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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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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找不到李利,追不回甄家族人,也找不到袁熙、逢纪二人的尸体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谎报军情,无事生非,反倒又是一身骚?”靠在墙角暗处,鞠义心里反复琢磨,仔细掂量,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这一刻,鞠义真的很想破口骂娘,实在是太愁人了,折磨得他想去死!
打了十几年仗,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过,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第467章牵一发而动全身
“鞠义,你站在墙角作甚,有事吗?”
就在鞠义痛苦纠结之时,不知不觉中袁绍已经策马来到他面前,而他却对此毫无察觉。
“哦!”鞠义失声惊呼,神情有些慌乱。
好在此时正是夜间,而他又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墙角暗处,因此没有被人看清他的神色。
深吸一口气,迅速稳定心神后,鞠义恭声道:“禀主公,末将见主公心情不好,便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站在不显眼的地方替主公警戒,以免宵小之徒惊扰主公思绪。”
“嗯,鞠义辛苦了。下令将士们今夜就在甄府宿营,让人却城中买些吃食,不得惊扰百姓。你赶快去吧。”袁绍神色平和地对鞠义颔首说道。
“诺,末将领命!”鞠义躬身一礼,既而转身大步离去。
然而,袁绍、郭图和颜良三人都没有注意到鞠义转身离去的一瞬间,身体微微迟疑,嘴巴微张似有话要说,但他终究还是忍住没说,深深吸了一口气,腮帮子憋得鼓鼓的。等他背对袁绍三人大步离开时,却长嘘一口气,全身上下顿觉轻松不少。
这一刻,鞠义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什么也不说,不闻不问,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刚才杂物室的血字已经被他撒了一泡尿冲掉了,还掩上一层墙角泥土,而之前发现异常的亲兵又全都是他从西凉带来的嫡系部曲,绝对可以信任。如此一来,即便日后逢纪还活着向他追问此事,鞠义只要回答六个字:“不知道,没看到。”只要他一问三不知,无论是逢纪、袁熙也好。还是袁绍也罢,没有真凭实据又无人证,谁又能把他鞠义怎么样?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鞠义赫然发现装聋作哑,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反倒是自己洗脱嫌疑的唯一方法。反之,如果他主动向袁绍禀报逢纪留下血字的内容,反倒将他自己置于绝境当中,而装聋作哑却能让他从这泥潭中脱身出来。
“唉!”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之后,鞠义站在后院大门外看着数百步开外灯光下的袁绍。重重叹了一口气。
袁绍的猜忌多疑让鞠义不敢说实话,而李利毫无破绽的精妙算计又让鞠义有苦难言,纵然想对袁绍效忠都不行。因为尽忠的代价太大,需要他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乱世之中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他冀州上将鞠义。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鞠义和袁绍之间彻底有了隔阂。再也无法回到此前那种相互信任的主臣关系了。
而正是由于鞠义凑巧查到杂物室并发现了逢纪留在地上的血字。再加上他迫不得已的刻意隐瞒,无形中影响到很多事情,间接维持了眼下的天下局势。否则,一旦袁绍全力以赴劫杀李利,那天下局势将会为之大变,其影响之大将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其最终结果或许只有一个知道。这个人就是李利自己,因为他此时若是死了,历史很可能还将延续固有轨迹,滚滚向前。
