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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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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郡县现在的情况却与西凉州郡不同。司隶各郡县中盘踞着许多名门望族,各郡县官吏仍是昔日董卓任命的官员,迫于西凉军兵威强盛,因此不得不依附西凉军治下。此外,西凉二州免赋两年的诏令也没有将司隶各郡县涵括在内,故而这些郡县依然遵照朝廷律法,定期向司隶校尉府缴纳钱粮赋税。
这就意味着西凉军辖下地盘之中,存在着两种孑然不同的赋税制度,已然存在隐患。长此以往。司隶各郡县的官员和百姓必然心生不满,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然而,极为诡异的是,司隶各郡近来来同样是饱经战祸,百姓生活贫苦。遍地流民,天灾**不断。按照常理来说。这些郡县是没有能力缴纳赋税钱粮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司隶各郡县的郡守县令居然对西凉境内的免赋政令视若无睹,不管不顾,逆来顺受,按期缴纳钱粮,从未中断或缺失。
这样以来,致使李利本想整饬司隶各郡吏治的初衷。始终找不到切入点,更不能随意罢免各郡县的官员,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与此同时。李利调遣六万主力战营驻守各郡,牢牢掌控着司隶局势,逐渐加强对司隶的掌控力度。
其实李利早已得知这些郡县是如何按期足额缴纳赋税的。正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原委,因此才放任司隶郡县保持现在的局面,以不变应万变,伺机而动。
司隶是两百年东汉王朝的帝都所在地,直隶京都洛阳管辖,境内聚集着大量汉室王朝的历代权贵后裔和门阀氏族,根基极深且稳固,门生故吏遍天下,影响极大。而且,这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彼此之间既是攀比的对手,又是利益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不能轻动。否则,就会触一发而动全身,使得整个司隶为之动荡,既而触及长安朝廷一群老臣的根本,促使他们狗急跳墙,孤注一掷。
为此,李利此前一直不曾对司隶各郡动手,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率先整饬西凉二州,既而立足于西凉,徐图中原。对于司隶各郡县现在的局势,他采取坐壁上观的策略,放任自流。等到时机成熟,他便会不动则已,动辄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司隶全境,彻底倾轧门阀氏族,力求一击制敌。若非如此,他情愿维持现状,坐等氏族门阀实力逐渐削弱,随后再彻底清洗,将其推倒重来。
快马加鞭奔行数日,李利一行人来到河南郡边境,时至午后,李儒向李利请示道:“主公,连日来,我们昼夜兼程,每天疾行上百里,再有一日行程,我等就要离开司隶境内,彻底离开我西凉辖区。眼下,摆在我们面前有三条路,其一是北上前往冀州,其二是直行进入兖州陈留,另一条则是南下前往豫州境内。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闻听李儒之言,李利当即勒马驻足,思量着说道:“我们此次定要去冀州看看,不过听闻冀州袁绍刚刚与公孙瓒战罢,却又与黑山黄巾大战于常山国,时下激战正酣。既如此,我们稍缓几日再去冀州。兖州就不必再去了,之前我曾与叔父一起领兵攻打陈留,而今占据兖州的张邈、吕布和曹操等人与我们势同水火,不去也罢。据细作探报,曹操已自领兖州牧,眼下正借着其父曹嵩之死,意欲出兵图谋徐州。这样吧,到前面找个客栈投宿,明天一早我们前往豫州,随后再借道兖州北上冀州。”
“诺,属下遵命。”眼见李利心意已决,李儒只得恭声应从。
实际上,李儒本想劝阻李利直接南下前往荆州,然后再去江南一带看看,随之返回西凉。因为荆扬各州郡的诸侯势力与西凉素无瓜葛,也没有太过强大的敌对势力,沿途不会太过凶险。只是主公李利执意北上,李儒对此也颇为无奈,除了听命遵从之外,徒呼奈何!
