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关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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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根一见此人，顿时一愣，他可不就是那个从朔州就一路跟着的毕路普吗？

毕路普让人把箱子放下，指了指林三金等人说道：“托托老爷，王爷差小人过来送聘礼，他们是怎么回事？”

托托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雅夫人开口道：“这位林国丈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了吧？他是代他的管家向我家求亲的。”

“求亲？”毕路普瞪大了一对牛眼问道：“你家二小姐早已许了我家王爷，难道夫人你不知道吗？”

雅夫人淡淡地一笑，“敢问这位大人，海陵王当初求娶我女儿是做什么的？现在呢？”

毕路普愣了一下，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当初王爷欲娶二小姐为妻，这是不假，可是二小姐私自逃婚，令王爷蒙羞，二小姐更是私自与人……，王爷不计前嫌，肯收二小姐为妾室，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雅夫人哼了一声说道：“林国丈，你怎么说？”

林三金哈哈大笑起来。“二小姐冰清玉洁，怎么可能与人为妾，我代管家求娶二小姐，当然是正妻之位。”说着挥了挥手。“打开！”

站在那些箱子身边的人依言把几十口箱子一一打开。随着箱子一口口被打开，众人不断地惊呼出声，屋子里转眼就被映得一片金碧辉煌。

那几十口箱子里，不是珍珠就是翡翠玉石，后面几口箱子里更是黄澄澄的金子。就连毕路普也看得呆住了。良久他才干咳了两声说道：“林国丈家财雄厚，举世皆知，我家王爷……自叹不如！”

林三金笑道：“既然你我同求一女，何不把你的聘礼也打开来看一看啊？”

“这个？”毕路普顿时犹豫起来，雅夫人冷声道：“怎么了？堂堂王爷的聘礼应该不会太寒酸吧？打开！”

毕路普百般不情愿地命人打开了箱子，众人一见，均是默不作声。那十几口箱子里，不但一件珍贵首饰也没有，就连象点样的布匹也只有两匹。

雅夫人寒声道：“这就是你们王爷的诚意？”

毕路普干笑道：“雅夫人，我们王爷想要的女人。本也不需要聘礼的，如今……”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完，雅夫人打断道：“如今也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是不是？”

毕路普闭口不语，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正是如此的意思。

“大胆！”站在雅夫人下首的三个壮汉同时喝道：“我们乌赤族人的女儿是这么好待见的吗？”他们正是奢蕊夫人的三个舅舅。

毕路普见状缩了缩脖子，“原来乌赤三鹰也在这里。”

雅夫人用眼神制止了她的三个兄弟发难，沉声道：“你们的聘礼只是对我家女儿的侮辱，你带回去吧，同时请你转告你家王爷，按我们草原的规矩，既然我家女儿又有了求娶之人。那么就请你家王爷纡尊降贵，通过大比来决定花落谁家吧。”

毕路普皱眉道：“我家王爷堂堂身份，怎么可能与贱民争亲，不妥。不妥！”

雅夫人笑道：“告诉你家王爷，小女的陪嫁礼是乌赤三族，相信他会有兴趣的。”

毕路普啊了一声呆了呆，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好吧，我就据实回禀我家王爷，由王爷来决断吧。”说完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把那些垃圾一起带走。”雅夫人寒声道。

“带走！”毕路普挥了挥手，那些人又七手八脚地把箱子合上，抬了出去。

托托站在那里进退不由，看了看走远了的毕路普，又看了看洋洋自得的林三金，苦着脸说道：“国丈大人，这……”

雅夫人问道：“林国丈，现在在何处落脚啊？”

林三金道：“我们刚刚到达大同，还没有投宿。”

雅夫人笑道：“既然如此，如果林国丈不嫌寒舍简陋，就到我的凤天阁一住如何啊？”

林三金闻言喜道：“多谢夫人！”

托托正要开口说话，雅夫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老爷，你还是先问问，还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吃你的酒吧。”