夤夜。甄府后院正堂。
在这空荡的大堂中,亲兵们拆掉一些门房木板拼凑成十几张案几,再取来几张软垫,以供袁绍和麾下文臣武将坐在堂中商议大事。
坐在空旷的大堂上阶,袁绍俯视堂下这般寒酸的场景,顿觉胸口憋着一口恶气不吐不快,却无处发泄。憋闷之中袁绍满脸阴沉,乌云密布,双眸怒火萦绕,却又不能将这口恶气撒在堂下众人身上,还得自己强忍,这让他好不难受。
甄家人真够狠的,做的够绝,竟将偌大的甄府搬得空空荡荡,连一件完整有用的物事也没留下。正因如此,袁绍及麾下一万亲兵甲士虽然全部住进甄府大院,却也仅是有个遮风挡雨的落脚地,其它一应器具全都没有。以至于大堂议事之中连个案几桌凳都没有,还得袁军将士拆掉门板临时拼凑几张案几,以供主公和大人们议事使用。
袁绍是个极好面子的上位者,像这样寒酸的大堂议事,对他来说尚属首次。想当年,他领兵前往陈留会盟时也没有今日这般寒酸,居然拆掉几块门板当案几,收集一堆破布旧衣揉成一团做蒲团,如此便是此次大堂议事的情形了。
其实,袁绍完全可以住进县衙或夜宿在城中其他富户的宅院之中,可他却拉不下这个面子。既然大张旗鼓地住进甄府,就不能再从甄府走出去另找住处下榻。这种有**份和颜面的事情,他袁绍做不出来,也不愿意这么做。因此他宁愿打肿脸装胖子住在空荡荡的甄府大院,也不想颜面扫地,另找宅院下榻。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袁绍入主冀州之后施政宽仁,虽称不上是爱民如子,却也算乱世之中为数不多的宽仁诸侯。故而,他在冀州百姓心目中还算是一位声誉不错的州牧,颇得民心。正因如此,河北一带有志之士才会慕名前来投奔于他,使得冀州军日益强盛,文臣武将云集,其中不乏贤士名流和猛将隐士。
大堂上,众人草草吃过晚饭,随之正式议事。
在此之前,负责搜查甄府院落的文丑和鞠义二人已经向袁绍禀报过搜查结果,均称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也没有搜到有价值的线索。
“甄府上下的现状,诸位都看到了,偌大的甄府大宅搬得空空荡荡,上千口甄家族人居然人去楼空。都说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办?”堂上主位,袁绍虎目微眯,满脸阴沉地沉声道。
袁绍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堂中震荡回响,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堂下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然而,直到回声消散之后,堂下众人却纷纷摆出一副低头沉思状,无一人接声作答。
堂下,郭图和鞠义二人左右对坐。位于众人之首,文丑、颜良二将也赫然在坐,其后便是十余名军中将领。
这十几人议事的场面,在冀州军中算是比较少见的小规模议事,这也是袁绍临时起意前来无极甄家的缘故。眼下冀州大军正在撤回邺城的途中,很多谋士和将领都跟随大军回撤,否则那次大堂议事不是上百人的规模。
“咳!”眼见大家都不吱声,坐在左侧首位的郭图轻咳一声,清清嗓子之后,恭声道:“禀主公。此前文丑和鞠义两位将军已将甄府彻底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由此可见,甄家举族搬迁之事并非仓促之举,而是早有准备。从容搬走。由此推断,两天前二公子带兵前来催粮时甄家就已经在着手搬家。只不过甄家掩饰得很好。以致二公子和鞠义将军等人没有丝毫察觉。随后,二公子派鞠义将军先行返回军营向主公禀报,待鞠义前脚离开,后脚甄家便向二公子和逢纪等人发难,得手后迅速撤离无极城,不知所踪。
如果属下推断无误的话。那二公子和逢纪二人以及一千多名军士此时已然被甄家扈从挟持,充当人质,以防主公得知此事后沿途追杀。此外,属下估计甄家全部潜逃出城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天。很有可能是昨天逃走的。现在最为关键之处便在于,甄家究竟投向哪路诸侯,举族迁往何处。若是甄家依附公孙瓒,自然朝东北而去;若是依附兖州曹操,或荆州、江南一带以及其它州郡,那此时甄家应该还在冀州境内,尚未走出冀州。。”
袁绍微微颔首,皱着眉头,思量着问道:“依元则之见,眼下该如何处置甄家背叛之事?”