迎宾客栈,这是河南郡与豫州交汇处的小镇上,仅有的一家客栈。
东边客房门前,李儒走在前面打开房门,看到屋内简陋的摆设,不禁眉头紧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主公,这房间也太寒酸了,能住人吗?”
“文优慎言,你应该叫我公子,或者少掌柜也行。呵呵呵!”李利看了一眼房内的摆设,笑呵呵地说道。
“呃?请主、、、少主恕罪,我失言了。”李儒惊愕地看着李利,脸颊微红地躬身告罪。
李利微微颔首,说道:“我们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讲究,有个落脚之处歇息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家客栈虽然简陋,却还算宽敞,最起码能够住下我们一行百余人。好了,你去歇息吧,我这里让云萝收拾一下房间,就行了!”
“好,那属下、、、唉,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又失言了!老奴先行告退,请公子歇息。”李儒憋得满脸通红,十分窘迫地躬身退出房间,转而走向隔壁的客房。
“咯咯咯!”马云萝跟在李利身后,眼见侍中李儒如此窘态,顿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李利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云萝,此番随我游历中原,你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沿途之上,我的衣食起居都要你来张罗,辛苦你了!”
“主、、、公子见外了。临行前,无瑕姐姐和几位夫人反复叮嘱云萝,一定要照顾好公子。所以这些都是云萝的份内之事,公子不必客气。”乍闻李利之言,马云萝俏脸微红,随即十分乖巧地应道。
“呵呵呵,如此甚好!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常琐碎之事,你会不会做?”李利笑呵呵地说道。
马云萝凤目微愣,既而神情不忿地说道:“请公子放心,奴婢自幼与家兄住在一起,衣食起居都是我张罗的,从未有失。不像某些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五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事情全都要别人伺候!”
“哈哈哈!”看到马云萝愤愤不平的娇怒神情,言语中暗藏讥讽,李利大笑着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本公子拭目以待,只好坐享其成喽!”
第390章阴霾
兖州,东郡州牧府。
去岁,曹操之父曹嵩经徐州转道兖州的途中,受到徐州牧陶谦盛情接待,并派遣帐下小校张辏Щに筒茚砸恍腥饲巴鹬荨2涣险抨'见财起意,率领所部百余名卫队杀死曹嵩在内的所有家小和扈从,随之劫走钱财,逃之夭夭。
噩耗传至兖州,曹操悲痛欲绝,连续两天滴水未进,日日哀嚎。随即曹操一边上表朝廷,一边给周边诸侯送去书信,言明其欲为父报仇,领兵征伐徐州,诛杀陶谦,以慰亡父在天之灵。在派遣快骑传达书信的同时,曹操亲率麾下将士身披孝衣、头裹白绫,浩浩荡荡地杀向徐州。
旬日之间,曹操亲率大军攻入徐州境内,沿途所过郡县,杀戮无尽,鸡犬不留,手段极其凶残,兵威强盛之极。徐州牧陶谦领兵奋起反抗,却连战连败,不敌曹操麾下的兖州将士,无法阻其锋芒。被逼无奈之下,陶谦只得领兵据城死守,节节抵抗,从而拖延曹操大军进取郡县的步伐,消耗兖州军钱粮军械。
双方大战数月,直至严冬降临,曹操大军兵锋已挫,大战陷入僵持之状。此时,徐州已有近半郡县落入曹操手中,却没能攻陷徐州治所,更没有歼灭陶谦主力大军。大军迫于粮草压力,曹操急攻徐州的初衷没能实现,反倒因其杀戮太甚,激起徐州各郡百姓众志成城,竭力抵抗。大战持续至年底,天寒地冻,兖州军粮草消耗殆尽,无法继续征战。眼见于此,曹操只能率领大军退回兖州,待春暖花开之时。再战徐州。