众人尴尬地看了看，纷纷道：“多谢托托老爷美意，改日再来打扰！”说完便逃也似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人的头脑一个比一个灵通，现在明显是两虎相争，一个是大同最高长官的王爷，一个是连神都不敢惹的南朝国丈，他们最聪明的作法当然是作壁上观了。

托托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夫人，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把……”

雅夫人冷笑道：“你自己的女婿不一样吗？如果你觉得不一样，那你也来争一争好了。”

“你？！”托托被呛了个大红脸，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林国丈，请入座，让我们为国丈接风如何？”雅夫人笑道。

“多谢夫人！”林三金吩咐人把那些聘礼抬到凤天阁去，便带着赵连城等人坐了下来。

托托虽然不十分情愿，也只能在下首相陪。

万灵根始终没有说话，坐下后奢蕊夫人小声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们乌赤三族遭遇天灾的事情跟林老爷说了，他才备了这么多东西赶来的？”

万灵根轻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带这么多东西来。”

奢蕊夫人偷偷地瞟了一眼她的三个舅舅，笑道：“你看看舅舅们，都快把林老爷当神仙供起来了。”

万灵根哪能看不到，那三个壮汉把林三金围在中间，不停地说话劝酒，异常殷勤。“这样一来，我娶你为妻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阻碍了吧？”

奢蕊夫人俏皮地白了他一眼，“你想要哪个女人，勾勾手就行了，谁敢阻你？”

万灵根笑而不语。

第242章天生灵目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奢蕊夫人越发笑得妩媚。

万灵根从桌子下面伸过手去拉住她柔软的手掌，用手指在她手心上勾了勾，“可以吗？”

奢蕊夫人甜笑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不用再浪费鱼饵了。”

两人正在这里调笑，万灵根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托托身边的那个道士，两人目光相触，那道士向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颇为神秘的微笑。

万灵根对这些道士半点好感也欠奉，他只稍稍地注目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这个道士后颈上有一块突起，必是来自九幽的人无疑。他嘴角撇了撇问道：“这位道长，你认得我吗？”

那道士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这样的话，立即尴尬无比地左右看了看说道：“不曾识得。不过既然是二小姐选定的人，贫道当然要多加留意，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正在说话的雅夫人抬起头来皱眉问道：“老爷，这位道长也是你的客人吗？”

托托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拍了拍身边的道士胳膊说道：“如儿和飞儿这几日身体不适，这位青松道长有些法门，是我特地请来为两位夫人诊病的。”

那青松道长面露得意之色道：“老爷过奖了，贫道只是在山上苦修时参悟了些岐黄之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雅夫人转过头来问道：“两位姐姐哪里不适？”

如夫人和飞夫人相视苦笑道：“雅妹妹，你长久不在凤天阁，我们姐俩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一阵子总是感觉胸闷气短，有时候还会头晕，郎中也看过了，都没什么办法，这才让老爷找了个方外的道士来看看，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两位夫人可是染了疑难杂症吗？”正被三个热情过了头的大男人包围的林三金苦于无法脱身。闻言偷偷地和万灵根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高声问道。

“正是！”飞夫人和如夫人说道：“林国丈遍行天下，眼界定非常人可比，你可有什么好主意给我们吗？”

林三金哈哈笑道：“我倒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我的管家方兄弟却天生灵目，说不定他能帮上二位夫人呢。”

“真的？”飞夫人和如夫人齐齐向万灵根望来。

雅夫人看了看万灵根温言道：“你要真有如此本事，就帮我这两位姐姐看看吧。”

万灵根摆了摆手说道：“岐黄之术我是不懂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两位夫人看看问题出在哪里。”说着起身抬了抬手道：“两位夫人请起！”

如夫人和飞夫人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万灵根。

奢蕊夫人小声地说道：“相公。你要是真能看出来，就好好用些心，两位姨娘对我很好的。”

万灵根点了点头，目光从两位夫人头上到脚下扫了一遍，心中已经了然，他示意两人坐下，见众人目光都望向自己，尤其是那个青松道长，眼神中更是多了许多难明的东西，他淡淡地说道：“两位夫人病患都在同一个位置。”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肺！”

“肺？”如夫人和飞夫人惊奇地问道，“有什么问题？”