“这有何难!”不等郭图开口答复,坐在郭图身后的颜良便陡然起身,气势汹汹地洪声道:“甄家贼人竟敢背叛主公而另投其他诸侯,我等岂能容他轻易离去,自当领兵追杀,誓必将其斩杀于冀州境内!此外,主公还应下令各郡县官吏抄没甄家商铺,缉拿甄家族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不可!”颜良话音未落,郭图立即开口反对。随之他没有理会颜良恼怒的眼神,起身对袁绍恭声说道:“主公,颜良将军所言,乍听之下不无道理,甄家不义在前,主公下令追杀也没有错。然则,我等现在并不知道甄家逃往何处,没有目标,我等如何率兵追杀,总不能下令冀州各郡县全境搜捕吧。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冀州全境必然是自乱阵脚,人人自危,郡县大乱。此为其一。
其二,甄家商铺虽然遍布冀州各郡县,然则真正挂名甄家商铺的店铺只有金银首饰和绸缎等贵重之物,其它店铺却没有悬挂甄家字号。如此以来,即便主公要查抄甄家商铺,也只能缴没挂着甄家字号的店铺,其它商铺却不能轻动。何况甄家既然早有准备,想必此时各处店铺都已关闭或转让,或是改名,亦或是将钱财转移一空。如此一来,纵然查抄甄家店铺也没有多大收获,反倒会让冀州境内其他商贾人人自危,暗中将钱财转移其它州郡,以免有朝一日步入甄家后尘。
其三,甄家涉及商道已有上百年之久,与冀州境内各大家族、豪强、缙绅皆有来往,人脉关系盘根错杂,很难说甄家商铺没有他们参与其中,利益相连。一旦主公对甄家商铺下手,便会殃及很多暗中与甄家联手经商的官宦氏族利益,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他们不敢出面抵抗主公查抄店铺的命令,却一定会对主公心怀怨恨,从而埋下祸根,遗祸无穷。
其四,方今天下诸侯割据,很多郡县经常被诸侯争来夺去,反复易主。如果今日主公因为没有得到甄家的支持,便对甄家商铺大开杀戒,异日待我冀州郡县落入其他诸侯手里,那我冀州商贾岂不是也会被其他诸侯杀戮一空。如此杀来杀去,天下还有何人敢于从事经商?
故而,此例不可开,主公更不能做第一个对商贾之家大开杀戒之人,否则必将给主公招来骂名,与天下商贾为敌。除此之外,二公子和逢纪等人还在甄家手里做人质,若是主公明令追杀,只怕他们这些人性命不保。
因此属下认为颜良将军所言,只图一时痛快,却遗患无穷,断不可取。请主公明断!”
“嗯。”待郭图说完话后,袁绍当即颔首采纳了这番谏言,抬手示意颜良坐下,不可再言。
确实,郭图这番话对袁绍触动极大,因为他能够兵不血刃地占据冀州,正是冀州世家大族和众多商贾联合支持的结果。也正因如此,当他自领冀州牧之后各郡县传檄而定,没有哪个郡县敢于割据自立,不尊号令。与此同时,冀州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各州之中最为富庶的州郡,正是因为冀州商贾众多,常年奔走于大汉各州之间,每天冀州各郡县的货物源源不断地进进出出,为整个冀州府库缴纳数目可观的通关赋税。
因此郭图这番谏言着实说到了袁绍的心坎上,让他从甄家背叛的愤怒中渐渐走出来,从而理智全面地看待这件突发之事。在此之前,他心中所想与颜良所言一般无二,甚至还想亲自率兵追杀甄家商队,将背信弃义的甄家全族斩尽杀绝。然而,郭图一番话让他骤然警觉,清醒地认识到甄家能够成为富甲天下的商贾巨富,绝对不可能仅凭一家之力便可成事,暗中定然与冀州乃至大汉各州各郡的商贾、官宦氏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否则甄家财团很难一步步壮大到今天这种程度。
低头思索良久之后,袁绍终于有了决断。只见他赫然起身,沉声令道:“传令中山国、河间国、涿郡、常山国、赵国等五郡郡守,严守城池关隘,严查过往商队和行人,张贴甄家告示,缉拿甄氏族人和甄家商队!此外,密令车骑将军细作打探甄氏一族去向和甄家商队行踪,一经查实,立即劫杀;暗查冀州境内所有甄家商铺,查清底细,待时机成熟,再做惩处!”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此番甄氏一族举族搬迁之事的处理意见尘埃落定。而整个议事之中,坐在右侧首位的鞠义始终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俨然置身事外,眯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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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险象环生魂未定
哒哒哒!