冬去春来,兴平元年如期而至。
入春之后,兖州军再次整装待发,东郡上空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杀伐戾气。
东郡郡守府。
正堂内,曹操高居主位,坐在高堂之上。
堂下,长史荀彧、主簿荀攸和参军程昱等幕僚悉数坐于右侧,左侧坐着一众曹氏和夏侯氏亲信武将。众人正襟危坐,小心翼翼观察着曹操的神色,暗自揣摩着即将到来的战事。以及天下局势。
“荀彧,大军出征粮草筹备的如何了?”堂上,曹操神色淡然,说话间脸上浮现着自信从容的笑意。
曹操现年三十九岁,年近不惑之龄。他身高七尺有余。五官普通,其貌不扬。双眉稀疏。八字黑须,颌下一缕寸余长的黑髯;头戴黑玉冠,身着暗红色锦袍,腰系黑蛟蛮腰带,脚踏黑色绒锦靴。他身形不算魁梧,也谈不上高大。却颇为健壮,双肩宽厚,腹部略显发福;一双眼睛深邃内敛,宛如深谷寒潭。高深莫测,眉宇间极具威严。
高坐在主位上,曹操神色随和,举止得体,从容大度,尽显诸侯霸主之雄姿。
阶下,闻听曹操询问后,荀彧起身禀报道:“禀主公,眼下正值春荒,我兖州境内连年兵祸,又屡遭蝗灾,百姓生活困顿,流民遍地,不事耕作;是以粮草拮据,无力供应大军出征所需用度。属下无能,多方筹措之下,仅筹得大军一月所需粮草,余下便无能为力了。”
说这番话时,荀彧神情坦然,不卑不亢,尽显贤士能吏之气度。
“嗯,甚好!”曹操微微颔首,摆手示意荀彧落座。旋即他眉头微蹩,沉吟道:“去岁我大军出征徐州,本想一鼓作气打败陶谦,夺下徐州六郡。倘若一战功成,我等便不会被钱粮所累,可尽得徐州陶谦积攒多年的兵马钱粮,实力大涨。不承想,陶谦虽然年老力衰,却深得徐州百姓拥护,节节抵抗,众志成城,以致我军劳师远征,无功而返。
然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事绝难善罢甘休!若是不能除去陶谦,我曹操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又有何颜面与众诸侯并立于世?前番我等出征徐州未果,令我兖州军大失颜面,袁绍、袁术等人恐怕正在看我曹某人的笑话!
如今冬去春来,我军却苦于粮草不济,无法长期征战。反观徐州陶谦,经去岁一战,他必然加固城池,招兵买马,据城死守,时刻提防着我们。此消彼长之中,我军短期之内很难攻克徐州,势成骑虎啊!”
堂下,荀彧、荀攸和程昱等幕僚自然听得出曹操话语之中透漏的无奈之情,似有暂不攻取徐州之意。细想之下,曹操此言也合情合理,可谓明智之举。只是他们同样听出曹操说话时很不甘心,因为曹操借着陶谦部下杀死曹嵩之事而出兵徐州,这个足以掩人口食的借口,着实来之不易。如果曹操此时休兵罢战,那就意味着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后就很难再找到攻打徐州的借口了。
“禀主公,攻打徐州,事在必行,断然不能放弃!”正当堂下众人暗自思量之际,荀彧一边神情绝然地开口说话,一边再次起身出列,躬身继续说道:“而今我军粮草短缺,这是事实,并且短期之内也无法彻底解决大军所需粮草。但是,主公却不能因此而休兵罢战,反而应当积极操练兵士,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再次出兵征讨徐州!
与此同时,主公还要派遣快马给陶谦送去战书,言明我军不日便会出兵,再度攻打徐州。如此以来,方能让天下诸侯得知主公攻取徐州之决心,令他们不敢擅动,坐观徐州成败。而我军则可以暂缓出兵,积极备战,待春耕过后,主公便率兵攻打徐州。即便我军此番仍然不能一举攻下徐州,却还要出兵攻城,藉此表明主公为父报仇的决心。
惟有如此,方能表明主公对徐州势在必得之心,既而震慑周边宵小和诸侯势力,促使他们不敢轻视我军,更不会觊觎徐州。倘若主公就此放弃徐州,南阳袁术和冀州袁绍等辈很有可能趁着陶谦不备,出兵袭取徐州。到那时,即便主公再想攻取徐州,却迫于袁绍、袁术等人的强大实力。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从容出兵了。故而,纵有百般困难,主公也不能放弃徐州,无论如何也要克服困难,拿下徐州!”