万灵根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二位夫人的内腑，你们是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飞夫人和如夫人一头雾水。

万灵根继续说道：“以我看来，你们之前吃了一些有毒的东西，后来又吃了一些抗毒的东西，只不过……”他目光和青松道长碰了一下，微微一笑，“这两种东西合在一起，********就变成了烈性毒药。而且毒性更猛。”

两位夫人还没有说话，托托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的两位夫人饮食都是极为讲究的，怎么会中毒呢？”

万灵根也不理会他，径自看向飞夫人和如夫人问道：“请两位夫人想一想。在你们有了胸闷气短的感觉之前，吃过什么平时未吃的东西？”

如夫人和飞夫人闻言相视一眼，面色同时变得苍白无比。

飞夫人拉着如夫人的手颤声道：“如姐姐，这……这不可能吧？”

如夫人额头冒出冷汗，目光有些散乱，四处望了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侍女喊道：“小奴儿，你去把……把大小姐送给我的那包茶叶取过来。”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夫人不停地喘着粗气，雅夫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如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如夫人垂首不语，飞夫人说道：“等一下看看再说。”

不多时，那个小奴儿捧着一个小纸包走了过来，她把纸包放在如夫人面前，如夫人向旁边推了推，“你让他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雅夫人打开那个小包，只见里面是一些散碎的茶叶沫，淡淡的青香从那里面散发出来，沁人心脾。

万灵根摆了摆手说道：“我于茶道一窍不通，还是让我家老爷来看看吧。”

林三金接过那包茶叶碎沫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这应该是上好的花茶，可惜啊，被药水泡过，好茶就变成碎沫了。”

如夫人身子晃了晃，被雅夫人扶住，飞夫人面容一片惨淡。

万灵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青松道长，“这位道长，既然你参悟过岐黄之术，那就麻烦你看一看，这上好的花茶，是被什么东西泡成这样的？”

青松道长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摇着手说道：“我……我看不出来。”

万灵根冷笑道：“看不出来？那你是如何为两位夫人开的药方的呢？”

“啊？”青松道长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托托怒喝道。

“老爷，我……我不知道啊！”青松道长涨红着脸看着满脸怒气的托托。

如夫人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这位道长，大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

第243章好处

“难道此事与大小姐有关？”托托面现疑惑之色问道。

如夫人吃力地说道：“老爷，此事稍后再说。”她转向万灵根问道：“你是蕊儿的朋友，你老实告诉我，还有没有救？”

万灵根尴尬地摊了摊手：“对不住两位夫人，我真的不懂医理。”他没有说谎，对于医道，他知道的只是皮毛，如果他体内的雷丝电网还在，说不定可以输一点到她们身体里，帮助清除她们体内的异物，可是现在他还真是无能为力。

如夫人目光转向奢蕊夫人，“蕊儿，如姨娘倒也罢了，你飞姨娘是无辜的，你代姨娘求求他，让他救救你飞姨娘吧。”

万灵根心中暗自叫苦，看来这位如夫人是认定了他有医治的办法了。

奢蕊夫人看了看万灵根，为难地说道：“姨娘，他……他真的不懂医术。”

如夫人咬了咬牙说道：“我去找香儿问个明白。”

雅夫人拉住她说道：“如姐姐，你现在不要去，问不出什么来的。”

如夫人眼中含泪道：“可是飞妹妹……我是觉得那茶叶不错，才让她喝的啊！”

飞夫人惨笑道：“算了姐姐，既然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你我姐妹一场，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如今可以同日而死，也算是我们的缘份了。”说着便泪如雨下。

万灵根目光望向低头不语的托托和青松道长，心下忽然一动，脱口说道：“我想起一个办法，或许有用，请两位夫人一同到凤天阁去吧。”

“当真？”如夫人和雅夫人母女同时惊喜地问道。

“我有九成把握！”万灵根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我们马上就回凤天阁！”雅夫人说着站起身来，拉着如夫人和飞夫人就走。

这一场原本盛大无比的筵席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托托铁青着脸问道：“青松道长，你的药真的对症吗？”