冀州赵国(赵郡)前往河内郡的官道上,一行十余人跃马扬鞭疾驰而过。
细看之下,这十几个策马疾行之人中间竟然是男女各半,行色匆忙,风尘仆仆,面带倦色,俨然是昼夜兼程连续数日赶路才有的模样。
唏聿聿!
时至傍晚,一行人终于在路道旁的镇甸路口勒马掉头,沿着岔道向小镇徐徐而去。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这些人住进了镇西头的修武馆驿;这是一家官办驿站,专供官道来往行人打尖歇脚的客栈。
舆洗过后,一行人聚在东边上房之中,低声议论着后续人员能否安然离开冀州的问题。房门外还站在一位身高近丈的魁梧大汉,冷眼扫视着四周,阻止任何人接近房间。
“好几年没这么疲于奔命了,真是让人怀念哪!”房间里,坐在主位上的俊朗男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句感叹确实是有些大言不惭,明明是狼狈逃命,经此人这么一说,好像是重温趣事一般轻松写意。如果这还不算大言不惭,恐怕世上就没有大言不惭之人了。由此可见,发出这声感叹之人,要么久居高位,要么便是生性开朗,脸皮忒厚。
“主公所言甚是。自从我们在武威郡站稳脚跟之后,确实很多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听到主位上英俊男子的感叹之后,坐在左侧首位之人当即接声附和。
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臣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对主仆。
想必诸位看官都明白了,屋内一唱一和的这两人正是西凉军主帅李利和尚书令李玄。
事实正是如此。这一行十余人就是七天前从中山无极城“战略转移”的李利、甄氏等人。
故而,此时坐在房内之人。除了主位上的李利和左侧首位的李玄二人之外,还有右侧首位的甄氏张蔼,郭嘉、桓飞、马云萝、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和甄宓等九人,外加守卫房门的李挚和两名在后院马厩照料众人马匹的亲兵,一共十四人。
这七天时间里,李利一行十四人轻装先行,甄家族人和商队全部分散各自分头离开冀州。前三天之中,李利等人昼夜兼程赶路,每天疾行上百里;第四天便发现常山国和赵国境内到处张贴着通缉甄氏和甄家嫡系族人的告示,沿途镇甸、城池皆是层层设置关卡。严密盘查过路行人和商队。迫不得已之下,李利等人只能昼伏夜行,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片刻不敢松懈。
侥幸的是,一行人终于在第六天傍晚走出赵国边郡。有惊无险地离开冀州地界,进入司隶辖下的河内郡。截止现在。李利等人已经彻底脱离危险。进入河内郡腹地修武县,距离驻守安邑大营的武威营战骑已经很近了。于是,一行人自从七天前的傍晚离开无极城至今,第一次住进客栈,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进入河内郡就意味着已经安全了。
尽管河内郡太守张扬眼下与西凉军关系微妙。隐隐表现出割据自立的态势,但他表面上还是归附朝廷,奉行李利的将令,这两年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再加上河内郡地处黄河北岸。与冀州赵国接壤,东南方又与兖州陈留郡相邻,实为西凉军和中原诸侯之间的缓冲地带。因此,驻守安邑大营的滕霄大军也不能逼之过甚,以免河内张扬狗急跳墙彻底倒向冀州袁绍或陈留张邈一边。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河内太守张扬得以在夹缝之中求存,对李利下达的命令阳奉阴违,却又暗中与冀州袁绍关系暧昧,并大肆招兵买马,时刻提防着安邑大营出兵河内郡。