荀彧话音方落,其叔荀攸立即起身出列,接声说道:“文若所言极是。徐州地处中原咽喉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岂能轻易放弃!何况,徐州六郡经过陶谦数年治理。人口众多,钱粮充足,实乃中原各州之中不可多得的富庶州郡。主公若要征伐中原,必须攻取徐州,获取其钱粮。作为我军日后进取的钱粮供给和战略纵深之地。
而今我军虽占据兖州之地,却未能收复全境。陈留和冀州边郡仍旧掌握在张邈、吕布和袁绍等人手里。再者。兖州乃四战之地,东临青州,有黄巾贼肆虐;北面与冀州袁绍相邻,南接豫州,又与袁术相争;西面与司隶接壤,时刻面临西凉军的兵锋。故而。兖州作为根基尚可,却不是成就大业之地。”
荀彧和荀攸叔侄二人的话,听得曹操神情微变,不禁颔首认同。
眼见二荀先后谏言。参军程昱自然不能一语不发,置身事外。于是他起身出列,恭声道:“禀主公,文若、公达所言甚是。去岁长安朝廷敕封天下各路诸侯,徐州陶谦、荆州刘表、幽州公孙瓒、公孙度兄弟,冀州袁绍和豫州袁术等人尽皆得到朝廷敕封,就连陈留张邈、吕布等小诸侯都得到了想要的官职。唯有主公非但没有得到兖州牧之职,反而得到了一个镇北将军的虚衔,反倒是袁术举荐的金尚却被敕封为兖州刺史。
现如今,虽然主公已经诛灭金尚夺得兖州,进位兖州牧,却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得到朝廷正式敕封,很难令百姓信服。究其原委,不外乎我军实力稍逊,不及袁绍、袁术、刘表等诸侯实力强大,使得执掌朝堂的李傕、李利叔侄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有鉴于此,属下极力赞成出兵攻取徐州,迅速壮大我军实力,此乃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
“哼!”程昱这番话正中曹操的痛处,致使他勃然大怒,神情极为不忿地斥骂道:“李傕、郭汜、徐荣这帮乱臣贼子着实可恨!昔日这群人跟着董卓独霸朝野,横行天下,声名何其响亮。不承想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被李利这个黄口小儿悉数击败,反倒沦为李利小儿麾下之鹰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李利小儿手握数十万西凉军,扫平西凉二州,暗中掌控天子,私设雍州,以弱冠之龄提领雍州牧、凉州刺史,僭越卫将军之职,位及三公。可怜昔日威震天下的西凉上将李傕名为大司马,辅国摄政,坐镇朝堂,实则却是个毫无用处的傀儡,朝廷真正主事之人还是他的侄子李利!
只是李利小儿不知为何偏偏与我曹操过不去,肆意刁难,敕封我镇北将军之职,却不将兖州牧敕封于我。当真可恶之极!”