青松道长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回老爷的话。绝对不会错，十日后药力发作，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的。”

托托瞪起眼睛道：“那他为什么说有办法医治？”

青松道长迟疑了一下说道：“老爷，我觉得那人多半是虚张声势。不知道那几种毒药的配方，根本就没办法可解。”

“配方在哪里？”托托急道。

“在大小姐那里。”青松道长说道。

“你这就去找她，让她毁了那药方。”托托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待两人走得远了，从暗处转出一人。正是万灵根，他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西厢房门前，一个人影闪过。

“谁？”站在门前的女侍卫低声喝问道。

“贫道青松，有要事求见大小姐。”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出香夫人的声音。

侍卫向旁边侧了侧身子，那条人影灵蛇般钻进了房间里。

“道长，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蒙着脸？”香夫人问道。

“我不方便过来见大小姐，两位夫人中毒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你快把那药的配方给我。”

“啊？是谁发现的？”香夫人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今天戏耍你的那个中原人。”

“哼，又是他！药方在这里。你不是告诉我药量加倍的话，能毒死一头牛吗？明天我就在他的饭菜里放上一大包，让他们全部都死光光！”

“大小姐，贫道告退！”

“等一下，青松，我现在非常难过，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噢……”

“青松，你过来陪陪我……”

“大小姐，贫道方外之人……”

“住嘴！昨天晚上急火火地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方外之人了？”

“啊？这个……。大小姐，老爷一会儿要过来！”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过来干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滚！都给我滚！”

门当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狼狈的身影晃了晃，消失在院子里。

凤天阁。

林三金被那三个“意犹未尽”的大汉拉扯着在一间房中胡吃海喝，隔了两间屋子，就是雅夫人的居所。

雅夫人母女，如夫人和飞夫人眉头紧皱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同样苦思冥想的万灵根。

“相公。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奢蕊夫人问道。

万灵根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他抬头看了看两位夫人，“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试一试！”

如夫人和飞夫人相视苦笑道：“我们哪里还有选择，你尽管试就是。”

万灵根把那张纸递给奢蕊夫人，“蕊儿，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容易找到吗？”

奢蕊夫人拿过纸条看了一遍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奇花异草，都是些平常的草药。”

万灵根道：“好极了，请你按照这上面写的数量备一份给我。”

奢蕊夫人道：“好，我亲自去准备。”

不多时，奢蕊夫人就抱着一堆各式各样的草药走了进来，她把那些东西放到桌案上说道：“相公，你看看可以吗？”

万灵根头大如斗，挠了挠脑袋说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雅夫人瞪着他问道：“你不知道？”

万灵根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懂医理了。”他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多变的飞夫人和如夫人，“所以两位夫人还是再想想吧，糊里糊涂的被我这个庸医弄丢了性命，可不太划算啊。”

本还忧心忡忡的飞夫人和如夫人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笑了出来，如夫人叹道：“你尽管试就是，我们不怪你。”飞夫人也点了点头。

万灵根对奢蕊夫人说道：“蕊儿，你和一道去熬药吧。”

雅夫人道：“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

万灵根摇了摇头，“我对自己都没信心，还怎么能让别人代劳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奢蕊夫人笑了笑，和万灵根抱着那堆东西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所在之地，下人们生起了火，把一应用具准备妥当就退了出去。万灵根除了当旁观者，根本就伸不上手，倒是奢蕊夫人动作熟练麻利，信手拈来。

万灵根待她把草药放入锅中盖上了盖子，小声说道：“蕊儿，看来你那位姐姐当真许了那个道士天大的好处啊。”

“什么？”奢蕊夫人狐疑地望着他。

万灵根俯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一会儿，奢蕊夫人“啊”的惊呼出声，然后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目光在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眯起眼睛问道：“你就没有顺水推舟一下？”

万灵根闻言惊了一下，“蕊儿，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奢蕊夫人掩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244章从何说起

万灵根见她模样可爱至极，忍不住向前凑了凑，奢蕊夫人警惕地抓住他的胳膊，昵声道：“相公，我可不是我姐姐，你不要胡来！”