事实上,驻守安邑大营的平东将军滕霄曾多次请令出兵河内郡,试图彻底剿灭张扬所部。但李利对此早有盘算,一直没有应允滕霄所请,并严令他不得擅动,定期催促张扬缴纳赋税粮饷即可。
就这样,三年来,河内太守张扬一直置身于西凉铁骑的兵锋之下,却又有惊无险,苟延残喘至今。
也正是因为河内张扬和陈留张邈两股势力的缓冲作用,使得西凉军与冀州袁绍、兖州曹操之间没有直接接壤,彼此间虽有摩擦,却始终没有爆发正面冲突和大规模战事。
此次李利从冀州返回司隶境内,沿途之中可谓是险象环生。先后十余次被堵在关卡上,所幸甄氏应对得当,早就准备了大量钱财,沿路关卡和城关全是钱财开路,屡屡险之又险地过关放行。或许是冀州商贾太多,又或是冀州殷富,亦或是军纪松懈,致使沿途各处城池和关卡守军多数是见钱眼开之徒,通缉告示就张贴在旁边,竟然都没认出佯装打扮的甄氏母女,这些守关军士私自收取大量钱财之后,一个个眉开眼笑地将甄氏母女礼送出关。
值得一提的是,冀州车骑将军府下达的通缉告示中没有提及李利的名字,更没有李利等人的画像。由此可见,直到李利等人离开冀州边境之时,袁绍还不知道甄家已归附李利,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修武客栈,东院上房内。
随着李利和李玄二人相继开口说话后,屋内比较压抑的氛围顿时松缓下来。
更衣梳洗过后的李利,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端坐在阶上主位,一边端着茶盅不急不缓地喝茶,一边笑呵呵地看着堂下众人。
饮茶之中,留意到甄荣的俏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李利含笑对她说道:“四小姐不必过于担心仲康的安全。此番袁绍下令抓捕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们在坐的这些人,可我们此时已经走出冀州抵达河内郡了。沿途守军看着告示都没有发现我们这些人,而仲康、叔至和仲明他们都不在通缉抓捕之列,守军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身份,因此也不可能随意抓人。何况他们是跟随甄家商队分散出关,手里金银充足,万一遇到阻碍,也可以像我们一样贿赂搜查将士,既而一路畅行无阻地返回司隶。”
甄荣便是甄家五姐妹中的老四,现年十六岁,美貌大方,温柔恬静,她是许褚未过门的妻子。
此番李利等人分头撤离冀州,除了眼下十四人先行之外,剩下三百卫队则由段煨、许褚、陈到三人分别带领几十名亲兵与甄家商队同行。至于甄家数千家丁和千余名家族死士则扮作黑山贼寇,由何曼带领他们从常山国境内上山,与早已等在那里的眭固等人会合,随之潜入并州上党,再由上党郡进入河东郡,既而直奔安邑大营而去。如此分散撤离,分头前往司隶,才不会引人注意,半月之内应该能够陆续抵达安邑大营。
看到甄荣在李利的安慰中神色稍缓,甄氏欣然颔首,既而将目光转向李利,神情颇为不解地说道:“那天我们离开无极城时,袁绍便已率领一万甲士抵达城外,按理说他当天夜里就会派兵追杀我们,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直到两天后才下达告示缉拿我甄家族人。随后,袁绍明知我甄氏一族已经举族迁走,却没有下令缴没冀州境内的甄家商铺,更没有全境捕杀甄家族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袁绍真是胸襟宽阔之人,或者他根本不介意我甄家离开冀州投奔其他诸侯?据我了解,这不是袁绍的处事风格,他根本不是仁慈大度之人,更没有这份容人之量!”