曹操这番话乍一说出口,便让堂下众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股压抑至极的氛围悄然笼罩在大堂之中。
事实上,武威李利的威名早在两年前便已传遍大江南北,上至各方诸侯,下至黎民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百姓们只知李利扫平西凉,平定西边蛮夷祸乱,却不知其人已经暗掌天下权柄,权势滔天。但各州郡的文武官员却对西凉局势心知肚明,而卫将军李利之名更是成为蒙在天下枭雄霸主心头上的一层阴霾,使得他们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讳莫如深。
但是,迫于形势所逼,中原各路诸侯非但不能和西凉李利正面交恶,还需岁岁进贡示好。毕竟此时的西凉军不比从前,昔日董卓统帅西凉军虽然兵锋强盛,却有马腾、韩遂等人在凉州后方掣肘,而今武威李利则不然。李利收降李傕、郭汜等西凉旧将之后,独揽西凉军权,整合西凉大军,扫平西凉全境,再无后顾之忧。
近两年来,西凉全境休养生息,西凉大军厉兵秣马,整戈待旦,随时都可以出兵攻取中原。面对武威李利异军突起,中原各镇诸侯具是惊惧不已,只能加快攻城略地,积极壮大自身实力,小心提防西凉大军的调动,却没有哪一路诸侯愿意招惹西凉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大军。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素怀大志的曹操无疑压力最大,因为他所占据的兖州大部和司隶一部,就在西凉军攻取中原的最前沿,首当其冲,时刻面临西凉军强大兵锋的威胁。
“众将听令,各营整顿兵马军械,积极备战,待入夏之后,再战徐州!”眼见堂下众人一个个心不在焉,曹操长身而起,厉声下令,随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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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中郎拜上。
第391章突变
“哗、哗、哗!”
蒙蒙细雨下了半天,裹挟春风,倾斜而落。
午后,雨势渐大,哗哗而落,使得道路泥泞,颇为难行。
对于北方干旱之地而言,春雨贵如油,可望而不可及,极为难得。
但是,对于地处江淮的汝南一带而言,四季雨水充沛,河流湖泊众多。显然,春雨贵如油之说就无从谈起了。
“嗒嗒嗒!”
大雨中,在前往汝南的驿道上,一行百余骑快马冒雨前行,策马挥鞭疾驰。
道路两旁,大树参天,新草翠绿。
在雨雾弥漫中,云山雾罩,郁郁葱葱,尽显一片烟雨蒙蒙之象。
这是一段前不捉村后不着店的山间驿道,方圆数十里无人烟,冒雨赶路的行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在大雨泥泞中疾行。
“在客栈躲了大半天,原以为下午雨势就会停下,没想到小雨过后还有大雨。老天爷这是故意跟咱们过不去,有意戏弄我等,真他娘的晦气!”
策马奔行中,窄小蓑衣和斗笠根本遮盖不住桓飞的雄壮身躯,致使他身上的粗布衣已淋湿大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还得骑马赶路,端是难受至极。是以他狠狠地挥动马鞭,驾驭战马冒雨疾行,与最前方的李利并驾齐驱,唠骚满怀,破口大骂天意弄人。
在大雨中奔行,李利心境恬然,一呼一吸间清晰地感受到大自然蕴育万物的清新气息。这种雨中跃马挥鞭的情形,让他心中无端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写意,仿佛自己已融入丛林旷野之中一般,感觉格外亲切,身心舒畅。
对于那些没有亲身经历过后世空气浑浊之人而言。决计体会不到李利此时的心境,更加感受不到这种清新自然的环境,何其难能可贵。
“呵呵呵!”未语笑先闻。
李利笑呵呵地扭头看着桓飞身上窄小的蓑衣,笑道:“为将者,应当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务必做到不以物喜、不怨天尤人,否则就会丧失准确的判断力。飞虎啊,看来此次让你出来游历一番,着实很有必要;借此机会,好好打磨一下你急躁的性格。增加见识和阅历,足以令你受益终生!”
“嘿嘿嘿!”看到李利脸上轻松写意的笑容,桓飞咧嘴而笑,粗犷的面容显现出别样的憨厚与淳朴。随手抹一把鬓角的雨水,他憨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不怕大漠风沙。也不怕狂风暴雨,唯独受不了这种不大不小的雨水。主公请看末将身上的衣服。手臂、双肩和下身全都湿透了。只有胸口是还未完全湿透。衣服黏在身上,束缚着四肢,让末将难以驾驭战马纵意驰骋,实在是难受得紧!”
