,还擅长女红刺绣;若是她不为人知的风情万种的一面,当真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完美女人。得此一女,夫复何求!

所以,当李利得知於夫罗竟敢联络各部入侵凉州时,起初他颇感意外,恨不能立即回到西凉,调集大军剿灭蛮夷大军,一举荡平南匈奴部落。然而,待他冷静下来之后,反倒不急了,仍旧可以老神在在与周瑜、鲁肃二人品茶叙谈,亦不失为一件美事。一旦回到西凉,此后他恐怕很难再有这等清闲悠然的享受机会,随后几十年间都会奔走于沙场和军帐之中,直到扫平天下亦或被其他诸侯剿灭为止。

此次十五万蛮夷联军入侵,看似很强大,并且一开始便势如破竹,连续攻陷北地郡边境多处关隘,长驱直入北地郡腹地。然则,在李利眼里,蛮夷大军尚不足惧,还不足以对西凉军造成实质性威胁。

联军么,顾名思义就是很多股原本不属于同一号令的军队拼凑到一起,组成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看似强大至极,实则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对于拥有四十万大军、占据三州之地的西凉军而言,区区十几万联军何足道哉?

“咕咕咕!”

正当李利暗自思量之时,炉上香茗又煮好了,茶壶中咕嘟作响,一阵阵清新芬香飘散在船舱里,让人闻之倍感舒爽。

待鲁肃提壶倒上一杯香茗。李利微笑说道:“白波贼伙同蛮夷大军进犯我凉州边境,并非无中生事,而是事出有因。两年来,我麾下有一支五千人步军一直着力于剿灭盘踞在河东和并州一带的白波贼,屡屡与白波贼激战厮杀,屡战屡胜,几乎从无败绩,打得白波贼不敢踏入司隶和三辅半步。这支步军就是陷阵营。

我西凉军目前共有四营步军。其一是武卒营,兵力六万;其二是武卫营,起初共有两万五千人。眼下已超过三万之数。其三就是陷阵营,兵力仅有五千,却是重甲步军,足可以一当十,战力颇为强悍。其四是郡府兵。主要作为后备军团使用,一般不参与战事。职责就是驻守城池。维护治安。郡府兵起初只有四万余众,随后我平定西凉又增加数万郡兵,再加上这两年招募的新兵,兵力不下于十万之数。

除郡府兵之外,余下将近三十万大军全是主力战营,其中再刨去十万步军。余下二十万皆是战骑。只不过这两年裁减军费,压缩开支,骑兵装备没有全面补充,大多数战营的骑兵装备都还只是一匹战马配以轻装长枪、大戟和弓弩而已;只有少数几支骑兵营发放新装备。战斗力和防御力都有所加强。

不过即使是这样,对付蛮夷联军不成问题。因此公瑾、子敬不必过于忧虑,北地郡是由三万虎贲营铁骑驻防,其主将统领是跟随我多年的典韦,三名副将也都是百战精英,沙场对敌和厮杀经验丰富,完全有能力挡住蛮夷大军的进攻。”

轻轻喝一口热茶之后,李利笑声道:“北地郡太守是我弟弟李暹,郡丞法正谋略过人,还是虎贲营参军,当是我军后起之秀。故而,我不担心蛮夷联军能够攻陷北地郡,唯一关心的是虎贲营折损了多少兵马。呵呵呵!”

周瑜和鲁肃二人闻言后,心中大定,脸上略显急切的神色随之舒缓下来。

再次饮罢一盏茶之后,周瑜轻声问道:“信帛上说此番蛮夷寇边是由南匈奴右贤王於夫罗联络发起的,不知此人与我军有何纠葛?”

“嗯,这也正是我急于想知道的事情。”李利微微颔首,说道:“说起这个於夫罗,倒是颇为有趣。於夫罗原是南匈奴单于羌渠的长子,羌渠被杀后,他理应接替单于之位,提领南匈奴部落。岂料羌渠被部下谋杀之前,於夫罗领兵在外,屯兵于并州上党一带。如此以来,待老单于死后,於夫罗未能接替大位,反被须卜骨都侯篡位,更是逼得於夫罗无法返回南匈奴境内。随后,须卜骨都侯再次被杀,於夫罗的弟弟呼厨泉想继承单于之位,却又遭到各部落首领一致反对。而呼厨泉又不想其兄於夫罗回到部落,于是顺势将部落大权推到南匈奴老王手里,迫使於夫罗有家不能回,只能与白波贼混在一起,沦为惟利是图的流寇。”

说到这里,李利神色略显阴沉的沉吟道:“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因此我认为於夫罗此番联络各部攻打凉州,必有所图,很可能是想要重新返回南匈奴部落,借助寇边战功,名正言顺登上单于之位。除此之外,他就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看到我西凉军两年不曾大动干戈,便想在我李利手里捞取好处。果真如此的话,此人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周瑜闻言后,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这个於夫罗竟然打算将我西凉军当做垫脚石,想在我西凉军手里建立军功,既而执掌南匈奴部落。不得不说,此人胆子不小,野心更大。只是,不知道他是真有这份实力呢还是异想天开,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西凉军头上,真是可笑之极!”

耳边听着周瑜和李利二人的话,鲁肃忽然目光一凝,急声道:“不对,我感觉此事有些蹊跷!於夫罗既然想要建立功勋,增加自身继位单于的份量,那他为何不选择攻打三辅威胁长安,反而要绕到数百里之外的北地郡进兵呢?

换言之,难道他想借道北地郡直接挥兵进攻南匈奴部落,以武力夺取单于之位?倘若如此,那南匈奴老王和他的弟弟呼厨泉岂能没有防范?既然於夫罗短时间无法重掌南匈奴部落,他又为什么领兵进犯北地郡呢?”

“嗯?”李利剑眉微皱,点头说道:“子敬所言不无道理,我初闻急报之时也曾有此疑惑。只可惜我们眼下情报有限,任何判断都是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断,难免有所偏差。只有等到我们回到西凉之后,才能真正了解事情的始末,到时再行商议不迟。”

话音未落,李利对鲁肃吩咐道:“子敬随后替我草拟一封将令。其一,命令虎贲营暂时不要主动出击,以免遭遇敌人埋伏或分割包围,从而将北地郡拱手让给匈奴人。其二,命令李玄筹措粮草、修缮军械,筹集十万大军两个月的粮饷,不得有误!其三,征调郡府兵两万步军随时待命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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