“嗯。”李利深有同感地颔首应声,神情略显凝重地沉声道:“自从昨天我们离开冀州之后,两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次袁绍做出的应对举措确实有些蹊跷,虽然他这么做对于我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方便我们脱身。然而,如果袁绍真能如此举重若轻的处理甄家搬迁之事,那倒是要令我李利对他刮目相看了!
现在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袁绍不知道我李利秘密潜入冀州,至少在我们离开冀州的六天时间里,他还不知道此事。否则,他一定会派兵追杀,哪怕动用冀州全部兵力也在所不惜,甚至是亲自领兵全境搜捕。
现在暂且不说我的身份,单说甄家举族迁走之事。在这件事情上,袁绍没有严令边境各郡捕杀甄家族人,却仅仅是张贴告示沿途缉拿。此为其一。
其二,他没有第一时间抄没甄家商铺,也没有大范围搜捕甄家族人,更没有明确下令诛杀甄氏一族和全面清查甄家产业。其三,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袁熙、逢纪和那一千多名亲兵将士的性命,似乎是笃定甄家一定不会伤害他们,不敢杀了这些人。
仅从这三点来看,袁绍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查实我李利的身份,却也没有因为甄家举族搬走而意气用事。恰恰相反,抛开我的身份不说,袁绍此番举措却是目光长远,很理智,决策没有失误,反而非常英明。”
第469章豪气慷慨掷千金
话音稍顿后,李利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袁绍没有因一时气愤而对甄家狠下杀手,这并不是他不想杀人泄愤,而是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袁绍是靠冀州氏族和豪强商贾支持起家的,而甄家又是冀州第一大商贾巨富,与各大家族和商贾都有利益来往。因此他不能因甄家背离他而去,就对甄家商铺狠下杀手,因为这样会让其他商贾心寒,让那些和甄家有利益关系的家族心生不满,从而动摇他立足冀州的根基,为日后留下诸多隐患。故而,袁绍此次决策无疑是正确的,大局观很强,不失为英明之举。
但是,他唯一失算之处,或者说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李利身在冀州,并且和甄家在一起,也不知道甄家没有投奔公孙瓒或是兖州曹操,更非迁往荆扬二州,而是搬到我西凉来了。如果他事后得知实情,必定会对向他谏言的谋士心怀怨恨,恼怒不已,甚至有可能恼羞成怒。”
“啊!”李利话音方落,郭嘉当即神色陡变,失声惊呼。
随之他神色郑重地对甄氏问道:“小婿有一言不知该不该问,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奉孝言重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定当据实相告。”听到郭嘉自称小婿,甄氏颔首应声之中,不禁俏脸微红,抬头看了看李利,妩媚的眼神中流露出询问的神色。因为郭嘉这么一叫,显然将甄氏放在岳母的辈分上,可李利平时和郭嘉却是平辈论交,如此她岂不是成了李利的长辈。这样一来,她和李利在一起岂不成了长辈和晚辈媾和,有违伦常之礼。好说不好听啊!
让甄氏感到诧异的是,李利似乎并不觉得郭嘉的称呼有何不妥,反倒很好奇郭嘉究竟想问甄氏什么问题。
正当甄氏微微失神之际,只见郭嘉恭声问道:“小婿想问夫人,袁绍帐下谋士郭图是不是和甄家有利益纠葛?或者说,甄家商铺是不是定期要送给他一份不菲的红利?”