“哈哈哈!”看着桓飞一副有苦难言的神情,李利朗声大笑,指着桓飞笑声说道:“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飞虎将军。居然招架不住雨水的浸湿,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让军中将士笑掉大牙!”
随之李利语气稍顿,笑容迅速收敛起来。神情郑重地说道:“我西凉将士不惧严寒,不畏风沙,却极不习惯南方烟雨朦胧和潮湿的气候,极不擅长临水作战,甚至对江河湖泊有着近乎本能的敬畏。我西凉铁骑素以骁勇善战之名威震天下,纵横大漠,驰骋草原,所向披靡;但我西凉虎将桓飞来到南方之后,却变成了软脚虾!这对我军而言,绝对是个极大的讽刺,本将为此甚为忧虑。
但是,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西凉自古便是苦寒之地,干旱少雨,常有风沙弥漫,百姓困苦,生计多艰。再加上雍凉地势颇高,境内没有大江大河,颇为缺水,尤其是春秋两季更为明显。此等恶劣环境造就了英勇善战的西凉将士,蕴育着天下最优良的战马,由此诞生了骁勇无敌的西凉铁骑。
然而,凡事有利必然也有弊,利弊总是相辅相成的。西凉铁骑在北方、西方和东北一带尽皆毫无畏惧,一往无前,却唯独对气候湿润、遍布河网的江南地区极不适应。正是这种气候差异,造就了长期以来的诸侯割据局面,也由此形成了沿袭数千年之久的南北格局。上溯至远古时期的轩辕黄帝与蛮尤之战,已至春秋争霸,再到四百年前的楚河汉界,皆是如此。
而今天下再度纷乱,汉室将倾,诸侯割据。随着战争逐渐加剧,诸侯之间互相征伐,占据各地的小诸侯相继被大诸侯势力吞并之后,必将再次上演南北割据之势。到那时,我西凉军必然参与其中,逐鹿中原,攻取江南各州郡。届时,我军不善水战,不喜南方气候的弊端必将显现出来。如不能克服这种客观存在的地域差异,逐渐习惯潮湿多雨的沿江气候条件,我军必败无疑,断无取胜之机。
有鉴于此,从前年夏天开始,我军增设了一项训练科目,那便是下河练习潜水。我之本意便是,即便我军将士不能人人习得水性,也要每年在水里泡上三个月,多多少少也能习得一点水性,不至于落水之后手足无措。尽管这种训练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仍然无法适应瘴气弥漫的江南气候,但至少可以让我军将士不再畏惧江河,站在船上不至于四肢乏力,晕船落水。只要达到这个目的,那么我军潜水训练就是极有成效的。
此番游历中原和荆襄各地,我将你桓飞和段煨二人带上,就是想让你们见识一下南方气候和地形地貌,以备不时之需。”
李利说话之时,李儒、段煨、李挚和马云萝等人悉数聚在他身后,全都清晰无误地听到了这番话。
“主公英明,着眼长远,属下敬佩之至!”李儒听到李利这番话后,双眼一亮,神情敬佩地恭声说道。
“啊嘁!”一句话刚说完,李儒便打起喷嚏。既而浑身冷战,身体一斜,从马背上滑落下去。
李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儒倾倒的手臂,托住他的身体,失声惊呼道:“文优,你这是怎么了?”
“属下、、、属下无能,身体孱弱,稍稍淋雨便染上风寒,拖累、、、、、、”脸上极为苍白的李儒。嘴唇冻得发紫,全身战栗,低声断断续续地回话。然而,话语未完,他便双目紧闭。歪倒在马背上,昏厥过去。
“呃?快、快、快拿蓑衣过来。给文优盖上。抬上他,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眼见李儒昏倒在马背上,李利当即勒马止步,一把托住他的身体,所幸没让他跌落马下。
“主公,李儒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昏倒?”段煨迅速解下身上的蓑衣盖在李儒身上,惊声问道。
将李儒抱在身前,扶坐在座骑上,李利接过段煨的蓑衣。再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将李儒遮得严严实实。随即他抬手摸着李儒滚烫的额头,心中大惊,失声道:“好烫!不好,文优淋雨受寒,病倒了。快,迅速赶往最近的小镇,片刻不得迟疑!”