万灵根哭笑不得地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掐了一把，“你想什么呢？”

奢蕊夫人晕红着面颊轻声说道：“我们北方女子并不太在意那方面的事，即使嫁了人的，也可以和自己心仪的男人来往的。”

万灵根闻言大惊，“啊？不会吧？”

奢蕊夫人道：“中原人也差不多啊！”

万灵根大摇其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他又仔细想了想，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听人提起过什么三从四德，七出八礼的，他所接触的女子也没有一个对男人有什么“大防”的，心中不禁暗自疑惑不已。

这时锅中熬的药已经好了，奢蕊夫人揭开盖子看了看，问道：“相公，药熬好了。”

万灵根上前看了看，用勺子盛了一些放到碗里，轻轻吹了吹，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相公，你干什么？这是毒药啊！”奢蕊夫人大惊道。

万灵根勉强把这种味道奇怪无比的药汤喝下去，苦着脸说道：“你忘了吗，你相公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便哇的一声呕吐起来，把刚刚喝进去的东西一点不剩地全都吐了出来。

奢蕊夫人忙送了些清水给他，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不是百毒不侵，而是根本就不接受啊！”

奢蕊夫人见他不那么痛苦了，温声道：“你想自己试药？”

万灵根笑道：“有一个叫李时珍的医药大家，都是自己来试药性，然后才著成了《本草纲目》这部奇书的，我这是跟他学的。”

“李时珍？很有名吗？”奢蕊夫人问道。

万灵根呆了呆，心说闹了乌龙了，李时珍好象是明朝时候的人，摇了摇头。含混不清地胡谄了两句，好在奢蕊夫人也不太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他看了看逐渐冷却下来的汤药，一筹莫展地说道：“我自己试不了药。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让两位夫人冒险吗？”

奢蕊夫人也无计可施，万灵根咬了咬牙说道：“冒险也得试一下了。”

奢蕊夫人红着眼睛说道：“你知道吗，我姐姐一直恨我恨得要死，其中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她娘亲更疼我，所以……我不想她有事！”

万灵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两人端着药碗走进房间，雅夫人看了看他们手中的东西，还是有些担心，万灵根说道：“老夫人放心就是，这东西还是原汁原味的配方，既然是********，现在少喝一些当然不会有问题，我观察一下这些药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雅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亲自端过药送到如夫人和飞夫人手中，两人看了看碗中的汤药问道：“要都喝完吗？”

万灵根道：“不用。只需要喝一口就行，两位夫人不要同时喝。”

如夫人说道：“我先来吧！”说着抿了一小口咽了下去。

万灵根注目观察，只见那股汤药顺着如夫人的口腔和食道一路下行到胃中。她的胃轻微地蠕动了一下，药液散了开来，在胃壁处盘旋了一会儿，和那里一层淡淡的白色隔膜一接触，立即分解成更为细小的颗粒，穿过血管壁附着在她的血细胞上，一路上行到了肺部，那些细小颗粒经过肺膜时脱落下来。依附在那里已有的一层坚硬的组织结构上。

他收回目光对飞夫人说道：“请夫人也喝上一小口。”飞夫人也抿了一小口汤药咽了下去，万灵根仔细观察，药液的反应和如夫人一模一样，她的胃壁上也有一层淡淡的白色隔膜。

万灵根皱起眉头来想了想。拉过奢蕊夫人说道：“蕊儿，你站在这里别动，我看看你的胃。”

奢蕊夫人不明所以，站在他面前，万灵根仔细观察，发现她的胃中并没有那些白色隔膜。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了？”雅夫人问道。

万灵根说道：“我怀疑两位夫人之前还吃过别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些东西在，这些普通汤药喝下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别的东西？”飞夫人和如夫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万灵根提示道：“是一种白色的粉沫，很轻很淡。”

飞夫人和如夫人闻言面色一变，相视一眼偏过头去。

雅夫人见状看了一眼万灵根和自己的女儿，急道：“两位姐姐，蕊儿他们都不是外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如夫人面色惨白道：“我和飞儿妹妹的情况，妹妹你是知道的，所以……”她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雅夫人皱眉道：“你们和他们还有来往？”