“呃?此乃我甄家商道机密,截至目前,除了我和甄家派往魏郡的商会主事以外,很少有人知晓。奉孝何以知晓此事?”甄氏神色惊讶地接声说道。
“哦,果然如此。”郭嘉神色恍然地自语道。随之他扭头看向李利。恭声道:“属下听了主公刚才那番话后,不由想起袁绍帐下谋士郭图,而袁绍此番决策应该就是出自郭图之口。属下不敢隐瞒主公,我与郭图是同族兄弟,他是我五服之外的族兄。曾与我同窗多年,对我和家母多有照顾。之前我投效袁绍帐下便是受他之邀。此人和我一样。家道中落,却又不甘受苦,出仕之前就曾涉足商贾之事,藉此贴补家用。
故此属下方才便想到袁绍此举极有可能是郭图所献之策,而他必然与甄家商铺有着利益来往,因担心自身利益受损。才向袁绍谏言甄家商铺不可轻动。待日后他得到想要的财物之后,肯定还会向袁绍谏言抄没甄家商铺,如此便可彻底销毁他和甄家财团暗中互有往来的隐秘之事。此人行事手段颇为狠辣,贪功好利。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属下建议冀州境内的甄家商铺应在近期之内撤出冀州,而且要隐蔽要快,迟则生变。”
“哦?”李利略显惊愕地沉吟一声,既而剑眉轻扬,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稍稍思量后,他颔首示意郭嘉落座,目光柔和地看向甄氏,和声道:“奉孝所言之事,想必夫人早有安排。不知眼下情况如何?”
甄氏很享受李利这种柔和的眼神,当即她嫣然一笑,柔声道:“夫、、、夫君所言极是。”
一时情动之下,甄氏一声“夫君”脱口而出,瞬即她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因为,直到今天为止,奉她为母的四个女儿还不知道她已经委身李利,并且得到甄袆的同意。但是,既然已经说漏嘴了,甄氏索性不再遮掩,把话挑明,反正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说与几个女儿知晓。
“啊!母亲,你、、、、、、、”果然,听到甄氏称李利夫君,甄姜、甄脱、甄道和甄荣四女顿时失声惊叫,显得颇为震惊。但甄氏的亲生女儿甄宓却没有露出异样神色,反倒笑得很甜蜜,显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母亲和李利的事情,而且乐见其成。
眼看甄家四个女儿满脸吃惊之色,李利笑呵呵地开口道:“你们不用惊讶,我已经和你们爷爷甄袆族长商议过了,他老人家同意甄氏嫁于我为妾,并将甄家数千家丁和死士作为嫁妆。这件事情甄俨和甄家其他几位族老都知道,因此你们不用担心。待你们到达长安之后,一切都安顿下来了,你们的母亲甄氏就会辞去家主之位,由甄俨接掌甄家。到时候,甄氏将改回原名张蔼,而甄氏之名就是你们姐妹的。此后我们不用拘于俗礼,各论各的,只要你们心里还将甄氏当做母亲,这就足够了,不必计较辈分。”
说完话后,李利知道甄姜等人还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态,于是抬手示意甄氏继续说正事。
甄氏俏脸绯红地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缓声说道:“冀州境内的甄家商铺撤离之事,此前我也有安排,将各家店铺中的所有金银财物提走,至于其它货物却是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一时间无法全部转让出去或搬走。好在袁绍此番又给我留下一点时间,七天时间足够我甄家商铺改头换面,或是直接转让给冀州其它商贾或世家,想必现在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这些处理掉的店铺都挂着甄家商号,至于其它大多数商铺却是不用担心,因为那些商铺都是和冀州各大家族联合开办的店铺,只需撤出本金,把店铺全部转交给他们即可。
不过这样以来,我甄家在冀州境内的商铺难免有所亏损,这部分差额还需夫君补偿。不知夫君打算如何补偿我甄家此次搬迁中的损失呢?”
“呵呵呵!”眼见甄氏半真半假地向自己索要补偿,李利愕然失笑道:“人家都说女生外向,任何事情都会向着自己男人,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灵了呢!也罢,此次甄家举族迁入长安,冀州境内挂有甄家商号的店面都要贱卖才能脱手,确实是损失不小。如果我没有一点补偿的话,恐怕甄家族人会觉得我李利没有诚意,吝啬小气,一毛不拔。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些甄家的女儿女婿,我会在长安城北郊给你们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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