说话间,只见李利将李儒揽在怀里,单手猛提缰绳,驾驭座骑撒腿狂奔。而桓飞、段煨等人见状亦不多言,策马扬鞭,招呼随行侍卫跟上,风驰电掣地破雨疾奔。
淅淅沥沥的春雨,连续下了三天。
雨过天晴后,长空如洗,山川碧绿。
溪水河畔,一个宁静的村落坐落在山脚下,层落有致的房屋坐北朝南,临河而居。
村落东头,一座面积颇大的宅院中,房前屋后伫立着数十名身体壮硕的护卫,一丝不苟地守护着宅院的安全。
正房门口,段煨搀扶着重病初愈的李儒跟在李利身后走出房门,缓缓来到院中。
“文优啊,今日雨过天晴,阳光和煦,我让仲明扶你出来晒晒太阳,省得长期躺在榻上,太过憋闷。呵呵呵!”亲手扶着李儒在院中坐下,李利笑呵呵地说道。
说话间,李利随手接过马云萝早已煮好的香茗,摆手示意段煨和马云萝二人落座,既而给他们面前的茶盅里倒上热茶。
“多谢主公!”段煨微微起身,双手接过茶盅,恭声说道。
待李儒准备起身道谢时,李利伸手扶着他,笑道:“文优切莫如此多礼,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不知文优感觉身体如何?”
李儒神情感激地说道:“多谢主公挂怀。承蒙主公和云萝姑娘细心照料,属下已无大碍,随时可以起行!”
李利闻言微微摇头,神情郑重地说道:“此前我等连日奔波,连累你重病至此,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若是你此番有个好歹,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百身莫赎啊!在我西凉军中,你和元忠、文和三人乃我李利之臂膀也,军政事务全靠你们处理,征讨四方也需你们运筹帷幄,断不容失!故此,我意,文优暂且留在这里继续休养,待病体彻底痊愈之后,便返回西凉,坐镇长安,处理朝堂诸事和三辅政务。此外,我已下令李挚从随行亲兵中挑选五十人,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并护送你返回长安。不知文优意下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李儒当即摆手拒绝,急声道:“不可呀,主公!此番主公游历中原,属下之所以一路跟随,便是属下对中原各州郡的地形和局势了如指掌,随时可供主公垂询。还有属下对我军分布各地细作据点知之甚详,沿途之中,万一遇到突发事件,属下可以第一时间调集细作人手保护主公的安全。而今属下若是中途返回长安,主公你的安全怎么办?万一主公遭遇袭击,那、、、、、、。”
“呵呵呵!”李利大笑着摆手打断李儒之言,微微摇头,笑声说道:“此事我心意已决,文优不必多言。此次你大病初愈,短期之内不宜长途颠簸,以免留下病根,伤及元气。是以你留在这里好生休养,不必着急,直到身体恢复之后,慢慢返回长安即可。如今我西凉全境业已步入正轨,日常诸事皆是有条不紊地持续进行,不用再行变动。
而我等一行人游历各州,人数太多,目标太过明显,反倒容易被人发现行踪。所以文优尽管带着亲兵返回,不必替我担忧,我们这些人会注意安全的。”
眼见主公李利言辞决绝,李儒稍作迟疑后,思量着说道:“这、、、也罢,既然主公心意已决,属下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属下有一个建议,还望主公务必应允。”
“哦?文优不必顾忌,但讲无妨。”李利略显惊愕地看着李儒,微笑着说道。
“请主公征调元忠随行,沿途之上再招募一些壮丁,以策万全!”李儒殷切地看着李利,恭声道。
“呵呵呵!”李利闻言开怀大笑,颔首说道:“文优之言与我不谋而合,你我当真不愧是连襟兄弟!三天前,我们初到此地之时,我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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