如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恨声道：“如果不是托托用了手段，我……我和如姐姐怎么会嫁给他？说不定……说不定……”

“那些东西是他们让你们吃的对不对？”雅夫人面笼寒霜，沉声问道。

“是！”如夫人和飞夫人相视低下头去，飞夫人说道：“他……他说那药是防止女子意外有孕的。”

雅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道：“你们两个……哎！我不止一次和你们说过，那两个人不可靠，我亲眼看见他们和……和……”她面色变了变，没有说下去。

“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夫人抬起头来问道。

雅夫人咬了咬牙说道：“我之前无数次劝过你们，可你们就是不听，那两个人……他们和托托本来就相识的。”

“啊？”如夫人和飞夫人同时惊呼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飞夫人道：“我曾经数次问过他，他说与托托不熟的。”

“不熟不等于没来往吧？”雅夫人瞪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如若不是被我撞见，恐怕我也会和你们一样，跟他……哎！”她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如夫人和飞夫人身子一软，相视泪如雨下。

第245章药到命除

至此，万灵根已经有了然，这两位夫人当初恐怕都有自己的意中人，被迫嫁给了托托之后，还与情郎保持着来往，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们的意中人竟然让她们服下了有危险的药物来避孕，这才造成了今日之危。

奢蕊夫人轻轻拉了拉他，万灵根没有动，两位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心痛不已，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不知两位夫人敢不敢让我一试？”

如夫人没有抬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累了，明日再说吧。”说着拉起飞夫人就要走，雅夫人起身拦住她们说道：“两位姐姐，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两个人吧？”

“难道不应该吗？”如夫人面现异样的红潮，双目圆睁道：“我姐妹二人如此痴心，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难道不该问吗？”

雅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他们是有心的，你问也白问，他们不会说。如果是无心的，问了又有何用？”

两人相视一眼，颓然坐下，眼中泪水扑涑束流下。

雅夫人道：“凤天阁有的是地方，两位姐姐还是住在这里吧，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两人低头不语，奢蕊夫人拉着万灵根退了出去。

万灵根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对于具体的事情却一无所知，奢蕊夫人拉着他进了另一间偏房，关了门之后他才问道：“蕊儿，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奢蕊夫人不答他的话却反问道：“相公，你知道可儿的父亲是谁吗？”

万灵根摇了摇头，奢蕊夫人道：“他父亲是草原上有名的乞颜部族首领孛尔只斤也速该。”

万灵根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太拗口。”

奢蕊夫人苦笑道：“蒙古部族的人和我们女真人有很多地方相似，名字在你们中原人看来，都很怪异。”

万灵根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那两位姨娘交往的是什么人，怎么会对她们下毒呢？”

奢蕊夫人面色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两个人……是可儿的哥哥。”

“啊？”万灵根听罢一头雾水，“托古可儿的哥哥？”不过他回头想了想，在筵席上听闻两位夫人中毒的事情，只有托古可儿那些人没有任何反应，现在想想倒是抓住了些头绪。

但是反过来想想又有些不对头，他问道：“蕊儿，你说过，可儿的父亲和你母亲情投意合，现在他的两个儿子又和这两位夫人有瓜葛，而你母亲又叫这两位夫人为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奢蕊夫人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我母亲若论年纪比可儿的两个哥哥还小呢。”

万灵根彻底被搞晕了，不过再想想现在的蒙古草原，应该还是金国的属国呢吧，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位也什么该的有几个儿子？”万灵根问道。

奢蕊夫人道：“算上死去的那个铁木真，应该是四个。”

万灵根闻言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铁木真？”

奢蕊夫人见他如此反应，奇道：“对啊，他的小儿子就叫铁木真，十几年前在和塔塔尔部的冲突中死了。你认识他？”

万灵根只觉头顶一片闷雷声，铁木真死了？那后来的蒙古帝国也没了？元朝也没了？这个玩笑可开大了！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一把抓住奢蕊夫人的哥哥问道：“蒙古草原上有多少人叫铁木真？”

奢蕊夫人